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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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代须奈？”千代祀回过身，作思索状呆了几秒，“抱歉，我不认识这个人。”
“是吗。”刘陆听到这答复后无意追问，继续手上的工作，“无需在意，我只是随便问问。”
他最后一字的话音落下，千代祀也刚好在离开房间的同时带上门。
也就是在这一刻，为门所隔的两人不约而同地心道：才怪。
……
人，千代祀自然是认识，而且可以说是关系不浅。正是拜她所赐，千代祀于最近几年学到了不少十字隐休会的秘技。刚才那一招半式的草药处理，正是其中之一。
按辈分来算，她和刘陆是同期，且听刘陆那话，极有可能是互相认识。
按理说，千代祀没有理由扯谎，一口承认了指不定还有什么看病八折之类的待遇。但这都是后话，否决是不容争辩的事实。
至于原因，大致可分为两点。
第一，不曾听说过刘陆。
第二，直觉。
这第一点，解释起来还得从千代祀学秘技那段时间说起。
要知道，秘技这种东西，可不是努力了就能学会。这门技术跟努力、阅历乃至天赋都没什么关系，要想学好讲究的还是一个“缘”字。尽管听起来很玄幻的样子，可事实就是如此。
同样是一卷书，任凭内行大师抓耳挠腮磕头拜神仍不见效果，人家一个门外汉指不定看一眼就无师自通。
除此之外，学习秘技除了阅读资料以及动手实践外，还需要听取那些成功典例的经验作辅助。千代须奈的传授少不了这点，引了无数人的例子做辅佐，可这无数名字里，偏偏就是没有“刘陆”这两个字。若是普通弟子就算了，敢问刘陆是谁？十字隐休会会长，安吉拉亲传的三大弟子之一，“灵魂”这一领域的大师级人物。
可即便如此，直到昨天，千代祀才知有这号人物存在。
灵魂这一块的秘技，初闻时千代祀只觉云里雾里，待实践完后，他终于悟出了一个道理……此生无缘。为此，千代须奈可谓引了无数例子辅助，那些个大师早的不知投几次胎了，晚的毛都没长齐，前前后后合计起来都快赶上孔老夫子的门徒数量了。
说来说去，还是那句话，没刘陆。
当初千代祀是浑然不知，如今觉来，想必有一定隐情。转念一想，这一般没好事，还是不要涉足的好。
与第一点不同，这第二点难以言表。
直觉就是直觉，是人对一系列信息未经思考与分析，仅凭感知与联系而得出的结论。换言之，在直觉的领域里，没有严格意义上的“过程”这一词汇。所谓的“过程”，即它的产生，其可信度在通常情况下低得可怜。
举个例子来说，某一天好端端走在路上，后面突然跑来一个神色慌张的路人，拉着你就说：“前面很危险。”
问他为什么，他就说是直觉……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是不会信的。
比起相信别人，果然还是自己实践来得可靠一些。
话虽如此，直觉也不会凭空出现。凡事有因必有果，反之亦然。既然千代祀产生了“刘陆有问题”这种直觉，必然是获知了导致这个结论产生的信息。
沿着楼梯一路下来，他的目光不曾在一处停留三秒。之前刚进来时便注意到了，经过几轮观察才敢断定，这栋建筑的设计非常不合理。
或者说，很特别。
先从构造来说，整栋建筑呈圆柱体，内部被立于正中间的螺旋电梯柱一分为二，两侧的办公实验楼与患者寝室各有一个螺旋形楼梯。有趣的是，两侧建筑之间的空间并非成轴对称，而是呈S形排布，若是从医院正上方往下看，俯视所见的将会是一个两仪图。
除此之外，布置方面也可谓特色。
左侧的办公实验楼涂着清一色的红，右侧的患者寝室则是满目皆蓝。
还有一点，只有亲身体会才知，这内部的空间并不如想象中的宽敞，甚至有些许拥挤。
就在这个医院里，广阔与闭塞，冷静与冲动，秩序与混乱，诸多极端因素共处一室，竟显得相安无事。
走至底层，乎现一身形猥琐的白发男子蹲在旁侧抽烟。
“你，这是……在干什么啊？”千代祀挑眉。
“你当爷想等你？还不是怕你找不到住处，那个姓三的留爷下来。”未衍周李没好气地瞥了对方一眼，站起身抖了抖腿，“呦呦呦……腿都麻了。话说你干嘛去了，爷都快蹲了一刻钟了。”
“没什么，就参观了一圈。”这话别说未衍周李了，就是千代祀自己也不信。
“你不说就算了。”他耸了耸肩，“跟爷走。”
两人径直走入患者寝室大楼，通过螺旋的楼梯向上攀升。正走着，就听未衍周李嘀咕：“什么鬼设计，这到晚上得吓死多少人。”很明显，他也注意到了这里的设计。
一路无对话，行至四楼未衍周李便朝外走，又经过一段不算长的走廊，他用指关节敲了敲尽头的房门。
