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真相大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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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持枪的人无心，但鸠山寿行的脸上还是闪过不悦。
“混蛋，没长眼睛啊，”负责把风的见状，立刻痛骂拿枪的队员。
鸠山寿行如此给自己面子，沈春丽感觉挺受用，连忙摆摆手，朝车厢里一望顿时倒吸一口冷气：座位上并排绑着两个血肉模糊的人，可见到的上半身到处是受刑留下的痕迹，嘴里出气没有进气多。已经奄奄一息，不用经验也知道活不了多久。
估计是没有刑讯室，直接在野外拷打，缺少松井义雄的科学手段，导致俘虏过早出现死亡迹象。或许因为这一点，才没有送往长春？沈春丽思忖一会儿，摆摆手厌恶地回身，稍微离开车门后才压低声音，略带责备地对鸠山寿行道：
“鸠山君，好不容有抓到了活口，为什么不送回长春在审问？你们下手太狠了，恐怕活不了几天。吐露了什么情报？”
极少失态的鸠山寿行点燃一支香烟，轻飘飘吐个烟圈，看起来他相当兴奋。其实也难怪，他来东北以后，抓王哲差点赔进一条命，阻止松井义雄与郑元龙火拼不但不成功，相反沈春丽为了保护他又误杀皇室女婿坂田太郎，可以说每一件露脸的事，如今送算有收获：
“韩国技工都是朴部长举荐的，坂田太郎亲自面试，在卧龙泉工厂也由坂田太郎直接管理，表面上看与郑元龙无关。但是有一条，坂田太郎与朴部长的关系，是通过郑元龙建立起来的。
还有技工与工厂治安军和警备队里的韩国人一直有秘密联系。年前他们得到满铁的消息，郑元龙即将接受关东军调查!传言他们也将被审讯，因为害怕，他们暗中谋划了与日本工程师的冲突，希望因此被遣送回国，没想到事情失控，结果闹大了。”
语言带点浪漫风格，啰里吧嗦不得要领，根本就没有回答为什么把人打成这样？为什么不送回长春？技工承认得到在满铁上班的老乡的秘密消息，因此造反，由此可以推断消息来自郑元龙，可毕竟是间接的，郑元龙本人到底有没有破绽？
鸠山寿行的言语缺少情报人员的精练描述，直到现在沈春丽仍然猜不透他的真实身份，她笑了笑，先把高桥洋子的吐槽言简意赅重复一遍，然后直截了当问：
“鸠山君，韩国技工中有人有政治背景吗？”
言下之意，只有拿到技工出于抗日而策划暴动，才能真正威胁郑元龙，其他捕风捉影的证据已经够多了。
高桥康成——高桥洋子的父亲——为什么会资助反战同盟、郑元龙怎么会牵扯进季米特洛夫案子，因为张志平的到来，人家已经通过老婆大人解释了。郑元龙现在是债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咬，弄到一车皮间接证据也属瞎子点灯——白扯。鸠山寿行下意识地回头望望胡同口，一切正常，因为极度兴奋连嗓音都变了!
“技工之中没人有政治背景，但你还记得那个大块头保镖吗？他是韩国人，与在中国的韩国流亡政府有联系，炸死朴部长的特种炸弹，就是他通过技工弄到的，也是他安排亲信送上火车!还有，正是他通知技工暴动，才导致工厂被炸，坂田太郎牺牲。”
贴身保镖是韩国地下组织成员？并且参与谋杀朴部长？谋划工厂技工暴动？逻辑上成立，果真如此郑元龙恐怕难逃一劫!沈春丽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直愣愣地看着鸠山寿行，想起大块头领人调戏自己的一幕，迟疑地道：
“您确定？那个家伙一身匪气，说他是流氓没人会否认，说他是强盗也有人相信，但说他是抗日分子，好像不太靠谱，怎么看他也不像个有政治背景的人。”
因为识破了大块头的假面鸠山寿行倍感得意，他冷笑一声：
“匪气都是伪装出来的，他对你不敬并非因为你是女人，也不是因为你曾经拍晕他。实话告诉你吧，他把你当成了日本人，认为你一直在秘密调查工厂爆炸案，认为你是威胁。”
大块头当时想杀掉自己？沈春丽一下子感觉毛骨悚然，当时并没有意识到如此危险。震惊之余她仍然不敢完全相信，低声问：
“难道鸠山君已经控制此人？”
吐露完秘密后鸠山寿行终于平静下来，长长嘘口气点点头。重新点燃一支香烟，原地踱步了几步突然问：
“沈小姐，今晚你陪着郑元龙夫妇看演唱会，注意他的一举一动，如果没有异常，结束后我会去接你们，请他看一场特别的大戏。”
这才是他出现的真正目的!
