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花枝（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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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安知初被那只会用智能机的猫头鹰惊呆的时候，它忽然展翅，趁门开着飞进店内，落地后变成了一名男子。
男子有些眼熟，不，应该说是相当眼熟。驼色风衣，浅栗短发，这不是刚才她路过学校凉亭的时候遇见的那个美少年嘛？
殷绛眼前凭空出现一个人，正愣愣地瞪着眼睛。安知初也挺懵，这人怎么跑这来了？怎么好端端的变成鸟了，而且还变成鸟给她发了两条短信？
她惊得都结巴了，“你你……你谁？”
他眉头向眉心聚了聚，显得有些意外，“你不记得我了？”
啊哈？她该记得他么？刚才在学校凉亭不是她第一次见到他吗？
诶等等……说起来，他的容貌看起来好像还真有那么点熟悉感，说不定她以前还真就见过他。五官柔美，气质明朗，这样的男子给人留下的印象应该是深刻的，可是她就是想不起来在哪见过他。
总不会是从电视机上见过吧？
见她困惑的样子，他给了她一个提示，左手稍微握拳，微微俯身颔首，像是在行某种礼。
“啊！是你！三白！”
他行礼的动作，让安知初豁然想起了在妖界那晚，那名自称三白的男子隔着来往的人群向她告别的画面。不知为什么，那个画面一直清晰地印在她脑海里。
“是我。不过，我不叫三白。”
当然知道你不叫三白，这么敷衍不用想也知道是假名。
上次在妖界见他时，他还是一头雪白的长发，安知初对他的印象也是从头白到脚。相比之下，那时他的形象给人感觉比现在要成熟稳重得多，而现在，就算有人说他是Y大的学生她都不觉得违和。
她了然道：“我知道三白不是你的真名。今天你头发不白了，我都没认出来。”
他摸了摸自己的头发，“白发是变的，最近那边在流行浅发色，你那天不也是白发么，二白？”
听见二白这个过于随意的假名，安知初哈哈两声。身后殷绛的轻咳打断了他们的对话，插话进来问道：“小初，这位是？”
她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殷绛还不知道他是谁，侧身给殷绛介绍道：“他是我之前去妖界时遇见的人。”又想起自己还不知道三白真名叫什么，又转回去问：“呃，对了三白，你……怎么称呼？”
三白没有回答安知初，而是目光越过她，直接对殷绛说：“她记不得我也就算了，殷绛，怎么，连你也不认识我了？”
三白认识殷美人？她偷跑出去玩偶遇的人竟然早就认识殷美人？不要这么巧啊喂！安知初表示自己有点跟不上进度。
殷绛侧头想了想，少顷，视线蓦然锁住三白，用说不好是不确定还是不相信的语气叫出一个名字：“瑠黎？”
三白没有立即回答。安知初看看殷绛，再看看三白，前者狭长的眼微微眯着，眼神中的探究和审视肆无忌惮不加掩饰；后者含在唇边的浅笑倏忽间绽开，片刻后，他对殷绛道：“是我。”
在殷绛的审视下，三白——现在应该叫他瑠黎——好似对他并非善意的态度毫无察觉般，笑容真诚。安知初不知道他们之间是什么关系，也不好说什么，只觉得气氛有些尴尬。
但尴尬没有持续多长时间，殷绛很快就收起了戒备，站起来向瑠黎走去，热络地说：“好久不见。”
瑠黎也回道：“是很久不见了。”
接着殷绛哥俩好地搭上了瑠黎的肩膀，揽着他向大门走去，朗声问道：“这么久没见，不如一起喝一杯？”
“好啊，正好我也有很多问题想要问你。”
一问一答后，两人就勾肩搭背地出去了，关门时殷绛只给安知初留了四个字：“好好看店。”
