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寻访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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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尘埃落定，千代祀盯着那尸块看了几秒，在此期间其表情呈几何倍数复杂化：“章鱼？”
“你见过山里无缘无故突然冒出来一只这么大的章鱼吗？”一旁的凉斯灵忍不住吐槽道。
可事实正如前者所说。若是将尸块拼凑在一起，正是一条宽三米长十余米的巨型章鱼的触手，那附着内侧的吸盘以及满地的蓝色血液都是很好的佐证。
“也就是说，我们还在做梦喽？”他闻讯挑眉。
“哀家哪知道。”凉斯灵嘟起嘴，“你问哀家，哀家问谁去。再说了，呆在这里瞎想有什么用，还不如追那两个家伙去。”
意见一致，便展开追踪，寻着三未二人的气味而去。
两人皆是力系，之前出于照顾别人而刻意放慢速度，现少了这重束缚，速度自然今非昔比。凉斯灵嫌路不好走，纵身一跃跳至树顶，如灵猴般跃进。没多久，就把千代祀拉下了一截。
对此，千代祀万般无奈。他也知凉斯灵那种方式更有效，但他不能这么做。原因有二，一是因为恐高。二是因为很恐高。
一路追寻，他交叉经历了无数次险些跌倒，以及无数次跌倒，好在尽是些皮外伤，就轻重而言无关痛痒。时间不停，光线逐渐昏暗，白雾愈发浓烈，凉斯灵早已不知所踪，兴许此时已追上另两人。反观自己，虽凭借嗅觉不至于跟丢，但若是再拖延下去，不出两小时，连最基本的认路都会成问题。
念此，只好再次加快脚步。速度一快，视觉短时间内无法协调，这就导致他没跑几步再次跌倒。
与之前不同的是，这次刚一摔倒千代祀便原地弹起，警戒着看向一旁的浓雾：“谁在那儿？”
“嗯？想不到这种地方还有人回来。”一个阴沉的嗓音隔着雾传来。
大约三秒后，一个人影出现。
白大褂，扑克脸，圆眼镜，手持一把登山杖，背着一个采药筐，体格稍逊校长，年龄恰似凉斯沢，神情绝类三月三，通体散发着淡淡的药物气息。
“这里不适合说话，跟我走。”他也不等千代祀回应，说完便朝前走去。
光看他那脸，千代祀已知他正是刘陆。至于为何身现此处，看他那着装，估计是采药归来。姑且，是这样吧……
一路行来，不难发现他对这山了如指掌。先是如履平地般踏过崎岖，再是时不时挥动登山杖拨开杂生草木，从始至终从未将视线转动半分。分明是闯深山老林，视觉效果竟跟逛自己家后花园别无二样。这等熟练度，显然得有个成百上千次的摸索……
渐渐地，四周的树木开始稀疏，脚下的道路也趋于平坦，这意味着什么不必多说。
十分钟的时间，半小时的效率，山顶转眼就到。
相较之前的半山腰，此地用“薄雾萦绕”形容比较恰当。此时正值夕阳落半，余晖洒满方圆百里，一切当真如神辉耀世般迷离。光之所及，自然包括那矗立于峰顶的那座医院。立于群山之巅，形如通天之柱，名唤峰顶医院。
另外四人已在外等候多时，见两人来了也都聚了过来。
“有话进来说。”刘陆一一过目，边说边走。
走进大门后不忘锁门，几人经过庭院行入那圆柱体医院的内部。实话实说，内部的结构远比外观震撼人心。整栋建筑对半分开，以正中心的螺旋电梯为轴对称，左侧是办公实验楼，右侧则是患者寝室。抬头望去，走廊围绕电梯柱纵横交错，如蛛网般延展，高度足足百米有余。
惊叹之时一行人已达电梯前，不多时，电梯来了。乘着电梯上升至顶层，过走廊时千代祀脸色苍白，根本不敢挪动分毫视线。其间未衍周李还想开玩笑吓他，谁知话还没出口就被刘陆一个眼神所制止。
进入左侧办公实验楼，几个病患见了刘陆纷纷热情地打招呼，后者点头微笑不作言达。径直走到办公室，等所有人进去，他随手把门一关，示意众人随便坐，自己则取下采药筐、放下登山杖，坐在办公桌后的转椅。
“你们是叶圣的学生吧？”他开口就用一种大夫特有的语气询问。
见众人点头，刘陆又道：“情况我大概了解，想治好这小姑娘可能要几天时间。在此期间，你们先到对面的空房间住下，有什么问题直接来找我。在这里说话声尽量小一些，在雾气散去之前不准外出，明白吗？”在四人作出肯定的答复后，他又看向某人，“这位同学，方便搭把手吗？”
“我？”千代祀不解。
……
五分钟后，配药室。
所谓的搭把手，就是把采药筐里的东西洗一遍然后照他的意思分别处理。起初千代祀还以为里面是草药，当他打开盖子时，发现自己猜对了一半。
