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新仇旧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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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一个时辰后，双方告辞，看着只是刚过了午膳时间，九阿哥便提议在外面转转再回，关璎没有意见，他便推荐了什刹海，遂坐车而去。
“你若真觉得那姑娘不错，也谈得来，以后可以请她去阿哥府坐坐。”马车内，九阿哥的声音突然传来，也让正想着如何解释那姑娘名叫“朱雀”的关璎顿时哑口无声，她觉得还是晚上再讨论这个话题的好——
想到这里，关璎也有些好笑勾了勾嘴角：“但愿明天你还会这么说！”
听出关璎话中有话，九阿哥也微微挑眉：“玉儿为什么这么说？”
“别问了，晚上我自会告诉你。”说着关璎脸上的笑也渐渐散去。唉，又要说谎了——可是她又不能一直不提朱雀姑娘的名字，若是自己替那姑娘乱编一个名字更有漏馅的可能——所以这个谎言是不说也得说了！
在什刹海的东边逛了大半个时辰，两人便返回阿哥府，在门口与四阿哥的马车相遇，兄弟二人打过招呼，已经下了马车的关璎只好无视四爷眼中的冷漠，俯身行了一礼，然后双方各自回府——
不期然看到旁边九阿哥眼底的冷意，关璎心里也不由一颤，然后暗自提醒自己，须得找个机会提醒这个男人别再得罪四爷才行——
是夜，当听到关璎说今天他们见到的那位姑娘名朱雀时，九阿哥瞬间便愣住了，继尔便道：“是同名同姓吧。”
“这朱雀姑娘就是被顺天府通缉了一年多的朱雀——当然，她不是行刺爷的凶手。”缓了片刻关璎又道：“我也问过了，爷遇刺那天夜里，她跟踪一个黑衣人出城，两人动了手，没有分出胜负天便微微亮了，她在回城时因为行踪可疑且身手不错，便被急于交差的官兵视做凶手报了上去——至于那黑衣人，她们相遇本就在夜里，对方那张脸也包得只留下了一双眼睛，朱雀说她也正在找那人，好与对方继续那一夜没有胜负的比试，如果有消息，她会告诉我的。”
“罢了，他还是不要再出现的好。”消化了关璎这番话，九阿哥也沉吟一句，继尔又语气严肃叮嘱道：“只是那朱雀姑娘既然是江湖中人，而且明显是个爱惹事的，你以后还是别与她往来的好，她若是再约你，一定告诉我，别独自赴约，以后慢慢与她拉开距离——”
“好。”微微一笑吻住身边的男子，打断了他滔滔不绝的劝解，关璎又媚眼如丝贴着他的耳朵温柔而郑重低道：“胤禟，我想要你——”
正因为关璎那么爽快就应下自己的话而有些发愣，待听得最后那一声温情的低喃，一种狂喜霎时涌上心头，他也突然翻身将怀中的人置于身上：“玉儿，再说一遍——”这是怀中的女子第一次叫自己的名字，也是她第一次如此直白求欢，九阿哥恍惚有种做梦般的感觉——
对于这个男人的激动欣喜，关璎也眼波柔柔再次笑道：“胤禟，我想要你。”语落，她已经被眼前的男人狠狠吻住，压下心底的愧疚酸涩，关璎也全心全意陪着他开始沉沦欲海——
九阿哥虽与九福晋感情不深，对嫡出的女儿却颇为重视，在他的叮嘱下，阿哥府三格格的满月宴自然极为热闹，不但众位阿哥、福晋和宗室都来了，宫里各位主子的赏赐也颇丰，而这些都是只有嫡出才有的荣耀。
