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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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下来迟，请小姐恕罪！”
半个时辰后，顾府三名暗卫终于赶到。此时，顾苒几人已经转移到山中的凉亭内。
青苑已经上好药，正陷入昏睡中，顾苒守在一旁，见他们终于来了，才彻底放心。
“起来吧，”顾苒起身对他们说，“我们回去！”
回到顾府，府内最好的医师给青苑救治，而顾苒主动前去父亲那，将今天下午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他。
顾相想不到自家女儿只是游山玩水都能碰到这些事，对她往后的安危充满忧虑，决定再添人手时刻跟着她。
“那你没受伤吧？”顾相上上下下将顾苒瞧了个遍。
“没有，”顾苒神色黯然地说，“倒是青苑，因为保护我受了重伤，爹，这次要不是女儿做事不经大脑，脑子一热莽撞冲动，青苑就不会受伤！”
顾苒说着说着眼泪盈眶：“女儿，真的，太自不量力了，将自己陷入危难之中不说，还差点让青苑丢了性命！”
“爹，女儿知错了，您罚我吧！”说完泣不成声，内心满满的挫败感。
自家女儿在自己面前低声啜泣，一把一把抹着眼泪，顾相就算有再大的气，也烟消云散了。
他抬手摸摸顾苒的头顶，安慰道：“人不是一生下来就很完美，做事面面俱到的，唯有不断自省才能完善自己，让自己变得强大。阿苒，记住这次教训，让它成为你成长中变强的动力！”
“谢爹爹教诲，女儿一定铭记在心！”顾苒微微低头，鼻音浓重，轻声道。
顾苒没有任何心思去想今晚的灯会，她让人给小七传信，说自己有事去不了，然后便守在青苑床边，一遍一遍回想今天发生的事，想要牢牢记住那种无力弱小的感觉。
时到今日，顾苒才彻底清醒，一直以来自己像一朵娇嫩的花被所有人呵护着，这样的自己在危急时刻只会是拖累，是该从庇护中跳出来了，顾家不需要没用的娇花！！
一连几天，顾苒都沉默着很少与他人说话，只是亲力亲为笨拙地照顾着青苑，然后抄书，更加努力练剑。
顾夫人将一切看在眼里，她忧心忡忡地找了顾相：“阿苒这样不会出事吧？”
顾相轻叹口气：“我们不可能护她一辈子，阿苒是该长大了。”
“这我明白，可她这样真让人心疼。”
一个月后，青苑终于痊愈，顾苒这才露出点笑意，将手中的药碗递过去：“青苑，将这最后一碗药喝了。”
青苑望着碗中黑乎乎的药，苦着脸端起咕嘟咕嘟几口喝完，顾苒第一时间将手里的蜜饯递到她嘴边：“啊——”
青苑笑着张嘴将蜜饯含在口中，蜜饯的甜腻中和了口中的苦涩。
“经过小姐这一个月的细心照顾，奴婢觉得体质强健更甚从前！”
事实是，早先顾苒虽尽心照顾，但因她很少做这些，就手忙脚乱地搞得一团糟，那时青苑痛并快乐着，到后来顾苒便越来越熟练，每日将她照顾的舒舒服服。
顾苒见她刚痊愈就开始耍宝，忍俊不禁：“就会夸张，不过青苑你能完好无损地站在我面前，我真的很开心！”
“小姐……”青苑眼睛微红，心中很是感动，她何德何能担得起小姐厚爱。
顾苒没等她继续感动，便说：“既然你痊愈了，那有些事是不是该解释解释，嗯？”
青苑脸上的笑意僵住了，心底的感动迅速化为忐忑跟无奈：“小姐，您这转变太快了，奴婢毫无预防。”
