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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西市壁画地狱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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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安出关一看,这月相已经变化极大了,树上的叶子也似乎一下子多出了许多,特别是这温度好像暖和了许多。微微放出些‘精’神照应内外,平安才点了点头道:“还成,不过小半月功夫,应该没耽搁太多事情。”

    平安凭空画了个鸟虫文,‘精’神流转灵气凭空凝聚而来,光华一闪那符文便破空而去。平安点了点头,暗笑道:不错不错,这心界一成居然能以‘精’神‘抽’取虚空灵气,本身没灵气还不会引来气运轰击,虽然厉害的道法用不出来,可这道术妙用还是多的嘛!

    平安等了没一会儿工夫,柳成穿着中衣就赶了过来,一见平安就拱手道:“师叔,这一下子可是等了我半个月功夫啊!西市壁画的事情十天前就谈妥了!”

    平安点了点头道:“若是准备妥当了,咱们明天便开始吧。不过老住在金不换这儿也不太好,谁知道他又能整出什么事情来?咱们明儿还是得先搬出去,这逃神还真是麻烦,炼了半个月才把它炼成灰灰。”

    第二日,告离了金府,没理会金不换的挽留,平安和柳成就近在西市附近租了个小院,搬了进去。京城的百姓最近热闹不少,才到了晚‘春’时节,天气温暖了许多,这城里的年轻男‘女’忙着出城踏青。王府被盗的事情才让百姓们看了几天的热闹,如今西市外头又来了两个年轻人,把那一堵长强给刷的粉白。

    有见识些的京城百姓都瞧出来了,这刷的粉不是一般百姓刷墙的石灰,而是一种古怪的油脂。一般的百姓只是瞧瞧热闹,可是京城里头懂行的人可是不少,立马就知道这是给壁画刷底子。几个好事的一说,大伙这下明白了,这不是和前些年那个宁采一样吗?百姓们还真当是来了大画师了,一股脑儿都过来瞧热闹。

    城里终究是有文化的人多,京城里大小官员都是科举出来的,这士大夫琴棋书画自然都会一些,那些公子小姐虽然瞧着不太靠谱,但到底耳闻目染也都有些才学。一见平安和柳成两个刷底的手艺和挑的颜料,就知道是两个行家。在一打听,这关节都是金不换打通的,一下子就有了兴趣。这些天成群结队的来看热闹的人可是不少。

    平安倒是一副高冷的样子,无论什么人来看,都爱答不理的。柳成相比起来却是好多了,到底是大族子弟认识的人虽然不多,可兜兜转转有关系的人却是不少的。何况那画底刷上要干还得‘花’些时候,这些天柳成倒是掺合了不少的京城公子聚会。这天又是参加了聚会,回来时候天都擦黑了。

    平安算算时日觉得也差不多了,拦住柳成道:“先别急,那白底如今也差不多了,西市壁画上头画什么你想明白了吗?”平安见这家伙不疾不徐的,每天里还有功夫参加那些个莫名其妙的聚会,只以为这家伙早就成竹在‘胸’了。平安本身的画艺就极好,如今‘精’神‘肉’身越加强大,身体控制里好了,这技法笔力自然也高明了。又得了前世一些传承,感悟更上了一层楼,如今若是论作画的水准绝对不比柳成差分毫。

    平安这一问,柳成倒是愣住了,‘摸’了‘摸’头道:“照着东市壁宁先生那样来不就行了?还是画京城市井百态啊?”

    平安撇了撇嘴道:“你是真傻还是装傻啊?照着东市的来你觉得能行?便是宁先生也说,那东市的《浮世百绘》是他生平杰作再画不出如此好的来了。师兄会让你来,还指明了要超过他去,可见对那画也是推崇非常。你要照着他的样子画,必然会受影响,还如何能够超过?莫非你觉得自己的对这市井众人,浮生百姓的认识也能超了宁先生去?”

    柳成这才惊觉,脸‘色’有些凝重的道:“恩,这么说来倒是也是,您采先生历经列国战‘乱’,再经历这大坤承平之相心里感受自然别有不同,这确实是我比不上的!可是,这么大的一堵墙,除去京城一街之景,也就只有山水长轴了?这画山水只怕在京城也难引起什么轰动啊!”

    前些年宁采一副壁画,引得京城中庶老号哭,人人心望平和。那一副画,甚至引得几个城里的泼皮无赖安心做起了正经营生。经过了那个,平安可不信照猫画虎能超得过宁采去,平安觉得怎么也不可能照着宁采那个方案来,要画还是得换个内容。

    柳成也是脸‘色’变幻不休,那金不换找的麻烦有些大了,柳成过了那一关心里也有些松懈了,这才想起来,真正的考验可是这东壁做画。乐书子只说让他超了宁采去,却没说该在那方面超过去,如今被平安一点他才反应过来,这看着没什么危险的事情才是真正困难的所在。心里不由有些后悔这些天参加了太多无用的聚会,摇了摇头道:“师叔,那可如何是好?这些天却是我错了。还请师叔教我!”

