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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快想对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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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的李成才出事也是在今年，为了补贴女儿，出海的时候遭遇了意外。现在老爷子的日常就是打打小牌，看看抗战剧，给孩子们还有李建国他们种些蔬菜，空闲时候跑到镇上或县里送菜，生活过得快活自在。
张洁琼不想跟老爷子说这些，她相信只要县里的两家安稳幸福，她外公大概率是不会冒着风险出海了。
“你说的对，有些事不能参与，我们老百姓只要相信国家就行了，可是如果不提醒大家伙儿，外公良心不安啊。”
小地方生活圈子不大，村里村外，太多人是李成才从小玩到大、看到大的，这里民风淳朴，要是有谁出了事，大家都会惋惜，更何况是现在知道了这么大的事，如果他只顾自家，那他入土了都没脸见祖宗。
“外公，要不这次还是由半仙爷爷出面？”张洁琼提议道。
李成才马上否决了，“不成不成，上次海水倒灌那件事我就借了他的名，有人拎着酒去感谢他，结果那老小子喝多了就抖露出去了，说是我跟他串通好的，那家伙，给我招了多大的事。这老小子，从小到大就没有靠谱的时候，我也是老糊涂了才会去找他。”
想到那段时间的兵荒马乱，李成才就头疼，他实在想不到竟然还有人找上门让他排八字算命、看好日子的，要是他会算命，还有装瞎的那老小子什么事。
张洁琼没想到还有这事，她哈哈笑了起来，“半仙爷爷这么不靠谱的吗？难怪您说当时村长一直不肯下决定，哈哈···”
“还笑呢，快给外公想想这么大的事我们怎么办才好？”
“外公，其实我想过的，你帮我看看有没有不合适的地方，我们再商量。”
张洁琼止住了笑意，把心里预演过的计划说了出来。
“让我爸他们尽快南下进货，现在暑假，估计秋季的服装新款已经上了，冬季的只能让他们少进一点，尽量能让店里撑到明年夏天，进货的时候大批量进点口罩，口罩的钱我来出。”
“你这孩子，你赚那点钱多不容易，外公来出吧。”李成才虽然不出海了，但他打造的一条船每年有分红，加上平常孩子们孝敬的，就算以前被掏空了，现在他的家底也比张洁琼厚多了。
“外公，我是想多进点口罩，到时给我原来的旅馆老板娘一些，她丈夫升官到镇上了，我们给自己找个小靠山，也许他经过这个事还能往上升一升也说不定。还有建国舅公那里，也要给他一些，哪怕派不上用处，有口罩在，出门也能安心一点。”
陈丽的丈夫王波退伍转业后申请到了老家的派出所做片警，因为在九八年的海水倒灌中提前警示，并在救灾中表现突出，被跨级调到了镇上的城镇建设部门当了个小领导。
这次回来，张洁琼打算去大众旅馆拜访陈丽的。
“嗯，你考虑的很周到，但是你有没有想过怎么跟你老板娘说这件事？”
“以前那次我是顶着您的名头的，说是瞎子爷爷算出来的，这次我也打算这么说，不过我只打算跟老板娘说，让老板娘自己去想怎么跟老板说。”
经过部队的淬炼，又能抓住机会往上走的人，她可应付不了，言多必失的道理她还是知道的。
李成才也提醒道，“那你自己注意，不该说的千万不要说漏了。对了，你也帮我想想我怎么跟村里的人说？”
“外公，村里人应该不太会出远门吧，按照原先的情况，我们这里没有什么事的。”
