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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高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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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怪兄弟说话难听，我们看着你熬过来的，当然希望你得偿所愿，不过张洁琼不像你对她那么上心，你最好还是要防着一点，她室友那里靠不住的，你还是去填志愿的老师那边多跑跑。”
李亮的心随着他的话沉了下去，他知道室友也是为了他好，“你说的没错，不过你同村那人后来怎么样了？”
“那肯定是伤心的很吧，不过我也是听人说的，估计后来就是他自己去读大学了呗。”
上铺的那位同学说道，“李亮，她不是那种人，不过你确实也要防着点，等上大学了就抓紧把她拽住，现在还是要好好学习，到时不管她考到哪个大学你都可以随便去。”
“没错，李亮，我刚才说的你注意一下就行，你不是住在她亲舅舅家吗，他们有点风吹草动肯定瞒不住你的。”
“嗯，我觉得阿洁不会出国的。”出国的手续复杂，最近张家没有任何的举动，况且他也不认为张家目前的底子能负担得起出国留学的庞大费用。
李亮认定张洁琼不会出国，不然她没必要这么拼命的准备高考了，不过他倒是真把他同学的话听了进去。
“那就行了，只要不出国你就可以放心了，先把精力投入到高考上。”
“是的，李亮你自己有数就行，你对她太上心了，我们是做不到这样的。唉，真希望我们都能在一个大学，我还想着看你明着追人会做出什么样的事呢，哈哈。”
“滚你的。”李亮笑骂了一句，就打起精神去洗漱了，他室友说的没错，只要他的分数够，不管阿洁去到哪个大学，他跟着去就行了。
随着天气的炎热，肆虐了半年之久的非典终于得到了有效控制，各项防控措施逐渐放松了下来。
临近高考没两天了，市一中也结束了高三的封闭式管理，走读生回了家，住宿生仍旧吃住在学校，大家都在为了高考全力以赴。
这天的晚自习结束后，李亮找到张洁琼，两人结伴往校门口而去。
董秀芹和李建国请了假提前到县里，加上张大军他们晚上不用开店营业，一车人都被李锦鸿拉了过来，见到两人出现在校门口的围栏边，马上喊道，“阿洁，小亮。”
因为学校不允许住校生随便外出，他们就挤在围栏边说话，将近半年没见到两个孩子，大家齐齐把他俩打量了一番。
董秀芹说，“还好还好，你俩都没瘦多少。”
“囡囡，这段时间在食堂里吃不好吧，妈妈和舅妈给你和小亮做了很多菜，你们快吃。”李鸿雁透过栏杆拉住张洁琼的手上上下下地看着她。
李俊海看到好久没见的张洁琼，也说着自己的想念，“姐姐，你怎么这么长时间不回家啊，俊海都想你了。”
李亮把自己的眼神从张洁琼的手上挪开，笑着捏了捏李俊海的脸，“怎么，你就不想小叔叔啊？”
“想了想了，我想小叔叔和姐姐了，妈妈说你们要考试，不让我给你们打电话。”
几个男人把带过来的盒子、盘子打开，挨个放在围栏的基座上。
“先让孩子们吃口热乎的，边吃边说。”
李鸿雁放开了握住张洁琼的手，“对对对，囡囡你和小亮快点吃，现在天气热，菜还没凉呢。”
张洁琼夹了一筷子的红烧剥皮鱼，先塞进了李俊海的嘴里，再对大家说道，“我们没事，你们这么围在外面，好像我们犯了什么事一样，哈哈···”
一大帮人在围栏外面，李亮和张洁琼在围栏里面，中间夹着围栏，看上去确实有几分怪异。
