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三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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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提亲无名小辈求娶大家闺秀】●═══════════●
从三亚回到申浦后，朱东旭不再像去三亚之前那样心神不宁、魂不守舍了。对于求婚一事，也有了坚定的主张，显然是在三亚期间从季恩那里获得了足够的勇气和力量。
周六上午，朱东旭特意备了重礼，来到殷家拜访殷正仁，正式向殷正仁提亲，求娶殷季恩。殷正仁听朱东旭说明来意后不禁上上下下、左左右右仔细打量了这个年轻人一番，随即又问了一些问题，诸如家世背景、受过什么教育、有什么爱好、以及谈过几次恋爱等等，朱东旭未加丝毫隐瞒，全都据实相告了。
听朱东旭回答完所有的问题后，殷正仁沉吟良久才又接着说道：“不如这样，问把季恩找来，先问问她的意思再看。”
“您是要当着我的面问她吗？您是知道的，季恩她内向又害羞，我担心她……”听殷正仁说要把季恩找来当面问季恩的意思，朱东旭甚感不安。
“正因为季恩内向又害羞，才更要当面问她。如果她克服不了自己的内向和害羞，无法当着你的面给我这个伯父一个明确的答复，那就说明她的心意还够坚决和强烈。如果是这样，订婚的事就需要从长计议。”殷正仁回应道，随即便吩咐人去把季恩找来。
大约过了半盏茶的功夫，季恩随仆人一同来到伯父母的书房，看见朱东旭，脸瞬间红了。
“季恩，这位年轻人登门提亲来了，他请我把你嫁给他。我不知道该不该答应他的请求，孩子，伯父想听听你的意见。”殷正仁望着季恩问道。
“伯父……”季恩只叫了一声伯父便没了下文，脸红得更厉害了。朱东旭见状急得直搓手。
“季恩，伯父知道你习惯把话搁在心里。别的话你不想说便罢了，但事关你的终身大事你却不能不发声。你不发声，伯父便不知你心意，不知你心意，便有可能将你中意的姻缘拒之门外。所以，你必须得以清晰明了的方式告诉伯父，你是否愿意嫁给这位名叫朱东旭的律师。当然，如果你还没想好，你也要明确地回答说你还没想好。”
听了殷正仁这话，季恩看了看朱东旭，又看了看殷正仁，这才红着脸说道：“八年前我还是个少女的时候，看《泰坦尼克号》，记得当时给我印象最深的一句台词是那句著名的：‘，Ijump.’昨晚我又重温了这部片子，时隔八年后我却因为一句‘I.’而泪流满面。原来以你之姓冠我之名才是世间最深情的情话，伯父，侄女愿以朱姓冠季恩之名，只要朱律师不放弃我，我绝不放弃他。
“季恩，你确定你想好了？”殷正仁不禁追问道。
“季恩从小无父无母，是伯父伯母一手将我带大，伯父伯母对季恩一直视如己出，呵护备至。承蒙伯父、伯母的教养之恩、垂范之德，季恩深知这世上最珍贵的莫过于‘真情’二字。朱律师待我以诚，我不能不以诚报之。季恩想好了，愿以身相许。”
“你愿意嫁给朱律师只因为他待你以诚吗？”殷正仁忍不住又问。
“不止因为他待我以诚，还因为跟他在一起我很快乐，我还从未像现在这样快乐过！”季恩不禁红着脸答道。
听季恩说到“快乐”二字，殷正仁的心不禁为之一振。他深知“快乐”二字对于季恩的意义是何等重大，从小没有父母、生性内向且郁郁寡欢的季恩难得能遇到一个让她感到快乐的人，殷正仁觉得自己似乎没有理由拒绝朱东旭的提亲了。
不过，他还是想谨慎些，再谨慎些，毕竟季恩是个性格内向的孩子，万一婚后生活不幸福，他实在不敢想象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想到这里，殷正仁不禁深吸一口气说道：
