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丽莎会变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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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给阿肆名片的第二天，他来到了我们的摄影工作室做兼职。初来乍到，阿肆就展现出了待人热情、手脚勤快、聪明伶俐的优点，特别是他招牌式的笑容，给人无限好感。
今天中午吃过午饭，阿肆给大家买了奶茶，感谢大家这些天对他的照顾。包凯用手肘捅了捅我，“哪儿来的乖小孩？”
“大街上捡的。”
阿肆给了我一杯金桔柠檬，给了丽莎一瓶酸奶，自己拿着一杯冻柠乐在坐在丽莎旁边。对于阿肆的到来，丽莎十分开心，以前我工作忙的时候会把她留在一旁，现在好了，多了一个人陪她玩了。
“你好像很喜欢丽莎。”我对阿肆说。
阿肆一边用慈祥的目光看着丽莎用粉嫩小舌头快速地卷着酸奶，一边说，“看到丽莎我就想到了以前养过的一条小狗，叫旺财。旺财也是黄色的，它是一条中华田园犬。它在我出生前就来我家了，比我的年龄要大。我是和它一块儿长大的，旺财很聪明，能看家护院，是我最好的朋友。可是在我12岁的时候，有一天放学回家发现旺财不见了，我跑到院子里一直呼唤它的名字，还跑到我们以前经常去玩的后山找它也没找到。后来，听村里人说，狗狗会预知自己的死亡，它们会在死亡来临之前离家，找个最隐秘的地方独自等待死亡，因为不想让主人难过。”
“后来找到了吗？”
“找到了，在家里放煤球的杂货间找到的，找到时已经僵硬了。从那以后我就再也不养狗了，但是对狗狗的喜爱一直都在的。”
听完阿肆的话，我感到十分难过。狗狗也就10多年的寿命，时间在丽莎的身上流逝得更快，对于丽莎来说，人类的一天可能相当于她的一周，如果她一直变不回人类，可能再过十多年就会走到生命的尽头。就算如果她在未来的某一天变回了人类，她作为柴犬时流逝的时间会不会体现在她的身体上。比如她当了一年的柴犬，等她变回人的一天，她会不会发现自己老了7岁？丽莎是爱美的姑娘，之前她在自己头发上拔下来一根白头发后，连续一周情绪非常低落，直到我陪她一起在网上查资料，去医院做咨询，确认压力大也会导致出现白发后，她才渐渐开心起来。如果丽莎在变回人类后，一下子发现自己老了很多，她如何接受得了了？
我半天没有说话，阿肆感受到了气氛的改变，“啊，抱歉，不该说这个的。”
“丽莎也会老的吧。”我喃喃自语。
“哈哈，与担心自己会不会变老相比，狗狗更在乎爱它的人会不会一直都在。”阿肆这小子，真是会说话。
午休时间告一段落。今天下午将会十分忙碌，因为有两组拍摄同时进行。一组是服装新品宣传海报，模特是宝琴。另一组是一个小朋友的10岁生日纪念写真。
自从那天晚上喝完酒后，我们一直没有在联系，每次回想起当晚的情景，我都觉得十分窘迫，还有那天晚上我与阿泰之间那场关于宝琴更喜欢我俩的哪一位的“较量”，更是愚蠢透顶。为了避免和她再有过多接触（在丽莎面前和宝琴划清界限），今天宝琴的拍摄由包凯负责，我负责小朋友的生日写真照。
宝琴先来到摄影棚，她一进来就和大家打招呼。看到我时说，“哈哈，难怪今天不是你来拍照，原来丽莎也在。”
“什么话呀，今天我还有另外一场活。”宝琴一上来就用半开玩笑的语气说出了我心里的坎，倒是让我放松不少。
包凯在一旁打趣：“这只狗和你女朋友同名，都是丽莎，所以你见狗如见你女朋友？这种复古的上下级管理模式，高，实在是高！”
“行了，今天好处让你占了，快去给你的女神拍照吧。”我催促包凯。
