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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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没想到自己就这样掉了马，此刻顾苒在距他几丈远的地方一脸警惕地望着他。
十七平静的表面下是只有自己才知道的慌乱，他苦涩地撇撇嘴角，所幸顾苒只是看到了自己的脸，并不知道自己是谁，思索着该怎么糊弄过去。
顾苒已经站在那死盯着‘季李’有一会儿了，潜意识里她还是想听他的解释，但这人却坐在石头上一句话不说，她原本抱有期盼的心随着时间逐渐下沉。
脑海里不断闪过这段时间发生的一切，隐安城客栈伙计白十七的身影与‘季李’重合，连‘白十七’都是假的。
手颤抖地捂着脸，十七包括时晚，顾苒心中其实并没有多怨，她把这些经历当作成为少侠之前的磨砺，但接二连三发生的事还是让她觉得挫败，果然一直以来被保护的太好了。
“季李，还是该叫你白十七，”顾苒放下手，直勾勾地盯着坐在那边的人。
“叫我十七吧。”十七叹息，该来的总会来，然后郑重地望向顾苒，“不管顾小姐是否相信，在下从未想过害你。”
岂止没害过，相反一路上都在保护她。
顾苒明白这一点，所以刚才她有了一个猜测，怀疑十七是顾府派来暗中保护自己的。
“你，是顾家派来的？”
十七微愣，随后点头，为难地说：“属下本不想暴露的，公子说，想要小姐尽情享受江湖生活，让属下暗中保护即可。”
“属下不是有意欺瞒小姐，请小姐恕罪！”十七起身单膝跪地向顾苒主动承认错误。
果然，她就说怎么家里这么久都没人找来，原来早就派了人，想来在凝香楼也是他救了自己。
顾苒无奈地笑了笑，对十七说：“起来吧，要是没有你，我早死了。”
“既然是家里派你来的，那便跟着吧。”
“是，小姐。”
既然知道十七是顾家的人，那他口中的故人之子就指的是自己，顾苒原本是想跟着他先找人，现在没了目标，一时间不知道该做什么，偏头问他：“十七，接下来我们该去哪？”
十七见她好似一点没意识到前路危机重重，提醒道：“小姐忘了昨天那些人了吗，属下觉得您最好赶回京城。”
“对哦，”一大早全心关注十七，完全忘了昨天发生的事。“我怀疑昨天那批人与时晚是一伙的，我自己从未与人结仇，杀我，只怕他们真正的目的是父亲。”顾苒摸着下巴越想越觉得没错。
十七望着一脸笃定的顾苒，心想那些人的目的可不止是顾相，但无法说出口。他现在最在意的是谁杀了暗营的人，他们身上的伤又是怎么一夜之间痊愈的。
暗营的人死的惨烈，十七突然想到那夜附在顾苒身上的东西，还有那个传说，难道真是邪祟所为？
“小姐，我们去墨城。”十七不能眼睁睁看着那东西待在顾苒身体里而不做什么。
“墨城？”顾苒奇怪地看着他，对于墨城，她只记得那是顾氏整族迁徙之地。
“去那里做什么？”
“墨城有大渊最大的道观——白云观，”十七意有所指道，“小姐最近这么倒霉，属下觉得该驱驱邪气。”
额，顾苒语塞，想到最近自己的凄惨生活，是有点古怪，当即拍板：
“那咱们就去墨城。”
“咳，十七，你的易容术挺不错的，给我也来一个？”
“是……”
墨城与他们隔了大半个大渊，两人便伪装成结伴出行的兄妹往那个方向前行。
一路走走停停，掐着日子提前赶到百花城，迎接三月十四大渊一年一度的花神节。
所谓“百花生日是良辰，未到花朝一半春。万紫千红披锦绣，尚劳点缀贺花神。”
这一天各地人们都要祭拜花神，祈求一年风调雨顺，花木茂盛，得以丰收。除去庙会外，更是男女出游，赏花游春的好时机。
