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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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陷迷惘怨男痴女不知情归何处】●═══════════●
直至一曲终了，廖泊舟才终于放开依凡。而就在廖泊舟放开依凡的一瞬间，依凡的心中竟生出一丝不舍来，这一丝不舍令她吓了一大跳，她着实想不明白，这一丝的不舍究竟因何而生。难道她竟然喜欢他？亦或是说依恋他？可是怎么可能呢？她对廖泊舟从来只有厌恶和憎恨而已，虽说她也曾对他有过感激，毕竟她是在他的力荐之下才进入殷家的。然而她心中的那点感激之情早被他的毒舌搅得七零八落了，而他所表现出的对她极度的不屑最终把那些四散在她心中的七零八落的感激一股脑全都扫清了。她想就算她再怎么轻贱，也不可能喜欢一个根本瞧不起她的人，更不可能依恋一个总是最恶毒的言语攻击她侮辱的人！可如果不是喜欢，不是依恋，那么离开他怀抱的瞬间那一丝的不舍又是从哪里来的呢？她无法解释，并深感迷惘。
“你真的不想跟那位纪公子跳舞？”依凡正迷惘之际，忽听廖泊舟问道。
“当然不想！”依凡回答。
“你不会是口是心非吧？刚才你放弃他选择我不会是你欲擒故纵的把戏吧？”廖泊舟不禁半信半疑地问道。
“你这个人还真有想象力，做律师都屈才了！”依凡用不屑的语气回答。
“当真不是口是心非？”廖泊舟仍旧半信半疑。
“在你面前我何必撒谎！”依凡忍不住回道。
听了依凡这话，廖泊舟的心里竟忽地涌上一阵暖流来。自打席心死后，他便没再对任何女人动过心，因为他不再相信女人了！不再相信女人就像是一道魔咒一样禁锢着他，将他拘禁在没有信任更没有爱情的牢笼里！他以为他这辈子都跳不出那牢笼了，也就是说，他这辈子都无法再爱了。
他早已习惯并接受了这个现实，并因此破罐破摔，终日混迹在贵妇圈中，整天跟一些个有钱的女人打情骂俏，翻云覆雨，对所谓的爱情早已不抱任何期待了。他以为他的心早都死了。想不到，当他听见依凡用不经意的语气说——在你面前我何必撒谎时，他竟会如此的心动！那种心跳突然加速，全身血流都往脸上涌的感觉他只在跟席心恋爱的时候体会过。
既然心死了，怎么还会心动？可是他确定他心动了，真的心动了，那种感受深刻而又强烈，鲜明到不会给人错认的机会。是的，就是动心了，非常动心！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她用不经意的语气说出的一句很平常的话竟会让他这个□□场中的高手怦然心动，难以自己，甚至有些手足无措？就好像一个初入情场的青涩的小男生一样？
“你怎么了？不舒服吗？你的脸很红，真的很红！”依凡发现了廖泊舟的异常，忍不住问。
“你这是关心我还是怎样？”廖泊舟勉强压制住剧烈的心跳反问道。
“一个护士的职业习惯而已！”依凡咕哝着回答。
“别在我身上滥用你的习惯！”他忍不住低声冲依凡吼道，他感到很生气，却不知道是气依凡还是气他自己。他还感到荒谬，却又说不出什么事荒谬，哪里荒谬。
“好吧，我记住了！”她气呼呼地回答，转身要走，他却伸出手拉住她，说道：“万一那位纪公子请你跳下一支舞，而你又不好拒绝的话，你完全可以变通一下！”
“怎么变通？”她很认真地问道。
正在这时，一位侍者托着盛满各种酒的托盘从他们的身边经过。
“先生，请等一下！”廖泊舟叫住那位侍者，从托盘上取下一杯红酒，接着对依凡说道：你大可以先邀请他喝一杯红酒，你知道，红酒不只可以喝！”他一边说一边有意无意地将手里的酒杯倾斜了一下。
