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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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庆幸季晨小姐初见国画老师】●═══════════●
殷夫人离开了，管家也紧跟着殷夫人出去了，大客厅里只剩下几个年轻人，大家这才重新落座，脸上纷纷呈现出轻松俏皮的神情，屋子里的气氛一下子便欢脱了起来。
“廖律师，真是太感谢你了！”殷季坤刚一落座便忍不住兴致勃勃地对廖泊舟说道。
“谢我？为什么？”廖泊舟很不解地问。
“谢谢你介绍何小姐，不对，是介绍依凡给我们认识。她真是超出我们的想象！刚开始听姑奶奶问她那些话的时候，我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想不到，她应对得那么好，竟然成功地征服了姑奶奶！我坚信这世上再找不出第二个比她更适合照顾姑奶奶的人了！”殷季坤饱含热情地回答。
“我可不敢领这个谢，征服姑奶奶又不是我的功劳，是何小姐她——”廖泊舟本是在回殷季坤的话，不过回到一半时忽然侧过头转而问依凡道：“对了，何小姐，我想请问一下，你刚才提到的‘诸位’包不包括我？”
依凡一时竟没听懂廖泊舟的问话，不禁一脸茫然地望着廖泊舟问：“廖律师到底想问什么？”
“你刚刚说你更喜欢听诸位叫你依凡，我就是想问问这个诸位里面包不包括我？”廖泊舟紧盯着依凡的眼睛一字一顿地求证道。
依凡没有立刻回答廖泊舟，而是沉默了五秒钟，五秒钟之后才深吸一口气说道：“廖律师不必在意我的意见，您觉得怎么叫称心就怎么叫好了！”
“既如此，我也跟大家一样叫你依凡了！没什么称心不称心的，随大流而已！”廖泊舟回应道，语气颇有些玩世不恭。依凡听得出来，廖泊舟还在生她的气，并且还在气头上！她知道她这会儿说什么都无济于事，于是便什么话也没说。
廖泊舟见依凡不再说话，便接着刚才没有说完的话说道：“今天能过姑奶奶这关主要是因为依凡小姐表现出色，跟我没什么关系！”
“怎么跟你没关系？要不是你从中牵线搭桥，依凡跟姑奶奶根本不可能相见！”殷季晨忍不住插话道。
“说到牵线搭桥嘛，举手之劳而已，不值一提！”廖泊舟回答，虽是在回应殷季晨的话，但眼睛却看着依凡。
依凡知道这句话既是廖泊舟对殷季晨说的客套话，但同时也是对她何依凡说的负气话。尽管依凡觉得廖泊舟一味地跟她赌气未免显得有些小心眼，但她不想在众人面前跟廖泊舟发生任何形式的对抗或争执，更不想让众人误认为她是个不懂得感恩的人，于是忙接着廖泊舟的话说道：“俗话说得好——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别说我何依凡不是什么千里马，即便是，没有伯乐来识，又能如何？若非廖律师鼎力推荐，何来我跟姑奶奶今日的缘聚？廖律师谦和，不愿居功，我却不能不感恩！感谢廖律师看得起我这个小人物，更感谢廖律师乐以君子之心成人之美，这份恩情依凡自当深深铭记！”
“依凡小姐客气了，你原本就是个极聪明的姑娘，即便没有我牵线搭桥，你早晚也是会出头的！”廖泊舟一边话里有话地说一边用极其复杂的眼神看了依凡一眼，这一眼，让依凡立刻觉得自己低到尘埃里去了，简直抬不起头来！
这正是她害怕廖泊舟的原因，她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尽管她知道廖泊舟不是上帝，更不是什么完美的生物！他不比她高贵，也不比她高尚，他的私生活一塌糊涂，价值观人生观更是惨不忍睹……可为什么她在他面前总是会感觉抬不起头来！虽然她常常故意在他面前做出很强势的样子，但是内心是不是也同样强势她自己最清楚了！对此，她很是不解！在殷家人的面前她感觉抬不起头来还有情可原，毕竟这个家族和这个家族的人高贵无比且又可亲可近！可廖泊舟算什么？凭什么也会让她感觉抬不起头来呢？她忍不住在心里一遍遍地质问着自己，可是她根本找不到答案。
廖泊舟的这一眼让依凡很想立刻逃出殷家。然而当她想到大姐，想到杜永久，想到小宝，想到依荣，想到给二姐打电话借钱时二姐的态度，特别是想到薪束的脏乱和土窑的破败，她决定忍耐！漫漫征途，刚刚踏出了第一步而已，就已经退缩了吗？以这点不成器的魄力何以改变命运的颓势？
