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神选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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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舟说完这句话，世界立马就安静下来。
倒不是山上那帮人住了嘴。
而是声音直接消失了。
一切声音都消失了。
山上那些人依旧张着嘴，准备大声喊叫一些威胁的话。
可他们发不出声音。
他们扯着嗓子吼，也发不出声。
喊了几句没听见声音，这帮人也觉得奇怪。
他们就转头看向自己的同伴。
同伴们嘴巴也鲶鱼一样一张一合的，却没有发出一点点声音。
他们冷汗一下子就下来了。
所有人都变成哑巴了！
他们慌乱地摸着自己的脖子。
喉咙里面完全感觉不到声带的存在。
所有人都因为这个年轻人的一句话而被割掉了声带！
他真的是神！
而刚刚自己还在朝神明大喊大叫。
他们刚刚激怒了神！
恐惧像是海水一样漫到他们喉咙口，所有人背上都被冷汗打湿了。
他们再也保持不了冷静。
转头发疯一样地逃跑。
没法呼喊，他们甚至连求饶都做不到。
然而不止这样，只有局外人能体会到真正的恐怖。
不是他们变成了哑巴。
而是这个世界没有声音了。
姬椿就跪坐在神明身后，她感受得最清楚。
石头掉在地上，不会再啪嗒响。
风吹过大地吹过野草，没有再发出沙沙的声音。
她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她一瞬间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还活着。
因为她根本就听不见自己的呼吸声！
这个世界已经没有声音了。
这个神明一句话剥夺了世界上所有的声音！
这根本就无法理解。
这是何等的伟力！
她抬起头，呆呆望着程舟的后背。
程舟看着这些人四下逃窜，轻轻举起了右手：“老实说，我是个宽容的人。”
“但这是我的世界。”
“你们这帮恶人在我的世界里烧杀抢掠。”
“让我觉得恶心。”
“要放任你们离开就好像要让我放任一群老鼠生活在我的厨房里。”
“那真是太倒胃口了。”
“所以，灭绝吧，老鼠们。”
程舟轻轻打个响指。
“啪。”
所有人都不再逃窜。
他们雕像似的立在原地。
然后沙子一样“轰”地坍塌下来。
这个时候世界就正常了。
风吹过野草，沙子落在地上也有了声音。
程舟也不想消耗太多力量。
于是就解除了剥夺声音的命令。
这个世界的声音一下子又回来了。
姬椿捂着胸口大口大口地呼吸。
这时候她就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了。
这让她知道自己还活着。
而唯一存活下来的疤脸男就显得狼狈了。
他狗一样趴在程舟脚跟前。
刚刚的一切已经吓破了他的胆。
他嘴唇哆嗦着求饶：“神明大人，求求您放过我，是我有眼无珠，冒犯您我罪该万死，我愿意给您当牛做马，求求您饶了我。”
程舟低头看向他：“你不配当牛做马，我讨厌坏人。”
疤脸男吓得话都说不清楚了：“是是是，我，我不配。”
程舟接着说：“留下你是因为你是老大，最坏的那个，你不能死得那么轻松。”
疤脸男脸一下子就白了：“我……”
程舟举起手：“在我们那儿，大家都说做坏事是要被雷打的，所以我赏赐你，五雷轰顶！”
云层一下子淹没太阳。
大地失去光亮。
聚拢过来的云庭里电闪雷鸣。
把脸男不住地磕着头：“求您饶恕我，求求您慈悲，求求您宽恕我。”
程舟摇摇头：“我讲道理的，我宽恕你谁来宽恕你杀害的人，去地狱里求原谅吧。”
他伸手指向疤脸男。
“哧喇——”
漫天的雷霆龙蛇一样窜下来。
