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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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天时不好，不只是咱们这里，南面也有很多地方至今不曾下雨，所以我觉得现在这粮价也算正常，等再过一段时间肯定还会更贵。”
书房里，慕容俊一脸正色。
尽管顾县伯并未真的认下慕容俊，可不管人前还是人后，顾县伯对他的重视都是始终如一。
且慕容俊自身也足够本事，很多事都不用细说，只要稍加点拨便能自行领悟……
“这么说你也支持屯粮？”
“倒也不是支持……”慕容俊没有点头，却也没有否认，“虽说大势上肯定会赚，只是赚多赚少的区别，可咱家不比别家，若是贸然屯粮……可能需要将所有家底都砸进去才能勉强一试。”
“不行，这样太冒险了。”顾县伯想也不想地直接拒绝。
“的确，我也觉得没这个必要。”慕容俊也跟着点头，不过话落却又忽地转了话锋，道：不过我觉得即便没这个打算，我们也还是该趁着现在价格还未大涨之时多少屯上一些，即便不为赚钱，咱们自己也是要吃的。”
“说的有理，那此事便交由你去打理吧，另外码头那边也盯紧点，务必要在杜太医靠岸的第一时间将他请来。”顾县伯叮嘱道。
慕容俊点头应下，跟着又再闲聊了两句，这才从书房退了出来。
也是这时，慕容俊才得知顾十九不但动手将小徐氏打了，甚至就连小徐氏手里的账本也一并要了去。
“她到底想干什么！”
慕容俊暗自咬牙，犹豫了下终是直接抬脚往后院去了。
“嗯？”
院子里，顾十九正躺在摇椅上养神，听到脚步正觉烦躁，谁知抬眼却见慕容俊正冷沉着张脸一脸不爽地朝自己走来，不由又立时扬起了唇角。
这就沉不住气了么？
“你们都先下去！”慕容俊面色冷沉，眼神在顾十九身上转了一圈，跟着直接朝边上的锦春等人吼了出来。
锦春立在一旁，闻言正要屈膝应下，谁知抬眼却见顾十九正一脸古怪地看着自己，不由立时僵在了原地。
“跑到我的院子里当着我的面使唤我的人，大公子，你是不是有些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顾十九噙笑，只是这笑怎么看怎么觉得古怪。
“你究竟想干什么！”
慕容俊咬牙，当着锦春等人不好多说，只是目光在顾十九手边上账本上顿了一下。
顾十九会意，举起手上的账本朝着慕容俊晃了晃：“你说这个？”
许是受了徐氏的影响，顾十九向来喜静，且从前也从不过为府中之事，便是顾县伯有意教她，她也从来不学。
也正是因着这样，所以现在顾十九突然要看账本，势必叫人觉得反常。
可顾十九要的就是这个反常。
“顾家本就是商户人家，我学着看下账本，有什么稀奇？”
“是不稀奇。”慕容俊冷眼，盯着顾十九又再瞧了两眼，然后直接在她对面坐了下来：“只是你从前向来不喜，所以才叫人觉得奇怪。”
“总是要学的么。”顾十九噙笑，仿似当真没有听出慕容俊的试探，只是接着他的话头顺势续道：“身为女子却不会看账本，将来出阁了怎么办？”
除非像小徐氏那般给做人做妾，否则正室嫡妻都是要会看账本的。
“那外头那些呢？”
慕容俊咬牙，终是忍不住直接说了出来：“找人在外头打听顾家的生意，大姑娘究竟想知道什么，为什么不直接问我？”
“大公子究竟在怀疑些什么呢？”顾十九笑得越发古怪：“顾家以经商为生，我身为顾家人，了解下自己家的生意，有什么问题？”
“没问题！”
尽管心底尽是怀疑，可面上慕容俊确是找不到半点破绽，因此只能暗含警告地道：“但愿大姑娘真的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才好！”
