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领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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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我本来也不想和他们再走一路了，这样也好。”沈烁洒脱的笑了笑，神情宽容，语气大度，反过来安抚起江泉溪。
“学姐你不用在意，这不是你的错。”
江泉溪恍惚间嗅到了碧螺春的味道，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沈烁，不知道是他故意还是他刻意，反正绝不无辜就是了。
“那里有车，现在还能追上。”
江泉溪于是冷漠转身，她不喝绿茶的。
“我开玩笑的，学姐。”沈烁连忙倒退着快走几步，拦在江泉溪身前，笑容依旧灿烂，看不出他是不是再说真话，有些人真话假话说起来都是一个样子。
但是从沈烁他背包里装的东西来看，确实一开始就没打算和那些人同行了，他大概是有着某种自信，自信自己不会缺少食物来源，才把自己的那份食物都留给自己的同学，那也是他留给同学最后的善意了。
江泉溪脚步不停的往前走，沈烁只能跟着不停后退。
“想干什么？”
江泉溪皱眉，她实在不擅长和沈烁这种人交流。
沈烁笑着，手臂从兜里拿了出来，一边说话，一边上下的比划着，像个竭力表演的小丑演员，“当然跟着学姐你啊，学姐那么厉害，很有安全感的。”
偏偏这句话，江泉溪感觉到了真诚的不能再真诚的真诚。
“不行。”江泉溪拒绝的也很真诚。
“为什么不行？”沈烁的表情不显意外，单手又插回兜里，他好像钟爱这个动作一样，另一只手上转着一把钥匙，手指修长，还挺好看。
江泉溪突然停下脚步，因为沈烁突然说出来的话。
“是因为学姐你现在住的地方有一株变异植物吗？而这株变异植物，除了学姐不能接受其他人类的靠近？是学姐末世前养的吗？什么植物？花还是草？多肉？仙人掌？”
沈烁好奇宝宝一样问个不停，就像是没注意到江泉溪的冰冷脸色和突然锐利的眼神一样。
“你的能力？”没有陷入沈烁的语言陷阱，或者说，江泉溪并不在意那种东西。
小鹿的存在她也完全不介意会泄露出去，也没有什么值得她所隐瞒的，如果某天末世结束，秩序恢复了，她会选择向国家报告，请求收容小鹿，一起移植到某处深山老林或者无人区生活。
就算现在，有人知道了小鹿的存在，也只怕是连夜逃跑而非一心铲除小鹿，因为小鹿并未伤害过人类，也没有值得人类觊觎的地方。
沈烁看着江泉溪的反应，眨了眨眼，似乎没有料到，但又不觉得吃惊，大方点头：“是啊。”
他的手里转着的钥匙，是江泉溪的车钥匙，原本此时应该插在前面的那辆车里的。
“知道危险就别接近。”江泉溪打开车门，大黄已经在副驾驶的位置上等着了，她自然不会只留下乐乐一个婴儿在车里。
没有和沈烁要钥匙的打算，江泉溪掌心凭空出现一个和沈烁手里相同的车钥匙，当着沈烁的面，插入了钥匙孔，点火起步。
“欸！学姐！”沈烁的声音被隔在车窗之外。
江泉溪松开离合踩下油门，车辆刚起步，她又瞬间踩下刹车，转头看向副驾驶。
副驾驶的座位上，沈烁惨白着脸色，大口喘着气，故作轻松的笑了两声，结果咳了出来，“说了等等嘛，学姐……咳咳，怎么不等我。”
江泉溪没说话，而是转头看向车窗外，原本沈烁站立的位置，大黄正一脸懵逼的四处转头，就差发出人类的声音说一句：“我为什么突然出现在车外面了？”
打开后座的车门，江泉溪让大黄上来，因为铺了厚厚几层被子，大黄只能盘着身体，趴在乐乐的旁边，一脸哀怨的看着沈烁。
