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校长你好我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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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二妹早就听出洪保话里话外的阴阳怪气，不由脸上挂霜，正想催叶珊出来，人已经到了眼前。
“呐，就是这个！”
叶珊将几本破旧的课本放到记者眼前。
付青青反应过来了，“哦，你是说，你看课本内容自学的？”
“是啊，数学比语文更容易啊！一步一步怎么解，书上都写得明明白白的，就跟老师在跟我讲课一样。”
付春春暗叹，这孩子话说得没错啊，逻辑合理啊，但为什么就觉得不可思议？
这五岁小娃娃，个子和八仙桌一样高，坐个凳子还得爬上去，这六年级课本是怎么自学的？
付青青翻了翻课本，然后提出一个问题：
“珊珊，72除以12等……”
“6。”
问题还没问完呢，答案这么快？
围观的人里面有人在叹息：“我家老二，念二年级了，都还算不清这个！”
有人安慰道：“正常的，只是叶家这孩子是天才罢了。”
付春春从没听过如此有趣的对话。
付青青同姐姐交换了了一下眼神，决定加点难度，在本子上写下1\/5 和2\/10 两个数，并且不让周围人看到，让叶珊说说哪个数大。
“为什么非要……” 非要问这种简单题啊！？就像非让一个赛车手去开碰碰车一样。
叶珊笑笑，“非要说相同的两个数不一样呢？”
嘿，是个小机灵鬼！
付春春不由自主地伸出手，笑着掐掐叶珊肉嘟嘟的小脸蛋。
突然，她脑子里闪过一个题目，脱口而出：
“负的193的绝对值是……”
叶珊也脱口而出：“193。”
付春春瞳孔骤缩，随即转向付青青：“那是初中的题目！”
这道绝对值的题目，是付春春前些日子辅导邻居家的孩子遇到的题目。她可以肯定，这百分百是初中级别的题目。
付青青大吃一惊，张嘴“啊”了一声便没合上。
围观者似乎也感觉到不同寻常处，更是屏住呼吸，竖起了耳朵。
叶珊此时也意识到了，六年级课本里根本没有绝对值的内容！
五岁孩子怎么会懂初中的数学知识？？
付青青直勾勾地看着叶珊，“你……你是不是猜的？”
坐在条凳上的叶珊，一手撑着凳子，一手拿着黄瓜，两条小短腿有气无力的悬空垂着，小肚皮已经吃得圆滚滚。她脑袋一歪，“是呀，我猜的！”
叶珊一直记得和大伯钓鱼时说过的话。为了上小学，她不得不高调展示自己的才识；但她必须把这种高调行为控制在一定范围内，时刻谨记“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道理。
然而，叶珊的坦荡的神情中有着一股超越平常人的沉稳，反叫付氏姐妹惊疑不定了——
真的，是猜的？
付青青又参考着六年级数学书，出了几道题。结果答案不仅全部正确，而且解题思路非常清晰。
付春春一旁看着，有一丝后知后觉的羞愧和尴尬。她意识到，自己之前对叶珊的判断过于轻率了。
付青青则很激动，这比她之前采访的那个神童更有天赋，因为那个是被家长精心培养出来的，而叶珊则像是荒野地里长出来的一朵娇贵兰花，更显珍贵和传奇！
付春春作了最后一次试探：“珊珊，你如果会做初中的题目，我给你买糖吃好吗？”
“啊！那不会。”
叶珊说着，大咬了一口黄瓜。
付青青作着最后的努力：
“你试试看，如果你能做初中的题目，我给你买很多很多大白兔奶糖！”
此话听得围观群众摩拳擦掌，个个怂恿叶珊试试。
“大白兔呀？”叶珊兴奋地瞪大眼睛，然后叹气道：“唉，我不会。”
不知道为何，付春春乍然觉得眼前是只小狐狸！
付青青看了看自己的采访本，问道：“珊珊，你去幼儿园可以天天做游戏、天天玩！去上小学很辛苦的，而且那些同学都比你大好多，你会不会觉得……不好玩啊？”
不就是个适应性的问题嘛！
“哦，玩啊？看书就很好玩啊！学习也很好玩啊！我喜欢大哥哥大姐姐！她们会带我做游戏呀！”
完美！
周围群众你一句我一句地哄起来：
“这孩子确实可以去上六年级了！”
“是啊，那天她背书背得比王校长儿子还好呢！”
……
付春春问了最后一个问题：“珊珊，听说校长已经同意你去上学了，你怎么还不去啊？”
“校长伯伯说要考虑一下！大概是为分班犯难吧!”
