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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红与黑（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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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
宫野志保知道。
她恢复意识后听到了自称直美·阿尔简特的女人的道歉，就明白了自己的作用。
特别是伏特加为求真实，特意掐准时间进门，指着平板电脑上的照片询问自己是不是雪莉、为什么会出现在直美的搜查结果中。
宫野志保：“……”
伏特加：“……”大哥说的对，雪莉的演技确实很差。
“哼！迟早都要说的，等见到朗姆老大……”
他恐吓一番后，装作没有发现雪莉的小动作，用绳子绑住弱小可怜又无助的两人。
宫野志保：“……”
想要我问出缘由，还要我经历这么一遭，是人能干出来的事吗？！
伏特加重重甩上舱门，用行动证明真的可以。
这家伙！！！
这家伙竟然……祈祷吧伏特加！你最好别落在我手里！
宫野志保恨恨咬牙，激动到身体颤抖。
直美坐在对面床上，看着背对自己陷入痛苦中的小女孩儿，几乎被愧疚淹没：“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你和志保小时候长得一模一样。”
不，宫野志保心想，是自己连累了她才对。
58.
宫野志保没忘记自己不认识“宫野志保”的人设，只是没想到自己什么都没做，这人就开始自报家门。
她不由停下诅咒伏特加的行为，靠在墙上，扭头看向对方：“你们见过？什么时候？”
直美眼神忧郁，似乎陷入回忆，“小时候在阿美莉卡生活，或许是外貌不一样，每天都会被同学欺凌……”
按照直美的说法，同样有霓虹血统的宫野志保挺身而出，勇敢地救下她，沦为那群孩子的霸凌对象，可是她却没有勇气站出来帮忙。
她对此感到愧疚，想消除世界上的人种歧视，学习人类学和人工智能技术时，想到了跨人种和年龄的识别系统，父亲对此很支持。
随后，国际刑警组织找到她，为了帮她测试系统，特意给她提供了访问霓虹监控摄像头的权限。
她第一个想到宫野志保，想找到志保并说声抱歉，就用这个系统进行了查询，没想到会拍下灰原哀的照片……
宫野志保：“……”
这位女士，侵犯公民个人信息罪了解一下，谢谢。
她现在已经不再思考是不是自己连累了对方了，怀璧其罪，只要有这个系统在，就有源源不断的“恶人”找上门。
假设琴酒他们没有事先找来，自己才是被连累的那个！
或许跟做回宫野志保有关，她现在闪过的想法不是“伟大的理想”，而是：这就是你的道歉方式？
恩将仇报，除掉愧疚对象，这样愧疚就会消失，是吗？
退一步说，就算真的找到一个“宫野志保”，作为注重隐私的霓虹人，会为这种没有一点浪漫因素或者因果元素的直白窥探而感到高兴吗？
再退一步，为什么国际刑警组织帮忙测试系统，给的是霓虹监控摄像头的权限？
虽然霓虹算不上一个完全意义上的主权国家，但是国际刑警组织也没有能力——
哦，你说那是阿美家的，那没有问题了。
宫野志保合上眼眸，不愿再看这个魔幻的世界。
然而挡住了视线，挡不住大脑中策马奔腾的思绪——
再再退一步，想要消除世界上的人种歧视，研究跨人种和年龄的识别系统有什么用？
像诺亚方舟那样，从物理层面消除不一致的对象？还是干掉那些仿佛没有大脑、小脑还没核桃仁大的种族歧视者？
如果都不是，去做整容医生好不好？
起码从你的手术台上离开的作品和流水线出来的没什么差别，某种程度上也算是消除了差异！
再再再退一步，跨人种和年龄识别系统的运用，会掌握所有人的所有数据。
为了消除世界上的人种歧视，潜心研发跨人种和年龄识别这种理论上讲可以定位甚至掌控任何一个人的系统，再乖乖献给那片产生种族歧视者的土壤……
这种不合时宜的善良让人不寒而栗。
59.
