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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海底楼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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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邢晨睁开了眼睛。

    她最后的记忆是红发男和她说了一嘴什么海底城市,至于那些上帝视角的梦境她也不能当做现实来看待。

    邢晨醒来之后发现自己躺在一片黑暗之中,她坐起身,额头撞到了盖子,第一反应是自己所处的东西是个棺材,但不过多久“棺材盖”打开了,映入眼帘的是一间纯白色的房间,倾斜的“棺材”旁边还有波浪边的小台灯,但是除了睡眠舱,其他一切都和石膏似的,墙壁上是完全没用的烛台和蜡烛,连凝固静止的石膏烛火都制作出来了。她坐起身,身下不是棺材,而是一个睡眠舱,白色的雾气颗粒从内部不断升起。邢晨身上穿着白色的连体紧身衣,她看到自己身下的衣物渗透出一片血红,意识到姨妈来了,她连忙爬出睡眠舱,看了看四周,一时不知所措。此时,一根“石膏”蜡烛疯狂融化成腊,从地面堆高的腊居然形成人的形状,但是完全是石膏的模样,石膏烛台下的人呈现出奔跑的姿势。邢晨吓得躲到睡眠舱后面,环顾寻找出口,但是这里就是一个密室,没有门窗。

    那个石膏人迅速移动过来,他体内还发出机械音:“电池lady,请你回到天堂胶囊里去,我们会帮助您完成衣物更换,你的苏醒时间提前了,一个小时后才是下班时间,我们将会为您准备元宵汤圆。”说时迟那时快,石膏人在说话的时候浑身表皮下流动着蓝色的光电,仿佛全身透明表皮之内都是大脑,思考运作的脑电波四处流动,心脏处竟然有一串火苗,潋滟着淡淡的七色烛火,犹如工业设计出的指示灯,而非真实的红身烛焰。

    邢晨心里再怎么害怕,身体还是很老实地躺回去,毕竟她无处可逃,这就没有了选择的余地,只能和对方和平解决问题,眼前的提议者超出了她对高科技的理解,不管是黑科技还是赛博朋克,在邢晨看来已经是超自然的灵异现象了。

    邢晨刚躺下,就自动闭上了眼睛,陷入睡眠世界。睡眠舱里的飞雪颗粒迅速把她包裹,只有腰下一滩血。石膏人的手指在血迹上方的半空中比划起来,布料自行切割,翻转,脏面上的血液悬浮起来,一颗颗浑圆欲滴,红色的,黑色的,布料缝合,石膏人做出了刺绣的动作,算是完工,大手一挥,红色的血珠染上石膏蜡烛的火苗,黑色的血珠染黑了整片地面。完毕,石膏人化作一个雪白的杆子,上面顶着一个白色小碗碟,里面燃起一簇火苗状的七色潋滟光,黑色的地面光洁如同大理石,倒映着那个冷冷的晶莹火苗。

    邢晨醒了,但是她的眼睛居然就没有闭上,眼前的画面居然是一个紫衣丫鬟端来一盏桂圆汤和的梨汁并用小银匙灌了两三匙给她吃,屋子里还有几个丫头和奶妈。她用迷惑的眼神巡视一周,紫衣丫头盯着红肿成核桃的眼睛道:“姑娘,躺下吧,可别多想了……”

    “你们是谁……”邢晨问了一句,就口干舌燥地顺着碗沿喝了一口,床下摆着一个火盆,里面的火灭了,但是有一匹白绢没烧干净,留下一角边边在黑色的灰烬上。

    “躺下吧,姑娘好生歇养,紫鹃今夜就守着了。”紫衣丫头抹眼泪,扶她躺下,缓缓拉上床帘,邢晨又听见她嘤嘤切的泣声。

    邢晨睁眼看着屋顶,突然一阵猛咳,咳得邢晨一下子坐起来,鲜红的血从口中射在被子上的白莲上,活生生染成一朵芍药。

    紫鹃立马扑进来,对着后面的人喊道:“再熬些药来!”