也是，这种孩子，哪个班主任不抢啊？
付春春看了看手表，时间尚早，便和付青青商议直接去趟小学，事情宜早不宜迟。
就这样，叶珊跟着两位记者——确切地说，是给两人带路，直奔坝镇小学。
看到叶珊突然闯进来，王校长刚沉下脸，又见后面进来两位气质不凡的女士，赶紧打起精神。
付氏姐妹主动掏出了记者证，王校长满面笑容，亲自泡茶，并叫来教导主任作陪。
付春春开门见山道：“是这样，有人给我们报社写了一封信，说有一个五岁小姑娘未到上学年龄，但您出于爱才之心，认真考核，并打破陈规，将这孩子录取了……”
边说边掏出一封信。
说我录取了她？王校长一愣，接过信来看。
信上的钢笔字迹犹如行云流水，笔势雄健活泼。无论笔迹还是行文都像出自一位有学识的成年男性之手。
王校长不由暗赞一声：“好！好字！好文采！”
写信人自称是一位偶尔到坝镇拜访亲戚的一个男大学生，他在信中对王校长的“认真考核”和“慧眼识珠”这两方面大夸特夸。并建议记者同志不仅应该关注一下小神童，更应该采访一下像王校长这样勇于创新，敢于打破常规的教育界的“开拓者”！
知音啊！知音！
这人到底是谁呢？
但这不重要！眼下重点是如何应付记者。
王校长惊喜之余又心虚不已，一时不知如何作答，因为自己已经明确拒绝了叶珊。
教导主任早就看出校长脸色有异，急忙岔开话题：
“付记者，您是在《为民晚报》上专门负责教育版块吗？”
“是啊！我从前年开始就接手这块了。”
“哎呀，”教导主任又惊又喜，暗暗递了个眼色给王校长，“之前我就拜读过您写的关于南真小学培养神童的报导，写得深入浅出、有理有据，您对教育理念和方法的阐述，对我们教育工作者来说，真的受益匪浅！”
后半段话，王校长根本没听进去，他满脑子都是“南真小学培养神童的报导”……
他仿佛看见，有无数美丽的花瓣从天上飘下，在他的眼前晃晃悠悠、晃晃悠悠，只等他伸手去接……
……
朱二妹早就听出洪保话里话外的阴阳怪气，不由脸上挂霜，正想催叶珊出来，人已经到了眼前。
“呐，就是这个！”
叶珊将几本破旧的课本放到记者眼前。
付青青反应过来了，“哦，你是说，你看课本内容自学的？”
“是啊，数学比语文更容易啊！一步一步怎么解，书上都写得明明白白的，就跟老师在跟我讲课一样。”
付春春暗叹，这孩子话说得没错啊，逻辑合理啊，但为什么就觉得不可思议？
这五岁小娃娃，个子和八仙桌一样高，坐个凳子还得爬上去，这六年级课本是怎么自学的？
付青青翻了翻课本，然后提出一个问题：
“珊珊，72除以12等……”
“6。”
问题还没问完呢，答案这么快？
围观的人里面有人在叹息：“我家老二，念二年级了，都还算不清这个！”
有人安慰道：“正常的，只是叶家这孩子是天才罢了。”
付春春从没听过如此有趣的对话。
付青青同姐姐交换了了一下眼神，决定加点难度，在本子上写下1\/5 和2\/10 两个数，并且不让周围人看到，让叶珊说说哪个数大。
“为什么非要……” 非要问这种简单题啊！？就像非让一个赛车手去开碰碰车一样。
叶珊笑笑，“非要说相同的两个数不一样呢？”
嘿，是个小机灵鬼！
付春春不由自主地伸出手，笑着掐掐叶珊肉嘟嘟的小脸蛋。
突然，她脑子里闪过一个题目，脱口而出：
“负的193的绝对值是……”
叶珊也脱口而出：“193。”
付春春瞳孔骤缩，随即转向付青青：“那是初中的题目！”
这道绝对值的题目，是付春春前些日子辅导邻居家的孩子遇到的题目。她可以肯定，这百分百是初中级别的题目。
付青青大吃一惊，张嘴“啊”了一声便没合上。
围观者似乎也感觉到不同寻常处，更是屏住呼吸，竖起了耳朵。
叶珊此时也意识到了，六年级课本里根本没有绝对值的内容！
五岁孩子怎么会懂初中的数学知识？？
付青青直勾勾地看着叶珊，“你……你是不是猜的？”
坐在条凳上的叶珊，一手撑着凳子，一手拿着黄瓜，两条小短腿有气无力的悬空垂着，小肚皮已经吃得圆滚滚。她脑袋一歪，“是呀，我猜的！”