那里面确实有草药，但更多的是一些山里的动物，两者隔开放置。千代祀数了一下，共计一对野兔、一窝山鼠、三条蛇以及一只叫不出名字来的鸟。
“你叫什么名字？”刘陆说话时正在给捉到的动物松绑。
“千代祀。”
“哦？”他盯着对方看了片刻，“可能是我搞错了……”
千代祀挑眉，心说他这是什么意思？没多久又耸了耸肩，抓起一把草药就洗。过一眼，那分别是鬼针草、苦菜、何首乌、益母草以及蓖麻。蘸水清洗，又朝框里瞥了一眼，这才发现最底下竟然有荨麻，当即一阵胆寒，而后暗自庆幸没抓到。
要是不慎让这东西蜇一下，那酸爽，千代祀这辈子都无法忘记。
这时，刘陆又道：“你见过了吧？”
“什么？”
“章鱼。”他瞥了一眼千代祀的衣角，“你身上有它的血迹。说起来还有真有点不可思议，不过这山里还真有很多反常识的事情，你碰到的那章鱼，算是其中之一了。先不说还未发现淡水生章鱼，这山里根本没有够它那体型栖身的水源。可它在这里也不是一天两天，至少也有一年了。”
听他一言，千代祀顿觉世界观再次被颠覆，当时就有一种问他“你知道牙仙吗？”的冲动，可几经思索，还是没有说出口。
“你们来的很不是时候，时间不对天气也不对，好在没出大事。之后的一段时间会持续阴雨，雾会持续很长一阵子。”这时，刘陆正把动物分别放进笼子里，“你们先待在这里，没有要紧的事千万别外出，就算是庭院也不行。如果有紧急的事情要回去提前打声招呼，我送你们出山。”
“即使是雾散了，我仍然建议由我带你们出山。这里的很多东西都不好惹，你今天碰到的章鱼算是比较‘友善’的类型。不知道你有没有注意到山脚的停车场，那里的车多半已经废弃很久。至于那些车主……多半是不听我的劝告，现在我也不知道他们在哪里。”
千代祀一一记下，像这种“当地人”的忠告听一些总归是没有坏处。更何况，看刘陆的身手，在“当地”还是混得不错的。记的同时手上工作也不停，没多久，半箱草药就简单处理完毕。
刘陆拿起几株检查，过目后点点头又放下：“谢谢。占用你的时间了，如果没有别的事，就请去对面楼那里休息吧……哦，你不妨从这边的楼梯下。”
点过头，说了声再见，千代祀刚欲走，就听刘陆又道：“看你的手法就知道你和我师出同门，出于个人立场希望你回答一个问题……你认识千代须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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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尘埃落定，千代祀盯着那尸块看了几秒，在此期间其表情呈几何倍数复杂化：“章鱼？”
“你见过山里无缘无故突然冒出来一只这么大的章鱼吗？”一旁的凉斯灵忍不住吐槽道。
可事实正如前者所说。若是将尸块拼凑在一起，正是一条宽三米长十余米的巨型章鱼的触手，那附着内侧的吸盘以及满地的蓝色血液都是很好的佐证。
“也就是说，我们还在做梦喽？”他闻讯挑眉。
“哀家哪知道。”凉斯灵嘟起嘴，“你问哀家，哀家问谁去。再说了，呆在这里瞎想有什么用，还不如追那两个家伙去。”
意见一致，便展开追踪，寻着三未二人的气味而去。
两人皆是力系，之前出于照顾别人而刻意放慢速度，现少了这重束缚，速度自然今非昔比。凉斯灵嫌路不好走，纵身一跃跳至树顶，如灵猴般跃进。没多久，就把千代祀拉下了一截。
对此，千代祀万般无奈。他也知凉斯灵那种方式更有效，但他不能这么做。原因有二，一是因为恐高。二是因为很恐高。
一路追寻，他交叉经历了无数次险些跌倒，以及无数次跌倒，好在尽是些皮外伤，就轻重而言无关痛痒。时间不停，光线逐渐昏暗，白雾愈发浓烈，凉斯灵早已不知所踪，兴许此时已追上另两人。反观自己，虽凭借嗅觉不至于跟丢，但若是再拖延下去，不出两小时，连最基本的认路都会成问题。
念此，只好再次加快脚步。速度一快，视觉短时间内无法协调，这就导致他没跑几步再次跌倒。
与之前不同的是，这次刚一摔倒千代祀便原地弹起，警戒着看向一旁的浓雾：“谁在那儿？”
“嗯？想不到这种地方还有人回来。”一个阴沉的嗓音隔着雾传来。
大约三秒后，一个人影出现。
白大褂，扑克脸，圆眼镜，手持一把登山杖，背着一个采药筐，体格稍逊校长，年龄恰似凉斯沢，神情绝类三月三，通体散发着淡淡的药物气息。
“这里不适合说话，跟我走。”他也不等千代祀回应，说完便朝前走去。
光看他那脸，千代祀已知他正是刘陆。至于为何身现此处，看他那着装，估计是采药归来。姑且，是这样吧……
一路行来，不难发现他对这山了如指掌。先是如履平地般踏过崎岖，再是时不时挥动登山杖拨开杂生草木，从始至终从未将视线转动半分。分明是闯深山老林，视觉效果竟跟逛自己家后花园别无二样。这等熟练度，显然得有个成百上千次的摸索……