    邢晨正想着,自己今天上吐下泻的一个不落,血就差从鼻子里出来了。没想完,直接后仰,后脑勺砸在绣花枕头上,唇角血迹从贝齿流到后颈的那一刻,邢晨算是搞懂了,自己是被睡眠舱模拟进入红楼梦黛玉焚稿断痴情的桥段,而自己这个美人躯就是林黛玉的,果然,自己皮糙肉厚的,当不了太久的美女就得金蝉脱壳。

    邢晨睁眼,回到现实,眼前蒸汽升腾。雾气过去,邢晨居然看到身下是一片大舞台,一个机械姬穿着裙箍巨大、装饰着玻璃珠和羽毛的金色丝绒蓬裙和一个背头绅士共舞。而自己的银色睡眠舱被无数根诡异的红线吊起来,像一个被血色蛛网捕捉的雪茧。而自己身上的服装也换了,穿着黑色不良JK长裙,上身却是黑色唐装,胸前是暗彩麒麟刺绣,背后是在不同光照角度泛出不同色泽的青龙,脚上是黑色圆头小皮鞋,除了扎着一对黑色蝴蝶结就没有别的装饰了。

    还有穿艳丽如大丽花的和服女人摇着流萤团扇姗姗走动,背后的枕头上方暴露出一对白森森的骨骼翅膀,木屐之中却是一对鸟爪,脸上带着恶鬼面具,发髻上没有一根簪子,却别着一捆卷轴,卷轴两边垂挂着木牌,刻字“百鬼夜行”。她驻足,抬头看了邢晨一眼,又姗姗离去,身上的沉重白骨翅膀摇晃碰撞出特别的响声。

    有个穿着磅礴瑰丽的飘逸汉服的女人在上座切割着牛排,她身上的带子就摆放在王座一般的宝石红背金色座椅上,整个存在就犹如一颗罕见的金色水蚌在灿烂水白的阳光底下露出肉色的润珠,周身在明亮的丝绸和含蓄的锦缎一明一暗的交织下泛着莹莹淡彩珠辉,她突然仰头豪饮暗色金樽里的烈酒,柔软的胸脯起伏着让清酒珠子滚落,然后起身执笔题诗,邢晨这才看到她瑰丽纱裳下的粗大白磷蛇尾,这个女的下半身是白蛇,然后她拿着白纸黑色从楼上一跃而下,空中立马就飞过一叶扁舟接过她,扁舟里面蓄满了水,水里还浮动着一束束烈火繁花,她突然跃入,激出的水洒在下方长桌的烤盘上,连带溅出几朵妖娆牡丹掉在下午茶摆台中的甜点上,下方的人暴躁惊呼,但是看到她是谁,一下子都噤若寒蝉,不敢造次,白蛇女人没有回头,驾着飞船就驶离舞会夜场了。

    一个头上是庞大鹿角挂满蒸汽朋克饰品的女人穿着内敛深沉的无袖黑旗袍,她好像一个人在跳踢踏舞,沉醉地摇晃身躯旋转游离着,整个人遗世独立地站在一个环形钢琴上,用透明水晶鞋在黑白键上踩出快速的乐章,舞鞋绑带是白荧光色的蔓延入膝盖。还有扎着脏辫的现代装高个黑妹在旁边喝红酒,和一个黑皮肤的肌肉男调情,空中飞过一个洛可可风格的白发女孩,她全程站立着,扛在肩头的蕾丝小太阳伞转动着,一路飞着觅食,身上总是掉下财宝,有时是鸽血百宝戒指,有时是一串微雕核桃项链。

    邢晨的双腿打颤,这么高,她不知道怎么下去,也没有人理她。突然她看到红绳对面爬过来一只黑色腿的巨型蜘蛛,与其说是蜘蛛,不如说是蜘蛛加上一个男子的布满纹身的上半身融为一体。男子靠近过来,黑色长发飘扬,邢晨看见他的额头有一弯月牙印子,透着沼泽绿,宛如毒液样本,他越靠近,邢晨越能看见他胸口密密麻麻的眼睛。邢晨感觉自己要吓尿了,同时她也感觉到自己的身下被清洁得很干爽,和之前完全不一样,而且也垫了卫生巾。

