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你觉得我们真的合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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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对了，那天你怎么了？是离家出走？”我问道。
思雨脸色突然变得忧郁起来，语气里不无伤感地说：“那天……那天宿舍里有同学丢了一百多块钱……刚好中途我会宿舍那点东西，之后他们都说是我偷的，但是，我真的没有！”
说着，她的眼泪就掉了下来，我连忙递给她一张纸巾，她哽咽地说：“然后……然后班主任、教导主任都来了，说什么如果是我偷的，就交出来，否则就要报警了！但是，我没有偷就是没有偷，就算叫警察来，也是没有偷……为什么他们都不相信我？为什么他们还要把我关在办公室里？为什么没人相信我？为什么……”
“我相信你！”就在她准备哭出声来的时候，我平静地说道。
“你相信我？连我爸妈都说如果拿了别人的，后面还给人家就是了……”思雨看着我，满眼泪水，但是哽咽的声音停止了。
“是的！我相信你！”我打断了她，加重了肯定的语气。
她突然站起，绕过餐桌扑了过来，抱着我“呜呜呜”地哭了起来。也不管是什么场合，她的哭泣，真的很大声。
我尴尬地看了看四周，发现其他桌的客人、餐厅服务员，正好奇地往我们这边瞄，马上抽了几张纸，递给她，安慰道：“没关系没关系！都过去了都过去了！”
哭声是小了些，但是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我就这样抱着她，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背，风趣地说：“你要是再哭，警察都要来抓我啦！”
思雨先“噗嗤”一笑，之后又悲恸地抽搐起来，但是，已经没有了哭声。
过了许久，她才从我的怀里起身，说：“我们继续吃东西吧。”然后她跟没事人似地回到座位上，吃起了牛排。
这……转换得也太快了吧！
之后思雨又陆陆续续地诉说着：那天从早上九点到下午三点多，她就这样被几位老师连接审问，连早饭和午饭都没有吃，不管她怎么辩解，就是没有人信她！之后，她趁着几位老师都不在办公室的空档，才偷偷翻墙跑出了学校……直到遇见我，才吃上了当天第一顿饭；第二天，她又叫同学帮忙拿行李出来，也正因为叫同学帮拿行李，她爸妈才找到她的。
听着思雨的故事，我有些愤怒。确实会有一些极少数老师，在没有获得任何证据的情况下，就武断地进行“有罪推断”，虽然可能是出于好心，但对于一个学生来说，却极易造成莫大的伤害！
思雨的这种感觉，我也曾感同身受！
我对思雨说：“这样吧，我给你讲一个发生在我自己身上的小故事，好吗？”
思雨欣然同意了！
于是，我开始诉说着我的一段小经历：记得小学六年级的时候，学校安排我们六年级上晚自习课，几乎每一天，我们班都是我第一个最早到教室的。有一天晚上，数学老师突然把我叫到教室门口，指着栏杆上用粉笔写着的《今夜你会不会来》、《饿狼传说》、《吻别》等十几首港台歌星唱的流行歌曲曲目，问道：“是不是你写的？”在我坚决否认后，她居然羞恼成怒，一定要我认错，还用着异常肯定的语气说：“每天都是你来得最早，不是你，又是谁？”这是什么道理？之所以晚自习我来得早，所以就一定是我干的？简直是岂有此理！不是我干的，所以我坚决不认！数学老师就更加生气了，叫来了我们班主任，还口口声声说要请家长，最后还是我们班主任说：“这事情，还是我来处理吧！”最后才不了了之！这件小事情，哪怕过去了20多年，但是依然能够刺痛我的心灵！
思雨听得很入迷，情绪也终于好了很多。
我说：“对于老师，我是非常尊重的。因为我的外公家，可以说是‘教师之家’。我数了一下，前前后后至少出了13位老师。”
“13位？”思雨感到很惊讶。
