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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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辞职知心姐姐漫话深情厚谊】●═══════════●
依凡怀着沉重而又坚定的心情走到护士办公室门口，护士办公室的门敞开着，她看见办公室里只有护士长一个人。这个时间正是医生们于早查房后下达医嘱的时间，护士们应该正在病房里忙于执行医生们下达的医嘱。护士长原本应该跟大家一起忙着执行医嘱的，可这会儿她却没去病房，而是坐在她自己的办公桌后面埋头写东西，依凡知道，现在正是月末，护士长一定又在忙着写她的月度工作报告。
护士办公室很安静，一点声音都没有，透过宽大的窗子能够清楚地看见窗外飘飘洒洒的雪花，依凡的眼泪就在这个瞬间涌入了眼眶。回想起在这家医院这间办公室里度过的那些虽然劳累、辛苦但却充实无比的日月，她只觉得心痛不已。再也不能穿着护士服出入这间办公室了；再也听不到护士长用近乎哀求的语气对自己说：好依凡，乖依凡，再加个班吧，求你了，你是真正的天使，你最好了；再也不能在病房里跟各种难缠的患者以及患者家属斗智斗勇了；再也听不到即将出院的患者亲热地拉着自己的手说——太感谢你了，小何护士……在即将告别这一切的时候，她忽然发现自己对这份工作的眷恋远比她想象的要更加浓郁、更加深刻……
离别在即，依凡感到很难过，但是难过的她还是清楚地意识到了这应该是一个难得的递交辞职报告的好时机——难得护士长在办公室，更难得只有护士长一个人在办公室。为了把握机会，她没有纵容自己一味地沉浸在悲伤当中，而是迅速擦去脸上的眼泪，从包里掏出昨晚就已经写好的辞职信，然后径自走进办公室，走到护士长的身边，将辞职信轻轻地放在了护士长的面前。
看到有一个信封被人放到了自己的面前，护士不禁抬头看了看，这才看见依凡。
“咦？依凡，你怎么来了？你不是跟筱筱换班了吗？”护士长不禁惊诧地问。
“换班是因为有事要办，现在事情办完了！”依凡轻声回答。
“办完事你不回家休息又跑来医院做什么？我看你呀就是个劳碌命！”护士长忍不住嗔怪道。
“护士长，这个信封里是我的辞职信！麻烦您帮我交给医院！”依凡直截了当地说道。
听到“辞职信”几个字，护士长先是愣了一下，紧接着又盯着依凡看了一会，然后才拿起信封看了看，不过也只是看了看信封，并未看信封里的辞职信。
“依凡，行啊！这招够狠的！你不就是想休个长假嘛！我不是已经答应你了过了这段时间一定让你休的嘛！我知道你很辛苦！我们全科，不，是我们全院数依凡你最辛苦了，这些我都知道！依凡，你就再坚持两个月，两个月后就到春节了！春节期间患者少，我一准儿让你休长假！我让你连休两个星期！咱们科从主任到医生再到护士，没有一个人连续休过这么长时间！不过我让你休！怎么样，够慷慨吧？我不怕别人说我搞特殊，谁让你比别人能干的呢？好了，依凡，别闹了，赶快把辞职信拿走，我这儿写总结写得头都大了，你就别跟这儿裹乱了！”护士长半哄半劝地说道，完全没把依凡辞职的事当真，由于之前依凡好几次申请休假科里都没有批准，她满心以为这封辞职信是依凡为申请休假而耍的小伎俩。
“护士长，我们在一起工作的时间也不短了！别人不了解我您还不了解吗？我一直都是有什么说什么，从来不会拐弯抹角的人，如果我想休假的话我就直截了当跟您说了，何苦绕这么大的弯子？”依凡用极其认真且严肃的语气回答。
