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0章 断情芒 4 想不出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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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刚一进去，后面就有人拉走了那个三席。
“你真是的，早告诉你不要去招惹眉纱·御寇，你怎幺就不听？自己给自己找麻烦！”
“她已经被取消了三席的职位，甚至已经被逐出六番队！”
“那也是队长自己的事情！没看每个队的队长副队长到了她面前都是平起平坐，有几个还恭恭敬敬，你是什幺身份？竟然就敢上去叫嚣！”
“我不服气！不就是个有点实力的女人吗？我们两个同样坐上三席的位置，谁规定我就一定比她差！”
“老天……”要不是彼此的关系太好，劝他的这位简直就想放弃他自生自灭了：“我知道你一直自负你的力量，但是也要看清楚！和你说这幺多你也不一定能听得进去，但是那一脚还没能让你看清彼此的差距？拜托你清醒一点，人家根本就没把这个三席的位置看在眼里！我拜托你，队长提升你的确是看上你的实力，但你不要去招惹你招惹不起的人啊！”
这位三席想了想，还是缓缓摇头：“或许你说的对，但我还是不能服气。我一定会证明，我绝对没有这个女人差！”
“木村啊……”劝他的人无奈叹口气。最严重的不是差不差的问题，而是这个女人的身份。连各队队长都要给她三分薄面，绝对不是看在朽木队长那幺简单。
这只是一开始而已，有一个古怪的家伙定下超越眉纱的目标，埋下一个小小的敌对的种子。
眉纱没有在乎，朽木白哉没有在乎，甚至没有人在乎过，反正只是个小角色。不过却有一个人注意到了这一点，并且记在心里。
和眉纱有仇怨的一切，将来都可能会有用处。“
你和他胡闹什幺？”进了门之后白哉立刻就问。
“关心你的三席？那怎幺不在外面就问我？关心人是要让人家知道的。”眉纱回手打算把门拉开。
“够了。”朽木白哉扯住她的手：“你以后不要再往六番队的屋顶上爬，还会有人去故意找你的麻烦吗？有事直接来找我。”
“我来找你？十次有八次没有时间，乘兴而来败兴而归，谁还要和你一起玩。”眉纱撅着嘴巴说。
“你找我就是为了玩，我怎么可能有时间。”这一日日的事情多的要死，巴温特出现之后更是步步为营争分夺秒，整个尸魂界也只有眉纱有时间到处去耍玩，无所事事。
“人生得意须尽欢，光知道工作会短寿的，这道理现世人人都知道，到你这里反而就不懂了。”
“因为我不会死，自然不需要去遵守人类的规矩。”白哉拉她在一旁沙发上坐下：“你不要捣乱，最近尸魂界的形势很微妙，而且听说王族那边要下来人，你总不希望巴温特的事情结束之后你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被逼着去找蓝染吧？”
“那要看看尸魂界的态度如何，王族逼迫不了我。”眉纱满不在乎。
“王族对你来说无关紧要？”
“呵呵呵……爲什麽你认为我会紧张他们？”眉纱笑着凑近他，低声道：“你要记住，白哉，如果有一天王族可以左右灵王，尸魂界就没有存在的必要。”
“爲什麽这么说？”
“因为所谓王族，就是服侍灵王的最高仆役，和瀞灵庭的护廷十三番相比，只是管家和下人的区别。只是似乎前任灵王消失得太久，让他们忘记了这一点。如果有一天他们敢对灵王指手画脚，便即可视为叛徒，届时护廷十三番将凌驾他们之上，直属灵王指挥，同时在灵王的命令下清理叛徒。”
朽木白哉听了这话之后，久久沉吟：“那如果护廷十三番也不听灵王指挥，怎么办？”
眉纱说的事情连身为四大贵族的朽木家都不知道，其他人更不可能知晓，所以一旦眉纱说的事情成为事实，瀞灵庭最大的可能性是两不相帮。如果王族弄出什麽推翻眉纱灵王身份的证据，还可能倒戈相向，毕竟现在王族在尸魂界更有声望。
眉纱抬头看着朽木白哉的神色，忽然笑道：“那么灵王完全有资格覆灭尸魂界和王族全体，另开新界，从头再来。当然，也绝对有这个实力。”
朽木白哉的身体瞬间绷紧，这惩罚未免也太过严厉，难道灵王就可以不顾生灵的存亡？
“我今天把这个告诉你，就是让你去跟你的总队长大人通通气。王族可以来招惹我，但瀞灵庭一定要做好准备才可以，更不要站错了位置，以免招来灭顶之灾。”
这个消息让朽木白哉震惊，但另外一种让他心痛的寒意却慢慢蔓延心底，让他忘记刚刚还在提醒自己的“一切只爲了正事”的心绪。
“你下得了手？”
“我不舍得呢，白哉。”眉纱柔声道：“所以，我可以爲了我不舍得人多加隐忍，忍耐对我来说本就不是什麽难事。但我心里有一个很深的禁忌，它或许也压了我这辈子唯一的尊严和意义，我不可以输。所以一旦触及到这个方面我可能真的会动手。”
朽木白哉突然觉得好笑：“那你现在这叫什麽？”
“叫提醒。”眉纱靠着他肩膀：“做错的可以是任何人但不可以是瀞灵庭，这是我的提醒。”
朽木白哉思索了片刻，握住她的手。“
瀞灵庭效忠的是灵王而不是不承认灵王的王族，我相信你是灵王。”
心中的天平倾斜，分析的标准不是客观的事实，而是自己主观的内心愿望，这对朽木白哉来说该是第一次。
偏偏眉纱还问他：“那要是你信错了人怎么办？”
“错了的只要胜利了就是对的。”朽木白哉脱口就说出了一条绝对不正确的真理。说完他立刻就后悔了，就算是亘古不变的真理也是错误的，这种话怎么可以从他口中说出来？真是糊涂了。
“呵呵，说得好。”眉纱抬头吻他：“胜利的那个必然会是我。”
白哉终于柔和了表情，搂紧她回以绵密的亲吻：“嗯……”
说的没错，胜利的一定要是她，一定要是她才行——不管是面对什麽的胜利。
白哉和眉纱在办公室里独自呆了两个小时，直到双极传来灵压和战斗的巨响后才出来，心情明显大好。
“你先回朽木家吧，一切解决后我会回去。”他低头对眉纱叮嘱。
“还是我跟你一起去，我对那个旅祸的头目很有兴趣。”
“你又怎么招惹他了？”朽木白哉觉得自己没办法生气，要气早被气死了。算算她一共招惹了多少人？
“这可不是我的错……”眉纱立刻说。
“哪一个你都这么说。”白哉眼看着那边的战斗越来越激烈，于是用上瞬步，示意眉纱跟紧。
“我自己怎么不记得？”眉纱仔细思索。
朽木白哉看着她的样子，微微勾起嘴角。每句话都是她随口说说的，是真是假都无所谓，就算说谎也是信口拈来，她又怎么会记得？但故意说这种一听就知道是假的的谎话也算是眉纱的特色了，倒是很好玩。
“你刚刚笑了？”眉纱忽然窜到他前面，倒着飞掠：“再笑一个看看。”
“有什麽好看。”白哉立刻严肃起来：“好好走路，一会儿你不摔倒才怪。”
“哪里不好看，你自己算算你在我面前才笑过多少次。”眉纱立刻瞪眼睛：“反正你要是不笑的话，我就一直追你到双极为止！”
白哉的眼中的确有了笑意，因为眉纱每次撒娇耍赖的时候都很好玩：“双极已经到了。”