宝琴看到了一旁的阿肆，“哇，是新来的小帅哥。”
“老师好，我是阿肆。”阿肆那声毕恭毕敬的“老师”，让大家笑喷。
“什么老师呀，这里又不是学校，你叫我宝琴小姐姐吧。”
阿肆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耳根通红，“哈哈，是，我刚来上班不久，还不太清楚情况。”
“这小家伙刚来时也一直叫我包老师，包老师的。开工吧，拿盏灯过来。”
宝琴那组开始布景，我这边拍摄的小女孩也到了，我们在两个不同的影棚拍摄，每个影棚都有单独的换衣间和化妆间。隔着墙，我能听到隔壁摄影棚传来的一声声的惊叹，想来是宝琴换上一套又一套的服装，让那群直男们大饱眼福。
小女孩是和她爸爸妈妈一起过来的，第一次见到这个男人我感到有些眼熟，于是盯着他多看了两眼。男人四十来岁左右，发现我在看他，也盯着我。他这么一盯让我浑身很不自在，于是转过头，开始准备拍摄。
拍摄的过程中，那个男人凑到了我身边说，“我看你好像有些眼熟，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听他这么说，我有些惊讶。“是吗，我也有同样的感觉。”
那个男人皱着眉，双眼微眯，嘴里倒吸一口气，发出“嘶”的声音，看上去是在思考。他的表情神态都有些夸张，似乎把舞台剧的动作都照搬到了生活场景之中。
“哦哦哦，我想起来了，丽莎！”男人夸张地挥舞着食指，像是要完成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演。
“什么？你认识丽莎？”
“你是不是丽莎的男朋友啊。”
“我是，那请问你是……”
“我是她之前的领导，叫我陈总就行哈。我说怎么这么眼熟呢。”
“额……陈总，那我们之前是见过面？”印象中，我从来没有去过丽莎的公司，不认识她的任何一个同事。
“没有没有，你不认识我，我知道你。丽莎之前的工位上，就摆着你们的合影，我见过几次，就有印象了。唉，丽莎最近怎么样？”
“她在家里。”我说，“自己搞创作。”
“丽莎，蛮有才华的，我们是蛮欣赏的，想把她当重点培养的对象。可惜她自己不想干了。”
丽莎是因为什么辞职的，我并不是很清楚，她是觉得太辛苦，是在职场上受了委屈，还是处理人际关系上遇到了困难，我通通不知道，这也是我一直很自责的一个地方。之前对丽莎的关心实在是太少了，现在很多事情想了解却没有沟通的机会了。
“噢。陈总，那边有休息的地方，你去那儿坐一会儿吧。”这人在旁边喋喋不休，实在是影响我的工作。
“对了，跟你商量个事，你看我们都是熟人，这价格上……”他的话说一半停下，眉毛夸张的网上抬了两下。
“价格上怎么？”
“价格上是不是可以优惠点？”
“我可以给个88折，这是我的最高权限了。”公司老总也这么爱讲价吗，我心想。
“好好好，那你忙吧，不打扰了。对了，丽莎很优秀，她要是还想回来上班，随时欢迎。”说完他就去一旁休息了，我总算可以安安静静地工作。小女孩的妈妈在一旁教女儿摆各种姿势，女孩很听话，拍摄顺利地进行下去。
突然，我的脑海里闪过一丝画面，我想起来在哪见过这个男人了。那天我和丽莎从海某捞吃完火锅出来准备回家的时候，一个男人匆匆忙忙迎面跑来撞到了我身上。当时他带着鸭舌帽，帽檐遮住了他大半个脸，我不太看得清他的样子。但是现在想来，就是他没错了。那家店距离丽莎上班的地方很近，在那儿碰到她之前的领导同事是挺正常的。我又回想起那个陈总刚刚说的话，丽莎原来把我们的合照放到了她的工位上，也是，估计当时公司也有臭小子打丽莎的主意，于是她就把我晒了出来。想到这儿，我的心口掠过一丝甜蜜，丽莎，你还是喜欢我的呀。
“住手！”“你干什么！”旁边的摄影棚内传来了激烈的争吵。我连忙跑过去，发现包凯，阿肆，陈总，还有摄影棚内的几个工作人员，一群人扭打到了一起。