“不久之前，蒋思源来向我提亲，说他要娶季晨，我问过季晨的意思后便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他们的亲事。思源是季晨的国画老师，他们有共同的爱好，共同的话题，彼此也有足够的了解。而且，由于思源常来我们家，我们殷家的老老少少都跟他很熟悉，也都很信得过他的为人和品行，把季晨的终身托付这样一个人我们很放心。而朱律师的情况就有很大的不同了，请恕我直言。你应该知道，季恩生性内向，心事一向很重，加上人也比较忧郁，想要真正深入的了解她绝非易事，不但需要有足够的时间和足够的耐心，还需要有足够的智慧。我认为你目前还不具备深入了解季恩的条件，起码你们相处的时间还不够长。另外季恩擅长拉小提琴，热爱音乐和一切感性的事物。而你则是一个终日与法律条款打交道的律师，你的职业要求你必须理性地思考问题和处理问题，尽量不感情用事。所以，对于你和季恩是否会有共同语言我也表示怀疑。再有就是，你虽然跟季坤、季晨和季恩走得很近，但是跟殷家的长辈接触不多，殷家的长辈包括我对你还不够熟悉和了解，自然也就无法肯定你的人品和修养。季恩是个让人怜惜的孩子，比起季晨，我和我的夫人要更疼爱她一些，对于她的婚事也尤其慎重。季恩毕竟年轻，又单纯，作为长辈我们有责任为她的婚事严格把关。基于上述原因，我暂时还不能答应把季恩嫁给你。不过，你也不要太失望，你还是有机会的。我听说你们每个周日下午要去纪府参加沙龙的活动，以后参加完沙龙的活动，你就和廖律师一起到我们家来吃晚餐吧。让我们暂时把亲事搁在一旁，彼此先增进一下了解再说，不知朱律师意下如何？如果朱律师有不同的意见或是建议，尽可以提出来，我们再商榷就是。”
听完殷正仁这番话，朱东旭忐忑不安的心情总算安定了一些。殷正仁没有一口回绝他在他已经是一个不错的结果了，他实在没有资本期待更好的结果了。总之，有希望就好，于是便忙回应道：“我哪里还有什么意见？我的心里只有感谢，感谢先生您没有将我这个一无显赫身世，二无卓越建树的无名小辈一棒子打死，感谢您给我一个弥足珍贵的与长辈们增进了解的机会。晚辈知道，论门第、论修养、论学识，我都配不上季恩小姐，相信这世上有许多比我优秀得多的青年更值得季恩小姐以身相许。可既然我有幸先于他们与季恩小姐一见倾心、两情相悦，那我也没有理由不拼尽全力去争取与季恩的姻缘。总之，晚辈一定会加倍珍惜先生给我的机会，好好表现。”
“那好，那就这么定了，以后每周日晚上思源、你、还有廖律师都来我们家吃晚餐，我们家这下可要热闹了。”殷正仁不禁笑着说道。
“我肯定是没问题，但是我不敢保证……廖律师……能来。”朱东旭没有把握说服廖泊舟每周日晚上都来殷家吃晚餐，便忍不住用犹疑的语气说道。
“这个你不用担心，我会亲自出面邀请他的，相信这点薄面他还是会给我的。”殷正仁很有把握地回答。
“既然如此，晚辈就不再打扰了，这就告辞了。”朱东旭见是时候离开了，连忙起身告辞。
**
从殷家出来后，朱东旭便直奔律师楼找廖泊舟去了，想让廖泊舟帮他分析一下当下形势之利弊。
廖泊舟一边翻看案子的卷宗一边听朱东旭讲述去殷家提亲的全部经过，待朱东旭全部讲完之后，他却未置一词，仍不停地翻看卷宗。
“你能不能先把你手里那些个破案子放一放，说句话行不行，我都快急死了。”朱东旭见廖泊舟一味地翻看卷宗，理都不理他，不禁急了。
“破案子？没有这些破案子，律师楼就得倒闭。律师楼倒闭了，你还做哪门子的合伙人？做不成合伙人，你用什么娶季恩？用两袖清风吗？还是用出去打工赚的三瓜俩枣？”廖泊舟不禁冷冷地答道。
“对不起，你说得对，这些案子是我们的饭碗，我对咱们的饭碗应该有起码的尊重，不该说它破，我只是一时情急才那么说的！”朱东旭意识到廖泊舟的话很有道理，立刻心服口服地道了歉。
“说到急我比你还急呢，要是急能解决问题，我还会在这儿稳稳当当地坐着？你以为我喜欢看这些卷宗？”廖泊舟接着朱东旭的话说道。
“你比我还急？不会吧，这么为我着想？”朱东旭不禁半信半疑地问。
“为你着想？美得你！我是为自己着急好不好？”廖泊舟答道。
“你有什么事好急的？”
“怎么没有？我向依凡表白了。”
“什么？你说什么？”朱东旭吓得蹭地一下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我说我向依凡表白了。”廖泊舟重复道。
“什……什么时候的事？”
“在三亚的时候。”
“在三亚……哦，我想起来了，是不是那晚在酒店的沙滩上……”
“是！”
“我就说么，那天你们看上去很不对劲……对了，那天你是故意装胃疼的对不对？你就是想找机会向依凡表白是不是？”