眉纱背后传来一股凌厉的剑气，速度极快。她转身要出手，却只是退了一步。
一柄纯黑色的斩魄刀正好插入她刚刚站得地方，还有一个摔过来的人。
眉纱挑眉：“我认识的死神中，就数你最控制不好自己的力量，黑崎一护。”
“那也不用在一旁说风凉话……”黑崎一护回了一嘴之后，看了一眼白哉，又冲过去继续打。
“我们在一旁看着。”白哉拉过眉纱。黑崎一护的眼神已经很明显，不希望白哉插手。
“你这么听话？”眉纱带笑问。
“话是说给他听的。”如果不是眉纱，白哉连解释都会懒得解释，因为他的剑尖已经堪堪点到地面，等待着适合的时机出手。
“不要轻举妄动，白哉。”四枫院夜一瞬步到来：“如果一护的实力不足，需要我的瞬开和你的千本樱压制凈界章。”
“没有那个必要，黑崎一护的实力不错。”这里最轻松的就是眉纱。
她曾听该隐说过，本来如果自己不在的话，下任的位置九成九是黑崎一护的。他有这个身份，血脉传承自他的父亲，所以也绝对该有这份实力。
“如果有这个必要的话，你帮忙吗？”对眉纱说话，夜一这个亲疏关系立刻远了十万八千里。
眉纱也没让她失望：“当然不帮，我哪有那个好兴致。”
“……白哉，你带这个家伙是来做什麽的？”四枫院夜一爆青筋。
“不知道。”朽木白哉面对外人时绝对公私分明：“不是我带她来，而是她跟着我，这点你不要弄错。”
两道鄙视的目光从他两边射过来，撞到一起时双双移开。夜一：当她不知道这个眉纱是什麽性格吗？眉纱：也不知道是谁刚刚还示意她跟上，态度变得真快。
白哉眉眼不动眼神冷漠，当他根本没注意过这些。
眉纱悄悄打开次元空间，崩于已经握在手里。
库洛洛突然的话让她忘记那个叫佑希的女巴温特，再想起来时已经被石田雨龙杀掉，让她感慨剧情竟然是如此伟大。如今该死的死该抓的抓，可堪利用的巴温特只剩下他一个。
问题是……她又分别看了一眼朽木白哉和四枫院夜一。黑崎一护可以轻松搞定，他们两个却是绝对瞒不过的。
不过有一句话说得好啊，瞒不过不要瞒，大大方方就去做。
于是她掏出崩玉，蓝光忽明忽灭，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崩玉！”四枫院夜一低呼。
“眉纱。”朽木白哉警惕地唤她。
“两个人都乖乖做自己的事情，崩玉是从蓝染那里拿来，最后也要带回给蓝染。”
“它是尸魂界的东西。”
“从来不是。”
“是喜助的东西。”夜一已经准备出手去抢。
“现在不是了。”眉纱凌厉地看了她一眼，内里杀机明显。她和四枫院夜一之间没有关系，想杀就可以立刻动手。
“眉纱，你不许插手啊！！”只和眉纱有几面之缘的黑崎一护倒是叫的欢。
“我们之间的事情是两回事。”眉纱也毫不在乎他的阻拦。
“眉纱，崩玉的事情——”
白哉还要说什麽，眉纱嘘了一声：“记得我的身份，我会做对自己不利的事吗？崩玉放在蓝染那里更好。”
提醒的是四枫院夜一，她的身份摆在那里，想要和她动手，要有再一次被驱逐出尸魂界的准备。而且这次是永远的，因为她竟然敢对下任灵王动手。
她的身份夜一已经从碎蜂那里听说，暗叫麻烦，这么一个危险的家伙却偏偏有一个没有人能碰的身份。
“我真怀疑上任灵王是怎么被你骗到的。”话是说的很不爽，但若说她真的讨厌眉纱，倒也没有。
“事实上我从来没有骗过，要不是你们那个该死的混账灵王，我连自己竟然会和这个位置有关系都不知道！”提起该隐眉纱就不爽。
他们以为她这个灵王当得很安稳自在？到现在她连该隐到底打什么鬼主意都不知道呢！
“你不愿意的话可以禅位么。”夜一立刻说。她觉得眉纱坐在这个位置上，对尸魂界绝对不是好事。
朽木白哉微微侧头，不过没打算告诉夜一关于眉纱说的灵王、王族与瀞灵庭三者之间的关系。四枫院夜一已经不是尸魂界的人，照他看来，她和浦原喜助最好乖乖在现世呆着。不过他们再加上他们培养出的死神代理一行人都跟蚂蚱一样，明明无关自己的问题，偏偏越蹦跶越欢。
“白哉小弟，别这么看着我，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吗？”夜一悠然开口。
“知道的话就离远点，等这件事情结束之后，立刻带着你的这些人离开尸魂界。”
“你怎么总赶人？”
“这里已经不是属于你们的地方，眉纱也不是你们能置疑。”
“所以你是在为你女人生气就是了。”夜一暗自不知道骂了他多少遍见色忘友。
黑崎一护和狩矢神仍然打的你来我往，眉纱穿插在他们打斗之中，崩玉一直在捕捉狩矢确切的灵压。
见没人会注意他们的对话，朽木白哉才又开口：“尸魂界早晚会出大事，既然离开，何必再被卷进来。”
“这是什么意思？”
朽木白哉却不再多说，再深说一点都要涉及到眉纱的秘密，他怎么可能告诉一个对她抱有敌意的人。
“好好一个孩子长大就变成闷葫芦了，真是没意思。”夜一低声嘟囔。
“总比你好，从小到大从来不知道好坏，也从来不肯听别人劝告。”白哉这次竟然没有当她不存在，而是相当认真的反驳了一句。
“哈哈，看来你还是有点变化的，不错不错。”夜一笑道：“谈恋爱果然有用吗？那以后应该让你多玩玩这个才对。”
朽木白哉当没听见，他觉得四枫院夜一就该被拉下去绑起来嘴堵上。
“喂。”夜一看着他：“你起码告诉我到底是什么危机，哪有这么说话的？要是蓝染惣右介的话……”
“不是。”白哉还是就俩字儿，仿佛吝啬多说一句。
“不是那是什么？我告诉你，不说的话我可就自己去撞了，后果自负。”夜一就算性格再男性化也是个女人，所以她偶尔还是会情绪化一下。
白哉综合一下自己现在多方探知的消息：“你可知道路西法、哈迪斯、该隐和撒旦都是什么人？”
夜一摇头：“一个没听说过。”
“杀了他们，瀞灵庭就没事。”这是朽木白哉给她的最后提示，然后再怎么问都死活不出声了。
那边眉纱忽然挡在黑崎一护的剑锋之前，用剑柄将他的刀磕开，另一只手已经把崩玉抛上天。
蓝色光柱紧紧锁住狩矢神，就算他的力量再强，一时间竟然都无法动弹。
“捕捉成功。”她笑嘻嘻直起身：“忘了我的存在？是因为目标近在眼前，你才将我对你说过的话全数忘记吧？”
“我以为，你已经在佑希身上实验过了。”狩矢神倒是没着急，他的本意就是拖延时间，由谁来拖延都一样。
“没办法啦，她死得太早，等不到我出手。”眉纱飞空浮起来，站在崩玉前方：“现在只剩下你，不会再让我去找别人了吧？”
“你早算计好等着我吗？”
“别把我说的那么坏，我也是没办法，你以为我愿意把崩玉暴露在大庭广众下？”眉纱的手指轻轻碰触到崩玉表面：“忍着点，很快就可以结束了。”
崩玉伸出的触手和她的魔息融合在一起，蓝光立刻变成实体的丝带，一层层把狩矢神缠绕紧凑。
窒息感降临，没等狩矢神挣扎，另一种感觉却压上来。
力量，异常强大！刚开始还是一点点试探着进入，后来察觉没有阻挡之后，就长驱直入，化作汹涌的潮流。最重要的是，身上的净界章因为被这股力量触动，时间大幅度缩短。
“嗯……不错。”
力量感受的差不多，眉纱也不可能真的让狩矢神把尸魂界炸成碎片，于是力量开始一转，开始回收。
身上的热度即将达到临界，却又突然冷下来的无力感让狩矢神猛地睁开眼睛，身上缠绕的蓝光逐渐变淡，减少的还有自身的力量。
