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8章 尴尬的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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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诏您好慢！”
阁罗凤在向祝弄觋问明凤迦柔的伤势情况后，就请他先去前厅等待，自己则关起房门来到榻边，没想到就听到女儿这声娇嗔，不由得愣了一下。
因为十几年来，他从未看过大女儿扁起小嘴，向自己撒娇，露出小女孩的神态，见她难得如此，一时间竟有些讶异。
“父诏，我好想您哦！”
凤迦柔也不知自己怎么了，见到父亲，居然鼻头酸酸的，有一种想哭的感觉。
她清楚这不是离别太久的原故，因为之前父女两人也是聚少离多，却未曾有过类似的激动，所以她认为是重伤未愈的虚弱，让自己变得多愁善感，容易触动真情，她以前很不屑，也很不愿显露自己柔弱的一面，觉得那会给人懦弱的印象，但经历这场生死磨难后，她反而觉得适时表现自己的真性情，也是一种勇敢。
就像……那个人一样。
她虽然向龙军将保证不会对尉迟皓动情，但是那几句直接或间接的表白，总是在脑里挥之不去。
现在想来，他还是生平第一个敢说爱自己的人。
阁罗凤见凤迦柔的小脸忽然羞红，还以为她是为那两句稚嫩的话在难为情，忍不住抿唇微笑，疼惜地伸手轻抚她的额头问：
“妳现在感觉怎么样？伤口还很疼吗？我请弄觋替妳敷些麻药止疼，应该好些了吧？”
她抬头怔怔地望着父亲，豆大般的泪珠突然不听使唤地从眼角滑落。
这，还是她自懂事以来，头一次真切感受到父亲的温情关爱，她也不管伤口是否还疼，只是扁着小嘴，双眼闪着泪花，一个劲地猛点小脑袋瓜。
阁罗凤从没想过一向冷静独立的大女儿，竟有如此脆弱的时刻，又见她在伤病中还如此思念自己，纵然这几年已练就一副铁石心肠，沉寂已久的心，仍不免受到她的真情影响，泛起一丝涟漪般的感动。
他终于忽视凤迦柔的烂疮，轻轻捧起她的脸颊低语：
“我听到妳受伤的消息很担心，所以将太和城的事全交给妳哥和大臣去处理，马不停蹄地赶来看妳，就是希望妳平安无事，不然我还真后悔让妳当上大军将了。”
凤迦柔不曾见过父亲为自己担忧，她以前还以为他是厌恶这张烂脸，所以不关心自己，现在看来，她倒觉得他是跟自己一样，不轻易显露真正的情感。
“别担心啦！祝伯伯说我很幸运，这箭偏了，并未射中要害。”
她为了不让父亲操心，故意牵动唇角绽放笑容。
阁罗凤怎会不知她是在强颜欢笑？
他轻拍她的手背，顺着她的话说：“妳这次大难不死是神明保佑，以后不要再领军了。”
她突然听见这个决定，不免吓一大跳，连忙蹙眉急问：“我是大军将怎能不领军？而且不让我领军要教我整天在府里织布吗？那我可能会闷死。”
“我会有其他事情让妳做。”阁罗凤微微瞇起双眸，像有什么秘密。
凤迦柔则是不愿被夺去喜爱的职位，极力想要说服父亲：
“其实我的伤没什么大碍，过一阵子就会好，到时候一样可以带兵啊！再说打仗难免会受伤嘛！”
“只要是人，难免都会受伤，但是妳的身分与一般人不同，妳毕竟是公主，将来有可能会接任我的位子。”
凤迦柔对这个消息更加吃惊，杏眼登时睁得比一双铜铃还大，说话跟着结巴起来：“接……接您的位子？为什么？那……那迦异哥哥呢？”
阁罗凤皱起俊眉，长叹一声，才缓缓说：