“不能退缩！决不能退缩！”她不禁在心里狠狠地对自己说道，这样说的时候，她感觉心因为太过用力都痉挛了似的。
就在依凡倍觉难堪之时，大客厅的门忽然开了，殷正仁从门外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位年轻人。只见那年轻人意气风发，神采飞扬，仿佛驾着云彩进来的一样！那神采和意气先于一切夺取了屋子里所有人的注意力！
见殷先生回来了，大家纷纷起身相迎。
“很好，廖律师，何小姐都还没走！蒋先生，请跟我到这边来，我给您一位一位的介绍！”殷正仁一边说一边将那年轻人一路带至大家的面前。
“廖律师，我不用给你们俩做介绍了吧，我听孩子们说你们两个早就认识了！”殷正仁先是对着廖泊舟说道。
“是，我们早就认识了！”廖泊舟一边回殷正仁的话一边向蒋思源伸出了右手，甚为热情地问候道：“您好，大画家！好久不见，这一向可好？”
“谢谢廖大律师关心！我这一向很好！你怎么样？”蒋思源一边跟廖泊舟握了握手一边寒暄道。
“我还是老样子，瞎忙！”廖泊舟很随意地答道。
“你不知道，前阵子，我路过你们律师楼，本想上去坐坐的。结果刚要给你打电话，我老妈忽然来电让我去相亲！我只好丢下你跑去相亲了，不知道这算不算是重色轻友！”蒋思源笑着打趣。
“怎么不算？太算了！不过，换做是我，我也会一溜烟跑去相亲的！什么朋友啊哥们啊都靠靠后吧！终身大事要紧！”廖泊舟忍不住笑着调侃！
“我说我怎么跟你这么投缘呢！原来咱们是一类人！”蒋思源甚为兴奋地说。
“快认识一下他们吧，他们当中说不定有你真正的知音呢!”廖泊舟指着身后的一众人等说道。
“我相信，现在站在这个房间的都不是一般的人物，包括我自己！”蒋思源笑道。
“蒋先生很有先见之明啊！来来来，请先认识一下这位小姐！她是我刚聘请的家庭护士，名叫何依凡，一个又聪明又能干的姑娘！何小姐，这位是我给季晨请的国画老师，著名画家蒋思源。”殷正仁接着介绍道。
“您好，蒋先生！”依凡一边客气地打了个招呼一边认真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位意气风发的青年，发现这个人的五官单拿出来哪一样都算不上好看，但放在一起看就有一种说不出精气神。
“您好，何小姐！”蒋思源客气地做了回应。
殷正仁则接着介绍道：“这边这位年轻的先生是我的三儿子，他叫殷季坤，是个热情的有正义感的青年，受骑士精神的影响很深！你很快就会领略到的，他的热情，他的正义感，还有他的骑士情结，你都会领略到的。这位就是你未来的学生，我的二女儿殷季晨，她从小就喜欢画画，在绘画方面也算是小有成就。不过她一直画油画，对于国画是一窍不通，还望蒋先生日后多加指教和提点！至于站在最边上的这位美丽可爱的小姐，则是我最最亲爱的侄女殷季恩，我特别提醒一下蒋先生，如果你不想品尝心碎或是断肠的滋味，那就千万别听季恩拉小提琴！不妨告诉你，季恩拉的小提琴专门催人心肝，而且效果一流哦！”
“听您这么一介绍，我都等不及要跟他们相处了！您把我的好奇心全都勾起来了！”蒋思源说道。
“我们才等不及跟蒋先生相处了，我们的好奇心早在见到您之前就已经被您的故事给勾起来了！”殷季坤忍不住接着蒋思源的话说道。
“我的故事？什么故事？”蒋思源不禁一脸茫然地问道。
“水性自云静，石中本无声，如何两相激，雷转空山惊？因缘际会状，何似师生情！”望着眼前这个即将成为自己的国画老师的人，殷季晨忍不住脱口而出地吟诵道。
“哦！原来是当年拜师的故事！让各位见笑了，那个时候少年气盛，什么猛话都敢说！大有气吞山河的意思！后来才发现，我这点气，别说吞山河了，连块石头都吞不下去！我的老师后来对我说：‘除非你是真英雄，否则少给我逞英雄，逞出来的英雄最容易气短了！’看来还是我老师看得清透！当初我是不知天高地厚！”蒋思源忍不住解释道。
殷季晨望着眼前这位浑身都是精气神且言语幽默爽直的青年，想着廖泊舟之前讲过的那个拜师的故事，不知道是被蒋思源飞扬的意气感染了，还是被他那个传奇的拜师故事鼓舞的，她只觉得庆幸，庆幸父亲在姑奶奶的督促下做出了回国定居的决定！她想如果自己现在还在伦敦生活，绝不可能认识像蒋思源这样的人物！她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对他的感觉，他就这样出现了，像一轮小太阳似地，把周围的一切都照得亮堂堂火辣辣的，令她感到心潮澎湃，热血沸腾，以至于脸颊不知不觉就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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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夫人离开了，管家也紧跟着殷夫人出去了，大客厅里只剩下几个年轻人，大家这才重新落座，脸上纷纷呈现出轻松俏皮的神情，屋子里的气氛一下子便欢脱了起来。