看起来张志平无足轻重，为了对付郑元龙还准备了其他手段。鸠山寿行的声音突然变得极为平静，带着强烈的自信，暗示如果郑元龙有异常的话，肯定当场就被拿下!
沈春丽第一次碰到这样的情况，事情她根本没参与，完全不知道头尾，想插嘴都难。眼下还搞不清郑元龙的真实面目，即使他果真是党的同志，也毫无办法，唯有保护自己徐图未来才是上策。
她点点头提醒道：
“鸠山君，大块头保镖已经被您控制，郑元龙怎么会不知道？”
鸠山寿行一下子乐了：
“郑元龙给他们放大假，我的人在酒吧秘密绑架了那个家伙，用尽了一切办法他才招供。可惜，他只承认了自己的抗日身份。我们还没拿到郑元龙参与抗日的真凭实据。”
抛开私仇不谈，松井义雄坚持认为郑元龙就是潜伏在满铁的共产国际间谍，因此发现一点苗头就大动干戈。
但佐佐木石根好像并没有这样的想法，近些天沈春丽一直苦苦钻研那份关于郑元龙的秘密档案，总感觉老狐狸怀有其他目的。
神不知鬼不觉地派遣鸠山寿行带着暗杀小队远赴韩国，无非抓住几个闹事的技工，找到了朴部长被杀的真相。但事情也仅仅牵扯到郑元龙保镖，根本没涉及他本人。
想以此整倒地头蛇郑元龙恐怕有难度。
朴部长是松井义雄铁杆，死不死活不活佐佐木石根压根不关心。带着老婆上门拜访沈春丽，郑元龙明显有向佐佐木石根示好的意思。加上他从未提及坂田太郎之死，摆明了不想以此要挟。
对方一味低声下气，杀人不过头点地，既然没有真凭实据就不如做顺水人情，一推六二五一笑两哈哈完事，何苦不依不饶撕破脸皮哪？任何人都不能轻视郑元龙，狡猾远胜狐狸的佐佐木石根不可能不知道其中的道理。
研究所现在风雨飘摇，老狐狸不冥思苦想保住自己地盘，却花大把力气针对郑元龙，有点舍本逐末，道理上讲不通。
即使鸠山寿行找到证据证明郑元龙是地下党、或者是共产国际潜伏人员、是司马俊小组成员，那么这一案子由松井义雄首先发现、也一直由他主导，真相大白后功劳当然归他，没准到时候连研究所也顺便归了他。
手段老辣、眼光精准、吃人不吐骨头的佐佐木石根，帮别人岂肯做嫁衣尚且不肯，岂肯帮对手吞噬自己？
何况折腾到现在，并没有真凭实据可以一举击垮郑元龙。作为顶级高手，佐佐木石根不可能不权衡自己手中的牌，他任何时候都不会乱来，绝不可能浪费精力。也就是说，他之所以舍得花这么大力气，就是因为有把握达到自己的目的!
彻底打败郑元龙不可能，那么他想从郑元龙身上得到什么？
沈春丽沉思着，竭力回忆档案中的细节。两人之间的唯一交集就在营口绑架案，老北风出幺蛾子绑架英国人时佐佐木石根强行出头，目的就是吞并警备大队，可惜最后功亏一篑，被郑元龙趁火打劫，从此成为辽南著名的地头蛇。
看似全无城府的高桥洋子说得对，满铁里有人嫉妒郑元龙，关东军里有人恨郑元龙，为什么？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警备大队是无数人惦记的肥肉，当然也包括佐佐木石根。
无论是谁，掌控了几千人的警备大队，在辽南的政治经济军事情报层面就有巨大的发言权，声势立刻陡长。如果佐佐木石根在此刻取代郑元龙，他就不必再担心研究所的存亡，完全可以凭借警备大队的实力，渗透满铁情报部，那时候恐怕关东军都得看他的脸色。
不能否认，松井义雄指控郑元龙，除了隐约的私仇以外，完全是为了他心目中那个罪恶的大日本帝国，站在鬼子的角度讲，他更多的是为公。而佐佐木石根的目的，则主要是为了吞并警备大队。
所以他一开始根本不上心，因为以他现在的身体状态，即使郑元龙把警备大队拱手相送，他也接不下管不了。
眼前踌躇满志的鸠山寿行渐渐化为一道亮光，撕开了沈春丽脑海中的重重迷雾。自从此人出现，佐佐木石根好像捞到了救命稻草，难道佐佐木石根想打倒郑元龙，用鸠山寿行做代理人掌握警备大队？
完全有这种可能!
贴身保镖是抗日分子，导致著名的二鬼子朴部长身亡，导致关东军的秘密工厂被炸，导致皇室女婿坂田太郎牺牲，三条指控足以叫郑元龙吃不了兜着走，兜不了扛着走!总之，得走!