“是的，13位。我的外公，就是我这辈子最尊重的一个人。他18岁就在村里教书，教了40多年，在他70多岁的时候，他60多岁的学生还来探望他，告诉我们：你外公当年，还帮我交过学费呢！”
我继续说道：“我有四个舅舅，他们都是老师；我大表哥，也是老师，他有一个很调皮的学生，非常调皮的那种，家里爸妈都管不住，我大表哥居然让这个学生住到自己家里，经过一段时间的教育，最后这个学生竟然成为了品学兼优的好学生！”
“其实我也遇过很多好老师，比如我的小学校长，就是非常好的老师。”思雨说。
“是的，老师不是圣人，也都会有做错事情的时候。”我安慰道。
“嗯！现在我心情好多了。”思雨终于高兴了起来。
我深深不由地感叹：像我外公、我大舅、我二舅、我三舅、我四舅、我大表哥……一代又一代人，穷极一生，严于律己，宽以待人，注重教育方式方法，做学生的心灵工程师，桃李芬芳满天下，让我亲眼看到了作为老师的无限荣光。但是，也正因为老师这个职业的神圣性，所以类似于“人可被冤枉写歌名”、“思雨被冤枉偷人钱”的现象，还是出现得越少越好吧！
2
“可哥，你觉得我们真的合适吗？”思雨突然忐忑地问道。
“为什么这么问？”
思雨的这个问题，令我感到很意外，不是刚说好了，喜欢一个人，不需要理由吗？难道她以退为进地拒绝我？我的心里突然也忐忑了起来。
“你看，你家里都是老师，可以说一家都是读书人，而我家里却是山里的，世世代代都是农民；你大学本科毕业，而我技校也就上了一年，算是初中毕业水平吧；你有一份好工作，但我只是厂里的一个小打工妹；感觉你什么都懂，我却那么幼稚……”
“呃……这样吧，我换个问题问你，我们就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了，好不好？”
“好！”
“我今年32岁，你17岁，你觉得合适吗？”
“合适！”
“我长得不高也不帅，你觉得合适吗？”
“合适！”
“我没房没车还没存款，你觉得合适吗？”
“合适！”
“既然你觉得什么都合适，那我又有什么觉得不合适的呢？千金难买我愿意，不是吗？！”
“千金难买我愿意！这句话真好，我要记下来。”说着，思雨马上掏出手机，认真地打着字，打完之后，又抬起头问道：“你真的觉得合适吗？”
“很合适！”我很坚定地说。
“你看我，跟小孩子一样的，什么都不会……”
“我觉得，你很好！”我打断了她，用了非常肯定的语气强调着。
我终于明白了：思雨是一个“矛盾体”，她外表柔弱却内心倔强，她不去考虑“别人能否配得上她”却总是考虑“自己能否配得上别人”。我想，其实她和很多女孩子一样，缺乏自信缺乏安全感。
“真的吗？我有那么好吗？哪里好哪里好？我准备好了，你可以开始夸我了！”转眼间，她又变了个人似的，双眼大放异彩，洋溢着笑容，手舞足蹈的，说话语速很快。
我尴尬地笑了笑，怎么也张不开嘴来夸她。
3
这一次见面，我们聊了4个多小时，中餐、晚餐都是在咖啡厅吃的。聊开了以后，思雨话挺多的，也没有那么拘谨了。
聊到她的家乡，思雨告诉我：“我们那里坐摩的到街上要一个多小时。”
“这么远？”
“远倒不是很远，就是山太高，摩的开得慢。现在还好了呢，摩托车可以走，我小时候，村里人都是要走路出街，一走就是3、4个小时，所以大人一般是不会带我们小孩出街的。”
“那你不是很少出来？”
“是的，小时候最渴望的就是爸妈带我出街，他们要是不带我，我就闹，闹了他们就打，打了我就哭，就打滚，就算是这样，他们也总不带我。有一次，我闺蜜的妈妈第二天要带她出街，我就问她们可不可以也带上我啊，她们说可以，然后我就整个晚上都不睡，五点多就去路边等她们，瞒着爸妈。最后还是被爸妈发现了，又被打了一顿。”
说着，她就“咯咯咯”地笑出声来。
“为什么喜欢我？小年轻不好吗？”关于这一点，我很是好奇，又忍不住问道。
“嘻嘻，告诉你一个秘密，其实一开始我并不喜欢你。”
“哦？”
“我不仅不喜欢你，还怕你，我觉得你这个人，好凶啊！”
“凶吗？”
“凶！特别是你那张脸。”
我想，可能我平时确实是过于严肃了一点。
“但是慢慢的，我觉得你好，比我见到过的小年轻都好！”
“哦？”
