第二十八章 永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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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不远处的楼梯口，探出了一只羊脑袋。
之所以称其为羊，是因为它的叫声与头部轮廓大致和羊相同。除此之外，还真看不出来是只羊……
它白毛纵生，仅仅是一个头就有一扇门那么大，遮住了双目却遮不住从中投射而来的暴戾。其吻部长而窄，两排锐齿映衬出丝丝寒芒，这显然不是食草动物该有的特征。另外，自打它出现起，空气中便多了一股不详的气息。
凉斯灵对此相当敏感，只嗅到一丝就认出这是血气。未衍周李虽不及她，这会儿也早就反应过来，冷汗顺着鬓角划下。
这也就算了，可偏偏就在这会儿不知是谁的肚子叫了。
未衍周李以询问的目光看向凉斯灵，只见后者摇了摇头。如此一来，两人不约而同地将视线转向那头羊。
很明显，它饿了……
一时间，两人一羊就这样僵持不动,危险的气息四处弥漫。
“不妙啊……”未衍周李心急如焚，眼珠飞转，短时间里真想不出什么好主意。因此，即使知道这很荒唐，他还是将希望寄托于凉斯灵。
转眼看去，她居然消失了……
一阵心惊，又是一阵搜寻，这才发现，凉斯灵躲到天花板去了。
未衍周李于心中强烈谴责她这种举动，又顺带把她一家老小问候了个遍。
不过万事分两面，凉斯灵这一举，倒是给他带来了灵感。
于是乎，只见他两眼一翻，身体一倾，倒地装死……
羊似乎没看懂，愣了片刻，也不知出于好奇心还是不挑食不浪费，竟缓缓钻入这对它而言十分狭小的空间。
它越靠越近，未衍周李的冷汗也随之越来越多。
凉斯灵位于顶部，底下的情况可谓一目了然。说实话，对未衍周李居然会装死，她深感意外。
本以为他会秉持着“走为上”的信条，一看形势不对就往楼上跑。他一跑，羊怪十有八九就会追进来，自己则从高处袭击……但眼下的情况则更好，羊缓缓逼近，注意力已全被未衍周李吸引去，自己这边有的是时间准备。
时下几家欢喜几家愁，正当她窃喜时，未衍周李吓得脸都白了……
他本以为这羊不食腐，就躺下来装死。但看样子，他即将亲身体验什么叫“饥不择食”。
透过眼缝窥视，映入眼帘的便是那散发着腥臭气味的吻部。可羊怪并不急着吃，反而在他身上嗅来嗅去，似是在辨别这是何物。
抓住机会，未衍周李四处寻着逃跑路径，奈何羊怪身形过于庞大，把他的视线活活堵死。
粗略估计，自己撑死还能憋半分钟，这还是在羊怪没有一时兴起把他吃了的基础上。正着急，他忽地发现了一样东西……
不容他仔细看，就在这时，忽闻天花板传来一声大喊：“接受哀家的愤怒吧！”
未衍周李当机立断，在听到这句话的零点五秒内起身飞蹿，直奔楼梯。在他看来，接下来这场对决的影响范围必然巨大，若是不想被波及还是趁早拿命跑吧……
羊怪一惊，吓得后退数步，这一举也使得凉斯灵扑了个空。
“哼。”凉斯灵见偷袭不成便凌空调整，作降落式稳稳落下。
见忽然多了个人，羊怪再次受到了惊吓，当即一声咆哮。
声浪携着浓腥气涌来，仅仅是这示威性地一吼，力道就有三级台风……
“臭死哀家了！”凉斯灵却不受影响，只见她足下一点，空气中残影一滞，再次出现便与羊怪近在咫尺。
然后，她出拳了。
这一拳的直观效果相当惊人，羊怪倒飞而出，轰穿了一堵墙后又连续打了好几个滚直到撞上令一堵墙才消去余力。
顿时，砖瓦崩裂，尘土飞扬，沿途的一切在顷刻间被碾成粉末。待它撞到另一端时，整栋建筑为之摇晃。
它没有哀嚎，因为一切皆发生在一瞬间，甚至早在痛觉袭来之前就已经结束了。
未衍周李捂着胸口，作惊吓状，四肢并用地拼命向上爬，远离战区。
此举，亦是说明，那羊怪并没有一命呜呼……
果不其然，只听大厅另一端传来一阵无异于平地惊雷的咆哮。即使是不懂兽嚎的人，也大概能猜到，它现在很生气，相当生气。
待尘埃落定，但见其压低身体，两角直指凉斯灵，右蹄不断蹬地……接着，它就冲锋了。
气若浩荡山河，势如千军万马。每踏一步，地面为之震动。所经之处，已不是一片狼藉所能形容。
凉斯灵也是不傻，双足点地就是一跃，径直跳回天花板处。
羊怪一击不成却刹不住车，落了个撞墙的下场。
可即便是这样，墙壁顿时裂纹纵生，在一声轰鸣中倒塌，紧随其后，天花板更是不堪重负地塌落了，无数碎石如流星雨般落下。
“切。”凉斯灵不屑，她低估了羊怪的破坏力，不曾料想会有这一幕。只得一边躲闪，一边踩着落石抵达二楼。
反观羊怪，正气急败坏地四处寻她，可怎么找也不见踪影，暴跳如雷。
趁着这会儿空档，凉斯灵早已溜之大吉，飞身数层楼之高一下子就追上了未衍周李。
“结、结束了？”未衍周李很是意外，他觉得这场世纪大战怎么着也得打上几小时，其间包括了双方的嘴炮（如果那羊怪会说话的话）以及各类打酱油的小喽喽领便当，然后凉斯灵精疲力尽地倒地不起，再是一段回忆杀，最后凉斯灵爆绝招秒杀对方。
“为什么哀家觉得你在想一些很奇怪的东西呢……”她歪着脑袋问道。