虽然持枪的人无心，但鸠山寿行的脸上还是闪过不悦。
“混蛋，没长眼睛啊，”负责把风的见状，立刻痛骂拿枪的队员。
鸠山寿行如此给自己面子，沈春丽感觉挺受用，连忙摆摆手，朝车厢里一望顿时倒吸一口冷气：座位上并排绑着两个血肉模糊的人，可见到的上半身到处是受刑留下的痕迹，嘴里出气没有进气多。已经奄奄一息，不用经验也知道活不了多久。
估计是没有刑讯室，直接在野外拷打，缺少松井义雄的科学手段，导致俘虏过早出现死亡迹象。或许因为这一点，才没有送往长春？沈春丽思忖一会儿，摆摆手厌恶地回身，稍微离开车门后才压低声音，略带责备地对鸠山寿行道：
“鸠山君，好不容有抓到了活口，为什么不送回长春在审问？你们下手太狠了，恐怕活不了几天。吐露了什么情报？”
极少失态的鸠山寿行点燃一支香烟，轻飘飘吐个烟圈，看起来他相当兴奋。其实也难怪，他来东北以后，抓王哲差点赔进一条命，阻止松井义雄与郑元龙火拼不但不成功，相反沈春丽为了保护他又误杀皇室女婿坂田太郎，可以说每一件露脸的事，如今送算有收获：
“韩国技工都是朴部长举荐的，坂田太郎亲自面试，在卧龙泉工厂也由坂田太郎直接管理，表面上看与郑元龙无关。但是有一条，坂田太郎与朴部长的关系，是通过郑元龙建立起来的。
还有技工与工厂治安军和警备队里的韩国人一直有秘密联系。年前他们得到满铁的消息，郑元龙即将接受关东军调查!传言他们也将被审讯，因为害怕，他们暗中谋划了与日本工程师的冲突，希望因此被遣送回国，没想到事情失控，结果闹大了。”
语言带点浪漫风格，啰里吧嗦不得要领，根本就没有回答为什么把人打成这样？为什么不送回长春？技工承认得到在满铁上班的老乡的秘密消息，因此造反，由此可以推断消息来自郑元龙，可毕竟是间接的，郑元龙本人到底有没有破绽？
鸠山寿行的言语缺少情报人员的精练描述，直到现在沈春丽仍然猜不透他的真实身份，她笑了笑，先把高桥洋子的吐槽言简意赅重复一遍，然后直截了当问：
“鸠山君，韩国技工中有人有政治背景吗？”
言下之意，只有拿到技工出于抗日而策划暴动，才能真正威胁郑元龙，其他捕风捉影的证据已经够多了。
高桥康成——高桥洋子的父亲——为什么会资助反战同盟、郑元龙怎么会牵扯进季米特洛夫案子，因为张志平的到来，人家已经通过老婆大人解释了。郑元龙现在是债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咬，弄到一车皮间接证据也属瞎子点灯——白扯。鸠山寿行下意识地回头望望胡同口，一切正常，因为极度兴奋连嗓音都变了!
“技工之中没人有政治背景，但你还记得那个大块头保镖吗？他是韩国人，与在中国的韩国流亡政府有联系，炸死朴部长的特种炸弹，就是他通过技工弄到的，也是他安排亲信送上火车!还有，正是他通知技工暴动，才导致工厂被炸，坂田太郎牺牲。”
贴身保镖是韩国地下组织成员？并且参与谋杀朴部长？谋划工厂技工暴动？逻辑上成立，果真如此郑元龙恐怕难逃一劫!沈春丽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直愣愣地看着鸠山寿行，想起大块头领人调戏自己的一幕，迟疑地道：
“您确定？那个家伙一身匪气，说他是流氓没人会否认，说他是强盗也有人相信，但说他是抗日分子，好像不太靠谱，怎么看他也不像个有政治背景的人。”
因为识破了大块头的假面鸠山寿行倍感得意，他冷笑一声：
“匪气都是伪装出来的，他对你不敬并非因为你是女人，也不是因为你曾经拍晕他。实话告诉你吧，他把你当成了日本人，认为你一直在秘密调查工厂爆炸案，认为你是威胁。”
大块头当时想杀掉自己？沈春丽一下子感觉毛骨悚然，当时并没有意识到如此危险。震惊之余她仍然不敢完全相信，低声问：
“难道鸠山君已经控制此人？”
吐露完秘密后鸠山寿行终于平静下来，长长嘘口气点点头。重新点燃一支香烟，原地踱步了几步突然问：
“沈小姐，今晚你陪着郑元龙夫妇看演唱会，注意他的一举一动，如果没有异常，结束后我会去接你们，请他看一场特别的大戏。”
这才是他出现的真正目的!