沈烁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受不住一只狗的眼神。
“你想好了就行。”江泉溪再次点火起步，顺着学校内部的路径，开回侧门，从侧门方向再回东城区。
每个人在做一件事的时候都会有自己的理由，沈烁也不例外，江泉溪无心去追究理由，既然他清楚后果，那就由他。
无论是沈烁把江泉溪车上的钥匙弄到手里，还是沈烁把自己和大黄对调位置，都是为了表现他的能力，证明他足以自保的本事。
虽然不清楚沈烁为什么铁了心的要和江泉溪一起走，但是江泉溪原本宅居的生活，并不介意是不是多出来一个邻居。
江泉溪没问，沈烁没忍住不说。
“其实我的能力，是能在一定范围内，感应并操控这个范围内的一些物质。”
“我称之为领域。”
就像是江泉溪和变异猫战斗时，沈烁突然出来把地面的碎石块清理干净，使用的就是他的能力领域，因为距离不够，所以特意往前走了很远。
江泉溪已经从很多细节中注意到了沈烁的能力，听到沈烁承认，也只是做最后的确认。
比如她之前突然听到的不知道来自哪里的耳边声音，就是沈烁能力的一种应用，沈烁把自己的声音在他可以控制的范围内，单独只传达给某个人，因为特意抹除了声音的传播路线，使得声音仿佛就在耳边响起，所以会有种炸裂的感觉，是因为沈烁目前对能力的操控还不到位，才会造成声音的崩坏。
还有，沈烁可以把操控范围的某个物品移动到另一个位置，显然这部分能力的应用和物品体积还有移动方式有关，体积越小越容易，体积越大越困难，而涉及到自身的操作不止困难还很危险。
像是沈烁移动那些碎石块，因为体积巨大，所以只能选择操纵式的移动，就像是空气搬运一样，而像车钥匙的小型物品，沈烁就可以直接操纵钥匙的位置，达到转移/传送/交换位置的操作，从一个位置，跳过移动的过程，直接出现在另一个位置。
最难的是涉及到自身的位置转移，不说沈烁如何操作的，假设中间出现失误，没能顺利把自己传送，那就很容易出现分尸的情况，一半身子在那头，一半身子在这头。
而且看沈烁转移自身之后突然惨白的脸色，说话一句一咳的样子，就知道涉及自身身体的操作，代价最大。
对沈烁的能力稍微了解后，江泉溪也大概明白，沈烁是怎么知道小鹿的事情了。
首先是变异猫，它是插着一身小鹿的刺才逃掉的，只要见到变异猫身上的刺，就能知道有个变异植物的存在。
其次是小鹿身上的植物香气，那是小鹿用来吸引丧尸动物和变异动物的诱饵，人类很难察觉不代表无法察觉，何况沈烁的领域能感知到他身边范围内的大部分物质，江泉溪身上沾染的小鹿的植物香气，对他而言，必然十分明显。
又和变异猫身上那些刺的气味相同，不难想象江泉溪和变异植物的关系。
江泉溪低头嗅了下自己身上的味道，没有闻到小鹿身上的那股植物香气，也可能是她和小鹿带的太久，腌入味了，自己闻不出来了。
江泉溪从后视镜看了眼大黄，没有想到大黄也闻了闻，然后递给江泉溪一个确定的眼神。
你身上有它的香味！
沈烁看着江泉溪和大黄的互动，笑了声又咳起来，连忙坐正闭眼休息，脸色恢复了一些。
特殊能力者就是这样，只要不是身体切实的受了伤害，使用能力过度造成的损伤，靠休息就能完全恢复，只是时间长短的区别。
从海大回去的路线，江泉溪挑了最近的一条，横穿了东城区的中心街，只花不到一个小时就回到了海阳小区。
小鹿的藤蔓已经收回了地下，只不过四周的高楼墙壁上还能清楚的看见许多痕迹，像是某些物品被绳子捆绑后的样子，看着很是奇怪。
江泉溪下车后盯着看了半天，搬家的想法再一次出现，思及小鹿不方便移动，才可惜作罢。
“这里？”沈烁盯着那些痕迹想说什么，又被江泉溪的目光紧盯着闭上了嘴，非常识趣的转移了话题。
“学姐，我以后也住这边吗？”
