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用晦而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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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饭后，叶珊直奔学校。
今日，她选择了学校西侧的小弄堂，那里平日里行人稀少，鲜有人迹。
早就等在弄堂口的保卫华看见她，点了点头，然后拔腿往学校走。
叶珊在弄堂口，一边站桩，一边耐心等待。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保卫华气喘吁吁地跑过来：“有一个男人，五十岁左右，穿着白衬衫，提着黑包，找校长去了。”
“确定？”
“我亲眼看他进校长办公室的。”
叶珊点点头，又叮嘱了两句，便快步向学校走去。
暑假里，学校里几乎看不见人影，静悄悄的。校长办公室在三楼，叶珊走路亦不出声，刚到楼梯口，便能听见校长办公室有人在说话。
叶珊稍稍靠近，听见校长和另外一个人在聊天。
那人说，上午他就到了西州，通过别人，了解了一下叶珊的大概情况。
“没想到，你还有其它了解渠道！”校长打着哈哈，“我跟你说啊，别挖我墙角，我可要留着她提高我的升学率，她是我们学校的金字招牌，下半年，我要让她去参加市里和省里的奥林匹克竞赛……”
那人正气十足回道：“老同学，你不能光顾着学校荣誉，这么一个大宝贝，不研究一下，对国家是一种资源浪费！”
“这孩子聪明也不奇怪啊，之前国内不是有十来岁上大学的先例吗？”
“看来，你都不解自己的学生！你不觉得这孩子太聪明了吗？”
叶珊听到这话，耳朵微微发热。
她心知肚明，自己绝非天资聪颖之人。真正的天才，应该如薛慕文那般，一目十行，过目不忘。而自己，前世的成绩更多依赖于不懈的努力。在这全新的世界里，她所依仗的不过是前世积累的知识。她甚至有种预感，一旦踏入高中，恐怕会泯然众人。
校长轻轻叹息道：“太聪明，太早慧的儿童，或许无法像其他孩子那样享受无忧无虑的童年，这何尝不是一种悲哀……”
叶珊听到这话，心中一震，心底那个声音再次冒出来：人生匆匆数十寒暑，你当真要缩短天真烂漫的时光吗？
来人语气突然意味深长起来：“你说会不会？……我有个大胆的猜测……她就不是个孩子！”
校长大惊：“你说什么！？”
叶珊蹲在墙角，屏住了呼吸。
那人似乎有点兴奋，语调拉高了三分，“其他早慧的孩子从小就受到家长的精心引导和启蒙；而这个孩子是小学文化的妈妈带大的！我听到最有意思的事情是，她从小镇转到县城读中学，居然是她自己多方斡旋的……”
听到这里，校长似乎被提醒了什么，恍然大悟道：“哎——你别说，我好像记得在城中的时候，她的表现真的不像是一个小孩！而且她和我谈跳级的事情，自信又沉稳……”
“没错！”那人更加激动了，“而且，那么小的孩子——说是八岁，还不知道有没有七周岁——她居然将开补习班，费用、管理等事务全都处理得井井有条，和家长谈条件时，根本就是一个成年人的谈吐和社交能力……
“所以，她可不是普通早慧孩子那么简单！”那人声音低下去：“我觉得，可以把她带回去，通过智商测试、特异功能等几个方面对她进行深入研究……”
叶珊听着，头皮发麻。
几年前，在坝镇的运盐河边，大伯叶耀祖说：“用你奶奶的话说，那是成精了！这还不得供起来研究研究？！……”
真如此，那她的人生可能将不再属于自己。智商测试一定会揭露出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孩子，若是怀疑她拥有特异功能，她又该如何解释呢？若是承认了重生的秘密，那她又将面临怎样的命运？
不，她绝对不能让自己的人生被束缚在一个实验室里。她还有太多想要做的事情，太多未完成的梦想。她不能坐以待毙！