出了月子的九福晋精神也不错，与几个妯娌说话间很是有几分有女万事足的样子，见此，三福晋也佯装关切开口：“虽说先开花后结果，可九弟妹还是不能大意，不提九弟现在膝下只得了三个格格，便是你们府上西苑那位，以九弟对她的偏宠，这有孕也是早晚的事，万一别人运道好一举得男，那可就是府里的大阿哥了——”
九福晋性子再恬淡，心底也会有三福晋所说的担忧，如今又被人公然说破，她脸上的笑当即便有些勉强，见此旁边的五福晋终是笑道：“三嫂这话是有些道理，只是也不见得只有一举得男才是运道好，我还听有人说就想生个贴心的女儿呢，再说，三嫂也看到了，萱儿这满月宴也不比哪家小阿哥的满月宴差，可见九弟是极喜欢萱儿这个嫡女的。”
果然，五福晋一席话让九福晋僵硬的笑容彻底舒展，旁边四福晋也附和道：“是呢，都说女儿是娘亲的贴心小棉袄，我们这里说来也就三嫂最有福了。”现在所有皇子福晋中唯一儿女双全的人。
三福晋生了二子二女，这会儿想起自家两个女儿，遂也真心实意笑了：“说来淑儿柔儿确实比弘晟那小子贴心多了……”
八福晋这几年听到别人谈论子嗣的话题便会找机会避开，此刻正与十福晋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心里却颇为发酸自我安慰，觉得一众妯娌中就属自己日子过得最自在，虽没有儿女，丈夫却对自己最是敬重——
另一边伊喇欣月做为一干皇子妾室中唯一圣旨赐婚的侧福晋，虽然在贝勒府的日子过得极是“清闲”，此刻在一众出身低位份低的皇子侧室格格面前倒也有了那么几分扬眉吐气的感觉，心气足了，精神劲儿倒也不错——
刘氏“知道”九阿哥与八阿哥交好，与八福晋说不上话，便有意讨好与关璎有仇的伊喇欣月，偏伊喇欣月看不上她身份，对她的示好一直爱理不理的，反倒一直跟有女儿有庶福晋位份的兆佳氏和完颜氏闲聊，基本上将其他人撇在一边。
看出了伊喇氏的态度，刘氏在心里暗恼一会儿，看到十阿哥的侧福晋郭络罗氏和格格王氏及五阿哥的格格瓜尔佳青岚正在说话，她也平复思绪凑了过去：“早就听说侧福晋是极有福气的，今日总算有幸得见。青岚格格和王姐姐看着似乎也更年轻了——”
王氏与刘氏曾同在宁寿宫当过几个月的差，闻言便笑道：“刘妹妹的嘴还是那么甜——”十阿哥的侧福晋郭络罗氏客气一笑。
瓜尔佳青岚也跟着笑道：“许久未见，刘妹妹还跟我在宁寿宫第一次见到妹妹时那般出挑，精神劲儿也极好，可见九爷和福晋都是极看重妹妹的，妹妹日子才能过得这么舒心！”瓜尔佳青岚嫁给五阿哥后素来得宠又连生两子，五阿哥小时候养于皇太后身边，即便大婚后也经常去宁寿宫给皇太后请安，五福晋未曾生育又性子宽厚，进宫时也一直带着丈夫的宠妾，是以瓜尔佳青岚很早就认识了刘氏、王氏这些名为宫女实为皇家备选小妾的出挑的包衣秀女。
“岚格格就别取笑我了，咱们姐妹当中要说最有福气的，还是岚格格你了！”成了亲的女人就想生儿子，哪怕青岚的两个儿子一个被抱给了五福晋，一个体弱多病，然进了阿哥府只得了一天恩宠的刘氏还是很羡慕对方。
闻言王氏也笑着点头附和：“正是呢，岚格格的福气可都在后头呢。”青岚的长子是五阿哥的次子，如今被抱给五福晋抚养，若是五福晋一直未能生下嫡子，将来五阿哥的爵位十有八九会是那个次子继承——所以王氏也是真心羡慕眼前的瓜尔佳青岚。
见此，瓜尔佳青岚也勉强一笑低道：“借妹妹吉言。”小儿子一直病歪歪的，大儿子弘蛭被抱给主母，因有皇太后的口谕，自己每个月能见到大儿子的时间都屈指可数，小孩子本就不记事，长此以往，儿子可还会知道自己这个生母？