百花城顾名思义这里百花争妍，尤其是春季，万物复苏，满城万紫千红，是花的海洋。
这里的花神节最为隆重，每年到了这个时候，幽人雅士于亭流水，烹茶吟对，赋诗唱和，衬着满天飞舞的落花，甚是风雅。
此刻顾苒头戴簪花与十七行走在百花城里，街上随处可见花农种植的各色花品，满目万紫千红，鼻尖萦绕的花香，神清气爽。
手里拿着一枝玉兰，顾苒的情绪却不像其他行人那样高涨，这么热闹的日子，她不由想起许久未出现的楚千言。
“每年各地的文人雅士都会相聚于醉仙亭，他们会在那饮酒，赏花，写诗，很是热闹，小姐要不要去瞧瞧？”十七察觉到她的落寞，低声建议道。
“好啊，咱们也去见识见识。”顾苒打起精神笑着说。
醉仙亭
亭旁百花掩映，蜂歌蝶舞，流水潺潺。遥目所望，尽是桃花繁林。清风吹散涟漪，漫天花海。
桃树下，流水旁，文人墨客们，流觞曲水，对酒当歌，相谈甚欢。
“这里果然很美。”满目的桃花，迷了顾苒的眼，一片片飞舞的花瓣落入掌心，让她沉浸其中。
顾苒易容后的面容极其普通，甚至有些丑，但她的双眼此刻却亮晶晶的，整个人散发出耀眼的光辉，一旁的十七见她一脸开心地吹着花瓣，心情也跟着高兴起来。
桃林深处，一处木屋前，言惊羽正与寻他而来的言翊弘相对而坐。
“上神就在附近。”宿雨传声给他，很想冲出去找上神。
顾苒在桃林见漫步，突然瞧见前方有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背影，心中不敢确定，毕竟这个人有八九年未见了。
正想着要不要上前确认，另一个人让她停下脚步。
景王，他怎么在这儿？
顾苒拉着十七躲在一旁的树干后面：“快躲起来！”
十七也看到景王殿下在那，与顾苒躲在树后，暗自决定找时机将一切告知殿下。
顾苒探出半个头，怔怔地望着那熟悉的侧脸，埋在心底的往事被唤起。
羽哥哥……
逸王虽是王，但他却是先帝最小的儿子。在顾苒三岁时，陛下在宫中设宴，百官可携带家眷。在宴会上，顾苒第一次见到了逸王，那时他十八岁。从那时起，顾苒便就一直粘着他，直到七岁那年，逸王离开京城云游四方。
没想到会在这里重逢！顾苒眼中的喜悦怎么都掩盖不住。
然后便见景王像失了魂般慢慢起身一步一步离开，顾苒本想现身出去，却见羽哥哥也站起身往景王离开的方向看去。
顾苒停下要迈出去的那只脚，下意识往那个方向看去，脸上出现一瞬间的空白。
她看到楚千言正站在那……
言翊弘从逸王这里得知一切，心中充满苦楚，他绝望又悔恨，正要离开，却发现那个叫楚千言的男人再次出现，不由停下脚步，这一刻心中的痛苦仿佛找到了宣泄口，死死盯着他，眼中充满暴虐。
逸王这是第一次正式见到这个凡人，脑海中不停响着宿雨的怒吼声：“是那个负心人，杀了他！！”
“嘘，”言惊羽转身看着身后不远处躲在那的顾苒，此刻正泪流满面，低声说，“我们就静静地看着罢！”
阿言。
顾苒此刻才发现自己是多么想他，多么想抱抱他。
楚千言面对言翊弘，浑身便止不住颤抖，眼中是浓郁的恨意，一个声音在心中疯狂叫嚣着：
杀了他，杀了他一切就不会发生！！
“你——”
“阿言！”
楚千言听到这个声音，下意识转头，就见顾苒向自己跑来。
顾苒顶着一张哭花了的脸，扑在楚千言怀中，哭腔着抱怨道：“你怎么现在才出现，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楚千言身上所有的负面情绪如潮水般迅速退去，紧紧抱着怀中还在哭泣的人儿，嗓音轻柔地低声抚慰：“对不起我来晚了，苒苒！”
言翊弘站在那看着紧紧相拥的两人，心中只有痛苦，从头到尾阿苒都没有瞧自己一眼，明明她是从自己身旁路过的。
“阿苒……”
言惊羽觉得这两人再抱下去，一旁的景王就要奔溃了，果断出声打断他们的叙旧：“阿苒！”