把车随意停在小区门口的江泉溪，弯腰从后座将乐乐抱了出来，听到沈烁的问话，抬了抬下巴，示意着对面的朝阳小区。
“那边。”
沈烁的视线移过去，朝阳小区的整体建筑比海阳小区要好很多，似乎也没有人在居住，可以随便选择住处。
“离得也太远了，学姐。”沈烁感慨，单手放在眼睛上方，做出眺望的姿势，实际上以特殊能力者的视力，堪比小型望远镜，这只不过是他在惺惺作态。
“范围。”
江泉溪不理会沈烁的做作。
“10米，直径。”沈烁伸出食指，单手在空中比划了一个圆，又横过来画了一个圆。
以他身体为中心，前后左右上下五米距离之内，都是他能操控的范围。
江泉溪点点头，然后指着自己居住的那个房间……隔壁的隔壁，相隔了超过五米的位置，“那往后，自己挑。”
江泉溪还是蛮注重隐私的，像沈烁的那种能力，不知道还好，一旦知道了，离得近了总会觉得很别扭。
因为你不知道他的能力，具体能掌握什么，能控制什么。
谁也不会希望自己的一举一动随时都被人注视着。
“OK！”沈烁伸手比划手势。
江泉溪抱着乐乐朝着自己住的房间走去，小鹿已经在视线范围之内了，但是小鹿并没有对突然出现的沈烁有什么反应。
虽然很大可能是江泉溪带回的人类，所以小鹿没有反应。
但是江泉溪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已经和小鹿有了一定的默契，她觉得小鹿这更像是，没看见没感应到沈烁这个人的存在一样。
又是沈烁的能力？
“在领域的范围之内伪装自身，使自己不被察觉。光线？声音？气味？重量？”疑问句，用的陈述语气，江泉溪若有所思。
并不只是物体或者物品，难怪沈烁最开始说的是物质一词，她当时在食堂后门的时候没有感知到沈烁，应该就是隔绝了气息，对江泉溪做了视觉上的引导，才让她无法注意到沈烁的存在。
沈烁难掩惊讶的看了眼江泉溪，脸上的笑容有所收敛，大方的点头承认，毫不吝啬的夸赞起江泉溪。
“没错，学姐真是蕙质兰心、洞察入微。”
“撤了，我给小鹿认识你。”
打断沈烁的废话，江泉溪抱着乐乐走到了只在地面露出来两米高的小鹿身边。
“你没办法一直保持这个状态吧。”是确定的语气。
能力的使用，永远是在消耗精神能量的基础上的，除非沈烁不休息，永远保持着精神能量不枯竭的状态，否则他是一定会暴露给小鹿面前的。
与其那时候再来安抚小鹿不要暴动不要攻击，还不如一开始就和小鹿讲明沈烁的存在，告诉小鹿不要随意出手。
小鹿对于人类的攻击性并不强，它最喜欢的食物是变异动物，其次是丧尸和丧尸动物。
对于人类，小鹿的攻击性会低很多，比如当时居住在同一楼的住户，就没有被小鹿攻击过，如果小鹿想，只是把藤蔓从阳台伸出去的事，但是小鹿没有做过。
就比如小鹿散发的植物香气，对变异动物的吸引力最强，有些猫见了猫薄荷的感觉，对丧尸动物也有不小吸引力，但是丧尸人类就不会被小鹿的香气吸引。
大黄喜欢和小鹿玩游戏，很大方面是有种嗑药的兴奋在里面的。
不过，在上次一起对付过变异猫之后，小鹿就没有对大黄出手过了，应该是认可了大黄的同伴身份？总之，江泉溪也不是很懂小鹿。
作为有一定智慧的仙人掌，小鹿也只能在某些方面和江泉溪进行交流。
沈烁一撤掉自己领域内的屏蔽效果，地下的小鹿藤蔓突然暴动起来，地面鼓动，江泉溪适时触碰向小鹿本体，轻声安抚。
“小鹿，小鹿，不要伤害他。”
声音温柔，不像是沈烁一路以来听到的每一声话语，带着些轻松笑意，很是亲近。
而小鹿，也果然就在这样的一声声的呼唤中，平息下来，地面恢复了平静，那些未曾破开地面的藤蔓又潜伏回了地下。
小鹿如同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仙人掌一样，静静立在那里，唯有头顶的茎干随风轻轻摇摆着。