“哼哼，一码归一码，这笔账本小姐可一直记着呢！”顾苒哼哼两声，“给你一刻钟组织语言的机会，想好了就来解释吧！”说完起身给自己倒了杯茶，坐在另一边的椅子上细细品着。
青苑知道这一关逃不了，暗舒一口气，摸摸有些加快的心跳，忍着紧张的情绪慢慢走到小姐面前。
“如，如小姐所想，奴婢的确是大人派在您身边保护您的暗卫。”青苑不敢看顾苒，身体僵直地站在那，眼睛看着地面。
顾苒经过一系列的事，早已不再生青苑的气，她想明白了，就算是暗卫如何，她相信自己的感觉，但这不代表她不想知道真相。
“记得八年前我生了一场大病，然后爹就把你派在我身边。”顾苒望着她，“青苑，八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青苑见小姐并不责怪她，心稍安定：“奴婢也不知，”她细细回想当时的情况，“在奴婢被带到小姐跟前时，您就已经躺在床上了。后来听其他下人谈起，那时小姐病危，是逸王殿下赶来救了您。”
“羽哥哥？！”顾苒眼中满是惊讶，随后皱着眉，“怎么没人告诉我这些？羽哥哥从那时起便离开了京城，难道是跟我的病有关？”
八年前，顾苒醒来后，对自己发生了什么没有半分印象，她只知道自己生病了。而一直以来，关于这件事，更是从未有人对她提起过。爹娘在内的所有人都瞒着自己，让她意识到事情绝不简单。
“娘，女儿有一件事想请教您。”顾苒想不通，只能来找母亲打探。
“什么事？”顾夫人一脸和蔼地望着顾苒问道。
“就是，”顾苒看着母亲的脸色，小心翼翼地问，“女儿突然很好奇八年前生病那次，到底发生了什么？”
顾夫人笑着捏了捏她的脸蛋，说：“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是有人跟你说了什么吗？”
顾苒见母亲神色没有任何异常，心中嘀咕：难道真的是简单的生病，自己想多了？
“没有，只是最近女儿时常想起以前的事，但唯独对这件事没有记忆，就很想知道。”顾苒眨眨眼，拉着母亲的手，亲昵地说。
“您就满足女儿的好奇心吧！”
顾夫人轻笑道：“没什么大事，就是你那病来得突然，可把为娘吓坏了。从那以后，为娘就决心将我的宝贝看好，不让你遭受一点痛苦！”
作为娘亲的宝贝，顾苒感动之余，注意到母亲话中的‘看好’，问：“娘，是因为女儿调皮惹祸上身，才导致生命垂危的吗？”
顾夫人眼中闪过一丝凌冽，她装作随意地说：“有这么说自己的么。再说了你小时候那么乖，”说道这儿，顾夫人一脸奇怪地看着她，“为娘也很好奇，你小时候那么乖，怎么到后来越来越调皮，越来越无法无天了呢？”
顾苒：“……”
“娘，我一直很乖的好不！”顾苒坚决不背锅，又没惹是生非哪里不乖了？
“是吗？”顾夫人表示怀疑，“我怎么记得有人为了掏鸟窝爬那么高的树，最后从树上掉下来，幸好有护卫跟着要不然呐！”
顾苒一时语塞，这样的小事，哪里还记得，自己还干过这么丢脸的事？
“还有，你十岁那年把陛下心爱的字画撕坏，把皇后娘娘精心护理好久好不容易开了的花给掐了，还有——”
顾苒听着母亲一件一件说出她的糗事，脸开始发烫，急忙打断。
“娘，别说了，再说下去，女儿就羞于见人了！”顾苒捂着滚烫的脸说道。
“现在相信为娘说的了吧？”顾夫人笑着揶揄她。
“信了信了！”顾苒连忙点头，感情她从小真的无法无天，感谢陛下，皇后娘娘不杀之恩！！！