听到依凡这话，护士长不禁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于是重新拿过信封，把辞职信从信封里抽出来，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看完之后半天没有说话。
“辞职报告我就交给您了，麻烦您尽快交给医院。按照规定，辞职需提前一个月通知医院，可是我好像等不了一个月那么久，我只希望医院能够尽快批准我离职，尽快安排人跟我交接工作，这是我离开医院前唯一的一点希望和要求。”
“依凡，是不是别的医院给了你更好的待遇，所以你想跳槽了？”护士长深吸一口气问道。
“是有人给了我更好的待遇！但不是医院，只是去别人家里护理老人而已！”依凡如实回答。
“你真的想好了吗？辞职可是关系到你未来的大事，不能太草率！我看你还是再好好想想吧！”护士长忍不住劝道。
“我是经过深思熟虑后才做出这个决定的！这或者不是一个正确的决定，但是我保证这绝对不是一个草率的决定。”依凡态度坚决地回答。
“依凡，你的业务能力很强，工作态度又好，你是有前途的！我不妨告诉你一个秘密，明年我就要调去护理部工作了，我本来想推荐你接任护士长的职务的！我建议你还是重新考虑一下你的决定吧！”
“护士长，您的好意我心领了！做了护士长又能怎样呢？除了工作会更忙更累之外我的生活不会有什么实质性的改变！我们家还是会像从前一样穷，我的处境还是会像从前一样艰难！您试想一下，如果您的家境跟我是一样的，身为护士长的您又能改变什么呢？什么都改变不了吧？”
“可是，依凡，护理老人是小时工都可以胜任的工作，离开了医院就意味着你不再是一名专业的护士！护士的工作虽然辛苦，收入也不多，但毕竟是一份崇高的职业！你这样放弃不觉得可惜吗？”
“我也知道，护士这个职业很崇高，我也很热爱很敬重这个职业，但是我还是不得不离开它！经过这么多年的艰苦努力和奋斗，我终于看明白了，无论我成为一个多么优秀的护士，我都无法改变自己和家人的命运！所以我不能再继续下去了！我得尝试着去改变自己和家人的命运，无论用什么方法，只要能让我们家不再受穷了，我都愿意去尝试！”
“依凡，你还记得南丁格尔誓约吗？”
“‘余谨以至诚，于上帝及会众面前宣誓：终身纯洁，忠贞职守，尽力提高护理之标准；勿为有损之事，勿取服或故用有害之药；慎守病人家务及秘密，竭诚协助医生之诊治，务谋病者之福利。谨誓。’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这个誓约的，我自认为在身为护士期间无愧于这个誓约。”
“既然你记得南丁格尔誓约，既然你也认为护士的职业是崇高的，你为什么还要放弃呢！人们之所以把护士称作是白衣天使是因为她们肩负着救死扶伤、无私奉献的使命，你应该很清楚，护士本来就不是为名利而存在的一个群体！”
“我也想救死扶伤，但前提是我自己得先活着！我也想无私奉献，但前提是我得有东西可献！我穷得一无所有，您让我怎么奉献？奉献什么？如果一定要我奉献我也只能奉献自己的血肉跟生命，因为这是我仅有的！但是我没有崇高到那种程度！我还有多病的母亲和未成年的弟弟需要我照顾，我要是把我的血肉跟生命献给了别人，谁来照顾他们？南丁格尔无疑是所有护士的榜样，我崇拜她，但是我做不到跟她一样，她是谁，我又是谁？南丁格尔生在上流社会家庭，家境优裕，受过高等教育，博览了许多文学名著，通晓历史、哲学、数学、信仰宗教，擅长音乐与绘画，精通四门语言。南丁格尔年轻时，过着十分优越的生活，随时有人服侍，终日周旋在舞会、沙龙，以及与贵族们之间。南丁格尔的护士生涯是从1851年开始的，从那时起她的父亲每年给她500英镑，让她能在工作之余过着舒适的生活。那时的500英镑相当于现在的60,000美元。如果我的父亲每年能给我60,000美元的生活费，我愿意在护士这个岗位上奉献我的一生！亲爱的护士长，奉献也是需要资本的！”依凡是含着眼泪说完这番话的，每说一句她的心都像针扎的一样疼，这些话她即是说给护士长听的，也是说给她自己听的，她害怕自己会动摇，所以才不得不用这样的话来反驳护士长，从而坚定自己离开的信念。可是，在这么做的同时，她的心也被护士长的话所深深地刺痛着。