被赋予的力量很快消失殆尽，甚至原本属于他的那些也开始被牵引。
“你！”狩矢神立刻开始挣扎，但刚刚力量强大的时候没能挣脱，更何况是现在？
但在吸收的时候，眉纱却发现一点点小问题。
崩玉的性质发生了变化，起码蓝染用它提升虚的等级时，散发的绝对不是这种力量。
为求观察的更仔细一点，她又开始向狩矢神身上输送力量。
被这么来来回回折腾着，狩矢没空说什么，一旁的夜一却时时刻刻提着一颗心。
“我说眉纱，不要玩了！”她有没有搞错，这样来来回回，强大的力量刺激着净界章，它的波动只会越来越剧烈、越来越失去稳定性。最后弄不好力量达不到顶点也会爆炸！
眉纱充耳不闻，崩玉的性质在急速转换，放出的光芒也由蓝色转为红色，最后变成如火焰似的灿红。
“哈哈哈哈哈……”狩矢神仰天大笑：“我要谢谢你，眉纱·御寇！”
“糟了！”夜一立刻瞬开：“白哉！”
千本樱已经要脱手，异变陡生。
一方面同化一方面也在排斥，变异的崩玉力量突然不受眉纱控制的回缩，短短不到三秒的时间，一切力量重归眉纱体内，连同狩矢神身上的所有，消失殆尽。
一切突然消失，体内空洞的一切让狩矢神呆呆低着头，看着自己的双手，还有身上没有光泽的纹章。
“唔……”眉纱抱着手臂，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的？蓝染没说通过崩玉进行力量转换还有吸纳融合这一说。压制是能够压制住，但这种疑似在体内爆炸的感觉真不怎么好。
“呃……”还保持着瞬开状态的夜一有点儿木，这算是就这么结束了？
朽木白哉已经归刀入鞘，走上前去支着眉纱：“身体放松，让那份不属于你的力量慢慢消散。尸魂界那边正在压制净界章，不可以释放的太急。”
“你说的倒是轻松，你来试试看。”站着难受，眉纱干脆靠在朽木白哉身上。
“只不过爆发的时候难受点，有什么关系？”白哉单手搂着她，对黑崎一护道：“还不立刻把你的麻烦解决？”
黑崎一护自眉纱定住狩矢神开始就愣在那里，这时候才反应过来，气得直跳脚：“你你你……怎么可以这个样子！”
眉纱不理他：“我忽然感觉头晕目眩四肢无力，带我回朽木家。”
白哉抱起她转身就走，还瞥了夜一一眼。
夜一立刻挥手：“去吧去吧，这里交给我处理。”
其实也没什么好处理的，狩矢神没等露出或者悲伤或者骄傲或者不甘的神色就化作尘埃，只留黑崎一护在那里看着，心里堵得可怕。
“生气眉纱抢了你的对手？”夜一走过去问。
黑崎一护摇摇头：“并不是这样，夜一小姐，你说……”他最后还是摇摇头，默默解除了卍解，背起刀黯然离去。
抱回朽木家的时候，眉纱已经昏昏欲睡。
放到床上自己守在一边，这脸色苍白的样子和白哉曾有的过去相重合，莫名其妙开始心慌起来。每个人终有这一日，忽然倒下之后，躺着躺着就消逝了生命。
他已经经历了一次，万万不想再经历第二次。
“大哥。”露琪亚倚在门口，担心看着眉纱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她走的时候还好好的，回来就变成这个样子。
“怎么不去休息？”白哉冷冷问。
“眉纱……没事吗？”露琪亚犹豫着问。
“嗯。”白哉微微侧头：“回去休息吧，不会有事。”
“我能陪您坐坐吗？大哥，有些事想和您说。”露琪亚却进了一步。
白哉转头看着一脸不安稳的眉纱：“嗯。”
两个人面对面坐了一会儿，露琪亚的眼神终于从眉纱身边移开：“大哥，眉纱什么时候会变成大嫂？”
“你希望？”
“是的。”
“我知道。”白哉没有个明确的回答。
“那么大哥就要抓紧眉纱才成，不然她很轻易就会消失了。”露琪亚低声说。
“我知道。”白哉还是那个答案。
“如果大哥真的不想错过的话，或许该在意的不是尸魂界和朽木家，而只是眉纱。”
白哉猛地抬头看露琪亚：“露琪亚，这话不该是你说的才对，你是朽木家的小姐。”
“我知道，所以我只是觉得大哥该这么做，随口一说。”露琪亚躬身：“露琪亚告退，大哥也请早点休息。我想眉纱可以救自己，不用太过担心。”
白哉看着眉纱越来越苍白的脸，缓缓伸出手指划过她柔嫩的肌肤。
“没事吗？露琪亚说的也对，想要照顾你和想得到你一样难，你哪个也不需要。”
眉纱口微微张开，似乎要反驳，但发出的却是细碎轻微的□□声。
“原来你能听到我的话，那我还是不要说太多比较好。”看着她，白哉的神色越来越柔和。
眉纱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他从未有过的轻柔浅笑的样子，倾国倾城。
“嗯……”她伸手抚上白哉的脸：“这样好看。”
白哉捉住她的手：“你知不知道你睡了多久？”
“多久？”
“我想——”眉纱看看外面的天色，再估计一下白哉的憔悴程度：“不超过一天。”刚刚入夜而已，该是这场动乱结束后的第一个黑夜吧？
“你是觉得自己睡的时间还不够长？”白哉扶着她坐起：“眉纱你……头发变长了？”
“啊？真的是耶。”眉纱伸手，捞起自己铺了半床的长发：“怎么可能？我明明抑制了。”她努力想让头发的长度恢复正常，却发现根本无法做到。压抑的力量已经饱和，不可以再压制更多。
“这……还真不可思议。”眉纱简直是莫名其妙。力量饱和到代表贮存点的发无法收敛长短，这要多深厚啊！试着在掌心凝聚一团魔力，气团深黑凝实到没有一点缝隙。
“还真是我的力量哎。”她表面平静地点点头，心里的某个角落开心到笑疯。
这可是她姥姥都达不到的程度，她却在某一天研究着某样根本不可能的东西研究研究却得到这种结果，怎么能不笑到开花。
“起来梳梳头，我带你去吃点东西。”白哉起身，无视自己已经失去感觉的腿。
“你做的？”
“你想试试的话，也不是不可以。”虽然从小就没有洗手作羹汤的机会，但好歹是个美食家，没见过猪跑还没吃过猪肉么？应该没问题。
“免了。”眉纱把长长的发盘起来：“你做的东西能不能吃我持保留意见，问题是人生已经很悲哀，我们不用再和自己过不去。”
“所以你做给我吃。”白哉拉起她的手：“我特定让厨房留了灶火，你想吃什么？”
眉纱瞪着他后背。
白哉等了下，脚步不停继续说：“没有？那就按我想吃的做好了，我也一直没吃东西。”
“谁让你不吃东西的！”眉纱挣着他的手：“我不要一起来就煮饭，放手啦。”
“我不知道你出了什么问题。”朽木白哉转过头，认真地说。
眉纱立刻就僵硬了身体忘记挣扎，也就是说，他是时刻准备应付自己的突发状况才一直不能去休息吃食。
“你白痴啊？叫木头就是真木头，如果我一睡不起呢？”很显然，眉纱已经心软打算去做东西了。
不过很可惜，冰山天生没那么多浪漫细胞：“那就不在我的能力之内了，立刻送你去四番队。”
眉纱默然半晌，抬头看着他。
白哉还继续往前走，仿佛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嗯，眉纱点点头，的确没啥不对！她忽然伸爪子猛踹：“给我起开！你个不要脸的，谁要给你煮饭！该你欠你的巴拉巴拉巴拉……”