“那是你的错觉。”未衍周李摆了摆手，“它屎了没？”
“没有。”
“啊？！”未衍周李顿时一惊。
凉斯灵面露疑惑道：“哀家才觉得奇怪，为什么你觉得哀家一定得杀掉那只羊？它跟你有仇吗？”
“可是，可是你看它那样子就知道吃了不知多少无辜的小动物啊！”
“哦，是吗？”凉斯灵轻笑一声，“那又如何？难道你想跟它讲道理？”
无言以对，未衍周李自觉闭上了嘴。
正当两人准备离去时，凉斯灵忽地一愣：“等等……该死。”
未衍周李再次面无人色，通过“探知”，他已知晓正有一个庞然大物爬着楼梯向上冲来，而目标自然是这边两人。
凉斯灵动了动鼻子：“还是那家伙”又看向未衍周李，“你先跑吧。”
对方不再客套，再次飞奔而去。待他身影消失，凉斯灵也踩着楼梯扶手，纵身往下一跃。
底下的羊怪嗅到了她，抬头仰望。
“找打！”凉斯灵不偏不正地落在其头部，对准其吻部就是一拳，硬是将它首尾倒置。
这还没完，一计扫堂腿接着招呼，羊怪旋转着跌落在楼梯上，一路连滚带摔地下滑。
不得不说，这羊怪相当结实。吃了这两下，包括之前的几招也不显受损。若是将全部招式的威力相加，那力道足以轰塌一栋居民楼，可打在它身上，竟显得不痛不痒……
其庞大的身躯翻滚在楼梯通道内，一路跌落到底层，不由一阵哀嚎。
但这并没有结束，这时，空中落下一道身影。凉斯灵将舒展的双臂缓缓收紧，作猛禽猎食之势俯冲而来。
生物的本能提醒着羊怪，这一击绝不能接。它挣扎，却无济于事，其臃肿的体型成了压死骆驼地最后一根稻草。
视线中，凉斯灵的身影逐渐放大，宛如从天而降的杀戮天使。
下一秒，尘埃落定。
一击毙命，本该是这样。但实际上，羊怪只是昏死过去。
“便宜你了。”凉斯灵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从其腹部一跃而下。
适才的一秒内，她做了一个决定。为此，她一改攻势，承受数倍的反冲，右臂骨折。
“呐，别再给哀家惹麻烦了。”留下这么句话，凉斯灵转身离去。
还没走几步，就见未衍周李风风火火地跑了下来。
见了凉斯灵，他就跟见了救星似地冲来，语无伦次道：“上、上……上面！”
抬头一看，她就是一怔：“嗯，让哀家猜猜，这是买一送一活动？”
只见，盘旋地楼梯上，探出了一只羊脑袋，一只黑毛覆盖的羊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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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不远处的楼梯口，探出了一只羊脑袋。
之所以称其为羊，是因为它的叫声与头部轮廓大致和羊相同。除此之外，还真看不出来是只羊……
它白毛纵生，仅仅是一个头就有一扇门那么大，遮住了双目却遮不住从中投射而来的暴戾。其吻部长而窄，两排锐齿映衬出丝丝寒芒，这显然不是食草动物该有的特征。另外，自打它出现起，空气中便多了一股不详的气息。
凉斯灵对此相当敏感，只嗅到一丝就认出这是血气。未衍周李虽不及她，这会儿也早就反应过来，冷汗顺着鬓角划下。
这也就算了，可偏偏就在这会儿不知是谁的肚子叫了。
未衍周李以询问的目光看向凉斯灵，只见后者摇了摇头。如此一来，两人不约而同地将视线转向那头羊。
很明显，它饿了……
一时间，两人一羊就这样僵持不动,危险的气息四处弥漫。
“不妙啊……”未衍周李心急如焚，眼珠飞转，短时间里真想不出什么好主意。因此，即使知道这很荒唐，他还是将希望寄托于凉斯灵。
转眼看去，她居然消失了……
一阵心惊，又是一阵搜寻，这才发现，凉斯灵躲到天花板去了。
未衍周李于心中强烈谴责她这种举动，又顺带把她一家老小问候了个遍。
不过万事分两面，凉斯灵这一举，倒是给他带来了灵感。
于是乎，只见他两眼一翻，身体一倾，倒地装死……
羊似乎没看懂，愣了片刻，也不知出于好奇心还是不挑食不浪费，竟缓缓钻入这对它而言十分狭小的空间。
它越靠越近，未衍周李的冷汗也随之越来越多。
凉斯灵位于顶部，底下的情况可谓一目了然。说实话，对未衍周李居然会装死，她深感意外。
本以为他会秉持着“走为上”的信条，一看形势不对就往楼上跑。他一跑，羊怪十有八九就会追进来，自己则从高处袭击……但眼下的情况则更好，羊缓缓逼近，注意力已全被未衍周李吸引去，自己这边有的是时间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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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住机会，未衍周李四处寻着逃跑路径，奈何羊怪身形过于庞大，把他的视线活活堵死。
粗略估计，自己撑死还能憋半分钟，这还是在羊怪没有一时兴起把他吃了的基础上。正着急，他忽地发现了一样东西……
