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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

    还是那片云……

    曾几何时,我

    躺在芳草地

    仰望着那片云

    飘呀飘呀

    飘过我的眼前。

    曾几何时,我

    躺到楼顶上

    仰望的那片云

    飘呀飘呀

    飘过沙漠之丘

    飘近我的视线。

    不论是芳草地,还是

    城市的楼顶

    它还是那片云……

    少年喜仔十分喜欢这首当初一位文学社女孩写的小诗,因为他看到了憧憬也看到了羞涩,他似乎读懂世上关于女人的一切美好!无青春不雨季,花季也许只是那记忆里的永不凋谢的喜爱。

    暗恋是坠落到尘埃里的喜欢,也是一个人隐密世界内的兵荒马乱,她成为你全世界的中心,却对你的内心一切毫无洞悉。喜仔暗地里喜欢一个叫静的眼睛大大的女孩,她比喜仔低两届。第一次遇见,是在新生报道的现场。九月开学季,学校按惯例每年会安排上届的学生到食堂大厅里帮忙接待新生。那天,在报道现场忙碌的喜仔,被一位许久未见面的老乡给拽住,他在人群里突然认出了喜仔,热情地走上前交谈,寒暄中,他身后闪出一个长相清秀、高挑个儿的女孩,大约十五六岁的青春年纪,这是他的侄女,也就是他哥的女儿。静抬头那一刻,眼神正好与喜仔的眼神相遇,彼此短暂的对视,青春情感萌发的喜仔便已沦陷。

    一场暗恋,这种无法表达出来的喜欢一直藏在内心深处,直到即将毕业离开校园时,在好友的激励下,终于迸发出来。喜仔把精心写好的告白信委托杰送给了静,杰是喜仔十分要好的铁哥们。其实,喜仔是敢送的,但这种在自己喜爱的人面前表达感情的方式,喜仔选择的是当时大多数人的习惯方式——飞鸽鸿雁。正如杰也喜欢一个叫花的低年级女孩,那种相思之苦,全部倾注于诗歌等虚幻的作品当中,吃饭时有她、走路时有她,反复修改的文章,几乎把人都折磨得茶饭不思,神魂颠倒的境地。现实里杰不敢做的事,便也由喜仔来做。

    为了寻找偶遇的机会,喜仔在路上故意等待碰面时机,鼓足勇气上前大胆地拦住那个叫花的女孩,但是花的旁边总有一个叫叶的同伴,饱含相思的告白信,通常是饱含挚热情感的诗,往往由她接了过去,那也一颗滚烫的男生心,可在女生小叶的伸手接过的瞬间,动作熟练地好似递接过对方的一件小物件。约定见面的时间,在校园附近的林子里,平时能侃侃而谈的杰,在自己喜爱的人面前,却是吞吞吐吐,紧张多于自信,许多时候,喜仔与叶成为了主角。四个人的夜晚,大家各怀心思,或许叶也喜欢喜仔,喜仔也慕名花的声色,杰的相思之苦被见面时的激动冲刷的一干二净。他的各色书信还有大段文章都是为她而写的,随着毕业季到来,终究抵不过最后的分道扬镳。

    喜仔和静,约出来见过一次面,她找了很多人一起出去玩,是朋友或者同学。夜晚的都市,喜仔记得有各种颜色的酒、第一次听说的斯诺克台球,还有晚回的出租车以及同车的另一个女孩,她的朋友很多,似乎都是很会玩的那种,喝酒侃大山、打斯诺克翻输赢等,大多与喜仔的生活世界交集不多,自那后,路上偶尔遇见静,喜仔只是脸红一阵,彼此无话可说。杰与花,也是如此。尤其是静正和低一级的男孩拍拖,每每看见别人愉快地双双走过身边,酸酸的自卑时时撞击着一颗柔弱的心,喜仔觉得他们才是天作之合的般配。男生英俊高大,女生温柔美丽。

    暗暗地喜欢上一个人,却不能全身心的投入,因害怕失去,所以不敢。一个叫X的出生于城市的女孩喜欢喜仔,她在夜晚的林间小道上,在昏暗的灯光下,她从后头大声地喊住走在前面的喜仔。她红着脸,赶上喜仔,当面主动而腼腆地介绍自己,旁边没有任何人。喜仔好奇多于羞怯,短短的楼梯通道,两人聊着彼此可以很熟悉的话题,走了许久。自此以后,X还主动来男寝室约喜仔出去玩。与X一起相约看电影,一起去市文化宫的舞池里跳舞,每一次的约会,都是喜仔刻骨铭心的记忆:舞池里,X优美的舞姿,吸引了众多舞友的目光。X主动当起了喜仔的交谊舞教练,搂着身材似火的X,那柔软如绵的腰段,浑身散发着少女的香气味,喜仔在慌乱的舞步中感到眩晕。晚归时,风起,巷道中寂静无人,在幽暗的灯光下,挽着X的腰肢,或许寒冷,上身穿着单薄的X更加依偎着喜仔。回到夜已深的校园,目送X上了楼,消失在拐角处,喜仔才恋恋不舍潜进寝室,室友们大多已是鼾声如雷!躺在床上的喜仔久久无法入睡,梦里全是她绯红的白皙脸庞,纤细的手指,还有会说话的眼睛和银铃般的笑声。记忆里满世界里全是淌着的甜蜜。

    少女X的魅力无处不在!每一次约会,更加激起了喜仔内心的冲突,寝室里的伙伴都酸酸地说:X是那种水性杨花的女子,总有一天狠狠好甩掉你的!

    或承受、或放弃,在内心充满矛盾而又不自信的纠结中,无数个夜晚,喜仔在梦里惊醒。梦里他受到了其名的侮辱。他梦见强势的村长,还有性格懦弱的自己。

    离校的那个寒假,喜仔的思念之情如同决堤的洪水泛滥,他第一次主动打了女孩X的电话。那是黄昏,城市的夜色迷茫,在去往车站的路上,在路边候车时的电话亭中,喜仔说了很多想说的内心话,对方却始终以家长阻拦为由,没有来见喜仔,喜仔的失落在那刻达到了临界点,他觉得他们之间的相遇是错误的!自此以后,慢慢疏远,直至分开。只在想念倍受煎熬的日子里,喜仔便一个人默默地来到窗前,注视着对面的女生宿舍楼,多想看看那张熟悉的面孔和身影。X依然笑容灿烂,身边从不缺少异性的陪伴,那是妒忌吗?喜仔每每看见自己曾为之动情的女人,在美丽的校园内,开心走过自己身前,他脸变得通红或者惨白。

    毕业季,同学们也要分手各自奔赴人生的下一站,毕业前的那个晚宴上,许多未曾醉过酒的人,也在此刻难掩住感情的流露,离别的话和不舍之情,尽在把酒一饮而尽的畅快之中。酩酊大醉的,或哭,或笑......

    喜仔因怀旧,独自留在空荡荡的寝室内,他上午坚持送走了最后一个离开的室友和同学。该出发啦,熟悉的1路车正在驶往回家的车站。拎着沉甸甸的行李,喜仔带上厚重的门。中午阳光正好。六月季节,许多低年级的同学在校园里安静地生活,毕业意味着校园时光从此成追忆。一个人决绝地走,他不敢再回头,害怕流泪或遇见曾经熟悉的那树、那路、还有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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