白哉平静地用鬼道封住耳朵。所以说女人就是女人，谁都有这种吵吵嚷嚷的时候啊，就算眉纱也一样。
尸魂界的事情宣告结束，黑崎一护他们回去之后，眉纱直接找上山本老头。
“我要走了。”
“这么快？不再多留几天？”
“留下来做什么？”
“王族已经有消息传来，明天，最晚后天就能到达这里，希望你等他们。”
“要我等他们？哼，看来是脑子出问题要去四番队看看。”眉纱立刻拒绝：“没空。”
“眉纱？”山本老头不明白她拒绝的理由，和王族打好关系才是应做的吧？
“看来白哉没跟说过我让他带的话，你自己去问。”眉纱起身：“我是来好心通知你一声我的去留，你倒让我和王族低头？山本老头，人老了果然脑子会出问题！”
山本总队长是想劝留的，谁想到劝还没等劝，眉纱就直接把他吼了一顿，拍拍屁股走了。
他能怎么样？人家才是大爷。
“找二番队队长和四番队队长来，同时通知三番队队长代理，准备最后考核——现世工作！”他不可能放任眉纱，否则自己过不了王族那关。至少查出她的下落，派人跟着传回情报，其他王族自己解决。
接到这个明跟随暗监视的任务，库洛洛抬头问吉良：“伊鹤，让你查的情报查出来了？”
吉良伊鹤摇头：“抱歉，队长，几乎是……全无消息。”
“没关系，这件事情本来就很麻烦。”库洛洛挥手：“而且不要叫我队长，现在还只是个代理。”
“是。”吉良是不再叫队长，不过也没有叫代理。
“现世看看如何？我带着你一起。山本总队长给了我一个不错的工作。”
“不错的工作？”
“嗯，我带个副队想必没问题。”库洛洛微笑：“但我发现人老了之后真不能总依靠自己的脑子，实在应该做到集思广益。”
“啊？”吉良不懂他的意思。
库洛洛把那张密令交给他，示意他看清楚：“如果不是脑子不好使，怎么会做出自掘坟墓的决定？”
吉良仔细看了一遍：“但您和她不是……‘朋友’吗？做起来会容易些。”
“正因为关系密切，才更让我伤脑筋。”山本总队长只是认识不明，以后知道了真正该站在哪边，改过来就好。可若是自己也掺和进去……背叛的代价，他想，他不愿意付也付不起，因为那个人是眉纱。
“您不同意山本总队长的命令？”
“他以后会发觉自己错的多离谱。”库洛洛点了点那张纸：“所以你跟我走，去查真正该查的有关尸魂界存亡的事情。”
“可是，怎么说也是总队长亲自下令，怎么说也不能这么轻忽。”吉良伊鹤提醒：“已经说了，这是您的最后考核。”
“是啊，也就是说做不好的话，这个队长的职位就要换人做。”库洛洛微微皱眉：“伊鹤，你希望我当三番队的队长吗？”
“我——希望。”吉良点头：“您工作认真实力出色，对我们也很好。”
“你这么说，我都要脸红。”库洛洛敲了敲额头：“那就想想看吧，两全其美的办法也不一定就是没有。”
问题是就算他想两全其美，也不知道眉纱肯不肯配合。
多日再回现世，眉纱直奔假面的仓库，那里却空无一人。
仔细想想，巴温特事情结束之后，似乎就是平子真子去找黑崎一护的时候，这些家伙也就换了个新地点。
真是的，换了也该留个纸条，这让她去哪里找人？死神那个根据灵压的办法，对她来说根本没用。这个世界的人还是死神还是什么的灵压，只要隐蔽起来了她就找不到。相反若是不隐蔽的话，倒是隔多远都没有问题。
忽然出现的灵压在身后没多远的角落，眉纱轻哼：“我以为你们已经放弃了合作的意图，所以干脆从我眼前消失。”
“怎么会？灵王的邀请不答应，我们岂不都是傻瓜？”平子真子笑道：“不想再以这种身份回到尸魂界去，但如果换一种的话也很有趣，比如说灵王亲卫。”
“的确是很有趣的。”眉纱讥讽地撇了撇嘴角：“你来接我去你们的地方？”
“不，我来告诉你我们决定和你合作，顺便问问你认识黑崎一护不？”
“有点渊源，不过交往不多。”
“有点渊源？那就好。”平子真子一屁股坐在她身边：“你和他同在尸魂界，这家伙怎么样？我是听说他已经假面化的很完整了。你未来的护卫多一个人，不介意吧？”
“他不是这个料。”眉纱反对。
“他是假面的一员。”
“他现在还不是，以后也不太可能会是。”眉纱道：“他有他的同伴不可能抛下，而他的这些同伴恰巧还都不错，起码不会因为他的身份嫌弃或者惧怕他。”
“是吗？那这可就麻烦了。”平子真子又开始抓脑袋：“我一直以为他早晚会因为排斥和孤独到我们这里来，原来还是不行。”
“我是用不着他这么一个护卫，他和任何死神都不一样，完全是那种明知道自己有错还不肯乖乖照别人的吩咐去做的类型。”眉纱挥手：“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做人属下？他不适合被人管也不适合去管别人，还是乖乖做他孤胆英雄这份很有前途的职业吧。”
“那我也要去试一试的，他很有用处。”平子真子嘿嘿笑了几声，带着一种很深邃的算计意味。
“随你的便。”眉纱相当乐见他们之间的冲突。
她的表情让平子真子凑过来：“我说，主子是要罩着下属的，要是我们有什么头疼脑热，或者有什么外疾内伤，再或者有人欺负我们的话，你可不能撒手不管啊。”
眉纱认真看着他，看了很久很久，然后忽然露出惊喜的神色：“没想到你会说这种话，你真的让我管？”
“我这个……”平子真子突然觉得自己后脊椎骨开始窜凉风。
“放心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怎么会不管？既然从今天起我们合作的关系确立，我就一定会好好管的。”本来兴致缺缺的眉纱立刻变得意气风发：“那我们不去看看吗？我未来的护卫。”
平子真子觉得自己真的后悔了，嘴角抽搐两下之后，才起身：“好吧好吧，我觉着我好像做错事情了。”
“至少，你的选择没有错误，或许。”
“或许？我说大姐，你是对你自己没信心，还是对我们没信心？”平子真子立刻叫屈。他们的合作本来就要建立在互相信任的基础上的，她在那里或许什么啊。
“力量的话，我都有信心。”眉纱说了这么一句。
平子真子没等到下文，于是肃手：“请吧，公主殿下。”
除了力量之外，对其他的都没有信心。他们其实都一样嘛，所谓的信任，也只不过是互相试探着接触下的托词，为自己找个理由而已。
“公主殿下？好称呼。”眉纱把手放在他手里，让他领着迈向空中。
讽刺，或者事实。
“每个女孩都向往成为公主。”这是一句耳熟能详的话。但眉纱觉得她未曾向往过，那么浮华无实的梦想。
不过想起璇歌曾说过的话，她忍不住笑开。
“在笑什么？”眉纱这声突兀的笑很古怪。
“没什么啊，一点点小事而已。”眉纱挥手让他不必介意。
“公主个P啊！”璇歌有一次大咧咧地说：“你这样的要是能当公主，所有公主都得去撞墙！就算当，我看你也只能当女王。”
“公主是被宠的，所以才人人想当。”她那时候反驳。
“找两个男宠不就行了，你找不到吗？”璇歌很粗暴的把杯子塞给她：“说那么多没用的，喝酒啦！”
结果，那天灌到两个人轮流跑去厕所吐才算完。
平子真子拉着她走，半晌发现她没反应，回头看见她在跑神，于是捅捅她：“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我发现我老了，只有老人才会时不时就想到过去。”