周莉华呸道，“呸呸呸，童言无忌，你们可是未来的国家栋梁，瞎说什么呢。”
董秀芹和李鸿雁也伸手点了点张洁琼的头，“你舅妈说的对，别瞎说。”
“哈哈，我这不是看你们有点难受，故意调侃一下嘛。”张洁琼吐了吐舌头，一边还在投喂着李俊海。
李亮笑看着她，对围栏外的家人说，“我们很好，考试也准备的很充分了，你们放心吧。”
“阿洁，你和小亮吃，俊海家里有的吃呢，你们在学校吃大锅饭，肯定比不上家里的菜好吃。”
周莉华搂过李俊海，拦住张洁琼的筷子，让他们赶紧顾着自己吃。
李锦鸿帮腔道，“就是，你们吃自己的，我们在外面什么吃不着啊。”
话音还未落，就遭受了来自亲姐的拍打。
“呸呸呸，你外甥女瞎说，你这当舅舅的嘴上也没把门。”
反应过来的大家都跟着大笑了起来。
旁边跟他们一样来看望孩子的几波人都看了过来。
“行了行了，让两个孩子抓紧吃吧。”李建国看着高大隽秀的儿子把第一筷菜夹到女孩的碗里后才自己开始吃，几不可查得笑着摇了摇头。
张大军看着女儿蹲在地上吃饭的样子，心疼地靠过去，“阿洁，学习很累吧，你尽心了就行，爸爸妈妈要求不高的，反正家里总能养得起你。”
张洁琼抬起头看了看她父亲，她的记忆中从来没有家人关心过她的任何考试，送考这种事情更是没有，今天大家能出现在这里已经超出了她的意外。
看着外面这么多人关心的目光，她鼻子一酸，重重地点头，“嗯，我知道。”
听出了她的鼻音，大家都安静了下来，静静看着两人吃饭。
等菜吃得差不多了，董秀芹才说道，“你俩别给自己太大压力，听到没，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是的是的，努力了就行。”
“对，大学总有的读的。”
“是呀，不就是高考嘛，中考都过来了还怕高考啊。”
众人七嘴八舌的安慰着，张洁琼感觉自己干涸的内心有了一丝波澜，原来被家人安慰、被家人心疼是这样的感受啊。
她转过身擦去眼泪，说道，“知道了，你们回去吧，等高考后再见。”
说完就疾步走开了，再不离开她怕她心酸的眼泪马上就要奔腾而下了。
李亮下意识地想要追她而去，脚步动了动才想起外面还有这么多亲人在，他抑住担忧，说道，“后天就高考了，阿洁估计急着回去刷题吧。”
众人马上就说道，“那你也快回去吧，等高考结束了，我们大家再来接你们。”
“小亮，照顾好阿洁，高考尽力就行。”李建国看出了儿子的急切，虽然有些担心儿子会影响高考，想单独跟他说几句，却又怕说错了会给他压力，只能摇摇手让他回去。
“那我走了，俊海，跟小叔叔拜拜。”
跟大家说了再见后，李亮循着张洁琼离去的路线飞奔而去。
在寝室的楼下，李亮追上了张洁琼，他唤道，“阿洁，等等我。”
已经恢复了情绪的张洁琼回身望来，“表舅，怎么了？”
“你没事吧？”李亮细心观察着她的表情，眼睛有点红，“你刚才哭了？”
“嗯，刚才大家太关心了，我一时有点控制不住，现在没事了。”张洁琼没否认，这并不是什么值得隐瞒的事。
“是不是压力太大了？”李亮蹙眉道。
“也许吧，还有明天一天，可能压力就上来了。要是没事，表舅我们快上去吧，抓紧时间，再辛苦四天，四天后我们就解放了。”
张洁琼不敢说太多，她现在只想好好复习，也想让他专心学习。
又观察了她一会儿，见确实没有什么情况，他走到她身边，“那走吧，朝着我们的目标前进。”
一天的时间转瞬即过，一大早张洁琼就收到了李亮的短信，提醒她带好身份证和准考证，她回了“好的，加油”。
在寝室里和室友们相互打气后，互相检查了必带物品，张洁琼跟着大家一起往教学楼走去，今天的她跟中考一样，轻装上阵，摘掉了眼镜，把厚重的刘海扎了起来。