疤脸男眼看着自己活不了了，也就不装可怜了。
他咬牙切齿冲着程舟喊：“你这个愚蠢的神，空狐大人不会放过你的！”
他的声音很快就淹没在雷霆里。
程舟耸耸肩：“等着呢。”
他转头去看跪坐在地上的姬椿：“这下信了吧，我是来帮你的，我真的是神。”
姬椿却低下头没有看他：“你真的是神，无所不能的神。”
程舟点点头：“对啊，我不骗人的。”
为了让这个小姑娘相信自己是神。
他刚才特意用了很多大法术。
为此他消耗了一大块肩膀，连锁骨都少了一小块。
可这信仰怎么还不到账？
他丝毫没有感觉到力量的恢复。
按常理来说，神救了人应该就能获得信仰啊。
他感到奇怪。
接下来这个女孩子的反应就更让他觉得奇怪了。
她抬起头，满眼泪水地望向程舟：“您一挥手就可以摧毁一整座山。”
程舟点点头：“是啊。”
她又咬牙切齿地说：“您一句话就可以剥夺这个世界的声音。”
程舟又点头：“对啊。”
她双拳篡紧：“您一个响指就可以消灭所有恶人。”
程舟都快被她问烦了：“没错啊，我挺厉害的。”
姬椿突然冲他咆哮起来：“您这么厉害，为什么之前从来没有保佑过我们！”
“我们部落从建立时就开始供奉你！”
“每次打猎有收获，我们都会把最肥美的那块兽肉供奉给你！”
“即使是粮食短缺，所有人都吃不饱饭，我们也会把仅剩的粮食供奉在祭坛上！”
“我们尊敬你信仰你跪拜你向你祈祷。”
“所有人出生后学会的第一件事就是向你祈祷！”
“我的祖父祖母活了一辈子，向你祈祷了一辈子。”
“我的父母活了三十五年，他们向你祈祷了三十五春秋。”
“我今年十六岁，我向你祈祷了十六年！”
“我们没有一日停下过祈祷神明保佑。”
“可你是怎样回应我们的。”
“部落被摧毁的时候，你没有出现。”
“我父母被吊死的时候，你没有出现。”
“只剩下我一个了，你才降临。”
“你明明那么强大那么所向披靡那么无所不能你挥挥手就能救下所有人了你为什么不救！”
“你这个无情无义的神，你怎么配被我们信仰！”
这个失去了一切的女孩满面泪水冲着神明咆哮。
程舟被这一阵吼给吼懵了。
他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自己这消耗身体救人，不但没得到一句感谢，还被骂了？
这就像扶老奶奶过马路反被讹一样吃力不讨好。
他摇摇头。
且不说自己刚来这边，根本就没有接受过他们的供奉。
就是接受过又怎么样？
这个女孩真是太天真了。
向神祈祷几句，神就要回应了？
怎么可能。
送自己来这里的那个神，可是连他第一个传人屠杀了一整片大地都不管的。
看来自己得好好给这个女孩上一课了。
他挺直了腰板仰起头：“我说啊，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
“我为什么要保佑你们？”
“就因为你们供奉了几块肉？”
“凡间的肉对神来说是什么，是肮脏的垃圾吗，垃圾都不如！”
“把这种东西放在我面前，还请求我降临？”
“真是倒胃口。”
“你们祈祷又关我什么事？”
“我需要你们的祈祷吗？”
“你们的祈祷，跟苍蝇的叫声没什么两样。”
“听着一群苍蝇在我耳边嗡嗡的叫，我就得保护你们了？”
“这也太可笑了吧。”
“你们这帮蠢人！”
姬椿一下子懵了，她抱着头痛哭着：“我们……只是苍蝇，我们做什么都没用，我们就……该死吗？”
程舟扬起脸看她：“是啊，你们就该死。”
姬椿泪水沿着脸颊往下淌：“我们为什么该死，我们到底做错了什么，我们没有祈求过别的，只是想要安全的住所和勉强够生存的食物啊。”
程舟冷冷地说：“你们错在什么都没做。”
姬椿抬头看他：“可是我们每天都在虔诚地向你祈祷……”
程舟打断了她的话：“我说过，祈祷一点用也没有，神明根本就不在乎你们。”
姬椿绝望地看着他：“那我还能做什么？”
程舟低头跟她对视：“能做什么？你有手有脚，还需要问我能做什么？”
“在我所知道的另一个世界里，也没有神明保佑。”
