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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出发去县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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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张洁琼的殷殷期盼中，市一中的录取通知书终于到了，离到校报到还有约一个月的时间，她将去县里的计划提上了日程。
李亮在收到通知书后，专程到张洁琼家确认了她的通知书，看到和自己的是一模一样的，他才放心。
“麻烦表舅回去跟舅公舅婆表达一下我的感谢，多谢他们这么关心我，还让你专程跑一趟。”
听着他大外甥女的话，李亮摸摸鼻子，笑着答应了。
问了她下午有没有安排，听到她说要去旅馆跟老板娘说下，她准备去县里了，趁着开学前可以帮她爸妈看看店，或者做个饭，让他们可以轻松一点。
“我下午也没事，我能不能和你一起去旅馆看看？”李亮早就想去她工作的旅馆看看了。
张洁琼没有多犹豫就答应了，到时正好可以在街上把他送上回家的公交车。
路上李亮买了点水果，“我头一次去，礼多人不怪嘛。”
张洁琼心想，真不愧是吃国家饭的，这么小就懂人情世故。
陈丽收到李亮的水果，从聊天中知道他也收到了市一中的录取，把这舅甥俩是夸了又夸，又听到张洁琼说打算过两天就出发去县里了，她赞同道，“也行，你放心，前几天听说我要招工，很多人来问过了，不会缺人的。”
“那我做到这个月底吧，离月底正好还有2天。”张洁琼也有些不舍，她的小金库要失去她最大的经济来源了，她存折里近四万元的存款，四分之三是跟旅馆有关的，不管是工资还是小费，以及做吃食生意，都离不开旅馆及陈丽的帮忙。
“好的，正好方便我给你结算工资。不过立亭去他外婆家了，要是知道你离开了，估计会很伤心。”
趁着张洁琼在和陈丽说话，观察着旅馆环境的李亮闻言，转身看向聊天的两人。
“我也舍不得立亭，多亏他陪我写作业，我才能温故知新。”
张洁琼给王立亭邀了功劳，陈丽心里很高兴，“也就你不嫌他烦，那小嘴一天到晚不停的，也不知道哪里来的那么多话。”
“我就喜欢他话多，正好我口才不好，可以跟他多学学。”
“哈哈，还说你口才不好，我看立亭是跟你学的，嘴巴跟抹了蜜似的，哈哈哈，要是立亭知道你这么夸他，那尾巴肯定翘上天了。”自家儿子被人夸，做妈妈的当然很开心。
“行了行了，我看你小舅舅听着我们说话，无聊的很，你带他去外面走走吧。”
跟陈丽告别后，张洁琼有意识地带着李亮往公交车站点走去。
李亮让她走在阴凉处，装作不经意地说，“老板娘挺好的，我看你们关系很好啊，她小孩还来陪你写作业，小孩子有时候挺闹的，没有影响你吗？”
张洁琼想了想王立亭写作业时的状态，“他很听话，平时有点闹，但做作业时很安静的，只有碰到难题了才会来问我。”
“他几年级了啊？”听名字应该是个男孩子吧。
“初一了。”
张洁琼有问就答，正好省得她找话题了，看见公交车站点快到了，她就近走进一家水果店。
李亮还有些话没说，但店里还有老板在，只能暂停。
看着她弯腰挑水果的认真模样，他想反正要去市里读高中了，有些问题也没必要问了。
“表舅，那我就不留你了，麻烦你帮我把这袋水果带回去给舅公舅婆，顺便帮我感谢一下他们的关心。”
站点就在眼前了，已经看到后面的公交车缓缓驶来，张洁琼将水果递给他，“车子马上就进站了，我就不送你了，表舅拜拜。”