“发生什么事了？”我问。
阿肆的衣领被扯开了，他的脸涨得通红，伸出手指指向陈总，“我看到，这个人，这个人，偷拍宝琴小姐换衣服。”
在我给阿肆名片的第二天，他来到了我们的摄影工作室做兼职。初来乍到，阿肆就展现出了待人热情、手脚勤快、聪明伶俐的优点，特别是他招牌式的笑容，给人无限好感。
今天中午吃过午饭，阿肆给大家买了奶茶，感谢大家这些天对他的照顾。包凯用手肘捅了捅我，“哪儿来的乖小孩？”
“大街上捡的。”
阿肆给了我一杯金桔柠檬，给了丽莎一瓶酸奶，自己拿着一杯冻柠乐在坐在丽莎旁边。对于阿肆的到来，丽莎十分开心，以前我工作忙的时候会把她留在一旁，现在好了，多了一个人陪她玩了。
“你好像很喜欢丽莎。”我对阿肆说。
阿肆一边用慈祥的目光看着丽莎用粉嫩小舌头快速地卷着酸奶，一边说，“看到丽莎我就想到了以前养过的一条小狗，叫旺财。旺财也是黄色的，它是一条中华田园犬。它在我出生前就来我家了，比我的年龄要大。我是和它一块儿长大的，旺财很聪明，能看家护院，是我最好的朋友。可是在我12岁的时候，有一天放学回家发现旺财不见了，我跑到院子里一直呼唤它的名字，还跑到我们以前经常去玩的后山找它也没找到。后来，听村里人说，狗狗会预知自己的死亡，它们会在死亡来临之前离家，找个最隐秘的地方独自等待死亡，因为不想让主人难过。”
“后来找到了吗？”
“找到了，在家里放煤球的杂货间找到的，找到时已经僵硬了。从那以后我就再也不养狗了，但是对狗狗的喜爱一直都在的。”
听完阿肆的话，我感到十分难过。狗狗也就10多年的寿命，时间在丽莎的身上流逝得更快，对于丽莎来说，人类的一天可能相当于她的一周，如果她一直变不回人类，可能再过十多年就会走到生命的尽头。就算如果她在未来的某一天变回了人类，她作为柴犬时流逝的时间会不会体现在她的身体上。比如她当了一年的柴犬，等她变回人的一天，她会不会发现自己老了7岁？丽莎是爱美的姑娘，之前她在自己头发上拔下来一根白头发后，连续一周情绪非常低落，直到我陪她一起在网上查资料，去医院做咨询，确认压力大也会导致出现白发后，她才渐渐开心起来。如果丽莎在变回人类后，一下子发现自己老了很多，她如何接受得了了？
我半天没有说话，阿肆感受到了气氛的改变，“啊，抱歉，不该说这个的。”
“丽莎也会老的吧。”我喃喃自语。
“哈哈，与担心自己会不会变老相比，狗狗更在乎爱它的人会不会一直都在。”阿肆这小子，真是会说话。
午休时间告一段落。今天下午将会十分忙碌，因为有两组拍摄同时进行。一组是服装新品宣传海报，模特是宝琴。另一组是一个小朋友的10岁生日纪念写真。
自从那天晚上喝完酒后，我们一直没有在联系，每次回想起当晚的情景，我都觉得十分窘迫，还有那天晚上我与阿泰之间那场关于宝琴更喜欢我俩的哪一位的“较量”，更是愚蠢透顶。为了避免和她再有过多接触（在丽莎面前和宝琴划清界限），今天宝琴的拍摄由包凯负责，我负责小朋友的生日写真照。
宝琴先来到摄影棚，她一进来就和大家打招呼。看到我时说，“哈哈，难怪今天不是你来拍照，原来丽莎也在。”
“什么话呀，今天我还有另外一场活。”宝琴一上来就用半开玩笑的语气说出了我心里的坎，倒是让我放松不少。
包凯在一旁打趣：“这只狗和你女朋友同名，都是丽莎，所以你见狗如见你女朋友？这种复古的上下级管理模式，高，实在是高！”
“行了，今天好处让你占了，快去给你的女神拍照吧。”我催促包凯。
宝琴看到了一旁的阿肆，“哇，是新来的小帅哥。”
“老师好，我是阿肆。”阿肆那声毕恭毕敬的“老师”，让大家笑喷。
“什么老师呀，这里又不是学校，你叫我宝琴小姐姐吧。”
阿肆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耳根通红，“哈哈，是，我刚来上班不久，还不太清楚情况。”
