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大战鬼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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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雾气冲破醉春楼的窗户屋顶、楼梯台阶，桌上那些碗筷和酒壶也被打的粉碎，就连二楼还来得及逃出的那些酒女客人，也被黑色雾气吞噬，变成了一具具面目狰狞恐怖的死尸来。
火凤和鬼雾穷奇嘶叫着冲出醉春楼的屋顶去。
尚若轻和尚若云对视一眼，也冲出屋顶去。
平襄城的早冬，街上来来往往走动的人们稀稀疏疏，也许是因为战争的原因，原本热闹的平襄城街头，居然一下子冷清了起来，人们闭门不出，生怕惹了那些官兵去。
当尚若轻和尚若云一红一黑两道身影从平襄城街头那些屋顶飞过的时候，街上那些少的数都能数得过来的人们，也是吓了一跳，他们提起手中篮子、抱起小孩，忙朝附近能藏身的屋子跑去。
尚若轻化出的红色暗影将试图逃脱的尚若云团团围住，随即，那些幻影抽掌朝尚若云围攻劈去。
见状，尚若云极速转动身体，从屋顶直冲天宇而去，等到了一定高度，尚若云又反转身子，一掌朝下劈来。
黑色的雾气伴随着尚若云不断下降的手掌，荡出一圈黑色波光来！在尚若云手掌接近屋顶的时候，那些原本排列整齐的瓦片，瞬间化成碎片，纷纷从屋顶飞溅起来，无数的瓦砾碎片击向那些红色幻影，一转眼的功夫，尚若轻幻化而出的幻影被那些瓦片击的破散成了一股股轻烟。
尚若云站在屋顶上，满眼恨意，大声朝对面的尚若轻说道：“尚若轻，今日我就要你下十八层地狱去！”
说着，尚若云朝仰头张臂大吼了一声，原本束起的头发，也随着她那一声大喊，散落下来，四周黑色雾气不停涌入尚若云体内。
低头的一瞬间，尚若云像一支离弦的箭一样，朝尚若轻冲了过来，尚若轻忙化出一道玄力挡在眼前。
可让尚若轻没想到的是，发了疯的尚若云，发出的那些邪术，居然那么厉害！尚若轻眼色顿变，可此时已经来不及避开尚若云疯狂的掌力。而且，尚若云使出这一招的时候，本就没有想着全身而退，她已经下了必死的决心。
尚若轻推出的红色掌力，和她周身那些飞舞着的花瓣，随着尚若轻的身体，不停朝后退去。
两道身影从平襄城屋宇间飞速闪过，一时间，附近两三座高楼的屋顶，被尚若轻和尚若云两人中体内发出的那两股巨大的威力所照亮，所过之处，那些房子屋顶的瓦片，都纷纷飞溅起来，碎成无数的瓦砾，散落在街头。
尚若轻的身子划出足足三个屋顶后，她才一脚踩在身后的那颗屋顶圆珠上，站稳的身体，在站稳脚跟的间隙之间，尚若轻一个翻手击出，将尚若云手中黑色的雾气破开，尚若云一个急翻身后，才躲开了尚若轻击出的那股红色火焰来。即使是如此，尚若云的半张脸也被烈火灼伤，而尚若轻，也因为强硬驱动体内功法，被灵力反噬，口中吐出一股鲜血来。
乘这尚若云惊慌之际，尚若轻忙几个踮步，飞快朝对面的尚若云冲了过去，灵蛇剑在尚若轻快要接近尚若云身体的时候，突然化出在尚若轻手中，一道红色剑芒闪过，将尚若云那只铁臂砍成两截。
尚若云脸色一沉，惊慌失色间，又一道剑影从她眉间劈下，尚若云的整个鼻子，就此从中裂开，尚若云后退一步，伸手抹了抹自己的脸，鲜血止不住的从她嘴角滴落。
“啊！我的脸！”尚若云大喊一声，“尚若轻，我杀了你……”
“尚若云，这是还你小时候毁我容貌的那一剑……”
