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鬼或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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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
怎么可能？
川子脑海之中，第一反应便是荒谬得可笑！
鬼，在前几个世纪就已经是沦落为至为可笑的笑话，在这个联邦时期的星际时代，鬼无疑是古时人们的区区无知幻想。
但或许，让人更为可笑的是，这个时代，却出现了真正意义的鬼——圣族！
川子脑海之中一瞬间便蹦出了这个词语，反观文杰，仿佛也是潘然醒悟。
可惜队伍之中有一个新到的警员——赵晓琪，尽管天空城警局的刑侦队如今已是人尽皆知，但这毕竟是联邦的首要机密，其所有的程序还是得认真遵守。
川子望着文杰，而恰好则对上了文杰的眼神，两人几乎同时，都从对方的眼神之中看出对方的想法。
只不过，会有圣族参与，这不得不是一个很难解释的情况。
目的是什么？
一个圣族，去虐杀无辜且毫无圣族力量的无辜甚至是不少贫苦百姓取乐？
这也未免太过于荒谬了！
川子无法相信，文杰似乎也无法相信。
圣族，一贯是高高在上的特异人群，享受着万万人崇高的敬仰，甚至可以说，部分强者，甚至凌驾于联邦的法律之上，由圣族委员会独立进行有罪审批，这样的人，本身就有着无穷无尽的敬仰，根本无需依靠残杀，去获取那无畏且可笑的快感。
还未等川子将这个问题琢磨透彻，一个更为惊恐的画面浮现在她的眼前。
那是21时25分的录像！
其实之前，川子也有些疑惑，为何在遇到明显的危险之后，悦娜挲还会打开大门，如今，完完全全明白了。
画面中，悦娜挲跌跌撞撞从屋内出来，满是惊恐的神情，投影画面中，十分清晰地记录了她那极具恐惧的尖叫。
而悦娜挲似乎并没有停止下来，但或许是因为恐惧，又或者此时的她，早已经受伤，走路的姿势和步伐十分古怪。
刚走没多久，就连家门口都仅仅只离开了一蓝星尺度的距离，后方，一个白色身影从她的房间内出现，直扑悦娜挲的身影而去。
在绝对的力量差距之上，不到一眨眼的功夫，悦娜挲便被那一位白衣人制服，并拖回房间内。
那人的动作之快，甚至连坐在房间内的几人，都无法分辨出他的动作。
加上鲜明的白色衣裳……
那，分明是一个白色幽冥！
后续的画面便随着屏蔽门的关闭再也没有变化，而之后，就是那满是鲜血和猩红的案发现场！
知道此时，探案的几人也终于知道为何房门还会再次打开并且没有故意破坏的痕迹。
那分明就是悦娜挲自己打开的！
“视频里面的那一位白衣之人肯定不是什么鬼魂，我猜测，是某个人假扮而成的。”
旁边刚刚几乎被恐惧吓得呆坐着的赵晓琪如今也缓过神来，小心翼翼地说出着自己的猜测。
只不过，在川子心目之中，早已经出现了答案，但如今，因为保密缘故，川子无法将自己几乎“笃定”的想法说出，只能讲究圆着场子。
毕竟，那是联邦的最高机密。
“贺局长蓝星时间下午回到会议厅听取最新情况，我们上午这个分析会到此先结束。”
在川子文杰两人敷衍的配合下，这个监控投影的分析会很快便草草结束。
“哦，对了，晓琪，下午你去天空城星际运输协会搜集一下上次案件李宗书运输的资质申请时的批准信息。”
“啊，哦，好的。”
赵晓琪一脸惊讶，不知是受宠若惊还是突然惊吓。
“那……那下午的会议……”
“哦，这个啊，你先不用去了，那个资料重要一点。”
“好咧！”
待赵晓琪走后，一直沉默不语的辛法医才走到两人身边，望着眼前的投影画面陷入思索。
“你们觉得会是圣族吗？”川子突然间发问。
川文杰开始有些暗暗得意，幸亏警队之中出现张硕这个例外，得以让他们三人“碰巧”得知了圣族这一神秘的存在。
同时也为探案省下了不少麻烦。
毕竟一但有着圣族这一神秘种族的存在，什么鬼鬼怪怪自然都能解释得通。
那本身就是超乎常人任何想象的存在，根本不该存在于这个世界，不然，联邦也不会如此刻意隐藏。
“当然是啊，那个白飘飘的身影，差点吓死我了。”
文杰揉着自己的胸口，一脸鄙视地望着川子，不知道她为何会问出如此问题。
“但……我觉得……”
川子的声音也渐渐消失，她自己，也无法解释，除了圣族之外，还有什么，可以制造如此诡异的画面。
只不过，她心里面，还是觉得十分蹊跷，很难会相信，这一系列案件，是一位圣族所为。
过了半响，川子还是找到了手腕上投影内的那个熟悉头像，将那段监控投影发送了出去。
......