“廖律师，真是太感谢你了！”殷季坤刚一落座便忍不住兴致勃勃地对廖泊舟说道。
“谢我？为什么？”廖泊舟很不解地问。
“谢谢你介绍何小姐，不对，是介绍依凡给我们认识。她真是超出我们的想象！刚开始听姑奶奶问她那些话的时候，我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想不到，她应对得那么好，竟然成功地征服了姑奶奶！我坚信这世上再找不出第二个比她更适合照顾姑奶奶的人了！”殷季坤饱含热情地回答。
“我可不敢领这个谢，征服姑奶奶又不是我的功劳，是何小姐她——”廖泊舟本是在回殷季坤的话，不过回到一半时忽然侧过头转而问依凡道：“对了，何小姐，我想请问一下，你刚才提到的‘诸位’包不包括我？”
依凡一时竟没听懂廖泊舟的问话，不禁一脸茫然地望着廖泊舟问：“廖律师到底想问什么？”
“你刚刚说你更喜欢听诸位叫你依凡，我就是想问问这个诸位里面包不包括我？”廖泊舟紧盯着依凡的眼睛一字一顿地求证道。
依凡没有立刻回答廖泊舟，而是沉默了五秒钟，五秒钟之后才深吸一口气说道：“廖律师不必在意我的意见，您觉得怎么叫称心就怎么叫好了！”
“既如此，我也跟大家一样叫你依凡了！没什么称心不称心的，随大流而已！”廖泊舟回应道，语气颇有些玩世不恭。依凡听得出来，廖泊舟还在生她的气，并且还在气头上！她知道她这会儿说什么都无济于事，于是便什么话也没说。
廖泊舟见依凡不再说话，便接着刚才没有说完的话说道：“今天能过姑奶奶这关主要是因为依凡小姐表现出色，跟我没什么关系！”
“怎么跟你没关系？要不是你从中牵线搭桥，依凡跟姑奶奶根本不可能相见！”殷季晨忍不住插话道。
“说到牵线搭桥嘛，举手之劳而已，不值一提！”廖泊舟回答，虽是在回应殷季晨的话，但眼睛却看着依凡。
依凡知道这句话既是廖泊舟对殷季晨说的客套话，但同时也是对她何依凡说的负气话。尽管依凡觉得廖泊舟一味地跟她赌气未免显得有些小心眼，但她不想在众人面前跟廖泊舟发生任何形式的对抗或争执，更不想让众人误认为她是个不懂得感恩的人，于是忙接着廖泊舟的话说道：“俗话说得好——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别说我何依凡不是什么千里马，即便是，没有伯乐来识，又能如何？若非廖律师鼎力推荐，何来我跟姑奶奶今日的缘聚？廖律师谦和，不愿居功，我却不能不感恩！感谢廖律师看得起我这个小人物，更感谢廖律师乐以君子之心成人之美，这份恩情依凡自当深深铭记！”
“依凡小姐客气了，你原本就是个极聪明的姑娘，即便没有我牵线搭桥，你早晚也是会出头的！”廖泊舟一边话里有话地说一边用极其复杂的眼神看了依凡一眼，这一眼，让依凡立刻觉得自己低到尘埃里去了，简直抬不起头来！
这正是她害怕廖泊舟的原因，她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尽管她知道廖泊舟不是上帝，更不是什么完美的生物！他不比她高贵，也不比她高尚，他的私生活一塌糊涂，价值观人生观更是惨不忍睹……可为什么她在他面前总是会感觉抬不起头来！虽然她常常故意在他面前做出很强势的样子，但是内心是不是也同样强势她自己最清楚了！对此，她很是不解！在殷家人的面前她感觉抬不起头来还有情可原，毕竟这个家族和这个家族的人高贵无比且又可亲可近！可廖泊舟算什么？凭什么也会让她感觉抬不起头来呢？她忍不住在心里一遍遍地质问着自己，可是她根本找不到答案。
廖泊舟的这一眼让依凡很想立刻逃出殷家。然而当她想到大姐，想到杜永久，想到小宝，想到依荣，想到给二姐打电话借钱时二姐的态度，特别是想到薪束的脏乱和土窑的破败，她决定忍耐！漫漫征途，刚刚踏出了第一步而已，就已经退缩了吗？以这点不成器的魄力何以改变命运的颓势？
“不能退缩！决不能退缩！”她不禁在心里狠狠地对自己说道，这样说的时候，她感觉心因为太过用力都痉挛了似的。