说着，尚若轻朝挥出第二剑去，可此时慌了神的尚若云，突然却变得镇定起来，眼神中露出黑色雾气，一个极速转身，便将尚若轻劈来的剑影躲了过去。
尚若云站在屋顶檐角上，仅有的那只手臂颤动着聚起一团黑色烟雾来，她猛地朝身后那只与火凤激战着的穷奇鬼影一聚力，那只穷奇顿时化成一团黑色烟雾，烟雾中，裹着气人骷髅白骨，同时也夹杂着穷奇和厉鬼的哭吼声，那些鬼魅，连同黑色烟雾，一同席卷着扑向尚若云的身体。
随着尚若云大吼一声，那些鬼魅黑雾，都融合在了尚若云的身体里了。
此时，尚若云的整个眼珠子都变成了黑色，如同两颗冒着黑烟的洞孔。就连她的嘴巴鼻子也成了一个个黑色小洞来。
尚若轻看到眼前的这一幕，她也被震惊了，还没等尚若轻的神色从惊恐中恢复过来，尚若云那具人不人鬼不鬼的躯体便朝她冲了过来。
尚若轻忙遁出手中灵蛇剑，化出一道由剑刃和莲花花瓣组成的灵障墙来。
可那巨大的黑色威力击到尚若轻眼前的时候，她化出的那道灵力之墙，也被那巨大的黑色威力震成了碎片，列成剑阵的剑刃纷纷化成了几截，尚若轻的身体，也在那道灵障破碎之前，早已被振飞到屋顶下面去！
尚若轻咳嗽了几声，刚要翻身身子，就觉头顶一股威力袭来，她忙翻滚身体，躲开尚若云那猛烈一击。
此时，火凤了从平襄城内的屋宇间嘶吼着飞了过来，猛地冲入尚若轻体内，红色火焰从尚若轻体内散发而出。
“凤凰涅盘！”
尚若轻大喊了一声，她的周身冒起红色的微弱火焰来，两只凤凰翅膀也从她后背长了出来，一个飞身旋起，尚若轻的身体已经出现在了半空中，尚若云抬头望了望那只涅盘的火凤和融体的尚若轻，那只如黑洞一般的口中，突然缠绕出就好黑色的巨型蟒蛇来。
尚若轻执手度出手中灵蛇剑的红色剑芒，移身朝那几条蟒蛇砍去。
黑色浓雾聚合而成的蟒蛇，在尚若轻的灵蛇剑刚碰到它们的身体的时候，那些蟒蛇突然化成了一股股浓烟，分散而开的浓烟，又以极快的速度聚合起来，形成新的蟒蛇来。
在尚若云的控制下，裹着尚若轻的浓烟越来越多，顷刻间，尚若轻红色的身影就被那团团袭来的浓雾淹没在了平襄城的街道上。
“开！”
尚若轻大喊了一声，数把剑刃分散而开，形成一个如莲花台一样的剑阵来，将那些浓烟逼在了剑阵在，而尚若轻随着一阵凤鸣响起，从剑阵中央腾入到了高空云雾中去了。
因为尚若轻的身体飞的足够高，尚若云根本无法看清她的身影到底去了哪里？
就在尚若云四下转头打量周围动静的时候，一道红色的身影从高空飞射而来，那快的如同闪电劈向大地的速度，让已经成了魔的尚若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当那个身影快要接近地面的时候，透过眼前尚未散尽的黑色雾气，尚若云才看清楚，那是一只火凤的身影，可此时的她，已经来不及躲闪开那火凤的攻击了。
三味真火从空中喷向大地，靠近尚若云身体街道上的所有东西，都化成了一抹轻气。
穷奇也从尚若云体内脱身而出，撞向俯冲而下的火凤去，两只上古猛兽，同时喷出一股火焰来，火焰相撞，荡出一道巨大的火光波圈来，周围所有的房子、店铺、酒馆、医馆……都被拦腰震断，倒塌！
伸手火凤和邪兽穷奇撕咬在一起，一黄一黑两股冒着火焰的身体交织在一起，撞进平襄城那些宫宇大殿，最后直飞入云霄去！
而地面上，在尚若云蜕出穷奇的那一刻，尚若轻已经从身后出现，将手中那把灵蛇剑插在了她的胸口。
尚若轻并没有立刻拔出那把灵蛇剑，而是松开了自己的手掌……
鲜血一滴一滴跌落在地上，跌落在尚若云破烂的灰色裙摆上，以及她那双从云南王府穿出来的最后一双新鞋上。
在她这次遇到尚若轻之前，她和她的那些大宛部下，都是亡命天涯、被中林国朝廷和武林捉拿诛杀的对象。
