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自作多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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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张声在说重点前先笑了两声，表情有些腼腆。
“才刚认识不久，就找事情麻烦你，实在不好意思，可是又怕错过你了，以后再也没这个机会。”
张声说话吞吞吐吐，不像要把妹妹许配给尉迟皓，但从言谈听来，似乎又有事情非拜托他不可，终于引起他的好奇，要求张声说下去。
“是这样的，”张声搓搓两手，暂缓紧张带来的羞涩，深吸一口气，将所有思绪汇集之后才说：“我跟父亲身为汉人，在南诏只能勉强当个小官，我们男人再苦都没关系，但就怕女孩被欺负了，我们韵儿又是娇弱恬淡的个性，肩不能挑，嘴不会说，万一遇到不好的夫家，那苦恐怕都要往肚里吞。”
“这倒是。”尉迟皓点头应和，同时认为张声是个好哥哥，能为妹妹想得如此周全。
“其实与我们门当户对的人家也是有，但他们好像不喜欢娶汉人，我们又不能硬逼人家来提亲，结果会找上门的，不是六七十岁的老头，就是断手缺脚的残废，你说我们怎么能把韵儿嫁给这些人？”
尉迟皓想起那日与项虎、阿狗聊到去年战争，南诏死了不少男人，造成女多男少的局面，才轮得到他们战俘娶贫女或寡妇。
看来张韵这个汉家女销不出去，并非意外。
尉迟皓正想劝张声如果不嫌弃的话，可以考虑唐俘村的人，不料张声一把抓住他的手臂，眼里闪动光芒，以激昂的口吻说：“我妹妹的幸福就靠你了！”
“我不行！我……”尉迟皓一脸惊慌，正要跟他表明自己有意中人，张声才抖出真正心仪的对象：“听说副诏曾到过中原，精通汉学，是个温文儒雅的男子，他的妃子又命丧歹人之手，现在独自一人，如果能将韵儿许配给他，定能获得他的宠爱。”
“呃……？”事情出乎尉迟皓的预料，来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变，他刚呈现掉下巴的吃惊表情，张声就赶忙解释：“你一定觉得我高攀了，但是我也不怕兄弟笑话，我自认我们韵儿的歌声和美貌，在南诏数一数二，要是有机会让她与副诏碰面，副诏肯定会对她动心。希望兄弟能看在我爱护妹妹的份上，帮我安排两人会面好吗？”
尉迟皓面对他热切的眼眸，完全不知该如何回答，如果应好，是欺骗，要是拒绝又怕伤了人家的心。
正在进退两难时，就听张韵柔声喊道：“哥，你们要不要来玩水？这水好凉哦！”
“好啊！”张声对妹妹应了一句，回头又恳求尉迟皓：“拜托兄弟一定要帮这个忙，我等你的好消息。”
“我替你说说看，但副诏不见得会答应。”
“只要你向副诏说了，韵儿就有这个机会，等事成之后，我和爹一定会准备大礼，答谢你这个媒人。”
张声双手比划，想以口头承诺的谢礼，诱请尉迟皓办事，他只好点头答应下来，不过想到凤迦柔娶妻的场面，他还是忍不住偷笑。
“柔柔恐怕压根儿都没想到要替兄长续弦。”
“兄弟，你也把鞋袜脱了，泡泡脚吧！”张声学妹妹坐在石上，垂脚玩水，尉迟皓觉得偶尔放纵一下也不错，他把脚伸进水里，果然立即感受到清凉透心的舒畅。
“我休息的日子，大多会带妹妹出来玩，你要是不嫌弃的话，也可以跟我们出来走走。”
张声的热情令尉迟皓有些感动，他应了一声，踢起脚下水花，眼睛却忍不住移到大大小小的石头上，又想寻找送给心爱女孩的定情石。
“尉迟大哥，你在找什么吗？”张韵注意到他的举动，终于压抑不住好奇，怯生生地询问，这还是她第一次主动找尉迟皓说话。
“我在找上面有两个圈的石头。”他回答得自然，因为不熟识，不怕被取笑，况且他也料定小姑娘不晓得定情石这回事。
果然她又弱弱追问：“你为什么要找两个圈的石头？”
“我有个朋友喜欢，托我找的。”
“那我也一起帮你找吧！”张韵纯真无邪的笑容，实在令他无法招架，他赶忙说：“不用了，我自己找就好。”
“没关系，一起找吧！”张声为了避免让妹妹觉得尴尬，他也卷起袖子帮忙找石头，三个人在河边忙活半天，也没找到一颗。
后来张声命家仆抓鱼烧烤，饱餐一顿之后，就先送尉迟皓回项虎住处。
接下来的日子，尉迟皓就在种田和游玩中度过，倒也过得快活自在。
虽然他始终没有捡到定情石，但是跟张声兄妹的感情倒增进不少，他要回副诏府的前一日，张声还特意找他出游，顺便叮咛上次谈好的事情。
张韵则是羞答答地，掏出一个红底白纹的鲤鱼荷囊要送给他：“尉迟大哥保重了。”她垂着小脑袋，不敢让哥哥和尉迟皓见到绯红的脸颊。
这种另有含意的小物品，尉迟皓怎么敢收？他正要拒绝，张声就说：“韵儿也把你当成大哥，她那天给我做一个，说有剩下的材料，也替你做一个，你就收着吧！”
面对小姑娘，他怕拂了人家的心意会害她难过，只好勉为其难地收下，她看尉迟皓将荷囊收进怀中，小脸登时浮现可爱的笑容，宛如清晨初绽的粉色牡丹。
她清丽的模样，引得尉迟皓的心怦然一动，但是想起凤迦柔对自己情深意重，他又不免暗骂自己“该死”。
“柔柔已经把心交给我了，我绝对不能辜负她。”