教学楼被提前封闭并设置了界限，张洁琼跟室友一到教学楼，李亮就走了过来。
跟她的室友打了招呼后，李亮说，“阿洁，我们俩的考场在隔壁，等下我们一起上去。”
张洁琼的室友结伴去找考场信息了，张洁琼无视她们离去前的挤眉弄眼，问李亮，“表舅，你看过我们的考场位置了？”
“嗯，我和你的考场都在二楼了，我们先上去吧，该带的东西你没漏下吧？”
“没有，出门前我们寝室的人都相互检查过了。”
“那行，我们先上去吧，再去考场门口确认一下我们的信息。”
跟着走到二楼，分别前，张洁琼对李亮说，“表舅，加油，我们首都见。”
李亮笑了，“嗯，好好考，首都见。”
找到了贴在墙上的考生信息，张洁琼核对了好几遍，她两辈子第一次高考，心里实在忐忑，进场的铃声响起，她反而冷静了，排队进入了考场。
坐在贴有自己信息的桌子旁，张洁琼深呼吸几次，拿出准考证和身份证，以及考试工具，放空自己杂乱不安的心神，坐等开考铃声的响起。
埋头苦读三年，卷上见真章只需三天。
第三天的下午，张洁琼走出考场时深吁一口气，终于结束了。
下了楼，没看到李亮，她站在树荫下等他，一直都是他等她比较多，高中的最后一次，就由她来等他吧。
李亮在二楼就瞧见了在树荫下的人，他快步走下楼梯跑过去。
“阿洁，你出来这么早吗？”
“表舅，你考好了？那我们走吧，回寝室整理行李，估计大人们已经在门口等我们了。”
“嗯，下午的考试你感觉怎么样？”
每次考试结束，两人都会问下彼此对考试的感受，张洁琼是希望他认真答题，最好考得分数越高越好，李亮则是希望跟她分享感受，看考到同一所大学的可能性有多大。
虽然初衷不太一样，但两人聊天的结果却是殊途同归。
今天是李建国开的车，他在单位公费考取了驾驶证，李锦鸿要管店，就由他带着董秀芹和张大军夫妻在市一中的门口等着考试结束的两个人。
等张洁琼和李亮拖着行李箱出现在校门口，李鸿雁和董秀芹就飞奔上去抱住了他们。
两个爸爸拿着鲜花跟在后面，把花递给他们的时候还有点不好意思，张大军的脸都有些红。
“爸爸，妈妈，你们这是···”说真的，张洁琼虽然感觉到了大家目光的聚集，有些社死的恐惧，但她真的很感动，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情形，她感觉自己想要离开他们的心有了那么一丝的松动。
李建国搓手笑着说，“还不是你舅婆，说你们高考太辛苦了，要给你们一个惊喜。”
李亮虽然有点遗憾张洁琼收到的第一束花居然不是他送的，但父母的心意还是让他开心道，“谢谢爸爸妈妈，你们有心了。”
“是的，谢谢爸妈，舅公舅婆，你们太有心了，这是我第一次收到鲜花呢。”
张洁琼的话再次让李亮的遗憾增加了，他觉得以后他得这个遗憾给弥补回来，他会每月每周都送她花的。
李鸿雁说，“傻姑娘，谢什么，你们考试结束我们都开心呢。”
“嘿嘿，我们快回去吧，今天你外公外婆也到了，晚上我们就去外面吃顿好的，慰劳一下你们的辛苦。”张大军说道。
董秀芹放开李亮，转身就挽上了张洁琼的手，“是的是的，我们快回去吧，下午老师没有事情吩咐吧？”
张洁琼回道，“没有了，老师让我们能回家的都回家了，明天再到学校估分就行。”
李亮也说，“今天没事了，今天我们只带了随身的行李，明天估好分再把铺盖那些拿走就行。”
李建国拿过张洁琼手里的行李箱，“那行，我们快回去吧，有话路上说也一样。”
见女儿的行李已经被接走了，张大军就去拿李亮的行李，“来，姐夫帮你拿。”
李亮连忙闪身上前，他不敢让未来老丈人帮他拿东西，虽然八字都还没一撇，但他既然把她放在了心上，就绝不会放手让她离开的。