    “电池小姐,电池lady!”有个人在下面喊,邢晨看了一眼,是红发男来了,他夸张地挥舞着双臂,然后摘下脖子上挂着的一个东西,摔在地上,邢晨看清了,是一个石膏蜡烛,蜡烛自动燃起,火焰如光影扩大,立马变成一个正方体海洋,五层楼有个女人惊呼一声,张开了黑色羽毛浓密的羽翼,黑色亮羽纷飞在空中凋零,她飞跃下来,惊喜地冲进水体里游动起来,她有着红色锦鲤一般的人鱼尾,脸上戴着一个水母面纱。

    “跳下来!”红发男兢兢业业道。

    虽然梦中的他很不堪,但是现在的邢晨也只能听从,她一跃而下,各层楼的看客都惊呼起哄,邢晨掉入水体后下坠速度变缓,渐渐双脚着地,水体立马消失。

    在水面上游动的人鱼黑翼女子差点摔下来,好在反应快打开了黑色的翅膀,一飞冲天,风驰电掣地回到原位——五层楼的酒池里。登时鳞片大张,她倒抽一口气,绿色的眼珠子爽得翻动到眼皮之下。

    邢晨移开脚,她踩在那根蜡烛上,蜡烛立马变成一只看过球没什么意义的护膝抱住邢晨的左膝,泛出闪粉镭射光泽,但是隐藏在黑色长裙之下。

    “现在是什么情况?”邢晨走到他面前就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

    “跟我过来,带你去个安静的地方慢慢解释。”红发男走在前面,邢晨毫不犹豫地跟上去,但是心里还是动摇了一下,因为那个负面色彩过于丰富的梦境。

    他们走后,红绳上的黑寡妇男找到了银色睡眠舱背后的白蛾小姐,她拔出头上装饰着蝉翼薄片如同飞镖一样地射向黑蜘蛛,割破了他眉心的墨绿色月牙,浓稠的血液留下来,蜘蛛男冷漠地舔了一下唇边绿色粘液,然后胸口的眼睛射出无数个眼球,眼球在空中变身为独眼小黑蜘蛛,射向白蛾小姐。

    白蛾女撒了一把白色粉末,面无表情地顺红绳而上。白色粉末把眼球小蜘蛛腐蚀成半个,啪嗒啪嗒地掉落在地上。钢琴声戛然而止,黑旗袍少女脱掉水晶鞋,舞鞋缎带绑在一起,把鞋子挂在脖子上,她把落在脚边的首饰捡起来,装进水晶鞋里。

    红发男把邢晨带出了人山人海的派对,宴会的出口是个像结界一样波动的光壁,暗水粼粼。邢晨一走出出口,就踏入一个通道,温度不高,环形铁皮阴冷,眼见着红发男就要带着她去一个不晓得的地方,邢晨站住了脚,她害怕。她一个打车都害怕被坏司机迫害的人,自然不敢跟着第一印象不好的红发男往前走。

    红发男见她没跟上,诧异地回头:“走啊。”

    “去哪?”

    “让你落脚的地方。”他此刻讲话的表情像个务实的人,红色的头发微卷,蓝眼睛附近密密麻麻褐红色的雀斑把他称出一股具有少年感的丑帅。邢晨心里惊叹,完全看不出来这人会在人面前干那回事儿,而且广播中说没有人会出来,叫她不穿裤子也可放心,那么他何许人也,权限为什么这么高?邢晨并没有把自己做的荒唐的梦境当真,也许在末日里,自己用这种乱七八糟梦境作为宣泄出口代替潜伏的精神疾病。

    “你告诉我,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你这么胸有成竹地活着?我妈变丧尸传染了我的兄妹,他俩又变丧尸把我爸生吞活剥了,我也被感染了,好在是特殊感染者,只能说幸运,你又是为什么?黑妞白妞玩得可真快活。那艘船又是怎么回事?这里的人又是怎么回事?好像他们就是能活下来一样。陆地上的人都被丧尸追逐分尸了,他们是犯了什么错吗?这里,就像为避难特意建造的一样。”虽然邢晨心中有无数的迷惑,但是她总不能问别人为什么印度人就死在自己眼前了,在没有外人的房间里要问只能问自己了,又为什么自己被带到潜水艇前失去了一段记忆,自己后来做了什么以及被人动了什么手脚才会出现在那个睡眠舱里,至少她知道自己变异后的身体一定有与众不同的地方让红发男必须尊重她,“电池lady又是什么鬼?”