蓝星星系星系不远处，日落星系，深处太空。
那艘浩瀚无垠的钢铁巨兽隐藏在那一圈隐形保护罩之下。
此时，一个房间内，随着一阵声响过后，一双眼睛的眼皮跳动，随后睁开。
他撇了一眼眼前手腕浮现起的光亮点，诱人的眼眸翻动着，眼前赫然是那亮起的是川子的头像。
感受到眼神的注视，投影开始移动，此时的张硕，才感觉到有些许的轻飘。
第一宇宙舰队毕竟有不少年头了，船上的引力设施还不是最新的模拟拟态引力装置，而是通过旋转所产生的离心力来模拟星域之间引力场。
但是，常常会因为宇宙暗物质的波动，产生微妙的引力场变化，这也会导致部分时刻的飞船上人体受到的重力会减少，以至于略微轻飘。
只不过，还未好好感受到那一阵子的飘向心绪的轻浮，张硕的心就重重沉下。
还真是一段可怕的监控视频！
张硕作为刚刚进入刑侦队的大学毕业生，还未从学生时代的懵懵懂懂醒来，对于一些诡异得说不出的现象。
那个白衣飘飘的身影便彻彻底底融入在张硕的脑海之中，如同一个无法消散甚至连一丝都无法消融的梦魇。
究竟是什么？
莫非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魂？
太多太多的猜测和不解在一霎那之间便涌上了张硕的脑海之中。
与川子一样，圣族同样是他唯一能够想到的可能性。
但是，张硕同样十分疑惑，一位圣族，如果能做到轻飘飘于天花板之中，至少也是一位空间系圣族凡者或者部分拥有飞行能力的异化系圣族，当然，依投影画面来看，空间系圣族的可能性最大。
但对于其中的任何一个他们，都可以完完全全凭借自己的实力，轻轻松松甚至连手指不曾挪动般去杀掉那一位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而且不会留下任何痕迹，又何必大费周章地给自己制造如此多的麻烦？
这分明就是自找麻烦，掉自己的身份！
但随后，张硕脑海之中不由浮现起前几起案件的种种细节——那便是凶手故意留下的签名！
很多时候，警方甚至没有发现任何线索，例如西贝邦和仲恺邦的案件，若不是凶手故意留下的带薄冰的旗帜，当地警方甚至都会以自然死亡去定性。
但凶手却偏偏多此一举，将自己塑造成连环杀人案的凶手。
这点可疑的地方，不由让刚刚还无法相信是圣族所为的张硕，心中也动摇了。
“呼——”
随着一阵空气的波动，卷起休息室内那床铺被子，唯独留下那一丝黑色的絮乱物质。
空间系能力！
这便是张硕这几天所能感悟的，实际上，之前他所接触的战斗，当初与皇庭秦安的战斗，又或者是自己当初所感悟对于战斗之中的空间能力，因此如今实力得以水涨船高。
不然，即使是那神仙之人，也不敢奢望如此短时间内有着如此跨越的进步。
实战能力，对原本本就稀少的空间系圣族来说，显得更加弥足珍贵。
某个休息室，原本闭目养神的李昊宇突然眉毛一皱，定神望向前方。
碧绿色的波动顺着已经隐隐约约有些杂乱无章的空气飘散开，瞬息之间笼罩在整个房间的任何空隙之内，眼神警惕地望向前方。
三圈轮回之环浮现而出，三环王者的实力一出，甚至让这片天地都变得有些阴寒，浮现淡淡的碧绿色波纹。
一只翠绿色的天鹅浮现在李昊宇的身后，头顶是一大片紫色的花纹，却始终没有移动半步。
因为，那并不是一只天鹅，而是一株紫罗兰！
这便是李昊宇的异化，翠玉紫罗兰！
李昊宇是异化系之中极为罕见的植物系异化，或者严格意义来说，李昊宇并不属于异化系，而是一种全新的圣族种类——辅助系！
李昊宇的轮回之力并不能给他带来多少的威力，但相反，他却能拥有极为强悍甚至替天改命的治愈能力。
此时，在他的前方，仿佛是察觉到了李昊宇的目光和轮回之环绽放，一圈漆黑色的波纹逐渐展开，在茫茫碧绿的房间内显得格外骇人。
“李昊宇中将，哦，不，李昊宇教授，是我是我……诶呦！”
张硕还未将话说完，便被几根粗壮的藤蔓打倒在地。
作为空间系圣族的他，除了那神出鬼没的空间能力，对于异化系那种力量和精神实力大大增强的能力张硕自然连边都沾不上，用“手无缚鸡之力”来形容都不够贴切，即使面对以治疗能力为主的李昊宇，张硕他仍完全不是对手。
几个回合下来，都是一边在揍，一边在挨揍！
“谁让你这么轻飘飘地飘进来的？是我吗？”
李昊宇的声音不断地嘶吼着，发泄着他的不满。
“错了……错了……诶呦……我去！疼死……诶呦”
休息厅的门口恰好来了一位联邦士兵，刚走到李昊宇的专属休息室的门口，突然听见内部传来的惨叫之声。
在这里生活了十多年的他，自然清楚，即使是上百年之前修筑的第一宇宙舰队，所携带的隔音设备也是非比寻常，即使内部发生小规模爆炸，也是外界很难听清的。
他哪里知道，这是因为张硕是二环空间系元者，就连自身的声音，都不知不觉地附带了空间的波动，这才传到了休息室外面。
“报告报告！这里是DF—7992，目前位于后区机密区53层13区方位，李昊宇中将休息室内发现异常，速速增员！速速增员！”
联邦士兵不愧是作为这个时代的这片宇宙内最为强大的一股力量，不到三分钟，就聚集了数十位从母舰后区各个地方赶来增员的士兵，而休息室内不断传来的求饶和认错的声音则被外面听得一清二楚。
“这……”
“莫非是李昊宇中将遇到了什么极为邪恶的敌人？”
“怎么可能呼声这么大……一定是有人逼迫李昊宇中将！速速请求破门！”
增员部队内，其中一位肩膀上两颗金星的男子，略微思索了一番，便立刻果断下达了命令。
“准备武器就绪，立刻准备破门作战，并请求联络第一宇宙舰队总指挥部。”
“是！”
“立刻请求总控制台开启后区机密区53层13区761号大门！”
过了半响，待第一宇宙舰队总指挥部收到申请命令，在系统调取了开门密匙后，便同意了那一位少将的求助申请。
联邦舰队内，私人所有的休息室都是没有安装室内监控的，只能够调取大门开启的信息。
“收到！”
可怜的张硕在里面被李昊宇欺负得鬼哭狼嚎的，哪里知道自己的丑态被外面一大群人所听见。
唯独是李昊宇，作为异化系圣族，自然察觉到周围的情况，也发现有些不同寻常。
可是，刚刚欺负张硕“欺负”得十分带劲，哪里有注意这种细节，再加上联邦军人的训练有素，反应时间实在太快了，待李昊宇发现之时，已经晚了！
数十位联邦战士携带着已经就绪并处于发射状态的武器，在大门开启的瞬间便冲了进来！
张硕前一秒还跪在地上，“假装”哭泣，以求原谅，后一秒钟直接在地上傻眼。
十多双眼睛齐刷刷地盯在他身上！
而且那十多人也全是满脸震惊的神色！
“李……李昊宇中将……”
那几位联邦士兵仿佛看见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一般面色尴尬却又隐藏不住一直憋在心里的笑意，眼珠子纷纷在两人身边转来转去。
其中的机器人战士，更是直接将头顶的激光在两人身旁不断划动。
“这……是……张硕吗？”
站在后方的一位战士发出一丝疑惑，他可是恰恰为本次新兵训练营的一位选手，只不过在第一轮的擂台赛中便被淘汰，而在后续的复活赛中，也没能把握住仅有的机会，但却偏偏因为复活赛的缘故，吸引了其中一位军官的注意力，最后留在了第一宇宙舰队内。
也恰恰因此，认识了张硕。
俗话说，再见便是重逢，重逢便是缘。
尽管他没能参加第三轮考核，但发生的事情还是多多少少知晓一些。
那一位士兵或许想破脑袋都没有想到，最后的那一位冠军，那一位在南部宇宙中所向披靡并力挽狂澜的张硕，再一次见面居然会是这个姿势。
即使是蓝星上一条大黄狗也比现在的张硕优雅啊！
张硕的脸色也极其难看，准确来说，是一种难堪到极致的怪异。
明明是他被欺负，如今却只能硬着头皮趴在地上，眼角那些“装出来”的泪水还挂在脸上。
最为可悲的是，这艘在百年前便建立的第一宇宙舰队母舰，居然超前地在地面安装了吸湿器！
张硕的泪水刚一滴下，便发出了吸水“滋啦”的声响，而此时的房间内，却安静得连心脏的跳动声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张硕现在心里面几万个“卧槽”在一起迸发，或许没有人比现在的张硕更想钻到地缝之中了！
虽然时代不断进步，但是“卧槽”永恒未变。
“行了行了，你们都先走吧，我这边安全得很！”
刚刚还站在一旁饶有兴致地望着这一切的李昊宇也不耐烦，招呼那些士兵出去。
尽管起不情愿，但李昊宇毕竟作为一个中将，还不是他们能够招惹得起的。
几乎是连滚带爬，呼啦几下，那数十位士兵便一溜烟离开了李昊宇的休息室。
待那些士兵走了之后，李昊宇再也忍不住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连串放荡不羁的笑声扑面而来，仿佛是抓住张硕的耳朵灌入其中一般，显得格外刺耳甚至是“扎眼”。
“说吧，来找我什么事？”
笑完之后，李昊宇再也没有刚刚那一副“生气”的模样，也没有再去收拾张硕，毕竟，现在的张硕已经足够凄惨的了。
“这……这个，我想问，是不是圣族？”
见李昊宇终于直奔主题，张硕也不藏着掖着，直接将川子发来的投影画面投射出来，让李昊宇过目。
可刚刚播放一点点，张硕的眼睛还在聚精会神地注视着投影画面，却猛然感觉自己的耳朵传来一阵酸痛，仿佛被连根拔起一般。
“诶呦——”
张硕十分不解，还未反应过来，耳朵旁边便传来了李昊宇的声音。
“那些小警察不懂也罢了，你都不懂？还圣族？我怎么会教了你一个如此傻瓜的蠢蛋呢？”
“你自己看看，有没有轮回之力？”
听李昊宇这么一说，张硕连忙将眼睛望向那个白衣飘飘的身影，才发现那身上根本没有哪怕一丝的轮回之力的光芒。
那个白色身影根本不是什么圣族！
“都不知道你这个警察怎么当的！”
李昊宇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在张硕的伤口上撒上大量的盐，讥讽上几句。
......