所以，她们一直过着躲躲藏藏，如同乞丐一般的生活，吃不饱、穿不暖，自己还被尚若轻断了一只手臂，唯一能让她苟活坚持于世的动力就是，她心中一只装着的愿望——她要杀了尚若轻。
为了杀掉尚若轻，为了给母亲和亲身父亲报仇，她不惜一切，启动禁术，招邪拦魂，将刚刚死在漠北高原的穷奇的魂魄和那些战死在杀场的士兵的魂魄全部招了回来，又将自己亲生父亲牟融的毒蛇蛇魂也招了回来，用尽这一切的办法，尚若云为的只是能在自己死之前，亲手手刃了尚若轻这个杀父杀母的仇人……
可如今，她真的要死了，要离开这个人世了。
但她心心念念想要亲手杀掉的那个人，却反过来将她杀了！
她们一家三口，本是大宛国皇家之后，可她的母亲为了光复大宛，想尽一切办法，来到了这富庶强大的中土中林国，也生下了她这个尚府毒门的三小姐。
她本可以在尚府毒门中平淡度过一生的，可正是她的母亲，教会了她这些：做人要心狠手辣，做事要刚直果断，不管是任何事任何人，只要对自己不利，或者曾经伤害过自己的人，都要将他们斩草除根，绝不留后患。
可在窦婉儿快要闭上眼睛的那一刻，她才觉悟了，她才想清楚认明白了这一切，她仿佛已经看到了被自己亲手调教出来的女儿，以后会走上怎么的道路，会死在谁的手中，处境又是如何的惨淡，在那一刻，窦姨娘已经全然看清楚了。
所以，在窦婉儿闭眼前说出的最后一句话是：“云儿”二字。
那两个短的不能再短的名字，却包含了窦姨娘此生最大的遗憾，以及她做过最后悔的一件事——那就是，她将一个本该可以幸福生活下去的女儿，教育成了一个和自己一样，被仇恨嫉妒蒙了眼睛的杀人狂魔，这一切的罪过，都是她自己造成的……
而此刻的尚若云，未尝也没有想到这些？
脱出穷奇和那些战死沙场士兵魂魄的尚若云，脸色也变得正常了起来。她黑色的眼睛和嘴巴，也恢复成了本来的样子。
尚若云看着插在自己胸口的那把长剑，缓步朝平襄城街口的方向走去。
黑云散尽，冬日的街头，一道亮灿灿的阳光从城街口的屋顶透了过来。
尚若云朝落入投来的最后一点亮光望去，那里有她曾经的家族——尚府毒门，有疼她的父亲，有疼她的哥哥，也有一个从小就很怕自己但从来不憎恨自己的妹妹。
那里有云南王府宏伟的屋宇，有自己此生最爱的人，而她最终却背叛了他！
尚若云的眼中最终还是落下了两行泪水来，在这最后一刻，她终于醒悟了过来，原来一切的争强好胜，都不过是过眼云烟，曾经那些爱着自己的人，她却从来不懂得珍惜。可如今，当她看来一切，明白过来的时候，一切都晚了……
尚若云停下脚步，转过身来，朝对面站着的尚若轻张嘴笑了笑，这是此生第一次，她对尚若轻发出如此真实的笑容来。
但是，尚若云没有说话。
尚若去一把抽出插在自己胸口的那把长剑，撒手将尚若轻的灵蛇剑丢在了脚边，而她的身体，也在那一刻，朝后直直躺了下去……
平襄城的最后一抹夕阳，在尚若云的眼中也抹入宇角去。
“夕阳，真没……”尚若云口中翻涌出几股鲜血来，“我……我该回家了……”
说罢，尚若云的眼睛缓缓闭了起来，那只手也从胸口滑落，落在了平襄城冰冷冬天的大街上。
尚若轻走了过来，捡起灵蛇剑，眼中没有任何表情，踩着火凤的脊背，朝醉春楼的方向飞了过去。
醉春楼内，那些被尚若云用邪术控制的活死人，也因为尚若云的死亡，也纷纷散去了魂魄。
可即使是这样，尚若轻的眼神中依然露出了无尽的悲伤来。
因为当她走进醉春楼的时候，那些小侍女小顽童们，活着的人只剩下琥珀、小峦，和雪芸三人了！
黑色雾气冲破醉春楼的窗户屋顶、楼梯台阶，桌上那些碗筷和酒壶也被打的粉碎，就连二楼还来得及逃出的那些酒女客人，也被黑色雾气吞噬，变成了一具具面目狰狞恐怖的死尸来。