“胃疼确实是装的，但不是为了向依凡表白才装的，我只是不想再看着她被那个纪采薇羞辱，想带着她离开那位傲娇小姐而已。回到酒店后我就把实情告诉她了，她很感激我带她离开了购物中心。后来我们无事可做，我就约了她去百花谷逛了逛。那天气氛实在太好了，我没想到会那么好，我们一起逛街，一起吃东西，她很乖巧，很温柔，让我感到很甜蜜，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过那种甜蜜的感觉的了。从百花谷回来后，我舍不得就那样跟她分开，于是又约她去沙滩上散步，她愉快地答应了。看得出来，整个下午和晚上她都过得很开心，我忽然觉得我未必不能给她幸福。还有就是心里的话实在憋不住了，就是想告诉她我爱她，不管结果会怎么样，于是我就把心里话全都说了出来。”
“那她说什么了？在你向她表白之后。”
“她还什么都没来得及说你们就回来了，不过，我回房间后发了一条短信给她，问她要一个反馈。”
“她给你反馈了？”
“给了。”
“是什么？”
“是四句诗。”
“四句什么诗？”
“曾虑多情损梵行，入山又恐别倾城。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天啊，看来季坤危险了！”朱东旭双手抱头，做痛苦状。
“你希望依凡选择季坤？”廖泊舟忍不住问道。
“也不是啦，无论依凡选择你们俩谁，我都高兴，也都悲伤。你是我哥，我自然是向着你的。可是季坤那么好，我实在不忍心看他难过。”
“……”听了朱东旭这话，廖泊舟什么也没说，起身走到落地窗边，兀自望着窗外发起呆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廖泊舟忽听朱东旭问道：“哥，你说殷先生为什么一定要叫你和我一起去他们家吃饭呢？他不会是看上你了吧？说不定他更想让你做他们家的侄女婿，天哪，你别说……还真有这种可能。”
“你胡说什么。”
“我也希望我是胡说。哥，我能不能求你一件事？”
“什么事？”
“你处处都比我优秀，以后要是一起去殷家吃饭，你能不能低调一点，不然会显得我很衰，就算我和季恩一起求你了。”
“好。”廖泊舟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随即又继续望着窗外发起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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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三亚回到申浦后，朱东旭不再像去三亚之前那样心神不宁、魂不守舍了。对于求婚一事，也有了坚定的主张，显然是在三亚期间从季恩那里获得了足够的勇气和力量。
周六上午，朱东旭特意备了重礼，来到殷家拜访殷正仁，正式向殷正仁提亲，求娶殷季恩。殷正仁听朱东旭说明来意后不禁上上下下、左左右右仔细打量了这个年轻人一番，随即又问了一些问题，诸如家世背景、受过什么教育、有什么爱好、以及谈过几次恋爱等等，朱东旭未加丝毫隐瞒，全都据实相告了。
听朱东旭回答完所有的问题后，殷正仁沉吟良久才又接着说道：“不如这样，问把季恩找来，先问问她的意思再看。”
“您是要当着我的面问她吗？您是知道的，季恩她内向又害羞，我担心她……”听殷正仁说要把季恩找来当面问季恩的意思，朱东旭甚感不安。
“正因为季恩内向又害羞，才更要当面问她。如果她克服不了自己的内向和害羞，无法当着你的面给我这个伯父一个明确的答复，那就说明她的心意还够坚决和强烈。如果是这样，订婚的事就需要从长计议。”殷正仁回应道，随即便吩咐人去把季恩找来。
大约过了半盏茶的功夫，季恩随仆人一同来到伯父母的书房，看见朱东旭，脸瞬间红了。
“季恩，这位年轻人登门提亲来了，他请我把你嫁给他。我不知道该不该答应他的请求，孩子，伯父想听听你的意见。”殷正仁望着季恩问道。
“伯父……”季恩只叫了一声伯父便没了下文，脸红得更厉害了。朱东旭见状急得直搓手。
“季恩，伯父知道你习惯把话搁在心里。别的话你不想说便罢了，但事关你的终身大事你却不能不发声。你不发声，伯父便不知你心意，不知你心意，便有可能将你中意的姻缘拒之门外。所以，你必须得以清晰明了的方式告诉伯父，你是否愿意嫁给这位名叫朱东旭的律师。当然，如果你还没想好，你也要明确地回答说你还没想好。”
