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幕 行星要塞-外侧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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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支C－14步枪的火力击穿了后方剩余的刺蛇群，而几乎是覆盖性质的高温火焰则将少数冲击而来的虫子烧成焦炭。尽管刺蛇群拉开距离向我们的区域胡乱发射骨刺，但由于火焰挡住了视野，它们的攻击几乎都没有击中。而拥有运动探测器①的我们则可以快速集火消灭敌人，所谓一边倒的战斗正是如此。
事实证明虫族大多数情况下只有兵力众多时才能发挥真正实力。等到枪声停息时，地上己经横卧了剩余虫族的尸身，而我军除了少数几个倒霉蛋中了一两发骨刺，可说毫发无损。空气中弥漫着有机化合物碳化的难闻气息，我们只得完全密封机甲，而汪舒雯尽管站在近乎毒药②的空气中，却连眉头都没有动一下。
代号为八号的喷火兵把尸体烧成飞灰，我换上新的弹夹。有时射速太快也是个麻烦事，所幸机甲里还有数万发备弹。
尽管几乎是完满的胜利，但汪舒雯却没有表现出一点高兴的神情。
"badaction."少女低声说，"信息已经传出，虫族的大部队很快就要来了，我们快先摧毁防空塔，然后进要塞。哪个家伙带了地雷？"
所有人都摇摇头。尽管汪舒雯仍然面无表情，但大家都能察觉到她的情绪低落。
地雷，其学名为"摧毁者"型H3烈性炸药，一个足有数十千克重，足可以直接炸毁高强度的复合式建筑物。但这种重量即使是对机甲也是不小的负担，当然不会有人带。
尽管看起来它就像是胡乱缝合的肉块一样不堪一击，但研究过它的我清楚这种孢子爬虫体内有很多合金般坚硬的骨板结构，不是我们这群乌合之众所能摧毁的。
汪舒雯让另外两个喷火兵站在建筑的两侧喷火。尽管两个人烧干了它表面的所有粘液和薄弱的外壳，可是面对里面的耐高温骨板，火焰便有些疲软了。
"停，不要再浪费燃料了。"汪舒雯做了个制止的手势，"彻底烧穿它的角质板要花很久，可虫族的军队不知何时就会到来。这样吧，你们按原计划进入行星要塞，走不同的路径但在同一点集一合。"
"那你呢？"一个士兵问道。
"我？"汪舒雯淡淡地看了一眼那个士兵，从大腿两侧抽出C－10，"留在这里挡它们一下咯。"
C－10式手枪自动上膛，发出两声清脆的响声。
"队长！"频道内不禁响起了一些阻止的声音。
汪舒雯退出弹匣，手动装填子弹。为了保证这些子弹的威力足以一击必杀，它们中的任何一颗都经过最完美的动力学设计，保证它们的弹道极端平滑。为了击中远距离的敌人，一柄手枪上竟然安装了极其夸张的瞄准镜，从而让它能够在数千米外准确击中敌人。同时弹头内部加装着纳米级的核反应堆，在弹头击中敌人的一瞬间自行引爆，就好像一颗超微型的核弹爆开，高热量不仅会给周围带来相当大的破坏，利用高等材料制造出的足以耐受摩擦生热的子弹也会被瞬间汽化。这意味着甚至不需要击中敌人，在离敌人数公尺远的位置都可以置敌于死地。
简单的说，这柄武器已经达到了“枪械”这个概念的极限。
但它只能填装十二发。面对成千上万的虫群，在她把两支枪里的子弹打完之后，甚至等不到装上下一个弹匣，就会被干掉。
这就是所谓的差距。无论士兵本身强大到何种程度，也无法对抗战争本身。本来，想要依靠一个人来对抗，甚至仅仅是阻碍虫群都是过分自大的。
"别搞得像生离死别一样哦，"汪舒雯的脸上看不出表情，甚至眼睛也毫无神采，只有语言，显示着少女惊人的存在感。"第一个到达集合点的人在那里等待15分钟，然后无论有多少人到达，都展开行动，未到达者视为脱队。一号！"