本以为会住接客室，谁知道竟是病房。
没几秒，房内传来一阵脚步声，门也随之打开。三月三分别看了两人一眼，让到一边。
进屋后，千代祀才发现这间病房的硬件与产房在伯仲之间，又仔细一看才发现有过之无不及。
“凉斯灵在隔壁。”三月三走到沙发上坐下，随手打开电视，“如果有事找她们，最好先敲门……假使你不想死无全尸的话。”
（啊，知道了……）
千代祀用心记下，又道：“话说这段时间我们该干什么？”
“随意就好。”三月三不知从哪拿出包薯片，拆了就吃，“如果有事的话，我提前会通知你们的。”待他咽下这一口，又转向未衍周李，“对面一楼有个饮料售货机，能帮忙带一瓶饮料吗？”
“啊？爷为毛……”话未说完，见他那副不容拒绝的表情，未衍周李只好就范，“要啥？”
“你随便买一瓶，到门口的时候敲敲门，我会告诉你是不是我想要的。”三月三淡淡道，“如果不是还有劳你再跑一趟。”
听这扯淡下埋藏着无理取闹的要求，未衍周李顿时青筋暴起，气不打一处来。于是乎，为了表示不满，他穿好鞋出发了……
他刚一走，三月三就道：“这次的事情很麻烦，希望你能帮我一把。”
“既然麻烦，你为什么不说到底是什么事？”千代祀反问。
“时候到了你就知道。”三月三说话间又往嘴里送了一片薯片，“现在说时候太早，而且我不认为你有与之匹配的承受能力。”
听他这话，不难推知其中隐含的暗示。想了片刻，千代祀道：“只是我？还是说……你也需要别人的帮助。”
“后者。”三月三道，“当然了，最主要的还是你的帮助。如果你能协助，事情会变得相当容易。”
“是吗？”千代祀语气微妙，“我怎么听着这事情很危险的样子。”
“你怎么知道我们现在就很安全？”
话音刚落，就听敲门声响起。
“不是那个，劳驾重新来一次。”三月三回了句话，只听门外传来一声叫骂，又闻一阵脚步声远去。
待那脚步声消失，两者也是不语。房间内空有咀嚼声回响，这样持续了近一分钟，千代祀才道：“你是不是要对刘陆动手？”
“不是。”三月三将空薯片包扔进垃圾桶里，擦了擦嘴站起身，“至少现在不是。”他迈着无声步走至门口，打开门就见压根没走，一直在偷听的未衍周李。全然无视，走之前最后说了句，“记住一件事，他是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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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代须奈？”千代祀回过身，作思索状呆了几秒，“抱歉，我不认识这个人。”
“是吗。”刘陆听到这答复后无意追问，继续手上的工作，“无需在意，我只是随便问问。”
他最后一字的话音落下，千代祀也刚好在离开房间的同时带上门。
也就是在这一刻，为门所隔的两人不约而同地心道：才怪。
……
人，千代祀自然是认识，而且可以说是关系不浅。正是拜她所赐，千代祀于最近几年学到了不少十字隐休会的秘技。刚才那一招半式的草药处理，正是其中之一。
按辈分来算，她和刘陆是同期，且听刘陆那话，极有可能是互相认识。
按理说，千代祀没有理由扯谎，一口承认了指不定还有什么看病八折之类的待遇。但这都是后话，否决是不容争辩的事实。
至于原因，大致可分为两点。
第一，不曾听说过刘陆。
第二，直觉。
这第一点，解释起来还得从千代祀学秘技那段时间说起。
要知道，秘技这种东西，可不是努力了就能学会。这门技术跟努力、阅历乃至天赋都没什么关系，要想学好讲究的还是一个“缘”字。尽管听起来很玄幻的样子，可事实就是如此。
同样是一卷书，任凭内行大师抓耳挠腮磕头拜神仍不见效果，人家一个门外汉指不定看一眼就无师自通。
除此之外，学习秘技除了阅读资料以及动手实践外，还需要听取那些成功典例的经验作辅助。千代须奈的传授少不了这点，引了无数人的例子做辅佐，可这无数名字里，偏偏就是没有“刘陆”这两个字。若是普通弟子就算了，敢问刘陆是谁？十字隐休会会长，安吉拉亲传的三大弟子之一，“灵魂”这一领域的大师级人物。
可即便如此，直到昨天，千代祀才知有这号人物存在。
灵魂这一块的秘技，初闻时千代祀只觉云里雾里，待实践完后，他终于悟出了一个道理……此生无缘。为此，千代须奈可谓引了无数例子辅助，那些个大师早的不知投几次胎了，晚的毛都没长齐，前前后后合计起来都快赶上孔老夫子的门徒数量了。
说来说去，还是那句话，没刘陆。
当初千代祀是浑然不知，如今觉来，想必有一定隐情。转念一想，这一般没好事，还是不要涉足的好。
与第一点不同，这第二点难以言表。