话说自去年中秋节后，瓜尔佳青岚心里当真是既懊悔又怨恨，后悔自己不该因为经不住后院那些女人的酸言酸语和幼时的一点小过节而对关璎心生嫉妒，近而在那些流言中推波助澜做下糊涂事惹怒皇太后，同时她也怨恨五福晋抢了自己的儿子，怨恨关璎这个祸头子，得了九阿哥那般宠爱，惹出那么大的风波丑闻，偏偏最终她这个祸头子什么事也没有，却牵连害惨了自己，被皇太后厌恶，让丈夫不喜心生芥蒂，失去了健康的长子，也失去了侧福晋的位份——要知道在那场风波之前，五爷早已答应自己在年底时为自己请封侧福晋，可是现在，除了一个不知能不能养大的小儿子，她什么也没有了！
还有，不知是哪个贱人借了自己的名义哄骗小妹在选秀时陷害那瓜尔佳玉珞，她明明没有受什么伤害，却偏偏将物证报给了宫里的主子，让小妹被指给了恭王府的浪荡子做继室，小妹这一辈子算是没什么大的指望了，那瓜尔佳玉珞却被九阿哥捧上天——
见瓜尔佳青岚面色有些不大好，王氏以为她不甘心大儿子被五福晋抢走，暗叹这个女人目光短浅不值得深交，转身便与刘氏开始叙旧，也不提各自在阿哥府的生活，只聊些以前在宁寿宫一起当差时的话题，气氛倒也其是不错——
旁边伊喇欣月不知什么时候与十侧福晋郭络罗氏搭上了话，不经意间看到瓜尔佳青岚带着异样的神色，心里一顿她也随口道：“看岚格格这一脸忧色，可是为贝勒府的三阿哥担忧？”
闻言瓜尔佳青岚也回过神来面带忧色道：“多谢侧福晋关心，因出来得久了些，我是有些不放心府里的小阿哥——”
伊喇欣月语带感慨：“可见这做额娘也不容易，走到哪里都惦记着孩子——”经过了选秀时的惊吓，现在的伊喇氏已经彻底成长起来了，至少她已经学会了真正隐藏自己的真实情绪！
“侧福晋这话听着有几分道理，不过等侧福晋以后自己做了额娘，便知道这种惦记再辛苦，心里也是欢喜的。”完颜氏抿唇一笑接过伊喇氏的话。
“完颜庶福晋这话却是说到我的心坎上了！”瓜尔佳青岚跟着附和一句，遂跟完颜氏和兆佳氏聊起孩子的话题来——
这边伊喇欣月虽然极少开口，却一直暗自留意瓜尔佳青岚，心底隐隐觉得或许她们可以成为“朋友”。
此时在西苑内的关璎没能联系到混沌神珠中的小狼，确定神珠还在十一阿哥身上，她也不再担心，然后“看到”八福晋郭络罗氏和八侧福晋伊喇欣月，她想起自己还有好些仇没报呢——看了看气色还不错的伊喇欣月，以及前厅依旧笑若春风的八贤王，她也陷入沉思——
唔，在瓜尔佳府，汪氏想要用丫头出身的程氏帮着自己固宠，又怕对方得宠后自己无法掌控，遂对程氏下了无法生育的药，程氏在知道真相后又给即将嫁入裕王府的玉珈姑娘下了同样的药——
去年的流言事件中，五阿哥的格格瓜尔佳青岚和裕亲王的侧福晋舒穆鲁氏因表现突出，自己也在她们二人身上用了这种药——不如这次换到男人身上试试？看在他阴谋失败的份上，自己就不动他的一妻一妾了，虽说那两个人远比瓜尔佳青岚和舒穆鲁氏对自己的“关心”多得多——
话说若不是青绫给力查出了玉珞姑娘幼时的事儿，自己还真想不起什么时候得罪了那瓜尔佳青岚——其实还真不是自己得罪的人，因两家是未出五服的同族，年节间一直有往来，两个瓜尔佳府的几位姑娘也算是自小相识，以当初璎珞姑娘刺猬一样的性子，自然使得青岚碧岚两姐妹成了庶妹玉珈姑娘的朋友，那丫头素来会收买人心，与同龄的瓜尔佳碧岚是极好的手帕交，便是年长几岁的瓜尔佳青岚也见不得骄横的二姑娘璎珞欺侮庶妹，双方自此互相看对方不顺眼，偶尔见面必有一番唇枪舌剑，去年中秋的流言风波瓜尔佳青岚会掺和一脚就不足为奇了。而且去年选秀时其妹瓜尔佳碧岚又曾设计陷害关璎，关璎虽没有动手报复，却已然让青绫在她们身边安插了钉子，旧怨随时可报！
