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蚀骨瘫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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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迦柔安排波昙母女住进自己以前的寝宫，这里每天有宫人清扫，不仅干净安全，同时方便甘明就近医治。
至于颠摩乐则先押进王宫地牢，好随时搜身审问。
段云智将他身上搜出的药瓶、药盒、药包、药罐，交给甘明时，居然摆满整个几案，少说也有一两百样，凤迦柔和波昙在一旁看得瞠目结舌，忍不住问甘明：“你找得出哪个是解药吗？”
“咳……我要先看看她中了什么毒。”甘明翻翻鲁雪的眼皮，瞧瞧她的舌头，又闻了一下她吐出来的气息，隐约有一股淡淡的花香，在仔细观察之后，他才给出一个不太确定的答案。
“她中的好像是凌波花的毒，但是醉心花也有可能让她陷入昏迷，而且两种花都有香气，咳……实在很难分辨……”
“快想个办法吧！不然两种花的解药都找出来试试。”凤迦柔实在不喜欢甘明拖泥带水的个性，每次听他说话，没病的人都快急出病来了。
“咳……我想想……”
“拜托你了！”凤迦柔握住他的手，热切的眼神让甘明心跳不自主加速，他一直没什么自信，又是常年与药物医书相伴的宅男，就算曾经跟随祝弄觋出门替人治病，在师父的光环下，他也只是一个小透明，从来不会有人如此殷切握住他的手。
他的喉头不禁咕嘟一声，苍白的脸，明显泛起红晕，呼吸急促下，脑中忽然灵光一闪。
“鸡……鸡屎臭！”
“什么东西？”凤迦柔和波昙同时蹙眉，对他的无厘头感到好气又好笑。
甘明看他们神情有异，连忙解释：“有一种虫专吃凌波花，制成药会散发鸡屎味，咳……也许能找出来，先给孩子试试，如果不是，对她也不会有影响，不过……”
他的话还没说完，屋内众人就开始试闻各种药品，根本没人在意他后面说些什么。
“是不是这瓶？”波昙闻了七八种药，突然大叫一声，将一个绿瓷瓶递给甘明。
“好像是……”他才说了三个字，波昙就一把抢去瓷瓶，打算将药粉倒入女儿口中。
“等等！”甘明赶紧按住瓶口阻止她。
“这用一些就够了，而且孩子现在昏睡，咳……不能大量倒入她的嘴里。”他一边说，一边接过瓷瓶，用勺子舀出少量药粉和蜜膏混合，再把药蜜涂在鲁雪舌下。
他专业温柔的喂药手法，令凤迦柔暗暗点头，心想他果然已得到祝伯伯的真传，原本有些轻视他的心态，也随之烟消云散。
“小雪……小雪这样就有救了吗？”波昙紧紧握住女儿的手，好似希望她现在就能醒来。
“先等等看，如果不行，咳……我再想办法。”
凤迦柔看甘明终于有点医者的自信和把握，波昙夫人的情绪也稳定许多，正要吩咐金环留下来陪她，不料她又转头问：“努鲁什么时候回来？那些人能找到他吗？”
凤迦柔不敢给她明确的答案，毕竟努鲁已失踪五日，是生是死也不知道，不过拖延战术她还是会的。
“我现在去青龙殿等候消息，妳只要负责照顾好小雪就行了。”她说完便飞快离去，因为她实在不忍心看到波昙愁眉深锁，柔弱凄楚的模样。
可是等她到了青龙殿，却接到赵大海在狱中畏罪上吊的消息，烂脸男尸也在虔节的协助下，确认是虔进的尸体。
“赵大海真的是畏罪上吊吗？”凤迦柔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单纯。