第四天空城，第二警局。
如今的会议室，座位座无虚席，不少远道而来的记者此时都端坐于此，南部宇宙的登罗斯族、中央宇宙的人族、月影族、精灵族等等，都来到了会议所在地。
会议厅之中，硕大的电子投影书写着几族的文字，其中，联邦官方语言的“天空城及附近区域连环杀人案”几个大字深深刺激着在场之人。
第二局长钟芳霆端坐在会议室的主席台上，面对着诸多记者。
在他的正前方，坐着一位看似慈祥的老者。
这便是如今现任的天空城执政官——米兰先生，身份与天空城议会的议长等同。
当然，比起蓝星联邦的副议长贺局长的身份地位可谓还是相差甚远，基本上不是一个量级的存在。
蓝星第四天空城出现了全联邦罕见的坠船案、天空城名流死亡案，以及仲恺邦、西贝邦的两起死因不明的案件，但却通通指向了同一凶手。
因为那一面白色旗帜！
如今联邦社会，媒体记者的眼线极多，警方要想完完全全掩盖住案件极其困难，如果警方不对于民间那穿得如神明一般的流言加以解释，很有可能会造成恐慌或民众对警方的不信任等恶性事件。
“钟局长，请你解释，如今天空城多次发生恶性案件，请问警方目前调查到了哪里……”
“钟局长，请问如果调查不出案件的凶手，您是否会辞职……”
“钟局长……请问警方是否有能力保卫天空城的安全……”
“钟局长……”
台下的木兰先生睁开他的双眼，目睹着这一切。
钟芳霆是他一手提拔来到天空城担任副局长，自然清楚他的实力。
应付这些烦人得犹如蓝星上那牛粪上的苍蝇一般的媒体记者的事情，还是他最为拿手的。
只不过，他倒从未将注意力延伸到前方，而是一直都在用脑电波控制着耳朵内的助听器，听着其中的声音。
那是因为，在这间会议室的下方，才是今天的主战场！
......
第四天空城第二警局，某小型会议厅。
此时的这间略小的会议室，同样也座无虚席。
警局内部的高层，能逃避参与在上方的记者会议的，几乎都出席了如今这个会议。
与上方会议刚刚开始不同，下方这个警局真正意义上的案件通报会议早已进行多时。
川子站在台上，正汇报着目前警方对于此次悦娜挲被害一案及之前数起案件的最新进展。
“目前，警方所掌握的证据只有目前的投影记录，更多的视频资料还需要更多的发现。”
“在户主齐恒瑞的家中，目前没有发现破门进入痕迹及外人足迹，但因门口发生小规模的搏斗，加上当时地面之中很有可能存在水迹，足迹有机会被抹去。”
“加之受害者悦娜挲在案发当时携带准备丢弃的垃圾，在第一次遇见凶手之时过于惊慌，而在后续争执之中将垃圾收集器弄破，到账最有可能留下痕迹的地方被垃圾与其中的液体所污染，足迹价值不大。”
“而现场卧室的痕迹起初让警方判断为熟睡之时被害，但依现场的投影视频内调查发现，死者很有可能是在短时间内被凶手制服且失去活动能力甚至是意识，被置于床上杀害。”
“警方在投影视频内发现某些暂时无法解释的现象，初步推测怀疑，凶手很有可能……”
突然，川子脑电波传来一阵尖锐的声音，随后，她手腕之上的投影亮起。
“不是圣族！”
川子的眼神突然呆滞了片刻，连忙回过神来，看向下方坐着的人群。
“我们警方推测，这一起案件，很有可能并不是圣族所为，当然也并不排除这种可能。”
“什么？”
台下一片愕然，人群不免发出躁动之声。
坐在下方的文杰也不由长大嘴巴，一脸的不可置信。他甚至怀疑，上方的川子，早已被人操控。
昨天才与自己说明那必定是一位圣族的川子，为何又会变化如此之快。
与其他警员和政府官员一片愕然不同，人群之中的贺议长，在一阵恍惚之后，却露出了一丝难以察觉的笑容。
只不过，在那光线之下，那笑容显得愈发森然、冰冷……
川子此时也愣住了，呆呆地站在原地。
她从未想到自己的一番话会引起如此大的轰动，她只觉得此时此刻，无数双眼睛夹杂着无数的利刃，似乎要将她望眼欲穿。
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何张硕认为不是圣族所为，只不过，她心中暗暗觉得，一个堂堂正正的圣族，作为人类之中的异形，或者早已超脱人类的界限，是根本不屑于使用这种装神弄鬼的手段的。
好在，张硕的回复还算是及时，就在川子不知所措之际，手腕上的投影便将消息通过脑电波传入川子的思绪之中。
“那是因为，我们在这段录像内，并未有发现有圣族的特性之一——轮回之力！”
在坐的很多人，都熟知圣族的特征，他们拥有着异于常人之力的原因，便是那轮回之力，而那道白色身影，根本没有那覆盖全身的白芒，也就说，她根本不可能是圣族。
现场陷入一阵杂乱，第四天空城乃至周围的邦区，几大派系的警方人物和圣族委员会的人展开激烈讨论。
诚然，川子所言极是。
绝大多数在场之人并非高级圣族，很多根本就是一环凡者，自然没有过多的轮回之力在体外浮现，又或者说，他们很多人并没有发觉这个问题。
但在川子提醒之后，他们不得不重新面对这个问题。
那位究竟是谁？
既然不是圣族，难道真是鬼魂一说？在联邦时代，这种说法无非啼笑皆非。
“因此，在这次会议上，我认为我们第四天空城刑侦队还需要重新复勘现场，重新展开更为细致的调查。”
......