他从得知画圈圈的意思之后，恨不得日子能过快一些，让他早点回到副诏府跟凤迦柔一吐情衷，熬了一个月，终于到了回来的日子，他进了府邸还没回自己房间，就先来找凤迦柔，他迫不及待想见到她。
凤迦柔正在房内照着琴谱弹琴，她这一个月过得并不轻松，为了假扮精通琴律的兄长，她将手指尖都磨破了，还弹不出一支象样的曲子，正感郁闷，就听到尉迟皓敲门。
见到他，她顿时来了精神，也许小别助长了思念，她立即邀他坐在身旁。
“你回来了真好。”她倒了一杯茶水给他，完全像个迎接丈夫归来的妻子，但她自己却没意识到，反而喜孜孜地问：“你放了一个月的假，好玩吗？”
“不好玩。”尉迟皓想起张声的请托，就觉得好笑，可是俊脸却配合说出来的话，板起面孔故意逗她。
果然她马上睁大美眸关心：“是出了什么事吗？”
“因为我知道了一个秘密。”
他的俊眸直盯着凤迦柔，身子也只离她数寸，她几乎能听见自己和他的心跳声，她不觉脸上有些发热，但还是故作镇定问：“什么秘密？”
“妳在我手上画了两个圈，”他刚说出这句话，凤迦柔的脸色瞬间转为凝重，可是隔着面具不易察觉，尉迟皓仍然满心欢喜说下去：“妳的心属于我，我的心也只放得下妳，我一定会找到定情石来送给妳，我一定要娶妳……”
“住口！”凤迦柔赶紧打断他的话，倏然站起来，把原本打算等到来年春天才要告诉他的事提早说出来：“你以后不用当我的侍卫，也不必替我送三餐了，你留在府内等到明年春天，就去跟随张大人做屯田官。”
“妳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尉迟皓的脑子突然乱了，他不明白凤迦柔为什么匆匆安排他去当官？
“我跟在妳身边不好吗？妳只要遇到事情，我就会想办法替妳解决，妳只要难过，我就能安慰妳，我们只要在一起，什么困难都可以克服，妳……妳也爱我不是吗？不然妳就不会在我掌中画圈了。”
尉迟皓急切表达自己的感情，俊眸里不禁泛起一层薄雾，他站起来想将凤迦柔拥进怀里，她却避到一旁，淡然回道：“你别自作多情，我在你掌中画圈，真的只是希望你平安而已。你明知我有婚约，我们的身分又相差悬殊，请你以后注意言行，别再让我为难。”
凤迦柔这些话，直将尉迟皓的心伤得支离破碎，他强忍快要溃堤的热泪，从唇间挤出几个字：“妳放心吧！从今以后，我会离妳远远的，不会让妳为难。”
他快步出门离去，剩凤迦柔一人，她的泪才顺着面颊滴落。
她原本不想爱的，却爱了，以为可以轻易舍弃的，却比预料的还要深切，她因为尉迟皓的临时告白而心慌，结果善意的安排，成了恶意调离，之前预想好的说词，一句都没讲，慌乱间出口的，全是伤人的字句。
她本来预期能将事情做得圆满，谁知现在一切都搞砸了。
不能好聚好散，她内心比尉迟皓还难受，她再也无心看谱学琴，直接躺到榻上抱着被子默默垂泪，许久，才在泪眼蒙眬中迷糊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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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看过一篇文，一个女孩很喜欢一个男生，追了很久，终于两人交往了，可是从远距离的观望爱慕，变成近距离相处，那个女孩才看清楚男生的嘴里，有一条大到能撑船的牙缝，然后，女孩好像突然被解开鬼遮眼的魔咒，清醒了，原来之前的帅都是假象，后来看男生怎样都不对劲，就不爱，分手了。
爱情，真的是没有道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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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张声在说重点前先笑了两声，表情有些腼腆。
“才刚认识不久，就找事情麻烦你，实在不好意思，可是又怕错过你了，以后再也没这个机会。”
张声说话吞吞吐吐，不像要把妹妹许配给尉迟皓，但从言谈听来，似乎又有事情非拜托他不可，终于引起他的好奇，要求张声说下去。
“是这样的，”张声搓搓两手，暂缓紧张带来的羞涩，深吸一口气，将所有思绪汇集之后才说：“我跟父亲身为汉人，在南诏只能勉强当个小官，我们男人再苦都没关系，但就怕女孩被欺负了，我们韵儿又是娇弱恬淡的个性，肩不能挑，嘴不会说，万一遇到不好的夫家，那苦恐怕都要往肚里吞。”
“这倒是。”尉迟皓点头应和，同时认为张声是个好哥哥，能为妹妹想得如此周全。
“其实与我们门当户对的人家也是有，但他们好像不喜欢娶汉人，我们又不能硬逼人家来提亲，结果会找上门的，不是六七十岁的老头，就是断手缺脚的残废，你说我们怎么能把韵儿嫁给这些人？”
尉迟皓想起那日与项虎、阿狗聊到去年战争，南诏死了不少男人，造成女多男少的局面，才轮得到他们战俘娶贫女或寡妇。
看来张韵这个汉家女销不出去，并非意外。
尉迟皓正想劝张声如果不嫌弃的话，可以考虑唐俘村的人，不料张声一把抓住他的手臂，眼里闪动光芒，以激昂的口吻说：“我妹妹的幸福就靠你了！”