“老？要是你还老，我就是老爷爷了，公主殿下。”
“哼，你以为凭你的年纪还不算是吗？”眉纱加快速度：“还有……我不是公主。”
她刚一进去，后面就有人拉走了那个三席。
“你真是的，早告诉你不要去招惹眉纱·御寇，你怎幺就不听？自己给自己找麻烦！”
“她已经被取消了三席的职位，甚至已经被逐出六番队！”
“那也是队长自己的事情！没看每个队的队长副队长到了她面前都是平起平坐，有几个还恭恭敬敬，你是什幺身份？竟然就敢上去叫嚣！”
“我不服气！不就是个有点实力的女人吗？我们两个同样坐上三席的位置，谁规定我就一定比她差！”
“老天……”要不是彼此的关系太好，劝他的这位简直就想放弃他自生自灭了：“我知道你一直自负你的力量，但是也要看清楚！和你说这幺多你也不一定能听得进去，但是那一脚还没能让你看清彼此的差距？拜托你清醒一点，人家根本就没把这个三席的位置看在眼里！我拜托你，队长提升你的确是看上你的实力，但你不要去招惹你招惹不起的人啊！”
这位三席想了想，还是缓缓摇头：“或许你说的对，但我还是不能服气。我一定会证明，我绝对没有这个女人差！”
“木村啊……”劝他的人无奈叹口气。最严重的不是差不差的问题，而是这个女人的身份。连各队队长都要给她三分薄面，绝对不是看在朽木队长那幺简单。
这只是一开始而已，有一个古怪的家伙定下超越眉纱的目标，埋下一个小小的敌对的种子。
眉纱没有在乎，朽木白哉没有在乎，甚至没有人在乎过，反正只是个小角色。不过却有一个人注意到了这一点，并且记在心里。
和眉纱有仇怨的一切，将来都可能会有用处。“
你和他胡闹什幺？”进了门之后白哉立刻就问。
“关心你的三席？那怎幺不在外面就问我？关心人是要让人家知道的。”眉纱回手打算把门拉开。
“够了。”朽木白哉扯住她的手：“你以后不要再往六番队的屋顶上爬，还会有人去故意找你的麻烦吗？有事直接来找我。”
“我来找你？十次有八次没有时间，乘兴而来败兴而归，谁还要和你一起玩。”眉纱撅着嘴巴说。
“你找我就是为了玩，我怎么可能有时间。”这一日日的事情多的要死，巴温特出现之后更是步步为营争分夺秒，整个尸魂界也只有眉纱有时间到处去耍玩，无所事事。
“人生得意须尽欢，光知道工作会短寿的，这道理现世人人都知道，到你这里反而就不懂了。”
“因为我不会死，自然不需要去遵守人类的规矩。”白哉拉她在一旁沙发上坐下：“你不要捣乱，最近尸魂界的形势很微妙，而且听说王族那边要下来人，你总不希望巴温特的事情结束之后你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被逼着去找蓝染吧？”
“那要看看尸魂界的态度如何，王族逼迫不了我。”眉纱满不在乎。
“王族对你来说无关紧要？”
“呵呵呵……爲什麽你认为我会紧张他们？”眉纱笑着凑近他，低声道：“你要记住，白哉，如果有一天王族可以左右灵王，尸魂界就没有存在的必要。”
“爲什麽这么说？”
“因为所谓王族，就是服侍灵王的最高仆役，和瀞灵庭的护廷十三番相比，只是管家和下人的区别。只是似乎前任灵王消失得太久，让他们忘记了这一点。如果有一天他们敢对灵王指手画脚，便即可视为叛徒，届时护廷十三番将凌驾他们之上，直属灵王指挥，同时在灵王的命令下清理叛徒。”
朽木白哉听了这话之后，久久沉吟：“那如果护廷十三番也不听灵王指挥，怎么办？”
眉纱说的事情连身为四大贵族的朽木家都不知道，其他人更不可能知晓，所以一旦眉纱说的事情成为事实，瀞灵庭最大的可能性是两不相帮。如果王族弄出什麽推翻眉纱灵王身份的证据，还可能倒戈相向，毕竟现在王族在尸魂界更有声望。
眉纱抬头看着朽木白哉的神色，忽然笑道：“那么灵王完全有资格覆灭尸魂界和王族全体，另开新界，从头再来。当然，也绝对有这个实力。”
朽木白哉的身体瞬间绷紧，这惩罚未免也太过严厉，难道灵王就可以不顾生灵的存亡？
“我今天把这个告诉你，就是让你去跟你的总队长大人通通气。王族可以来招惹我，但瀞灵庭一定要做好准备才可以，更不要站错了位置，以免招来灭顶之灾。”
这个消息让朽木白哉震惊，但另外一种让他心痛的寒意却慢慢蔓延心底，让他忘记刚刚还在提醒自己的“一切只爲了正事”的心绪。
“你下得了手？”
“我不舍得呢，白哉。”眉纱柔声道：“所以，我可以爲了我不舍得人多加隐忍，忍耐对我来说本就不是什麽难事。但我心里有一个很深的禁忌，它或许也压了我这辈子唯一的尊严和意义，我不可以输。所以一旦触及到这个方面我可能真的会动手。”
朽木白哉突然觉得好笑：“那你现在这叫什麽？”
“叫提醒。”眉纱靠着他肩膀：“做错的可以是任何人但不可以是瀞灵庭，这是我的提醒。”
朽木白哉思索了片刻，握住她的手。“
瀞灵庭效忠的是灵王而不是不承认灵王的王族，我相信你是灵王。”
心中的天平倾斜，分析的标准不是客观的事实，而是自己主观的内心愿望，这对朽木白哉来说该是第一次。
偏偏眉纱还问他：“那要是你信错了人怎么办？”
“错了的只要胜利了就是对的。”朽木白哉脱口就说出了一条绝对不正确的真理。说完他立刻就后悔了，就算是亘古不变的真理也是错误的，这种话怎么可以从他口中说出来？真是糊涂了。
“呵呵，说得好。”眉纱抬头吻他：“胜利的那个必然会是我。”
白哉终于柔和了表情，搂紧她回以绵密的亲吻：“嗯……”
说的没错，胜利的一定要是她，一定要是她才行——不管是面对什麽的胜利。
白哉和眉纱在办公室里独自呆了两个小时，直到双极传来灵压和战斗的巨响后才出来，心情明显大好。
“你先回朽木家吧，一切解决后我会回去。”他低头对眉纱叮嘱。
“还是我跟你一起去，我对那个旅祸的头目很有兴趣。”
“你又怎么招惹他了？”朽木白哉觉得自己没办法生气，要气早被气死了。算算她一共招惹了多少人？
“这可不是我的错……”眉纱立刻说。
“哪一个你都这么说。”白哉眼看着那边的战斗越来越激烈，于是用上瞬步，示意眉纱跟紧。
“我自己怎么不记得？”眉纱仔细思索。
朽木白哉看着她的样子，微微勾起嘴角。每句话都是她随口说说的，是真是假都无所谓，就算说谎也是信口拈来，她又怎么会记得？但故意说这种一听就知道是假的的谎话也算是眉纱的特色了，倒是很好玩。
“你刚刚笑了？”眉纱忽然窜到他前面，倒着飞掠：“再笑一个看看。”
“有什麽好看。”白哉立刻严肃起来：“好好走路，一会儿你不摔倒才怪。”
“哪里不好看，你自己算算你在我面前才笑过多少次。”眉纱立刻瞪眼睛：“反正你要是不笑的话，我就一直追你到双极为止！”
白哉的眼中的确有了笑意，因为眉纱每次撒娇耍赖的时候都很好玩：“双极已经到了。”
眉纱背后传来一股凌厉的剑气，速度极快。她转身要出手，却只是退了一步。
一柄纯黑色的斩魄刀正好插入她刚刚站得地方，还有一个摔过来的人。
眉纱挑眉：“我认识的死神中，就数你最控制不好自己的力量，黑崎一护。”
“那也不用在一旁说风凉话……”黑崎一护回了一嘴之后，看了一眼白哉，又冲过去继续打。
