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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夜夜流光相皎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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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午的日头,变的毒辣火热,还未到夏至,山间就已经蝉鸣阵阵,叫的人心烦意乱。

    好在青鸢也算经历了生死大事,性子本又沉静稳重,辰砂虽然话都没说明白,就一下子就跑的不见了踪影,可他仍是依照承诺,盘腿坐在山脚的罗汉松之下,闭目凝神,调理气息,等着辰砂回来。

    过了约有大半个时辰,只觉得一阵清风嗖嗖嗖的袭到面前,青鸢警觉的睁开双眼,只看见辰砂正气喘吁吁的快步朝他跑来。

    “快!把这个穿戴整齐,我在镇子上雇了一顶小轿,你模样长相太特殊,又实在引人注目,咱们需乔装之后,才可继续赶路……”,辰砂的额头已经渗出细密的汗珠,想来是方才急匆匆跑了不少地方,见着青鸢仍旧坐在地上没动弹,也索性在他对面坐下来,献宝似得把怀中的包袱往前一抖落。

    “长相?特殊……”,青鸢的脸色阴郁下来,似乎对辰砂的话语颇为介意,又不好表现的太过明显,只得将她拿来的包袱一一检视,才发现是几件半旧的广袖长衫和织绣襦裙,“这是何意?”,在这堆女人衣裙的下方,居然还卷着一个细藤编织的白纱幕篱。

    “何意?给你的衣服啊?哎呀,不要在意这些细节!你也知道,我这个人,不善言辞,老实木纳,拙嘴笨腮,你又何必斤斤计较呢?至于长相特殊什么的,是我在夸你姿容绝世,俊美过人。你瞅瞅往来的街上,遍地都是贩夫走卒、三教九流,哪个像你一般?简直是仙童下凡,气质卓然。若不把脸挡上些,用不了半天的工夫,就得被人发现踪迹,快,快穿上!”,辰砂满嘴诚恳的肺腑之言,讲起溢美之词,来半点愧色都没有。

    青鸢抬眼望了望口若悬河的她,目光中微有迟疑,此情此景,总让人觉得莫名不安。

    辰砂可没耐性再废话,她快步上前,拽过青鸢,把不知哪儿弄来的女人衣物胡乱往他身上套起来,“一会儿你坐轿,我走路!你是小姐,我是丫鬟,就这么决定了,此地不宜久了,快走!”。

    “我觉得你伶牙俐齿的很,哪里就拙嘴笨腮了?我且问你,这衣服……”

    青鸢本来还想再多了解几句内情,可辰砂就像是怕夜长梦多,人家还没讲完,就已经被她连推带搡的扔到了轿中。

    出了太平镇,就算是到了瀛洲的地界,离辰砂所住的翠竹山不过几十里路,原本若是脚程快,凌晨出发,不到入夜就能赶到山脚。可偏偏晌午耽误了那许多功夫,路程才过半,就已经是夕阳西下,而且还要翻山越岭,黑灯瞎火走山路,很容易失足落崖,抬轿子的脚夫们说什么也不肯冒这个险。

    任凭辰砂磨破了嘴皮子,也无法说服他们兼程走夜路,只得又掏了腰包,在客栈找了间下房,买了几个馍、一壶酒,才算是安抚了脚夫们。

    待到办妥了种种琐事,辰砂锁紧了房门,蹬掉鞋子,如同烂泥一般瘫倒在床上,连话也懒得再讲半句。

    因结识了青鸢,又是买旧衣掩人耳目,又是雇轿子赶路,再加上住客栈买吃食,辰砂身上的盘缠几乎已经是所剩无几。

    再者说,两人以‘小姐’和‘丫鬟’的身份同行,若不同宿一室彼此照应,回头生出事端,更难收场。

    所以,这一夜,辰砂就算愤懑不平,也只得被迫跟青鸢挤在了一间客房之中。

    “轿子是我雇的,房钱是我付的,方才的肉燥面也我请的。所以今夜,我睡床,你睡床边的竹榻,听见没有。哎哟,脚都要走断了……”,她趴在床上,将脸深深埋入枕中,用食指朝斜下方一指,跟青鸢安排着晚间的住宿形式。