顾苒听到羽哥哥呼唤声才反应过来，自己在众目睽睽之下做了多么出格的举动。红着脸从楚千言的怀里挣脱，顾苒不敢看羽哥哥此刻的表情，深深低着头，回道：“羽哥哥！”
一旁的言翊弘听到这声‘羽哥哥’，双拳紧握，青筋暴起，随后想到什么，眼脸微垂，掩去眼底所有的情绪。
言惊羽看了一眼景王，暗中叹息。
“阿苒，好久不见！”
顾苒有些不自在地慢慢踱过去，揉着衣角，声音低如蚊呐：“羽哥哥没想到我们会在这里重逢！”
言惊羽笑着摸摸她的头：“看你脸都哭花了，先去屋里洗个脸。”
顾苒闻言下意识抹了一把脸，然后发现手上沾着易容用的妆粉，连忙用衣袖遮着脸往木屋跑去。
太丢脸了！
太丢脸了！！
心中无限刷着这句话。
言惊羽在顾苒冲进屋后，淡然地望着重新对峙的两人，说：“在阿苒面前二位还是收敛点为好。”
听到言惊羽的话，楚千言与言翊弘各自收回视线，不再看对方。
言翊弘对言惊羽躬身行礼：“皇叔，侄子还有事，就先行告退。”说完转身离开。
“楚公子，这边请。”
“你知道我？”楚千言确定这应该是他第一次见自己。
“略有耳闻罢了。”言惊羽说完率先往之前坐的矮桌走去。
楚千言见状长腿一迈跟了上去。
木屋里，顾苒望着水中自己的倒影，嘴角抽搐，自己就是顶着这张满是泪痕的脸跑来跑去的？她尴尬的恨不得原地找个缝隙钻进去。
将脸洗干净后，做了好久的心理建设才磨磨蹭蹭往外走去，她怕一见到他们就会想起自己做的那些丢脸的事。
出去后，见阿言与羽哥哥正坐在那品茶，景王不见了。
顾苒眨眨眼，踮脚伸长脖子往刚刚躲的那棵树望去，发现十七也不在了。
心中泛起疑惑，就听羽哥哥唤她，忙走过去。
另一边，十七跪在景王身侧，将发生的事全部告诉他。
言翊弘没料到斛叶还敢做出这种事，还将自己蒙在鼓里，眼神冰冷至极：“现在暗营本王只信你一个，保护好她。”
十七垂眸，脑海里是顾苒哭着跑向那男子的情景，心中有些失落，随后神情坚定：
“是！”
十七没想到自己就这样掉了马，此刻顾苒在距他几丈远的地方一脸警惕地望着他。
十七平静的表面下是只有自己才知道的慌乱，他苦涩地撇撇嘴角，所幸顾苒只是看到了自己的脸，并不知道自己是谁，思索着该怎么糊弄过去。
顾苒已经站在那死盯着‘季李’有一会儿了，潜意识里她还是想听他的解释，但这人却坐在石头上一句话不说，她原本抱有期盼的心随着时间逐渐下沉。
脑海里不断闪过这段时间发生的一切，隐安城客栈伙计白十七的身影与‘季李’重合，连‘白十七’都是假的。
手颤抖地捂着脸，十七包括时晚，顾苒心中其实并没有多怨，她把这些经历当作成为少侠之前的磨砺，但接二连三发生的事还是让她觉得挫败，果然一直以来被保护的太好了。
“季李，还是该叫你白十七，”顾苒放下手，直勾勾地盯着坐在那边的人。
“叫我十七吧。”十七叹息，该来的总会来，然后郑重地望向顾苒，“不管顾小姐是否相信，在下从未想过害你。”
岂止没害过，相反一路上都在保护她。
顾苒明白这一点，所以刚才她有了一个猜测，怀疑十七是顾府派来暗中保护自己的。
“你，是顾家派来的？”
十七微愣，随后点头，为难地说：“属下本不想暴露的，公子说，想要小姐尽情享受江湖生活，让属下暗中保护即可。”
“属下不是有意欺瞒小姐，请小姐恕罪！”十七起身单膝跪地向顾苒主动承认错误。
果然，她就说怎么家里这么久都没人找来，原来早就派了人，想来在凝香楼也是他救了自己。
顾苒无奈地笑了笑，对十七说：“起来吧，要是没有你，我早死了。”
“既然是家里派你来的，那便跟着吧。”
“是，小姐。”
既然知道十七是顾家的人，那他口中的故人之子就指的是自己，顾苒原本是想跟着他先找人，现在没了目标，一时间不知道该做什么，偏头问他：“十七，接下来我们该去哪？”