“……”依凡盯着廖泊舟的眼睛看了两秒钟，什么话也没说，便转身走了。廖泊舟也不确定她听懂了他的话没有，更加不确定她会不会采纳他的招数！望着依凡转身离去的背影，廖泊舟不禁若有所失，只觉得心里空荡荡的。刚刚在揽着依凡跳舞的时候，当他的手臂紧拥着她的腰时，当她身上散发出的幽香随着他的每一次呼吸沁入他的心脾，他的心就不似这会儿这般空荡。他不知道谁会跟她跳下一支舞，可不管是谁，他好像都不喜欢。
“廖律师！”廖泊舟正望着依凡的背影发呆，忽然听见背后有人叫自己，转身一看，发现季坤朝自己走过来。
“廖律师，你看见依凡没有，我想请她跳下一支舞！”季坤笑着问道。
“她在那儿！”廖泊舟立刻转身指向他刚才看着依凡在的地方，却忽然发现依凡已经不在那儿了。
“奇怪，她刚刚还在那儿的！”廖泊舟忍不住咕哝道。
“没关系，我自己去找她吧！”季坤回道。
“没想到今天的舞会规模这么大，人实在太多了，想把一个人从人群里找出来还真不大容易！”廖泊舟不禁笑言。
“对了，廖律师，你准备请哪位小姐跳下一支舞？”季坤忍不住问道。
“哦，这个我还没想呢！”廖泊舟如实回答。
“有一件事我想拜托你！”季坤一边往廖泊舟的近前靠了靠一边说道。
“跟我还说什么拜托呀！这不是见外么！”廖泊舟洒脱地回应。
“季晨和季恩都不想跟那位纪公子跳舞，拜托你和朱律师多加关照。若那位纪公子百般纠缠，还请你们出面帮我的姐妹们解围。当然若那位纪公子的言行实在不检点，胆敢对季晨和季恩说出格的话或是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那么不牢你们二位费心，我会直接出面给他点颜色看看！不过，那样的话，怕是要伤了邻里们的和气！所以，不到万不得已，我不希望这种状况发生。”
“放心，我和东旭义不容辞，我们一定做好护花使者！”廖泊舟一边表态一边暗想：“看来这个纪大鹏还真是个问题！”就在他这样想的时候，忽听一声脆响，好像什么东西被打碎了。只见不远处的人群一阵骚乱，他听见有人连声说着对不起，尽管夹杂着众人的私语声、唏嘘声，但廖泊舟还是辨识出那个连连说对不起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依凡。
“好像是依凡打碎了什么东西！”廖泊舟对季坤说了这样一句话后便径自穿过人群朝事发地走过去，季坤见状也连忙跟了过去。
廖泊舟来到事发地一看，差点儿没笑出来，只见纪大鹏摊着双手一脸懊恼地站着，白衬衣的领口以及露在西装外面的袖口都被染红了，西装的对襟处湿嗒嗒的一片，红色的液体正从衣角滴滴嗒嗒地滴落下来，溅落在皮鞋上，立时开出一朵朵的碎花来，使得原本油光锃亮的皮鞋看上去花里胡哨的！加上脚边一堆的碎玻璃，真是惨不忍睹。
“纪少爷，把您的衣服弄成这样，实在对不起。您知道的，我没见过什么世面，今天是我第一次参加规模如此盛大的舞会，未免有些慌乱。希望您大人有大量，多多包涵才是！”依凡嘴上说自己没见过世面，未免慌乱，然而她却丝毫没表现出慌乱来。不但不荒乱，反而还镇定自若。尽管嘴里说的是道歉的话，脸上却没有丝毫的歉疚之意，黑亮的眼睛里竟还闪过一丝狡黠和得意，仿佛她并没做错什么事，反而还做对了似的！
廖泊舟很想笑，不仅想笑，他还觉得很欣慰。他没想到依凡不但听懂了他的话，竟然还照做了。这说明她没有口是心非，她是真不想跟纪大鹏跳舞。说明她虽然爱钱，却也没有爱到饥不择食，爱到为了钱不顾一切的地步。还说明她信赖他，不然她不会照他说的做！这信赖让他觉得愉悦，更让他觉得温暖。一缕希望之光就这样在他措不及防的时候忽然照进他的心里来了，他那颗因饱经沧桑而变得疲惫不堪且死气沉沉的心忽然便焕发出新的生机来了。
“算了，你又不是故意的！何况舞会才刚刚开始，离一个通宵还早呢！我回家换件衣服再回来跳舞也不晚！”廖泊舟听见纪大鹏用不失懊恼的语气说道。
“那您还是赶快回去换衣服吧！不知道有多少名媛佳丽在迫不及待地等着您请她们跳舞呢！罪过罪过，她们一定恨死我了！”依凡故意用夸张的语气说道，听得廖泊舟几乎忍不住要笑出声了。