“我不行！我……”尉迟皓一脸惊慌，正要跟他表明自己有意中人，张声才抖出真正心仪的对象：“听说副诏曾到过中原，精通汉学，是个温文儒雅的男子，他的妃子又命丧歹人之手，现在独自一人，如果能将韵儿许配给他，定能获得他的宠爱。”
“呃……？”事情出乎尉迟皓的预料，来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变，他刚呈现掉下巴的吃惊表情，张声就赶忙解释：“你一定觉得我高攀了，但是我也不怕兄弟笑话，我自认我们韵儿的歌声和美貌，在南诏数一数二，要是有机会让她与副诏碰面，副诏肯定会对她动心。希望兄弟能看在我爱护妹妹的份上，帮我安排两人会面好吗？”
尉迟皓面对他热切的眼眸，完全不知该如何回答，如果应好，是欺骗，要是拒绝又怕伤了人家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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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张声对妹妹应了一句，回头又恳求尉迟皓：“拜托兄弟一定要帮这个忙，我等你的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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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你向副诏说了，韵儿就有这个机会，等事成之后，我和爹一定会准备大礼，答谢你这个媒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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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迟大哥，你在找什么吗？”张韵注意到他的举动，终于压抑不住好奇，怯生生地询问，这还是她第一次主动找尉迟皓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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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得知画圈圈的意思之后，恨不得日子能过快一些，让他早点回到副诏府跟凤迦柔一吐情衷，熬了一个月，终于到了回来的日子，他进了府邸还没回自己房间，就先来找凤迦柔，他迫不及待想见到她。
凤迦柔正在房内照着琴谱弹琴，她这一个月过得并不轻松，为了假扮精通琴律的兄长，她将手指尖都磨破了，还弹不出一支象样的曲子，正感郁闷，就听到尉迟皓敲门。
见到他，她顿时来了精神，也许小别助长了思念，她立即邀他坐在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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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迟皓急切表达自己的感情，俊眸里不禁泛起一层薄雾，他站起来想将凤迦柔拥进怀里，她却避到一旁，淡然回道：“你别自作多情，我在你掌中画圈，真的只是希望你平安而已。你明知我有婚约，我们的身分又相差悬殊，请你以后注意言行，别再让我为难。”
凤迦柔这些话，直将尉迟皓的心伤得支离破碎，他强忍快要溃堤的热泪，从唇间挤出几个字：“妳放心吧！从今以后，我会离妳远远的，不会让妳为难。”
他快步出门离去，剩凤迦柔一人，她的泪才顺着面颊滴落。
她原本不想爱的，却爱了，以为可以轻易舍弃的，却比预料的还要深切，她因为尉迟皓的临时告白而心慌，结果善意的安排，成了恶意调离，之前预想好的说词，一句都没讲，慌乱间出口的，全是伤人的字句。
她本来预期能将事情做得圆满，谁知现在一切都搞砸了。
不能好聚好散，她内心比尉迟皓还难受，她再也无心看谱学琴，直接躺到榻上抱着被子默默垂泪，许久，才在泪眼蒙眬中迷糊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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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真的是没有道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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