“不行，还是要防备一点，万一正好有人去了外地，或者卖海鲜的时候接触了外面的人，自己不知道就把那什么典带进来了，大家可就麻烦了。”
张洁琼沉默了好久都想不出办法，“外公，我真想不出来，这不是海水倒灌那次，有天气异常作借口。这次要是借口没找好，大家肯定说我们妖言惑众，等事后再想起来，估计还会刨根挖底追究我们呢。”
张洁琼是经历过外面花花世界打磨过的，对人性看得多了，涉及自身利益了，多得是人想拿你做垫脚石。
李成才自己也觉得强人所难了，叹了一口气，“那先买点口罩吧，真到那时了我们就给别人一些。你等下还要回家，趁现在还早就快点出门吧，刚才我让你外婆准备了些海鲜，你正好拿去给老板娘。”
“行，那就麻烦外公尽快给我爸他们说一下，到时等口罩到了，让我爸找车运过来，你再帮我送到旅馆老板娘那。”既然打算找靠山了，张洁琼想着干脆送佛送到西，服务到底，直接将口罩送到门口。
“知道，这个你就放心吧，外公不会给你拖后腿的。”
“对了，外公你暂时不要打电话到县里，也不要去找建国舅公，我刚回来，你就去找他们，我担心他们会想到我这里。”张洁琼灵光一现，突然想到了这个点。
“放心，你外公还没老糊涂呢，口罩的钱你就不要惦记了，外公会出的，你就安心学习，那笔钱留着自己用。”
张洁琼也不纠结口罩钱谁付，反正到时自己找机会给他补上就行，她起身拍拍裤子上的沙子，“那外公我们回去吧。”
临时想到一件事的张洁琼到了镇上，花钱买了张最便宜的电话卡，换到她不经常用的诺基亚手机上。
高中报到前，李鸿雁给她和李亮各买了个款式不算新的诺基亚手机，用于周末离校或到校时报个平安。
她以前听初中同学谈到过镇上有个隐蔽的小网吧，她进去的时候观察过，这个小网吧只在门口装了个摄像头。
张洁琼前世步入社会后，有个特别喜欢的各路大神云集的网站，这个网站陪伴她度过了无数个无聊的夜晚，她见证了它的鼎盛与没落。
付了一个小时的网吧费用，她用新买的不记名的电话卡注册了一个账号，发了一个寥寥数语的帖子就拔出电话卡、清除记录，等待一会儿后起身走人。
【现在-2003夏秋，请注意呼吸道的保护，不要去人群聚集之处；
2008五月，须注意中西部的自然灾害，请学校加强学生逃生演练。】
短短的两句话，迅速盖起了高楼，下面的留言都是“坐等挖坟鞭尸”，“妖言惑众”，“穿越者”等类似的话语。
张洁琼已经把电话卡扔到了路过的正在焚烧的垃圾堆里，拎着从县里买的零食文具，以及郑青枝准备的海鲜走进了大众旅馆。
正巧陈丽不在，坐在前台的是一个小姑娘，知道来找老板娘后就给陈丽打了电话。
陈丽一听到是张洁琼，电话里大声说着让她等一会，她马上就到。
张洁琼和前台小姑娘没聊一会，陈丽气喘吁吁得赶到了。
“啊呀，稀客啊，你这小姑娘竟然还会想起我呢。”陈丽说着责怪的调侃话，笑容却是灿烂得很。
“老板娘又来笑话我了，这不是想你了吗，回家马上就来找你了。”张洁琼习惯性的跟陈丽说着玩笑话。
指了指放在前台旁的塑料袋，陈丽说，“我都闻到了，我看你不是第一时间来找我的吧，哈哈，是不是又给臭小子带什么好吃的了？”
“立亭中考成绩出来了吧，考到哪所高中了？”
上次回来还是过年期间，那时候王立亭在家接到旅馆的电话，听说张洁琼在了，赶过来跟问她一些学习上的事情，这小家伙虽然油腔滑调了一些，但对学习还是挺上心的。
“哈哈，说到这个，真是托了你的福，多亏你每次回来给他带的那些练习卷，还有你那些做过笔记的书，立亭说好多都被考到了，这不，他爸已经和县一中的老师说好了。”