沈烁紧张防备着的身体，稍微放松了一些，他之前没有想到会是这样一种相处的方式，就像是……家人。
但是很奇怪，明明就是个植物？
“末世，真神奇啊。”沈烁感慨。
“算了，我本来也不想和他们再走一路了，这样也好。”沈烁洒脱的笑了笑，神情宽容，语气大度，反过来安抚起江泉溪。
“学姐你不用在意，这不是你的错。”
江泉溪恍惚间嗅到了碧螺春的味道，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沈烁，不知道是他故意还是他刻意，反正绝不无辜就是了。
“那里有车，现在还能追上。”
江泉溪于是冷漠转身，她不喝绿茶的。
“我开玩笑的，学姐。”沈烁连忙倒退着快走几步，拦在江泉溪身前，笑容依旧灿烂，看不出他是不是再说真话，有些人真话假话说起来都是一个样子。
但是从沈烁他背包里装的东西来看，确实一开始就没打算和那些人同行了，他大概是有着某种自信，自信自己不会缺少食物来源，才把自己的那份食物都留给自己的同学，那也是他留给同学最后的善意了。
江泉溪脚步不停的往前走，沈烁只能跟着不停后退。
“想干什么？”
江泉溪皱眉，她实在不擅长和沈烁这种人交流。
沈烁笑着，手臂从兜里拿了出来，一边说话，一边上下的比划着，像个竭力表演的小丑演员，“当然跟着学姐你啊，学姐那么厉害，很有安全感的。”
偏偏这句话，江泉溪感觉到了真诚的不能再真诚的真诚。
“不行。”江泉溪拒绝的也很真诚。
“为什么不行？”沈烁的表情不显意外，单手又插回兜里，他好像钟爱这个动作一样，另一只手上转着一把钥匙，手指修长，还挺好看。
江泉溪突然停下脚步，因为沈烁突然说出来的话。
“是因为学姐你现在住的地方有一株变异植物吗？而这株变异植物，除了学姐不能接受其他人类的靠近？是学姐末世前养的吗？什么植物？花还是草？多肉？仙人掌？”
沈烁好奇宝宝一样问个不停，就像是没注意到江泉溪的冰冷脸色和突然锐利的眼神一样。
“你的能力？”没有陷入沈烁的语言陷阱，或者说，江泉溪并不在意那种东西。
小鹿的存在她也完全不介意会泄露出去，也没有什么值得她所隐瞒的，如果某天末世结束，秩序恢复了，她会选择向国家报告，请求收容小鹿，一起移植到某处深山老林或者无人区生活。
就算现在，有人知道了小鹿的存在，也只怕是连夜逃跑而非一心铲除小鹿，因为小鹿并未伤害过人类，也没有值得人类觊觎的地方。
沈烁看着江泉溪的反应，眨了眨眼，似乎没有料到，但又不觉得吃惊，大方点头：“是啊。”
他的手里转着的钥匙，是江泉溪的车钥匙，原本此时应该插在前面的那辆车里的。
“知道危险就别接近。”江泉溪打开车门，大黄已经在副驾驶的位置上等着了，她自然不会只留下乐乐一个婴儿在车里。
没有和沈烁要钥匙的打算，江泉溪掌心凭空出现一个和沈烁手里相同的车钥匙，当着沈烁的面，插入了钥匙孔，点火起步。
“欸！学姐！”沈烁的声音被隔在车窗之外。
江泉溪松开离合踩下油门，车辆刚起步，她又瞬间踩下刹车，转头看向副驾驶。
副驾驶的座位上，沈烁惨白着脸色，大口喘着气，故作轻松的笑了两声，结果咳了出来，“说了等等嘛，学姐……咳咳，怎么不等我。”
江泉溪没说话，而是转头看向车窗外，原本沈烁站立的位置，大黄正一脸懵逼的四处转头，就差发出人类的声音说一句：“我为什么突然出现在车外面了？”
打开后座的车门，江泉溪让大黄上来，因为铺了厚厚几层被子，大黄只能盘着身体，趴在乐乐的旁边，一脸哀怨的看着沈烁。
沈烁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受不住一只狗的眼神。
“你想好了就行。”江泉溪再次点火起步，顺着学校内部的路径，开回侧门，从侧门方向再回东城区。