什么状况？少年进门三分钟就把殷绛勾搭走了？一切发生得太快安知初反应不能。
两位这老友久别重逢分外亲、好基友一生一起走的剧情是怎么回事？看来他们两个不但认识，而且相互还挺熟悉的……吧。
三白，啊不对，是瑠黎，他到这来难道就是为了找殷绛？死腐女安知初瞬间脑补出了各种狗血的耽美故事情节。还别说，光看这俩人的外貌真的有种奇异的CP感，妖孽攻与温柔受什么的……
呸，想什么呢！
不过，如果瑠黎是来找殷绛的，为什么要出现在她从学校回家的路上？为什么要给她发那两条缺心眼的短信？
是他搞错了学校和手机号？说不定他原本是想到音院堵殷绛的，却不小心走到了对面的Y大；想给殷绛发信息，却打听错了号码，误发到她手机上。
嗯，一定是这样，毕竟她和瑠黎只有过一面之缘，而殷绛却已经和他认识了很长时间。
***
上午说要一起出去喝杯酒的人，直到太阳落山了都还没有回来，倒是陶敛先回来了。
自打上次出去找古董回来，陶敛以前常穿的那些或高雅成熟、或性*感热辣、或时尚帅气的名牌衣服就好像全都失了宠。现在她每天都穿得和温柔娴静的少女似的，简直都不像妩媚百变的陶女王了。
一进门，陶敛就调侃道：“挺出息啊，今天居然知道看店了？殷美人呢？”
安知初暂停了电脑屏幕上的视频，揉了揉眼睛，“跟人出去喝酒了。”
“原来不在，怪不得是你在看店。”
又站起来伸展了一下，安知初向外望了望天色，“他都出去快一天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刚说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她就从落地窗看见了殷绛和瑠黎的身影。
咦？瑠黎怎么也跟着一起回来了？她还以为他们俩叙完旧以后，瑠黎会直接回妖界的。
门打开，殷绛和瑠黎先后进店。说是一起出去喝酒，可这两个人身上一点儿酒气都不带，不知道是把酒喝到哪里去了。
陶敛叉着手转身看过去，见到殷绛身后的瑠黎，饶有兴趣地打量了他一番，问道：“哟，这位帅哥是谁啊？”
瑠黎大方地走上前，主动伸出手和陶敛握手，自我介绍道：“你好，我叫瑠黎。”
“陶敛。”她自报了姓名，又问道：“你是……鸮族？”
瑠黎有些意外，“我又没露翅膀，你怎么知道我是什么？”
陶敛有意无意地瞥向窗外，意味深长地说：“在外面见过你。”
啥？见过他，门帘儿也认识瑠黎？可这又是自我介绍又是握手的，明显是不认识，安知初听得云里雾里的。
陶敛没有解释在外面见过他是怎么一回事，瑠黎也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只是再抬眸与她相视时瞳孔骤然缩了缩。陶敛对他的反应不甚在意，无所谓地移开了眼。
安知初表示自己的情商和智商好像都不太够，今天大家说话做事怎么都怪怪的。
和陶敛相互认识以后，瑠黎转而面向安知初，上来就问她：“初姐，我可以住在这里吗？”
“哈？”安知初一愣。少年等一下，初姐是啥玩意？莫非是在叫她吗？
没等安知初问问初姐是个什么鬼，殷绛就已经先她一秒开口，冷然问：“你不是说和她道个别就走的么？”
“我改变主意了，”瑠黎看了看安知初，说：“我是专程来看她的，可现在她对我一点印象都没有，我当然要留在人间，直到她想起我来。我在人间没有地方住，这里……看起来还挺合适的。”
这逻辑安知初也是不太懂……
“我可以住下吗？”他又问她一次。
安知初整个人都是混乱的，人物关系什么的根本搞不明白啊好么！
她先望向殷绛，想要征询他的意见，瑠黎却说道：“你不用看他，这是你家不是他家。他平时又不住在这里，所以，他同意不同意都没关系。”
好像挺有道理的样子，不过他怎么知道殷绛平时不住这，殷绛跟他说的？安知初又望向在这住的陶敛，陶敛表示既然颜值高那她就勉强同意了。