“我们在一旁看着。”白哉拉过眉纱。黑崎一护的眼神已经很明显，不希望白哉插手。
“你这么听话？”眉纱带笑问。
“话是说给他听的。”如果不是眉纱，白哉连解释都会懒得解释，因为他的剑尖已经堪堪点到地面，等待着适合的时机出手。
“不要轻举妄动，白哉。”四枫院夜一瞬步到来：“如果一护的实力不足，需要我的瞬开和你的千本樱压制凈界章。”
“没有那个必要，黑崎一护的实力不错。”这里最轻松的就是眉纱。
她曾听该隐说过，本来如果自己不在的话，下任的位置九成九是黑崎一护的。他有这个身份，血脉传承自他的父亲，所以也绝对该有这份实力。
“如果有这个必要的话，你帮忙吗？”对眉纱说话，夜一这个亲疏关系立刻远了十万八千里。
眉纱也没让她失望：“当然不帮，我哪有那个好兴致。”
“……白哉，你带这个家伙是来做什麽的？”四枫院夜一爆青筋。
“不知道。”朽木白哉面对外人时绝对公私分明：“不是我带她来，而是她跟着我，这点你不要弄错。”
两道鄙视的目光从他两边射过来，撞到一起时双双移开。夜一：当她不知道这个眉纱是什麽性格吗？眉纱：也不知道是谁刚刚还示意她跟上，态度变得真快。
白哉眉眼不动眼神冷漠，当他根本没注意过这些。
眉纱悄悄打开次元空间，崩于已经握在手里。
库洛洛突然的话让她忘记那个叫佑希的女巴温特，再想起来时已经被石田雨龙杀掉，让她感慨剧情竟然是如此伟大。如今该死的死该抓的抓，可堪利用的巴温特只剩下他一个。
问题是……她又分别看了一眼朽木白哉和四枫院夜一。黑崎一护可以轻松搞定，他们两个却是绝对瞒不过的。
不过有一句话说得好啊，瞒不过不要瞒，大大方方就去做。
于是她掏出崩玉，蓝光忽明忽灭，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崩玉！”四枫院夜一低呼。
“眉纱。”朽木白哉警惕地唤她。
“两个人都乖乖做自己的事情，崩玉是从蓝染那里拿来，最后也要带回给蓝染。”
“它是尸魂界的东西。”
“从来不是。”
“是喜助的东西。”夜一已经准备出手去抢。
“现在不是了。”眉纱凌厉地看了她一眼，内里杀机明显。她和四枫院夜一之间没有关系，想杀就可以立刻动手。
“眉纱，你不许插手啊！！”只和眉纱有几面之缘的黑崎一护倒是叫的欢。
“我们之间的事情是两回事。”眉纱也毫不在乎他的阻拦。
“眉纱，崩玉的事情——”
白哉还要说什麽，眉纱嘘了一声：“记得我的身份，我会做对自己不利的事吗？崩玉放在蓝染那里更好。”
提醒的是四枫院夜一，她的身份摆在那里，想要和她动手，要有再一次被驱逐出尸魂界的准备。而且这次是永远的，因为她竟然敢对下任灵王动手。
她的身份夜一已经从碎蜂那里听说，暗叫麻烦，这么一个危险的家伙却偏偏有一个没有人能碰的身份。
“我真怀疑上任灵王是怎么被你骗到的。”话是说的很不爽，但若说她真的讨厌眉纱，倒也没有。
“事实上我从来没有骗过，要不是你们那个该死的混账灵王，我连自己竟然会和这个位置有关系都不知道！”提起该隐眉纱就不爽。
他们以为她这个灵王当得很安稳自在？到现在她连该隐到底打什么鬼主意都不知道呢！
“你不愿意的话可以禅位么。”夜一立刻说。她觉得眉纱坐在这个位置上，对尸魂界绝对不是好事。
朽木白哉微微侧头，不过没打算告诉夜一关于眉纱说的灵王、王族与瀞灵庭三者之间的关系。四枫院夜一已经不是尸魂界的人，照他看来，她和浦原喜助最好乖乖在现世呆着。不过他们再加上他们培养出的死神代理一行人都跟蚂蚱一样，明明无关自己的问题，偏偏越蹦跶越欢。
“白哉小弟，别这么看着我，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吗？”夜一悠然开口。
“知道的话就离远点，等这件事情结束之后，立刻带着你的这些人离开尸魂界。”
“你怎么总赶人？”
“这里已经不是属于你们的地方，眉纱也不是你们能置疑。”
“所以你是在为你女人生气就是了。”夜一暗自不知道骂了他多少遍见色忘友。
黑崎一护和狩矢神仍然打的你来我往，眉纱穿插在他们打斗之中，崩玉一直在捕捉狩矢确切的灵压。
见没人会注意他们的对话，朽木白哉才又开口：“尸魂界早晚会出大事，既然离开，何必再被卷进来。”
“这是什么意思？”
朽木白哉却不再多说，再深说一点都要涉及到眉纱的秘密，他怎么可能告诉一个对她抱有敌意的人。
“好好一个孩子长大就变成闷葫芦了，真是没意思。”夜一低声嘟囔。
“总比你好，从小到大从来不知道好坏，也从来不肯听别人劝告。”白哉这次竟然没有当她不存在，而是相当认真的反驳了一句。
“哈哈，看来你还是有点变化的，不错不错。”夜一笑道：“谈恋爱果然有用吗？那以后应该让你多玩玩这个才对。”
朽木白哉当没听见，他觉得四枫院夜一就该被拉下去绑起来嘴堵上。
“喂。”夜一看着他：“你起码告诉我到底是什么危机，哪有这么说话的？要是蓝染惣右介的话……”
“不是。”白哉还是就俩字儿，仿佛吝啬多说一句。
“不是那是什么？我告诉你，不说的话我可就自己去撞了，后果自负。”夜一就算性格再男性化也是个女人，所以她偶尔还是会情绪化一下。
白哉综合一下自己现在多方探知的消息：“你可知道路西法、哈迪斯、该隐和撒旦都是什么人？”
夜一摇头：“一个没听说过。”
“杀了他们，瀞灵庭就没事。”这是朽木白哉给她的最后提示，然后再怎么问都死活不出声了。
那边眉纱忽然挡在黑崎一护的剑锋之前，用剑柄将他的刀磕开，另一只手已经把崩玉抛上天。
蓝色光柱紧紧锁住狩矢神，就算他的力量再强，一时间竟然都无法动弹。
“捕捉成功。”她笑嘻嘻直起身：“忘了我的存在？是因为目标近在眼前，你才将我对你说过的话全数忘记吧？”
“我以为，你已经在佑希身上实验过了。”狩矢神倒是没着急，他的本意就是拖延时间，由谁来拖延都一样。
“没办法啦，她死得太早，等不到我出手。”眉纱飞空浮起来，站在崩玉前方：“现在只剩下你，不会再让我去找别人了吧？”
“你早算计好等着我吗？”
“别把我说的那么坏，我也是没办法，你以为我愿意把崩玉暴露在大庭广众下？”眉纱的手指轻轻碰触到崩玉表面：“忍着点，很快就可以结束了。”
崩玉伸出的触手和她的魔息融合在一起，蓝光立刻变成实体的丝带，一层层把狩矢神缠绕紧凑。
窒息感降临，没等狩矢神挣扎，另一种感觉却压上来。
力量，异常强大！刚开始还是一点点试探着进入，后来察觉没有阻挡之后，就长驱直入，化作汹涌的潮流。最重要的是，身上的净界章因为被这股力量触动，时间大幅度缩短。
“嗯……不错。”
力量感受的差不多，眉纱也不可能真的让狩矢神把尸魂界炸成碎片，于是力量开始一转，开始回收。
身上的热度即将达到临界，却又突然冷下来的无力感让狩矢神猛地睁开眼睛，身上缠绕的蓝光逐渐变淡，减少的还有自身的力量。
被赋予的力量很快消失殆尽，甚至原本属于他的那些也开始被牵引。
“你！”狩矢神立刻开始挣扎，但刚刚力量强大的时候没能挣脱，更何况是现在？
但在吸收的时候，眉纱却发现一点点小问题。
崩玉的性质发生了变化，起码蓝染用它提升虚的等级时，散发的绝对不是这种力量。