每个人在做一件事的时候都会有自己的理由，沈烁也不例外，江泉溪无心去追究理由，既然他清楚后果，那就由他。
无论是沈烁把江泉溪车上的钥匙弄到手里，还是沈烁把自己和大黄对调位置，都是为了表现他的能力，证明他足以自保的本事。
虽然不清楚沈烁为什么铁了心的要和江泉溪一起走，但是江泉溪原本宅居的生活，并不介意是不是多出来一个邻居。
江泉溪没问，沈烁没忍住不说。
“其实我的能力，是能在一定范围内，感应并操控这个范围内的一些物质。”
“我称之为领域。”
就像是江泉溪和变异猫战斗时，沈烁突然出来把地面的碎石块清理干净，使用的就是他的能力领域，因为距离不够，所以特意往前走了很远。
江泉溪已经从很多细节中注意到了沈烁的能力，听到沈烁承认，也只是做最后的确认。
比如她之前突然听到的不知道来自哪里的耳边声音，就是沈烁能力的一种应用，沈烁把自己的声音在他可以控制的范围内，单独只传达给某个人，因为特意抹除了声音的传播路线，使得声音仿佛就在耳边响起，所以会有种炸裂的感觉，是因为沈烁目前对能力的操控还不到位，才会造成声音的崩坏。
还有，沈烁可以把操控范围的某个物品移动到另一个位置，显然这部分能力的应用和物品体积还有移动方式有关，体积越小越容易，体积越大越困难，而涉及到自身的操作不止困难还很危险。
像是沈烁移动那些碎石块，因为体积巨大，所以只能选择操纵式的移动，就像是空气搬运一样，而像车钥匙的小型物品，沈烁就可以直接操纵钥匙的位置，达到转移/传送/交换位置的操作，从一个位置，跳过移动的过程，直接出现在另一个位置。
最难的是涉及到自身的位置转移，不说沈烁如何操作的，假设中间出现失误，没能顺利把自己传送，那就很容易出现分尸的情况，一半身子在那头，一半身子在这头。
而且看沈烁转移自身之后突然惨白的脸色，说话一句一咳的样子，就知道涉及自身身体的操作，代价最大。
对沈烁的能力稍微了解后，江泉溪也大概明白，沈烁是怎么知道小鹿的事情了。
首先是变异猫，它是插着一身小鹿的刺才逃掉的，只要见到变异猫身上的刺，就能知道有个变异植物的存在。
其次是小鹿身上的植物香气，那是小鹿用来吸引丧尸动物和变异动物的诱饵，人类很难察觉不代表无法察觉，何况沈烁的领域能感知到他身边范围内的大部分物质，江泉溪身上沾染的小鹿的植物香气，对他而言，必然十分明显。
又和变异猫身上那些刺的气味相同，不难想象江泉溪和变异植物的关系。
江泉溪低头嗅了下自己身上的味道，没有闻到小鹿身上的那股植物香气，也可能是她和小鹿带的太久，腌入味了，自己闻不出来了。
江泉溪从后视镜看了眼大黄，没有想到大黄也闻了闻，然后递给江泉溪一个确定的眼神。
你身上有它的香味！
沈烁看着江泉溪和大黄的互动，笑了声又咳起来，连忙坐正闭眼休息，脸色恢复了一些。
特殊能力者就是这样，只要不是身体切实的受了伤害，使用能力过度造成的损伤，靠休息就能完全恢复，只是时间长短的区别。
从海大回去的路线，江泉溪挑了最近的一条，横穿了东城区的中心街，只花不到一个小时就回到了海阳小区。
小鹿的藤蔓已经收回了地下，只不过四周的高楼墙壁上还能清楚的看见许多痕迹，像是某些物品被绳子捆绑后的样子，看着很是奇怪。
江泉溪下车后盯着看了半天，搬家的想法再一次出现，思及小鹿不方便移动，才可惜作罢。
“这里？”沈烁盯着那些痕迹想说什么，又被江泉溪的目光紧盯着闭上了嘴，非常识趣的转移了话题。
“学姐，我以后也住这边吗？”
把车随意停在小区门口的江泉溪，弯腰从后座将乐乐抱了出来，听到沈烁的问话，抬了抬下巴，示意着对面的朝阳小区。
“那边。”
沈烁的视线移过去，朝阳小区的整体建筑比海阳小区要好很多，似乎也没有人在居住，可以随便选择住处。