    平那摇头道:“我有什么好教你的,本就是你的历练,最多也便是在边上搭把手罢了。”

    柳成连忙连连作揖,道:“师叔莫要见怪,这些天是师侄错了,您既然有问心中必然有想法了,还请见教一二。”

    平安这才点头道:“你既然已是注定入道的人了,这心中也该有些改变了。俗世之家固然不可视而不见到底没有不孝的神仙,可接入太深便会成了魔障了。到底还是得存一份见‘性’守拙的心思才对!”

    柳成连连称是,平安也知道光是说说没什么大用处,才叹了口气道:“罢了,咱们咱们说也是仙‘门’中人,这俗世之中的事情便不能画了。到底是你入道的大事情,说不好乐书子师兄也有计较,若是这画映入本‘性’之中,见‘性’成道红尘之气纠缠之间,心一动而成因果却是有些不妙!”平安得了前世不少讯息,对这修道之事见解日深,倒是能给柳成指点许多。

    柳成若有所思的点头,良久才道:“我听老师说,上一纪元时候大地之上凶鸟灵兽无数,高如山岳争斗不修。不若画上一副荒古兽争图师叔看可好?”

    平安微微摇头道:“与人无干,凡俗之人何来震撼之感?便是画的再好,也最多不过是让凡人觉得那巨兽真曾有过罢了。天地革鼎,这般的‘胸’怀却不是什么人都悟得出来的。”

    柳成思索了一会儿,苦着脸道:“师叔便直说是了,我是真想不出别的来了!总不能画个问仙图去把这凡人的向道之心都勾出来吧?”

    平那“噗嗤”失笑道:“你便是能画的出来,这么大的因果我还不敢参合呢!你当扶余山是什么地方?咱们要这么多的弟子做什么?真愁天地大劫来的还不够快啊?弟子要是再多个三五百的,宗‘门’的气运哪里护得住怎么多的人,非得搅得乌烟瘴气不可!”

    平安顿了一顿,才又道:“三教九宗虽然互有嫌隙,可咱们‘阴’阳教下三宗终究是一家人。天衍宗主管众神调理天地风雨。我们丹鼎宗管着一教灵材炼龙调虎。五行宗主入‘门’最晚,却也立下了五行轮回天,管束神州百姓轮回之事!不若照着轮回天中赏善罚恶之规,画上一幅《地狱变》一来劝民向善震慑宵小,二来也算从那轮回天里分润一份气运,三来还能卖五行宗个面子!”

    柳成眯了眯眼睛,若有所思道:“这五方五帝主管轮回之事我也知晓,那轮回天还有赏善罚恶之能却是不知!这事情做的好了,说不得还真能让五行宗记咱们一个人情呢!五行宗主青睐是不敢想的,这五行宗的弟子日后能给我些好处,我便满足了!”

    平安心里暗笑道:这家伙还真是小看这事了,若是真能画超了宁采先生去,这事情只怕能让五行宗主都欠下人情!五行轮回天初立,缺的就是万民百姓认可,若是能成可是无量的气运!要是宁采先生当年画的是这个,只怕五行宗主都会亲自来引之入道!

    柳成越想越觉得平安的想法好,立时开始向着平安打听起五行轮回天的事情来。这五行轮回天的事情,原本平安也是一知半解,可偏偏他那宿世记忆里头对这轮回天了解非常,如今讲来头头是道,连着底稿都画出了不少。柳成见了也是大大惊讶还以为平安曾经真去过那轮回天一行。

    定下了内容,第二人平安和柳成便开始动手了,金不换这大金主给两人提供一应所需。平安和柳成只是专心作画,整个西市壁画外头都拿布障围上了,外面的人也看不清里头画些什么。可这些天柳成结‘交’的公子小姐们也不是白废的,还是天天带人来围观。这事情倒是越炒越热闹了。城里神州开了不少的盘口,赌的那布幔之后到底话的是什么。

    每天平安和柳成收了工后,都有不少破落户冒着被城卫逮住的风险过来偷看,也亏了金不换关系硬。这地方就是晚上一样有人守着,一连五六日功夫过去,那布幔后头画着的究竟是什么东西还是无人知晓。倒是把这闲适的京城百姓勋贵都给挑起了好奇心来。

    这西市壁画已然成了京城里头沟的热闹事情,并且随着各道商队,正向着神州四方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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