听了殷正仁这话，季恩看了看朱东旭，又看了看殷正仁，这才红着脸说道：“八年前我还是个少女的时候，看《泰坦尼克号》，记得当时给我印象最深的一句台词是那句著名的：‘，Ijump.’昨晚我又重温了这部片子，时隔八年后我却因为一句‘I.’而泪流满面。原来以你之姓冠我之名才是世间最深情的情话，伯父，侄女愿以朱姓冠季恩之名，只要朱律师不放弃我，我绝不放弃他。
“季恩，你确定你想好了？”殷正仁不禁追问道。
“季恩从小无父无母，是伯父伯母一手将我带大，伯父伯母对季恩一直视如己出，呵护备至。承蒙伯父、伯母的教养之恩、垂范之德，季恩深知这世上最珍贵的莫过于‘真情’二字。朱律师待我以诚，我不能不以诚报之。季恩想好了，愿以身相许。”
“你愿意嫁给朱律师只因为他待你以诚吗？”殷正仁忍不住又问。
“不止因为他待我以诚，还因为跟他在一起我很快乐，我还从未像现在这样快乐过！”季恩不禁红着脸答道。
听季恩说到“快乐”二字，殷正仁的心不禁为之一振。他深知“快乐”二字对于季恩的意义是何等重大，从小没有父母、生性内向且郁郁寡欢的季恩难得能遇到一个让她感到快乐的人，殷正仁觉得自己似乎没有理由拒绝朱东旭的提亲了。
不过，他还是想谨慎些，再谨慎些，毕竟季恩是个性格内向的孩子，万一婚后生活不幸福，他实在不敢想象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想到这里，殷正仁不禁深吸一口气说道：
“不久之前，蒋思源来向我提亲，说他要娶季晨，我问过季晨的意思后便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他们的亲事。思源是季晨的国画老师，他们有共同的爱好，共同的话题，彼此也有足够的了解。而且，由于思源常来我们家，我们殷家的老老少少都跟他很熟悉，也都很信得过他的为人和品行，把季晨的终身托付这样一个人我们很放心。而朱律师的情况就有很大的不同了，请恕我直言。你应该知道，季恩生性内向，心事一向很重，加上人也比较忧郁，想要真正深入的了解她绝非易事，不但需要有足够的时间和足够的耐心，还需要有足够的智慧。我认为你目前还不具备深入了解季恩的条件，起码你们相处的时间还不够长。另外季恩擅长拉小提琴，热爱音乐和一切感性的事物。而你则是一个终日与法律条款打交道的律师，你的职业要求你必须理性地思考问题和处理问题，尽量不感情用事。所以，对于你和季恩是否会有共同语言我也表示怀疑。再有就是，你虽然跟季坤、季晨和季恩走得很近，但是跟殷家的长辈接触不多，殷家的长辈包括我对你还不够熟悉和了解，自然也就无法肯定你的人品和修养。季恩是个让人怜惜的孩子，比起季晨，我和我的夫人要更疼爱她一些，对于她的婚事也尤其慎重。季恩毕竟年轻，又单纯，作为长辈我们有责任为她的婚事严格把关。基于上述原因，我暂时还不能答应把季恩嫁给你。不过，你也不要太失望，你还是有机会的。我听说你们每个周日下午要去纪府参加沙龙的活动，以后参加完沙龙的活动，你就和廖律师一起到我们家来吃晚餐吧。让我们暂时把亲事搁在一旁，彼此先增进一下了解再说，不知朱律师意下如何？如果朱律师有不同的意见或是建议，尽可以提出来，我们再商榷就是。”
听完殷正仁这番话，朱东旭忐忑不安的心情总算安定了一些。殷正仁没有一口回绝他在他已经是一个不错的结果了，他实在没有资本期待更好的结果了。总之，有希望就好，于是便忙回应道：“我哪里还有什么意见？我的心里只有感谢，感谢先生您没有将我这个一无显赫身世，二无卓越建树的无名小辈一棒子打死，感谢您给我一个弥足珍贵的与长辈们增进了解的机会。晚辈知道，论门第、论修养、论学识，我都配不上季恩小姐，相信这世上有许多比我优秀得多的青年更值得季恩小姐以身相许。可既然我有幸先于他们与季恩小姐一见倾心、两情相悦，那我也没有理由不拼尽全力去争取与季恩的姻缘。总之，晚辈一定会加倍珍惜先生给我的机会，好好表现。”
“那好，那就这么定了，以后每周日晚上思源、你、还有廖律师都来我们家吃晚餐，我们家这下可要热闹了。”殷正仁不禁笑着说道。
“我肯定是没问题，但是我不敢保证……廖律师……能来。”朱东旭没有把握说服廖泊舟每周日晚上都来殷家吃晚餐，便忍不住用犹疑的语气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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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殷家出来后，朱东旭便直奔律师楼找廖泊舟去了，想让廖泊舟帮他分析一下当下形势之利弊。
