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探察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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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击步枪连续开火了。
射弹命中了胸口装甲，那台机甲立刻冒着火花倒了下去。
随着系统发出的战斗结束音，大刀砍天下的名字变成了灰色，而栏目上的积分和经验则毫无节操的乱跳进他的户头里。
石闵长长伸了个懒腰，坐在位置上伸展筋骨。
“啊哈，总算搞定了。”
许颜从隔壁驾驶舱里传来电讯。
“石闵同学，你那边怎么样了？”
“经验值刚好够冲到LV15了，你那边呐？”
“上一轮打下来也凑够经验了，现在也是LV15。”
石闵瞄了一眼电子时钟，时间是十号下午五点二十分，距离报名时间截止还有不到一个小时。
谢天谢地总算是赶上了。
其实根据许颜的计算，因为之前不成功的对战和新手招募的拖延，原本就非常勉强的时间显得有些不够用了，更要命的是经过三天的战事（还有某个熊孩子的变相宣传），NB特战队声名鹊起，一般的团队根本不敢接受挑战送死，常常搞得NB特战队长达几个小时无事可做，最后还是石闵想出了歪点子，把以前网游里“互刷“的法子照搬过来，让队里已经达到等级标准的其余四人轮流上阵帮忙刷经验值。
一开始两人也有些忐忑，经过几天的试探，他们发现这个游戏的监控系统严密异常，远不是一般的网游可比，这种小手段很有可能会被当场揭破，但是非常时期也顾不上那么多，整队人马憋足气一整天都窝在VIP间里狂刷不止。
但是事情出乎意料的顺利，到今天两人都成功晋级LV15，但是来干涉的却一个也没有。
不过还有最后一道关要过，不能完全放心。
“刀哥，我们先去报名了，待会儿就把积分点还你。”
石闵敲了敲大刀砍天下的模拟驾驶舱道，很快从里面传来了爽快地回答声：
“没事，就当暂时存你户头你里好了。”
道了声谢，许颜和石闵匆匆跑下楼，到柜台前递交竞赛加入申请，电子表单提交上去的瞬间，两人心里都忍不住一阵紧张，生怕下一秒钟就被告知“非常抱歉，因为违反相关规定，你们的账户已经被封”，那可真的要去撞墙了。
好在这纯粹是杞人忧天的瞎想而已。
“NB特战队，总共六位队员全部加入比赛，人数和级别都达到了要求，恭喜你们，你们的申请通过了，希望你们在竞赛中取得更好成绩。”
服务员用一如既往的恭敬语气说道。
两人同时暗松一口气，看样子这场为期三天多的苦干总算没白费。
不过除了其余五人，HERO的到来算是个意料外的情况，接到入队申请的两人一开始都摸不清这位仁兄到底想干什么，HERO本人则是放开了嘴胡吹，这号美国佬的汉语学得相当不错“一见如故”，“相见恨晚”，“愿与君行管鲍之交”之类的成语和古典噼里啪啦吹了一大堆，让两位文科生也有点晕头转向。
不过HERO本身的实力不容小窥，他的加入让整个团队的胜算至少提高了两成。
于是两位队长当然是热情欢迎，赶紧回以一通肉麻的海吹，表示“吾等得HERO兄，如董卓得吕布，曹操得典韦，与君携手，何惧大事不成”。
于是五人团就在昨天变成了六人队。
竞赛时间安排在两个多月后的一月上旬，这段时间两人当然不可能全住在高级饭店，况且还有期末考试这个大学时代最恐怖的怪兽在等待他们。
于是许颜决定处理完团队的一些内务后先回南联大，石闵也准备坐晚班车返回大学城，两人在楼梯口道别。
“那我就先撤了，回去以后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报效祖国服务天下，期末考别挂了。”