“前不久妳哥哥又发病一次，好险对战事并无影响，但也够我胆颤心惊。妳也知他从小身体不好，我当初要他远赴异邦，美其名是去大国学习礼乐，其实一来是让他躲闭妳阁叔的毒害，二来是让他到外地找寻名医，看他那始终羸弱的身体，总是在我面前故作坚强，我就……”
他喉头一哽，再也说不下去，从他虎目含泪的模样看来，也知他心痛自己的儿子。
凤迦柔伸手搭在父亲的臂上，抿了抿唇，似乎想说些安慰的话，却又不知该如何启齿。
他也明白女儿的心意，俊唇勉强上扬，用另一只手拍拍她的手背，改变话题：
“敏敏那丫头天性懒散惯了，没办法成为诏主，而妳既能领军，对于政务只要略加学习，定能很快上手。所以等回到太和城之后，就先让妳跟清平官学习政务。”
凤迦柔暗想父亲会如此安排，可能是害怕哥哥比他早离开人世，到时王位后继无人，自己恐怕就得永远变成哥哥，接下统治南诏的重任，那她就再也不能随心所欲，再也没有自由了。
这样的想法实在让她内心颇为挣扎，不过想到要是拒绝，改让敏敏去学也不成，毕竟她就像父诏说的，没办法跟自己一样坚强，而且从小就是她这个姊姊在保护妹妹，这种既定的模式要打破也很难，所以守护国家的重担，最后还是得落在自己肩上，虽然备感压力，但也是身为王室长女不可避免的责任。
经过这番谈话，凤迦柔能够大略预测未来的命运。
接下来就是休养到自己可以下榻，耐得住车舟劳顿，才能返回太和城了。
凤迦柔在榻上过了几天吃了就睡，睡醒继续吃，犹如养猪般的日子。
这天她终于受不了，教金环银铃替她洗脸梳头，穿衣打扮一番，正想去庭院走走，稍微活动一下筋骨，就听到门口传来敲门声。
“公主，午膳送来了。”
那明显是尉迟皓的声音，她马上回了一句：“进来！”
身边两个俏丫头立即互望一眼，金环才刚开口说：“公主，妳还要去庭院……”就被凤迦柔后面的话打断：“我吃过饭再去，妳们先下去吧！”
两个小丫鬟抿起嘴，暗笑她刚才才说自个快变成猪，想去庭院散步不吃饭的，结果一看是尉迟皓送东西来，就先打发她们走了。
她们俩识相地行礼告退，经过尉迟皓身旁时，却发出噗哧的笑声，害他感到有些不好意思，但又不知是哪里引得她们发笑？
“你把东西放着吧！”
“喔！”他顺着凤迦柔的纤手指示，将午膳放在案上。
他其实心里一直挂念她的伤势，早就想来看她，无奈自己也受了伤，
那天见她不顾一切冲来为自己挡下青龙戟，他一时间的反应，就是用身体护住昏厥的她，让她不受伤害。
结果背上被薛重狠狠划了一下，假体整个碎裂，余力却不减，仍在他的背上弄出一道长长的伤口，差点断了他的脊椎。
本以为薛重再一个运劲，就会刺穿自己和凤迦柔，两人一起丧命。
谁知在生死交关时，突然被一个倒下的沉重物体压住后背，他还没搞清楚状况，就听到薛重喊了一声：“是贼龙军，快退！”
他听得出薛重的声音有些颤抖，不知是受了伤，还是胆怯害怕。反正他们一时间退得干净，他也筋疲力竭地昏了过去。
后来再清醒时，得知两人尽皆获救，他确确实实高兴了一下，不过接下来养伤的日子，他却一直在思考该如何重新面对凤迦柔？
虽然龙军将说他们两人都该把这件事忘记，但是想起她已经得知自己的心意，还是觉得很窘。
事实上，他那天真的认为自己冲出山洞引开薛重，没有生还的机会，永别的苦涩和保全心爱女子的甜蜜，在内心交杂着，他才会情不自禁地吻了她，才会毫无顾忌地说出：“就是因为儍，才会爱妳。”
因为预料自己必死无疑，所以才大胆地向她表达深埋心间的爱意。
谁知最后竟能出乎意料地存活下来？