这就是愚蠢的颜狗啊！安知初在心里鄙视地想。然而她忘了自己也是只颜狗，那晚在妖界，她只凭瑠黎的脸就判定他不是坏人了，这绝对是一个大写的颜狗。
颜狗安知初想说好那你住下吧，但是残存的那一丁点理智告诉她，随便收留陌生人是很危险的行为。她正直地婉拒：“那什么，瑠黎同学，你看啊，我跟你也不太熟，咱们才刚见过两次而已，相互之间都不了解。你贸然住进来，我们两方都会很麻烦吧？”
“不熟？你说我们不熟？”瑠黎像听到了什么不可置信的事一般，“连我的名字都是你取的，你说我们不熟？”
这语气……难不成他是她的老熟人？他叫她姐，还有她给他取名字什么的……莫不是这位竟然还是她的后辈？莫不是他在襁褓时她还抱过他？哦天，画面太美。
“听说你忘记了所有的过去，一开始我还不信，现在看来，你是真的忘了。算起来，我们认识已经有两千年了吧？呵，你竟然会说我们不熟。”
安知初用眼神向殷绛求证，他没提出异议，应该就是默认了瑠黎的说法。可是，如果已经认识了那么久，他们之间还非常熟悉，“那上次在妖界时，你为什么没有说你早就认识我？”她问。
“因为所有人都以为你早就死了。而且，你现在的样子比曾经要年幼许多，那天见到我也没有和我相认，我只当是遇见了一个和你很像的人。”
所有人都以为她早就死了，所有人是什么人，是从前她在妖界的朋友们么？
捉住过去生活碎片的感觉让她欣喜若狂，她一直知道自己对过去有着很深的执念。如果她的过去是一张零落各处而无法拼凑完全的拼图，那么瑠黎恰好就是遗失拼图中的一块或几块，这让她对他产生了无法表述的亲近感。
“那……以前我们是什么关系？朋友？”她克制住内心的喜悦，尽量平静地问。
“岂止？”他俯身缓缓凑近她，柔软的唇从她耳垂轻轻擦过，在她耳边低声说：“让我留下。你的过去，我可以告诉你。”
她的过去。没有什么条件能够比这更让她心动了。
既然殷绛和陶敛都没有对让瑠黎住下的事表示坚决的反对意见，是否就说明了让他住下不会有危险？既然如此，留下他有又何妨？
“好。”她就这样鬼使神差地应了下来。
从此往后的一段日子里，丹青阁又多了一名住客。
就在安知初被那只会用智能机的猫头鹰惊呆的时候，它忽然展翅，趁门开着飞进店内，落地后变成了一名男子。
男子有些眼熟，不，应该说是相当眼熟。驼色风衣，浅栗短发，这不是刚才她路过学校凉亭的时候遇见的那个美少年嘛？
殷绛眼前凭空出现一个人，正愣愣地瞪着眼睛。安知初也挺懵，这人怎么跑这来了？怎么好端端的变成鸟了，而且还变成鸟给她发了两条短信？
她惊得都结巴了，“你你……你谁？”
他眉头向眉心聚了聚，显得有些意外，“你不记得我了？”
啊哈？她该记得他么？刚才在学校凉亭不是她第一次见到他吗？
诶等等……说起来，他的容貌看起来好像还真有那么点熟悉感，说不定她以前还真就见过他。五官柔美，气质明朗，这样的男子给人留下的印象应该是深刻的，可是她就是想不起来在哪见过他。
总不会是从电视机上见过吧？
见她困惑的样子，他给了她一个提示，左手稍微握拳，微微俯身颔首，像是在行某种礼。
“啊！是你！三白！”
他行礼的动作，让安知初豁然想起了在妖界那晚，那名自称三白的男子隔着来往的人群向她告别的画面。不知为什么，那个画面一直清晰地印在她脑海里。
“是我。不过，我不叫三白。”
当然知道你不叫三白，这么敷衍不用想也知道是假名。
上次在妖界见他时，他还是一头雪白的长发，安知初对他的印象也是从头白到脚。相比之下，那时他的形象给人感觉比现在要成熟稳重得多，而现在，就算有人说他是Y大的学生她都不觉得违和。
她了然道：“我知道三白不是你的真名。今天你头发不白了，我都没认出来。”
他摸了摸自己的头发，“白发是变的，最近那边在流行浅发色，你那天不也是白发么，二白？”
听见二白这个过于随意的假名，安知初哈哈两声。身后殷绛的轻咳打断了他们的对话，插话进来问道：“小初，这位是？”