石闵挥挥手立刻就准备闪人，虽然寝室里有砂夜在打点，但是三天人不在万一碰上查房什么的就麻烦大了。
饶是听惯了他的满嘴跑火车，许颜还是忍不住叹了口气。
“喂，好歹我千里迢迢来一趟，临走前你就想对我说那么一堆废话？”
这句话似乎别有深意。
石闵心里当即“咯噔”了一下，马上开始装傻。
“那还有什么来着？”
许颜是何等聪明的女孩，对方的行为当然没有逃过她的眼睛，不过出于礼貌她并没有直接揭穿，一笑了之陪着他装起蒙混过去。
“算了没事，好好加油吧。”
石闵松了口气，马上若获大赦般跑路了。
看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许颜秀丽的面孔上悄然浮现出一丝淡淡的失落，不过只是很短的一瞬间就如同水雾般消散。没有在楼梯口多做停留，她以最快速度返身上楼准备赶在最后一班返回南方的航班到点前，把完成团队里的工作布置完毕。
老实说，她可是背着整个保卫部翘班出来的，在她不在的三天里南联大的机士们已经叫翻天了。
“唉，话说当时顺着杆子往上爬好像也不错啊……..靠靠靠，这笔买卖亏大了。”
跑路后，石闵前思后想忍不住又懊恼了起来。
单身十八年从来没有把妹经验，被来这么一下突然袭击，着实让人淡定不能，结果一不淡定就发挥失常了。
柜台前方约一米位置站着一个“异端审判者”，虽然看不清面孔，但是从体型上看好像是钩子。
他怎么在这里？
“嗨，钩子大哥，你在等人吗？”
石闵上前打了个招呼。
钩子点点头，他的眼神里如同笼罩上了一层雾霭般灰蒙蒙的，看不清一点情绪流露。
“我在等你。”
“等我？”
“是的，能给几分钟说话吗？”
毕竟是日后要一起配合的同队成员，这个要求似乎也不过分。
石闵刚想答应，突然感觉大脑深处闪过一丝森冷的寒意，这不是身体本能的反应，而是似乎有某种外界信号从哪里快速传递过去。
是砂夜。
小精灵熟悉的感觉让石闵在第一时间确定了信号源头，可是她为什么不直接用脑波传递信息，而要用那么不准确的方式？难道是因为眼前这个人？
联想到砂夜这两天神出鬼没的古怪表现，石闵立即意识到中间存在有很大问题。
“抱歉，我急着赶班车，要么留个手机号待会儿再说好吗？”
此言一出，钩子的眼神似乎跳动了一下，深深吸了一口气，好像遇上了什么特别难办的事。
然后他摇摇头道：
“不，不用了，也不是什么大事，那下次见面时再联系吧。”
不敢多做久留，石闵马上在柜台上换下了面具，飞一般逃出了游戏城跑，虽然钩子似乎并没有追上来，但是石闵还是不放心，几乎是一路狂跑着冲到车站，刚好有一辆刷满凉茶广告的公交车正准备驶出站台。
靠，也太不给面子了吧！
石闵情急之下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一步就窜上了眼看就要关上门的公交车，在司机和乘客惊骇的目光中跑到后座坐下，这才算勉强把狂跳不止的心脏按下来。
“别放松的那么早，搞不好人家已经调了一面包车车杀手来追杀你了。”
砂夜悠悠然的声音在石闵耳边响起，吓得一年级菜鸟差点没心脏病死掉，慌忙偏头就往后看，结果脑袋一不留神撞在玻璃窗上发出很大的一声响。
疼，巨疼！
好在这班车上的乘客寥寥无几，石闵的位置又是在最后方，所以没有人听到这边的动静。
“骗你的啦，别那么激动。”
“坑爹啊，这种玩笑是人开的吗？！”
“是你激动过头了而已，我只是让你不要和这家伙多做纠缠而已，你现在表现的太夸张了反而更容易引起人家的怀疑。”
砂夜的不满地批评语气几乎让石闵抓狂，他又不会读心术，哪里懂那么多弯弯绕绕的。
可是等等，这不是关键性问题。
“喂，这两天你到底在搞什么啊，先是在希尔顿大酒店，然后又是在VIP房间里，你的表现都很异常，而且那家伙是谁，到底在怀疑什么东西？”