一位枪兵站了出来。
"这是人工智能的附属芯片，你得保护好它，在集合点把它还给我。我不在时暂时由你带队，反正原来你也是队长。"汪舒雯道。
"......"瞬间的犹豫后枪兵敬了个礼，"是，长官！"
我碰了一下储物槽里的人工智能芯片，它完好无损。那为什么会有另一个芯片？我试着喊了一声铃木，但她没有回复。这次只能靠自己了。
我回忆了一遍训练中学习过的内容，潜入区域，刺杀。刚刚又把手中的电磁步枪握得更紧了些。
"全体队员执行原计划！立即从各自的预定点进入要塞！"既然战友创造了机会那就绝不能浪费，一号大声宣布着命令。有人打开贴近地面的合金百叶窗，有人则输入铃木预设的密码打开紧急出口。我看了一眼面罩上自动标记出的"四号"预定进入地点，那是高处的一扇大型窗口，已经破碎开来。从远处看，黑暗中那个破口宛如一张怪兽的巨嘴。
久违的单独行动带来的刺激感让我感到我全身上下的血液流动速度加快了几分，体内满满的都是兴奋和紧张。我必须尽量提醒自己，这里没有空军，没有预先侦察，没有火力支援，有的只是手中的武器。
既然未知的东西最为危险，那就由我负责把这一切变成已知。我回头看了汪舒雯一眼，她正静静地站在原地。不知为何，她颇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
我简单准备了一下，便向那个落地窗的一角发射出可回收式钩爪。确定牢固之后便开始以设定速度回收，我的双脚离开了地面。
注释
①：运动探测器：探测与探测器之间发生相对运动的物体。现实中的原型是几种防盗报警器，这些防盗装置利用光电探测器或者简易的雷达探测器来确定是否有物体和自身发生了相对运动，却无法探测静止的物体，因此称为运动探测器。在小说中，运动探测器的原理更加特殊，并非现代物理学所能描述的。作者用这种装置向《光晕》系列致敬。
②：对于尸体进行不完全的焚烧会产生多种有害气体，如二氧化氮，二氧化硫，以及不完全燃烧导致的一氧化碳，这些都会对人体产生毒害。不过有幽能的汪舒雯可以直接利用幽能起到特异性的过滤效果，因此无需担心中毒的问题。
六支C－14步枪的火力击穿了后方剩余的刺蛇群，而几乎是覆盖性质的高温火焰则将少数冲击而来的虫子烧成焦炭。尽管刺蛇群拉开距离向我们的区域胡乱发射骨刺，但由于火焰挡住了视野，它们的攻击几乎都没有击中。而拥有运动探测器①的我们则可以快速集火消灭敌人，所谓一边倒的战斗正是如此。
事实证明虫族大多数情况下只有兵力众多时才能发挥真正实力。等到枪声停息时，地上己经横卧了剩余虫族的尸身，而我军除了少数几个倒霉蛋中了一两发骨刺，可说毫发无损。空气中弥漫着有机化合物碳化的难闻气息，我们只得完全密封机甲，而汪舒雯尽管站在近乎毒药②的空气中，却连眉头都没有动一下。
代号为八号的喷火兵把尸体烧成飞灰，我换上新的弹夹。有时射速太快也是个麻烦事，所幸机甲里还有数万发备弹。
尽管几乎是完满的胜利，但汪舒雯却没有表现出一点高兴的神情。
"badaction."少女低声说，"信息已经传出，虫族的大部队很快就要来了，我们快先摧毁防空塔，然后进要塞。哪个家伙带了地雷？"
所有人都摇摇头。尽管汪舒雯仍然面无表情，但大家都能察觉到她的情绪低落。
地雷，其学名为"摧毁者"型H3烈性炸药，一个足有数十千克重，足可以直接炸毁高强度的复合式建筑物。但这种重量即使是对机甲也是不小的负担，当然不会有人带。
尽管看起来它就像是胡乱缝合的肉块一样不堪一击，但研究过它的我清楚这种孢子爬虫体内有很多合金般坚硬的骨板结构，不是我们这群乌合之众所能摧毁的。
汪舒雯让另外两个喷火兵站在建筑的两侧喷火。尽管两个人烧干了它表面的所有粘液和薄弱的外壳，可是面对里面的耐高温骨板，火焰便有些疲软了。