约一个时辰后，双方告辞，看着只是刚过了午膳时间，九阿哥便提议在外面转转再回，关璎没有意见，他便推荐了什刹海，遂坐车而去。
“你若真觉得那姑娘不错，也谈得来，以后可以请她去阿哥府坐坐。”马车内，九阿哥的声音突然传来，也让正想着如何解释那姑娘名叫“朱雀”的关璎顿时哑口无声，她觉得还是晚上再讨论这个话题的好——
想到这里，关璎也有些好笑勾了勾嘴角：“但愿明天你还会这么说！”
听出关璎话中有话，九阿哥也微微挑眉：“玉儿为什么这么说？”
“别问了，晚上我自会告诉你。”说着关璎脸上的笑也渐渐散去。唉，又要说谎了——可是她又不能一直不提朱雀姑娘的名字，若是自己替那姑娘乱编一个名字更有漏馅的可能——所以这个谎言是不说也得说了！
在什刹海的东边逛了大半个时辰，两人便返回阿哥府，在门口与四阿哥的马车相遇，兄弟二人打过招呼，已经下了马车的关璎只好无视四爷眼中的冷漠，俯身行了一礼，然后双方各自回府——
不期然看到旁边九阿哥眼底的冷意，关璎心里也不由一颤，然后暗自提醒自己，须得找个机会提醒这个男人别再得罪四爷才行——
是夜，当听到关璎说今天他们见到的那位姑娘名朱雀时，九阿哥瞬间便愣住了，继尔便道：“是同名同姓吧。”
“这朱雀姑娘就是被顺天府通缉了一年多的朱雀——当然，她不是行刺爷的凶手。”缓了片刻关璎又道：“我也问过了，爷遇刺那天夜里，她跟踪一个黑衣人出城，两人动了手，没有分出胜负天便微微亮了，她在回城时因为行踪可疑且身手不错，便被急于交差的官兵视做凶手报了上去——至于那黑衣人，她们相遇本就在夜里，对方那张脸也包得只留下了一双眼睛，朱雀说她也正在找那人，好与对方继续那一夜没有胜负的比试，如果有消息，她会告诉我的。”
“罢了，他还是不要再出现的好。”消化了关璎这番话，九阿哥也沉吟一句，继尔又语气严肃叮嘱道：“只是那朱雀姑娘既然是江湖中人，而且明显是个爱惹事的，你以后还是别与她往来的好，她若是再约你，一定告诉我，别独自赴约，以后慢慢与她拉开距离——”
“好。”微微一笑吻住身边的男子，打断了他滔滔不绝的劝解，关璎又媚眼如丝贴着他的耳朵温柔而郑重低道：“胤禟，我想要你——”
正因为关璎那么爽快就应下自己的话而有些发愣，待听得最后那一声温情的低喃，一种狂喜霎时涌上心头，他也突然翻身将怀中的人置于身上：“玉儿，再说一遍——”这是怀中的女子第一次叫自己的名字，也是她第一次如此直白求欢，九阿哥恍惚有种做梦般的感觉——
对于这个男人的激动欣喜，关璎也眼波柔柔再次笑道：“胤禟，我想要你。”语落，她已经被眼前的男人狠狠吻住，压下心底的愧疚酸涩，关璎也全心全意陪着他开始沉沦欲海——
九阿哥虽与九福晋感情不深，对嫡出的女儿却颇为重视，在他的叮嘱下，阿哥府三格格的满月宴自然极为热闹，不但众位阿哥、福晋和宗室都来了，宫里各位主子的赏赐也颇丰，而这些都是只有嫡出才有的荣耀。
出了月子的九福晋精神也不错，与几个妯娌说话间很是有几分有女万事足的样子，见此，三福晋也佯装关切开口：“虽说先开花后结果，可九弟妹还是不能大意，不提九弟现在膝下只得了三个格格，便是你们府上西苑那位，以九弟对她的偏宠，这有孕也是早晚的事，万一别人运道好一举得男，那可就是府里的大阿哥了——”