蓝星时间的夜晚时分，天空城还是如同往常一般，是无边的黑暗天空。
花园大厦的对面，那座案发现场的大楼内，121层。
一扇金属大门开启着，发出着“滋啦”的响声。
川子领着文杰和赵晓琪两人，走出电梯，来到了当时悦娜挲遇害和遭遇白衣身影的楼层。
出发之前，在问询室，川子见到了那一位悦娜挲的丈夫——袁海药物集团的董事长齐恒瑞先生，据称案发时他正在东部宇宙商谈新工厂的建设，不料遇到目前这种事情。
不过，与其他被害人亲属不同，那一位董事长似乎并不是特别悲伤，神色也没有流露出较多的痛苦，反倒是出人意料的平静，似乎遇害的并不是他的妻子，而是一位陌生人。
川子已经暗中派人调查齐恒瑞的不在场证明，和他的最近资金流动。
来到楼层的川子，打开了警方的空气凝胶手套，望向了天花板的位置。
由于是住宅型大楼，更是奢华府邸，这座大楼的设计理念便是给予一种隐世、安静的氛围，毕竟，愿意专门挑选花园大厦周围的人，一定喜欢一直简约、远离世俗凡尘的居家环境。
因此，除了必备的监控设备和火灾报警器等，寻常的视线探测投影和其他电子设备均没有安装，天花板周围就是单纯的混凝土结构。
突然，在那洁白的天花板周围，川子发现了一丝诡异的痕迹。
常理来说，在天花板的正下方是很难有灰尘堆积的，但此时的墙体上方，赫然有着一小段被擦黑的痕迹。
之前警方的注意力均在监控录像已经案发现场的房间内部，自然没有注意外围的墙体痕迹。
川子头部的投影器早已自动记录下所看见的场景，但不妨令她脊背发凉。
难得真不是圣族？
那当晚的情景又得如何解释？
那天的监控投影画面她同样观看了无数遍，每一个细节都铭记于心。
凶手在走廊内化作白衣飘飘的身影，恐吓住悦娜挲，并将其引入屋内，随后在监控之中消失。
但“她”的再次出现，却是在屋子内部，而就是这一次，要走了悦娜挲的命！
凶手是如何进入房间内部的？若不是圣族所为，岂会有人能够凭空消失，又凭空出现？
想到这，川子心中不免出现那之前啼笑皆非的词语——鬼。
或许只有那几个世纪之前的古老东方文明的记载之中，那从未被人证实的“鬼”，才有可能有如此能力了。
“我们当天的录像拷贝到的时间是什么时候？”
“从案发下午开始，一直到当日晚上十一点。”负责这项工作的赵晓琪如实汇报着。
“去大楼的管理部门那边将案发前一天的完整录像，跟当天下午之前的，以及在案发之后整晚上的投影画面，全部拷贝到系统内，需要重新调查这个案件。”
“是！”
赵晓琪转身便使用IC卡片走入电梯，向楼下方走去。
这栋大楼的安全防护功能十分完善，大楼高层配备六部电梯，并不能直达底层，而是需要中途换乘一次。
并且，大楼的电梯没有按键，也没有设置脑电波控制功能，住户全凭借自身的住户IC卡通向自己需要前往的楼层，无法自主操控。
也就是说，前往的楼层只能是自己所住的楼层，具有极高的私密性和安全性。
“哐当——”
悦娜挲所居住的房门被打开，一股血腥的恶臭扑面而来。
因为出现了骇人事故，房间内的电力已经被切断，尽管尸体已经被运走，但是留在现场的，还有大量的血迹因为保留证据原则未被清洗，其屋内气味可想而知。
文杰立刻便通知了住宅大楼的管理部门打开了电力，空气流通系统立刻开启，灯光也照亮了房间内部。
警方留在现场的虚拟标识牌还在正常工作中，只要打开头部投影器的显示功能，便能清晰地看见现场被警方发现凶手或者被害人生前遗留下来的痕迹。
“当时我们警方的推断，死者是在熟睡之时遇害，但根据现场的投影画面，很容易便可以推翻这种说法，我认为，我们需要重新在复勘现场。”
“这一起案件很有可能有更多的线索我们没有发觉。”
川子叹了口气，如今的刑侦队，因为之前的“圣族”事件，缺少了黄队长这一大第二警局的绝对骨干，而张硕则被神秘人物抓走训练，只剩下了一个看似极其不靠谱的文杰和刚入队的赵晓琪，这一开始便遇上了如此大案，未免有些力不从心。
第二警局甚至是整个天空城警局或者甚至联邦的警队，先遣组的警员很多都是机器人，对于某些还未展开调查命令的地方自然没有探查，难免出现遗漏，这也是诸多警员心知肚明的一点。
时间来到蓝星时间的深夜时分，刚刚整理好前期准备、还未踏上悬浮脚垫的川子，望着空空如也的通讯器，皱了皱眉。
按常理来说，距离案发已经近两天时间，辛法医那边的尸检结果应该早已发布，但如今却丝毫没有消息。
眼见川子心事重重，文杰便跨过了川子，一脸“猥琐”地领着赵晓琪用着悬浮踏板走入案发现场的卧室。
头部投影的光芒照射在雪白色的墙壁上，在如此诡异、寂静、冰冷的气氛之中，未免显得格外瘆人。
“啪——”
客厅的灯光被文杰打开，将川子从恍惚之中惊醒。
她低头看向自己的前方，站在门口的川子，目光不断扫过门口的位置。
整洁如新！
