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龙之逆鳞 （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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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苏凝离开，顾云苏都没有从苏凝口中听到自己想听到的回答，但是经此一事，他对苏凝的忠心更甚。甚至苏凝都不需要露眼神示意，顾云苏就知道如何做，次次竭尽全力。
在苏凝的带领下，魔族人的生存环境逐渐变好，魔族逐渐恢复了生气，魔族人将这一切改变都归功于魔君苏凝的统治，认为苏凝是上天为魔族选定的魔君。
魔界终于太平一片。
时光易逝，一晃就过了十三年，此时神界神域中众神族人正在商量着大事。
“回禀天帝，经探察，十三年来魔族的生存环境如您所料，正在逐渐变好，而这变化是在魔君苏凝登基之后开始的。”
高座之上，天帝的浑厚庄严之声传出：“此事在场诸位有何看法？”
神鸟族首领恭敬回答：“禀天地，臣认为此事极有可能与十三年前本族丢失的神物萼里果有关。”
另一大臣反驳道：“微臣认为非也。在场众人皆知，我神族的萼里果是难得的天材地宝，净化能力非凡物所能及，当日弱阳神君被邪祟入体，只是靠近萼里果，体内的邪祟就瞬间被清除干净，若魔族人真是偷了我族萼里果，用于净化魔族环境，绝无可能如此缓慢才看出效果。”
“是啊，据我所知，魔族的环境虽然有了改善，但并不是被完全净化了，如果真的是萼里果的话，那这萼里果的净化之力绝无可能会如此微弱。”
“说不准是因为魔族人只用了一部分呢？”
“一部分！？谁会冒这种风险，将萼里果分开来，你难道当魔族的魔君苏凝是个傻子吗？”
“你怎么说话呢！？”
神族议事大殿上瞬间乱成了一锅粥。
“好了。”高座上，天帝的话一出，底下瞬间鸦雀无声。“我族神物丢失已经数年，虽然一直没有找到，但同样也无法证明就是魔族偷了我族神物。不知可有爱卿愿意前往探查一番？”
神鸟族首领接话：“启禀天帝，我神鸟一族愿意前往魔族，彻底探察此事。”
“爱卿为何打算举族前往魔界？”
神鸟族首领以为天帝是怕自己叛变，立刻跪在了地上表明忠心：“一人计短，两人计长，相信集我神族全族人的智慧，一定能为天帝找到背后的原因。另外我神鸟一族从始至终，行事都只为了我神族的繁荣壮大，请天帝明鉴！”
“本帝并未怀疑过这一点。”天地清了清嗓子，突然转变了话风，“本帝听闻十余年前老龙王就病了，不知伤势如何了？”
囚牛闻言皱了皱眉，上前一步，低头恭敬行礼：“启禀天帝，我父王早已病故，如今是囚牛任龙族龙皇。”
顿了顿，见天帝不答，囚牛心中一沉，继续开口：“囚牛愿代表神族前往魔界彻查魔界净化一事。”
“好。”
听到天帝的回答，囚牛松了口气，但是下一瞬，心又再次拎紧。
“本帝觉得神鸟族族长的提议极好。既如此，龙皇，萼里果一事就由你代劳吧。记住，只要能寻回神物，我神族愿意付出一切代价。”
囚牛忧心忡忡：“是！”
议事后，囚牛一路直奔龙族，心中只有一个想法：要回龙族，找睚眦商量对策。
“大哥？”睚眦本在自己的房间里看兵书，没想到门突然被大力撞开了。回头一看，发现是大哥囚牛。
此时他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赶路匆忙，正大口大口喘着气。
囚牛也不多说废话，直接坐在了睚眦屋里的凳子上：“天帝下了命令，我们龙族要去魔族了。”
睚眦一愣：“龙族？你是说我整个龙族？”龙族上上下下加起来好歹也有上万的百姓，竟然全都要去魔族？
囚牛点头：“没错。天帝要我龙族举全族之力，找回萼里果。”
睚眦眉头微皱，缓缓坐在了囚牛的对面，认真地看向囚牛的眼睛：“已经确定是苏凝夺了萼里果了吗？”
