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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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众人重新安静下来，关璎随意扫了一眼右边自觉无罪的六成多人，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了几分：“极好，看来任何时候，喜欢自作聪明的人都不少，石公公，给我将针线房的王秀儿和马房的刘年带出来——”
石庆方应下，被关璎点名的两人便瘫倒在地，年轻的绣娘更是一个劲磕头：“格格饶命，奴婢知错了，奴婢再也不敢了——格格，都是奴婢那个姨母一个劲来跟奴婢打听格格的事，奴婢实在被她烦得受不了，才将从别人那里听来的流言说给了她——格格，奴婢真的知道错了，格格饶命——”
“虽然晚了些，总算还知道坦诚，好吧，我不割你舌头了，只断你一指，你可服？”低叹一声，关璎又笑眯眯问道。
“奴婢——服。”微一迟疑，二十出头的绣娘也惨白了脸低颤着回道。
这边刘年不待关璎的目光看过去，他也结结巴巴开口：“格格——奴才有罪，奴才是因为醉酒就说了几句混话，奴才知道错了，求格格饶恕……”
不再理会二人，关璎兀自对身后的小灼道：“小灼，动手。”于是几个呼吸间，两声高低不等的惨叫相继传来，地上的两滩血迹中也多出了两截血淋淋的手指。
只一眼扫过还跪在自己面前的两人，关璎又望着右边的人群笑道：“你们都觉得自己是无辜的吧？可有人想要改变主意？不然，这一次再被我点出名来，可就不是一根手指的事了——”
关璎的威胁很有用，在她话落一分钟内，便有十七个男女老少从右边的队伍中站了出来，跪在王秀梅和刘年后面——
没理会他们，关璎兀自望着右边的人群语笑嫣然：“我很愿意给大家一条生路，所以再给你们当中的某些人最后一次机会，要么站出来，要么——就去死！相信马氏很高兴有人去跟她做伴！”
于是在笑若春风的关璎注视下，又有一拨人站出来跪在了中间——
短暂的混乱之后，周围的世界终究陷入沉寂，一百多人的呼吸都几不可闻，连秋日的蝉鸣虫语也消声匿迹，无论是这一方宽阔的庭院，还是华丽的阿哥府，都似乎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而正是这种悄无声息的沉寂，反而让众人心里越发沉重不安，便是那最蠢笨之人也感觉到了暴风雨之前的宁静，可是他们现在却什么也不能做，只除了静静等待暴风雨的到来！
突然，关璎云淡风清的声音终于响起：“什么不难伺候？那位自进府后，眼里有过谁？连福晋都不曾受过她一次礼，喝过一口茶——咱们福晋就是太好性儿了！不过谁让别人得宠呢？我可是听说了，那玉格格在选秀前就勾得九阿哥念念不忘，这可是她们瓜尔佳府的人说的——还有人说那玉格格进府前曾经与人私奔，只可惜被人寻回来了——”
随着关璎以第三者的语气缓缓复述，人群中一个十六七岁的小丫头也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然后不断磕头求饶：“求格格饶命，格格饶命——奴婢知错了，奴婢罪该万死——”
“不必万死，只要一死就够了！”无视对方头上的血迹和身下的水渍，关璎轻轻挑眉，身后的小灼也在电光火石间一剑结果了对方的性命，刹那的骚乱之后众人几乎连呼吸都克制住，一片死寂中却听关璎再次轻描淡写道：“毕竟我说过的话总是要兑现的！”
这会儿阿哥府的人都看出来了，这位玉格格是真的不在乎大家的生死，纵然以前也见多了这种高高在上的“主子”，许多人心里还是忍不住发寒，也开始暗中或反省、或祈祷，盼着今日这场噩梦早一点结束！
这时关璎也扫了众人一眼，似有些无趣开口：“我知道这两年外头那些有关我的流言，也大概知道是哪些苍蝇在嗡嗡，以前我心情好也懒得计较，现在我不高兴了，你们就自认倒霉吧！同时，我也想验证一下，同样是害人，到底是你们那些流言之刀利害，还是我手中这把精铁宝剑锋利——”