“我已吩咐狱官彻底调查，不过这种事没有当场抓到，也没留下特殊的物证，很难确认凶手。”龙军将正在审阅相关资料，希望能找出有关主谋的线索。
“硕罗望和赵大海就算是自杀，虔进也肯定是被人害死的，真正的主谋，说不定能从颠摩乐那里问出来。”
凤迦柔扳手指细数死者，刚打定主意要去地牢质问颠摩乐，就有人来报，说乃古尊带人回宫，在殿外求见。
“这么快。”凤迦柔暗赞他宝刀未老，做事十分有效率，与龙军将出去迎接，不料却见到一片奇景。
前去搜救的人全都脱去外衣，包住头和手，身上仅留一件中衣遮蔽。
“这……是怎么回事？”如果不是众人的模样太过诡异，凤迦柔说不定会笑出来。
乃古尊缓慢走到她面前，才敢将蒙头布拉下。
“努鲁的身上恐怕染有奇毒，大家还是小心一点比较好。”乃古尊稍微解释情况，凤迦柔和龙军将终于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也跟着蒙上手脸。
“尉迟皓呢？”她从一开始就在人群里寻找他的身影，这时终于忍不住发问。
“他在那里。”乃古尊向后比，凤迦柔沿着他的手望去，却没看到人。
她以为尉迟皓在照顾努鲁，笔直走过去，才发现有两块木板，上面各躺一人。
“他怎么了？”凤迦柔看到两人都被从头到脚包裹住，心中顿时一寒，再也淡定不了，伸手就要将布揭去察看情形。
“别碰！他身上有毒会传染。”
“为什么？他是怎么染上毒的？快去请甘明来！”凤迦柔强忍担忧和好奇，安慰自己一定能找出解药，让两名与她亲近，受她重视的人，都能平安无事。
段云勇把尉迟皓救治努鲁的过程说一遍，不料波昙夫人这时也随甘明前来，得知丈夫被折磨得不成人样，十分心疼，想立即上前拥抱他。
“别碰！”乃古尊同样制止她，她却声泪俱下，哭喊：“他是我夫君，连我都不能碰他，那他要怎么办？”
她楚楚可怜的模样直教人心疼，但大伙还是努力劝阻她。
“波昙夫人，请妳冷静点，甘明一定能治好他们，妳要有信心。”
波昙秀眉紧锁，双手交握，想让自己保持镇定，可是当甘明把努鲁身上的布揭开，她看见遍体鳞伤的身躯，竟难过到瘫软下去，完全承受不了打击。
“波昙夫人！”四周的人急忙扶住她，恰巧金环赶来通报鲁雪已醒，凤迦柔便命她搀扶波昙回去休息。
此时那些没有中毒的侍卫怕被传染，早站得远远的，因为搔痒抓破皮的人，也与努鲁和尉迟皓保持距离，甘明全副武装才敢察看他们的情况，当他见到伤口上黄灰色的溃烂时，不禁倒抽一口凉气。
“你的骨头会感到酸疼吗？”他隔着厚布摇醒尉迟皓询问。
尉迟皓是进城以后才支撑不住倒下的，他也不知汹涌而来的睡意是怎么回事，居然让他在骑马时，也能不知不觉闭上眼睛，从马上颠落，害乃古尊他们吓了一跳，不敢再让他骑马。
他原本以为睡睡就能没事，谁知骨头的疼痛竟从手掌蔓延到手臂，伤口周围的皮肤，还绽开几道口子，没多久也跟着溃烂，他这才想到努鲁身上的伤，恐怕不是一刀刀去划的，而是中了奇毒慢慢裂开的。
甘明在听到他的回答之后，皱眉咳了数声，凤迦柔望见尉迟皓眼中的无助，她再也克制不了心头焦虑，连声问甘明：“他们中的到底是什么毒？你有办法解吗？”
“我想他们中的大概是尸毒。”
“尸毒？”凤迦柔虽然不想质疑甘明的专业，但是这个答案实在令她困惑。
“你是说他们碰触到尸体，染上这种毒？”
“不是……咳，是这个东西。”甘明边摇头，边指着黄灰色的溃烂解释：“这种东西只会在腐肉上自然生长，但是经过特殊手法采集，涂抹到伤口上，就会转为剧毒，如果我没记错……咳，这种毒好像叫做蚀骨瘫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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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迦柔安排波昙母女住进自己以前的寝宫，这里每天有宫人清扫，不仅干净安全，同时方便甘明就近医治。