九福晋性子再恬淡，心底也会有三福晋所说的担忧，如今又被人公然说破，她脸上的笑当即便有些勉强，见此旁边的五福晋终是笑道：“三嫂这话是有些道理，只是也不见得只有一举得男才是运道好，我还听有人说就想生个贴心的女儿呢，再说，三嫂也看到了，萱儿这满月宴也不比哪家小阿哥的满月宴差，可见九弟是极喜欢萱儿这个嫡女的。”
果然，五福晋一席话让九福晋僵硬的笑容彻底舒展，旁边四福晋也附和道：“是呢，都说女儿是娘亲的贴心小棉袄，我们这里说来也就三嫂最有福了。”现在所有皇子福晋中唯一儿女双全的人。
三福晋生了二子二女，这会儿想起自家两个女儿，遂也真心实意笑了：“说来淑儿柔儿确实比弘晟那小子贴心多了……”
八福晋这几年听到别人谈论子嗣的话题便会找机会避开，此刻正与十福晋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心里却颇为发酸自我安慰，觉得一众妯娌中就属自己日子过得最自在，虽没有儿女，丈夫却对自己最是敬重——
另一边伊喇欣月做为一干皇子妾室中唯一圣旨赐婚的侧福晋，虽然在贝勒府的日子过得极是“清闲”，此刻在一众出身低位份低的皇子侧室格格面前倒也有了那么几分扬眉吐气的感觉，心气足了，精神劲儿倒也不错——
刘氏“知道”九阿哥与八阿哥交好，与八福晋说不上话，便有意讨好与关璎有仇的伊喇欣月，偏伊喇欣月看不上她身份，对她的示好一直爱理不理的，反倒一直跟有女儿有庶福晋位份的兆佳氏和完颜氏闲聊，基本上将其他人撇在一边。
看出了伊喇氏的态度，刘氏在心里暗恼一会儿，看到十阿哥的侧福晋郭络罗氏和格格王氏及五阿哥的格格瓜尔佳青岚正在说话，她也平复思绪凑了过去：“早就听说侧福晋是极有福气的，今日总算有幸得见。青岚格格和王姐姐看着似乎也更年轻了——”
王氏与刘氏曾同在宁寿宫当过几个月的差，闻言便笑道：“刘妹妹的嘴还是那么甜——”十阿哥的侧福晋郭络罗氏客气一笑。
瓜尔佳青岚也跟着笑道：“许久未见，刘妹妹还跟我在宁寿宫第一次见到妹妹时那般出挑，精神劲儿也极好，可见九爷和福晋都是极看重妹妹的，妹妹日子才能过得这么舒心！”瓜尔佳青岚嫁给五阿哥后素来得宠又连生两子，五阿哥小时候养于皇太后身边，即便大婚后也经常去宁寿宫给皇太后请安，五福晋未曾生育又性子宽厚，进宫时也一直带着丈夫的宠妾，是以瓜尔佳青岚很早就认识了刘氏、王氏这些名为宫女实为皇家备选小妾的出挑的包衣秀女。
“岚格格就别取笑我了，咱们姐妹当中要说最有福气的，还是岚格格你了！”成了亲的女人就想生儿子，哪怕青岚的两个儿子一个被抱给了五福晋，一个体弱多病，然进了阿哥府只得了一天恩宠的刘氏还是很羡慕对方。
闻言王氏也笑着点头附和：“正是呢，岚格格的福气可都在后头呢。”青岚的长子是五阿哥的次子，如今被抱给五福晋抚养，若是五福晋一直未能生下嫡子，将来五阿哥的爵位十有八九会是那个次子继承——所以王氏也是真心羡慕眼前的瓜尔佳青岚。
见此，瓜尔佳青岚也勉强一笑低道：“借妹妹吉言。”小儿子一直病歪歪的，大儿子弘蛭被抱给主母，因有皇太后的口谕，自己每个月能见到大儿子的时间都屈指可数，小孩子本就不记事，长此以往，儿子可还会知道自己这个生母？