不容他仔细看，就在这时，忽闻天花板传来一声大喊：“接受哀家的愤怒吧！”
未衍周李当机立断，在听到这句话的零点五秒内起身飞蹿，直奔楼梯。在他看来，接下来这场对决的影响范围必然巨大，若是不想被波及还是趁早拿命跑吧……
羊怪一惊，吓得后退数步，这一举也使得凉斯灵扑了个空。
“哼。”凉斯灵见偷袭不成便凌空调整，作降落式稳稳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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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浪携着浓腥气涌来，仅仅是这示威性地一吼，力道就有三级台风……
“臭死哀家了！”凉斯灵却不受影响，只见她足下一点，空气中残影一滞，再次出现便与羊怪近在咫尺。
然后，她出拳了。
这一拳的直观效果相当惊人，羊怪倒飞而出，轰穿了一堵墙后又连续打了好几个滚直到撞上令一堵墙才消去余力。
顿时，砖瓦崩裂，尘土飞扬，沿途的一切在顷刻间被碾成粉末。待它撞到另一端时，整栋建筑为之摇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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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举，亦是说明，那羊怪并没有一命呜呼……
果不其然，只听大厅另一端传来一阵无异于平地惊雷的咆哮。即使是不懂兽嚎的人，也大概能猜到，它现在很生气，相当生气。
待尘埃落定，但见其压低身体，两角直指凉斯灵，右蹄不断蹬地……接着，它就冲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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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哀家觉得你在想一些很奇怪的东西呢……”她歪着脑袋问道。
“那是你的错觉。”未衍周李摆了摆手，“它屎了没？”
“没有。”
“啊？！”未衍周李顿时一惊。
凉斯灵面露疑惑道：“哀家才觉得奇怪，为什么你觉得哀家一定得杀掉那只羊？它跟你有仇吗？”
“可是，可是你看它那样子就知道吃了不知多少无辜的小动物啊！”
“哦，是吗？”凉斯灵轻笑一声，“那又如何？难道你想跟它讲道理？”
无言以对，未衍周李自觉闭上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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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衍周李再次面无人色，通过“探知”，他已知晓正有一个庞然大物爬着楼梯向上冲来，而目标自然是这边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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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说，这羊怪相当结实。吃了这两下，包括之前的几招也不显受损。若是将全部招式的威力相加，那力道足以轰塌一栋居民楼，可打在它身上，竟显得不痛不痒……
其庞大的身躯翻滚在楼梯通道内，一路跌落到底层，不由一阵哀嚎。
但这并没有结束，这时，空中落下一道身影。凉斯灵将舒展的双臂缓缓收紧，作猛禽猎食之势俯冲而来。
生物的本能提醒着羊怪，这一击绝不能接。它挣扎，却无济于事，其臃肿的体型成了压死骆驼地最后一根稻草。
视线中，凉斯灵的身影逐渐放大，宛如从天而降的杀戮天使。
下一秒，尘埃落定。
一击毙命，本该是这样。但实际上，羊怪只是昏死过去。
“便宜你了。”凉斯灵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从其腹部一跃而下。
适才的一秒内，她做了一个决定。为此，她一改攻势，承受数倍的反冲，右臂骨折。
“呐，别再给哀家惹麻烦了。”留下这么句话，凉斯灵转身离去。
还没走几步，就见未衍周李风风火火地跑了下来。
见了凉斯灵，他就跟见了救星似地冲来，语无伦次道：“上、上……上面！”
抬头一看，她就是一怔：“嗯，让哀家猜猜，这是买一送一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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