就在依凡倍觉难堪之时，大客厅的门忽然开了，殷正仁从门外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位年轻人。只见那年轻人意气风发，神采飞扬，仿佛驾着云彩进来的一样！那神采和意气先于一切夺取了屋子里所有人的注意力！
见殷先生回来了，大家纷纷起身相迎。
“很好，廖律师，何小姐都还没走！蒋先生，请跟我到这边来，我给您一位一位的介绍！”殷正仁一边说一边将那年轻人一路带至大家的面前。
“廖律师，我不用给你们俩做介绍了吧，我听孩子们说你们两个早就认识了！”殷正仁先是对着廖泊舟说道。
“是，我们早就认识了！”廖泊舟一边回殷正仁的话一边向蒋思源伸出了右手，甚为热情地问候道：“您好，大画家！好久不见，这一向可好？”
“谢谢廖大律师关心！我这一向很好！你怎么样？”蒋思源一边跟廖泊舟握了握手一边寒暄道。
“我还是老样子，瞎忙！”廖泊舟很随意地答道。
“你不知道，前阵子，我路过你们律师楼，本想上去坐坐的。结果刚要给你打电话，我老妈忽然来电让我去相亲！我只好丢下你跑去相亲了，不知道这算不算是重色轻友！”蒋思源笑着打趣。
“怎么不算？太算了！不过，换做是我，我也会一溜烟跑去相亲的！什么朋友啊哥们啊都靠靠后吧！终身大事要紧！”廖泊舟忍不住笑着调侃！
“我说我怎么跟你这么投缘呢！原来咱们是一类人！”蒋思源甚为兴奋地说。
“快认识一下他们吧，他们当中说不定有你真正的知音呢!”廖泊舟指着身后的一众人等说道。
“我相信，现在站在这个房间的都不是一般的人物，包括我自己！”蒋思源笑道。
“蒋先生很有先见之明啊！来来来，请先认识一下这位小姐！她是我刚聘请的家庭护士，名叫何依凡，一个又聪明又能干的姑娘！何小姐，这位是我给季晨请的国画老师，著名画家蒋思源。”殷正仁接着介绍道。
“您好，蒋先生！”依凡一边客气地打了个招呼一边认真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位意气风发的青年，发现这个人的五官单拿出来哪一样都算不上好看，但放在一起看就有一种说不出精气神。
“您好，何小姐！”蒋思源客气地做了回应。
殷正仁则接着介绍道：“这边这位年轻的先生是我的三儿子，他叫殷季坤，是个热情的有正义感的青年，受骑士精神的影响很深！你很快就会领略到的，他的热情，他的正义感，还有他的骑士情结，你都会领略到的。这位就是你未来的学生，我的二女儿殷季晨，她从小就喜欢画画，在绘画方面也算是小有成就。不过她一直画油画，对于国画是一窍不通，还望蒋先生日后多加指教和提点！至于站在最边上的这位美丽可爱的小姐，则是我最最亲爱的侄女殷季恩，我特别提醒一下蒋先生，如果你不想品尝心碎或是断肠的滋味，那就千万别听季恩拉小提琴！不妨告诉你，季恩拉的小提琴专门催人心肝，而且效果一流哦！”
“听您这么一介绍，我都等不及要跟他们相处了！您把我的好奇心全都勾起来了！”蒋思源说道。
“我们才等不及跟蒋先生相处了，我们的好奇心早在见到您之前就已经被您的故事给勾起来了！”殷季坤忍不住接着蒋思源的话说道。
“我的故事？什么故事？”蒋思源不禁一脸茫然地问道。
“水性自云静，石中本无声，如何两相激，雷转空山惊？因缘际会状，何似师生情！”望着眼前这个即将成为自己的国画老师的人，殷季晨忍不住脱口而出地吟诵道。
“哦！原来是当年拜师的故事！让各位见笑了，那个时候少年气盛，什么猛话都敢说！大有气吞山河的意思！后来才发现，我这点气，别说吞山河了，连块石头都吞不下去！我的老师后来对我说：‘除非你是真英雄，否则少给我逞英雄，逞出来的英雄最容易气短了！’看来还是我老师看得清透！当初我是不知天高地厚！”蒋思源忍不住解释道。
殷季晨望着眼前这位浑身都是精气神且言语幽默爽直的青年，想着廖泊舟之前讲过的那个拜师的故事，不知道是被蒋思源飞扬的意气感染了，还是被他那个传奇的拜师故事鼓舞的，她只觉得庆幸，庆幸父亲在姑奶奶的督促下做出了回国定居的决定！她想如果自己现在还在伦敦生活，绝不可能认识像蒋思源这样的人物！她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对他的感觉，他就这样出现了，像一轮小太阳似地，把周围的一切都照得亮堂堂火辣辣的，令她感到心潮澎湃，热血沸腾，以至于脸颊不知不觉就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