很显然，通过监控录像的投影画面，门口的这一位置明显发生过激烈的扭打，尽管那是一边倒的结果，但肯定会留下痕迹。
很显然，门口被打扫有意打扫过！
既然如此，那么在门口位置能够发现凶手痕迹的可能性也就微乎其微了，现在最令川子感到迷惑的，还是凶手进入的方式。
凶手是鬼魂这一说法不免极其可笑，但似乎却只有这种方式，能够在如今的条件下最具说服力。
窗口是当初刑侦队重点留意的区域，如此多机器人警员都探查过确保无外部进入的痕迹，川子自然不会大费周章地再次调查。
但究竟是何处，让凶手得以进入？川子实在不解。
“川子姐姐，这边有发现！”
“这……”
怎么可能？
川子脑海之中，第一反应便是荒谬得可笑！
鬼，在前几个世纪就已经是沦落为至为可笑的笑话，在这个联邦时期的星际时代，鬼无疑是古时人们的区区无知幻想。
但或许，让人更为可笑的是，这个时代，却出现了真正意义的鬼——圣族！
川子脑海之中一瞬间便蹦出了这个词语，反观文杰，仿佛也是潘然醒悟。
可惜队伍之中有一个新到的警员——赵晓琪，尽管天空城警局的刑侦队如今已是人尽皆知，但这毕竟是联邦的首要机密，其所有的程序还是得认真遵守。
川子望着文杰，而恰好则对上了文杰的眼神，两人几乎同时，都从对方的眼神之中看出对方的想法。
只不过，会有圣族参与，这不得不是一个很难解释的情况。
目的是什么？
一个圣族，去虐杀无辜且毫无圣族力量的无辜甚至是不少贫苦百姓取乐？
这也未免太过于荒谬了！
川子无法相信，文杰似乎也无法相信。
圣族，一贯是高高在上的特异人群，享受着万万人崇高的敬仰，甚至可以说，部分强者，甚至凌驾于联邦的法律之上，由圣族委员会独立进行有罪审批，这样的人，本身就有着无穷无尽的敬仰，根本无需依靠残杀，去获取那无畏且可笑的快感。
还未等川子将这个问题琢磨透彻，一个更为惊恐的画面浮现在她的眼前。
那是21时25分的录像！
其实之前，川子也有些疑惑，为何在遇到明显的危险之后，悦娜挲还会打开大门，如今，完完全全明白了。
画面中，悦娜挲跌跌撞撞从屋内出来，满是惊恐的神情，投影画面中，十分清晰地记录了她那极具恐惧的尖叫。
而悦娜挲似乎并没有停止下来，但或许是因为恐惧，又或者此时的她，早已经受伤，走路的姿势和步伐十分古怪。
刚走没多久，就连家门口都仅仅只离开了一蓝星尺度的距离，后方，一个白色身影从她的房间内出现，直扑悦娜挲的身影而去。
在绝对的力量差距之上，不到一眨眼的功夫，悦娜挲便被那一位白衣人制服，并拖回房间内。
那人的动作之快，甚至连坐在房间内的几人，都无法分辨出他的动作。
加上鲜明的白色衣裳……
那，分明是一个白色幽冥！
后续的画面便随着屏蔽门的关闭再也没有变化，而之后，就是那满是鲜血和猩红的案发现场！
知道此时，探案的几人也终于知道为何房门还会再次打开并且没有故意破坏的痕迹。
那分明就是悦娜挲自己打开的！
“视频里面的那一位白衣之人肯定不是什么鬼魂，我猜测，是某个人假扮而成的。”
旁边刚刚几乎被恐惧吓得呆坐着的赵晓琪如今也缓过神来，小心翼翼地说出着自己的猜测。
只不过，在川子心目之中，早已经出现了答案，但如今，因为保密缘故，川子无法将自己几乎“笃定”的想法说出，只能讲究圆着场子。
毕竟，那是联邦的最高机密。
“贺局长蓝星时间下午回到会议厅听取最新情况，我们上午这个分析会到此先结束。”
在川子文杰两人敷衍的配合下，这个监控投影的分析会很快便草草结束。
“哦，对了，晓琪，下午你去天空城星际运输协会搜集一下上次案件李宗书运输的资质申请时的批准信息。”
“啊，哦，好的。”
赵晓琪一脸惊讶，不知是受宠若惊还是突然惊吓。
“那……那下午的会议……”
“哦，这个啊，你先不用去了，那个资料重要一点。”
“好咧！”
待赵晓琪走后，一直沉默不语的辛法医才走到两人身边，望着眼前的投影画面陷入思索。
“你们觉得会是圣族吗？”川子突然间发问。
川文杰开始有些暗暗得意，幸亏警队之中出现张硕这个例外，得以让他们三人“碰巧”得知了圣族这一神秘的存在。
同时也为探案省下了不少麻烦。
毕竟一但有着圣族这一神秘种族的存在，什么鬼鬼怪怪自然都能解释得通。
那本身就是超乎常人任何想象的存在，根本不该存在于这个世界，不然，联邦也不会如此刻意隐藏。
“当然是啊，那个白飘飘的身影，差点吓死我了。”
文杰揉着自己的胸口，一脸鄙视地望着川子，不知道她为何会问出如此问题。
“但……我觉得……”
川子的声音也渐渐消失，她自己，也无法解释，除了圣族之外，还有什么，可以制造如此诡异的画面。
只不过，她心里面，还是觉得十分蹊跷，很难会相信，这一系列案件，是一位圣族所为。
过了半响，川子还是找到了手腕上投影内的那个熟悉头像，将那段监控投影发送了出去。
......