“离得也太远了，学姐。”沈烁感慨，单手放在眼睛上方，做出眺望的姿势，实际上以特殊能力者的视力，堪比小型望远镜，这只不过是他在惺惺作态。
“范围。”
江泉溪不理会沈烁的做作。
“10米，直径。”沈烁伸出食指，单手在空中比划了一个圆，又横过来画了一个圆。
以他身体为中心，前后左右上下五米距离之内，都是他能操控的范围。
江泉溪点点头，然后指着自己居住的那个房间……隔壁的隔壁，相隔了超过五米的位置，“那往后，自己挑。”
江泉溪还是蛮注重隐私的，像沈烁的那种能力，不知道还好，一旦知道了，离得近了总会觉得很别扭。
因为你不知道他的能力，具体能掌握什么，能控制什么。
谁也不会希望自己的一举一动随时都被人注视着。
“OK！”沈烁伸手比划手势。
江泉溪抱着乐乐朝着自己住的房间走去，小鹿已经在视线范围之内了，但是小鹿并没有对突然出现的沈烁有什么反应。
虽然很大可能是江泉溪带回的人类，所以小鹿没有反应。
但是江泉溪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已经和小鹿有了一定的默契，她觉得小鹿这更像是，没看见没感应到沈烁这个人的存在一样。
又是沈烁的能力？
“在领域的范围之内伪装自身，使自己不被察觉。光线？声音？气味？重量？”疑问句，用的陈述语气，江泉溪若有所思。
并不只是物体或者物品，难怪沈烁最开始说的是物质一词，她当时在食堂后门的时候没有感知到沈烁，应该就是隔绝了气息，对江泉溪做了视觉上的引导，才让她无法注意到沈烁的存在。
沈烁难掩惊讶的看了眼江泉溪，脸上的笑容有所收敛，大方的点头承认，毫不吝啬的夸赞起江泉溪。
“没错，学姐真是蕙质兰心、洞察入微。”
“撤了，我给小鹿认识你。”
打断沈烁的废话，江泉溪抱着乐乐走到了只在地面露出来两米高的小鹿身边。
“你没办法一直保持这个状态吧。”是确定的语气。
能力的使用，永远是在消耗精神能量的基础上的，除非沈烁不休息，永远保持着精神能量不枯竭的状态，否则他是一定会暴露给小鹿面前的。
与其那时候再来安抚小鹿不要暴动不要攻击，还不如一开始就和小鹿讲明沈烁的存在，告诉小鹿不要随意出手。
小鹿对于人类的攻击性并不强，它最喜欢的食物是变异动物，其次是丧尸和丧尸动物。
对于人类，小鹿的攻击性会低很多，比如当时居住在同一楼的住户，就没有被小鹿攻击过，如果小鹿想，只是把藤蔓从阳台伸出去的事，但是小鹿没有做过。
就比如小鹿散发的植物香气，对变异动物的吸引力最强，有些猫见了猫薄荷的感觉，对丧尸动物也有不小吸引力，但是丧尸人类就不会被小鹿的香气吸引。
大黄喜欢和小鹿玩游戏，很大方面是有种嗑药的兴奋在里面的。
不过，在上次一起对付过变异猫之后，小鹿就没有对大黄出手过了，应该是认可了大黄的同伴身份？总之，江泉溪也不是很懂小鹿。
作为有一定智慧的仙人掌，小鹿也只能在某些方面和江泉溪进行交流。
沈烁一撤掉自己领域内的屏蔽效果，地下的小鹿藤蔓突然暴动起来，地面鼓动，江泉溪适时触碰向小鹿本体，轻声安抚。
“小鹿，小鹿，不要伤害他。”
声音温柔，不像是沈烁一路以来听到的每一声话语，带着些轻松笑意，很是亲近。
而小鹿，也果然就在这样的一声声的呼唤中，平息下来，地面恢复了平静，那些未曾破开地面的藤蔓又潜伏回了地下。
小鹿如同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仙人掌一样，静静立在那里，唯有头顶的茎干随风轻轻摇摆着。
沈烁紧张防备着的身体，稍微放松了一些，他之前没有想到会是这样一种相处的方式，就像是……家人。
但是很奇怪，明明就是个植物？
“末世，真神奇啊。”沈烁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