看到眼前笑若春风的关璎，听着她明显视杀人如游戏的笑谈，阿哥府众人忽然间就想到，便是传说中美貌又残忍的罗刹应该也不过如此——
不知自己已然多了个玉罗刹之名，末了，关璎也勾了勾嘴角满是轻蔑笑道：“最后，你们也代我传个话出去，告诉那些见不得光的小老鼠们，看不惯我仇恨我想要对付我就尽管站出来，别只会躲在臭水沟里吱吱叫，既披了一张光鲜的人皮，好歹也遮一下骨子里那一身耗子味！”
“什么玩意儿？外表光鲜亮丽人模要样，内里却藏污纳垢一肚子坏水，今天你舌灿莲花无中生有，明天她巧舌如簧颠倒是非——以为今生投了个好胎有了贵女贵妇的身份就真以为自己是老天爷的亲闺女了？只要藏头缩尾别人就看不出你们那污秽的本质？不过是掩耳盗铃自欺欺人罢了！须知人在做，天在看，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就算你们自以为自己是老天爷的私生女所做所为都会被包庇，也要看老天爷认不认你们这些蠢货！一群只会自作聪明丢人现眼的东西，不过是一群有身份的跳梁小丑罢了，当然了，这有身份有教养也是难得，纵然没人搭理竟然还能上蹿下跳折腾这许久这许多事来——可惜了，你们若是能直接到我面前来表演，我一定少不了你们的赏钱，虽然你们这些表演远远比不得街头耍猴戏卖杂耍的精彩，不过总归是勇气可嘉，值得表扬！”
畅所欲言将流言背后的推手指桑骂槐羞辱一番，虽然有些遗憾不能亲眼目睹那些跳梁小丑之流听闻后的“精彩”反应，关璎心底仍是畅快了许多，也越发坚定了要离开的决心——她适应不了这个时代女人困守后宅的生活，不然，她迟早会发疯的——而今天的烹人杀人之举也只是个开胃菜！
生生将一场宅斗盛宴扭曲成一幕暴力恐怖片的关璎却不知道，今天在紫禁城内也有一幕好戏上演！
紫禁城宁寿宫的中秋家宴表面上看着是一片详和，康熙和皇太后居上首，康熙另一边是太子一家，往下便是众位皇子，皇太后另一边则是贵妃佟佳氏，往下便是有脸面的妃嫔们，虽是来参加家宴，却时刻记得讨好上首的两大BOSS，你一言，我一语，奉承话、吉祥话、俏皮话几乎不绝，使得宴会上的气氛格外轻松。
这时太子和众位皇子轮流来给康熙和皇太后敬酒敬茶，轮到八阿哥时，皇太后脸上的笑容也敛去几分，望着眼前的夫妻二人片刻沉吟道：“对了，八阿哥也大婚六七年了吧，到现在膝下竟还没有个一儿半女的，这可不行。”
“皇玛嬷，说来都是媳妇身子不争气，”八福晋反应极快，当即便接过太后的话想要转移话题：“这些年媳妇也一直在努力调养，太医也说媳妇的身子问题不大，只要调理好了肯定能给我们爷养下健康的小阿哥和小格格，皇玛嬷，您就放心吧——”
“放心？八阿哥是皇上的儿子，是哀家的孙子，大婚这么久却膝下仍是空虚，你叫哀家怎么放心？”今日这一出本就是要敲打八福晋，更别说刚才还被对方截断了自己的话，皇太后便是有再好的脾气也要怒了，于是望着八福晋的眼神越发严厉了几分：“郭络罗氏，你自己要调养身体，就该大度地为八阿哥纳几房侧室妾室，可你是怎么做的？善妒恶名满城，你扪心自问，是不是真的想要八阿哥绝嗣？你可记得七出第一条是什么？”
又是绝嗣又是七出——眼见皇太后的话说得这般严厉，八福晋心里再不甘，也只能跪下认错：“请皇玛嬷息怒，孙媳知道错了——”
八阿哥也跟着跪下柔声开口：“皇玛嬷，说来也不能全怪福晋，是孙儿一心想先生个嫡子——”
“行了，八阿哥也不用为你福晋辩护，”打断八阿哥的话，皇太后也一脸坚定开口：“你媳妇身体要调养好了才能生育子嗣，你就该让她专心调理身体。哀家今儿就给你另指一个好出身的侧福晋，就是正红旗副都统家的嫡女伊喇氏，是你媳妇嫡亲的表妹，她们又素来亲厚，想必以后也能相处得很好。对了，等你们伯王叔王过了百日，你们就把婚事办了，也好让侧福晋早日给你添个一儿半女，往后哀家也就不再多嘴做那讨人嫌的事了。”
听到皇太后最后一句话，八阿哥再也顾不得心中的猜疑，连忙跪伏于地极为惶恐感怀开口：“求皇玛嬷千万别这么说，皇玛嬷对孙儿一片关爱，孙儿只会心存感激，孙儿叩谢皇玛嬷赐婚。”末了又开始磕头谢恩。