正在这时，有工人拿着清扫工具过来将地板上的碎玻璃清理干净，然后又用拖把将地板擦干了。
负责打扫的工人刚一离开，纪大鹏便忍不住用贱兮兮的语气对依凡说道：“依凡小姐，我先回家换件衣服，等我换完衣服回来我还要请你跳舞，你可一定要赏光啊！”。
见纪大鹏满脸都是淫*邪之相，依凡直想吐，哪还愿答他的话。然而众目睽睽之下不答话又似乎说不过去，怎么办呢？依凡正在为难，却见季坤从人群里走了出来，说道：“纪公子换衣服恐怕还要一些时间，依凡小姐，不知道我可不可以荣幸地请你跳下一支舞？”
正在这时，第二支舞的舞曲响了起来。
“当然！”依凡立刻回应道，并迫不及待地将手伸向了季坤。
总的来说，她算是一个矜持的人，平日里很少会表现出这样的迫不及待来。可是此刻，她再也无法保持她那惯有的矜持了。一方面，她急于想要摆脱纪大鹏的纠缠，而另一方面，她很渴望，当然也很珍惜跟季坤亲近的机会。好不容易踏进了有钱人的圈子，为的是什么？为的不就是把握机会嫁入豪门吗？
可是嫁给谁也是个问题！嫁给纪大鹏也是嫁入豪门，那跟嫁给季坤能一样吗？如今她心目中理想的结婚对象就只有季坤而已，尽管她知道机会渺茫，但她还是千方百计想要试一试！就算失败了，也不损失什么，而万一成功了，她的命运以及家人的命运都将彻底转变！即便抛却功利心，单就季坤本人而言，自然也是令她仰慕不已倾心不已的！她想，哪怕只跟他谈一场恋爱不结婚，她也是愿意的！她是那样的渴望能够亲近季坤，然而自打进入殷家之后，别说是亲近了，就连跟季坤单独说句话的机会都少之又少。
她原本也没敢奢望今晚能有机会与季坤共舞，因为她知道，季坤是王子，在这样盛大的舞会上，他一定会被很多公主包围，怎么也轮不到她这个灰姑娘，不，是深灰姑娘跟他跳舞的，哪怕只是一曲！
没想到，奇迹发生了，他竟然来主动请她跳舞了！这种千载难逢的机会她怎么可能不全力以赴地抓住？她当然迫不及待，因为她明白，机会稍纵即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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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一曲终了，廖泊舟才终于放开依凡。而就在廖泊舟放开依凡的一瞬间，依凡的心中竟生出一丝不舍来，这一丝不舍令她吓了一大跳，她着实想不明白，这一丝的不舍究竟因何而生。难道她竟然喜欢他？亦或是说依恋他？可是怎么可能呢？她对廖泊舟从来只有厌恶和憎恨而已，虽说她也曾对他有过感激，毕竟她是在他的力荐之下才进入殷家的。然而她心中的那点感激之情早被他的毒舌搅得七零八落了，而他所表现出的对她极度的不屑最终把那些四散在她心中的七零八落的感激一股脑全都扫清了。她想就算她再怎么轻贱，也不可能喜欢一个根本瞧不起她的人，更不可能依恋一个总是最恶毒的言语攻击她侮辱的人！可如果不是喜欢，不是依恋，那么离开他怀抱的瞬间那一丝的不舍又是从哪里来的呢？她无法解释，并深感迷惘。
“你真的不想跟那位纪公子跳舞？”依凡正迷惘之际，忽听廖泊舟问道。
“当然不想！”依凡回答。
“你不会是口是心非吧？刚才你放弃他选择我不会是你欲擒故纵的把戏吧？”廖泊舟不禁半信半疑地问道。
“你这个人还真有想象力，做律师都屈才了！”依凡用不屑的语气回答。
“当真不是口是心非？”廖泊舟仍旧半信半疑。
“在你面前我何必撒谎！”依凡忍不住回道。
听了依凡这话，廖泊舟的心里竟忽地涌上一阵暖流来。自打席心死后，他便没再对任何女人动过心，因为他不再相信女人了！不再相信女人就像是一道魔咒一样禁锢着他，将他拘禁在没有信任更没有爱情的牢笼里！他以为他这辈子都跳不出那牢笼了，也就是说，他这辈子都无法再爱了。