蓝星星系星系不远处，日落星系，深处太空。
那艘浩瀚无垠的钢铁巨兽隐藏在那一圈隐形保护罩之下。
此时，一个房间内，随着一阵声响过后，一双眼睛的眼皮跳动，随后睁开。
他撇了一眼眼前手腕浮现起的光亮点，诱人的眼眸翻动着，眼前赫然是那亮起的是川子的头像。
感受到眼神的注视，投影开始移动，此时的张硕，才感觉到有些许的轻飘。
第一宇宙舰队毕竟有不少年头了，船上的引力设施还不是最新的模拟拟态引力装置，而是通过旋转所产生的离心力来模拟星域之间引力场。
但是，常常会因为宇宙暗物质的波动，产生微妙的引力场变化，这也会导致部分时刻的飞船上人体受到的重力会减少，以至于略微轻飘。
只不过，还未好好感受到那一阵子的飘向心绪的轻浮，张硕的心就重重沉下。
还真是一段可怕的监控视频！
张硕作为刚刚进入刑侦队的大学毕业生，还未从学生时代的懵懵懂懂醒来，对于一些诡异得说不出的现象。
那个白衣飘飘的身影便彻彻底底融入在张硕的脑海之中，如同一个无法消散甚至连一丝都无法消融的梦魇。
究竟是什么？
莫非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魂？
太多太多的猜测和不解在一霎那之间便涌上了张硕的脑海之中。
与川子一样，圣族同样是他唯一能够想到的可能性。
但是，张硕同样十分疑惑，一位圣族，如果能做到轻飘飘于天花板之中，至少也是一位空间系圣族凡者或者部分拥有飞行能力的异化系圣族，当然，依投影画面来看，空间系圣族的可能性最大。
但对于其中的任何一个他们，都可以完完全全凭借自己的实力，轻轻松松甚至连手指不曾挪动般去杀掉那一位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而且不会留下任何痕迹，又何必大费周章地给自己制造如此多的麻烦？
这分明就是自找麻烦，掉自己的身份！
但随后，张硕脑海之中不由浮现起前几起案件的种种细节——那便是凶手故意留下的签名！
很多时候，警方甚至没有发现任何线索，例如西贝邦和仲恺邦的案件，若不是凶手故意留下的带薄冰的旗帜，当地警方甚至都会以自然死亡去定性。
但凶手却偏偏多此一举，将自己塑造成连环杀人案的凶手。
这点可疑的地方，不由让刚刚还无法相信是圣族所为的张硕，心中也动摇了。
“呼——”
随着一阵空气的波动，卷起休息室内那床铺被子，唯独留下那一丝黑色的絮乱物质。
空间系能力！
这便是张硕这几天所能感悟的，实际上，之前他所接触的战斗，当初与皇庭秦安的战斗，又或者是自己当初所感悟对于战斗之中的空间能力，因此如今实力得以水涨船高。
不然，即使是那神仙之人，也不敢奢望如此短时间内有着如此跨越的进步。
实战能力，对原本本就稀少的空间系圣族来说，显得更加弥足珍贵。
某个休息室，原本闭目养神的李昊宇突然眉毛一皱，定神望向前方。
碧绿色的波动顺着已经隐隐约约有些杂乱无章的空气飘散开，瞬息之间笼罩在整个房间的任何空隙之内，眼神警惕地望向前方。
三圈轮回之环浮现而出，三环王者的实力一出，甚至让这片天地都变得有些阴寒，浮现淡淡的碧绿色波纹。
一只翠绿色的天鹅浮现在李昊宇的身后，头顶是一大片紫色的花纹，却始终没有移动半步。
因为，那并不是一只天鹅，而是一株紫罗兰！
这便是李昊宇的异化，翠玉紫罗兰！
李昊宇是异化系之中极为罕见的植物系异化，或者严格意义来说，李昊宇并不属于异化系，而是一种全新的圣族种类——辅助系！
李昊宇的轮回之力并不能给他带来多少的威力，但相反，他却能拥有极为强悍甚至替天改命的治愈能力。
此时，在他的前方，仿佛是察觉到了李昊宇的目光和轮回之环绽放，一圈漆黑色的波纹逐渐展开，在茫茫碧绿的房间内显得格外骇人。
“李昊宇中将，哦，不，李昊宇教授，是我是我……诶呦！”
张硕还未将话说完，便被几根粗壮的藤蔓打倒在地。
作为空间系圣族的他，除了那神出鬼没的空间能力，对于异化系那种力量和精神实力大大增强的能力张硕自然连边都沾不上，用“手无缚鸡之力”来形容都不够贴切，即使面对以治疗能力为主的李昊宇，张硕他仍完全不是对手。
几个回合下来，都是一边在揍，一边在挨揍！
“谁让你这么轻飘飘地飘进来的？是我吗？”
李昊宇的声音不断地嘶吼着，发泄着他的不满。
“错了……错了……诶呦……我去！疼死……诶呦”
休息厅的门口恰好来了一位联邦士兵，刚走到李昊宇的专属休息室的门口，突然听见内部传来的惨叫之声。
在这里生活了十多年的他，自然清楚，即使是上百年之前修筑的第一宇宙舰队，所携带的隔音设备也是非比寻常，即使内部发生小规模爆炸，也是外界很难听清的。
他哪里知道，这是因为张硕是二环空间系元者，就连自身的声音，都不知不觉地附带了空间的波动，这才传到了休息室外面。
“报告报告！这里是DF—7992，目前位于后区机密区53层13区方位，李昊宇中将休息室内发现异常，速速增员！速速增员！”
联邦士兵不愧是作为这个时代的这片宇宙内最为强大的一股力量，不到三分钟，就聚集了数十位从母舰后区各个地方赶来增员的士兵，而休息室内不断传来的求饶和认错的声音则被外面听得一清二楚。
“这……”
“莫非是李昊宇中将遇到了什么极为邪恶的敌人？”
“怎么可能呼声这么大……一定是有人逼迫李昊宇中将！速速请求破门！”
增员部队内，其中一位肩膀上两颗金星的男子，略微思索了一番，便立刻果断下达了命令。
“准备武器就绪，立刻准备破门作战，并请求联络第一宇宙舰队总指挥部。”
“是！”
“立刻请求总控制台开启后区机密区53层13区761号大门！”
过了半响，待第一宇宙舰队总指挥部收到申请命令，在系统调取了开门密匙后，便同意了那一位少将的求助申请。
联邦舰队内，私人所有的休息室都是没有安装室内监控的，只能够调取大门开启的信息。
“收到！”
可怜的张硕在里面被李昊宇欺负得鬼哭狼嚎的，哪里知道自己的丑态被外面一大群人所听见。
唯独是李昊宇，作为异化系圣族，自然察觉到周围的情况，也发现有些不同寻常。
可是，刚刚欺负张硕“欺负”得十分带劲，哪里有注意这种细节，再加上联邦军人的训练有素，反应时间实在太快了，待李昊宇发现之时，已经晚了！
数十位联邦战士携带着已经就绪并处于发射状态的武器，在大门开启的瞬间便冲了进来！
张硕前一秒还跪在地上，“假装”哭泣，以求原谅，后一秒钟直接在地上傻眼。
十多双眼睛齐刷刷地盯在他身上！
而且那十多人也全是满脸震惊的神色！
“李……李昊宇中将……”
那几位联邦士兵仿佛看见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一般面色尴尬却又隐藏不住一直憋在心里的笑意，眼珠子纷纷在两人身边转来转去。
其中的机器人战士，更是直接将头顶的激光在两人身旁不断划动。
“这……是……张硕吗？”
站在后方的一位战士发出一丝疑惑，他可是恰恰为本次新兵训练营的一位选手，只不过在第一轮的擂台赛中便被淘汰，而在后续的复活赛中，也没能把握住仅有的机会，但却偏偏因为复活赛的缘故，吸引了其中一位军官的注意力，最后留在了第一宇宙舰队内。
也恰恰因此，认识了张硕。
俗话说，再见便是重逢，重逢便是缘。
尽管他没能参加第三轮考核，但发生的事情还是多多少少知晓一些。
那一位士兵或许想破脑袋都没有想到，最后的那一位冠军，那一位在南部宇宙中所向披靡并力挽狂澜的张硕，再一次见面居然会是这个姿势。
即使是蓝星上一条大黄狗也比现在的张硕优雅啊！
张硕的脸色也极其难看，准确来说，是一种难堪到极致的怪异。
明明是他被欺负，如今却只能硬着头皮趴在地上，眼角那些“装出来”的泪水还挂在脸上。
最为可悲的是，这艘在百年前便建立的第一宇宙舰队母舰，居然超前地在地面安装了吸湿器！
张硕的泪水刚一滴下，便发出了吸水“滋啦”的声响，而此时的房间内，却安静得连心脏的跳动声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张硕现在心里面几万个“卧槽”在一起迸发，或许没有人比现在的张硕更想钻到地缝之中了！
虽然时代不断进步，但是“卧槽”永恒未变。
“行了行了，你们都先走吧，我这边安全得很！”
刚刚还站在一旁饶有兴致地望着这一切的李昊宇也不耐烦，招呼那些士兵出去。
尽管起不情愿，但李昊宇毕竟作为一个中将，还不是他们能够招惹得起的。
几乎是连滚带爬，呼啦几下，那数十位士兵便一溜烟离开了李昊宇的休息室。
待那些士兵走了之后，李昊宇再也忍不住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连串放荡不羁的笑声扑面而来，仿佛是抓住张硕的耳朵灌入其中一般，显得格外刺耳甚至是“扎眼”。
“说吧，来找我什么事？”
笑完之后，李昊宇再也没有刚刚那一副“生气”的模样，也没有再去收拾张硕，毕竟，现在的张硕已经足够凄惨的了。
“这……这个，我想问，是不是圣族？”
见李昊宇终于直奔主题，张硕也不藏着掖着，直接将川子发来的投影画面投射出来，让李昊宇过目。
可刚刚播放一点点，张硕的眼睛还在聚精会神地注视着投影画面，却猛然感觉自己的耳朵传来一阵酸痛，仿佛被连根拔起一般。
“诶呦——”
张硕十分不解，还未反应过来，耳朵旁边便传来了李昊宇的声音。
“那些小警察不懂也罢了，你都不懂？还圣族？我怎么会教了你一个如此傻瓜的蠢蛋呢？”
“你自己看看，有没有轮回之力？”
听李昊宇这么一说，张硕连忙将眼睛望向那个白衣飘飘的身影，才发现那身上根本没有哪怕一丝的轮回之力的光芒。
那个白色身影根本不是什么圣族！
“都不知道你这个警察怎么当的！”
李昊宇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在张硕的伤口上撒上大量的盐，讥讽上几句。
......