“哎···”伸出去的手停顿了一下，看着张洁琼走得干脆利落，头也没回，李亮叹了口气，他感受到了他大外甥女想让他离开的迫切，他觉得自己也不是那种招人烦的人啊。
坐在公交车上看见她拐弯走进了小区，他轻点了几下玻璃，还是要从长计议啊。
到了离别的那天，捏着陈丽给她的红包，张洁琼流下了难舍的眼泪，陈丽也红了眼眶，站在旅馆门口，目送着她走出很远。
接到李成才的电话，说他们老两口带着孙子要和张洁琼一起出发到县里住几天，在县里的四人就开始喜气洋洋地忙碌起来了。
张洁琼和李成才说了想在市里买房子的事后，老爷子他问她市里的房子是不是也会涨，得到肯定答复后，他考虑了一下，觉得还是当面跟孩子们说比较好。
“外公，我是打算先去市里了解一下房价，要是超出我们的预期，我也不是非要买的，我爸妈和我舅他们做生意需要资金周转，估计我们的钱不一定够，特区那边的房子暂时不能动。”
张洁琼的心并不大，能赚还得会守，她自问是没有那个能力的，老话说了，青菜萝卜保平安，平淡的日子也是有些人追求的另一种幸福，高处不胜寒呀。
李成才想想还是需要去县里和市里看看，这几年孩子们在那里做生意，他也没去过几次，正好有这个机会，就带老婆子去逛逛。
“阿洁，你看这事外公要不要跟你建国舅公他们家说下，毕竟有赚钱的机会，就当我们感谢他们以前的关照。”
“嗯，说是可以说，不过这借口不好找啊。”张洁琼可是下定了报恩的心的，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他们家值得的。
老爷子已经想到了，“这次的借口好说的很，就说让他们可以考虑一下小亮的婚房。”
他们这边确实有提前给儿子准备新房的习俗，原先都是自建房刷新或装修，自从了商品房这个概念后，有能力的家庭一般都是全款买进，这时候根本没有加不加名字的困扰。房子给儿子买好，孙辈给儿子带好，一辈子都在为了孩子操劳。
这么说起来，他们这边的公婆确实不好做，压力山大呀。不过她的爷爷奶奶是例外，谁让李鸿雁长了个恋爱脑呢。
结果，到县里的队伍临时又增加了三人。
周莉华想第一时间就看到宝贝儿子，就由她负责到车站接人，在出站口看到出来的人，她马上就迎了上去，从张洁琼的手里接过李俊海，彼此打了招呼后，她抱着李俊海亲了又亲。
李俊海和他们接触的日子不是很多，除了过年大家齐聚一堂，其他时间只有李鸿雁和周莉华会趁着工作日客户少的时候赶着回去一天。
此时的李俊海对周莉华还有点陌生，扭动身子推拒着她，上半身朝张洁琼扑去，“要姐姐，要姐姐抱。”
张洁琼双手握住他伸出的手臂，夹着嗓子哄他，“俊海，这是妈妈呀，乖，姐姐不是跟你说好了，见到妈妈要怎么说呀？”
说了好几遍，李俊海安静了下来，扭脸观察着周莉华，歪头说到，“妈妈，俊海想你了。”
听到儿子喊出了妈妈，周莉华大声应道，“嗳，妈妈也想你了。”又不好意思地转头擦去眼泪，“看我，看见俊海就高兴得忘记了，让你们大家一直等着。”
董秀芹说道，“一家人还说这些干嘛，当妈的都想跟孩子亲近亲近的。”
郑青枝也说，“你婶子说的对，孩子还小，一个多月没见你，相处两天就会好的。”
“是的是的，那我们走吧，我叫了辆面包车在门口等着呢，大姐他们应该也等急了。”周莉华抱着孩子，一只手想要拎过张洁琼的袋子，“阿洁，我帮你拎。”
“不用不用，舅妈，我可以的，袋子很轻的。”张洁琼连忙侧过身子，双手抓住包带。
刚才下车的时候，她的行李都被李亮接手了，她就抢到一个小的行李袋，并不重。
“舅妈抱着俊海就好，俊海想你了，就想跟你亲近呢。”