“那里的人类只用自己的双手就建起了高楼，他们从此不再怕野兽侵害。”
“他们还用双手书写了法律，所有人都被法律约束，没有人再敢随意杀人。”
“他们也用双手开垦荒地，播种粮食，食物在仓库里堆积如山！”
“他们的双手能做到那么多的事。”
“而你们的双手只能用来祈祷只能用来叩拜只能用来擦眼泪吗！”
姬椿呆愣愣看向自己的双手：“我的手……也能做到那么多事？”
程舟咬着牙：“不然呢！”
“你那双蔑视过神明的眼睛只会流眼泪吗？”
“你那双击倒了神的双腿只能用来跪拜吗？”
“你只会用那双殴打过神明的双手抱头痛哭吗？”
“你是想让我蒙羞吗！”
程舟的声音在姬椿耳边响得像是炸雷。
姬椿猛地抬起头跟程舟对视。
这时候云已经散开。
一轮太阳就悬挂在程舟身后。
这个神明看起来和太阳一样耀眼。
姬椿慢慢伸出双手：“我的手也可以那样伟大。”
程舟点头：“你的手可以那样伟大。”
姬椿举起一只手：“我的手将建起高楼。”
程舟重复：“你的手将建起高楼。”
姬椿举起另一只手：“我的手能开垦荒地。”
程舟重复：“你的手能开垦荒地。”
阳光从程舟身后倾泻而下。
姬椿一下子笼罩在辉光里。
她心里一些软弱的东西碎掉了，流出来的东西坚韧得像铁。
她的瞳孔亮得如同火焰：“我会用双手再创建一个部落，我将带领子民们建造高楼，开垦荒地。我要带领所有被剥削过的人反攻豺头，所有恶人都要被驱逐出去，我要创造一个美好的世界！”
这一刻，这个原本柔弱的女孩看起来和钢铁一样坚硬。
程舟欣慰地笑笑。
他伸手轻轻摸着姬椿的头：“你当然能做到，你可是我降临这世界遇到的第一个人类，你就是神选之人。”
姬椿抬起头回应：“我就是神选之人！”
一层雾气从姬椿身上升腾起来。
它们流淌进程舟的心脏。
程舟一瞬间觉得身体暖洋洋的，像是泡在温泉里。
他的左肩开始生长。
先是锁骨而后是肩头，最后长出了一小截手臂。
程舟舒了口气。
自己做了这么多，总算是没白费。
信仰终于是到账了。
虽然身体还没有长全，但他已经看到了恢复的希望。
这种有希望的感觉真是太美好了。
可是这时候意外又发生了。
周围的一切突然变得模糊。
“咦？”
程舟说完这句话，世界立马就安静下来。
倒不是山上那帮人住了嘴。
而是声音直接消失了。
一切声音都消失了。
山上那些人依旧张着嘴，准备大声喊叫一些威胁的话。
可他们发不出声音。
他们扯着嗓子吼，也发不出声。
喊了几句没听见声音，这帮人也觉得奇怪。
他们就转头看向自己的同伴。
同伴们嘴巴也鲶鱼一样一张一合的，却没有发出一点点声音。
他们冷汗一下子就下来了。
所有人都变成哑巴了！
他们慌乱地摸着自己的脖子。
喉咙里面完全感觉不到声带的存在。
所有人都因为这个年轻人的一句话而被割掉了声带！
他真的是神！
而刚刚自己还在朝神明大喊大叫。
他们刚刚激怒了神！
恐惧像是海水一样漫到他们喉咙口，所有人背上都被冷汗打湿了。
他们再也保持不了冷静。
转头发疯一样地逃跑。
没法呼喊，他们甚至连求饶都做不到。
然而不止这样，只有局外人能体会到真正的恐怖。
不是他们变成了哑巴。
而是这个世界没有声音了。
姬椿就跪坐在神明身后，她感受得最清楚。
石头掉在地上，不会再啪嗒响。
风吹过大地吹过野草，没有再发出沙沙的声音。
她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她一瞬间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还活着。
因为她根本就听不见自己的呼吸声！
这个世界已经没有声音了。
这个神明一句话剥夺了世界上所有的声音！
这根本就无法理解。
这是何等的伟力！
她抬起头，呆呆望着程舟的后背。
程舟看着这些人四下逃窜，轻轻举起了右手：“老实说，我是个宽容的人。”
“但这是我的世界。”
“你们这帮恶人在我的世界里烧杀抢掠。”