经过张洁琼的身边，李亮突然伸手拉住了她，“大外甥女，我们快上车吧。”
“你别怪兄弟说话难听，我们看着你熬过来的，当然希望你得偿所愿，不过张洁琼不像你对她那么上心，你最好还是要防着一点，她室友那里靠不住的，你还是去填志愿的老师那边多跑跑。”
李亮的心随着他的话沉了下去，他知道室友也是为了他好，“你说的没错，不过你同村那人后来怎么样了？”
“那肯定是伤心的很吧，不过我也是听人说的，估计后来就是他自己去读大学了呗。”
上铺的那位同学说道，“李亮，她不是那种人，不过你确实也要防着点，等上大学了就抓紧把她拽住，现在还是要好好学习，到时不管她考到哪个大学你都可以随便去。”
“没错，李亮，我刚才说的你注意一下就行，你不是住在她亲舅舅家吗，他们有点风吹草动肯定瞒不住你的。”
“嗯，我觉得阿洁不会出国的。”出国的手续复杂，最近张家没有任何的举动，况且他也不认为张家目前的底子能负担得起出国留学的庞大费用。
李亮认定张洁琼不会出国，不然她没必要这么拼命的准备高考了，不过他倒是真把他同学的话听了进去。
“那就行了，只要不出国你就可以放心了，先把精力投入到高考上。”
“是的，李亮你自己有数就行，你对她太上心了，我们是做不到这样的。唉，真希望我们都能在一个大学，我还想着看你明着追人会做出什么样的事呢，哈哈。”
“滚你的。”李亮笑骂了一句，就打起精神去洗漱了，他室友说的没错，只要他的分数够，不管阿洁去到哪个大学，他跟着去就行了。
随着天气的炎热，肆虐了半年之久的非典终于得到了有效控制，各项防控措施逐渐放松了下来。
临近高考没两天了，市一中也结束了高三的封闭式管理，走读生回了家，住宿生仍旧吃住在学校，大家都在为了高考全力以赴。
这天的晚自习结束后，李亮找到张洁琼，两人结伴往校门口而去。
董秀芹和李建国请了假提前到县里，加上张大军他们晚上不用开店营业，一车人都被李锦鸿拉了过来，见到两人出现在校门口的围栏边，马上喊道，“阿洁，小亮。”
因为学校不允许住校生随便外出，他们就挤在围栏边说话，将近半年没见到两个孩子，大家齐齐把他俩打量了一番。
董秀芹说，“还好还好，你俩都没瘦多少。”
“囡囡，这段时间在食堂里吃不好吧，妈妈和舅妈给你和小亮做了很多菜，你们快吃。”李鸿雁透过栏杆拉住张洁琼的手上上下下地看着她。
李俊海看到好久没见的张洁琼，也说着自己的想念，“姐姐，你怎么这么长时间不回家啊，俊海都想你了。”
李亮把自己的眼神从张洁琼的手上挪开，笑着捏了捏李俊海的脸，“怎么，你就不想小叔叔啊？”
“想了想了，我想小叔叔和姐姐了，妈妈说你们要考试，不让我给你们打电话。”
几个男人把带过来的盒子、盘子打开，挨个放在围栏的基座上。
“先让孩子们吃口热乎的，边吃边说。”
李鸿雁放开了握住张洁琼的手，“对对对，囡囡你和小亮快点吃，现在天气热，菜还没凉呢。”
张洁琼夹了一筷子的红烧剥皮鱼，先塞进了李俊海的嘴里，再对大家说道，“我们没事，你们这么围在外面，好像我们犯了什么事一样，哈哈···”
一大帮人在围栏外面，李亮和张洁琼在围栏里面，中间夹着围栏，看上去确实有几分怪异。
周莉华呸道，“呸呸呸，童言无忌，你们可是未来的国家栋梁，瞎说什么呢。”
董秀芹和李鸿雁也伸手点了点张洁琼的头，“你舅妈说的对，别瞎说。”
“哈哈，我这不是看你们有点难受，故意调侃一下嘛。”张洁琼吐了吐舌头，一边还在投喂着李俊海。
李亮笑看着她，对围栏外的家人说，“我们很好，考试也准备的很充分了，你们放心吧。”
“阿洁，你和小亮吃，俊海家里有的吃呢，你们在学校吃大锅饭，肯定比不上家里的菜好吃。”