听到她的话，大家都笑了起来，只有李俊海在他妈妈的怀里挺直身子，对张洁琼说，“姐姐，俊海听话了，可以吃一颗话梅了吗？”
这下，大家笑得更大声了，郑青枝轻轻拍了下孙子肉嘟嘟的小屁股，笑骂道，“你这小混蛋，就这么拆你姐姐的台啊。”
等在市场门口的李鸿雁看到从面包车里走下来的众人，先去了张洁琼那搂住了她，“你们可算到了。”
郑青枝打趣周莉华，“你看，谁的孩子谁亲。”
李亮看了眼李鸿雁搭在张洁琼肩膀上的手，不自觉地动了动手指。
张大军和李锦鸿在楼梯口接到了众人，刚才他们店里正好有客人在，就没下去，等客人一走就拜托了旁边店铺的老板帮忙看一下，两人才先后下楼，准备去门口接人。
大家一见面，气氛就热闹的很，说说笑笑得往店里走去。
董秀芹要买衣服了就会来县里关照他们的生意，一次买足全家的衣服，对他们的店很熟悉。李建国和李亮是第一次来，把四家店都好好看了一遍，知道他们经营得很好，李建国就放了心。
“要是生意周转上有什么问题，就跟我说，你们叔虽然没什么太大能耐，帮你们调转一下还是可以的。”
张大军和李锦鸿当即谢过他的好意，他们知道他说的是真心话，毕竟这么多年他也是这么做的。
“建国叔，这么多年都靠着你的帮忙才撑过来的，现在我和鸿雁过得好着呢，要是遇见麻烦了，少不得还要劳累你。”张大军心里记着他们家的情。
“就是，叔你放心吧。”李锦鸿也应和道。
李成才也就是他们刚开业的时候来过，现在看着店铺里摆着的满满当当的货物，欣慰的很。
“建国，债多不愁虱多不痒，我们全家麻烦你的事不是一桩两桩了，你可别想撂挑子不管啊。”
李亮陪在一旁听着他们说话，听到李成才的话后，跟着一起哈哈大笑。
这边男人们聊得开心，那边的女人们也其乐融融。
从中考的分数聊到通知书的送达，互相诉说了心里当时那种焦急的感觉，再说到尘埃落定了，又开始聊开学的准备，列举了哪些哪些是要采买的。
“婶子，就像你说的那样，分数没出来那时我家大军和我，真的是等的挖心挠肺呀。现在不瞒你说，那时有好几个高中的老师过来，就这样我们都不敢问分数，怕老师觉得我们不知分寸乱打听。后来还是看到市一中老师过来，大军心里有些底了才敢问的。唉，别看他当时高兴得跟什么一样，其实晚上都睡不好，就怕我们不懂，耽误了阿洁。”
“这么多高中来过啊？这么大的事你都不知道给我们打个电话，鸿雁你是不是拿我们当外人呢？”董秀芹摆出一张气哄哄的脸。
李鸿雁赶紧解释道，“婶子，这不是分数没有出来，怕你们也正等得心焦嘛，小亮我弟弟我肯定是知道的，他向来听话，学习都不用你们操心，但那个紧要关头，我们也不敢跟你们说，怕小亮有压力啊。”
“大姐，你没看到婶子憋的嘴角都在抖了？她在哄你呢。”周莉华帮着打圆场。
“一家人什么都要有商有量的嘛，这件事锦鸿和你是不是也知道，这么说起来你们也是那什么来着，电视上说的那个。”郑青枝帮着董秀芹，开始数落起李鸿雁和周莉华。
“外婆，那叫共犯。”张洁琼牵着李俊海绕着衣服架子走路，和他玩捉迷藏，听到她外婆的话，就插嘴到。
“对，就是这个，你们也是共犯，你们知道这件事怎么也不跟我们说下，不知道我和你们爹也在等着消息啊，那几天老头子一直守着电话，就等着小亮和阿洁的消息呢。”
李鸿雁看了眼上身躲在镜子后，腿露在外面等着被李俊海找的女儿，对周莉华说道，“莉华，看来是三对二，我们两个怎么说都是输的。”
周莉华笑得开心，“是是是，都是我们的错。”
董秀芹也装不下去了，对郑青枝说道，“大嫂，我是冤枉的啊，市一中的老师可没上我家的门。”
“那婶子的意思，是不是其他高中上过你家的门了？妈，你看，婶子也是共犯。”
董秀芹拔腿就往李鸿雁追去，“你可别瞎说，我没有，我不是。”
不大的店面里欢声笑语不断，还伴随着笑得肚子疼的呼痛声。