    “这个自然。我承蒙辰砂姑娘恩惠照顾颇多,心下感激不尽,怎能再妄图安逸,安睡床榻?姑娘且歇息便是。只不过,你我萍水相逢,姑娘如何能安心与陌生男子共居斗室?就不怕夜半我心怀不轨,做出荒唐之事?”,青鸢嘴上应承着客套话,远远坐在榻上,借着烛光,又打量起快要昏沉如梦的辰砂来。

    这小姑娘年纪不过十一、二岁,却对三教九流都应付自如,看她方才安抚轿夫,喝令小二的模样,感觉确是见过不少世面的。

    再回忆起来,这一路都靠她安排打点,照看全局,怕她的心思也是缜密的很,想到这里,青鸢不由得多了几分审视和戒备。

    “男子?不轨?荒唐?就你?”

    辰砂已是累的快要散架,操心受累走了一路,哪有心情跟这人扯闲篇,她拼力睁开双眼,目光溃散,言语不屑的瞟了瞟烛火下的青鸢,不由冷哼了一声。

    “得了吧,你在琢磨如何荒唐我之前,先想想怎么镇住体内蛊毒,把命保住再说吧?!回头犯了病动静小点啊,砸坏什么桌椅板凳是要赔的,我可没钱。睡吧睡吧,明儿一早还赶路呢,再废话,我就打到你娘都不认识你……”,她自以为撂下了狠话,翻了个身,倒头就昏睡过去。

    全然没注意到,不远处的青鸢已经被气的面色惨白,浑身发抖,恨不能一掌劈死辰砂这个冤孽。

    入夜,月色光华如水,轻曼曼洒在客栈中庭的园子里,春樱兰草都被染上银色柔光,偶有流萤飞过,惹的铃虫叫声阵阵,反衬得四周静谧非常,一片寂寂。

    辰砂又做了个奇怪的梦,梦见她因为付不起轿夫和自己的房钱,被客栈老板逼迫着做苦力。在炎炎日头之下,轮着锤子修墙补梯,累的酸痛难当,头疼欲裂,也不敢歇息片刻。再后来,她慌了神,猛然惊觉这咚咚的震动,好似根本不是来自梦境。

    一个鲤鱼打挺翻起身,借着月光四下查探,却见有人蜷缩在角落里,用头不住的撞向墙壁,这三更半夜共处一室的,不是青鸢还能有谁?

    这客栈是全木修筑建造,稍微有点响动,整个房子里的人都能被惊动。所以,容不得辰砂多想,赶忙点上一盏微弱的烛火,朝青鸢走近了几步。昏暗灯烛之下,隐约能看见他的蛊毒又再次发作,索性不甚之前那般厉害,比不得白天的惊悚恐怖,只是沿着衣领外露出的脖颈,看见皮肤上已然泛起青色,深墨色的痕迹快速侵染了血脉,朝着脸颊蔓延,像是将皮肤皲裂开来。

    想来他是不愿惊动旁人,又抵不住毒发的苦痛,只躲在阴暗角落里,用额角撞向墙壁,来缓解症状煎熬。

    眼瞅着青鸢眸色泛红,额角已经撞出血迹,辰砂容不得多思虑,赶忙将随身的丹药喂入他口中。又从背后一手揽紧他的双臂,另一只手死死捂住嘴,以防着他熬不过药力与蛊毒的冲撞,而将丹药吐出,引起毒发,而闹出更大动静。

    “你忍忍,这地方人多眼杂,咱们都走了一半路程,可不能功亏一篑……”,她将他揽入怀中,低声劝慰着,双手都用尽了力道,就怕一个不防备,让他挣扎逃脱了掌控,闹出事端。

    原本才片刻时辰过去,却好似是捱过了千年的折磨,感觉怀中人逐渐安静放松下来,辰砂才悄然松口气,冷汗都快打湿了中衣。

    正要开口,却听闻门外走廊传来咯吱咯吱的走步声,想来方才的折腾,还是惊动了什么人?