叶珊深吸了一口气，她必须采取行动，守护自己的自由和梦想，守护自己好不容易重塑的人生！
叶珊悄无声息地退到底楼，冲着校门口的保卫华招了招手。
保卫华立即冲过来，边冲边喊：“你别跑呀！矮冬瓜，你跑什么呀！”
叶珊眼见他近了，拔腿往楼上跑，脚底下跑得咚咚响，口中大叫：“我是小蓓！我不是矮冬瓜！”
大喊大叫的叶珊一头扎进校长办公室，哭腔出来了：“校长，校长有人欺负我！”
校长一边奇怪道：“这孩子怎么这么早就来了？”一边向旁边的人介绍说，这就是叶珊。
那人听了校长的介绍，目光中带着些许诧异，却并没有说什么。
门外追过来一个男学生，戴着帽子，大概是看见大人在，扭头飞快跑了。
“就是他就是他！”叶珊死死抓住校长：“这个人在校门口看见我，非抓着我，让我帮他写作业。我不答应，他就骂我是矮冬瓜。我说我不是，我是花仙子小蓓……”
花仙子？小蓓？
《花仙子》是当时热播的动画片，没想到这孩子还是喜欢看动画片啊。
校长安慰道：“没事，那人是哪个班的，你告诉我。”
“不认识，没见过，可能是郊中的，之前郊中就有人在路上围堵我，让我帮他们写数学作业……”
叶珊清澈无辜、不谙世事的眼神，加上稚嫩的声音，怎么看都是一个普通小孩。
来人推了推眼镜，清了清喉咙，突然问了一句：
“叶珊小同学，那个男同学要抓你，你怎么逃出来的？”
叶珊眨巴着大眼睛，用手摸摸马尾上的蝴蝶结，“他笨呀，一开始就摔了一跤。”
“是吗？他怎么摔的？”来人步步紧逼。
“就门口花园边边上有一块凹下去的地方，他肯定是一脚踩上去了吧……”
来人和校长对视了一眼，后者暗暗点了下头，确认了叶珊所描述的确实是事实。
来人眯眼，细细观察着叶珊，想通过微表情来解析，但失败了。
叶珊嘴角微微嘟起，带着一丝好奇与担忧地向校长询问：“校长，是不是上了初三，作业特别多呢？”
“那肯定要比初一多。”
“嗯……那我不跳级了。”叶珊失望地低下头，又摸了摸头上的蝴蝶结，“我要看《花仙子》、《阿童木》，我没有那么多时间写作业的。”
什么，不跳级了？就因为怕写作业？
来人赶紧与校长眼神交流：真的吗？我不信！
校长：你不信，那你自己问。
午饭后，叶珊直奔学校。
今日，她选择了学校西侧的小弄堂，那里平日里行人稀少，鲜有人迹。
早就等在弄堂口的保卫华看见她，点了点头，然后拔腿往学校走。
叶珊在弄堂口，一边站桩，一边耐心等待。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保卫华气喘吁吁地跑过来：“有一个男人，五十岁左右，穿着白衬衫，提着黑包，找校长去了。”
“确定？”
“我亲眼看他进校长办公室的。”
叶珊点点头，又叮嘱了两句，便快步向学校走去。
暑假里，学校里几乎看不见人影，静悄悄的。校长办公室在三楼，叶珊走路亦不出声，刚到楼梯口，便能听见校长办公室有人在说话。
叶珊稍稍靠近，听见校长和另外一个人在聊天。
那人说，上午他就到了西州，通过别人，了解了一下叶珊的大概情况。
“没想到，你还有其它了解渠道！”校长打着哈哈，“我跟你说啊，别挖我墙角，我可要留着她提高我的升学率，她是我们学校的金字招牌，下半年，我要让她去参加市里和省里的奥林匹克竞赛……”
那人正气十足回道：“老同学，你不能光顾着学校荣誉，这么一个大宝贝，不研究一下，对国家是一种资源浪费！”
“这孩子聪明也不奇怪啊，之前国内不是有十来岁上大学的先例吗？”
“看来，你都不解自己的学生！你不觉得这孩子太聪明了吗？”
叶珊听到这话，耳朵微微发热。
她心知肚明，自己绝非天资聪颖之人。真正的天才，应该如薛慕文那般，一目十行，过目不忘。而自己，前世的成绩更多依赖于不懈的努力。在这全新的世界里，她所依仗的不过是前世积累的知识。她甚至有种预感，一旦踏入高中，恐怕会泯然众人。
校长轻轻叹息道：“太聪明，太早慧的儿童，或许无法像其他孩子那样享受无忧无虑的童年，这何尝不是一种悲哀……”