在张洁琼的殷殷期盼中，市一中的录取通知书终于到了，离到校报到还有约一个月的时间，她将去县里的计划提上了日程。
李亮在收到通知书后，专程到张洁琼家确认了她的通知书，看到和自己的是一模一样的，他才放心。
“麻烦表舅回去跟舅公舅婆表达一下我的感谢，多谢他们这么关心我，还让你专程跑一趟。”
听着他大外甥女的话，李亮摸摸鼻子，笑着答应了。
问了她下午有没有安排，听到她说要去旅馆跟老板娘说下，她准备去县里了，趁着开学前可以帮她爸妈看看店，或者做个饭，让他们可以轻松一点。
“我下午也没事，我能不能和你一起去旅馆看看？”李亮早就想去她工作的旅馆看看了。
张洁琼没有多犹豫就答应了，到时正好可以在街上把他送上回家的公交车。
路上李亮买了点水果，“我头一次去，礼多人不怪嘛。”
张洁琼心想，真不愧是吃国家饭的，这么小就懂人情世故。
陈丽收到李亮的水果，从聊天中知道他也收到了市一中的录取，把这舅甥俩是夸了又夸，又听到张洁琼说打算过两天就出发去县里了，她赞同道，“也行，你放心，前几天听说我要招工，很多人来问过了，不会缺人的。”
“那我做到这个月底吧，离月底正好还有2天。”张洁琼也有些不舍，她的小金库要失去她最大的经济来源了，她存折里近四万元的存款，四分之三是跟旅馆有关的，不管是工资还是小费，以及做吃食生意，都离不开旅馆及陈丽的帮忙。
“好的，正好方便我给你结算工资。不过立亭去他外婆家了，要是知道你离开了，估计会很伤心。”
趁着张洁琼在和陈丽说话，观察着旅馆环境的李亮闻言，转身看向聊天的两人。
“我也舍不得立亭，多亏他陪我写作业，我才能温故知新。”
张洁琼给王立亭邀了功劳，陈丽心里很高兴，“也就你不嫌他烦，那小嘴一天到晚不停的，也不知道哪里来的那么多话。”
“我就喜欢他话多，正好我口才不好，可以跟他多学学。”
“哈哈，还说你口才不好，我看立亭是跟你学的，嘴巴跟抹了蜜似的，哈哈哈，要是立亭知道你这么夸他，那尾巴肯定翘上天了。”自家儿子被人夸，做妈妈的当然很开心。
“行了行了，我看你小舅舅听着我们说话，无聊的很，你带他去外面走走吧。”
跟陈丽告别后，张洁琼有意识地带着李亮往公交车站点走去。
李亮让她走在阴凉处，装作不经意地说，“老板娘挺好的，我看你们关系很好啊，她小孩还来陪你写作业，小孩子有时候挺闹的，没有影响你吗？”
张洁琼想了想王立亭写作业时的状态，“他很听话，平时有点闹，但做作业时很安静的，只有碰到难题了才会来问我。”
“他几年级了啊？”听名字应该是个男孩子吧。
“初一了。”
张洁琼有问就答，正好省得她找话题了，看见公交车站点快到了，她就近走进一家水果店。
李亮还有些话没说，但店里还有老板在，只能暂停。
看着她弯腰挑水果的认真模样，他想反正要去市里读高中了，有些问题也没必要问了。
“表舅，那我就不留你了，麻烦你帮我把这袋水果带回去给舅公舅婆，顺便帮我感谢一下他们的关心。”
站点就在眼前了，已经看到后面的公交车缓缓驶来，张洁琼将水果递给他，“车子马上就进站了，我就不送你了，表舅拜拜。”
“哎···”伸出去的手停顿了一下，看着张洁琼走得干脆利落，头也没回，李亮叹了口气，他感受到了他大外甥女想让他离开的迫切，他觉得自己也不是那种招人烦的人啊。
坐在公交车上看见她拐弯走进了小区，他轻点了几下玻璃，还是要从长计议啊。
到了离别的那天，捏着陈丽给她的红包，张洁琼流下了难舍的眼泪，陈丽也红了眼眶，站在旅馆门口，目送着她走出很远。
接到李成才的电话，说他们老两口带着孙子要和张洁琼一起出发到县里住几天，在县里的四人就开始喜气洋洋地忙碌起来了。