    “咚咚咚,我说,两位姑娘,没什么事儿吩咐吧…………”

    辰砂屏住呼吸,暗暗躲在门后,捅破了窗纸向外探看,见只是小二端着油灯,正弓背弯腰的往屋里踅摸,也放下心来。

    “小二哥!你鬼鬼祟祟的干什么呢!”,冷不防辰砂嘭一声推开门,小二的魂魄差点被吓出来,额头也因为被门框撞到,而泛起乌青。

    “哎哟,小姑奶奶,先不忙怪罪,不是小二哥我想深更半夜的叨扰。而是您二位姑娘,大半夜的不歇息,挨屋儿里踢毽子呐?那哐当哐当的声音,害我找了半天。可别闹腾了啊,不然其他客观要找麻烦的,到时候,我也不好担待不是……”,小二的话说的妥帖,三两句就把矛盾转嫁到其他住客的身上,言语间,还时不时向屋里偷瞄,想找出点蛛丝马迹,估计他心里也对方才的响动很是疑惑。

    “唉……”,辰砂闻此言,迈出房门朝前走了两步,硬生生把小二挤出了半米开外,又顺手把门掩紧,低头长叹口气,“小二哥你有所不知,屋里头住的,是我们家小姐,说起来也是可怜见的。原本如花似玉的容貌,谁承想不知在哪儿招惹了邪风,生出许多麻疹,丑陋不堪。瞧了大夫吃过药,可也都不见好,夫人早逝,老爷忙着外头的事情,没工夫照看小姐,几位姨娘也是不上心的。这不,来年就要过门嫁人了,不能让本地的夫家知道风声,只得去投奔外县的亲姑母,找位好郎中给调理调理。方才小姐起夜,照镜子被自己的丑模样吓着了,一怒摔了镜子,又打骂我几句出了出气,扰了其他住客,真是不好意思……”,辰砂顺口编出个故事,还作势揉了揉肩膀脸颊,好像真是被主子无辜责罚的忠仆良婢一般。

    “哟!”小二哥先是一怔,细细琢磨起来,好像又找不到什么疑点,全然信了辰砂所言,“想不到,姑娘和我一样,都是苦出身,我也成日里被店主打骂。如此,姑娘快回去当差吧,小的就不打扰了,回头你们那位小姐又该恼了……”,小二连连躬身作揖,叹息着转身离去,却未曾注意到薄薄一层窗纸后,漠然冰冷的眼神。

    “想不到,你还挺会编故事……”

    才打发了小二,闪身进了房间,骤然在黑暗处发出的声音,吓的辰砂‘嗷’一嗓子,差点把心从嗓子里吐出来。

    “哎哟,天杀的小祖宗,你可消停点吧!”,她快步上前,将惹出这场风波的罪魁祸首抵在墙上,手死死按住对方的嘴巴,往外张望几眼,看已经走到楼梯口的小二又疑惑的回头探看,恨不能撕了青鸢的皮。

    眼瞅着,觉是睡不成了,两人索性点烛对坐,商量着驱除蛊毒的对策。

    “哎,方才屋里暗,没瞅见,你这背上的伤口好似折腾的又裂开了,且先坐到榻上去,我帮你再换药包扎一下,省的遇上阴雨湿潮的天气,再感染了更是麻烦……”,见青鸢的中衣背后有血迹渗出,想来是方才疼痛难忍之下,挣裂了伤口。

    辰砂顺势一推,将他扶到窗前的竹榻上坐好,又自顾自的翻找起竹箱,不多时,已经将去腐生肌的药膏准备妥当,打了盆清水,手里比划着长短宽窄,想将一卷烟粉色的料子,裁成适合包扎的大小。

    “你手中拿的,怕是杭罗中的上品吧……”,青鸢冷眼观瞧,看辰砂攥在手中的衣料虽不多,可轻薄柔软,在光下透着丝滑细腻,必是杭罗无异。

    杭罗不仅舒适透气,在炎夏之际还能防虫蚊侵扰,历来都是御用衬衣的料子。且这卷杭罗,不仅质地精巧,还隐隐显露蝶纹,织法极其精妙,烟粉之色雅致秀丽又毫不媚俗,恐怕这等稀罕之物,别说民间,就连宫中,都只有极受宠之妃嫔才能享用的。

