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迷失的人们 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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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那句话后，三月三便不知所踪。
时间正直饭点，医院食堂。
S班三人围坐一桌，正小声议论今天发生之事。
“章鱼？”未衍周李大眼瞪小眼道，“千代，她说的是真的吗？”
千代祀点了点头。
“不是吧，咕……”他咽了口饭，“开玩喜呢这是……不过话说回来，既然你都这么说了，爷姑且就信你们一回。”
“抗议抗议抗议！性别歧视！”凉斯灵嘟嘴不满道，“哀家怎么可能撒谎嘛！”
“医院静止大声喧哗。”千代祀提醒道，“再说了，你说的绝大部分内容都是编的呀。”
凉斯灵当即秀眉一皱：“哪里编了？”
千代祀刚欲开口，未衍周李便抢先一步：“那啥，虽然爷当时不在场，但这不代表爷没智商。仅凭这点，还是听得出来你在扯淡。”说话间他拨了只虾，往嘴里一送，“内容纯属扯淡不说，打斗描写还是初中生水平，毫无亮点且满满的都是槽点。哪有那么多特效，哪有乱七八糟的BGM，哪有那么多中二台词……不过啊。”忽地，他话锋一转，“你说‘千代最后跪下来一边磕头一边吻你的脚’，这段倒是有可信度的。”
“哪里可信了！”听到这最后一句，千代祀忍不住吐槽，“这段怎么听都是在扯淡吧！还有啊，你根本不在场吧！怎么知道到底有没有这事！”
“对啊，爷也想问到底有没有？”未衍周李一脸好奇。
“当然没有啦！”
“诶，你你你你你……”凉斯灵被人当面拆台，一时间羞怒交加，奈何本就词心虚加之词穷，憋了半天也没憋出后文来。对此，为了挽回些颜面，只好扔下一句，“哼，愚蠢的凡人，哀家不跟你们一般见识。”说完，拿起标有“奶昔”的饮料滋了几口。看她一脸自然，未衍周李不禁疑惑：“诶，刚才爷就很奇怪了，吸血鬼不是不能吃人的食物吗？”
“咩哈哈哈哈……”他话音刚落，凉斯灵就开口呵呵，“无知了吧，愚蠢了吧，这里面装的可不是那种形状跟shit一样的低俗垃圾食品，睁开你们的眼睛看清楚了！”说着就打开那盖子，“这可是高贵的——AB型血！新鲜的哦。”
“噗……娘的，你杀人啦！”未衍周李顿时喷出一口饭，不住低吼。
“不，是从血库里拿出来的。”千代祀淡淡道。
未衍周李这才松了口气：“还好……哎。”突然，好似想到了什么，“说起新鲜”，他随手抓起一只螃蟹，“山里有这么新鲜的水产品是闹哪样啊。就这新鲜度，绝对刚抓回来没两天。”
医院地处群峰之巅，到最近的水源来回一趟就得半天。纵使刘陆的体力与经验再高，以直线距离计算来回至少也得四五小时。更何况他是医生，指不定一出去就有突发情况。因此，即使是出去，频率也不可能太高。
如此一来，不难推知，医院极有可能拥有某种超强的保鲜技术。这点，从凉斯灵对血质的评测中可得验证。
千代祀正欲道出猜想，忽闻一阵脚步声传来……
不用回头也知道，来者正是三月三。
他不打招呼地坐下，表情仍是百年不变，根本无法推知到底去干了些什么。紧接着，他盛了碗饭，扫了三人一眼。这简单的一眼，明确地传达了三件事：1，我饿了，你们懂的。2，想问什么直接问吧，浪费的口水自己报销，相信你们也懂的。3，结合以上两点，出于对你们的考虑，走吧。即使我不说，你们也该懂的。
无奈，能够和三月三在饭桌上肛正面的，只有神川风岚。只可惜这小老头已经失踪一周了，于是乎，其余三人皆是识趣地离开。
时间尚早，可医院真的没什么好逛的，尤其是在晚上。
刚回房间，未衍周李就露出忍耐已久的不爽之色，问：“哎，你说三面瘫下午那话什么意思？”
“为什么问这个？”