他早已习惯并接受了这个现实，并因此破罐破摔，终日混迹在贵妇圈中，整天跟一些个有钱的女人打情骂俏，翻云覆雨，对所谓的爱情早已不抱任何期待了。他以为他的心早都死了。想不到，当他听见依凡用不经意的语气说——在你面前我何必撒谎时，他竟会如此的心动！那种心跳突然加速，全身血流都往脸上涌的感觉他只在跟席心恋爱的时候体会过。
既然心死了，怎么还会心动？可是他确定他心动了，真的心动了，那种感受深刻而又强烈，鲜明到不会给人错认的机会。是的，就是动心了，非常动心！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她用不经意的语气说出的一句很平常的话竟会让他这个□□场中的高手怦然心动，难以自己，甚至有些手足无措？就好像一个初入情场的青涩的小男生一样？
“你怎么了？不舒服吗？你的脸很红，真的很红！”依凡发现了廖泊舟的异常，忍不住问。
“你这是关心我还是怎样？”廖泊舟勉强压制住剧烈的心跳反问道。
“一个护士的职业习惯而已！”依凡咕哝着回答。
“别在我身上滥用你的习惯！”他忍不住低声冲依凡吼道，他感到很生气，却不知道是气依凡还是气他自己。他还感到荒谬，却又说不出什么事荒谬，哪里荒谬。
“好吧，我记住了！”她气呼呼地回答，转身要走，他却伸出手拉住她，说道：“万一那位纪公子请你跳下一支舞，而你又不好拒绝的话，你完全可以变通一下！”
“怎么变通？”她很认真地问道。
正在这时，一位侍者托着盛满各种酒的托盘从他们的身边经过。
“先生，请等一下！”廖泊舟叫住那位侍者，从托盘上取下一杯红酒，接着对依凡说道：你大可以先邀请他喝一杯红酒，你知道，红酒不只可以喝！”他一边说一边有意无意地将手里的酒杯倾斜了一下。
“……”依凡盯着廖泊舟的眼睛看了两秒钟，什么话也没说，便转身走了。廖泊舟也不确定她听懂了他的话没有，更加不确定她会不会采纳他的招数！望着依凡转身离去的背影，廖泊舟不禁若有所失，只觉得心里空荡荡的。刚刚在揽着依凡跳舞的时候，当他的手臂紧拥着她的腰时，当她身上散发出的幽香随着他的每一次呼吸沁入他的心脾，他的心就不似这会儿这般空荡。他不知道谁会跟她跳下一支舞，可不管是谁，他好像都不喜欢。
“廖律师！”廖泊舟正望着依凡的背影发呆，忽然听见背后有人叫自己，转身一看，发现季坤朝自己走过来。
“廖律师，你看见依凡没有，我想请她跳下一支舞！”季坤笑着问道。
“她在那儿！”廖泊舟立刻转身指向他刚才看着依凡在的地方，却忽然发现依凡已经不在那儿了。
“奇怪，她刚刚还在那儿的！”廖泊舟忍不住咕哝道。
“没关系，我自己去找她吧！”季坤回道。
“没想到今天的舞会规模这么大，人实在太多了，想把一个人从人群里找出来还真不大容易！”廖泊舟不禁笑言。
“对了，廖律师，你准备请哪位小姐跳下一支舞？”季坤忍不住问道。
“哦，这个我还没想呢！”廖泊舟如实回答。
“有一件事我想拜托你！”季坤一边往廖泊舟的近前靠了靠一边说道。
“跟我还说什么拜托呀！这不是见外么！”廖泊舟洒脱地回应。
“季晨和季恩都不想跟那位纪公子跳舞，拜托你和朱律师多加关照。若那位纪公子百般纠缠，还请你们出面帮我的姐妹们解围。当然若那位纪公子的言行实在不检点，胆敢对季晨和季恩说出格的话或是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那么不牢你们二位费心，我会直接出面给他点颜色看看！不过，那样的话，怕是要伤了邻里们的和气！所以，不到万不得已，我不希望这种状况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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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是依凡打碎了什么东西！”廖泊舟对季坤说了这样一句话后便径自穿过人群朝事发地走过去，季坤见状也连忙跟了过去。