周莉华搂过李俊海，拦住张洁琼的筷子，让他们赶紧顾着自己吃。
李锦鸿帮腔道，“就是，你们吃自己的，我们在外面什么吃不着啊。”
话音还未落，就遭受了来自亲姐的拍打。
“呸呸呸，你外甥女瞎说，你这当舅舅的嘴上也没把门。”
反应过来的大家都跟着大笑了起来。
旁边跟他们一样来看望孩子的几波人都看了过来。
“行了行了，让两个孩子抓紧吃吧。”李建国看着高大隽秀的儿子把第一筷菜夹到女孩的碗里后才自己开始吃，几不可查得笑着摇了摇头。
张大军看着女儿蹲在地上吃饭的样子，心疼地靠过去，“阿洁，学习很累吧，你尽心了就行，爸爸妈妈要求不高的，反正家里总能养得起你。”
张洁琼抬起头看了看她父亲，她的记忆中从来没有家人关心过她的任何考试，送考这种事情更是没有，今天大家能出现在这里已经超出了她的意外。
看着外面这么多人关心的目光，她鼻子一酸，重重地点头，“嗯，我知道。”
听出了她的鼻音，大家都安静了下来，静静看着两人吃饭。
等菜吃得差不多了，董秀芹才说道，“你俩别给自己太大压力，听到没，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是的是的，努力了就行。”
“对，大学总有的读的。”
“是呀，不就是高考嘛，中考都过来了还怕高考啊。”
众人七嘴八舌的安慰着，张洁琼感觉自己干涸的内心有了一丝波澜，原来被家人安慰、被家人心疼是这样的感受啊。
她转过身擦去眼泪，说道，“知道了，你们回去吧，等高考后再见。”
说完就疾步走开了，再不离开她怕她心酸的眼泪马上就要奔腾而下了。
李亮下意识地想要追她而去，脚步动了动才想起外面还有这么多亲人在，他抑住担忧，说道，“后天就高考了，阿洁估计急着回去刷题吧。”
众人马上就说道，“那你也快回去吧，等高考结束了，我们大家再来接你们。”
“小亮，照顾好阿洁，高考尽力就行。”李建国看出了儿子的急切，虽然有些担心儿子会影响高考，想单独跟他说几句，却又怕说错了会给他压力，只能摇摇手让他回去。
“那我走了，俊海，跟小叔叔拜拜。”
跟大家说了再见后，李亮循着张洁琼离去的路线飞奔而去。
在寝室的楼下，李亮追上了张洁琼，他唤道，“阿洁，等等我。”
已经恢复了情绪的张洁琼回身望来，“表舅，怎么了？”
“你没事吧？”李亮细心观察着她的表情，眼睛有点红，“你刚才哭了？”
“嗯，刚才大家太关心了，我一时有点控制不住，现在没事了。”张洁琼没否认，这并不是什么值得隐瞒的事。
“是不是压力太大了？”李亮蹙眉道。
“也许吧，还有明天一天，可能压力就上来了。要是没事，表舅我们快上去吧，抓紧时间，再辛苦四天，四天后我们就解放了。”
张洁琼不敢说太多，她现在只想好好复习，也想让他专心学习。
又观察了她一会儿，见确实没有什么情况，他走到她身边，“那走吧，朝着我们的目标前进。”
一天的时间转瞬即过，一大早张洁琼就收到了李亮的短信，提醒她带好身份证和准考证，她回了“好的，加油”。
在寝室里和室友们相互打气后，互相检查了必带物品，张洁琼跟着大家一起往教学楼走去，今天的她跟中考一样，轻装上阵，摘掉了眼镜，把厚重的刘海扎了起来。
教学楼被提前封闭并设置了界限，张洁琼跟室友一到教学楼，李亮就走了过来。
跟她的室友打了招呼后，李亮说，“阿洁，我们俩的考场在隔壁，等下我们一起上去。”
张洁琼的室友结伴去找考场信息了，张洁琼无视她们离去前的挤眉弄眼，问李亮，“表舅，你看过我们的考场位置了？”
“嗯，我和你的考场都在二楼了，我们先上去吧，该带的东西你没漏下吧？”
“没有，出门前我们寝室的人都相互检查过了。”
“那行，我们先上去吧，再去考场门口确认一下我们的信息。”