直觉就是直觉，是人对一系列信息未经思考与分析，仅凭感知与联系而得出的结论。换言之，在直觉的领域里，没有严格意义上的“过程”这一词汇。所谓的“过程”，即它的产生，其可信度在通常情况下低得可怜。
举个例子来说，某一天好端端走在路上，后面突然跑来一个神色慌张的路人，拉着你就说：“前面很危险。”
问他为什么，他就说是直觉……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是不会信的。
比起相信别人，果然还是自己实践来得可靠一些。
话虽如此，直觉也不会凭空出现。凡事有因必有果，反之亦然。既然千代祀产生了“刘陆有问题”这种直觉，必然是获知了导致这个结论产生的信息。
沿着楼梯一路下来，他的目光不曾在一处停留三秒。之前刚进来时便注意到了，经过几轮观察才敢断定，这栋建筑的设计非常不合理。
或者说，很特别。
先从构造来说，整栋建筑呈圆柱体，内部被立于正中间的螺旋电梯柱一分为二，两侧的办公实验楼与患者寝室各有一个螺旋形楼梯。有趣的是，两侧建筑之间的空间并非成轴对称，而是呈S形排布，若是从医院正上方往下看，俯视所见的将会是一个两仪图。
除此之外，布置方面也可谓特色。
左侧的办公实验楼涂着清一色的红，右侧的患者寝室则是满目皆蓝。
还有一点，只有亲身体会才知，这内部的空间并不如想象中的宽敞，甚至有些许拥挤。
就在这个医院里，广阔与闭塞，冷静与冲动，秩序与混乱，诸多极端因素共处一室，竟显得相安无事。
走至底层，乎现一身形猥琐的白发男子蹲在旁侧抽烟。
“你，这是……在干什么啊？”千代祀挑眉。
“你当爷想等你？还不是怕你找不到住处，那个姓三的留爷下来。”未衍周李没好气地瞥了对方一眼，站起身抖了抖腿，“呦呦呦……腿都麻了。话说你干嘛去了，爷都快蹲了一刻钟了。”
“没什么，就参观了一圈。”这话别说未衍周李了，就是千代祀自己也不信。
“你不说就算了。”他耸了耸肩，“跟爷走。”
两人径直走入患者寝室大楼，通过螺旋的楼梯向上攀升。正走着，就听未衍周李嘀咕：“什么鬼设计，这到晚上得吓死多少人。”很明显，他也注意到了这里的设计。
一路无对话，行至四楼未衍周李便朝外走，又经过一段不算长的走廊，他用指关节敲了敲尽头的房门。
本以为会住接客室，谁知道竟是病房。
没几秒，房内传来一阵脚步声，门也随之打开。三月三分别看了两人一眼，让到一边。
进屋后，千代祀才发现这间病房的硬件与产房在伯仲之间，又仔细一看才发现有过之无不及。
“凉斯灵在隔壁。”三月三走到沙发上坐下，随手打开电视，“如果有事找她们，最好先敲门……假使你不想死无全尸的话。”
（啊，知道了……）
千代祀用心记下，又道：“话说这段时间我们该干什么？”
“随意就好。”三月三不知从哪拿出包薯片，拆了就吃，“如果有事的话，我提前会通知你们的。”待他咽下这一口，又转向未衍周李，“对面一楼有个饮料售货机，能帮忙带一瓶饮料吗？”
“啊？爷为毛……”话未说完，见他那副不容拒绝的表情，未衍周李只好就范，“要啥？”
“你随便买一瓶，到门口的时候敲敲门，我会告诉你是不是我想要的。”三月三淡淡道，“如果不是还有劳你再跑一趟。”
听这扯淡下埋藏着无理取闹的要求，未衍周李顿时青筋暴起，气不打一处来。于是乎，为了表示不满，他穿好鞋出发了……
他刚一走，三月三就道：“这次的事情很麻烦，希望你能帮我一把。”
“既然麻烦，你为什么不说到底是什么事？”千代祀反问。
“时候到了你就知道。”三月三说话间又往嘴里送了一片薯片，“现在说时候太早，而且我不认为你有与之匹配的承受能力。”
听他这话，不难推知其中隐含的暗示。想了片刻，千代祀道：“只是我？还是说……你也需要别人的帮助。”
“后者。”三月三道，“当然了，最主要的还是你的帮助。如果你能协助，事情会变得相当容易。”
“是吗？”千代祀语气微妙，“我怎么听着这事情很危险的样子。”
“你怎么知道我们现在就很安全？”
话音刚落，就听敲门声响起。
“不是那个，劳驾重新来一次。”三月三回了句话，只听门外传来一声叫骂，又闻一阵脚步声远去。
待那脚步声消失，两者也是不语。房间内空有咀嚼声回响，这样持续了近一分钟，千代祀才道：“你是不是要对刘陆动手？”
“不是。”三月三将空薯片包扔进垃圾桶里，擦了擦嘴站起身，“至少现在不是。”他迈着无声步走至门口，打开门就见压根没走，一直在偷听的未衍周李。全然无视，走之前最后说了句，“记住一件事，他是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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