囚牛摇摇头：“还不能确定，天帝和其余众人只是怀疑。二弟，你可知道魔族的环境变好了？”
睚眦微微点头：“我听说了。”这些年，虽然未有一次机会与苏凝见面或通信，但苏凝的名字时不时就会传入他的耳中。有时是因为她为魔族带来的改变，有时又是因为她的狠厉之名。
他从没有彻底忘记过那个看起来和听起来异常矛盾的她。
囚牛点头：“问题就在这里。魔族环境变好但是并没有想象中的迅速，神族之人皆各执一词。二弟，对于我龙族去魔族一事，你怎么想？”
睚眦一笑：“自然好。”
“怎么说？”囚牛见睚眦开心的模样，一时间有些不理解。他难道不知道一旦离开神族，等同于放弃这长期以来龙族在神族打下的根基吗？
睚眦收敛了脸上的笑，认真道：“大哥，我知道您舍不得让我龙族百姓丢弃在神族已有的一切，但是大哥，你仔细想想，这么多年，我龙族真的有讨到神族的半分好处吗？”
给囚牛倒了杯水，而后继续开口：“当年您未登基龙皇，哪个不是见我龙族式微就来踩上一脚？哪个又是真的想过帮助我兄弟二人？说起来，我龙族在这神族的处境，和在魔族中的魔族人没有什么分别。”
囚牛听着睚眦的话，沉默了。
睚眦见大哥不说话，继续道：“我龙族毕竟是后来才加入神族，所有神族人都觉得我龙族之人其心必异。当初神魔两界建交是我龙族出面，如今要去彻查萼里果又是我龙族，大哥，您不觉得憋屈吗？”
囚牛怎么可能不觉得憋屈！？
如果不是为了龙族的百姓，他怎么可能任由天帝使唤？
看着睚眦的脸，囚牛陷入了沉思。
当年先皇年轻时太过高傲，凭借着实力强盛，谁也不服，自立为皇，因此并未加入神族。
随着年龄渐长，龙族内乱不休，走投无路时，先皇加入了神族，从此龙族为天帝效力。
若不是此事，恐怕先皇也不会那么早死，还是被偷袭致死。
而这一些事，囚牛隐瞒了多年，睚眦并不知道。
想了一会儿，囚牛站起身，拍了拍睚眦的肩膀：“你长大了。”自己这个弟弟，早已经不是当初那个，会跟在自己身后甜甜叫着大哥的小孩子了。不知不觉中，他所在的地方，已经成为了自己的庇护。
睚眦看着囚牛的背影，喊住了囚牛：“大哥。”见囚牛回头，淡淡一笑，“臣弟一直知道，您的逆鳞是整个龙族。”所以为了您，我也会守护这个自己并不喜欢的龙族。
囚牛欣慰一笑，转身离去。
一直到苏凝离开，顾云苏都没有从苏凝口中听到自己想听到的回答，但是经此一事，他对苏凝的忠心更甚。甚至苏凝都不需要露眼神示意，顾云苏就知道如何做，次次竭尽全力。
在苏凝的带领下，魔族人的生存环境逐渐变好，魔族逐渐恢复了生气，魔族人将这一切改变都归功于魔君苏凝的统治，认为苏凝是上天为魔族选定的魔君。
魔界终于太平一片。
时光易逝，一晃就过了十三年，此时神界神域中众神族人正在商量着大事。
“回禀天帝，经探察，十三年来魔族的生存环境如您所料，正在逐渐变好，而这变化是在魔君苏凝登基之后开始的。”
高座之上，天帝的浑厚庄严之声传出：“此事在场诸位有何看法？”
神鸟族首领恭敬回答：“禀天地，臣认为此事极有可能与十三年前本族丢失的神物萼里果有关。”
另一大臣反驳道：“微臣认为非也。在场众人皆知，我神族的萼里果是难得的天材地宝，净化能力非凡物所能及，当日弱阳神君被邪祟入体，只是靠近萼里果，体内的邪祟就瞬间被清除干净，若魔族人真是偷了我族萼里果，用于净化魔族环境，绝无可能如此缓慢才看出效果。”
“是啊，据我所知，魔族的环境虽然有了改善，但并不是被完全净化了，如果真的是萼里果的话，那这萼里果的净化之力绝无可能会如此微弱。”
“说不准是因为魔族人只用了一部分呢？”
“一部分！？谁会冒这种风险，将萼里果分开来，你难道当魔族的魔君苏凝是个傻子吗？”
“你怎么说话呢！？”
神族议事大殿上瞬间乱成了一锅粥。
“好了。”高座上，天帝的话一出，底下瞬间鸦雀无声。“我族神物丢失已经数年，虽然一直没有找到，但同样也无法证明就是魔族偷了我族神物。不知可有爱卿愿意前往探查一番？”
神鸟族首领接话：“启禀天帝，我神鸟一族愿意前往魔族，彻底探察此事。”
“爱卿为何打算举族前往魔界？”