“让我觉得恶心。”
“要放任你们离开就好像要让我放任一群老鼠生活在我的厨房里。”
“那真是太倒胃口了。”
“所以，灭绝吧，老鼠们。”
程舟轻轻打个响指。
“啪。”
所有人都不再逃窜。
他们雕像似的立在原地。
然后沙子一样“轰”地坍塌下来。
这个时候世界就正常了。
风吹过野草，沙子落在地上也有了声音。
程舟也不想消耗太多力量。
于是就解除了剥夺声音的命令。
这个世界的声音一下子又回来了。
姬椿捂着胸口大口大口地呼吸。
这时候她就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了。
这让她知道自己还活着。
而唯一存活下来的疤脸男就显得狼狈了。
他狗一样趴在程舟脚跟前。
刚刚的一切已经吓破了他的胆。
他嘴唇哆嗦着求饶：“神明大人，求求您放过我，是我有眼无珠，冒犯您我罪该万死，我愿意给您当牛做马，求求您饶了我。”
程舟低头看向他：“你不配当牛做马，我讨厌坏人。”
疤脸男吓得话都说不清楚了：“是是是，我，我不配。”
程舟接着说：“留下你是因为你是老大，最坏的那个，你不能死得那么轻松。”
疤脸男脸一下子就白了：“我……”
程舟举起手：“在我们那儿，大家都说做坏事是要被雷打的，所以我赏赐你，五雷轰顶！”
云层一下子淹没太阳。
大地失去光亮。
聚拢过来的云庭里电闪雷鸣。
把脸男不住地磕着头：“求您饶恕我，求求您慈悲，求求您宽恕我。”
程舟摇摇头：“我讲道理的，我宽恕你谁来宽恕你杀害的人，去地狱里求原谅吧。”
他伸手指向疤脸男。
“哧喇——”
漫天的雷霆龙蛇一样窜下来。
疤脸男眼看着自己活不了了，也就不装可怜了。
他咬牙切齿冲着程舟喊：“你这个愚蠢的神，空狐大人不会放过你的！”
他的声音很快就淹没在雷霆里。
程舟耸耸肩：“等着呢。”
他转头去看跪坐在地上的姬椿：“这下信了吧，我是来帮你的，我真的是神。”
姬椿却低下头没有看他：“你真的是神，无所不能的神。”
程舟点点头：“对啊，我不骗人的。”
为了让这个小姑娘相信自己是神。
他刚才特意用了很多大法术。
为此他消耗了一大块肩膀，连锁骨都少了一小块。
可这信仰怎么还不到账？
他丝毫没有感觉到力量的恢复。
按常理来说，神救了人应该就能获得信仰啊。
他感到奇怪。
接下来这个女孩子的反应就更让他觉得奇怪了。
她抬起头，满眼泪水地望向程舟：“您一挥手就可以摧毁一整座山。”
程舟点点头：“是啊。”
她又咬牙切齿地说：“您一句话就可以剥夺这个世界的声音。”
程舟又点头：“对啊。”
她双拳篡紧：“您一个响指就可以消灭所有恶人。”
程舟都快被她问烦了：“没错啊，我挺厉害的。”
姬椿突然冲他咆哮起来：“您这么厉害，为什么之前从来没有保佑过我们！”
“我们部落从建立时就开始供奉你！”
“每次打猎有收获，我们都会把最肥美的那块兽肉供奉给你！”
“即使是粮食短缺，所有人都吃不饱饭，我们也会把仅剩的粮食供奉在祭坛上！”
“我们尊敬你信仰你跪拜你向你祈祷。”
“所有人出生后学会的第一件事就是向你祈祷！”
“我的祖父祖母活了一辈子，向你祈祷了一辈子。”
“我的父母活了三十五年，他们向你祈祷了三十五春秋。”
“我今年十六岁，我向你祈祷了十六年！”
“我们没有一日停下过祈祷神明保佑。”
“可你是怎样回应我们的。”
“部落被摧毁的时候，你没有出现。”
“我父母被吊死的时候，你没有出现。”
“只剩下我一个了，你才降临。”
“你明明那么强大那么所向披靡那么无所不能你挥挥手就能救下所有人了你为什么不救！”
“你这个无情无义的神，你怎么配被我们信仰！”
这个失去了一切的女孩满面泪水冲着神明咆哮。
程舟被这一阵吼给吼懵了。
他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自己这消耗身体救人，不但没得到一句感谢，还被骂了？
这就像扶老奶奶过马路反被讹一样吃力不讨好。