火凤和鬼雾穷奇嘶叫着冲出醉春楼的屋顶去。
尚若轻和尚若云对视一眼，也冲出屋顶去。
平襄城的早冬，街上来来往往走动的人们稀稀疏疏，也许是因为战争的原因，原本热闹的平襄城街头，居然一下子冷清了起来，人们闭门不出，生怕惹了那些官兵去。
当尚若轻和尚若云一红一黑两道身影从平襄城街头那些屋顶飞过的时候，街上那些少的数都能数得过来的人们，也是吓了一跳，他们提起手中篮子、抱起小孩，忙朝附近能藏身的屋子跑去。
尚若轻化出的红色暗影将试图逃脱的尚若云团团围住，随即，那些幻影抽掌朝尚若云围攻劈去。
见状，尚若云极速转动身体，从屋顶直冲天宇而去，等到了一定高度，尚若云又反转身子，一掌朝下劈来。
黑色的雾气伴随着尚若云不断下降的手掌，荡出一圈黑色波光来！在尚若云手掌接近屋顶的时候，那些原本排列整齐的瓦片，瞬间化成碎片，纷纷从屋顶飞溅起来，无数的瓦砾碎片击向那些红色幻影，一转眼的功夫，尚若轻幻化而出的幻影被那些瓦片击的破散成了一股股轻烟。
尚若云站在屋顶上，满眼恨意，大声朝对面的尚若轻说道：“尚若轻，今日我就要你下十八层地狱去！”
说着，尚若云朝仰头张臂大吼了一声，原本束起的头发，也随着她那一声大喊，散落下来，四周黑色雾气不停涌入尚若云体内。
低头的一瞬间，尚若云像一支离弦的箭一样，朝尚若轻冲了过来，尚若轻忙化出一道玄力挡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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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若轻推出的红色掌力，和她周身那些飞舞着的花瓣，随着尚若轻的身体，不停朝后退去。
两道身影从平襄城屋宇间飞速闪过，一时间，附近两三座高楼的屋顶，被尚若轻和尚若云两人中体内发出的那两股巨大的威力所照亮，所过之处，那些房子屋顶的瓦片，都纷纷飞溅起来，碎成无数的瓦砾，散落在街头。
尚若轻的身子划出足足三个屋顶后，她才一脚踩在身后的那颗屋顶圆珠上，站稳的身体，在站稳脚跟的间隙之间，尚若轻一个翻手击出，将尚若云手中黑色的雾气破开，尚若云一个急翻身后，才躲开了尚若轻击出的那股红色火焰来。即使是如此，尚若云的半张脸也被烈火灼伤，而尚若轻，也因为强硬驱动体内功法，被灵力反噬，口中吐出一股鲜血来。
乘这尚若云惊慌之际，尚若轻忙几个踮步，飞快朝对面的尚若云冲了过去，灵蛇剑在尚若轻快要接近尚若云身体的时候，突然化出在尚若轻手中，一道红色剑芒闪过，将尚若云那只铁臂砍成两截。
尚若云脸色一沉，惊慌失色间，又一道剑影从她眉间劈下，尚若云的整个鼻子，就此从中裂开，尚若云后退一步，伸手抹了抹自己的脸，鲜血止不住的从她嘴角滴落。
“啊！我的脸！”尚若云大喊一声，“尚若轻，我杀了你……”
“尚若云，这是还你小时候毁我容貌的那一剑……”
说着，尚若轻朝挥出第二剑去，可此时慌了神的尚若云，突然却变得镇定起来，眼神中露出黑色雾气，一个极速转身，便将尚若轻劈来的剑影躲了过去。