结果害他现在光想到要跟她见面，心跳就莫名加快许多，人真的站在眼前了，也像预先设想的那般尴尬，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他正考虑是不是该趁凤迦柔还未发话，先转身出去，就听到她娇柔的声音在一旁响起：
“那天我中箭昏迷，是你从日则手里接过我，带着我逃跑，是吗？”
“来了！”尉迟皓心里暗叫不好，还未答话，脸就泛红一片，因为他猜想凤迦柔必定要问自己怎么替她疗伤的？光想到她柔嫩丰满的粉胸，他就快要克制不了男性的冲动，虽然他明知这种想法很龌龊，但是脑子里就是不断浮现那曼妙的身材。
凤迦柔瞧他不答话，还以为他是受了龙军将的叮咛，必须忘却此事，就接下去说：“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你可以不用假装。”
“该问的，还是要问。”尉迟皓心下嘀咕，暗想她真要问到关键地方，大不了装失忆，说自己全忘了，她总不可能撬开自己的嘴巴找答案。
“是我带妳逃跑的，没错。”他点头承认了。
“那……把我的面具还来。”凤迦柔抬起手来向他索讨。
他登时懵了，一脸茫然问：“面具？什么面具？”
见到那副呆儍的表情，凤迦柔的眉头渐渐紧锁，用异常寒凛的声音说：“就是那个用天竺高僧的血去祭炼，将灵魂摄入里面，打造出来的摩诃迦罗面具。”
“妳……妳是问那个像鬼脸一样的面具？”
尉迟皓问得战战兢兢，因为他不清楚那张面具对凤迦柔有什么重要意义？又想面具早丢在逃跑路上，现在就算有心回去找，也肯定找不到了。
凤迦柔却完全不管他的脸已在瞬间转为灰土色，一听他的问话，就拍起手说：
“正是那个面具，你快还来吧！我曾跟那块面具起过誓，一生与它祸福与共，生死相依。”
“祸福与共？生死相依？这……找不回面具，会遭天谴吗？”尉迟皓此时内心不禁暗暗叫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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阁罗凤在向祝弄觋问明凤迦柔的伤势情况后，就请他先去前厅等待，自己则关起房门来到榻边，没想到就听到女儿这声娇嗔，不由得愣了一下。
因为十几年来，他从未看过大女儿扁起小嘴，向自己撒娇，露出小女孩的神态，见她难得如此，一时间竟有些讶异。
“父诏，我好想您哦！”
凤迦柔也不知自己怎么了，见到父亲，居然鼻头酸酸的，有一种想哭的感觉。
她清楚这不是离别太久的原故，因为之前父女两人也是聚少离多，却未曾有过类似的激动，所以她认为是重伤未愈的虚弱，让自己变得多愁善感，容易触动真情，她以前很不屑，也很不愿显露自己柔弱的一面，觉得那会给人懦弱的印象，但经历这场生死磨难后，她反而觉得适时表现自己的真性情，也是一种勇敢。
就像……那个人一样。
她虽然向龙军将保证不会对尉迟皓动情，但是那几句直接或间接的表白，总是在脑里挥之不去。
现在想来，他还是生平第一个敢说爱自己的人。
阁罗凤见凤迦柔的小脸忽然羞红，还以为她是为那两句稚嫩的话在难为情，忍不住抿唇微笑，疼惜地伸手轻抚她的额头问：
“妳现在感觉怎么样？伤口还很疼吗？我请弄觋替妳敷些麻药止疼，应该好些了吧？”
她抬头怔怔地望着父亲，豆大般的泪珠突然不听使唤地从眼角滑落。
这，还是她自懂事以来，头一次真切感受到父亲的温情关爱，她也不管伤口是否还疼，只是扁着小嘴，双眼闪着泪花，一个劲地猛点小脑袋瓜。
阁罗凤从没想过一向冷静独立的大女儿，竟有如此脆弱的时刻，又见她在伤病中还如此思念自己，纵然这几年已练就一副铁石心肠，沉寂已久的心，仍不免受到她的真情影响，泛起一丝涟漪般的感动。