渐渐地，四周的树木开始稀疏，脚下的道路也趋于平坦，这意味着什么不必多说。
十分钟的时间，半小时的效率，山顶转眼就到。
相较之前的半山腰，此地用“薄雾萦绕”形容比较恰当。此时正值夕阳落半，余晖洒满方圆百里，一切当真如神辉耀世般迷离。光之所及，自然包括那矗立于峰顶的那座医院。立于群山之巅，形如通天之柱，名唤峰顶医院。
另外四人已在外等候多时，见两人来了也都聚了过来。
“有话进来说。”刘陆一一过目，边说边走。
走进大门后不忘锁门，几人经过庭院行入那圆柱体医院的内部。实话实说，内部的结构远比外观震撼人心。整栋建筑对半分开，以正中心的螺旋电梯为轴对称，左侧是办公实验楼，右侧则是患者寝室。抬头望去，走廊围绕电梯柱纵横交错，如蛛网般延展，高度足足百米有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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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众人点头，刘陆又道：“情况我大概了解，想治好这小姑娘可能要几天时间。在此期间，你们先到对面的空房间住下，有什么问题直接来找我。在这里说话声尽量小一些，在雾气散去之前不准外出，明白吗？”在四人作出肯定的答复后，他又看向某人，“这位同学，方便搭把手吗？”
“我？”千代祀不解。
……
五分钟后，配药室。
所谓的搭把手，就是把采药筐里的东西洗一遍然后照他的意思分别处理。起初千代祀还以为里面是草药，当他打开盖子时，发现自己猜对了一半。
那里面确实有草药，但更多的是一些山里的动物，两者隔开放置。千代祀数了一下，共计一对野兔、一窝山鼠、三条蛇以及一只叫不出名字来的鸟。
“你叫什么名字？”刘陆说话时正在给捉到的动物松绑。
“千代祀。”
“哦？”他盯着对方看了片刻，“可能是我搞错了……”
千代祀挑眉，心说他这是什么意思？没多久又耸了耸肩，抓起一把草药就洗。过一眼，那分别是鬼针草、苦菜、何首乌、益母草以及蓖麻。蘸水清洗，又朝框里瞥了一眼，这才发现最底下竟然有荨麻，当即一阵胆寒，而后暗自庆幸没抓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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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刘陆又道：“你见过了吧？”
“什么？”
“章鱼。”他瞥了一眼千代祀的衣角，“你身上有它的血迹。说起来还有真有点不可思议，不过这山里还真有很多反常识的事情，你碰到的那章鱼，算是其中之一了。先不说还未发现淡水生章鱼，这山里根本没有够它那体型栖身的水源。可它在这里也不是一天两天，至少也有一年了。”
听他一言，千代祀顿觉世界观再次被颠覆，当时就有一种问他“你知道牙仙吗？”的冲动，可几经思索，还是没有说出口。
“你们来的很不是时候，时间不对天气也不对，好在没出大事。之后的一段时间会持续阴雨，雾会持续很长一阵子。”这时，刘陆正把动物分别放进笼子里，“你们先待在这里，没有要紧的事千万别外出，就算是庭院也不行。如果有紧急的事情要回去提前打声招呼，我送你们出山。”
“即使是雾散了，我仍然建议由我带你们出山。这里的很多东西都不好惹，你今天碰到的章鱼算是比较‘友善’的类型。不知道你有没有注意到山脚的停车场，那里的车多半已经废弃很久。至于那些车主……多半是不听我的劝告，现在我也不知道他们在哪里。”
千代祀一一记下，像这种“当地人”的忠告听一些总归是没有坏处。更何况，看刘陆的身手，在“当地”还是混得不错的。记的同时手上工作也不停，没多久，半箱草药就简单处理完毕。
刘陆拿起几株检查，过目后点点头又放下：“谢谢。占用你的时间了，如果没有别的事，就请去对面楼那里休息吧……哦，你不妨从这边的楼梯下。”
点过头，说了声再见，千代祀刚欲走，就听刘陆又道：“看你的手法就知道你和我师出同门，出于个人立场希望你回答一个问题……你认识千代须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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