“为啥不能问？”他眼神复杂，“虽然爷从不觉得他是个好东西。但那个会在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盖这么一所奇怪医院的刘什么陆也好不到哪儿去。”
“至少尊重一下医生这个职业。”千代祀对此倒没太大反应，“再说了……”
“呵，爷可不认为一个人类大夫能治‘灵魂’。”话未说完，就遭未衍周李出言打断，“这TM也太玄幻了吧。”
诚然，这也是千代祀难以相信的事。即使这世上真的有“灵魂”这一说，也很难想象有人能触及这一领域，如果有，那多半也是变种人。
并不是种族歧视，只是相比较之下，人类太无能了。
他们不会飞，不能在水中生存，甚至一丁点的温度变化就会把他们折腾地死去活来。一年四季毫无节制地发情繁衍不说，还肆意传播各式各样的疾病。既无“能”，又无“德”，同时记性还令人捉急。纵观历史，他们总会在同一个问题上败上无数次。
他们的过去、如今、未来，皆由杀戮换来。
引用某些激进分子的话来说，仅凭运气苟活至今的失败品，他们当之无愧。
在此打住，话说回来，千代祀本人并不倾向于未衍周李的观点。“灵魂”这一块的秘技，虽说他本人是一窍不通，但也听了极个别人类大师的例子，要说完全否定人类在这一块有所作为的可能性，那自然是不可能。
但若是立刻肯定，那也为时过早。毕竟自己没亲眼见过，历史总归有那么一部分扯淡的内容。说不准，就是这块。
“想啥呢？”
一瞬间，千代祀回归清醒：“没什么，你继续。”
“我倒想问你的意见。”未衍周李耸了耸肩。
“我的意见……”千代祀想了想，刚欲开口却不由止住，又顺下眼思索了片刻，“还要再观察一段时间。”
闻言，未衍周李也不表态，径直走至单人床上躺下，拿起遥控器就开电视。
看那样子，似是准备明天再说。
……
时至夜半，人已入眠。
当然，并不是全部。
就在这万籁俱寂之时，只听一声“吱嘎”轻响。一扇房门缓缓打开，凉斯灵机警地探出脑袋。
闪身出房，悄无声息地行至大厅后，又嗅了嗅。空气中混杂着药物和消毒剂的味道，但这并不妨碍她搜查目标。
凭借着与生俱来的敏感，不一会儿，凉斯灵已步步向血库靠近。
去那里的原因，无非就是饿了。
虽说几小时前已去过一次，但显然她习惯于用这种方式寻路。换句话说，她丝毫不避讳，这种本能的捕食行为。
乘着中心电梯柱下降，楼层示数几经跳动，最终停留在地下三层。刚出门，较之前浓烈数倍的血气便扑面而来。欣喜之余，脚步又加快了几分。
行至门口，她掏出准备多时的钥匙，轻车熟路地把门开了。至于凉斯灵为什么会有钥匙……这就得问她了。
谁知，门一开，凉斯灵的表情却是冷了下来。感觉告诉她，有一些不该出现在里面的东西，出现了。对此，本着一种“就当没看见，大家井水不犯河水”的心态，凉斯灵还是进入房内。
储存AB型血的区域在房间的右后方，不幸的是，那东西也在那儿。
不满地嘟了嘟嘴，凉斯灵只得让步，极不情愿地朝A型血柜走去。不愿多做停留，随手从柜上拿了几袋就准备离开。
半步未出，就听一阵模糊的哭声自后方传来。
“哎。”凉斯灵叹了口气，“你这是何必呢，哀家都这么让着你了……算了，你自找的。”一边说，她一边转过身去。
寻着哭声而去，穿过柜与柜之间的间隙，距离逐渐缩短，哭声也随之清晰。最终，她到了那个角落。
“哀家数三声，你识相的就别再哭了。”说话时，她与那东西仅一柜之隔，“一……二……三……哎。”她摇了摇头，没办法，看来还是得出手。
绕过最后的阻隔，见那东西的真容后，凉斯灵先是一愣，之后，她的表情逐渐复杂。
凄婉之泣声不绝，多情之路人不言，也不知过了多久，凉斯灵开口道：“你，一定很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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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那句话后，三月三便不知所踪。