看起来张志平无足轻重，为了对付郑元龙还准备了其他手段。鸠山寿行的声音突然变得极为平静，带着强烈的自信，暗示如果郑元龙有异常的话，肯定当场就被拿下!
沈春丽第一次碰到这样的情况，事情她根本没参与，完全不知道头尾，想插嘴都难。眼下还搞不清郑元龙的真实面目，即使他果真是党的同志，也毫无办法，唯有保护自己徐图未来才是上策。
她点点头提醒道：
“鸠山君，大块头保镖已经被您控制，郑元龙怎么会不知道？”
鸠山寿行一下子乐了：
“郑元龙给他们放大假，我的人在酒吧秘密绑架了那个家伙，用尽了一切办法他才招供。可惜，他只承认了自己的抗日身份。我们还没拿到郑元龙参与抗日的真凭实据。”
抛开私仇不谈，松井义雄坚持认为郑元龙就是潜伏在满铁的共产国际间谍，因此发现一点苗头就大动干戈。
但佐佐木石根好像并没有这样的想法，近些天沈春丽一直苦苦钻研那份关于郑元龙的秘密档案，总感觉老狐狸怀有其他目的。
神不知鬼不觉地派遣鸠山寿行带着暗杀小队远赴韩国，无非抓住几个闹事的技工，找到了朴部长被杀的真相。但事情也仅仅牵扯到郑元龙保镖，根本没涉及他本人。
想以此整倒地头蛇郑元龙恐怕有难度。
朴部长是松井义雄铁杆，死不死活不活佐佐木石根压根不关心。带着老婆上门拜访沈春丽，郑元龙明显有向佐佐木石根示好的意思。加上他从未提及坂田太郎之死，摆明了不想以此要挟。
对方一味低声下气，杀人不过头点地，既然没有真凭实据就不如做顺水人情，一推六二五一笑两哈哈完事，何苦不依不饶撕破脸皮哪？任何人都不能轻视郑元龙，狡猾远胜狐狸的佐佐木石根不可能不知道其中的道理。
研究所现在风雨飘摇，老狐狸不冥思苦想保住自己地盘，却花大把力气针对郑元龙，有点舍本逐末，道理上讲不通。
即使鸠山寿行找到证据证明郑元龙是地下党、或者是共产国际潜伏人员、是司马俊小组成员，那么这一案子由松井义雄首先发现、也一直由他主导，真相大白后功劳当然归他，没准到时候连研究所也顺便归了他。
手段老辣、眼光精准、吃人不吐骨头的佐佐木石根，帮别人岂肯做嫁衣尚且不肯，岂肯帮对手吞噬自己？
何况折腾到现在，并没有真凭实据可以一举击垮郑元龙。作为顶级高手，佐佐木石根不可能不权衡自己手中的牌，他任何时候都不会乱来，绝不可能浪费精力。也就是说，他之所以舍得花这么大力气，就是因为有把握达到自己的目的!
彻底打败郑元龙不可能，那么他想从郑元龙身上得到什么？
沈春丽沉思着，竭力回忆档案中的细节。两人之间的唯一交集就在营口绑架案，老北风出幺蛾子绑架英国人时佐佐木石根强行出头，目的就是吞并警备大队，可惜最后功亏一篑，被郑元龙趁火打劫，从此成为辽南著名的地头蛇。
看似全无城府的高桥洋子说得对，满铁里有人嫉妒郑元龙，关东军里有人恨郑元龙，为什么？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警备大队是无数人惦记的肥肉，当然也包括佐佐木石根。
无论是谁，掌控了几千人的警备大队，在辽南的政治经济军事情报层面就有巨大的发言权，声势立刻陡长。如果佐佐木石根在此刻取代郑元龙，他就不必再担心研究所的存亡，完全可以凭借警备大队的实力，渗透满铁情报部，那时候恐怕关东军都得看他的脸色。
不能否认，松井义雄指控郑元龙，除了隐约的私仇以外，完全是为了他心目中那个罪恶的大日本帝国，站在鬼子的角度讲，他更多的是为公。而佐佐木石根的目的，则主要是为了吞并警备大队。
所以他一开始根本不上心，因为以他现在的身体状态，即使郑元龙把警备大队拱手相送，他也接不下管不了。
眼前踌躇满志的鸠山寿行渐渐化为一道亮光，撕开了沈春丽脑海中的重重迷雾。自从此人出现，佐佐木石根好像捞到了救命稻草，难道佐佐木石根想打倒郑元龙，用鸠山寿行做代理人掌握警备大队？
完全有这种可能!
贴身保镖是抗日分子，导致著名的二鬼子朴部长身亡，导致关东军的秘密工厂被炸，导致皇室女婿坂田太郎牺牲，三条指控足以叫郑元龙吃不了兜着走，兜不了扛着走!总之，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