这么看来，自己生病怨不了别人，八成是自己不知何时惹下祸，才遭致如此的吧？！
有些心不在焉的顾苒，并未发觉母亲眼中闪过的一丝凝重……
“属下来迟，请小姐恕罪！”
半个时辰后，顾府三名暗卫终于赶到。此时，顾苒几人已经转移到山中的凉亭内。
青苑已经上好药，正陷入昏睡中，顾苒守在一旁，见他们终于来了，才彻底放心。
“起来吧，”顾苒起身对他们说，“我们回去！”
回到顾府，府内最好的医师给青苑救治，而顾苒主动前去父亲那，将今天下午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他。
顾相想不到自家女儿只是游山玩水都能碰到这些事，对她往后的安危充满忧虑，决定再添人手时刻跟着她。
“那你没受伤吧？”顾相上上下下将顾苒瞧了个遍。
“没有，”顾苒神色黯然地说，“倒是青苑，因为保护我受了重伤，爹，这次要不是女儿做事不经大脑，脑子一热莽撞冲动，青苑就不会受伤！”
顾苒说着说着眼泪盈眶：“女儿，真的，太自不量力了，将自己陷入危难之中不说，还差点让青苑丢了性命！”
“爹，女儿知错了，您罚我吧！”说完泣不成声，内心满满的挫败感。
自家女儿在自己面前低声啜泣，一把一把抹着眼泪，顾相就算有再大的气，也烟消云散了。
他抬手摸摸顾苒的头顶，安慰道：“人不是一生下来就很完美，做事面面俱到的，唯有不断自省才能完善自己，让自己变得强大。阿苒，记住这次教训，让它成为你成长中变强的动力！”
“谢爹爹教诲，女儿一定铭记在心！”顾苒微微低头，鼻音浓重，轻声道。
顾苒没有任何心思去想今晚的灯会，她让人给小七传信，说自己有事去不了，然后便守在青苑床边，一遍一遍回想今天发生的事，想要牢牢记住那种无力弱小的感觉。
时到今日，顾苒才彻底清醒，一直以来自己像一朵娇嫩的花被所有人呵护着，这样的自己在危急时刻只会是拖累，是该从庇护中跳出来了，顾家不需要没用的娇花！！
一连几天，顾苒都沉默着很少与他人说话，只是亲力亲为笨拙地照顾着青苑，然后抄书，更加努力练剑。
顾夫人将一切看在眼里，她忧心忡忡地找了顾相：“阿苒这样不会出事吧？”
顾相轻叹口气：“我们不可能护她一辈子，阿苒是该长大了。”
“这我明白，可她这样真让人心疼。”
一个月后，青苑终于痊愈，顾苒这才露出点笑意，将手中的药碗递过去：“青苑，将这最后一碗药喝了。”
青苑望着碗中黑乎乎的药，苦着脸端起咕嘟咕嘟几口喝完，顾苒第一时间将手里的蜜饯递到她嘴边：“啊——”
青苑笑着张嘴将蜜饯含在口中，蜜饯的甜腻中和了口中的苦涩。
“经过小姐这一个月的细心照顾，奴婢觉得体质强健更甚从前！”
事实是，早先顾苒虽尽心照顾，但因她很少做这些，就手忙脚乱地搞得一团糟，那时青苑痛并快乐着，到后来顾苒便越来越熟练，每日将她照顾的舒舒服服。
顾苒见她刚痊愈就开始耍宝，忍俊不禁：“就会夸张，不过青苑你能完好无损地站在我面前，我真的很开心！”
“小姐……”青苑眼睛微红，心中很是感动，她何德何能担得起小姐厚爱。
顾苒没等她继续感动，便说：“既然你痊愈了，那有些事是不是该解释解释，嗯？”
青苑脸上的笑意僵住了，心底的感动迅速化为忐忑跟无奈：“小姐，您这转变太快了，奴婢毫无预防。”
“哼哼，一码归一码，这笔账本小姐可一直记着呢！”顾苒哼哼两声，“给你一刻钟组织语言的机会，想好了就来解释吧！”说完起身给自己倒了杯茶，坐在另一边的椅子上细细品着。