时间正直饭点，医院食堂。
S班三人围坐一桌，正小声议论今天发生之事。
“章鱼？”未衍周李大眼瞪小眼道，“千代，她说的是真的吗？”
千代祀点了点头。
“不是吧，咕……”他咽了口饭，“开玩喜呢这是……不过话说回来，既然你都这么说了，爷姑且就信你们一回。”
“抗议抗议抗议！性别歧视！”凉斯灵嘟嘴不满道，“哀家怎么可能撒谎嘛！”
“医院静止大声喧哗。”千代祀提醒道，“再说了，你说的绝大部分内容都是编的呀。”
凉斯灵当即秀眉一皱：“哪里编了？”
千代祀刚欲开口，未衍周李便抢先一步：“那啥，虽然爷当时不在场，但这不代表爷没智商。仅凭这点，还是听得出来你在扯淡。”说话间他拨了只虾，往嘴里一送，“内容纯属扯淡不说，打斗描写还是初中生水平，毫无亮点且满满的都是槽点。哪有那么多特效，哪有乱七八糟的BGM，哪有那么多中二台词……不过啊。”忽地，他话锋一转，“你说‘千代最后跪下来一边磕头一边吻你的脚’，这段倒是有可信度的。”
“哪里可信了！”听到这最后一句，千代祀忍不住吐槽，“这段怎么听都是在扯淡吧！还有啊，你根本不在场吧！怎么知道到底有没有这事！”
“对啊，爷也想问到底有没有？”未衍周李一脸好奇。
“当然没有啦！”
“诶，你你你你你……”凉斯灵被人当面拆台，一时间羞怒交加，奈何本就词心虚加之词穷，憋了半天也没憋出后文来。对此，为了挽回些颜面，只好扔下一句，“哼，愚蠢的凡人，哀家不跟你们一般见识。”说完，拿起标有“奶昔”的饮料滋了几口。看她一脸自然，未衍周李不禁疑惑：“诶，刚才爷就很奇怪了，吸血鬼不是不能吃人的食物吗？”
“咩哈哈哈哈……”他话音刚落，凉斯灵就开口呵呵，“无知了吧，愚蠢了吧，这里面装的可不是那种形状跟shit一样的低俗垃圾食品，睁开你们的眼睛看清楚了！”说着就打开那盖子，“这可是高贵的——AB型血！新鲜的哦。”
“噗……娘的，你杀人啦！”未衍周李顿时喷出一口饭，不住低吼。
“不，是从血库里拿出来的。”千代祀淡淡道。
未衍周李这才松了口气：“还好……哎。”突然，好似想到了什么，“说起新鲜”，他随手抓起一只螃蟹，“山里有这么新鲜的水产品是闹哪样啊。就这新鲜度，绝对刚抓回来没两天。”
医院地处群峰之巅，到最近的水源来回一趟就得半天。纵使刘陆的体力与经验再高，以直线距离计算来回至少也得四五小时。更何况他是医生，指不定一出去就有突发情况。因此，即使是出去，频率也不可能太高。
如此一来，不难推知，医院极有可能拥有某种超强的保鲜技术。这点，从凉斯灵对血质的评测中可得验证。
千代祀正欲道出猜想，忽闻一阵脚步声传来……
不用回头也知道，来者正是三月三。
他不打招呼地坐下，表情仍是百年不变，根本无法推知到底去干了些什么。紧接着，他盛了碗饭，扫了三人一眼。这简单的一眼，明确地传达了三件事：1，我饿了，你们懂的。2，想问什么直接问吧，浪费的口水自己报销，相信你们也懂的。3，结合以上两点，出于对你们的考虑，走吧。即使我不说，你们也该懂的。
无奈，能够和三月三在饭桌上肛正面的，只有神川风岚。只可惜这小老头已经失踪一周了，于是乎，其余三人皆是识趣地离开。
时间尚早，可医院真的没什么好逛的，尤其是在晚上。
刚回房间，未衍周李就露出忍耐已久的不爽之色，问：“哎，你说三面瘫下午那话什么意思？”
“为什么问这个？”
“为啥不能问？”他眼神复杂，“虽然爷从不觉得他是个好东西。但那个会在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盖这么一所奇怪医院的刘什么陆也好不到哪儿去。”
“至少尊重一下医生这个职业。”千代祀对此倒没太大反应，“再说了……”
“呵，爷可不认为一个人类大夫能治‘灵魂’。”话未说完，就遭未衍周李出言打断，“这TM也太玄幻了吧。”