廖泊舟一边翻看案子的卷宗一边听朱东旭讲述去殷家提亲的全部经过，待朱东旭全部讲完之后，他却未置一词，仍不停地翻看卷宗。
“你能不能先把你手里那些个破案子放一放，说句话行不行，我都快急死了。”朱东旭见廖泊舟一味地翻看卷宗，理都不理他，不禁急了。
“破案子？没有这些破案子，律师楼就得倒闭。律师楼倒闭了，你还做哪门子的合伙人？做不成合伙人，你用什么娶季恩？用两袖清风吗？还是用出去打工赚的三瓜俩枣？”廖泊舟不禁冷冷地答道。
“对不起，你说得对，这些案子是我们的饭碗，我对咱们的饭碗应该有起码的尊重，不该说它破，我只是一时情急才那么说的！”朱东旭意识到廖泊舟的话很有道理，立刻心服口服地道了歉。
“说到急我比你还急呢，要是急能解决问题，我还会在这儿稳稳当当地坐着？你以为我喜欢看这些卷宗？”廖泊舟接着朱东旭的话说道。
“你比我还急？不会吧，这么为我着想？”朱东旭不禁半信半疑地问。
“为你着想？美得你！我是为自己着急好不好？”廖泊舟答道。
“你有什么事好急的？”
“怎么没有？我向依凡表白了。”
“什么？你说什么？”朱东旭吓得蹭地一下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我说我向依凡表白了。”廖泊舟重复道。
“什……什么时候的事？”
“在三亚的时候。”
“在三亚……哦，我想起来了，是不是那晚在酒店的沙滩上……”
“是！”
“我就说么，那天你们看上去很不对劲……对了，那天你是故意装胃疼的对不对？你就是想找机会向依凡表白是不是？”
“胃疼确实是装的，但不是为了向依凡表白才装的，我只是不想再看着她被那个纪采薇羞辱，想带着她离开那位傲娇小姐而已。回到酒店后我就把实情告诉她了，她很感激我带她离开了购物中心。后来我们无事可做，我就约了她去百花谷逛了逛。那天气氛实在太好了，我没想到会那么好，我们一起逛街，一起吃东西，她很乖巧，很温柔，让我感到很甜蜜，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过那种甜蜜的感觉的了。从百花谷回来后，我舍不得就那样跟她分开，于是又约她去沙滩上散步，她愉快地答应了。看得出来，整个下午和晚上她都过得很开心，我忽然觉得我未必不能给她幸福。还有就是心里的话实在憋不住了，就是想告诉她我爱她，不管结果会怎么样，于是我就把心里话全都说了出来。”
“那她说什么了？在你向她表白之后。”
“她还什么都没来得及说你们就回来了，不过，我回房间后发了一条短信给她，问她要一个反馈。”
“她给你反馈了？”
“给了。”
“是什么？”
“是四句诗。”
“四句什么诗？”
“曾虑多情损梵行，入山又恐别倾城。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天啊，看来季坤危险了！”朱东旭双手抱头，做痛苦状。
“你希望依凡选择季坤？”廖泊舟忍不住问道。
“也不是啦，无论依凡选择你们俩谁，我都高兴，也都悲伤。你是我哥，我自然是向着你的。可是季坤那么好，我实在不忍心看他难过。”
“……”听了朱东旭这话，廖泊舟什么也没说，起身走到落地窗边，兀自望着窗外发起呆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廖泊舟忽听朱东旭问道：“哥，你说殷先生为什么一定要叫你和我一起去他们家吃饭呢？他不会是看上你了吧？说不定他更想让你做他们家的侄女婿，天哪，你别说……还真有这种可能。”
“你胡说什么。”
“我也希望我是胡说。哥，我能不能求你一件事？”
“什么事？”
“你处处都比我优秀，以后要是一起去殷家吃饭，你能不能低调一点，不然会显得我很衰，就算我和季恩一起求你了。”
“好。”廖泊舟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随即又继续望着窗外发起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