尚若云站在屋顶檐角上，仅有的那只手臂颤动着聚起一团黑色烟雾来，她猛地朝身后那只与火凤激战着的穷奇鬼影一聚力，那只穷奇顿时化成一团黑色烟雾，烟雾中，裹着气人骷髅白骨，同时也夹杂着穷奇和厉鬼的哭吼声，那些鬼魅，连同黑色烟雾，一同席卷着扑向尚若云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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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尚若云的整个眼珠子都变成了黑色，如同两颗冒着黑烟的洞孔。就连她的嘴巴鼻子也成了一个个黑色小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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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若轻咳嗽了几声，刚要翻身身子，就觉头顶一股威力袭来，她忙翻滚身体，躲开尚若云那猛烈一击。
此时，火凤了从平襄城内的屋宇间嘶吼着飞了过来，猛地冲入尚若轻体内，红色火焰从尚若轻体内散发而出。
“凤凰涅盘！”
尚若轻大喊了一声，她的周身冒起红色的微弱火焰来，两只凤凰翅膀也从她后背长了出来，一个飞身旋起，尚若轻的身体已经出现在了半空中，尚若云抬头望了望那只涅盘的火凤和融体的尚若轻，那只如黑洞一般的口中，突然缠绕出就好黑色的巨型蟒蛇来。
尚若轻执手度出手中灵蛇剑的红色剑芒，移身朝那几条蟒蛇砍去。
黑色浓雾聚合而成的蟒蛇，在尚若轻的灵蛇剑刚碰到它们的身体的时候，那些蟒蛇突然化成了一股股浓烟，分散而开的浓烟，又以极快的速度聚合起来，形成新的蟒蛇来。
在尚若云的控制下，裹着尚若轻的浓烟越来越多，顷刻间，尚若轻红色的身影就被那团团袭来的浓雾淹没在了平襄城的街道上。
“开！”
尚若轻大喊了一声，数把剑刃分散而开，形成一个如莲花台一样的剑阵来，将那些浓烟逼在了剑阵在，而尚若轻随着一阵凤鸣响起，从剑阵中央腾入到了高空云雾中去了。
因为尚若轻的身体飞的足够高，尚若云根本无法看清她的身影到底去了哪里？
就在尚若云四下转头打量周围动静的时候，一道红色的身影从高空飞射而来，那快的如同闪电劈向大地的速度，让已经成了魔的尚若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当那个身影快要接近地面的时候，透过眼前尚未散尽的黑色雾气，尚若云才看清楚，那是一只火凤的身影，可此时的她，已经来不及躲闪开那火凤的攻击了。
三味真火从空中喷向大地，靠近尚若云身体街道上的所有东西，都化成了一抹轻气。
穷奇也从尚若云体内脱身而出，撞向俯冲而下的火凤去，两只上古猛兽，同时喷出一股火焰来，火焰相撞，荡出一道巨大的火光波圈来，周围所有的房子、店铺、酒馆、医馆……都被拦腰震断，倒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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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地面上，在尚若云蜕出穷奇的那一刻，尚若轻已经从身后出现，将手中那把灵蛇剑插在了她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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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这次遇到尚若轻之前，她和她的那些大宛部下，都是亡命天涯、被中林国朝廷和武林捉拿诛杀的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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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如今，她真的要死了，要离开这个人世了。