说到儿子的中考，陈丽眉飞色舞地，拉着张洁琼的手不放，“晚上到我家吃饭，要是我婆婆知道你回来了，肯定会亲自来请你的，他爸也一直说要请你吃饭表示感谢呢。”
“哈哈，那真是恭喜立亭了，下次我把高一的书带回来给他。不过吃饭就不用了，我等下还要去我奶奶家，我们不经常回来，我爸让我去奶奶家吃个饭。”
张洁琼立马想了个推托之词，她不愿意上别人家里吃饭，感觉会很冒昧和无措，她不擅长交际，虽然前世已经形成的性格她有在努力改变，但有陌生的王波在，她还是有些胆怯，怕说错话了。
“去你奶奶家明天也可以，今晚一定要去我家吃。”陈丽盛情邀请，拎起地上的袋子，扯着张洁琼要往家里去。
“哎哎哎，老板娘，我真不去了，我这次来是有很重要的事跟你说。”
张洁琼脚下用力，防止自己被陈丽拖着走。
陈丽脚步不止，“有什么话等下边吃边说。”
“老板娘，这事不好说，我只能跟你说，真的真的，我没骗你。”
“真这么重要？”陈丽回头疑惑得看了她一眼。
“真重要！”张洁琼拼命点着头，看不出来陈丽柔柔弱弱的一个人，竟然力气这么大。
“那我去找个房间，我们慢慢说。”
见张洁琼这么严肃，陈丽也郑重了起来，上次张洁琼严肃的表情还是在发大水那次呢，要不是有她提醒，她家王波也没有机会入了领导的眼，她真的是万分庆幸自己当时的心软。
陈丽听到下半年会有类似于瘟疫的病毒爆发后，惊呆了，这事太大了，如果一个小地方的算命先生能算出来，那还不得把他当成活神仙啊。
“洁琼，我怎么觉得老先生这次说的不太靠谱呢，大规模的传染病这事可不是闹着玩的。”
张洁琼料到了她的反应，“老板娘，宁可信其有，要不是我外公跟他一起长大，他才不会说，他早就不干这行了，说是泄露天机太多了，再继续算命他就得去下面报到了，我外公也是当笑话说给我听的。”
“我有点不敢相信，这事太大了。”
陈丽非常怀疑这件事的真实性，等王波下班，就把他拉到房间说了下午张洁琼跟她说的事情，怀疑归怀疑，还是要跟丈夫说的，他脑子比她好使多了。
王波听着妻子的转述，心里琢磨着上次的事和这次有没有相同之处。
“洁琼说是原来那位算命先生说的？”
“是呀，说是喝多了，不小心漏出来的话。她让我别提到先生，怕给人家招祸。”
这个确实，招了祸就是害人了，王波在脑子里盘了很多，才笑着对陈丽说，“你呀，傻人有傻福，心软的碰到知恩的，洁琼现在难得回来，怎么不叫她来家里吃饭，要是立亭知道了，又要跟你闹了，妈也得生你气。”
陈丽白了他一眼，“谁傻了，你骂我呢？我叫了，那小姑娘脸皮薄得很，不肯过来。”
“估计是跟我不熟，怕我呢，那她还说了什么？”王波心里清楚，张洁琼跟他老婆孩子还有老母亲熟得很，几个人向来亲亲热热的，不至于不肯来吃饭，问题大概率是在他这里了。
“她说等口罩买到了，她外公会送一批到旅馆。”
王波想不到这小姑娘还能考虑到这个，他沉思了片刻，“老婆，我这是借了你的光啊，要是这件事成真了，洁琼这是又给我送梯子了，你有空去准备点老人家用得上的，等她外公送口罩过来了，马上打电话给我。”
“行，我知道了。”见丈夫都安排好了，她就准备去帮婆母准备晚饭了，等下还要去旅馆呢。
“对了，先不要跟立亭和妈说洁琼回来了，不然吃饭的时候怕是不得安宁了。”
“嗯，洁琼又拿了些零食、文具和海鲜，立亭跟他同学打球去了，应该没那么早回来，我去把东西放起来。”陈丽急忙出去，不然等王立亭回来看到了，知道他姐来过了还不来看他，估计会连夜杀去张洁琼家。
“好，你明天带上妈和立亭，买点东西，立亭考上了县一中也多亏她，等你儿子上高中了，估计麻烦她的事还有呢。”
王波在心里计划着，等口罩到了，让镇里出钱购买，不能让人家出力又出钱的，小姑娘既然事事都惦记着他们，有来有往才是长久的相处之道。