第四天空城，第二警局。
如今的会议室，座位座无虚席，不少远道而来的记者此时都端坐于此，南部宇宙的登罗斯族、中央宇宙的人族、月影族、精灵族等等，都来到了会议所在地。
会议厅之中，硕大的电子投影书写着几族的文字，其中，联邦官方语言的“天空城及附近区域连环杀人案”几个大字深深刺激着在场之人。
第二局长钟芳霆端坐在会议室的主席台上，面对着诸多记者。
在他的正前方，坐着一位看似慈祥的老者。
这便是如今现任的天空城执政官——米兰先生，身份与天空城议会的议长等同。
当然，比起蓝星联邦的副议长贺局长的身份地位可谓还是相差甚远，基本上不是一个量级的存在。
蓝星第四天空城出现了全联邦罕见的坠船案、天空城名流死亡案，以及仲恺邦、西贝邦的两起死因不明的案件，但却通通指向了同一凶手。
因为那一面白色旗帜！
如今联邦社会，媒体记者的眼线极多，警方要想完完全全掩盖住案件极其困难，如果警方不对于民间那穿得如神明一般的流言加以解释，很有可能会造成恐慌或民众对警方的不信任等恶性事件。
“钟局长，请你解释，如今天空城多次发生恶性案件，请问警方目前调查到了哪里……”
“钟局长，请问如果调查不出案件的凶手，您是否会辞职……”
“钟局长……请问警方是否有能力保卫天空城的安全……”
“钟局长……”
台下的木兰先生睁开他的双眼，目睹着这一切。
钟芳霆是他一手提拔来到天空城担任副局长，自然清楚他的实力。
应付这些烦人得犹如蓝星上那牛粪上的苍蝇一般的媒体记者的事情，还是他最为拿手的。
只不过，他倒从未将注意力延伸到前方，而是一直都在用脑电波控制着耳朵内的助听器，听着其中的声音。
那是因为，在这间会议室的下方，才是今天的主战场！
......
第四天空城第二警局，某小型会议厅。
此时的这间略小的会议室，同样也座无虚席。
警局内部的高层，能逃避参与在上方的记者会议的，几乎都出席了如今这个会议。
与上方会议刚刚开始不同，下方这个警局真正意义上的案件通报会议早已进行多时。
川子站在台上，正汇报着目前警方对于此次悦娜挲被害一案及之前数起案件的最新进展。
“目前，警方所掌握的证据只有目前的投影记录，更多的视频资料还需要更多的发现。”
“在户主齐恒瑞的家中，目前没有发现破门进入痕迹及外人足迹，但因门口发生小规模的搏斗，加上当时地面之中很有可能存在水迹，足迹有机会被抹去。”
“加之受害者悦娜挲在案发当时携带准备丢弃的垃圾，在第一次遇见凶手之时过于惊慌，而在后续争执之中将垃圾收集器弄破，到账最有可能留下痕迹的地方被垃圾与其中的液体所污染，足迹价值不大。”
“而现场卧室的痕迹起初让警方判断为熟睡之时被害，但依现场的投影视频内调查发现，死者很有可能是在短时间内被凶手制服且失去活动能力甚至是意识，被置于床上杀害。”
“警方在投影视频内发现某些暂时无法解释的现象，初步推测怀疑，凶手很有可能……”
突然，川子脑电波传来一阵尖锐的声音，随后，她手腕之上的投影亮起。
“不是圣族！”
川子的眼神突然呆滞了片刻，连忙回过神来，看向下方坐着的人群。
“我们警方推测，这一起案件，很有可能并不是圣族所为，当然也并不排除这种可能。”
“什么？”
台下一片愕然，人群不免发出躁动之声。
坐在下方的文杰也不由长大嘴巴，一脸的不可置信。他甚至怀疑，上方的川子，早已被人操控。
昨天才与自己说明那必定是一位圣族的川子，为何又会变化如此之快。
与其他警员和政府官员一片愕然不同，人群之中的贺议长，在一阵恍惚之后，却露出了一丝难以察觉的笑容。
只不过，在那光线之下，那笑容显得愈发森然、冰冷……
川子此时也愣住了，呆呆地站在原地。
她从未想到自己的一番话会引起如此大的轰动，她只觉得此时此刻，无数双眼睛夹杂着无数的利刃，似乎要将她望眼欲穿。
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何张硕认为不是圣族所为，只不过，她心中暗暗觉得，一个堂堂正正的圣族，作为人类之中的异形，或者早已超脱人类的界限，是根本不屑于使用这种装神弄鬼的手段的。
好在，张硕的回复还算是及时，就在川子不知所措之际，手腕上的投影便将消息通过脑电波传入川子的思绪之中。
“那是因为，我们在这段录像内，并未有发现有圣族的特性之一——轮回之力！”
在坐的很多人，都熟知圣族的特征，他们拥有着异于常人之力的原因，便是那轮回之力，而那道白色身影，根本没有那覆盖全身的白芒，也就说，她根本不可能是圣族。
现场陷入一阵杂乱，第四天空城乃至周围的邦区，几大派系的警方人物和圣族委员会的人展开激烈讨论。
诚然，川子所言极是。
绝大多数在场之人并非高级圣族，很多根本就是一环凡者，自然没有过多的轮回之力在体外浮现，又或者说，他们很多人并没有发觉这个问题。
但在川子提醒之后，他们不得不重新面对这个问题。
那位究竟是谁？
既然不是圣族，难道真是鬼魂一说？在联邦时代，这种说法无非啼笑皆非。
“因此，在这次会议上，我认为我们第四天空城刑侦队还需要重新复勘现场，重新展开更为细致的调查。”
......