张洁琼和李成才说了想在市里买房子的事后，老爷子他问她市里的房子是不是也会涨，得到肯定答复后，他考虑了一下，觉得还是当面跟孩子们说比较好。
“外公，我是打算先去市里了解一下房价，要是超出我们的预期，我也不是非要买的，我爸妈和我舅他们做生意需要资金周转，估计我们的钱不一定够，特区那边的房子暂时不能动。”
张洁琼的心并不大，能赚还得会守，她自问是没有那个能力的，老话说了，青菜萝卜保平安，平淡的日子也是有些人追求的另一种幸福，高处不胜寒呀。
李成才想想还是需要去县里和市里看看，这几年孩子们在那里做生意，他也没去过几次，正好有这个机会，就带老婆子去逛逛。
“阿洁，你看这事外公要不要跟你建国舅公他们家说下，毕竟有赚钱的机会，就当我们感谢他们以前的关照。”
“嗯，说是可以说，不过这借口不好找啊。”张洁琼可是下定了报恩的心的，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他们家值得的。
老爷子已经想到了，“这次的借口好说的很，就说让他们可以考虑一下小亮的婚房。”
他们这边确实有提前给儿子准备新房的习俗，原先都是自建房刷新或装修，自从了商品房这个概念后，有能力的家庭一般都是全款买进，这时候根本没有加不加名字的困扰。房子给儿子买好，孙辈给儿子带好，一辈子都在为了孩子操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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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莉华想第一时间就看到宝贝儿子，就由她负责到车站接人，在出站口看到出来的人，她马上就迎了上去，从张洁琼的手里接过李俊海，彼此打了招呼后，她抱着李俊海亲了又亲。
李俊海和他们接触的日子不是很多，除了过年大家齐聚一堂，其他时间只有李鸿雁和周莉华会趁着工作日客户少的时候赶着回去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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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洁琼双手握住他伸出的手臂，夹着嗓子哄他，“俊海，这是妈妈呀，乖，姐姐不是跟你说好了，见到妈妈要怎么说呀？”
说了好几遍，李俊海安静了下来，扭脸观察着周莉华，歪头说到，“妈妈，俊海想你了。”
听到儿子喊出了妈妈，周莉华大声应道，“嗳，妈妈也想你了。”又不好意思地转头擦去眼泪，“看我，看见俊海就高兴得忘记了，让你们大家一直等着。”
董秀芹说道，“一家人还说这些干嘛，当妈的都想跟孩子亲近亲近的。”
郑青枝也说，“你婶子说的对，孩子还小，一个多月没见你，相处两天就会好的。”
“是的是的，那我们走吧，我叫了辆面包车在门口等着呢，大姐他们应该也等急了。”周莉华抱着孩子，一只手想要拎过张洁琼的袋子，“阿洁，我帮你拎。”
“不用不用，舅妈，我可以的，袋子很轻的。”张洁琼连忙侧过身子，双手抓住包带。
刚才下车的时候，她的行李都被李亮接手了，她就抢到一个小的行李袋，并不重。
“舅妈抱着俊海就好，俊海想你了，就想跟你亲近呢。”
听到她的话，大家都笑了起来，只有李俊海在他妈妈的怀里挺直身子，对张洁琼说，“姐姐，俊海听话了，可以吃一颗话梅了吗？”