    “什么上品?我不懂这些,不过是下山的时候,师兄给拿了些玩意罢了……”,辰砂自顾自的低头裁料子,无暇顾及青鸢话里的意思,这种衣裳料子、荷包环佩、咒符法器一类的东西,每次去碧石山,熟识的师兄师姐们偶尔会馈赠一些,也从未放在心上。

    “师兄?是待你很好的闲逸师兄吗?云英姐恋慕的那位?他常送你贵重礼物?看御前嫔妃都未必用得到的上品杭罗,被你丝毫不放在眼里,那想必这位师兄,另有珍品相赠了?想不到,现在的道士都这样了不得……”,青鸢眯起双眼,似笑非笑,嘴角眉梢透着讥诮,不着痕迹的观瞧着辰砂的神情。

    “你如何得知……”,反观辰砂,倒是着实被这话惊慑住了,怔怔的抬起头,不明白为何闲逸的事情,被眼前这位才相识的少年,通晓的如此详细。

    “若非你自己抱着我哭天喊地的胡说八道,我又如何知晓这位道长法号?”,青鸢也懒得绕弯子隐瞒,想来辰砂并不可疑,她背后这位师兄,倒是大大的有文章。

    不日前,抱月山,自己深夜遇险逃入山林,又因山路泥泞湿滑,跌入山谷,一阵飞驰之后,终因撞在一截湿软的‘烂木头桩’上,才终止了滑行。当时自己因惊惧交加,疼痛难忍,而捶地大哭……

    当时,好像是这样的……:

    【“呜呜呜呜,闲逸师兄我现在才知道,你对我真好,我再也不骂你坏心眼了!啊啊啊,云英姐,吾命兴许休矣,不能送你我哥的养颜膏了,如果不漂亮,你就不能和闲逸师兄双宿双栖了!师兄,你待我这么好,我却没能听你话,报答你,还有,你送我那么贵重的礼物,我都没机会还礼,啊呜呜呜呜呜,苍天不公!”】

    兴许就这个时候,被伪装成‘烂木桩子’的落魄青鸢知晓了闲逸师兄和云英姐姐,这倒是也没什么。

    但,不,似乎有哪里不对?好像还遗忘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啊啊啊啊啊!!!!!”,恍然间,回忆起当日的情形,辰砂忍不住抱胸高呼,容颜失色。

    自己当时的第一反应,明明是……:

    【好像当时自己先摸了摸前胸,然后大赦般的舒口气,“唉,幸好本来就是平的,如若不然,这一路滑下来,胸脯都要被搓没了……”】

    “你,你都听见了对不对?你都看见了,是不是!”,自觉颜面无存,可辰砂还是竭力装出气势卓然的神情,傲视着青鸢,严厉质问,来掩饰内心的虚弱,与快崩塌的自尊。时不时的,还自以为不着痕迹的低头瞟瞟胸部。

    “本来就是平的,有没有都一样,有什么可挡着的……”,青鸢斜睨着辰砂死死抱在胸前的手臂,冷哼轻哧一声,满心满眼的不屑。

    “你!你这个恩将仇报的混蛋!居然敢对救命恩人大放厥词,你!好呀你……”,大概是青鸢羞辱的言辞,已经直戳要害,让辰砂急怒攻心,她面颊绯红,眉头蹙起,哆哆嗦嗦指着青鸢,恨不能揭了对方的皮,“你,呜呜呜呜呜,我一个好人家的闺女,为救你性命,被迫同居一室,毁了名声也就罢了,现下还遭此羞辱,呜呜呜,我不管,你娶我,养我一辈子,八抬大轿,明媒正娶!不可纳妾,不可悔婚!”。

    忽然的,不知她脑中哪根弦被拨动了,从原本的盛怒不可遏,到颓然倒地,泪水涟涟,以西子捧心之状,控诉着自己所遭受的委屈。那模样,真真是闻者生怜,见者叹息。

    这下子换青鸢坐不住了,一改方才的泰然自若,漠视观瞧,原本就白皙的脸色渐渐褪去了血色,好像辰砂提出的要求,有多么撼天动地,惊世骇俗。

    “我?娶你?明媒正娶?你可知,我是谁……”