话说自去年中秋节后，瓜尔佳青岚心里当真是既懊悔又怨恨，后悔自己不该因为经不住后院那些女人的酸言酸语和幼时的一点小过节而对关璎心生嫉妒，近而在那些流言中推波助澜做下糊涂事惹怒皇太后，同时她也怨恨五福晋抢了自己的儿子，怨恨关璎这个祸头子，得了九阿哥那般宠爱，惹出那么大的风波丑闻，偏偏最终她这个祸头子什么事也没有，却牵连害惨了自己，被皇太后厌恶，让丈夫不喜心生芥蒂，失去了健康的长子，也失去了侧福晋的位份——要知道在那场风波之前，五爷早已答应自己在年底时为自己请封侧福晋，可是现在，除了一个不知能不能养大的小儿子，她什么也没有了！
还有，不知是哪个贱人借了自己的名义哄骗小妹在选秀时陷害那瓜尔佳玉珞，她明明没有受什么伤害，却偏偏将物证报给了宫里的主子，让小妹被指给了恭王府的浪荡子做继室，小妹这一辈子算是没什么大的指望了，那瓜尔佳玉珞却被九阿哥捧上天——
见瓜尔佳青岚面色有些不大好，王氏以为她不甘心大儿子被五福晋抢走，暗叹这个女人目光短浅不值得深交，转身便与刘氏开始叙旧，也不提各自在阿哥府的生活，只聊些以前在宁寿宫一起当差时的话题，气氛倒也其是不错——
旁边伊喇欣月不知什么时候与十侧福晋郭络罗氏搭上了话，不经意间看到瓜尔佳青岚带着异样的神色，心里一顿她也随口道：“看岚格格这一脸忧色，可是为贝勒府的三阿哥担忧？”
闻言瓜尔佳青岚也回过神来面带忧色道：“多谢侧福晋关心，因出来得久了些，我是有些不放心府里的小阿哥——”
伊喇欣月语带感慨：“可见这做额娘也不容易，走到哪里都惦记着孩子——”经过了选秀时的惊吓，现在的伊喇氏已经彻底成长起来了，至少她已经学会了真正隐藏自己的真实情绪！
“侧福晋这话听着有几分道理，不过等侧福晋以后自己做了额娘，便知道这种惦记再辛苦，心里也是欢喜的。”完颜氏抿唇一笑接过伊喇氏的话。
“完颜庶福晋这话却是说到我的心坎上了！”瓜尔佳青岚跟着附和一句，遂跟完颜氏和兆佳氏聊起孩子的话题来——
这边伊喇欣月虽然极少开口，却一直暗自留意瓜尔佳青岚，心底隐隐觉得或许她们可以成为“朋友”。
此时在西苑内的关璎没能联系到混沌神珠中的小狼，确定神珠还在十一阿哥身上，她也不再担心，然后“看到”八福晋郭络罗氏和八侧福晋伊喇欣月，她想起自己还有好些仇没报呢——看了看气色还不错的伊喇欣月，以及前厅依旧笑若春风的八贤王，她也陷入沉思——
唔，在瓜尔佳府，汪氏想要用丫头出身的程氏帮着自己固宠，又怕对方得宠后自己无法掌控，遂对程氏下了无法生育的药，程氏在知道真相后又给即将嫁入裕王府的玉珈姑娘下了同样的药——
去年的流言事件中，五阿哥的格格瓜尔佳青岚和裕亲王的侧福晋舒穆鲁氏因表现突出，自己也在她们二人身上用了这种药——不如这次换到男人身上试试？看在他阴谋失败的份上，自己就不动他的一妻一妾了，虽说那两个人远比瓜尔佳青岚和舒穆鲁氏对自己的“关心”多得多——
话说若不是青绫给力查出了玉珞姑娘幼时的事儿，自己还真想不起什么时候得罪了那瓜尔佳青岚——其实还真不是自己得罪的人，因两家是未出五服的同族，年节间一直有往来，两个瓜尔佳府的几位姑娘也算是自小相识，以当初璎珞姑娘刺猬一样的性子，自然使得青岚碧岚两姐妹成了庶妹玉珈姑娘的朋友，那丫头素来会收买人心，与同龄的瓜尔佳碧岚是极好的手帕交，便是年长几岁的瓜尔佳青岚也见不得骄横的二姑娘璎珞欺侮庶妹，双方自此互相看对方不顺眼，偶尔见面必有一番唇枪舌剑，去年中秋的流言风波瓜尔佳青岚会掺和一脚就不足为奇了。而且去年选秀时其妹瓜尔佳碧岚又曾设计陷害关璎，关璎虽没有动手报复，却已然让青绫在她们身边安插了钉子，旧怨随时可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