见此，八福晋也压下心中的震惊怨怼，跟着丈夫佯装惶恐磕头，却是不肯再说一句表示感激谢恩的话——
皇太后对八福晋的脾气也有几分了解，在指了婚后，就对八福晋的沉默全当没有看见，转而继续望着五福晋道：“五福晋素来贤惠，只是膝下没个子嗣到底有些不好看，五阿哥，哀家记得你们府里的瓜尔佳氏去年生下的三阿哥有些体弱，而瓜尔佳氏身边还养着弘蛭，这样吧，往后让你福晋养着弘蛭，瓜尔佳氏就专心照顾小阿哥，在这期间也别让弘蛭再去生母那里，免得不小心过了病气。”
不管心里有什么疑惑想法，听了皇太后的话五阿哥和五福晋自是连忙起身应下。此刻众人也都看出来了，除了八福晋，五阿哥的格格瓜尔佳氏也不知怎么惹了皇太后不满——其他皇子福晋也不由得暗暗在心里反思，并不断祈祷下一个被盯上的不会是自己——
待众人重新安静下来，关璎随意扫了一眼右边自觉无罪的六成多人，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了几分：“极好，看来任何时候，喜欢自作聪明的人都不少，石公公，给我将针线房的王秀儿和马房的刘年带出来——”
石庆方应下，被关璎点名的两人便瘫倒在地，年轻的绣娘更是一个劲磕头：“格格饶命，奴婢知错了，奴婢再也不敢了——格格，都是奴婢那个姨母一个劲来跟奴婢打听格格的事，奴婢实在被她烦得受不了，才将从别人那里听来的流言说给了她——格格，奴婢真的知道错了，格格饶命——”
“虽然晚了些，总算还知道坦诚，好吧，我不割你舌头了，只断你一指，你可服？”低叹一声，关璎又笑眯眯问道。
“奴婢——服。”微一迟疑，二十出头的绣娘也惨白了脸低颤着回道。
这边刘年不待关璎的目光看过去，他也结结巴巴开口：“格格——奴才有罪，奴才是因为醉酒就说了几句混话，奴才知道错了，求格格饶恕……”
不再理会二人，关璎兀自对身后的小灼道：“小灼，动手。”于是几个呼吸间，两声高低不等的惨叫相继传来，地上的两滩血迹中也多出了两截血淋淋的手指。
只一眼扫过还跪在自己面前的两人，关璎又望着右边的人群笑道：“你们都觉得自己是无辜的吧？可有人想要改变主意？不然，这一次再被我点出名来，可就不是一根手指的事了——”
关璎的威胁很有用，在她话落一分钟内，便有十七个男女老少从右边的队伍中站了出来，跪在王秀梅和刘年后面——
没理会他们，关璎兀自望着右边的人群语笑嫣然：“我很愿意给大家一条生路，所以再给你们当中的某些人最后一次机会，要么站出来，要么——就去死！相信马氏很高兴有人去跟她做伴！”
于是在笑若春风的关璎注视下，又有一拨人站出来跪在了中间——
短暂的混乱之后，周围的世界终究陷入沉寂，一百多人的呼吸都几不可闻，连秋日的蝉鸣虫语也消声匿迹，无论是这一方宽阔的庭院，还是华丽的阿哥府，都似乎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而正是这种悄无声息的沉寂，反而让众人心里越发沉重不安，便是那最蠢笨之人也感觉到了暴风雨之前的宁静，可是他们现在却什么也不能做，只除了静静等待暴风雨的到来！
突然，关璎云淡风清的声音终于响起：“什么不难伺候？那位自进府后，眼里有过谁？连福晋都不曾受过她一次礼，喝过一口茶——咱们福晋就是太好性儿了！不过谁让别人得宠呢？我可是听说了，那玉格格在选秀前就勾得九阿哥念念不忘，这可是她们瓜尔佳府的人说的——还有人说那玉格格进府前曾经与人私奔，只可惜被人寻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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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万死，只要一死就够了！”无视对方头上的血迹和身下的水渍，关璎轻轻挑眉，身后的小灼也在电光火石间一剑结果了对方的性命，刹那的骚乱之后众人几乎连呼吸都克制住，一片死寂中却听关璎再次轻描淡写道：“毕竟我说过的话总是要兑现的！”