至于颠摩乐则先押进王宫地牢，好随时搜身审问。
段云智将他身上搜出的药瓶、药盒、药包、药罐，交给甘明时，居然摆满整个几案，少说也有一两百样，凤迦柔和波昙在一旁看得瞠目结舌，忍不住问甘明：“你找得出哪个是解药吗？”
“咳……我要先看看她中了什么毒。”甘明翻翻鲁雪的眼皮，瞧瞧她的舌头，又闻了一下她吐出来的气息，隐约有一股淡淡的花香，在仔细观察之后，他才给出一个不太确定的答案。
“她中的好像是凌波花的毒，但是醉心花也有可能让她陷入昏迷，而且两种花都有香气，咳……实在很难分辨……”
“快想个办法吧！不然两种花的解药都找出来试试。”凤迦柔实在不喜欢甘明拖泥带水的个性，每次听他说话，没病的人都快急出病来了。
“咳……我想想……”
“拜托你了！”凤迦柔握住他的手，热切的眼神让甘明心跳不自主加速，他一直没什么自信，又是常年与药物医书相伴的宅男，就算曾经跟随祝弄觋出门替人治病，在师父的光环下，他也只是一个小透明，从来不会有人如此殷切握住他的手。
他的喉头不禁咕嘟一声，苍白的脸，明显泛起红晕，呼吸急促下，脑中忽然灵光一闪。
“鸡……鸡屎臭！”
“什么东西？”凤迦柔和波昙同时蹙眉，对他的无厘头感到好气又好笑。
甘明看他们神情有异，连忙解释：“有一种虫专吃凌波花，制成药会散发鸡屎味，咳……也许能找出来，先给孩子试试，如果不是，对她也不会有影响，不过……”
他的话还没说完，屋内众人就开始试闻各种药品，根本没人在意他后面说些什么。
“是不是这瓶？”波昙闻了七八种药，突然大叫一声，将一个绿瓷瓶递给甘明。
“好像是……”他才说了三个字，波昙就一把抢去瓷瓶，打算将药粉倒入女儿口中。
“等等！”甘明赶紧按住瓶口阻止她。
“这用一些就够了，而且孩子现在昏睡，咳……不能大量倒入她的嘴里。”他一边说，一边接过瓷瓶，用勺子舀出少量药粉和蜜膏混合，再把药蜜涂在鲁雪舌下。
他专业温柔的喂药手法，令凤迦柔暗暗点头，心想他果然已得到祝伯伯的真传，原本有些轻视他的心态，也随之烟消云散。
“小雪……小雪这样就有救了吗？”波昙紧紧握住女儿的手，好似希望她现在就能醒来。
“先等等看，如果不行，咳……我再想办法。”
凤迦柔看甘明终于有点医者的自信和把握，波昙夫人的情绪也稳定许多，正要吩咐金环留下来陪她，不料她又转头问：“努鲁什么时候回来？那些人能找到他吗？”
凤迦柔不敢给她明确的答案，毕竟努鲁已失踪五日，是生是死也不知道，不过拖延战术她还是会的。
“我现在去青龙殿等候消息，妳只要负责照顾好小雪就行了。”她说完便飞快离去，因为她实在不忍心看到波昙愁眉深锁，柔弱凄楚的模样。
可是等她到了青龙殿，却接到赵大海在狱中畏罪上吊的消息，烂脸男尸也在虔节的协助下，确认是虔进的尸体。
“赵大海真的是畏罪上吊吗？”凤迦柔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单纯。
“我已吩咐狱官彻底调查，不过这种事没有当场抓到，也没留下特殊的物证，很难确认凶手。”龙军将正在审阅相关资料，希望能找出有关主谋的线索。
“硕罗望和赵大海就算是自杀，虔进也肯定是被人害死的，真正的主谋，说不定能从颠摩乐那里问出来。”
凤迦柔扳手指细数死者，刚打定主意要去地牢质问颠摩乐，就有人来报，说乃古尊带人回宫，在殿外求见。