“这小家伙刚来时也一直叫我包老师，包老师的。开工吧，拿盏灯过来。”
宝琴那组开始布景，我这边拍摄的小女孩也到了，我们在两个不同的影棚拍摄，每个影棚都有单独的换衣间和化妆间。隔着墙，我能听到隔壁摄影棚传来的一声声的惊叹，想来是宝琴换上一套又一套的服装，让那群直男们大饱眼福。
小女孩是和她爸爸妈妈一起过来的，第一次见到这个男人我感到有些眼熟，于是盯着他多看了两眼。男人四十来岁左右，发现我在看他，也盯着我。他这么一盯让我浑身很不自在，于是转过头，开始准备拍摄。
拍摄的过程中，那个男人凑到了我身边说，“我看你好像有些眼熟，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听他这么说，我有些惊讶。“是吗，我也有同样的感觉。”
那个男人皱着眉，双眼微眯，嘴里倒吸一口气，发出“嘶”的声音，看上去是在思考。他的表情神态都有些夸张，似乎把舞台剧的动作都照搬到了生活场景之中。
“哦哦哦，我想起来了，丽莎！”男人夸张地挥舞着食指，像是要完成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演。
“什么？你认识丽莎？”
“你是不是丽莎的男朋友啊。”
“我是，那请问你是……”
“我是她之前的领导，叫我陈总就行哈。我说怎么这么眼熟呢。”
“额……陈总，那我们之前是见过面？”印象中，我从来没有去过丽莎的公司，不认识她的任何一个同事。
“没有没有，你不认识我，我知道你。丽莎之前的工位上，就摆着你们的合影，我见过几次，就有印象了。唉，丽莎最近怎么样？”
“她在家里。”我说，“自己搞创作。”
“丽莎，蛮有才华的，我们是蛮欣赏的，想把她当重点培养的对象。可惜她自己不想干了。”
丽莎是因为什么辞职的，我并不是很清楚，她是觉得太辛苦，是在职场上受了委屈，还是处理人际关系上遇到了困难，我通通不知道，这也是我一直很自责的一个地方。之前对丽莎的关心实在是太少了，现在很多事情想了解却没有沟通的机会了。
“噢。陈总，那边有休息的地方，你去那儿坐一会儿吧。”这人在旁边喋喋不休，实在是影响我的工作。
“对了，跟你商量个事，你看我们都是熟人，这价格上……”他的话说一半停下，眉毛夸张的网上抬了两下。
“价格上怎么？”
“价格上是不是可以优惠点？”
“我可以给个88折，这是我的最高权限了。”公司老总也这么爱讲价吗，我心想。
“好好好，那你忙吧，不打扰了。对了，丽莎很优秀，她要是还想回来上班，随时欢迎。”说完他就去一旁休息了，我总算可以安安静静地工作。小女孩的妈妈在一旁教女儿摆各种姿势，女孩很听话，拍摄顺利地进行下去。
突然，我的脑海里闪过一丝画面，我想起来在哪见过这个男人了。那天我和丽莎从海某捞吃完火锅出来准备回家的时候，一个男人匆匆忙忙迎面跑来撞到了我身上。当时他带着鸭舌帽，帽檐遮住了他大半个脸，我不太看得清他的样子。但是现在想来，就是他没错了。那家店距离丽莎上班的地方很近，在那儿碰到她之前的领导同事是挺正常的。我又回想起那个陈总刚刚说的话，丽莎原来把我们的合照放到了她的工位上，也是，估计当时公司也有臭小子打丽莎的主意，于是她就把我晒了出来。想到这儿，我的心口掠过一丝甜蜜，丽莎，你还是喜欢我的呀。
“住手！”“你干什么！”旁边的摄影棚内传来了激烈的争吵。我连忙跑过去，发现包凯，阿肆，陈总，还有摄影棚内的几个工作人员，一群人扭打到了一起。
“发生什么事了？”我问。
阿肆的衣领被扯开了，他的脸涨得通红，伸出手指指向陈总，“我看到，这个人，这个人，偷拍宝琴小姐换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