这下，大家笑得更大声了，郑青枝轻轻拍了下孙子肉嘟嘟的小屁股，笑骂道，“你这小混蛋，就这么拆你姐姐的台啊。”
等在市场门口的李鸿雁看到从面包车里走下来的众人，先去了张洁琼那搂住了她，“你们可算到了。”
郑青枝打趣周莉华，“你看，谁的孩子谁亲。”
李亮看了眼李鸿雁搭在张洁琼肩膀上的手，不自觉地动了动手指。
张大军和李锦鸿在楼梯口接到了众人，刚才他们店里正好有客人在，就没下去，等客人一走就拜托了旁边店铺的老板帮忙看一下，两人才先后下楼，准备去门口接人。
大家一见面，气氛就热闹的很，说说笑笑得往店里走去。
董秀芹要买衣服了就会来县里关照他们的生意，一次买足全家的衣服，对他们的店很熟悉。李建国和李亮是第一次来，把四家店都好好看了一遍，知道他们经营得很好，李建国就放了心。
“要是生意周转上有什么问题，就跟我说，你们叔虽然没什么太大能耐，帮你们调转一下还是可以的。”
张大军和李锦鸿当即谢过他的好意，他们知道他说的是真心话，毕竟这么多年他也是这么做的。
“建国叔，这么多年都靠着你的帮忙才撑过来的，现在我和鸿雁过得好着呢，要是遇见麻烦了，少不得还要劳累你。”张大军心里记着他们家的情。
“就是，叔你放心吧。”李锦鸿也应和道。
李成才也就是他们刚开业的时候来过，现在看着店铺里摆着的满满当当的货物，欣慰的很。
“建国，债多不愁虱多不痒，我们全家麻烦你的事不是一桩两桩了，你可别想撂挑子不管啊。”
李亮陪在一旁听着他们说话，听到李成才的话后，跟着一起哈哈大笑。
这边男人们聊得开心，那边的女人们也其乐融融。
从中考的分数聊到通知书的送达，互相诉说了心里当时那种焦急的感觉，再说到尘埃落定了，又开始聊开学的准备，列举了哪些哪些是要采买的。
“婶子，就像你说的那样，分数没出来那时我家大军和我，真的是等的挖心挠肺呀。现在不瞒你说，那时有好几个高中的老师过来，就这样我们都不敢问分数，怕老师觉得我们不知分寸乱打听。后来还是看到市一中老师过来，大军心里有些底了才敢问的。唉，别看他当时高兴得跟什么一样，其实晚上都睡不好，就怕我们不懂，耽误了阿洁。”
“这么多高中来过啊？这么大的事你都不知道给我们打个电话，鸿雁你是不是拿我们当外人呢？”董秀芹摆出一张气哄哄的脸。
李鸿雁赶紧解释道，“婶子，这不是分数没有出来，怕你们也正等得心焦嘛，小亮我弟弟我肯定是知道的，他向来听话，学习都不用你们操心，但那个紧要关头，我们也不敢跟你们说，怕小亮有压力啊。”
“大姐，你没看到婶子憋的嘴角都在抖了？她在哄你呢。”周莉华帮着打圆场。
“一家人什么都要有商有量的嘛，这件事锦鸿和你是不是也知道，这么说起来你们也是那什么来着，电视上说的那个。”郑青枝帮着董秀芹，开始数落起李鸿雁和周莉华。
“外婆，那叫共犯。”张洁琼牵着李俊海绕着衣服架子走路，和他玩捉迷藏，听到她外婆的话，就插嘴到。
“对，就是这个，你们也是共犯，你们知道这件事怎么也不跟我们说下，不知道我和你们爹也在等着消息啊，那几天老头子一直守着电话，就等着小亮和阿洁的消息呢。”
李鸿雁看了眼上身躲在镜子后，腿露在外面等着被李俊海找的女儿，对周莉华说道，“莉华，看来是三对二，我们两个怎么说都是输的。”
周莉华笑得开心，“是是是，都是我们的错。”
董秀芹也装不下去了，对郑青枝说道，“大嫂，我是冤枉的啊，市一中的老师可没上我家的门。”
“那婶子的意思，是不是其他高中上过你家的门了？妈，你看，婶子也是共犯。”
董秀芹拔腿就往李鸿雁追去，“你可别瞎说，我没有，我不是。”
不大的店面里欢声笑语不断，还伴随着笑得肚子疼的呼痛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