“我见过的那些小年轻，我总是跟他们聊不到一块去，他们的说话方式，大多时候让我觉得难堪，各种显摆，好像很厉害的样子，其实都是装腔作势，而且他们很喜欢玩套路，都是那种一眼就能看破的套路！所以我和我闺蜜经常开玩笑说，想和他们谈恋爱，要先学会脑残，就是要主动进入他们的套路中，还要装作一副一无所知的样子……”
“哦！”
“你就不一样了，成熟、稳重、说话靠谱、跟我聊得来、从来都不会不耐烦、也不会说我傻，最重要的是，你帮了我那么多的忙，却从来都不会套路我，想要骗我！”
“嗯！”
“告诉你一个小秘密。”
“说！”
“我居然会想你！”可能是看到我一脸茫然的样子，思雨补充了一句：“是真的，有段时间我不是很少跟你聊天嘛，就是从那段时间开始的，所以我才不好意思找你聊天的。”
“你不是说，因为借了钱不好意思，才没有跟我联系的吗？”
“其实那是一个借口啦，也就你信！”思雨又补充了一句：“你可不要太骄傲哦！”
“哦！”我恍然大悟，这下子，终于可以解释清楚那段时间她的异常行为了，包括她那天为什么冲着我喊“你是不是喜欢我”这句话。
“对了，我跟你借钱，你为什么就那么相信我？”
“我信你！”
“为什么？”
“不知道，就是相信你！但是，其实我当时也是有所担心的！”
“担心什么，担心我不还你吗？”
“不是，我担心是有人冒你的名，来骗我！”
“可哥，谢谢你！谢谢你相信我……”思雨突然有点哽咽，我用手做了下压的动作，暗示她不要哭。
思雨平复了一下情绪，然后很动情地说：“我问了那么多人，都没人愿意相信我，只有你！”
“但是，我确实是太过于古板严肃了一些！”我马上转移了话题。
“嘻嘻……有点！不过，跟他们那些人比，你是好得太多了！”
真没想到，思雨对我的评价这么的高！真是让我感到意外！
可能是从小在山里长大的原因，思雨不懂什么人情世故，说话想到哪儿说到哪儿，不讲究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也不讲究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
而我，讲究社会的游戏规则，习惯“带着面具”生活，思雨突如其来的聊天方式，倒是让我觉得很轻松，很放心，也可以换种说法：很有安全感！
4
“你明天不上班吗？”看到时间不早了，我问道。
“要上啊，最后一班车是晚上9点，等下你要送我去。”
“好！”
和思雨吃完了晚饭，已经是6点多，我催促着她去搭车，我不想让她搭晚上9点的末班车，觉得不安全。
我打了个的，送思雨去到公车站，在车上，我无意间碰到了思雨的手，思雨赶忙缩了回去。
她会不会误会我，以为这是我的套路。我表面上装着没事的样子，心里却忐忑不安地想着。
到了地方以后，我和思雨又聊了好一会儿，车来了，她郑重其事地跟我问我：“我的话你记住了吗？”
“什么？”
“你以后的事情都要告诉我，我以后的事情也都会告诉你！”她一边上车一边说。
“好！”我答道。
说实话这次见面，对于思雨，我很满意。如果年龄更大一点，就更好了，但是世界上没有这么圆满的事情，不是吗？
车开了，她走了，带着我深深的牵挂。
5
“你真的觉得我们合适吗？”之后很长的一段时间，思雨总会在微信上偶尔问我。
“我觉得很合适！”
每次得到我肯定的答复以后，她又开始刷屏代表“兴奋”的符号图案，这时，我的眼前就经常浮现，她那手舞足蹈的样子。
她从来没有思考过，我配不配得上她的问题；但却总是想着，她配不配得上我的问题。
不自觉间，我在工作笔记本上，写下了这么一段话：“
她性格倔强却极度极度缺乏自信心和安全感！
她总患得患失！
她总渴望获得别人的肯定！
她定是经历过我所不曾经历！
她是那么可爱，只容得我细心呵护！
——人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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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那天你怎么了？是离家出走？”我问道。