神鸟族首领以为天帝是怕自己叛变，立刻跪在了地上表明忠心：“一人计短，两人计长，相信集我神族全族人的智慧，一定能为天帝找到背后的原因。另外我神鸟一族从始至终，行事都只为了我神族的繁荣壮大，请天帝明鉴！”
“本帝并未怀疑过这一点。”天地清了清嗓子，突然转变了话风，“本帝听闻十余年前老龙王就病了，不知伤势如何了？”
囚牛闻言皱了皱眉，上前一步，低头恭敬行礼：“启禀天帝，我父王早已病故，如今是囚牛任龙族龙皇。”
顿了顿，见天帝不答，囚牛心中一沉，继续开口：“囚牛愿代表神族前往魔界彻查魔界净化一事。”
“好。”
听到天帝的回答，囚牛松了口气，但是下一瞬，心又再次拎紧。
“本帝觉得神鸟族族长的提议极好。既如此，龙皇，萼里果一事就由你代劳吧。记住，只要能寻回神物，我神族愿意付出一切代价。”
囚牛忧心忡忡：“是！”
议事后，囚牛一路直奔龙族，心中只有一个想法：要回龙族，找睚眦商量对策。
“大哥？”睚眦本在自己的房间里看兵书，没想到门突然被大力撞开了。回头一看，发现是大哥囚牛。
此时他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赶路匆忙，正大口大口喘着气。
囚牛也不多说废话，直接坐在了睚眦屋里的凳子上：“天帝下了命令，我们龙族要去魔族了。”
睚眦一愣：“龙族？你是说我整个龙族？”龙族上上下下加起来好歹也有上万的百姓，竟然全都要去魔族？
囚牛点头：“没错。天帝要我龙族举全族之力，找回萼里果。”
睚眦眉头微皱，缓缓坐在了囚牛的对面，认真地看向囚牛的眼睛：“已经确定是苏凝夺了萼里果了吗？”
囚牛摇摇头：“还不能确定，天帝和其余众人只是怀疑。二弟，你可知道魔族的环境变好了？”
睚眦微微点头：“我听说了。”这些年，虽然未有一次机会与苏凝见面或通信，但苏凝的名字时不时就会传入他的耳中。有时是因为她为魔族带来的改变，有时又是因为她的狠厉之名。
他从没有彻底忘记过那个看起来和听起来异常矛盾的她。
囚牛点头：“问题就在这里。魔族环境变好但是并没有想象中的迅速，神族之人皆各执一词。二弟，对于我龙族去魔族一事，你怎么想？”
睚眦一笑：“自然好。”
“怎么说？”囚牛见睚眦开心的模样，一时间有些不理解。他难道不知道一旦离开神族，等同于放弃这长期以来龙族在神族打下的根基吗？
睚眦收敛了脸上的笑，认真道：“大哥，我知道您舍不得让我龙族百姓丢弃在神族已有的一切，但是大哥，你仔细想想，这么多年，我龙族真的有讨到神族的半分好处吗？”
给囚牛倒了杯水，而后继续开口：“当年您未登基龙皇，哪个不是见我龙族式微就来踩上一脚？哪个又是真的想过帮助我兄弟二人？说起来，我龙族在这神族的处境，和在魔族中的魔族人没有什么分别。”
囚牛听着睚眦的话，沉默了。
睚眦见大哥不说话，继续道：“我龙族毕竟是后来才加入神族，所有神族人都觉得我龙族之人其心必异。当初神魔两界建交是我龙族出面，如今要去彻查萼里果又是我龙族，大哥，您不觉得憋屈吗？”
囚牛怎么可能不觉得憋屈！？
如果不是为了龙族的百姓，他怎么可能任由天帝使唤？
看着睚眦的脸，囚牛陷入了沉思。
当年先皇年轻时太过高傲，凭借着实力强盛，谁也不服，自立为皇，因此并未加入神族。
随着年龄渐长，龙族内乱不休，走投无路时，先皇加入了神族，从此龙族为天帝效力。
若不是此事，恐怕先皇也不会那么早死，还是被偷袭致死。
而这一些事，囚牛隐瞒了多年，睚眦并不知道。
想了一会儿，囚牛站起身，拍了拍睚眦的肩膀：“你长大了。”自己这个弟弟，早已经不是当初那个，会跟在自己身后甜甜叫着大哥的小孩子了。不知不觉中，他所在的地方，已经成为了自己的庇护。
睚眦看着囚牛的背影，喊住了囚牛：“大哥。”见囚牛回头，淡淡一笑，“臣弟一直知道，您的逆鳞是整个龙族。”所以为了您，我也会守护这个自己并不喜欢的龙族。
囚牛欣慰一笑，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