蓝星时间的夜晚时分，天空城还是如同往常一般，是无边的黑暗天空。
花园大厦的对面，那座案发现场的大楼内，121层。
一扇金属大门开启着，发出着“滋啦”的响声。
川子领着文杰和赵晓琪两人，走出电梯，来到了当时悦娜挲遇害和遭遇白衣身影的楼层。
出发之前，在问询室，川子见到了那一位悦娜挲的丈夫——袁海药物集团的董事长齐恒瑞先生，据称案发时他正在东部宇宙商谈新工厂的建设，不料遇到目前这种事情。
不过，与其他被害人亲属不同，那一位董事长似乎并不是特别悲伤，神色也没有流露出较多的痛苦，反倒是出人意料的平静，似乎遇害的并不是他的妻子，而是一位陌生人。
川子已经暗中派人调查齐恒瑞的不在场证明，和他的最近资金流动。
来到楼层的川子，打开了警方的空气凝胶手套，望向了天花板的位置。
由于是住宅型大楼，更是奢华府邸，这座大楼的设计理念便是给予一种隐世、安静的氛围，毕竟，愿意专门挑选花园大厦周围的人，一定喜欢一直简约、远离世俗凡尘的居家环境。
因此，除了必备的监控设备和火灾报警器等，寻常的视线探测投影和其他电子设备均没有安装，天花板周围就是单纯的混凝土结构。
突然，在那洁白的天花板周围，川子发现了一丝诡异的痕迹。
常理来说，在天花板的正下方是很难有灰尘堆积的，但此时的墙体上方，赫然有着一小段被擦黑的痕迹。
之前警方的注意力均在监控录像已经案发现场的房间内部，自然没有注意外围的墙体痕迹。
川子头部的投影器早已自动记录下所看见的场景，但不妨令她脊背发凉。
难得真不是圣族？
那当晚的情景又得如何解释？
那天的监控投影画面她同样观看了无数遍，每一个细节都铭记于心。
凶手在走廊内化作白衣飘飘的身影，恐吓住悦娜挲，并将其引入屋内，随后在监控之中消失。
但“她”的再次出现，却是在屋子内部，而就是这一次，要走了悦娜挲的命！
凶手是如何进入房间内部的？若不是圣族所为，岂会有人能够凭空消失，又凭空出现？
想到这，川子心中不免出现那之前啼笑皆非的词语——鬼。
或许只有那几个世纪之前的古老东方文明的记载之中，那从未被人证实的“鬼”，才有可能有如此能力了。
“我们当天的录像拷贝到的时间是什么时候？”
“从案发下午开始，一直到当日晚上十一点。”负责这项工作的赵晓琪如实汇报着。
“去大楼的管理部门那边将案发前一天的完整录像，跟当天下午之前的，以及在案发之后整晚上的投影画面，全部拷贝到系统内，需要重新调查这个案件。”
“是！”
赵晓琪转身便使用IC卡片走入电梯，向楼下方走去。
这栋大楼的安全防护功能十分完善，大楼高层配备六部电梯，并不能直达底层，而是需要中途换乘一次。
并且，大楼的电梯没有按键，也没有设置脑电波控制功能，住户全凭借自身的住户IC卡通向自己需要前往的楼层，无法自主操控。
也就是说，前往的楼层只能是自己所住的楼层，具有极高的私密性和安全性。
“哐当——”
悦娜挲所居住的房门被打开，一股血腥的恶臭扑面而来。
因为出现了骇人事故，房间内的电力已经被切断，尽管尸体已经被运走，但是留在现场的，还有大量的血迹因为保留证据原则未被清洗，其屋内气味可想而知。
文杰立刻便通知了住宅大楼的管理部门打开了电力，空气流通系统立刻开启，灯光也照亮了房间内部。
警方留在现场的虚拟标识牌还在正常工作中，只要打开头部投影器的显示功能，便能清晰地看见现场被警方发现凶手或者被害人生前遗留下来的痕迹。
“当时我们警方的推断，死者是在熟睡之时遇害，但根据现场的投影画面，很容易便可以推翻这种说法，我认为，我们需要重新在复勘现场。”
“这一起案件很有可能有更多的线索我们没有发觉。”
川子叹了口气，如今的刑侦队，因为之前的“圣族”事件，缺少了黄队长这一大第二警局的绝对骨干，而张硕则被神秘人物抓走训练，只剩下了一个看似极其不靠谱的文杰和刚入队的赵晓琪，这一开始便遇上了如此大案，未免有些力不从心。
第二警局甚至是整个天空城警局或者甚至联邦的警队，先遣组的警员很多都是机器人，对于某些还未展开调查命令的地方自然没有探查，难免出现遗漏，这也是诸多警员心知肚明的一点。
时间来到蓝星时间的深夜时分，刚刚整理好前期准备、还未踏上悬浮脚垫的川子，望着空空如也的通讯器，皱了皱眉。
按常理来说，距离案发已经近两天时间，辛法医那边的尸检结果应该早已发布，但如今却丝毫没有消息。
眼见川子心事重重，文杰便跨过了川子，一脸“猥琐”地领着赵晓琪用着悬浮踏板走入案发现场的卧室。
头部投影的光芒照射在雪白色的墙壁上，在如此诡异、寂静、冰冷的气氛之中，未免显得格外瘆人。
“啪——”
客厅的灯光被文杰打开，将川子从恍惚之中惊醒。
她低头看向自己的前方，站在门口的川子，目光不断扫过门口的位置。
整洁如新！
很显然，通过监控录像的投影画面，门口的这一位置明显发生过激烈的扭打，尽管那是一边倒的结果，但肯定会留下痕迹。
很显然，门口被打扫有意打扫过！
既然如此，那么在门口位置能够发现凶手痕迹的可能性也就微乎其微了，现在最令川子感到迷惑的，还是凶手进入的方式。
凶手是鬼魂这一说法不免极其可笑，但似乎却只有这种方式，能够在如今的条件下最具说服力。
窗口是当初刑侦队重点留意的区域，如此多机器人警员都探查过确保无外部进入的痕迹，川子自然不会大费周章地再次调查。
但究竟是何处，让凶手得以进入？川子实在不解。
“川子姐姐，这边有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