跟着走到二楼，分别前，张洁琼对李亮说，“表舅，加油，我们首都见。”
李亮笑了，“嗯，好好考，首都见。”
找到了贴在墙上的考生信息，张洁琼核对了好几遍，她两辈子第一次高考，心里实在忐忑，进场的铃声响起，她反而冷静了，排队进入了考场。
坐在贴有自己信息的桌子旁，张洁琼深呼吸几次，拿出准考证和身份证，以及考试工具，放空自己杂乱不安的心神，坐等开考铃声的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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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天的下午，张洁琼走出考场时深吁一口气，终于结束了。
下了楼，没看到李亮，她站在树荫下等他，一直都是他等她比较多，高中的最后一次，就由她来等他吧。
李亮在二楼就瞧见了在树荫下的人，他快步走下楼梯跑过去。
“阿洁，你出来这么早吗？”
“表舅，你考好了？那我们走吧，回寝室整理行李，估计大人们已经在门口等我们了。”
“嗯，下午的考试你感觉怎么样？”
每次考试结束，两人都会问下彼此对考试的感受，张洁琼是希望他认真答题，最好考得分数越高越好，李亮则是希望跟她分享感受，看考到同一所大学的可能性有多大。
虽然初衷不太一样，但两人聊天的结果却是殊途同归。
今天是李建国开的车，他在单位公费考取了驾驶证，李锦鸿要管店，就由他带着董秀芹和张大军夫妻在市一中的门口等着考试结束的两个人。
等张洁琼和李亮拖着行李箱出现在校门口，李鸿雁和董秀芹就飞奔上去抱住了他们。
两个爸爸拿着鲜花跟在后面，把花递给他们的时候还有点不好意思，张大军的脸都有些红。
“爸爸，妈妈，你们这是···”说真的，张洁琼虽然感觉到了大家目光的聚集，有些社死的恐惧，但她真的很感动，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情形，她感觉自己想要离开他们的心有了那么一丝的松动。
李建国搓手笑着说，“还不是你舅婆，说你们高考太辛苦了，要给你们一个惊喜。”
李亮虽然有点遗憾张洁琼收到的第一束花居然不是他送的，但父母的心意还是让他开心道，“谢谢爸爸妈妈，你们有心了。”
“是的，谢谢爸妈，舅公舅婆，你们太有心了，这是我第一次收到鲜花呢。”
张洁琼的话再次让李亮的遗憾增加了，他觉得以后他得这个遗憾给弥补回来，他会每月每周都送她花的。
李鸿雁说，“傻姑娘，谢什么，你们考试结束我们都开心呢。”
“嘿嘿，我们快回去吧，今天你外公外婆也到了，晚上我们就去外面吃顿好的，慰劳一下你们的辛苦。”张大军说道。
董秀芹放开李亮，转身就挽上了张洁琼的手，“是的是的，我们快回去吧，下午老师没有事情吩咐吧？”
张洁琼回道，“没有了，老师让我们能回家的都回家了，明天再到学校估分就行。”
李亮也说，“今天没事了，今天我们只带了随身的行李，明天估好分再把铺盖那些拿走就行。”
李建国拿过张洁琼手里的行李箱，“那行，我们快回去吧，有话路上说也一样。”
见女儿的行李已经被接走了，张大军就去拿李亮的行李，“来，姐夫帮你拿。”
李亮连忙闪身上前，他不敢让未来老丈人帮他拿东西，虽然八字都还没一撇，但他既然把她放在了心上，就绝不会放手让她离开的。
经过张洁琼的身边，李亮突然伸手拉住了她，“大外甥女，我们快上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