话落，慕容俊直接起身离了顾十九的院子。
此时天色已经渐晚，而府中各处也早已点上了灯烛。
灯影重重之下，原就有些不怎么明朗的天色顿时显得更加迷蒙。
慕容俊顿足，回身朝着顾十九的院子又再望了眼，不自觉脸色又再沉了两分。
初时他只是怀疑顾十九的用意，可现在，他却忽然有些怀疑她的身份了……
“谁在那里！”
灯影晃动之下，慕容俊忽然出声，跟着猛地往后侧猛跨了一步，然后一把从后头的花丛里抓出个人影来。
“大公子饶命，小人是负责门房上的婆子！”
来人忙不迭地回声，却是本该已经出府了的李婆子。
“门上就要落锁了，听说大公子还在后院，特意过来瞧瞧。”
“是么？”慕容俊眯眼，眼底尽是不信。
李婆子却只是点头，不停称是。
顿了下，慕容俊终是没有多言，只是直接转身朝前院去了。
慕容俊身后，待慕容俊走得远了，李婆子这才心有余悸地往面上虚抹了一把，跟着又再朝身后的院子望了眼，也不忙跌地往二门上去了。
“方才可是有人进来过了？”
翌日清晨，顾十九陪徐氏用完早膳回来，发现房里的东西似乎被人动过，不由立时将锦春唤了过来。
“没有啊。”锦春摇头：“婢子方才一直在院子守着，不曾见着有谁来过……不对，方才李婶子来过，说是来跟锦绣道个别。”
“姑娘可是丢了什么东西？”
锦绣闻讯赶来，正好听到锦春这句，不由顿时脸色微变。
顾十九看在眼里，也不隐瞒，直言道：“倒也不是丢了什么，只是这屋里的东西被人翻动过了。”
说罢，顾十九直接量了锦绣一眼，坦言道：“不怕实话告知与你，现下我正是缺人，而原本我觉着你是个可以用的，可现下却出了这样的事，且不管到底是不是跟你娘有关，我只问你，若你是我，你会怎么处理？”
“婢子这就去找她！”锦绣只略微沉吟一瞬便立时有了决定。
“找到又怎么样？”顾十九微微眯眼，轻笑道：“莫说我连是不是真的丢了东西都不知道，便是真的丢了，可她若是不认，你又如何？”
“婢子自会给姑娘一个交代！”锦绣沉声应了一声，跟着便直接朝着外院去了。
“今年天时不好，不只是咱们这里，南面也有很多地方至今不曾下雨，所以我觉得现在这粮价也算正常，等再过一段时间肯定还会更贵。”
书房里，慕容俊一脸正色。
尽管顾县伯并未真的认下慕容俊，可不管人前还是人后，顾县伯对他的重视都是始终如一。
且慕容俊自身也足够本事，很多事都不用细说，只要稍加点拨便能自行领悟……
“这么说你也支持屯粮？”
“倒也不是支持……”慕容俊没有点头，却也没有否认，“虽说大势上肯定会赚，只是赚多赚少的区别，可咱家不比别家，若是贸然屯粮……可能需要将所有家底都砸进去才能勉强一试。”
“不行，这样太冒险了。”顾县伯想也不想地直接拒绝。
“的确，我也觉得没这个必要。”慕容俊也跟着点头，不过话落却又忽地转了话锋，道：不过我觉得即便没这个打算，我们也还是该趁着现在价格还未大涨之时多少屯上一些，即便不为赚钱，咱们自己也是要吃的。”
“说的有理，那此事便交由你去打理吧，另外码头那边也盯紧点，务必要在杜太医靠岸的第一时间将他请来。”顾县伯叮嘱道。
慕容俊点头应下，跟着又再闲聊了两句，这才从书房退了出来。
也是这时，慕容俊才得知顾十九不但动手将小徐氏打了，甚至就连小徐氏手里的账本也一并要了去。
“她到底想干什么！”
慕容俊暗自咬牙，犹豫了下终是直接抬脚往后院去了。
“嗯？”
院子里，顾十九正躺在摇椅上养神，听到脚步正觉烦躁，谁知抬眼却见慕容俊正冷沉着张脸一脸不爽地朝自己走来，不由又立时扬起了唇角。
这就沉不住气了么？
“你们都先下去！”慕容俊面色冷沉，眼神在顾十九身上转了一圈，跟着直接朝边上的锦春等人吼了出来。
锦春立在一旁，闻言正要屈膝应下，谁知抬眼却见顾十九正一脸古怪地看着自己，不由立时僵在了原地。