为求观察的更仔细一点，她又开始向狩矢神身上输送力量。
被这么来来回回折腾着，狩矢没空说什么，一旁的夜一却时时刻刻提着一颗心。
“我说眉纱，不要玩了！”她有没有搞错，这样来来回回，强大的力量刺激着净界章，它的波动只会越来越剧烈、越来越失去稳定性。最后弄不好力量达不到顶点也会爆炸！
眉纱充耳不闻，崩玉的性质在急速转换，放出的光芒也由蓝色转为红色，最后变成如火焰似的灿红。
“哈哈哈哈哈……”狩矢神仰天大笑：“我要谢谢你，眉纱·御寇！”
“糟了！”夜一立刻瞬开：“白哉！”
千本樱已经要脱手，异变陡生。
一方面同化一方面也在排斥，变异的崩玉力量突然不受眉纱控制的回缩，短短不到三秒的时间，一切力量重归眉纱体内，连同狩矢神身上的所有，消失殆尽。
一切突然消失，体内空洞的一切让狩矢神呆呆低着头，看着自己的双手，还有身上没有光泽的纹章。
“唔……”眉纱抱着手臂，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的？蓝染没说通过崩玉进行力量转换还有吸纳融合这一说。压制是能够压制住，但这种疑似在体内爆炸的感觉真不怎么好。
“呃……”还保持着瞬开状态的夜一有点儿木，这算是就这么结束了？
朽木白哉已经归刀入鞘，走上前去支着眉纱：“身体放松，让那份不属于你的力量慢慢消散。尸魂界那边正在压制净界章，不可以释放的太急。”
“你说的倒是轻松，你来试试看。”站着难受，眉纱干脆靠在朽木白哉身上。
“只不过爆发的时候难受点，有什么关系？”白哉单手搂着她，对黑崎一护道：“还不立刻把你的麻烦解决？”
黑崎一护自眉纱定住狩矢神开始就愣在那里，这时候才反应过来，气得直跳脚：“你你你……怎么可以这个样子！”
眉纱不理他：“我忽然感觉头晕目眩四肢无力，带我回朽木家。”
白哉抱起她转身就走，还瞥了夜一一眼。
夜一立刻挥手：“去吧去吧，这里交给我处理。”
其实也没什么好处理的，狩矢神没等露出或者悲伤或者骄傲或者不甘的神色就化作尘埃，只留黑崎一护在那里看着，心里堵得可怕。
“生气眉纱抢了你的对手？”夜一走过去问。
黑崎一护摇摇头：“并不是这样，夜一小姐，你说……”他最后还是摇摇头，默默解除了卍解，背起刀黯然离去。
抱回朽木家的时候，眉纱已经昏昏欲睡。
放到床上自己守在一边，这脸色苍白的样子和白哉曾有的过去相重合，莫名其妙开始心慌起来。每个人终有这一日，忽然倒下之后，躺着躺着就消逝了生命。
他已经经历了一次，万万不想再经历第二次。
“大哥。”露琪亚倚在门口，担心看着眉纱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她走的时候还好好的，回来就变成这个样子。
“怎么不去休息？”白哉冷冷问。
“眉纱……没事吗？”露琪亚犹豫着问。
“嗯。”白哉微微侧头：“回去休息吧，不会有事。”
“我能陪您坐坐吗？大哥，有些事想和您说。”露琪亚却进了一步。
白哉转头看着一脸不安稳的眉纱：“嗯。”
两个人面对面坐了一会儿，露琪亚的眼神终于从眉纱身边移开：“大哥，眉纱什么时候会变成大嫂？”
“你希望？”
“是的。”
“我知道。”白哉没有个明确的回答。
“那么大哥就要抓紧眉纱才成，不然她很轻易就会消失了。”露琪亚低声说。
“我知道。”白哉还是那个答案。
“如果大哥真的不想错过的话，或许该在意的不是尸魂界和朽木家，而只是眉纱。”
白哉猛地抬头看露琪亚：“露琪亚，这话不该是你说的才对，你是朽木家的小姐。”
“我知道，所以我只是觉得大哥该这么做，随口一说。”露琪亚躬身：“露琪亚告退，大哥也请早点休息。我想眉纱可以救自己，不用太过担心。”
白哉看着眉纱越来越苍白的脸，缓缓伸出手指划过她柔嫩的肌肤。
“没事吗？露琪亚说的也对，想要照顾你和想得到你一样难，你哪个也不需要。”
眉纱口微微张开，似乎要反驳，但发出的却是细碎轻微的□□声。
“原来你能听到我的话，那我还是不要说太多比较好。”看着她，白哉的神色越来越柔和。
眉纱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他从未有过的轻柔浅笑的样子，倾国倾城。
“嗯……”她伸手抚上白哉的脸：“这样好看。”
白哉捉住她的手：“你知不知道你睡了多久？”
“多久？”
“我想——”眉纱看看外面的天色，再估计一下白哉的憔悴程度：“不超过一天。”刚刚入夜而已，该是这场动乱结束后的第一个黑夜吧？
“你是觉得自己睡的时间还不够长？”白哉扶着她坐起：“眉纱你……头发变长了？”
“啊？真的是耶。”眉纱伸手，捞起自己铺了半床的长发：“怎么可能？我明明抑制了。”她努力想让头发的长度恢复正常，却发现根本无法做到。压抑的力量已经饱和，不可以再压制更多。
“这……还真不可思议。”眉纱简直是莫名其妙。力量饱和到代表贮存点的发无法收敛长短，这要多深厚啊！试着在掌心凝聚一团魔力，气团深黑凝实到没有一点缝隙。
“还真是我的力量哎。”她表面平静地点点头，心里的某个角落开心到笑疯。
这可是她姥姥都达不到的程度，她却在某一天研究着某样根本不可能的东西研究研究却得到这种结果，怎么能不笑到开花。
“起来梳梳头，我带你去吃点东西。”白哉起身，无视自己已经失去感觉的腿。
“你做的？”
“你想试试的话，也不是不可以。”虽然从小就没有洗手作羹汤的机会，但好歹是个美食家，没见过猪跑还没吃过猪肉么？应该没问题。
“免了。”眉纱把长长的发盘起来：“你做的东西能不能吃我持保留意见，问题是人生已经很悲哀，我们不用再和自己过不去。”
“所以你做给我吃。”白哉拉起她的手：“我特定让厨房留了灶火，你想吃什么？”
眉纱瞪着他后背。
白哉等了下，脚步不停继续说：“没有？那就按我想吃的做好了，我也一直没吃东西。”
“谁让你不吃东西的！”眉纱挣着他的手：“我不要一起来就煮饭，放手啦。”
“我不知道你出了什么问题。”朽木白哉转过头，认真地说。
眉纱立刻就僵硬了身体忘记挣扎，也就是说，他是时刻准备应付自己的突发状况才一直不能去休息吃食。
“你白痴啊？叫木头就是真木头，如果我一睡不起呢？”很显然，眉纱已经心软打算去做东西了。
不过很可惜，冰山天生没那么多浪漫细胞：“那就不在我的能力之内了，立刻送你去四番队。”
眉纱默然半晌，抬头看着他。
白哉还继续往前走，仿佛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嗯，眉纱点点头，的确没啥不对！她忽然伸爪子猛踹：“给我起开！你个不要脸的，谁要给你煮饭！该你欠你的巴拉巴拉巴拉……”
白哉平静地用鬼道封住耳朵。所以说女人就是女人，谁都有这种吵吵嚷嚷的时候啊，就算眉纱也一样。
尸魂界的事情宣告结束，黑崎一护他们回去之后，眉纱直接找上山本老头。
“我要走了。”
“这么快？不再多留几天？”
“留下来做什么？”
“王族已经有消息传来，明天，最晚后天就能到达这里，希望你等他们。”