"停，不要再浪费燃料了。"汪舒雯做了个制止的手势，"彻底烧穿它的角质板要花很久，可虫族的军队不知何时就会到来。这样吧，你们按原计划进入行星要塞，走不同的路径但在同一点集一合。"
"那你呢？"一个士兵问道。
"我？"汪舒雯淡淡地看了一眼那个士兵，从大腿两侧抽出C－10，"留在这里挡它们一下咯。"
C－10式手枪自动上膛，发出两声清脆的响声。
"队长！"频道内不禁响起了一些阻止的声音。
汪舒雯退出弹匣，手动装填子弹。为了保证这些子弹的威力足以一击必杀，它们中的任何一颗都经过最完美的动力学设计，保证它们的弹道极端平滑。为了击中远距离的敌人，一柄手枪上竟然安装了极其夸张的瞄准镜，从而让它能够在数千米外准确击中敌人。同时弹头内部加装着纳米级的核反应堆，在弹头击中敌人的一瞬间自行引爆，就好像一颗超微型的核弹爆开，高热量不仅会给周围带来相当大的破坏，利用高等材料制造出的足以耐受摩擦生热的子弹也会被瞬间汽化。这意味着甚至不需要击中敌人，在离敌人数公尺远的位置都可以置敌于死地。
简单的说，这柄武器已经达到了“枪械”这个概念的极限。
但它只能填装十二发。面对成千上万的虫群，在她把两支枪里的子弹打完之后，甚至等不到装上下一个弹匣，就会被干掉。
这就是所谓的差距。无论士兵本身强大到何种程度，也无法对抗战争本身。本来，想要依靠一个人来对抗，甚至仅仅是阻碍虫群都是过分自大的。
"别搞得像生离死别一样哦，"汪舒雯的脸上看不出表情，甚至眼睛也毫无神采，只有语言，显示着少女惊人的存在感。"第一个到达集合点的人在那里等待15分钟，然后无论有多少人到达，都展开行动，未到达者视为脱队。一号！"
一位枪兵站了出来。
"这是人工智能的附属芯片，你得保护好它，在集合点把它还给我。我不在时暂时由你带队，反正原来你也是队长。"汪舒雯道。
"......"瞬间的犹豫后枪兵敬了个礼，"是，长官！"
我碰了一下储物槽里的人工智能芯片，它完好无损。那为什么会有另一个芯片？我试着喊了一声铃木，但她没有回复。这次只能靠自己了。
我回忆了一遍训练中学习过的内容，潜入区域，刺杀。刚刚又把手中的电磁步枪握得更紧了些。
"全体队员执行原计划！立即从各自的预定点进入要塞！"既然战友创造了机会那就绝不能浪费，一号大声宣布着命令。有人打开贴近地面的合金百叶窗，有人则输入铃木预设的密码打开紧急出口。我看了一眼面罩上自动标记出的"四号"预定进入地点，那是高处的一扇大型窗口，已经破碎开来。从远处看，黑暗中那个破口宛如一张怪兽的巨嘴。
久违的单独行动带来的刺激感让我感到我全身上下的血液流动速度加快了几分，体内满满的都是兴奋和紧张。我必须尽量提醒自己，这里没有空军，没有预先侦察，没有火力支援，有的只是手中的武器。
既然未知的东西最为危险，那就由我负责把这一切变成已知。我回头看了汪舒雯一眼，她正静静地站在原地。不知为何，她颇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
我简单准备了一下，便向那个落地窗的一角发射出可回收式钩爪。确定牢固之后便开始以设定速度回收，我的双脚离开了地面。
注释
①：运动探测器：探测与探测器之间发生相对运动的物体。现实中的原型是几种防盗报警器，这些防盗装置利用光电探测器或者简易的雷达探测器来确定是否有物体和自身发生了相对运动，却无法探测静止的物体，因此称为运动探测器。在小说中，运动探测器的原理更加特殊，并非现代物理学所能描述的。作者用这种装置向《光晕》系列致敬。
②：对于尸体进行不完全的焚烧会产生多种有害气体，如二氧化氮，二氧化硫，以及不完全燃烧导致的一氧化碳，这些都会对人体产生毒害。不过有幽能的汪舒雯可以直接利用幽能起到特异性的过滤效果，因此无需担心中毒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