“跑到我的院子里当着我的面使唤我的人，大公子，你是不是有些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顾十九噙笑，只是这笑怎么看怎么觉得古怪。
“你究竟想干什么！”
慕容俊咬牙，当着锦春等人不好多说，只是目光在顾十九手边上账本上顿了一下。
顾十九会意，举起手上的账本朝着慕容俊晃了晃：“你说这个？”
许是受了徐氏的影响，顾十九向来喜静，且从前也从不过为府中之事，便是顾县伯有意教她，她也从来不学。
也正是因着这样，所以现在顾十九突然要看账本，势必叫人觉得反常。
可顾十九要的就是这个反常。
“顾家本就是商户人家，我学着看下账本，有什么稀奇？”
“是不稀奇。”慕容俊冷眼，盯着顾十九又再瞧了两眼，然后直接在她对面坐了下来：“只是你从前向来不喜，所以才叫人觉得奇怪。”
“总是要学的么。”顾十九噙笑，仿似当真没有听出慕容俊的试探，只是接着他的话头顺势续道：“身为女子却不会看账本，将来出阁了怎么办？”
除非像小徐氏那般给做人做妾，否则正室嫡妻都是要会看账本的。
“那外头那些呢？”
慕容俊咬牙，终是忍不住直接说了出来：“找人在外头打听顾家的生意，大姑娘究竟想知道什么，为什么不直接问我？”
“大公子究竟在怀疑些什么呢？”顾十九笑得越发古怪：“顾家以经商为生，我身为顾家人，了解下自己家的生意，有什么问题？”
“没问题！”
尽管心底尽是怀疑，可面上慕容俊确是找不到半点破绽，因此只能暗含警告地道：“但愿大姑娘真的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才好！”
话落，慕容俊直接起身离了顾十九的院子。
此时天色已经渐晚，而府中各处也早已点上了灯烛。
灯影重重之下，原就有些不怎么明朗的天色顿时显得更加迷蒙。
慕容俊顿足，回身朝着顾十九的院子又再望了眼，不自觉脸色又再沉了两分。
初时他只是怀疑顾十九的用意，可现在，他却忽然有些怀疑她的身份了……
“谁在那里！”
灯影晃动之下，慕容俊忽然出声，跟着猛地往后侧猛跨了一步，然后一把从后头的花丛里抓出个人影来。
“大公子饶命，小人是负责门房上的婆子！”
来人忙不迭地回声，却是本该已经出府了的李婆子。
“门上就要落锁了，听说大公子还在后院，特意过来瞧瞧。”
“是么？”慕容俊眯眼，眼底尽是不信。
李婆子却只是点头，不停称是。
顿了下，慕容俊终是没有多言，只是直接转身朝前院去了。
慕容俊身后，待慕容俊走得远了，李婆子这才心有余悸地往面上虚抹了一把，跟着又再朝身后的院子望了眼，也不忙跌地往二门上去了。
“方才可是有人进来过了？”
翌日清晨，顾十九陪徐氏用完早膳回来，发现房里的东西似乎被人动过，不由立时将锦春唤了过来。
“没有啊。”锦春摇头：“婢子方才一直在院子守着，不曾见着有谁来过……不对，方才李婶子来过，说是来跟锦绣道个别。”
“姑娘可是丢了什么东西？”
锦绣闻讯赶来，正好听到锦春这句，不由顿时脸色微变。
顾十九看在眼里，也不隐瞒，直言道：“倒也不是丢了什么，只是这屋里的东西被人翻动过了。”
说罢，顾十九直接量了锦绣一眼，坦言道：“不怕实话告知与你，现下我正是缺人，而原本我觉着你是个可以用的，可现下却出了这样的事，且不管到底是不是跟你娘有关，我只问你，若你是我，你会怎么处理？”
“婢子这就去找她！”锦绣只略微沉吟一瞬便立时有了决定。
“找到又怎么样？”顾十九微微眯眼，轻笑道：“莫说我连是不是真的丢了东西都不知道，便是真的丢了，可她若是不认，你又如何？”
“婢子自会给姑娘一个交代！”锦绣沉声应了一声，跟着便直接朝着外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