十七见她好似一点没意识到前路危机重重，提醒道：“小姐忘了昨天那些人了吗，属下觉得您最好赶回京城。”
“对哦，”一大早全心关注十七，完全忘了昨天发生的事。“我怀疑昨天那批人与时晚是一伙的，我自己从未与人结仇，杀我，只怕他们真正的目的是父亲。”顾苒摸着下巴越想越觉得没错。
十七望着一脸笃定的顾苒，心想那些人的目的可不止是顾相，但无法说出口。他现在最在意的是谁杀了暗营的人，他们身上的伤又是怎么一夜之间痊愈的。
暗营的人死的惨烈，十七突然想到那夜附在顾苒身上的东西，还有那个传说，难道真是邪祟所为？
“小姐，我们去墨城。”十七不能眼睁睁看着那东西待在顾苒身体里而不做什么。
“墨城？”顾苒奇怪地看着他，对于墨城，她只记得那是顾氏整族迁徙之地。
“去那里做什么？”
“墨城有大渊最大的道观——白云观，”十七意有所指道，“小姐最近这么倒霉，属下觉得该驱驱邪气。”
额，顾苒语塞，想到最近自己的凄惨生活，是有点古怪，当即拍板：
“那咱们就去墨城。”
“咳，十七，你的易容术挺不错的，给我也来一个？”
“是……”
墨城与他们隔了大半个大渊，两人便伪装成结伴出行的兄妹往那个方向前行。
一路走走停停，掐着日子提前赶到百花城，迎接三月十四大渊一年一度的花神节。
所谓“百花生日是良辰，未到花朝一半春。万紫千红披锦绣，尚劳点缀贺花神。”
这一天各地人们都要祭拜花神，祈求一年风调雨顺，花木茂盛，得以丰收。除去庙会外，更是男女出游，赏花游春的好时机。
百花城顾名思义这里百花争妍，尤其是春季，万物复苏，满城万紫千红，是花的海洋。
这里的花神节最为隆重，每年到了这个时候，幽人雅士于亭流水，烹茶吟对，赋诗唱和，衬着满天飞舞的落花，甚是风雅。
此刻顾苒头戴簪花与十七行走在百花城里，街上随处可见花农种植的各色花品，满目万紫千红，鼻尖萦绕的花香，神清气爽。
手里拿着一枝玉兰，顾苒的情绪却不像其他行人那样高涨，这么热闹的日子，她不由想起许久未出现的楚千言。
“每年各地的文人雅士都会相聚于醉仙亭，他们会在那饮酒，赏花，写诗，很是热闹，小姐要不要去瞧瞧？”十七察觉到她的落寞，低声建议道。
“好啊，咱们也去见识见识。”顾苒打起精神笑着说。
醉仙亭
亭旁百花掩映，蜂歌蝶舞，流水潺潺。遥目所望，尽是桃花繁林。清风吹散涟漪，漫天花海。
桃树下，流水旁，文人墨客们，流觞曲水，对酒当歌，相谈甚欢。
“这里果然很美。”满目的桃花，迷了顾苒的眼，一片片飞舞的花瓣落入掌心，让她沉浸其中。
顾苒易容后的面容极其普通，甚至有些丑，但她的双眼此刻却亮晶晶的，整个人散发出耀眼的光辉，一旁的十七见她一脸开心地吹着花瓣，心情也跟着高兴起来。
桃林深处，一处木屋前，言惊羽正与寻他而来的言翊弘相对而坐。
“上神就在附近。”宿雨传声给他，很想冲出去找上神。
顾苒在桃林见漫步，突然瞧见前方有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背影，心中不敢确定，毕竟这个人有八九年未见了。
正想着要不要上前确认，另一个人让她停下脚步。
景王，他怎么在这儿？
顾苒拉着十七躲在一旁的树干后面：“快躲起来！”
十七也看到景王殿下在那，与顾苒躲在树后，暗自决定找时机将一切告知殿下。
顾苒探出半个头，怔怔地望着那熟悉的侧脸，埋在心底的往事被唤起。
羽哥哥……
逸王虽是王，但他却是先帝最小的儿子。在顾苒三岁时，陛下在宫中设宴，百官可携带家眷。在宴会上，顾苒第一次见到了逸王，那时他十八岁。从那时起，顾苒便就一直粘着他，直到七岁那年，逸王离开京城云游四方。