对于那么一大串问题，砂夜只是冷淡地回答道：
“为什么要告诉你呢？”
虽然就在身边，但是砂夜身上的气息却突然变得极其冷漠，冷到拒人于千里之外，像是在和一个毫无关系的陌生人说话。
于是石闵的理智神经一下断掉了，火气像是挨了一枪的火药桶一样被全面引爆，的情绪“轰”的一下从牢笼里失控的猛冲出，他几乎想马上扳下座椅一家伙拍在她那聪明过人脑袋上。
毫不掩饰自己大脑里的暴怒想法，石闵指着她的鼻尖用一种低沉而且可怕的声线低吼道：
“因为老子是你搭档，现在有一条是一条，有一段是一段马上给我说，不然小心老子回家打到你说为止！”
公交车在这一刻驶入通往大学城的特长隧道，橘黄色的灯光和漆黑的暗影飞快地在车厢里切换着，让小精灵的脸上一时看不清表情。
砂夜不说话，石闵也不说话，两人隔着半米左右的距离对视着。
“呼，没想到几天下来你也会说点狠话了呐，或者说这是青年中二病的早期症状。”
砂夜似乎微微叹了口气。
她表示了妥协，这大概是他们认识以来的第一次。
“这件事说起来可能有点漫长，你也不一定听得懂，你确定你还是想听？”
“再长也没有上课45分钟长，再不懂也没有女生的心思让人不懂，所以尽管说无所谓。”
石闵不耐烦地顶了回去心想你特么怎么废话比我还多，这都是跟谁学的。
砂夜露出一副“拿你没办法的”无奈表情，开始自己的叙述：
“首先是感应操作装置和探察者者，你知道哪一个？”
“感应操作装置知道一点，探察者……….完全不知道。”
就在六天前他还驾驶过安装有感应操作装置的机甲【古斯塔夫】和恐怖分子大战一场，对于这套系统有一个比较粗略的认识，后者完全是没有一点印象。
“果然是这样呐，那么就这么说吧，探察者就是作为感应操作装置的配套零件产生的。”
“零件？”
“早在上个世纪末期，美国和欧洲的军工专家就已经完成了这套以脑波作为控制媒介的新型装备的初期版本，并试图安装在战斗机等常规武器上增强战斗力，军方也一度视其为能够在未来战争中出奇制胜的强力武器而大量注入资金，让这个科幻化的项目着实红火了一段时间。”
石闵没有问后来的状况，因为答案是显而易见的——知道现在，包括机甲在内的所有的制式装备依然是最朴素的手动操作。
砂夜继续说道：
“不过结局当然是失败的，很讽刺的是，问题不是出在装置身上而是出在驾驶员身上，因为人的脑波传递太容易受到驾驶者情绪的干扰，导致各种非技术问题不断出现。而且实验还发现，对于一般驾驶员来说，在紧急情况下反射神经的反应速度要比中枢神经直接控制快很多，也更加准确，所以这套装置在量产化上就此走到了头。”
“但是这并不意味着装置本身有什么问题，只是对于一般驾驶员来说难以操纵而已，但是如果驾驶者拥有极强的脑波控制能力的话，那么这套装置绝对能够发挥出比常规操作手段更强大的威力。其中一部分理念被北电大的技师们吸收，最后的成果就是我和那台特制【貘C1】，试图用人工电子精灵作为中继减轻机士的操作负担，并简化控制系统配合人类的反应速度。不过很遗憾，对于普通人来说这种缩水版操作系统还是太快，太困难，以至于整整一年多都没有人能够驾驶。”
后面的事就不用多说了，让一年级菜鸟感觉有点不自在的是，自己除了一开始感觉座机反应有点敏捷过头外也没有感觉到别的不适，难道说自己连人也不是了？
“那么探察者是什么？”
“大洋彼岸那些一根筋科学家的产物，东方的变通法子是用人工产物作为替代，而西方的科学家们则挖空心思想从地球上挖掘出适合这种装置的人类，这种家伙就是所谓的探察者，唯一能够完美发挥出感应操作机甲战斗力的人，军方和研究所当宝贝驯养的战术资源，挺讽刺的是，他们虽然名义上是人，但是活得却比我们人工电子精灵更像是机甲零件。”
石闵在大脑中努力拼接着线索，他感觉一副图像正慢慢成形。
“难道那台【古斯塔夫】就是……….”