思雨脸色突然变得忧郁起来，语气里不无伤感地说：“那天……那天宿舍里有同学丢了一百多块钱……刚好中途我会宿舍那点东西，之后他们都说是我偷的，但是，我真的没有！”
说着，她的眼泪就掉了下来，我连忙递给她一张纸巾，她哽咽地说：“然后……然后班主任、教导主任都来了，说什么如果是我偷的，就交出来，否则就要报警了！但是，我没有偷就是没有偷，就算叫警察来，也是没有偷……为什么他们都不相信我？为什么他们还要把我关在办公室里？为什么没人相信我？为什么……”
“我相信你！”就在她准备哭出声来的时候，我平静地说道。
“你相信我？连我爸妈都说如果拿了别人的，后面还给人家就是了……”思雨看着我，满眼泪水，但是哽咽的声音停止了。
“是的！我相信你！”我打断了她，加重了肯定的语气。
她突然站起，绕过餐桌扑了过来，抱着我“呜呜呜”地哭了起来。也不管是什么场合，她的哭泣，真的很大声。
我尴尬地看了看四周，发现其他桌的客人、餐厅服务员，正好奇地往我们这边瞄，马上抽了几张纸，递给她，安慰道：“没关系没关系！都过去了都过去了！”
哭声是小了些，但是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我就这样抱着她，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背，风趣地说：“你要是再哭，警察都要来抓我啦！”
思雨先“噗嗤”一笑，之后又悲恸地抽搐起来，但是，已经没有了哭声。
过了许久，她才从我的怀里起身，说：“我们继续吃东西吧。”然后她跟没事人似地回到座位上，吃起了牛排。
这……转换得也太快了吧！
之后思雨又陆陆续续地诉说着：那天从早上九点到下午三点多，她就这样被几位老师连接审问，连早饭和午饭都没有吃，不管她怎么辩解，就是没有人信她！之后，她趁着几位老师都不在办公室的空档，才偷偷翻墙跑出了学校……直到遇见我，才吃上了当天第一顿饭；第二天，她又叫同学帮忙拿行李出来，也正因为叫同学帮拿行李，她爸妈才找到她的。
听着思雨的故事，我有些愤怒。确实会有一些极少数老师，在没有获得任何证据的情况下，就武断地进行“有罪推断”，虽然可能是出于好心，但对于一个学生来说，却极易造成莫大的伤害！
思雨的这种感觉，我也曾感同身受！
我对思雨说：“这样吧，我给你讲一个发生在我自己身上的小故事，好吗？”
思雨欣然同意了！
于是，我开始诉说着我的一段小经历：记得小学六年级的时候，学校安排我们六年级上晚自习课，几乎每一天，我们班都是我第一个最早到教室的。有一天晚上，数学老师突然把我叫到教室门口，指着栏杆上用粉笔写着的《今夜你会不会来》、《饿狼传说》、《吻别》等十几首港台歌星唱的流行歌曲曲目，问道：“是不是你写的？”在我坚决否认后，她居然羞恼成怒，一定要我认错，还用着异常肯定的语气说：“每天都是你来得最早，不是你，又是谁？”这是什么道理？之所以晚自习我来得早，所以就一定是我干的？简直是岂有此理！不是我干的，所以我坚决不认！数学老师就更加生气了，叫来了我们班主任，还口口声声说要请家长，最后还是我们班主任说：“这事情，还是我来处理吧！”最后才不了了之！这件小事情，哪怕过去了20多年，但是依然能够刺痛我的心灵！
思雨听得很入迷，情绪也终于好了很多。
我说：“对于老师，我是非常尊重的。因为我的外公家，可以说是‘教师之家’。我数了一下，前前后后至少出了13位老师。”
“13位？”思雨感到很惊讶。
“是的，13位。我的外公，就是我这辈子最尊重的一个人。他18岁就在村里教书，教了40多年，在他70多岁的时候，他60多岁的学生还来探望他，告诉我们：你外公当年，还帮我交过学费呢！”
我继续说道：“我有四个舅舅，他们都是老师；我大表哥，也是老师，他有一个很调皮的学生，非常调皮的那种，家里爸妈都管不住，我大表哥居然让这个学生住到自己家里，经过一段时间的教育，最后这个学生竟然成为了品学兼优的好学生！”
“其实我也遇过很多好老师，比如我的小学校长，就是非常好的老师。”思雨说。