    辰砂未曾想到他会如此反应,斜睨轻瞟了一眼,垂下了眼睫,“我管你是谁?王孙公子又如何?反正现如今你毁我清誉在先,共居一室铁证如山,八抬大轿,明媒正娶没商量。再者说,我哥哥讲过,我们家姑娘可不愿做小伏低,让人欺负,所以往后我过了门,你最好也就断了纳妾蓄婢的念头,认命吧!”,她话讲的字字分明,毫无半点妥协的余地,可内里头却心虚的很,躲避开了青鸢灼灼直视的目光,只盯着地面,手指缠卷衣带子把玩。

    一时间,屋里的气氛静寂无声,两人都不再言语,透着尴尬的僵持。

    辰砂大抵也是觉得玩笑开过了头,她本就无心和青鸢谈什么婚嫁大事,无非是吓吓他,恶心几句,报复方才被羞辱之仇而已。

    遥想自己的命运,注定了跌宕与飘泊。子孙满堂、举案齐眉、相夫教子,寻常女人既定的轨迹,对她辰砂来说,却是个想都不敢想的浮生大梦。

    “如此,一言为定。只是你将来,莫要后悔……”

    也不知过了多久,青鸢从辰砂的身上收回了目光,轻盈起身,舒展开衣袖,抖落了沾染在襟袂之上的月光。他像是经过了长久深思熟虑,才下定的决心。

    一声轻不可闻的叹息,传到了辰砂的耳边,让她有些惊诧,直觉自己在不经意间,踏入了不可知的未来。

    “哎,哎,青鸢,青鸢,你这是答应了?不然你再考虑考虑,我也不是那么不近人情的人,你若真有难处,不必勉强,婚姻毕竟是大事,你再想想,哎……”,看青鸢不似玩笑,辰砂终于坐不住了,起身追到他身旁,又不好揭穿自己方才是撒泼耍赖使诈术,只能急迫的打圆场。

    “不必!大丈夫一言九鼎,焉有违誓反复之道理!”,谁知青鸢抬手将她挡在身后,连个弥补的机会都不给,看不出他虽姿容俊美出尘,性子却极为刚强孤高。

    “这,这也谈不上什么誓言对不对?婚,婚姻大事,自古媒妁之言,父母之命!不然,以后你回去跟家里人商量商量再说。我这个人,最是善解人意,你若是好言求求我,方才的事儿,就算作罢!咱们都当没发生过,你以后在父母面前也省的为难……”,辰砂见青鸢丝毫不为所动,急的汗都快淌下来了,自己无非是耍耍性子,开开玩笑。怎就能莫名其妙的把一辈子搭进去呢,简直是胡闹!

    “男儿膝下有黄金,岂可轻易为此等小事央求,莫要再提!你且记得,一诺终生,再无反悔……”,青鸢琥珀色的双眸中,似是藏着浩瀚星辰,无边无际,瞬息飘渺,凡人根本无法猜中他的心思。

    就如此时,他紧抿薄唇,清冷的目光望向辰砂,像是要看透她的魂魄,又好似冥冥中定下了诡秘的契约。

    许久之后,青鸢和衣翻身躺在竹榻之上,闭眼假寐,任凭辰砂如何央求讨饶,都再不搭理半句。

    寂寂的清风弥散着庭院里香花的味道,有些醉人。

    今晚的夜色极轻柔,不同于抱月山谷里月光的壮丽华美,此时此刻的月亮,银波般倾泻流淌在兰草之上,呵护着铃虫阵阵,更透着千里婵娟的意味。

    只可惜,虚岁才满十二岁的辰砂小姑娘并无心观赏,她如木头桩子般呆怔伫立在镂花的窗前,被风吹的心虚凌乱。

    望着喘息平和,已是稳稳睡去的青鸢,她在心里不禁暗暗唾骂,自己招惹的这位,这哪里是青鸢啊,明明是亲冤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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