砂夜露出赞赏的笑容。
“反应比以前快了不少嘛，没错，那台机甲除了骨架之外从里到外都是特制的，激活系统的脑波频率根本不是人类能有的，应该说就是为妖孽量身打造的特种武器，虽然你在这方面很有天赋，而且我也调试了脑波管理系统配合你的行动，但是你发挥出的战斗力………大概只有9%。”
太低了，岂不是连十分之一也没有。
石闵虽然知道自己当时的发挥一般，但是没想到数值竟然那么糟糕。
“见鬼，那个什么探察者不会真的是妖怪吧！可是这有什么关系？”
对于这个问题，砂夜回答的非常快：
“没错，联谊会的FIVE;LANCE当然都是妖怪，而且因为脑波的关系，妖怪之间还能产生一种变态的感应效果。”
“联……联谊会？”
突然又跳出一个新名词来，石闵感觉有点适应不能。
“忘了吗？宰光了一队警;察，把港口炸了个底朝天，都是他们的杰作。”
“噗，恐怖分子，等等，难道在希尔顿大酒店的那个和钩子都是……”
想到竟然和这种可怕的货色亲密接触了那么多次，石闵感觉心脏几乎要承受不住刺激了。
“别激动，没什么大不了的。”
“我去，这还叫没什么大不了的，难道要自爆卡车杀到门口才叫大的了，靠靠靠，手机呐手机，我要通知一下许颜，再玩下去非出人命不可。”
砂夜眸子里闪过一丝匕首般的冷芒。
“哟，关系真好，怎么第一时间先不想想自己的小命还在不在？”
石闵的直觉告诉他，要是回答不好可能会引发晚上睡觉时被菜刀大卸八块的惨剧。但是情急之下也想不出什么稳妥的句子来，只好瞎说一气。
“额，没办法，她对这场竞赛的兴致最高嘛，危险性当然要比我高很多。”
不知道为什么，砂夜的情绪突然低落下去。
“放心吧，希尔顿大酒店我侦察到的，的确是不掺假的死亡制造者和疯子，但是钩子的话我并不确定，毕竟探察者的存在虽然很少，但是并不等于所有探察者都是恐怖分子，况且……你认为那种超级土豪会专程来赚这点小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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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击步枪连续开火了。
射弹命中了胸口装甲，那台机甲立刻冒着火花倒了下去。
随着系统发出的战斗结束音，大刀砍天下的名字变成了灰色，而栏目上的积分和经验则毫无节操的乱跳进他的户头里。
石闵长长伸了个懒腰，坐在位置上伸展筋骨。
“啊哈，总算搞定了。”
许颜从隔壁驾驶舱里传来电讯。
“石闵同学，你那边怎么样了？”
“经验值刚好够冲到LV15了，你那边呐？”
“上一轮打下来也凑够经验了，现在也是LV15。”
石闵瞄了一眼电子时钟，时间是十号下午五点二十分，距离报名时间截止还有不到一个小时。
谢天谢地总算是赶上了。
其实根据许颜的计算，因为之前不成功的对战和新手招募的拖延，原本就非常勉强的时间显得有些不够用了，更要命的是经过三天的战事（还有某个熊孩子的变相宣传），NB特战队声名鹊起，一般的团队根本不敢接受挑战送死，常常搞得NB特战队长达几个小时无事可做，最后还是石闵想出了歪点子，把以前网游里“互刷“的法子照搬过来，让队里已经达到等级标准的其余四人轮流上阵帮忙刷经验值。
一开始两人也有些忐忑，经过几天的试探，他们发现这个游戏的监控系统严密异常，远不是一般的网游可比，这种小手段很有可能会被当场揭破，但是非常时期也顾不上那么多，整队人马憋足气一整天都窝在VIP间里狂刷不止。
但是事情出乎意料的顺利，到今天两人都成功晋级LV15，但是来干涉的却一个也没有。
不过还有最后一道关要过，不能完全放心。
“刀哥，我们先去报名了，待会儿就把积分点还你。”