“这还用你说，明天我必须去找她。”
原来的李成才出事也是在今年，为了补贴女儿，出海的时候遭遇了意外。现在老爷子的日常就是打打小牌，看看抗战剧，给孩子们还有李建国他们种些蔬菜，空闲时候跑到镇上或县里送菜，生活过得快活自在。
张洁琼不想跟老爷子说这些，她相信只要县里的两家安稳幸福，她外公大概率是不会冒着风险出海了。
“你说的对，有些事不能参与，我们老百姓只要相信国家就行了，可是如果不提醒大家伙儿，外公良心不安啊。”
小地方生活圈子不大，村里村外，太多人是李成才从小玩到大、看到大的，这里民风淳朴，要是有谁出了事，大家都会惋惜，更何况是现在知道了这么大的事，如果他只顾自家，那他入土了都没脸见祖宗。
“外公，要不这次还是由半仙爷爷出面？”张洁琼提议道。
李成才马上否决了，“不成不成，上次海水倒灌那件事我就借了他的名，有人拎着酒去感谢他，结果那老小子喝多了就抖露出去了，说是我跟他串通好的，那家伙，给我招了多大的事。这老小子，从小到大就没有靠谱的时候，我也是老糊涂了才会去找他。”
想到那段时间的兵荒马乱，李成才就头疼，他实在想不到竟然还有人找上门让他排八字算命、看好日子的，要是他会算命，还有装瞎的那老小子什么事。
张洁琼没想到还有这事，她哈哈笑了起来，“半仙爷爷这么不靠谱的吗？难怪您说当时村长一直不肯下决定，哈哈···”
“还笑呢，快给外公想想这么大的事我们怎么办才好？”
“外公，其实我想过的，你帮我看看有没有不合适的地方，我们再商量。”
张洁琼止住了笑意，把心里预演过的计划说了出来。
“让我爸他们尽快南下进货，现在暑假，估计秋季的服装新款已经上了，冬季的只能让他们少进一点，尽量能让店里撑到明年夏天，进货的时候大批量进点口罩，口罩的钱我来出。”
“你这孩子，你赚那点钱多不容易，外公来出吧。”李成才虽然不出海了，但他打造的一条船每年有分红，加上平常孩子们孝敬的，就算以前被掏空了，现在他的家底也比张洁琼厚多了。
“外公，我是想多进点口罩，到时给我原来的旅馆老板娘一些，她丈夫升官到镇上了，我们给自己找个小靠山，也许他经过这个事还能往上升一升也说不定。还有建国舅公那里，也要给他一些，哪怕派不上用处，有口罩在，出门也能安心一点。”
陈丽的丈夫王波退伍转业后申请到了老家的派出所做片警，因为在九八年的海水倒灌中提前警示，并在救灾中表现突出，被跨级调到了镇上的城镇建设部门当了个小领导。
这次回来，张洁琼打算去大众旅馆拜访陈丽的。
“嗯，你考虑的很周到，但是你有没有想过怎么跟你老板娘说这件事？”
“以前那次我是顶着您的名头的，说是瞎子爷爷算出来的，这次我也打算这么说，不过我只打算跟老板娘说，让老板娘自己去想怎么跟老板说。”
经过部队的淬炼，又能抓住机会往上走的人，她可应付不了，言多必失的道理她还是知道的。
李成才也提醒道，“那你自己注意，不该说的千万不要说漏了。对了，你也帮我想想我怎么跟村里的人说？”
“外公，村里人应该不太会出远门吧，按照原先的情况，我们这里没有什么事的。”
“不行，还是要防备一点，万一正好有人去了外地，或者卖海鲜的时候接触了外面的人，自己不知道就把那什么典带进来了，大家可就麻烦了。”
张洁琼沉默了好久都想不出办法，“外公，我真想不出来，这不是海水倒灌那次，有天气异常作借口。这次要是借口没找好，大家肯定说我们妖言惑众，等事后再想起来，估计还会刨根挖底追究我们呢。”
张洁琼是经历过外面花花世界打磨过的，对人性看得多了，涉及自身利益了，多得是人想拿你做垫脚石。