青苑知道这一关逃不了，暗舒一口气，摸摸有些加快的心跳，忍着紧张的情绪慢慢走到小姐面前。
“如，如小姐所想，奴婢的确是大人派在您身边保护您的暗卫。”青苑不敢看顾苒，身体僵直地站在那，眼睛看着地面。
顾苒经过一系列的事，早已不再生青苑的气，她想明白了，就算是暗卫如何，她相信自己的感觉，但这不代表她不想知道真相。
“记得八年前我生了一场大病，然后爹就把你派在我身边。”顾苒望着她，“青苑，八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青苑见小姐并不责怪她，心稍安定：“奴婢也不知，”她细细回想当时的情况，“在奴婢被带到小姐跟前时，您就已经躺在床上了。后来听其他下人谈起，那时小姐病危，是逸王殿下赶来救了您。”
“羽哥哥？！”顾苒眼中满是惊讶，随后皱着眉，“怎么没人告诉我这些？羽哥哥从那时起便离开了京城，难道是跟我的病有关？”
八年前，顾苒醒来后，对自己发生了什么没有半分印象，她只知道自己生病了。而一直以来，关于这件事，更是从未有人对她提起过。爹娘在内的所有人都瞒着自己，让她意识到事情绝不简单。
“娘，女儿有一件事想请教您。”顾苒想不通，只能来找母亲打探。
“什么事？”顾夫人一脸和蔼地望着顾苒问道。
“就是，”顾苒看着母亲的脸色，小心翼翼地问，“女儿突然很好奇八年前生病那次，到底发生了什么？”
顾夫人笑着捏了捏她的脸蛋，说：“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是有人跟你说了什么吗？”
顾苒见母亲神色没有任何异常，心中嘀咕：难道真的是简单的生病，自己想多了？
“没有，只是最近女儿时常想起以前的事，但唯独对这件事没有记忆，就很想知道。”顾苒眨眨眼，拉着母亲的手，亲昵地说。
“您就满足女儿的好奇心吧！”
顾夫人轻笑道：“没什么大事，就是你那病来得突然，可把为娘吓坏了。从那以后，为娘就决心将我的宝贝看好，不让你遭受一点痛苦！”
作为娘亲的宝贝，顾苒感动之余，注意到母亲话中的‘看好’，问：“娘，是因为女儿调皮惹祸上身，才导致生命垂危的吗？”
顾夫人眼中闪过一丝凌冽，她装作随意地说：“有这么说自己的么。再说了你小时候那么乖，”说道这儿，顾夫人一脸奇怪地看着她，“为娘也很好奇，你小时候那么乖，怎么到后来越来越调皮，越来越无法无天了呢？”
顾苒：“……”
“娘，我一直很乖的好不！”顾苒坚决不背锅，又没惹是生非哪里不乖了？
“是吗？”顾夫人表示怀疑，“我怎么记得有人为了掏鸟窝爬那么高的树，最后从树上掉下来，幸好有护卫跟着要不然呐！”
顾苒一时语塞，这样的小事，哪里还记得，自己还干过这么丢脸的事？
“还有，你十岁那年把陛下心爱的字画撕坏，把皇后娘娘精心护理好久好不容易开了的花给掐了，还有——”
顾苒听着母亲一件一件说出她的糗事，脸开始发烫，急忙打断。
“娘，别说了，再说下去，女儿就羞于见人了！”顾苒捂着滚烫的脸说道。
“现在相信为娘说的了吧？”顾夫人笑着揶揄她。
“信了信了！”顾苒连忙点头，感情她从小真的无法无天，感谢陛下，皇后娘娘不杀之恩！！！
这么看来，自己生病怨不了别人，八成是自己不知何时惹下祸，才遭致如此的吧？！
有些心不在焉的顾苒，并未发觉母亲眼中闪过的一丝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