石闵敲了敲大刀砍天下的模拟驾驶舱道，很快从里面传来了爽快地回答声：
“没事，就当暂时存你户头你里好了。”
道了声谢，许颜和石闵匆匆跑下楼，到柜台前递交竞赛加入申请，电子表单提交上去的瞬间，两人心里都忍不住一阵紧张，生怕下一秒钟就被告知“非常抱歉，因为违反相关规定，你们的账户已经被封”，那可真的要去撞墙了。
好在这纯粹是杞人忧天的瞎想而已。
“NB特战队，总共六位队员全部加入比赛，人数和级别都达到了要求，恭喜你们，你们的申请通过了，希望你们在竞赛中取得更好成绩。”
服务员用一如既往的恭敬语气说道。
两人同时暗松一口气，看样子这场为期三天多的苦干总算没白费。
不过除了其余五人，HERO的到来算是个意料外的情况，接到入队申请的两人一开始都摸不清这位仁兄到底想干什么，HERO本人则是放开了嘴胡吹，这号美国佬的汉语学得相当不错“一见如故”，“相见恨晚”，“愿与君行管鲍之交”之类的成语和古典噼里啪啦吹了一大堆，让两位文科生也有点晕头转向。
不过HERO本身的实力不容小窥，他的加入让整个团队的胜算至少提高了两成。
于是两位队长当然是热情欢迎，赶紧回以一通肉麻的海吹，表示“吾等得HERO兄，如董卓得吕布，曹操得典韦，与君携手，何惧大事不成”。
于是五人团就在昨天变成了六人队。
竞赛时间安排在两个多月后的一月上旬，这段时间两人当然不可能全住在高级饭店，况且还有期末考试这个大学时代最恐怖的怪兽在等待他们。
于是许颜决定处理完团队的一些内务后先回南联大，石闵也准备坐晚班车返回大学城，两人在楼梯口道别。
“那我就先撤了，回去以后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报效祖国服务天下，期末考别挂了。”
石闵挥挥手立刻就准备闪人，虽然寝室里有砂夜在打点，但是三天人不在万一碰上查房什么的就麻烦大了。
饶是听惯了他的满嘴跑火车，许颜还是忍不住叹了口气。
“喂，好歹我千里迢迢来一趟，临走前你就想对我说那么一堆废话？”
这句话似乎别有深意。
石闵心里当即“咯噔”了一下，马上开始装傻。
“那还有什么来着？”
许颜是何等聪明的女孩，对方的行为当然没有逃过她的眼睛，不过出于礼貌她并没有直接揭穿，一笑了之陪着他装起蒙混过去。
“算了没事，好好加油吧。”
石闵松了口气，马上若获大赦般跑路了。
看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许颜秀丽的面孔上悄然浮现出一丝淡淡的失落，不过只是很短的一瞬间就如同水雾般消散。没有在楼梯口多做停留，她以最快速度返身上楼准备赶在最后一班返回南方的航班到点前，把完成团队里的工作布置完毕。
老实说，她可是背着整个保卫部翘班出来的，在她不在的三天里南联大的机士们已经叫翻天了。
“唉，话说当时顺着杆子往上爬好像也不错啊……..靠靠靠，这笔买卖亏大了。”
跑路后，石闵前思后想忍不住又懊恼了起来。
单身十八年从来没有把妹经验，被来这么一下突然袭击，着实让人淡定不能，结果一不淡定就发挥失常了。
柜台前方约一米位置站着一个“异端审判者”，虽然看不清面孔，但是从体型上看好像是钩子。
他怎么在这里？
“嗨，钩子大哥，你在等人吗？”
石闵上前打了个招呼。
钩子点点头，他的眼神里如同笼罩上了一层雾霭般灰蒙蒙的，看不清一点情绪流露。
“我在等你。”
“等我？”
“是的，能给几分钟说话吗？”
毕竟是日后要一起配合的同队成员，这个要求似乎也不过分。
石闵刚想答应，突然感觉大脑深处闪过一丝森冷的寒意，这不是身体本能的反应，而是似乎有某种外界信号从哪里快速传递过去。
是砂夜。
小精灵熟悉的感觉让石闵在第一时间确定了信号源头，可是她为什么不直接用脑波传递信息，而要用那么不准确的方式？难道是因为眼前这个人？