这会儿阿哥府的人都看出来了，这位玉格格是真的不在乎大家的生死，纵然以前也见多了这种高高在上的“主子”，许多人心里还是忍不住发寒，也开始暗中或反省、或祈祷，盼着今日这场噩梦早一点结束！
这时关璎也扫了众人一眼，似有些无趣开口：“我知道这两年外头那些有关我的流言，也大概知道是哪些苍蝇在嗡嗡，以前我心情好也懒得计较，现在我不高兴了，你们就自认倒霉吧！同时，我也想验证一下，同样是害人，到底是你们那些流言之刀利害，还是我手中这把精铁宝剑锋利——”
看到眼前笑若春风的关璎，听着她明显视杀人如游戏的笑谈，阿哥府众人忽然间就想到，便是传说中美貌又残忍的罗刹应该也不过如此——
不知自己已然多了个玉罗刹之名，末了，关璎也勾了勾嘴角满是轻蔑笑道：“最后，你们也代我传个话出去，告诉那些见不得光的小老鼠们，看不惯我仇恨我想要对付我就尽管站出来，别只会躲在臭水沟里吱吱叫，既披了一张光鲜的人皮，好歹也遮一下骨子里那一身耗子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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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太子和众位皇子轮流来给康熙和皇太后敬酒敬茶，轮到八阿哥时，皇太后脸上的笑容也敛去几分，望着眼前的夫妻二人片刻沉吟道：“对了，八阿哥也大婚六七年了吧，到现在膝下竟还没有个一儿半女的，这可不行。”
“皇玛嬷，说来都是媳妇身子不争气，”八福晋反应极快，当即便接过太后的话想要转移话题：“这些年媳妇也一直在努力调养，太医也说媳妇的身子问题不大，只要调理好了肯定能给我们爷养下健康的小阿哥和小格格，皇玛嬷，您就放心吧——”
“放心？八阿哥是皇上的儿子，是哀家的孙子，大婚这么久却膝下仍是空虚，你叫哀家怎么放心？”今日这一出本就是要敲打八福晋，更别说刚才还被对方截断了自己的话，皇太后便是有再好的脾气也要怒了，于是望着八福晋的眼神越发严厉了几分：“郭络罗氏，你自己要调养身体，就该大度地为八阿哥纳几房侧室妾室，可你是怎么做的？善妒恶名满城，你扪心自问，是不是真的想要八阿哥绝嗣？你可记得七出第一条是什么？”
又是绝嗣又是七出——眼见皇太后的话说得这般严厉，八福晋心里再不甘，也只能跪下认错：“请皇玛嬷息怒，孙媳知道错了——”
八阿哥也跟着跪下柔声开口：“皇玛嬷，说来也不能全怪福晋，是孙儿一心想先生个嫡子——”
“行了，八阿哥也不用为你福晋辩护，”打断八阿哥的话，皇太后也一脸坚定开口：“你媳妇身体要调养好了才能生育子嗣，你就该让她专心调理身体。哀家今儿就给你另指一个好出身的侧福晋，就是正红旗副都统家的嫡女伊喇氏，是你媳妇嫡亲的表妹，她们又素来亲厚，想必以后也能相处得很好。对了，等你们伯王叔王过了百日，你们就把婚事办了，也好让侧福晋早日给你添个一儿半女，往后哀家也就不再多嘴做那讨人嫌的事了。”
听到皇太后最后一句话，八阿哥再也顾不得心中的猜疑，连忙跪伏于地极为惶恐感怀开口：“求皇玛嬷千万别这么说，皇玛嬷对孙儿一片关爱，孙儿只会心存感激，孙儿叩谢皇玛嬷赐婚。”末了又开始磕头谢恩。
见此，八福晋也压下心中的震惊怨怼，跟着丈夫佯装惶恐磕头，却是不肯再说一句表示感激谢恩的话——
皇太后对八福晋的脾气也有几分了解，在指了婚后，就对八福晋的沉默全当没有看见，转而继续望着五福晋道：“五福晋素来贤惠，只是膝下没个子嗣到底有些不好看，五阿哥，哀家记得你们府里的瓜尔佳氏去年生下的三阿哥有些体弱，而瓜尔佳氏身边还养着弘蛭，这样吧，往后让你福晋养着弘蛭，瓜尔佳氏就专心照顾小阿哥，在这期间也别让弘蛭再去生母那里，免得不小心过了病气。”
不管心里有什么疑惑想法，听了皇太后的话五阿哥和五福晋自是连忙起身应下。此刻众人也都看出来了，除了八福晋，五阿哥的格格瓜尔佳氏也不知怎么惹了皇太后不满——其他皇子福晋也不由得暗暗在心里反思，并不断祈祷下一个被盯上的不会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