“是的，老师不是圣人，也都会有做错事情的时候。”我安慰道。
“嗯！现在我心情好多了。”思雨终于高兴了起来。
我深深不由地感叹：像我外公、我大舅、我二舅、我三舅、我四舅、我大表哥……一代又一代人，穷极一生，严于律己，宽以待人，注重教育方式方法，做学生的心灵工程师，桃李芬芳满天下，让我亲眼看到了作为老师的无限荣光。但是，也正因为老师这个职业的神圣性，所以类似于“人可被冤枉写歌名”、“思雨被冤枉偷人钱”的现象，还是出现得越少越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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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哥，你觉得我们真的合适吗？”思雨突然忐忑地问道。
“为什么这么问？”
思雨的这个问题，令我感到很意外，不是刚说好了，喜欢一个人，不需要理由吗？难道她以退为进地拒绝我？我的心里突然也忐忑了起来。
“你看，你家里都是老师，可以说一家都是读书人，而我家里却是山里的，世世代代都是农民；你大学本科毕业，而我技校也就上了一年，算是初中毕业水平吧；你有一份好工作，但我只是厂里的一个小打工妹；感觉你什么都懂，我却那么幼稚……”
“呃……这样吧，我换个问题问你，我们就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了，好不好？”
“好！”
“我今年32岁，你17岁，你觉得合适吗？”
“合适！”
“我长得不高也不帅，你觉得合适吗？”
“合适！”
“我没房没车还没存款，你觉得合适吗？”
“合适！”
“既然你觉得什么都合适，那我又有什么觉得不合适的呢？千金难买我愿意，不是吗？！”
“千金难买我愿意！这句话真好，我要记下来。”说着，思雨马上掏出手机，认真地打着字，打完之后，又抬起头问道：“你真的觉得合适吗？”
“很合适！”我很坚定地说。
“你看我，跟小孩子一样的，什么都不会……”
“我觉得，你很好！”我打断了她，用了非常肯定的语气强调着。
我终于明白了：思雨是一个“矛盾体”，她外表柔弱却内心倔强，她不去考虑“别人能否配得上她”却总是考虑“自己能否配得上别人”。我想，其实她和很多女孩子一样，缺乏自信缺乏安全感。
“真的吗？我有那么好吗？哪里好哪里好？我准备好了，你可以开始夸我了！”转眼间，她又变了个人似的，双眼大放异彩，洋溢着笑容，手舞足蹈的，说话语速很快。
我尴尬地笑了笑，怎么也张不开嘴来夸她。
3
这一次见面，我们聊了4个多小时，中餐、晚餐都是在咖啡厅吃的。聊开了以后，思雨话挺多的，也没有那么拘谨了。
聊到她的家乡，思雨告诉我：“我们那里坐摩的到街上要一个多小时。”
“这么远？”
“远倒不是很远，就是山太高，摩的开得慢。现在还好了呢，摩托车可以走，我小时候，村里人都是要走路出街，一走就是3、4个小时，所以大人一般是不会带我们小孩出街的。”
“那你不是很少出来？”
“是的，小时候最渴望的就是爸妈带我出街，他们要是不带我，我就闹，闹了他们就打，打了我就哭，就打滚，就算是这样，他们也总不带我。有一次，我闺蜜的妈妈第二天要带她出街，我就问她们可不可以也带上我啊，她们说可以，然后我就整个晚上都不睡，五点多就去路边等她们，瞒着爸妈。最后还是被爸妈发现了，又被打了一顿。”
说着，她就“咯咯咯”地笑出声来。
“为什么喜欢我？小年轻不好吗？”关于这一点，我很是好奇，又忍不住问道。
“嘻嘻，告诉你一个秘密，其实一开始我并不喜欢你。”
“哦？”
“我不仅不喜欢你，还怕你，我觉得你这个人，好凶啊！”
“凶吗？”
“凶！特别是你那张脸。”
我想，可能我平时确实是过于严肃了一点。
“但是慢慢的，我觉得你好，比我见到过的小年轻都好！”
“哦？”