她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殷绛还不知道他是谁，侧身给殷绛介绍道：“他是我之前去妖界时遇见的人。”又想起自己还不知道三白真名叫什么，又转回去问：“呃，对了三白，你……怎么称呼？”
三白没有回答安知初，而是目光越过她，直接对殷绛说：“她记不得我也就算了，殷绛，怎么，连你也不认识我了？”
三白认识殷美人？她偷跑出去玩偶遇的人竟然早就认识殷美人？不要这么巧啊喂！安知初表示自己有点跟不上进度。
殷绛侧头想了想，少顷，视线蓦然锁住三白，用说不好是不确定还是不相信的语气叫出一个名字：“瑠黎？”
三白没有立即回答。安知初看看殷绛，再看看三白，前者狭长的眼微微眯着，眼神中的探究和审视肆无忌惮不加掩饰；后者含在唇边的浅笑倏忽间绽开，片刻后，他对殷绛道：“是我。”
在殷绛的审视下，三白——现在应该叫他瑠黎——好似对他并非善意的态度毫无察觉般，笑容真诚。安知初不知道他们之间是什么关系，也不好说什么，只觉得气氛有些尴尬。
但尴尬没有持续多长时间，殷绛很快就收起了戒备，站起来向瑠黎走去，热络地说：“好久不见。”
瑠黎也回道：“是很久不见了。”
接着殷绛哥俩好地搭上了瑠黎的肩膀，揽着他向大门走去，朗声问道：“这么久没见，不如一起喝一杯？”
“好啊，正好我也有很多问题想要问你。”
一问一答后，两人就勾肩搭背地出去了，关门时殷绛只给安知初留了四个字：“好好看店。”
什么状况？少年进门三分钟就把殷绛勾搭走了？一切发生得太快安知初反应不能。
两位这老友久别重逢分外亲、好基友一生一起走的剧情是怎么回事？看来他们两个不但认识，而且相互还挺熟悉的……吧。
三白，啊不对，是瑠黎，他到这来难道就是为了找殷绛？死腐女安知初瞬间脑补出了各种狗血的耽美故事情节。还别说，光看这俩人的外貌真的有种奇异的CP感，妖孽攻与温柔受什么的……
呸，想什么呢！
不过，如果瑠黎是来找殷绛的，为什么要出现在她从学校回家的路上？为什么要给她发那两条缺心眼的短信？
是他搞错了学校和手机号？说不定他原本是想到音院堵殷绛的，却不小心走到了对面的Y大；想给殷绛发信息，却打听错了号码，误发到她手机上。
嗯，一定是这样，毕竟她和瑠黎只有过一面之缘，而殷绛却已经和他认识了很长时间。
***
上午说要一起出去喝杯酒的人，直到太阳落山了都还没有回来，倒是陶敛先回来了。
自打上次出去找古董回来，陶敛以前常穿的那些或高雅成熟、或性*感热辣、或时尚帅气的名牌衣服就好像全都失了宠。现在她每天都穿得和温柔娴静的少女似的，简直都不像妩媚百变的陶女王了。
一进门，陶敛就调侃道：“挺出息啊，今天居然知道看店了？殷美人呢？”
安知初暂停了电脑屏幕上的视频，揉了揉眼睛，“跟人出去喝酒了。”
“原来不在，怪不得是你在看店。”
又站起来伸展了一下，安知初向外望了望天色，“他都出去快一天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刚说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她就从落地窗看见了殷绛和瑠黎的身影。
咦？瑠黎怎么也跟着一起回来了？她还以为他们俩叙完旧以后，瑠黎会直接回妖界的。
门打开，殷绛和瑠黎先后进店。说是一起出去喝酒，可这两个人身上一点儿酒气都不带，不知道是把酒喝到哪里去了。
陶敛叉着手转身看过去，见到殷绛身后的瑠黎，饶有兴趣地打量了他一番，问道：“哟，这位帅哥是谁啊？”
瑠黎大方地走上前，主动伸出手和陶敛握手，自我介绍道：“你好，我叫瑠黎。”
“陶敛。”她自报了姓名，又问道：“你是……鸮族？”