叶珊听到这话，心中一震，心底那个声音再次冒出来：人生匆匆数十寒暑，你当真要缩短天真烂漫的时光吗？
来人语气突然意味深长起来：“你说会不会？……我有个大胆的猜测……她就不是个孩子！”
校长大惊：“你说什么！？”
叶珊蹲在墙角，屏住了呼吸。
那人似乎有点兴奋，语调拉高了三分，“其他早慧的孩子从小就受到家长的精心引导和启蒙；而这个孩子是小学文化的妈妈带大的！我听到最有意思的事情是，她从小镇转到县城读中学，居然是她自己多方斡旋的……”
听到这里，校长似乎被提醒了什么，恍然大悟道：“哎——你别说，我好像记得在城中的时候，她的表现真的不像是一个小孩！而且她和我谈跳级的事情，自信又沉稳……”
“没错！”那人更加激动了，“而且，那么小的孩子——说是八岁，还不知道有没有七周岁——她居然将开补习班，费用、管理等事务全都处理得井井有条，和家长谈条件时，根本就是一个成年人的谈吐和社交能力……
“所以，她可不是普通早慧孩子那么简单！”那人声音低下去：“我觉得，可以把她带回去，通过智商测试、特异功能等几个方面对她进行深入研究……”
叶珊听着，头皮发麻。
几年前，在坝镇的运盐河边，大伯叶耀祖说：“用你奶奶的话说，那是成精了！这还不得供起来研究研究？！……”
真如此，那她的人生可能将不再属于自己。智商测试一定会揭露出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孩子，若是怀疑她拥有特异功能，她又该如何解释呢？若是承认了重生的秘密，那她又将面临怎样的命运？
不，她绝对不能让自己的人生被束缚在一个实验室里。她还有太多想要做的事情，太多未完成的梦想。她不能坐以待毙！
叶珊深吸了一口气，她必须采取行动，守护自己的自由和梦想，守护自己好不容易重塑的人生！
叶珊悄无声息地退到底楼，冲着校门口的保卫华招了招手。
保卫华立即冲过来，边冲边喊：“你别跑呀！矮冬瓜，你跑什么呀！”
叶珊眼见他近了，拔腿往楼上跑，脚底下跑得咚咚响，口中大叫：“我是小蓓！我不是矮冬瓜！”
大喊大叫的叶珊一头扎进校长办公室，哭腔出来了：“校长，校长有人欺负我！”
校长一边奇怪道：“这孩子怎么这么早就来了？”一边向旁边的人介绍说，这就是叶珊。
那人听了校长的介绍，目光中带着些许诧异，却并没有说什么。
门外追过来一个男学生，戴着帽子，大概是看见大人在，扭头飞快跑了。
“就是他就是他！”叶珊死死抓住校长：“这个人在校门口看见我，非抓着我，让我帮他写作业。我不答应，他就骂我是矮冬瓜。我说我不是，我是花仙子小蓓……”
花仙子？小蓓？
《花仙子》是当时热播的动画片，没想到这孩子还是喜欢看动画片啊。
校长安慰道：“没事，那人是哪个班的，你告诉我。”
“不认识，没见过，可能是郊中的，之前郊中就有人在路上围堵我，让我帮他们写数学作业……”
叶珊清澈无辜、不谙世事的眼神，加上稚嫩的声音，怎么看都是一个普通小孩。
来人推了推眼镜，清了清喉咙，突然问了一句：
“叶珊小同学，那个男同学要抓你，你怎么逃出来的？”
叶珊眨巴着大眼睛，用手摸摸马尾上的蝴蝶结，“他笨呀，一开始就摔了一跤。”
“是吗？他怎么摔的？”来人步步紧逼。
“就门口花园边边上有一块凹下去的地方，他肯定是一脚踩上去了吧……”
来人和校长对视了一眼，后者暗暗点了下头，确认了叶珊所描述的确实是事实。
来人眯眼，细细观察着叶珊，想通过微表情来解析，但失败了。
叶珊嘴角微微嘟起，带着一丝好奇与担忧地向校长询问：“校长，是不是上了初三，作业特别多呢？”
“那肯定要比初一多。”
“嗯……那我不跳级了。”叶珊失望地低下头，又摸了摸头上的蝴蝶结，“我要看《花仙子》、《阿童木》，我没有那么多时间写作业的。”
什么，不跳级了？就因为怕写作业？
来人赶紧与校长眼神交流：真的吗？我不信！
校长：你不信，那你自己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