“我见过的那些小年轻，我总是跟他们聊不到一块去，他们的说话方式，大多时候让我觉得难堪，各种显摆，好像很厉害的样子，其实都是装腔作势，而且他们很喜欢玩套路，都是那种一眼就能看破的套路！所以我和我闺蜜经常开玩笑说，想和他们谈恋爱，要先学会脑残，就是要主动进入他们的套路中，还要装作一副一无所知的样子……”
“哦！”
“你就不一样了，成熟、稳重、说话靠谱、跟我聊得来、从来都不会不耐烦、也不会说我傻，最重要的是，你帮了我那么多的忙，却从来都不会套路我，想要骗我！”
“嗯！”
“告诉你一个小秘密。”
“说！”
“我居然会想你！”可能是看到我一脸茫然的样子，思雨补充了一句：“是真的，有段时间我不是很少跟你聊天嘛，就是从那段时间开始的，所以我才不好意思找你聊天的。”
“你不是说，因为借了钱不好意思，才没有跟我联系的吗？”
“其实那是一个借口啦，也就你信！”思雨又补充了一句：“你可不要太骄傲哦！”
“哦！”我恍然大悟，这下子，终于可以解释清楚那段时间她的异常行为了，包括她那天为什么冲着我喊“你是不是喜欢我”这句话。
“对了，我跟你借钱，你为什么就那么相信我？”
“我信你！”
“为什么？”
“不知道，就是相信你！但是，其实我当时也是有所担心的！”
“担心什么，担心我不还你吗？”
“不是，我担心是有人冒你的名，来骗我！”
“可哥，谢谢你！谢谢你相信我……”思雨突然有点哽咽，我用手做了下压的动作，暗示她不要哭。
思雨平复了一下情绪，然后很动情地说：“我问了那么多人，都没人愿意相信我，只有你！”
“但是，我确实是太过于古板严肃了一些！”我马上转移了话题。
“嘻嘻……有点！不过，跟他们那些人比，你是好得太多了！”
真没想到，思雨对我的评价这么的高！真是让我感到意外！
可能是从小在山里长大的原因，思雨不懂什么人情世故，说话想到哪儿说到哪儿，不讲究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也不讲究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
而我，讲究社会的游戏规则，习惯“带着面具”生活，思雨突如其来的聊天方式，倒是让我觉得很轻松，很放心，也可以换种说法：很有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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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明天不上班吗？”看到时间不早了，我问道。
“要上啊，最后一班车是晚上9点，等下你要送我去。”
“好！”
和思雨吃完了晚饭，已经是6点多，我催促着她去搭车，我不想让她搭晚上9点的末班车，觉得不安全。
我打了个的，送思雨去到公车站，在车上，我无意间碰到了思雨的手，思雨赶忙缩了回去。
她会不会误会我，以为这是我的套路。我表面上装着没事的样子，心里却忐忑不安地想着。
到了地方以后，我和思雨又聊了好一会儿，车来了，她郑重其事地跟我问我：“我的话你记住了吗？”
“什么？”
“你以后的事情都要告诉我，我以后的事情也都会告诉你！”她一边上车一边说。
“好！”我答道。
说实话这次见面，对于思雨，我很满意。如果年龄更大一点，就更好了，但是世界上没有这么圆满的事情，不是吗？
车开了，她走了，带着我深深的牵挂。
5
“你真的觉得我们合适吗？”之后很长的一段时间，思雨总会在微信上偶尔问我。
“我觉得很合适！”
每次得到我肯定的答复以后，她又开始刷屏代表“兴奋”的符号图案，这时，我的眼前就经常浮现，她那手舞足蹈的样子。
她从来没有思考过，我配不配得上她的问题；但却总是想着，她配不配得上我的问题。
不自觉间，我在工作笔记本上，写下了这么一段话：“
她性格倔强却极度极度缺乏自信心和安全感！
她总患得患失！
她总渴望获得别人的肯定！
她定是经历过我所不曾经历！
她是那么可爱，只容得我细心呵护！
——人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