“要我等他们？哼，看来是脑子出问题要去四番队看看。”眉纱立刻拒绝：“没空。”
“眉纱？”山本老头不明白她拒绝的理由，和王族打好关系才是应做的吧？
“看来白哉没跟说过我让他带的话，你自己去问。”眉纱起身：“我是来好心通知你一声我的去留，你倒让我和王族低头？山本老头，人老了果然脑子会出问题！”
山本总队长是想劝留的，谁想到劝还没等劝，眉纱就直接把他吼了一顿，拍拍屁股走了。
他能怎么样？人家才是大爷。
“找二番队队长和四番队队长来，同时通知三番队队长代理，准备最后考核——现世工作！”他不可能放任眉纱，否则自己过不了王族那关。至少查出她的下落，派人跟着传回情报，其他王族自己解决。
接到这个明跟随暗监视的任务，库洛洛抬头问吉良：“伊鹤，让你查的情报查出来了？”
吉良伊鹤摇头：“抱歉，队长，几乎是……全无消息。”
“没关系，这件事情本来就很麻烦。”库洛洛挥手：“而且不要叫我队长，现在还只是个代理。”
“是。”吉良是不再叫队长，不过也没有叫代理。
“现世看看如何？我带着你一起。山本总队长给了我一个不错的工作。”
“不错的工作？”
“嗯，我带个副队想必没问题。”库洛洛微笑：“但我发现人老了之后真不能总依靠自己的脑子，实在应该做到集思广益。”
“啊？”吉良不懂他的意思。
库洛洛把那张密令交给他，示意他看清楚：“如果不是脑子不好使，怎么会做出自掘坟墓的决定？”
吉良仔细看了一遍：“但您和她不是……‘朋友’吗？做起来会容易些。”
“正因为关系密切，才更让我伤脑筋。”山本总队长只是认识不明，以后知道了真正该站在哪边，改过来就好。可若是自己也掺和进去……背叛的代价，他想，他不愿意付也付不起，因为那个人是眉纱。
“您不同意山本总队长的命令？”
“他以后会发觉自己错的多离谱。”库洛洛点了点那张纸：“所以你跟我走，去查真正该查的有关尸魂界存亡的事情。”
“可是，怎么说也是总队长亲自下令，怎么说也不能这么轻忽。”吉良伊鹤提醒：“已经说了，这是您的最后考核。”
“是啊，也就是说做不好的话，这个队长的职位就要换人做。”库洛洛微微皱眉：“伊鹤，你希望我当三番队的队长吗？”
“我——希望。”吉良点头：“您工作认真实力出色，对我们也很好。”
“你这么说，我都要脸红。”库洛洛敲了敲额头：“那就想想看吧，两全其美的办法也不一定就是没有。”
问题是就算他想两全其美，也不知道眉纱肯不肯配合。
多日再回现世，眉纱直奔假面的仓库，那里却空无一人。
仔细想想，巴温特事情结束之后，似乎就是平子真子去找黑崎一护的时候，这些家伙也就换了个新地点。
真是的，换了也该留个纸条，这让她去哪里找人？死神那个根据灵压的办法，对她来说根本没用。这个世界的人还是死神还是什么的灵压，只要隐蔽起来了她就找不到。相反若是不隐蔽的话，倒是隔多远都没有问题。
忽然出现的灵压在身后没多远的角落，眉纱轻哼：“我以为你们已经放弃了合作的意图，所以干脆从我眼前消失。”
“怎么会？灵王的邀请不答应，我们岂不都是傻瓜？”平子真子笑道：“不想再以这种身份回到尸魂界去，但如果换一种的话也很有趣，比如说灵王亲卫。”
“的确是很有趣的。”眉纱讥讽地撇了撇嘴角：“你来接我去你们的地方？”
“不，我来告诉你我们决定和你合作，顺便问问你认识黑崎一护不？”
“有点渊源，不过交往不多。”
“有点渊源？那就好。”平子真子一屁股坐在她身边：“你和他同在尸魂界，这家伙怎么样？我是听说他已经假面化的很完整了。你未来的护卫多一个人，不介意吧？”
“他不是这个料。”眉纱反对。
“他是假面的一员。”
“他现在还不是，以后也不太可能会是。”眉纱道：“他有他的同伴不可能抛下，而他的这些同伴恰巧还都不错，起码不会因为他的身份嫌弃或者惧怕他。”
“是吗？那这可就麻烦了。”平子真子又开始抓脑袋：“我一直以为他早晚会因为排斥和孤独到我们这里来，原来还是不行。”
“我是用不着他这么一个护卫，他和任何死神都不一样，完全是那种明知道自己有错还不肯乖乖照别人的吩咐去做的类型。”眉纱挥手：“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做人属下？他不适合被人管也不适合去管别人，还是乖乖做他孤胆英雄这份很有前途的职业吧。”
“那我也要去试一试的，他很有用处。”平子真子嘿嘿笑了几声，带着一种很深邃的算计意味。
“随你的便。”眉纱相当乐见他们之间的冲突。
她的表情让平子真子凑过来：“我说，主子是要罩着下属的，要是我们有什么头疼脑热，或者有什么外疾内伤，再或者有人欺负我们的话，你可不能撒手不管啊。”
眉纱认真看着他，看了很久很久，然后忽然露出惊喜的神色：“没想到你会说这种话，你真的让我管？”
“我这个……”平子真子突然觉得自己后脊椎骨开始窜凉风。
“放心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怎么会不管？既然从今天起我们合作的关系确立，我就一定会好好管的。”本来兴致缺缺的眉纱立刻变得意气风发：“那我们不去看看吗？我未来的护卫。”
平子真子觉得自己真的后悔了，嘴角抽搐两下之后，才起身：“好吧好吧，我觉着我好像做错事情了。”
“至少，你的选择没有错误，或许。”
“或许？我说大姐，你是对你自己没信心，还是对我们没信心？”平子真子立刻叫屈。他们的合作本来就要建立在互相信任的基础上的，她在那里或许什么啊。
“力量的话，我都有信心。”眉纱说了这么一句。
平子真子没等到下文，于是肃手：“请吧，公主殿下。”
除了力量之外，对其他的都没有信心。他们其实都一样嘛，所谓的信任，也只不过是互相试探着接触下的托词，为自己找个理由而已。
“公主殿下？好称呼。”眉纱把手放在他手里，让他领着迈向空中。
讽刺，或者事实。
“每个女孩都向往成为公主。”这是一句耳熟能详的话。但眉纱觉得她未曾向往过，那么浮华无实的梦想。
不过想起璇歌曾说过的话，她忍不住笑开。
“在笑什么？”眉纱这声突兀的笑很古怪。
“没什么啊，一点点小事而已。”眉纱挥手让他不必介意。
“公主个P啊！”璇歌有一次大咧咧地说：“你这样的要是能当公主，所有公主都得去撞墙！就算当，我看你也只能当女王。”
“公主是被宠的，所以才人人想当。”她那时候反驳。
“找两个男宠不就行了，你找不到吗？”璇歌很粗暴的把杯子塞给她：“说那么多没用的，喝酒啦！”
结果，那天灌到两个人轮流跑去厕所吐才算完。
平子真子拉着她走，半晌发现她没反应，回头看见她在跑神，于是捅捅她：“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我发现我老了，只有老人才会时不时就想到过去。”
“老？要是你还老，我就是老爷爷了，公主殿下。”
“哼，你以为凭你的年纪还不算是吗？”眉纱加快速度：“还有……我不是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