李成才自己也觉得强人所难了，叹了一口气，“那先买点口罩吧，真到那时了我们就给别人一些。你等下还要回家，趁现在还早就快点出门吧，刚才我让你外婆准备了些海鲜，你正好拿去给老板娘。”
“行，那就麻烦外公尽快给我爸他们说一下，到时等口罩到了，让我爸找车运过来，你再帮我送到旅馆老板娘那。”既然打算找靠山了，张洁琼想着干脆送佛送到西，服务到底，直接将口罩送到门口。
“知道，这个你就放心吧，外公不会给你拖后腿的。”
“对了，外公你暂时不要打电话到县里，也不要去找建国舅公，我刚回来，你就去找他们，我担心他们会想到我这里。”张洁琼灵光一现，突然想到了这个点。
“放心，你外公还没老糊涂呢，口罩的钱你就不要惦记了，外公会出的，你就安心学习，那笔钱留着自己用。”
张洁琼也不纠结口罩钱谁付，反正到时自己找机会给他补上就行，她起身拍拍裤子上的沙子，“那外公我们回去吧。”
临时想到一件事的张洁琼到了镇上，花钱买了张最便宜的电话卡，换到她不经常用的诺基亚手机上。
高中报到前，李鸿雁给她和李亮各买了个款式不算新的诺基亚手机，用于周末离校或到校时报个平安。
她以前听初中同学谈到过镇上有个隐蔽的小网吧，她进去的时候观察过，这个小网吧只在门口装了个摄像头。
张洁琼前世步入社会后，有个特别喜欢的各路大神云集的网站，这个网站陪伴她度过了无数个无聊的夜晚，她见证了它的鼎盛与没落。
付了一个小时的网吧费用，她用新买的不记名的电话卡注册了一个账号，发了一个寥寥数语的帖子就拔出电话卡、清除记录，等待一会儿后起身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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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五月，须注意中西部的自然灾害，请学校加强学生逃生演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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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巧陈丽不在，坐在前台的是一个小姑娘，知道来找老板娘后就给陈丽打了电话。
陈丽一听到是张洁琼，电话里大声说着让她等一会，她马上就到。
张洁琼和前台小姑娘没聊一会，陈丽气喘吁吁得赶到了。
“啊呀，稀客啊，你这小姑娘竟然还会想起我呢。”陈丽说着责怪的调侃话，笑容却是灿烂得很。
“老板娘又来笑话我了，这不是想你了吗，回家马上就来找你了。”张洁琼习惯性的跟陈丽说着玩笑话。
指了指放在前台旁的塑料袋，陈丽说，“我都闻到了，我看你不是第一时间来找我的吧，哈哈，是不是又给臭小子带什么好吃的了？”
“立亭中考成绩出来了吧，考到哪所高中了？”
上次回来还是过年期间，那时候王立亭在家接到旅馆的电话，听说张洁琼在了，赶过来跟问她一些学习上的事情，这小家伙虽然油腔滑调了一些，但对学习还是挺上心的。
“哈哈，说到这个，真是托了你的福，多亏你每次回来给他带的那些练习卷，还有你那些做过笔记的书，立亭说好多都被考到了，这不，他爸已经和县一中的老师说好了。”
说到儿子的中考，陈丽眉飞色舞地，拉着张洁琼的手不放，“晚上到我家吃饭，要是我婆婆知道你回来了，肯定会亲自来请你的，他爸也一直说要请你吃饭表示感谢呢。”