叶珊一直记得和大伯钓鱼时说过的话。为了上小学，她不得不高调展示自己的才识；但她必须把这种高调行为控制在一定范围内，时刻谨记“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道理。
然而，叶珊的坦荡的神情中有着一股超越平常人的沉稳，反叫付氏姐妹惊疑不定了——
真的，是猜的？
付青青又参考着六年级数学书，出了几道题。结果答案不仅全部正确，而且解题思路非常清晰。
付春春一旁看着，有一丝后知后觉的羞愧和尴尬。她意识到，自己之前对叶珊的判断过于轻率了。
付青青则很激动，这比她之前采访的那个神童更有天赋，因为那个是被家长精心培养出来的，而叶珊则像是荒野地里长出来的一朵娇贵兰花，更显珍贵和传奇！
付春春作了最后一次试探：“珊珊，你如果会做初中的题目，我给你买糖吃好吗？”
“啊！那不会。”
叶珊说着，大咬了一口黄瓜。
付青青作着最后的努力：
“你试试看，如果你能做初中的题目，我给你买很多很多大白兔奶糖！”
此话听得围观群众摩拳擦掌，个个怂恿叶珊试试。
“大白兔呀？”叶珊兴奋地瞪大眼睛，然后叹气道：“唉，我不会。”
不知道为何，付春春乍然觉得眼前是只小狐狸！
付青青看了看自己的采访本，问道：“珊珊，你去幼儿园可以天天做游戏、天天玩！去上小学很辛苦的，而且那些同学都比你大好多，你会不会觉得……不好玩啊？”
不就是个适应性的问题嘛！
“哦，玩啊？看书就很好玩啊！学习也很好玩啊！我喜欢大哥哥大姐姐！她们会带我做游戏呀！”
完美！
周围群众你一句我一句地哄起来：
“这孩子确实可以去上六年级了！”
“是啊，那天她背书背得比王校长儿子还好呢！”
……
付春春问了最后一个问题：“珊珊，听说校长已经同意你去上学了，你怎么还不去啊？”
“校长伯伯说要考虑一下！大概是为分班犯难吧!”
也是，这种孩子，哪个班主任不抢啊？
付春春看了看手表，时间尚早，便和付青青商议直接去趟小学，事情宜早不宜迟。
就这样，叶珊跟着两位记者——确切地说，是给两人带路，直奔坝镇小学。
看到叶珊突然闯进来，王校长刚沉下脸，又见后面进来两位气质不凡的女士，赶紧打起精神。
付氏姐妹主动掏出了记者证，王校长满面笑容，亲自泡茶，并叫来教导主任作陪。
付春春开门见山道：“是这样，有人给我们报社写了一封信，说有一个五岁小姑娘未到上学年龄，但您出于爱才之心，认真考核，并打破陈规，将这孩子录取了……”
边说边掏出一封信。
说我录取了她？王校长一愣，接过信来看。
信上的钢笔字迹犹如行云流水，笔势雄健活泼。无论笔迹还是行文都像出自一位有学识的成年男性之手。
王校长不由暗赞一声：“好！好字！好文采！”
写信人自称是一位偶尔到坝镇拜访亲戚的一个男大学生，他在信中对王校长的“认真考核”和“慧眼识珠”这两方面大夸特夸。并建议记者同志不仅应该关注一下小神童，更应该采访一下像王校长这样勇于创新，敢于打破常规的教育界的“开拓者”！
知音啊！知音！
这人到底是谁呢？
但这不重要！眼下重点是如何应付记者。
王校长惊喜之余又心虚不已，一时不知如何作答，因为自己已经明确拒绝了叶珊。
教导主任早就看出校长脸色有异，急忙岔开话题：
“付记者，您是在《为民晚报》上专门负责教育版块吗？”
“是啊！我从前年开始就接手这块了。”
“哎呀，”教导主任又惊又喜，暗暗递了个眼色给王校长，“之前我就拜读过您写的关于南真小学培养神童的报导，写得深入浅出、有理有据，您对教育理念和方法的阐述，对我们教育工作者来说，真的受益匪浅！”
后半段话，王校长根本没听进去，他满脑子都是“南真小学培养神童的报导”……
他仿佛看见，有无数美丽的花瓣从天上飘下，在他的眼前晃晃悠悠、晃晃悠悠，只等他伸手去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