听完依凡的这番话，护士长没再说什么，而是盯着依凡的脸看了好一会。
“依凡，刚才那些话我是以着护士长的身份和立场说的！如果单从私人感情出发，我想对你说的是——出去闯一闯、搏一搏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你知道，咱们科里我最喜欢你了，我在心里一直把你当妹妹看！虽然我很舍不得你走，但是如果走出去对你更好，我愿意乐观其成！依凡，这些年辛苦你了！你一定要成功！一定要幸福！”沉默良久之后，护士长忽然这样说道，依凡看见护士长的眼睛里竟闪动着泪光。
“谢谢您，护士长！说真的，除了我的家人，您应该是最关心我的人了，我在心里也早把您当姐姐看了，而且是那种非常知心的姐姐！”依凡回道，眼泪竟夺眶而出。
“傻丫头！该说谢谢的人是我！你都不知道你帮了我多少！”说到这里，护士长竟哽咽起来。
“护士长，我还有点别的事，先走了！辞职信的事就拜托了！”依凡很怕有人突然进来看见这凄楚的一幕，于是连忙擦干眼泪说道。
“我会尽快把你的辞职报告交给院里，不过院里批不批我就不知道了！像你这样的优秀护士他们多半不会轻易放你走的！你要有思想准备！”护士长回答。
听了护士长的话，依凡不禁愣了一下，有关医院不放她走这种事她连想都没想过，她原以为辞职是一件很容易的事，至少程序上是容易的！
“反正我是一定要走的！”依凡不禁有些精神恍惚地说，说完之后便转身离开了护士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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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凡怀着沉重而又坚定的心情走到护士办公室门口，护士办公室的门敞开着，她看见办公室里只有护士长一个人。这个时间正是医生们于早查房后下达医嘱的时间，护士们应该正在病房里忙于执行医生们下达的医嘱。护士长原本应该跟大家一起忙着执行医嘱的，可这会儿她却没去病房，而是坐在她自己的办公桌后面埋头写东西，依凡知道，现在正是月末，护士长一定又在忙着写她的月度工作报告。
护士办公室很安静，一点声音都没有，透过宽大的窗子能够清楚地看见窗外飘飘洒洒的雪花，依凡的眼泪就在这个瞬间涌入了眼眶。回想起在这家医院这间办公室里度过的那些虽然劳累、辛苦但却充实无比的日月，她只觉得心痛不已。再也不能穿着护士服出入这间办公室了；再也听不到护士长用近乎哀求的语气对自己说：好依凡，乖依凡，再加个班吧，求你了，你是真正的天使，你最好了；再也不能在病房里跟各种难缠的患者以及患者家属斗智斗勇了；再也听不到即将出院的患者亲热地拉着自己的手说——太感谢你了，小何护士……在即将告别这一切的时候，她忽然发现自己对这份工作的眷恋远比她想象的要更加浓郁、更加深刻……
离别在即，依凡感到很难过，但是难过的她还是清楚地意识到了这应该是一个难得的递交辞职报告的好时机——难得护士长在办公室，更难得只有护士长一个人在办公室。为了把握机会，她没有纵容自己一味地沉浸在悲伤当中，而是迅速擦去脸上的眼泪，从包里掏出昨晚就已经写好的辞职信，然后径自走进办公室，走到护士长的身边，将辞职信轻轻地放在了护士长的面前。