“哈哈，那真是恭喜立亭了，下次我把高一的书带回来给他。不过吃饭就不用了，我等下还要去我奶奶家，我们不经常回来，我爸让我去奶奶家吃个饭。”
张洁琼立马想了个推托之词，她不愿意上别人家里吃饭，感觉会很冒昧和无措，她不擅长交际，虽然前世已经形成的性格她有在努力改变，但有陌生的王波在，她还是有些胆怯，怕说错话了。
“去你奶奶家明天也可以，今晚一定要去我家吃。”陈丽盛情邀请，拎起地上的袋子，扯着张洁琼要往家里去。
“哎哎哎，老板娘，我真不去了，我这次来是有很重要的事跟你说。”
张洁琼脚下用力，防止自己被陈丽拖着走。
陈丽脚步不止，“有什么话等下边吃边说。”
“老板娘，这事不好说，我只能跟你说，真的真的，我没骗你。”
“真这么重要？”陈丽回头疑惑得看了她一眼。
“真重要！”张洁琼拼命点着头，看不出来陈丽柔柔弱弱的一个人，竟然力气这么大。
“那我去找个房间，我们慢慢说。”
见张洁琼这么严肃，陈丽也郑重了起来，上次张洁琼严肃的表情还是在发大水那次呢，要不是有她提醒，她家王波也没有机会入了领导的眼，她真的是万分庆幸自己当时的心软。
陈丽听到下半年会有类似于瘟疫的病毒爆发后，惊呆了，这事太大了，如果一个小地方的算命先生能算出来，那还不得把他当成活神仙啊。
“洁琼，我怎么觉得老先生这次说的不太靠谱呢，大规模的传染病这事可不是闹着玩的。”
张洁琼料到了她的反应，“老板娘，宁可信其有，要不是我外公跟他一起长大，他才不会说，他早就不干这行了，说是泄露天机太多了，再继续算命他就得去下面报到了，我外公也是当笑话说给我听的。”
“我有点不敢相信，这事太大了。”
陈丽非常怀疑这件事的真实性，等王波下班，就把他拉到房间说了下午张洁琼跟她说的事情，怀疑归怀疑，还是要跟丈夫说的，他脑子比她好使多了。
王波听着妻子的转述，心里琢磨着上次的事和这次有没有相同之处。
“洁琼说是原来那位算命先生说的？”
“是呀，说是喝多了，不小心漏出来的话。她让我别提到先生，怕给人家招祸。”
这个确实，招了祸就是害人了，王波在脑子里盘了很多，才笑着对陈丽说，“你呀，傻人有傻福，心软的碰到知恩的，洁琼现在难得回来，怎么不叫她来家里吃饭，要是立亭知道了，又要跟你闹了，妈也得生你气。”
陈丽白了他一眼，“谁傻了，你骂我呢？我叫了，那小姑娘脸皮薄得很，不肯过来。”
“估计是跟我不熟，怕我呢，那她还说了什么？”王波心里清楚，张洁琼跟他老婆孩子还有老母亲熟得很，几个人向来亲亲热热的，不至于不肯来吃饭，问题大概率是在他这里了。
“她说等口罩买到了，她外公会送一批到旅馆。”
王波想不到这小姑娘还能考虑到这个，他沉思了片刻，“老婆，我这是借了你的光啊，要是这件事成真了，洁琼这是又给我送梯子了，你有空去准备点老人家用得上的，等她外公送口罩过来了，马上打电话给我。”
“行，我知道了。”见丈夫都安排好了，她就准备去帮婆母准备晚饭了，等下还要去旅馆呢。
“对了，先不要跟立亭和妈说洁琼回来了，不然吃饭的时候怕是不得安宁了。”
“嗯，洁琼又拿了些零食、文具和海鲜，立亭跟他同学打球去了，应该没那么早回来，我去把东西放起来。”陈丽急忙出去，不然等王立亭回来看到了，知道他姐来过了还不来看他，估计会连夜杀去张洁琼家。
“好，你明天带上妈和立亭，买点东西，立亭考上了县一中也多亏她，等你儿子上高中了，估计麻烦她的事还有呢。”
王波在心里计划着，等口罩到了，让镇里出钱购买，不能让人家出力又出钱的，小姑娘既然事事都惦记着他们，有来有往才是长久的相处之道。
“这还用你说，明天我必须去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