“这么快。”凤迦柔暗赞他宝刀未老，做事十分有效率，与龙军将出去迎接，不料却见到一片奇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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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怎么回事？”如果不是众人的模样太过诡异，凤迦柔说不定会笑出来。
乃古尊缓慢走到她面前，才敢将蒙头布拉下。
“努鲁的身上恐怕染有奇毒，大家还是小心一点比较好。”乃古尊稍微解释情况，凤迦柔和龙军将终于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也跟着蒙上手脸。
“尉迟皓呢？”她从一开始就在人群里寻找他的身影，这时终于忍不住发问。
“他在那里。”乃古尊向后比，凤迦柔沿着他的手望去，却没看到人。
她以为尉迟皓在照顾努鲁，笔直走过去，才发现有两块木板，上面各躺一人。
“他怎么了？”凤迦柔看到两人都被从头到脚包裹住，心中顿时一寒，再也淡定不了，伸手就要将布揭去察看情形。
“别碰！他身上有毒会传染。”
“为什么？他是怎么染上毒的？快去请甘明来！”凤迦柔强忍担忧和好奇，安慰自己一定能找出解药，让两名与她亲近，受她重视的人，都能平安无事。
段云勇把尉迟皓救治努鲁的过程说一遍，不料波昙夫人这时也随甘明前来，得知丈夫被折磨得不成人样，十分心疼，想立即上前拥抱他。
“别碰！”乃古尊同样制止她，她却声泪俱下，哭喊：“他是我夫君，连我都不能碰他，那他要怎么办？”
她楚楚可怜的模样直教人心疼，但大伙还是努力劝阻她。
“波昙夫人，请妳冷静点，甘明一定能治好他们，妳要有信心。”
波昙秀眉紧锁，双手交握，想让自己保持镇定，可是当甘明把努鲁身上的布揭开，她看见遍体鳞伤的身躯，竟难过到瘫软下去，完全承受不了打击。
“波昙夫人！”四周的人急忙扶住她，恰巧金环赶来通报鲁雪已醒，凤迦柔便命她搀扶波昙回去休息。
此时那些没有中毒的侍卫怕被传染，早站得远远的，因为搔痒抓破皮的人，也与努鲁和尉迟皓保持距离，甘明全副武装才敢察看他们的情况，当他见到伤口上黄灰色的溃烂时，不禁倒抽一口凉气。
“你的骨头会感到酸疼吗？”他隔着厚布摇醒尉迟皓询问。
尉迟皓是进城以后才支撑不住倒下的，他也不知汹涌而来的睡意是怎么回事，居然让他在骑马时，也能不知不觉闭上眼睛，从马上颠落，害乃古尊他们吓了一跳，不敢再让他骑马。
他原本以为睡睡就能没事，谁知骨头的疼痛竟从手掌蔓延到手臂，伤口周围的皮肤，还绽开几道口子，没多久也跟着溃烂，他这才想到努鲁身上的伤，恐怕不是一刀刀去划的，而是中了奇毒慢慢裂开的。
甘明在听到他的回答之后，皱眉咳了数声，凤迦柔望见尉迟皓眼中的无助，她再也克制不了心头焦虑，连声问甘明：“他们中的到底是什么毒？你有办法解吗？”
“我想他们中的大概是尸毒。”
“尸毒？”凤迦柔虽然不想质疑甘明的专业，但是这个答案实在令她困惑。
“你是说他们碰触到尸体，染上这种毒？”
“不是……咳，是这个东西。”甘明边摇头，边指着黄灰色的溃烂解释：“这种东西只会在腐肉上自然生长，但是经过特殊手法采集，涂抹到伤口上，就会转为剧毒，如果我没记错……咳，这种毒好像叫做蚀骨瘫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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