看到有一个信封被人放到了自己的面前，护士不禁抬头看了看，这才看见依凡。
“咦？依凡，你怎么来了？你不是跟筱筱换班了吗？”护士长不禁惊诧地问。
“换班是因为有事要办，现在事情办完了！”依凡轻声回答。
“办完事你不回家休息又跑来医院做什么？我看你呀就是个劳碌命！”护士长忍不住嗔怪道。
“护士长，这个信封里是我的辞职信！麻烦您帮我交给医院！”依凡直截了当地说道。
听到“辞职信”几个字，护士长先是愣了一下，紧接着又盯着依凡看了一会，然后才拿起信封看了看，不过也只是看了看信封，并未看信封里的辞职信。
“依凡，行啊！这招够狠的！你不就是想休个长假嘛！我不是已经答应你了过了这段时间一定让你休的嘛！我知道你很辛苦！我们全科，不，是我们全院数依凡你最辛苦了，这些我都知道！依凡，你就再坚持两个月，两个月后就到春节了！春节期间患者少，我一准儿让你休长假！我让你连休两个星期！咱们科从主任到医生再到护士，没有一个人连续休过这么长时间！不过我让你休！怎么样，够慷慨吧？我不怕别人说我搞特殊，谁让你比别人能干的呢？好了，依凡，别闹了，赶快把辞职信拿走，我这儿写总结写得头都大了，你就别跟这儿裹乱了！”护士长半哄半劝地说道，完全没把依凡辞职的事当真，由于之前依凡好几次申请休假科里都没有批准，她满心以为这封辞职信是依凡为申请休假而耍的小伎俩。
“护士长，我们在一起工作的时间也不短了！别人不了解我您还不了解吗？我一直都是有什么说什么，从来不会拐弯抹角的人，如果我想休假的话我就直截了当跟您说了，何苦绕这么大的弯子？”依凡用极其认真且严肃的语气回答。
听到依凡这话，护士长不禁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于是重新拿过信封，把辞职信从信封里抽出来，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看完之后半天没有说话。
“辞职报告我就交给您了，麻烦您尽快交给医院。按照规定，辞职需提前一个月通知医院，可是我好像等不了一个月那么久，我只希望医院能够尽快批准我离职，尽快安排人跟我交接工作，这是我离开医院前唯一的一点希望和要求。”
“依凡，是不是别的医院给了你更好的待遇，所以你想跳槽了？”护士长深吸一口气问道。
“是有人给了我更好的待遇！但不是医院，只是去别人家里护理老人而已！”依凡如实回答。
“你真的想好了吗？辞职可是关系到你未来的大事，不能太草率！我看你还是再好好想想吧！”护士长忍不住劝道。
“我是经过深思熟虑后才做出这个决定的！这或者不是一个正确的决定，但是我保证这绝对不是一个草率的决定。”依凡态度坚决地回答。
“依凡，你的业务能力很强，工作态度又好，你是有前途的！我不妨告诉你一个秘密，明年我就要调去护理部工作了，我本来想推荐你接任护士长的职务的！我建议你还是重新考虑一下你的决定吧！”
“护士长，您的好意我心领了！做了护士长又能怎样呢？除了工作会更忙更累之外我的生活不会有什么实质性的改变！我们家还是会像从前一样穷，我的处境还是会像从前一样艰难！您试想一下，如果您的家境跟我是一样的，身为护士长的您又能改变什么呢？什么都改变不了吧？”
“可是，依凡，护理老人是小时工都可以胜任的工作，离开了医院就意味着你不再是一名专业的护士！护士的工作虽然辛苦，收入也不多，但毕竟是一份崇高的职业！你这样放弃不觉得可惜吗？”
“我也知道，护士这个职业很崇高，我也很热爱很敬重这个职业，但是我还是不得不离开它！经过这么多年的艰苦努力和奋斗，我终于看明白了，无论我成为一个多么优秀的护士，我都无法改变自己和家人的命运！所以我不能再继续下去了！我得尝试着去改变自己和家人的命运，无论用什么方法，只要能让我们家不再受穷了，我都愿意去尝试！”