诚然，这也是千代祀难以相信的事。即使这世上真的有“灵魂”这一说，也很难想象有人能触及这一领域，如果有，那多半也是变种人。
并不是种族歧视，只是相比较之下，人类太无能了。
他们不会飞，不能在水中生存，甚至一丁点的温度变化就会把他们折腾地死去活来。一年四季毫无节制地发情繁衍不说，还肆意传播各式各样的疾病。既无“能”，又无“德”，同时记性还令人捉急。纵观历史，他们总会在同一个问题上败上无数次。
他们的过去、如今、未来，皆由杀戮换来。
引用某些激进分子的话来说，仅凭运气苟活至今的失败品，他们当之无愧。
在此打住，话说回来，千代祀本人并不倾向于未衍周李的观点。“灵魂”这一块的秘技，虽说他本人是一窍不通，但也听了极个别人类大师的例子，要说完全否定人类在这一块有所作为的可能性，那自然是不可能。
但若是立刻肯定，那也为时过早。毕竟自己没亲眼见过，历史总归有那么一部分扯淡的内容。说不准，就是这块。
“想啥呢？”
一瞬间，千代祀回归清醒：“没什么，你继续。”
“我倒想问你的意见。”未衍周李耸了耸肩。
“我的意见……”千代祀想了想，刚欲开口却不由止住，又顺下眼思索了片刻，“还要再观察一段时间。”
闻言，未衍周李也不表态，径直走至单人床上躺下，拿起遥控器就开电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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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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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并不是全部。
就在这万籁俱寂之时，只听一声“吱嘎”轻响。一扇房门缓缓打开，凉斯灵机警地探出脑袋。
闪身出房，悄无声息地行至大厅后，又嗅了嗅。空气中混杂着药物和消毒剂的味道，但这并不妨碍她搜查目标。
凭借着与生俱来的敏感，不一会儿，凉斯灵已步步向血库靠近。
去那里的原因，无非就是饿了。
虽说几小时前已去过一次，但显然她习惯于用这种方式寻路。换句话说，她丝毫不避讳，这种本能的捕食行为。
乘着中心电梯柱下降，楼层示数几经跳动，最终停留在地下三层。刚出门，较之前浓烈数倍的血气便扑面而来。欣喜之余，脚步又加快了几分。
行至门口，她掏出准备多时的钥匙，轻车熟路地把门开了。至于凉斯灵为什么会有钥匙……这就得问她了。
谁知，门一开，凉斯灵的表情却是冷了下来。感觉告诉她，有一些不该出现在里面的东西，出现了。对此，本着一种“就当没看见，大家井水不犯河水”的心态，凉斯灵还是进入房内。
储存AB型血的区域在房间的右后方，不幸的是，那东西也在那儿。
不满地嘟了嘟嘴，凉斯灵只得让步，极不情愿地朝A型血柜走去。不愿多做停留，随手从柜上拿了几袋就准备离开。
半步未出，就听一阵模糊的哭声自后方传来。
“哎。”凉斯灵叹了口气，“你这是何必呢，哀家都这么让着你了……算了，你自找的。”一边说，她一边转过身去。
寻着哭声而去，穿过柜与柜之间的间隙，距离逐渐缩短，哭声也随之清晰。最终，她到了那个角落。
“哀家数三声，你识相的就别再哭了。”说话时，她与那东西仅一柜之隔，“一……二……三……哎。”她摇了摇头，没办法，看来还是得出手。
绕过最后的阻隔，见那东西的真容后，凉斯灵先是一愣，之后，她的表情逐渐复杂。
凄婉之泣声不绝，多情之路人不言，也不知过了多久，凉斯灵开口道：“你，一定很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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