    对方咽了咽口水,这幅乖巧的样子让邢晨在心中继续叹息,男人啊,本事没有,装是真能装,走廊上爆炒黑妞羞辱白妞,现在搁着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红发男的形象在邢晨心中早就在第一面的时候定型了,走廊那一见可谓直面疾风,冲击邢晨的世界观。

    红发男面对一连串的问题一时不能马上全部回答,他顿了一下说:“好,我们就在这里说,直到我取得你的信任了,再带你去房间。首先,我叫伍德……”

    确实无德……

    “你来这干什么?”邢晨突然打断红发伍德的话,伍德看着她黑蓝色流转的眼眸,脸色铁青,不敢吭声。

    “船上……出事了……”他磕磕巴巴,喉结滚动。

    “你觉得我是不知道吗?”邢晨的眼神冷得渗人,仿佛那是来自外太空黑暗森林投入的一抹探视目光。

    “我想……我想争取一下,把一些健康的人转移到海底城市。”

    “滚。”邢晨轻轻吐出一句话,然后全身消失。

    伍德摸了摸头上的冷汗,他松了一口气地调整呼吸着,然后拖着莫名疲惫的身躯离开,背影是真实的颓丧。

    邢晨清醒后,发现自己所睡的房间类似于日本秋叶原的女性胶囊。她激动地坐起来,自己这种奇怪的身体现象再次发生了,她甚至都不知道是怎么失去记忆的,走夜路被人用浸透蒙汗药的手帕迷晕过去至少还知道自己遇害了,虽然自己完好无损,但是这一系列转移都渗透着灵异。邢晨皱着眉头呼吸着,她顺手拿起手边的黑色马克杯,喝了一口凉水压惊,杯子底部刻着原子内部结构的图案。

    惊吓自然是自己细思极恐出来的,而不是主动来袭的,邢晨喝了一口水之后就放松多了,把马克杯放进墙凹处的放置点。她躺下,目光呆滞直视眼前,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打扰,她愿意永远躺在这,不要再去思考围绕自己的所有事情了,反正都是悲剧,就想从此消极度日。但是坐立不安的邢晨这会儿是无法入睡的,她还是保险起见检查了一下门,内部通过一个开关就能打开,她探头探脑看了一下外面,差点晕过去,自己所处的高度有几十米,抬头不见顶,墙面就像药铺的抓药墙一样布满了其余的睡眠胶囊,门像一个个药材抽屉,高耸的墙上还有迷你透明南瓜车造型的升降梯。

    “你就是电池lady?”头顶传来一个声音,邢晨吓得看都没看就把门关上。

    没有什么活动,邢晨居然气喘吁吁起来,越发觉得自己像个故事的中心,大家都明白是怎么回事,就爱围绕着她,只有自己不明白,怀有这种无知是很没安全感的。然而,这里的人都半人半兽,自己的样子太过正常,反而像个异类,而且从派对上的画面看来,黑蜘蛛男好像具有攻击力,白蛇女似乎处在较高的社群阶级,自己手无寸铁,活脱脱一个酒囊饭袋,异形电影中都交代过一旦发现外星智慧,禁止和它们有过多接触,“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一旦落到对方手里,对方还恰好比我方强大,我方就很有可能沦为劣势方。

    现在的邢晨就是处处被动,信息差越拉越大,越不知所措就越不敢迈出一步。

    俗话说,树挪死人挪活,但是四肢不发达、头脑还简单地挪,只会加快灭亡,邢晨倒进被窝里,她再也不要出去了,她深知这不是什么“以不变应万变”,而是稀里糊涂没法应变。僵尸世界大战中的男主带着孩子逃亡,遇到一家等待救援的家人,他们拒绝跟随男主闯出一条生路,男主告诉他们,要“move”才能活下去,前提是他是兵种出身,武力值蹩脚的普通人当然不愿意在丧尸群潮里面move了,只有被撕碎的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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