“依凡，你还记得南丁格尔誓约吗？”
“‘余谨以至诚，于上帝及会众面前宣誓：终身纯洁，忠贞职守，尽力提高护理之标准；勿为有损之事，勿取服或故用有害之药；慎守病人家务及秘密，竭诚协助医生之诊治，务谋病者之福利。谨誓。’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这个誓约的，我自认为在身为护士期间无愧于这个誓约。”
“既然你记得南丁格尔誓约，既然你也认为护士的职业是崇高的，你为什么还要放弃呢！人们之所以把护士称作是白衣天使是因为她们肩负着救死扶伤、无私奉献的使命，你应该很清楚，护士本来就不是为名利而存在的一个群体！”
“我也想救死扶伤，但前提是我自己得先活着！我也想无私奉献，但前提是我得有东西可献！我穷得一无所有，您让我怎么奉献？奉献什么？如果一定要我奉献我也只能奉献自己的血肉跟生命，因为这是我仅有的！但是我没有崇高到那种程度！我还有多病的母亲和未成年的弟弟需要我照顾，我要是把我的血肉跟生命献给了别人，谁来照顾他们？南丁格尔无疑是所有护士的榜样，我崇拜她，但是我做不到跟她一样，她是谁，我又是谁？南丁格尔生在上流社会家庭，家境优裕，受过高等教育，博览了许多文学名著，通晓历史、哲学、数学、信仰宗教，擅长音乐与绘画，精通四门语言。南丁格尔年轻时，过着十分优越的生活，随时有人服侍，终日周旋在舞会、沙龙，以及与贵族们之间。南丁格尔的护士生涯是从1851年开始的，从那时起她的父亲每年给她500英镑，让她能在工作之余过着舒适的生活。那时的500英镑相当于现在的60,000美元。如果我的父亲每年能给我60,000美元的生活费，我愿意在护士这个岗位上奉献我的一生！亲爱的护士长，奉献也是需要资本的！”依凡是含着眼泪说完这番话的，每说一句她的心都像针扎的一样疼，这些话她即是说给护士长听的，也是说给她自己听的，她害怕自己会动摇，所以才不得不用这样的话来反驳护士长，从而坚定自己离开的信念。可是，在这么做的同时，她的心也被护士长的话所深深地刺痛着。
听完依凡的这番话，护士长没再说什么，而是盯着依凡的脸看了好一会。
“依凡，刚才那些话我是以着护士长的身份和立场说的！如果单从私人感情出发，我想对你说的是——出去闯一闯、搏一搏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你知道，咱们科里我最喜欢你了，我在心里一直把你当妹妹看！虽然我很舍不得你走，但是如果走出去对你更好，我愿意乐观其成！依凡，这些年辛苦你了！你一定要成功！一定要幸福！”沉默良久之后，护士长忽然这样说道，依凡看见护士长的眼睛里竟闪动着泪光。
“谢谢您，护士长！说真的，除了我的家人，您应该是最关心我的人了，我在心里也早把您当姐姐看了，而且是那种非常知心的姐姐！”依凡回道，眼泪竟夺眶而出。
“傻丫头！该说谢谢的人是我！你都不知道你帮了我多少！”说到这里，护士长竟哽咽起来。
“护士长，我还有点别的事，先走了！辞职信的事就拜托了！”依凡很怕有人突然进来看见这凄楚的一幕，于是连忙擦干眼泪说道。
“我会尽快把你的辞职报告交给院里，不过院里批不批我就不知道了！像你这样的优秀护士他们多半不会轻易放你走的！你要有思想准备！”护士长回答。
听了护士长的话，依凡不禁愣了一下，有关医院不放她走这种事她连想都没想过，她原以为辞职是一件很容易的事，至少程序上是容易的！
“反正我是一定要走的！”依凡不禁有些精神恍惚地说，说完之后便转身离开了护士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