没想到会在这里重逢！顾苒眼中的喜悦怎么都掩盖不住。
然后便见景王像失了魂般慢慢起身一步一步离开，顾苒本想现身出去，却见羽哥哥也站起身往景王离开的方向看去。
顾苒停下要迈出去的那只脚，下意识往那个方向看去，脸上出现一瞬间的空白。
她看到楚千言正站在那……
言翊弘从逸王这里得知一切，心中充满苦楚，他绝望又悔恨，正要离开，却发现那个叫楚千言的男人再次出现，不由停下脚步，这一刻心中的痛苦仿佛找到了宣泄口，死死盯着他，眼中充满暴虐。
逸王这是第一次正式见到这个凡人，脑海中不停响着宿雨的怒吼声：“是那个负心人，杀了他！！”
“嘘，”言惊羽转身看着身后不远处躲在那的顾苒，此刻正泪流满面，低声说，“我们就静静地看着罢！”
阿言。
顾苒此刻才发现自己是多么想他，多么想抱抱他。
楚千言面对言翊弘，浑身便止不住颤抖，眼中是浓郁的恨意，一个声音在心中疯狂叫嚣着：
杀了他，杀了他一切就不会发生！！
“你——”
“阿言！”
楚千言听到这个声音，下意识转头，就见顾苒向自己跑来。
顾苒顶着一张哭花了的脸，扑在楚千言怀中，哭腔着抱怨道：“你怎么现在才出现，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楚千言身上所有的负面情绪如潮水般迅速退去，紧紧抱着怀中还在哭泣的人儿，嗓音轻柔地低声抚慰：“对不起我来晚了，苒苒！”
言翊弘站在那看着紧紧相拥的两人，心中只有痛苦，从头到尾阿苒都没有瞧自己一眼，明明她是从自己身旁路过的。
“阿苒……”
言惊羽觉得这两人再抱下去，一旁的景王就要奔溃了，果断出声打断他们的叙旧：“阿苒！”
顾苒听到羽哥哥呼唤声才反应过来，自己在众目睽睽之下做了多么出格的举动。红着脸从楚千言的怀里挣脱，顾苒不敢看羽哥哥此刻的表情，深深低着头，回道：“羽哥哥！”
一旁的言翊弘听到这声‘羽哥哥’，双拳紧握，青筋暴起，随后想到什么，眼脸微垂，掩去眼底所有的情绪。
言惊羽看了一眼景王，暗中叹息。
“阿苒，好久不见！”
顾苒有些不自在地慢慢踱过去，揉着衣角，声音低如蚊呐：“羽哥哥没想到我们会在这里重逢！”
言惊羽笑着摸摸她的头：“看你脸都哭花了，先去屋里洗个脸。”
顾苒闻言下意识抹了一把脸，然后发现手上沾着易容用的妆粉，连忙用衣袖遮着脸往木屋跑去。
太丢脸了！
太丢脸了！！
心中无限刷着这句话。
言惊羽在顾苒冲进屋后，淡然地望着重新对峙的两人，说：“在阿苒面前二位还是收敛点为好。”
听到言惊羽的话，楚千言与言翊弘各自收回视线，不再看对方。
言翊弘对言惊羽躬身行礼：“皇叔，侄子还有事，就先行告退。”说完转身离开。
“楚公子，这边请。”
“你知道我？”楚千言确定这应该是他第一次见自己。
“略有耳闻罢了。”言惊羽说完率先往之前坐的矮桌走去。
楚千言见状长腿一迈跟了上去。
木屋里，顾苒望着水中自己的倒影，嘴角抽搐，自己就是顶着这张满是泪痕的脸跑来跑去的？她尴尬的恨不得原地找个缝隙钻进去。
将脸洗干净后，做了好久的心理建设才磨磨蹭蹭往外走去，她怕一见到他们就会想起自己做的那些丢脸的事。
出去后，见阿言与羽哥哥正坐在那品茶，景王不见了。
顾苒眨眨眼，踮脚伸长脖子往刚刚躲的那棵树望去，发现十七也不在了。
心中泛起疑惑，就听羽哥哥唤她，忙走过去。
另一边，十七跪在景王身侧，将发生的事全部告诉他。
言翊弘没料到斛叶还敢做出这种事，还将自己蒙在鼓里，眼神冰冷至极：“现在暗营本王只信你一个，保护好她。”
十七垂眸，脑海里是顾苒哭着跑向那男子的情景，心中有些失落，随后神情坚定：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