他终于忽视凤迦柔的烂疮，轻轻捧起她的脸颊低语：
“我听到妳受伤的消息很担心，所以将太和城的事全交给妳哥和大臣去处理，马不停蹄地赶来看妳，就是希望妳平安无事，不然我还真后悔让妳当上大军将了。”
凤迦柔不曾见过父亲为自己担忧，她以前还以为他是厌恶这张烂脸，所以不关心自己，现在看来，她倒觉得他是跟自己一样，不轻易显露真正的情感。
“别担心啦！祝伯伯说我很幸运，这箭偏了，并未射中要害。”
她为了不让父亲操心，故意牵动唇角绽放笑容。
阁罗凤怎会不知她是在强颜欢笑？
他轻拍她的手背，顺着她的话说：“妳这次大难不死是神明保佑，以后不要再领军了。”
她突然听见这个决定，不免吓一大跳，连忙蹙眉急问：“我是大军将怎能不领军？而且不让我领军要教我整天在府里织布吗？那我可能会闷死。”
“我会有其他事情让妳做。”阁罗凤微微瞇起双眸，像有什么秘密。
凤迦柔则是不愿被夺去喜爱的职位，极力想要说服父亲：
“其实我的伤没什么大碍，过一阵子就会好，到时候一样可以带兵啊！再说打仗难免会受伤嘛！”
“只要是人，难免都会受伤，但是妳的身分与一般人不同，妳毕竟是公主，将来有可能会接任我的位子。”
凤迦柔对这个消息更加吃惊，杏眼登时睁得比一双铜铃还大，说话跟着结巴起来：“接……接您的位子？为什么？那……那迦异哥哥呢？”
阁罗凤皱起俊眉，长叹一声，才缓缓说：
“前不久妳哥哥又发病一次，好险对战事并无影响，但也够我胆颤心惊。妳也知他从小身体不好，我当初要他远赴异邦，美其名是去大国学习礼乐，其实一来是让他躲闭妳阁叔的毒害，二来是让他到外地找寻名医，看他那始终羸弱的身体，总是在我面前故作坚强，我就……”
他喉头一哽，再也说不下去，从他虎目含泪的模样看来，也知他心痛自己的儿子。
凤迦柔伸手搭在父亲的臂上，抿了抿唇，似乎想说些安慰的话，却又不知该如何启齿。
他也明白女儿的心意，俊唇勉强上扬，用另一只手拍拍她的手背，改变话题：
“敏敏那丫头天性懒散惯了，没办法成为诏主，而妳既能领军，对于政务只要略加学习，定能很快上手。所以等回到太和城之后，就先让妳跟清平官学习政务。”
凤迦柔暗想父亲会如此安排，可能是害怕哥哥比他早离开人世，到时王位后继无人，自己恐怕就得永远变成哥哥，接下统治南诏的重任，那她就再也不能随心所欲，再也没有自由了。
这样的想法实在让她内心颇为挣扎，不过想到要是拒绝，改让敏敏去学也不成，毕竟她就像父诏说的，没办法跟自己一样坚强，而且从小就是她这个姊姊在保护妹妹，这种既定的模式要打破也很难，所以守护国家的重担，最后还是得落在自己肩上，虽然备感压力，但也是身为王室长女不可避免的责任。
经过这番谈话，凤迦柔能够大略预测未来的命运。
接下来就是休养到自己可以下榻，耐得住车舟劳顿，才能返回太和城了。
凤迦柔在榻上过了几天吃了就睡，睡醒继续吃，犹如养猪般的日子。
这天她终于受不了，教金环银铃替她洗脸梳头，穿衣打扮一番，正想去庭院走走，稍微活动一下筋骨，就听到门口传来敲门声。
“公主，午膳送来了。”
那明显是尉迟皓的声音，她马上回了一句：“进来！”
身边两个俏丫头立即互望一眼，金环才刚开口说：“公主，妳还要去庭院……”就被凤迦柔后面的话打断：“我吃过饭再去，妳们先下去吧！”
两个小丫鬟抿起嘴，暗笑她刚才才说自个快变成猪，想去庭院散步不吃饭的，结果一看是尉迟皓送东西来，就先打发她们走了。