他摇摇头。
且不说自己刚来这边，根本就没有接受过他们的供奉。
就是接受过又怎么样？
这个女孩真是太天真了。
向神祈祷几句，神就要回应了？
怎么可能。
送自己来这里的那个神，可是连他第一个传人屠杀了一整片大地都不管的。
看来自己得好好给这个女孩上一课了。
他挺直了腰板仰起头：“我说啊，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
“我为什么要保佑你们？”
“就因为你们供奉了几块肉？”
“凡间的肉对神来说是什么，是肮脏的垃圾吗，垃圾都不如！”
“把这种东西放在我面前，还请求我降临？”
“真是倒胃口。”
“你们祈祷又关我什么事？”
“我需要你们的祈祷吗？”
“你们的祈祷，跟苍蝇的叫声没什么两样。”
“听着一群苍蝇在我耳边嗡嗡的叫，我就得保护你们了？”
“这也太可笑了吧。”
“你们这帮蠢人！”
姬椿一下子懵了，她抱着头痛哭着：“我们……只是苍蝇，我们做什么都没用，我们就……该死吗？”
程舟扬起脸看她：“是啊，你们就该死。”
姬椿泪水沿着脸颊往下淌：“我们为什么该死，我们到底做错了什么，我们没有祈求过别的，只是想要安全的住所和勉强够生存的食物啊。”
程舟冷冷地说：“你们错在什么都没做。”
姬椿抬头看他：“可是我们每天都在虔诚地向你祈祷……”
程舟打断了她的话：“我说过，祈祷一点用也没有，神明根本就不在乎你们。”
姬椿绝望地看着他：“那我还能做什么？”
程舟低头跟她对视：“能做什么？你有手有脚，还需要问我能做什么？”
“在我所知道的另一个世界里，也没有神明保佑。”
“那里的人类只用自己的双手就建起了高楼，他们从此不再怕野兽侵害。”
“他们还用双手书写了法律，所有人都被法律约束，没有人再敢随意杀人。”
“他们也用双手开垦荒地，播种粮食，食物在仓库里堆积如山！”
“他们的双手能做到那么多的事。”
“而你们的双手只能用来祈祷只能用来叩拜只能用来擦眼泪吗！”
姬椿呆愣愣看向自己的双手：“我的手……也能做到那么多事？”
程舟咬着牙：“不然呢！”
“你那双蔑视过神明的眼睛只会流眼泪吗？”
“你那双击倒了神的双腿只能用来跪拜吗？”
“你只会用那双殴打过神明的双手抱头痛哭吗？”
“你是想让我蒙羞吗！”
程舟的声音在姬椿耳边响得像是炸雷。
姬椿猛地抬起头跟程舟对视。
这时候云已经散开。
一轮太阳就悬挂在程舟身后。
这个神明看起来和太阳一样耀眼。
姬椿慢慢伸出双手：“我的手也可以那样伟大。”
程舟点头：“你的手可以那样伟大。”
姬椿举起一只手：“我的手将建起高楼。”
程舟重复：“你的手将建起高楼。”
姬椿举起另一只手：“我的手能开垦荒地。”
程舟重复：“你的手能开垦荒地。”
阳光从程舟身后倾泻而下。
姬椿一下子笼罩在辉光里。
她心里一些软弱的东西碎掉了，流出来的东西坚韧得像铁。
她的瞳孔亮得如同火焰：“我会用双手再创建一个部落，我将带领子民们建造高楼，开垦荒地。我要带领所有被剥削过的人反攻豺头，所有恶人都要被驱逐出去，我要创造一个美好的世界！”
这一刻，这个原本柔弱的女孩看起来和钢铁一样坚硬。
程舟欣慰地笑笑。
他伸手轻轻摸着姬椿的头：“你当然能做到，你可是我降临这世界遇到的第一个人类，你就是神选之人。”
姬椿抬起头回应：“我就是神选之人！”
一层雾气从姬椿身上升腾起来。
它们流淌进程舟的心脏。
程舟一瞬间觉得身体暖洋洋的，像是泡在温泉里。
他的左肩开始生长。
先是锁骨而后是肩头，最后长出了一小截手臂。
程舟舒了口气。
自己做了这么多，总算是没白费。
信仰终于是到账了。
虽然身体还没有长全，但他已经看到了恢复的希望。
这种有希望的感觉真是太美好了。
可是这时候意外又发生了。
周围的一切突然变得模糊。
“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