瑠黎有些意外，“我又没露翅膀，你怎么知道我是什么？”
陶敛有意无意地瞥向窗外，意味深长地说：“在外面见过你。”
啥？见过他，门帘儿也认识瑠黎？可这又是自我介绍又是握手的，明显是不认识，安知初听得云里雾里的。
陶敛没有解释在外面见过他是怎么一回事，瑠黎也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只是再抬眸与她相视时瞳孔骤然缩了缩。陶敛对他的反应不甚在意，无所谓地移开了眼。
安知初表示自己的情商和智商好像都不太够，今天大家说话做事怎么都怪怪的。
和陶敛相互认识以后，瑠黎转而面向安知初，上来就问她：“初姐，我可以住在这里吗？”
“哈？”安知初一愣。少年等一下，初姐是啥玩意？莫非是在叫她吗？
没等安知初问问初姐是个什么鬼，殷绛就已经先她一秒开口，冷然问：“你不是说和她道个别就走的么？”
“我改变主意了，”瑠黎看了看安知初，说：“我是专程来看她的，可现在她对我一点印象都没有，我当然要留在人间，直到她想起我来。我在人间没有地方住，这里……看起来还挺合适的。”
这逻辑安知初也是不太懂……
“我可以住下吗？”他又问她一次。
安知初整个人都是混乱的，人物关系什么的根本搞不明白啊好么！
她先望向殷绛，想要征询他的意见，瑠黎却说道：“你不用看他，这是你家不是他家。他平时又不住在这里，所以，他同意不同意都没关系。”
好像挺有道理的样子，不过他怎么知道殷绛平时不住这，殷绛跟他说的？安知初又望向在这住的陶敛，陶敛表示既然颜值高那她就勉强同意了。
这就是愚蠢的颜狗啊！安知初在心里鄙视地想。然而她忘了自己也是只颜狗，那晚在妖界，她只凭瑠黎的脸就判定他不是坏人了，这绝对是一个大写的颜狗。
颜狗安知初想说好那你住下吧，但是残存的那一丁点理智告诉她，随便收留陌生人是很危险的行为。她正直地婉拒：“那什么，瑠黎同学，你看啊，我跟你也不太熟，咱们才刚见过两次而已，相互之间都不了解。你贸然住进来，我们两方都会很麻烦吧？”
“不熟？你说我们不熟？”瑠黎像听到了什么不可置信的事一般，“连我的名字都是你取的，你说我们不熟？”
这语气……难不成他是她的老熟人？他叫她姐，还有她给他取名字什么的……莫不是这位竟然还是她的后辈？莫不是他在襁褓时她还抱过他？哦天，画面太美。
“听说你忘记了所有的过去，一开始我还不信，现在看来，你是真的忘了。算起来，我们认识已经有两千年了吧？呵，你竟然会说我们不熟。”
安知初用眼神向殷绛求证，他没提出异议，应该就是默认了瑠黎的说法。可是，如果已经认识了那么久，他们之间还非常熟悉，“那上次在妖界时，你为什么没有说你早就认识我？”她问。
“因为所有人都以为你早就死了。而且，你现在的样子比曾经要年幼许多，那天见到我也没有和我相认，我只当是遇见了一个和你很像的人。”
所有人都以为她早就死了，所有人是什么人，是从前她在妖界的朋友们么？
捉住过去生活碎片的感觉让她欣喜若狂，她一直知道自己对过去有着很深的执念。如果她的过去是一张零落各处而无法拼凑完全的拼图，那么瑠黎恰好就是遗失拼图中的一块或几块，这让她对他产生了无法表述的亲近感。
“那……以前我们是什么关系？朋友？”她克制住内心的喜悦，尽量平静地问。
“岂止？”他俯身缓缓凑近她，柔软的唇从她耳垂轻轻擦过，在她耳边低声说：“让我留下。你的过去，我可以告诉你。”
她的过去。没有什么条件能够比这更让她心动了。
既然殷绛和陶敛都没有对让瑠黎住下的事表示坚决的反对意见，是否就说明了让他住下不会有危险？既然如此，留下他有又何妨？
“好。”她就这样鬼使神差地应了下来。
从此往后的一段日子里，丹青阁又多了一名住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