她们俩识相地行礼告退，经过尉迟皓身旁时，却发出噗哧的笑声，害他感到有些不好意思，但又不知是哪里引得她们发笑？
“你把东西放着吧！”
“喔！”他顺着凤迦柔的纤手指示，将午膳放在案上。
他其实心里一直挂念她的伤势，早就想来看她，无奈自己也受了伤，
那天见她不顾一切冲来为自己挡下青龙戟，他一时间的反应，就是用身体护住昏厥的她，让她不受伤害。
结果背上被薛重狠狠划了一下，假体整个碎裂，余力却不减，仍在他的背上弄出一道长长的伤口，差点断了他的脊椎。
本以为薛重再一个运劲，就会刺穿自己和凤迦柔，两人一起丧命。
谁知在生死交关时，突然被一个倒下的沉重物体压住后背，他还没搞清楚状况，就听到薛重喊了一声：“是贼龙军，快退！”
他听得出薛重的声音有些颤抖，不知是受了伤，还是胆怯害怕。反正他们一时间退得干净，他也筋疲力竭地昏了过去。
后来再清醒时，得知两人尽皆获救，他确确实实高兴了一下，不过接下来养伤的日子，他却一直在思考该如何重新面对凤迦柔？
虽然龙军将说他们两人都该把这件事忘记，但是想起她已经得知自己的心意，还是觉得很窘。
事实上，他那天真的认为自己冲出山洞引开薛重，没有生还的机会，永别的苦涩和保全心爱女子的甜蜜，在内心交杂着，他才会情不自禁地吻了她，才会毫无顾忌地说出：“就是因为儍，才会爱妳。”
因为预料自己必死无疑，所以才大胆地向她表达深埋心间的爱意。
谁知最后竟能出乎意料地存活下来？
结果害他现在光想到要跟她见面，心跳就莫名加快许多，人真的站在眼前了，也像预先设想的那般尴尬，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他正考虑是不是该趁凤迦柔还未发话，先转身出去，就听到她娇柔的声音在一旁响起：
“那天我中箭昏迷，是你从日则手里接过我，带着我逃跑，是吗？”
“来了！”尉迟皓心里暗叫不好，还未答话，脸就泛红一片，因为他猜想凤迦柔必定要问自己怎么替她疗伤的？光想到她柔嫩丰满的粉胸，他就快要克制不了男性的冲动，虽然他明知这种想法很龌龊，但是脑子里就是不断浮现那曼妙的身材。
凤迦柔瞧他不答话，还以为他是受了龙军将的叮咛，必须忘却此事，就接下去说：“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你可以不用假装。”
“该问的，还是要问。”尉迟皓心下嘀咕，暗想她真要问到关键地方，大不了装失忆，说自己全忘了，她总不可能撬开自己的嘴巴找答案。
“是我带妳逃跑的，没错。”他点头承认了。
“那……把我的面具还来。”凤迦柔抬起手来向他索讨。
他登时懵了，一脸茫然问：“面具？什么面具？”
见到那副呆儍的表情，凤迦柔的眉头渐渐紧锁，用异常寒凛的声音说：“就是那个用天竺高僧的血去祭炼，将灵魂摄入里面，打造出来的摩诃迦罗面具。”
“妳……妳是问那个像鬼脸一样的面具？”
尉迟皓问得战战兢兢，因为他不清楚那张面具对凤迦柔有什么重要意义？又想面具早丢在逃跑路上，现在就算有心回去找，也肯定找不到了。
凤迦柔却完全不管他的脸已在瞬间转为灰土色，一听他的问话，就拍起手说：
“正是那个面具，你快还来吧！我曾跟那块面具起过誓，一生与它祸福与共，生死相依。”
“祸福与共？生死相依？这……找不回面具，会遭天谴吗？”尉迟皓此时内心不禁暗暗叫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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