廖泊舟来到事发地一看，差点儿没笑出来，只见纪大鹏摊着双手一脸懊恼地站着，白衬衣的领口以及露在西装外面的袖口都被染红了，西装的对襟处湿嗒嗒的一片，红色的液体正从衣角滴滴嗒嗒地滴落下来，溅落在皮鞋上，立时开出一朵朵的碎花来，使得原本油光锃亮的皮鞋看上去花里胡哨的！加上脚边一堆的碎玻璃，真是惨不忍睹。
“纪少爷，把您的衣服弄成这样，实在对不起。您知道的，我没见过什么世面，今天是我第一次参加规模如此盛大的舞会，未免有些慌乱。希望您大人有大量，多多包涵才是！”依凡嘴上说自己没见过世面，未免慌乱，然而她却丝毫没表现出慌乱来。不但不荒乱，反而还镇定自若。尽管嘴里说的是道歉的话，脸上却没有丝毫的歉疚之意，黑亮的眼睛里竟还闪过一丝狡黠和得意，仿佛她并没做错什么事，反而还做对了似的！
廖泊舟很想笑，不仅想笑，他还觉得很欣慰。他没想到依凡不但听懂了他的话，竟然还照做了。这说明她没有口是心非，她是真不想跟纪大鹏跳舞。说明她虽然爱钱，却也没有爱到饥不择食，爱到为了钱不顾一切的地步。还说明她信赖他，不然她不会照他说的做！这信赖让他觉得愉悦，更让他觉得温暖。一缕希望之光就这样在他措不及防的时候忽然照进他的心里来了，他那颗因饱经沧桑而变得疲惫不堪且死气沉沉的心忽然便焕发出新的生机来了。
“算了，你又不是故意的！何况舞会才刚刚开始，离一个通宵还早呢！我回家换件衣服再回来跳舞也不晚！”廖泊舟听见纪大鹏用不失懊恼的语气说道。
“那您还是赶快回去换衣服吧！不知道有多少名媛佳丽在迫不及待地等着您请她们跳舞呢！罪过罪过，她们一定恨死我了！”依凡故意用夸张的语气说道，听得廖泊舟几乎忍不住要笑出声了。
正在这时，有工人拿着清扫工具过来将地板上的碎玻璃清理干净，然后又用拖把将地板擦干了。
负责打扫的工人刚一离开，纪大鹏便忍不住用贱兮兮的语气对依凡说道：“依凡小姐，我先回家换件衣服，等我换完衣服回来我还要请你跳舞，你可一定要赏光啊！”。
见纪大鹏满脸都是淫*邪之相，依凡直想吐，哪还愿答他的话。然而众目睽睽之下不答话又似乎说不过去，怎么办呢？依凡正在为难，却见季坤从人群里走了出来，说道：“纪公子换衣服恐怕还要一些时间，依凡小姐，不知道我可不可以荣幸地请你跳下一支舞？”
正在这时，第二支舞的舞曲响了起来。
“当然！”依凡立刻回应道，并迫不及待地将手伸向了季坤。
总的来说，她算是一个矜持的人，平日里很少会表现出这样的迫不及待来。可是此刻，她再也无法保持她那惯有的矜持了。一方面，她急于想要摆脱纪大鹏的纠缠，而另一方面，她很渴望，当然也很珍惜跟季坤亲近的机会。好不容易踏进了有钱人的圈子，为的是什么？为的不就是把握机会嫁入豪门吗？
可是嫁给谁也是个问题！嫁给纪大鹏也是嫁入豪门，那跟嫁给季坤能一样吗？如今她心目中理想的结婚对象就只有季坤而已，尽管她知道机会渺茫，但她还是千方百计想要试一试！就算失败了，也不损失什么，而万一成功了，她的命运以及家人的命运都将彻底转变！即便抛却功利心，单就季坤本人而言，自然也是令她仰慕不已倾心不已的！她想，哪怕只跟他谈一场恋爱不结婚，她也是愿意的！她是那样的渴望能够亲近季坤，然而自打进入殷家之后，别说是亲近了，就连跟季坤单独说句话的机会都少之又少。
她原本也没敢奢望今晚能有机会与季坤共舞，因为她知道，季坤是王子，在这样盛大的舞会上，他一定会被很多公主包围，怎么也轮不到她这个灰姑娘，不，是深灰姑娘跟他跳舞的，哪怕只是一曲！
没想到，奇迹发生了，他竟然来主动请她跳舞了！这种千载难逢的机会她怎么可能不全力以赴地抓住？她当然迫不及待，因为她明白，机会稍纵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