联想到砂夜这两天神出鬼没的古怪表现，石闵立即意识到中间存在有很大问题。
“抱歉，我急着赶班车，要么留个手机号待会儿再说好吗？”
此言一出，钩子的眼神似乎跳动了一下，深深吸了一口气，好像遇上了什么特别难办的事。
然后他摇摇头道：
“不，不用了，也不是什么大事，那下次见面时再联系吧。”
不敢多做久留，石闵马上在柜台上换下了面具，飞一般逃出了游戏城跑，虽然钩子似乎并没有追上来，但是石闵还是不放心，几乎是一路狂跑着冲到车站，刚好有一辆刷满凉茶广告的公交车正准备驶出站台。
靠，也太不给面子了吧！
石闵情急之下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一步就窜上了眼看就要关上门的公交车，在司机和乘客惊骇的目光中跑到后座坐下，这才算勉强把狂跳不止的心脏按下来。
“别放松的那么早，搞不好人家已经调了一面包车车杀手来追杀你了。”
砂夜悠悠然的声音在石闵耳边响起，吓得一年级菜鸟差点没心脏病死掉，慌忙偏头就往后看，结果脑袋一不留神撞在玻璃窗上发出很大的一声响。
疼，巨疼！
好在这班车上的乘客寥寥无几，石闵的位置又是在最后方，所以没有人听到这边的动静。
“骗你的啦，别那么激动。”
“坑爹啊，这种玩笑是人开的吗？！”
“是你激动过头了而已，我只是让你不要和这家伙多做纠缠而已，你现在表现的太夸张了反而更容易引起人家的怀疑。”
砂夜的不满地批评语气几乎让石闵抓狂，他又不会读心术，哪里懂那么多弯弯绕绕的。
可是等等，这不是关键性问题。
“喂，这两天你到底在搞什么啊，先是在希尔顿大酒店，然后又是在VIP房间里，你的表现都很异常，而且那家伙是谁，到底在怀疑什么东西？”
对于那么一大串问题，砂夜只是冷淡地回答道：
“为什么要告诉你呢？”
虽然就在身边，但是砂夜身上的气息却突然变得极其冷漠，冷到拒人于千里之外，像是在和一个毫无关系的陌生人说话。
于是石闵的理智神经一下断掉了，火气像是挨了一枪的火药桶一样被全面引爆，的情绪“轰”的一下从牢笼里失控的猛冲出，他几乎想马上扳下座椅一家伙拍在她那聪明过人脑袋上。
毫不掩饰自己大脑里的暴怒想法，石闵指着她的鼻尖用一种低沉而且可怕的声线低吼道：
“因为老子是你搭档，现在有一条是一条，有一段是一段马上给我说，不然小心老子回家打到你说为止！”
公交车在这一刻驶入通往大学城的特长隧道，橘黄色的灯光和漆黑的暗影飞快地在车厢里切换着，让小精灵的脸上一时看不清表情。
砂夜不说话，石闵也不说话，两人隔着半米左右的距离对视着。
“呼，没想到几天下来你也会说点狠话了呐，或者说这是青年中二病的早期症状。”
砂夜似乎微微叹了口气。
她表示了妥协，这大概是他们认识以来的第一次。
“这件事说起来可能有点漫长，你也不一定听得懂，你确定你还是想听？”
“再长也没有上课45分钟长，再不懂也没有女生的心思让人不懂，所以尽管说无所谓。”
石闵不耐烦地顶了回去心想你特么怎么废话比我还多，这都是跟谁学的。
砂夜露出一副“拿你没办法的”无奈表情，开始自己的叙述：
“首先是感应操作装置和探察者者，你知道哪一个？”
“感应操作装置知道一点，探察者……….完全不知道。”
就在六天前他还驾驶过安装有感应操作装置的机甲【古斯塔夫】和恐怖分子大战一场，对于这套系统有一个比较粗略的认识，后者完全是没有一点印象。
“果然是这样呐，那么就这么说吧，探察者就是作为感应操作装置的配套零件产生的。”
“零件？”
“早在上个世纪末期，美国和欧洲的军工专家就已经完成了这套以脑波作为控制媒介的新型装备的初期版本，并试图安装在战斗机等常规武器上增强战斗力，军方也一度视其为能够在未来战争中出奇制胜的强力武器而大量注入资金，让这个科幻化的项目着实红火了一段时间。”