但她心心念念想要亲手杀掉的那个人，却反过来将她杀了！
她们一家三口，本是大宛国皇家之后，可她的母亲为了光复大宛，想尽一切办法，来到了这富庶强大的中土中林国，也生下了她这个尚府毒门的三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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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在窦婉儿快要闭上眼睛的那一刻，她才觉悟了，她才想清楚认明白了这一切，她仿佛已经看到了被自己亲手调教出来的女儿，以后会走上怎么的道路，会死在谁的手中，处境又是如何的惨淡，在那一刻，窦姨娘已经全然看清楚了。
所以，在窦婉儿闭眼前说出的最后一句话是：“云儿”二字。
那两个短的不能再短的名字，却包含了窦姨娘此生最大的遗憾，以及她做过最后悔的一件事——那就是，她将一个本该可以幸福生活下去的女儿，教育成了一个和自己一样，被仇恨嫉妒蒙了眼睛的杀人狂魔，这一切的罪过，都是她自己造成的……
而此刻的尚若云，未尝也没有想到这些？
脱出穷奇和那些战死沙场士兵魂魄的尚若云，脸色也变得正常了起来。她黑色的眼睛和嘴巴，也恢复成了本来的样子。
尚若云看着插在自己胸口的那把长剑，缓步朝平襄城街口的方向走去。
黑云散尽，冬日的街头，一道亮灿灿的阳光从城街口的屋顶透了过来。
尚若云朝落入投来的最后一点亮光望去，那里有她曾经的家族——尚府毒门，有疼她的父亲，有疼她的哥哥，也有一个从小就很怕自己但从来不憎恨自己的妹妹。
那里有云南王府宏伟的屋宇，有自己此生最爱的人，而她最终却背叛了他！
尚若云的眼中最终还是落下了两行泪水来，在这最后一刻，她终于醒悟了过来，原来一切的争强好胜，都不过是过眼云烟，曾经那些爱着自己的人，她却从来不懂得珍惜。可如今，当她看来一切，明白过来的时候，一切都晚了……
尚若云停下脚步，转过身来，朝对面站着的尚若轻张嘴笑了笑，这是此生第一次，她对尚若轻发出如此真实的笑容来。
但是，尚若云没有说话。
尚若去一把抽出插在自己胸口的那把长剑，撒手将尚若轻的灵蛇剑丢在了脚边，而她的身体，也在那一刻，朝后直直躺了下去……
平襄城的最后一抹夕阳，在尚若云的眼中也抹入宇角去。
“夕阳，真没……”尚若云口中翻涌出几股鲜血来，“我……我该回家了……”
说罢，尚若云的眼睛缓缓闭了起来，那只手也从胸口滑落，落在了平襄城冰冷冬天的大街上。
尚若轻走了过来，捡起灵蛇剑，眼中没有任何表情，踩着火凤的脊背，朝醉春楼的方向飞了过去。
醉春楼内，那些被尚若云用邪术控制的活死人，也因为尚若云的死亡，也纷纷散去了魂魄。
可即使是这样，尚若轻的眼神中依然露出了无尽的悲伤来。
因为当她走进醉春楼的时候，那些小侍女小顽童们，活着的人只剩下琥珀、小峦，和雪芸三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