石闵没有问后来的状况，因为答案是显而易见的——知道现在，包括机甲在内的所有的制式装备依然是最朴素的手动操作。
砂夜继续说道：
“不过结局当然是失败的，很讽刺的是，问题不是出在装置身上而是出在驾驶员身上，因为人的脑波传递太容易受到驾驶者情绪的干扰，导致各种非技术问题不断出现。而且实验还发现，对于一般驾驶员来说，在紧急情况下反射神经的反应速度要比中枢神经直接控制快很多，也更加准确，所以这套装置在量产化上就此走到了头。”
“但是这并不意味着装置本身有什么问题，只是对于一般驾驶员来说难以操纵而已，但是如果驾驶者拥有极强的脑波控制能力的话，那么这套装置绝对能够发挥出比常规操作手段更强大的威力。其中一部分理念被北电大的技师们吸收，最后的成果就是我和那台特制【貘C1】，试图用人工电子精灵作为中继减轻机士的操作负担，并简化控制系统配合人类的反应速度。不过很遗憾，对于普通人来说这种缩水版操作系统还是太快，太困难，以至于整整一年多都没有人能够驾驶。”
后面的事就不用多说了，让一年级菜鸟感觉有点不自在的是，自己除了一开始感觉座机反应有点敏捷过头外也没有感觉到别的不适，难道说自己连人也不是了？
“那么探察者是什么？”
“大洋彼岸那些一根筋科学家的产物，东方的变通法子是用人工产物作为替代，而西方的科学家们则挖空心思想从地球上挖掘出适合这种装置的人类，这种家伙就是所谓的探察者，唯一能够完美发挥出感应操作机甲战斗力的人，军方和研究所当宝贝驯养的战术资源，挺讽刺的是，他们虽然名义上是人，但是活得却比我们人工电子精灵更像是机甲零件。”
石闵在大脑中努力拼接着线索，他感觉一副图像正慢慢成形。
“难道那台【古斯塔夫】就是……….”
砂夜露出赞赏的笑容。
“反应比以前快了不少嘛，没错，那台机甲除了骨架之外从里到外都是特制的，激活系统的脑波频率根本不是人类能有的，应该说就是为妖孽量身打造的特种武器，虽然你在这方面很有天赋，而且我也调试了脑波管理系统配合你的行动，但是你发挥出的战斗力………大概只有9%。”
太低了，岂不是连十分之一也没有。
石闵虽然知道自己当时的发挥一般，但是没想到数值竟然那么糟糕。
“见鬼，那个什么探察者不会真的是妖怪吧！可是这有什么关系？”
对于这个问题，砂夜回答的非常快：
“没错，联谊会的FIVE;LANCE当然都是妖怪，而且因为脑波的关系，妖怪之间还能产生一种变态的感应效果。”
“联……联谊会？”
突然又跳出一个新名词来，石闵感觉有点适应不能。
“忘了吗？宰光了一队警;察，把港口炸了个底朝天，都是他们的杰作。”
“噗，恐怖分子，等等，难道在希尔顿大酒店的那个和钩子都是……”
想到竟然和这种可怕的货色亲密接触了那么多次，石闵感觉心脏几乎要承受不住刺激了。
“别激动，没什么大不了的。”
“我去，这还叫没什么大不了的，难道要自爆卡车杀到门口才叫大的了，靠靠靠，手机呐手机，我要通知一下许颜，再玩下去非出人命不可。”
砂夜眸子里闪过一丝匕首般的冷芒。
“哟，关系真好，怎么第一时间先不想想自己的小命还在不在？”
石闵的直觉告诉他，要是回答不好可能会引发晚上睡觉时被菜刀大卸八块的惨剧。但是情急之下也想不出什么稳妥的句子来，只好瞎说一气。
“额，没办法，她对这场竞赛的兴致最高嘛，危险性当然要比我高很多。”
不知道为什么，砂夜的情绪突然低落下去。
“放心吧，希尔顿大酒店我侦察到的，的确是不掺假的死亡制造者和疯子，但是钩子的话我并不确定，毕竟探察者的存在虽然很少，但是并不等于所有探察者都是恐怖分子，况且……你认为那种超级土豪会专程来赚这点小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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