要不是怕打断那边的“交流”，正在反向监听的伏特加绝对会破口大骂。
究竟哪边是红哪边是黑？
伏特加感觉这些人比组织黑多了！
起码组织研究的是那种黑科技，平时顶多拉拢、威胁、敲诈、勒索、干掉个别的高官资本科学家，从来没对所有人类下手。
不提其中的伦理问题，数据被这个系统掌握后，利用数据的人会不会拿来对付其他人？
在这个系统面前，大家连底裤都没了，每天裸奔还自以为安全。
硬核一点的枪击、暗杀尚且还能躲过，如果伪装成信赖的人，用来诈骗、推销、布置任务……谁能躲得过？
伏特加不认为自己可以，要是系统伪装成大哥来布置任务，他肯定会被骗啊！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杀伤力强大的蠢货！！！
伏特加忍了又忍，还是压不住心头的嘲讽，噌地站起来，拉磨似的嗖嗖直转。
不行！
他还是忍不下这口气。
伏特加停下脚步，拿出手机联系安室透。
彼时安室透听到出海观鲸的船长说有见过异色瞳孔的女人，并且听到同行说见过血呼啦啦的毛利小五郎，正要追问，就看到新进来的简讯。
“！！！”
安室透怒火攻心，怨气蔓延，吓得风见裕也赶紧看天，担心暴雨突至。
可见愤怒不会消失，只会转移。
对于转出方来说，这叫治愈。
比如安室透可能会有的反应治愈了伏特加，比如伏特加那边的动静让宫野志保的心情平复下来。
60.
宫野志保想不起来直美说的事，却想起当初的求学经历。
和直美的情况不同，她是地位独特的琴酒带回组织，成长路线又是接手父母的研究，boss偶尔会过问，因此身边常有组织成员保护。
而且那时她的所有精力都用在提升学业和思念姐姐上面，从未发现自己被人霸凌过。
成长至今，她最大的恐惧就是没有自由，研究成果不能按照自己的计划进行实验。
可是世界上从未有过真正的自由，而研究成果……
宫野志保看向直美，她的父亲是议员，母亲是科学家，属于精英阶层，饶是如此，她的研究成果……
不，她的父亲对此是支持的，说是希望能用这样的系统实现世界和平。
呵！
抛开各自背景，从这方面来说，她们没什么不同。
还真是讽刺。
宫野志保恍然发现，愿意也好，不愿也罢，黑暗的颜色早在她尚未出生起，就通过脐带注入体内。
成为这辈子都无法改变的底色。
而她此刻竟不再排斥。
宫野志保想要说什么，开口的瞬间意识到没用。
她听不进去的。
在某一方面天赋绝佳的人，总能逻辑自洽，因而格外固执。
自己不就是如此吗？
在没有看清现实之前，自己会产生留在组织也不错、在琴酒手下办事勉勉强强……的想法吗？
从未有过。
57.
宫野志保知道。
她恢复意识后听到了自称直美·阿尔简特的女人的道歉，就明白了自己的作用。
特别是伏特加为求真实，特意掐准时间进门，指着平板电脑上的照片询问自己是不是雪莉、为什么会出现在直美的搜查结果中。
宫野志保：“……”
伏特加：“……”大哥说的对，雪莉的演技确实很差。
“哼！迟早都要说的，等见到朗姆老大……”
他恐吓一番后，装作没有发现雪莉的小动作，用绳子绑住弱小可怜又无助的两人。
宫野志保：“……”
想要我问出缘由，还要我经历这么一遭，是人能干出来的事吗？！
伏特加重重甩上舱门，用行动证明真的可以。
这家伙！！！
这家伙竟然……祈祷吧伏特加！你最好别落在我手里！
宫野志保恨恨咬牙，激动到身体颤抖。
直美坐在对面床上，看着背对自己陷入痛苦中的小女孩儿，几乎被愧疚淹没：“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你和志保小时候长得一模一样。”
不，宫野志保心想，是自己连累了她才对。
58.
宫野志保没忘记自己不认识“宫野志保”的人设，只是没想到自己什么都没做，这人就开始自报家门。
她不由停下诅咒伏特加的行为，靠在墙上，扭头看向对方：“你们见过？什么时候？”
直美眼神忧郁，似乎陷入回忆，“小时候在阿美莉卡生活，或许是外貌不一样，每天都会被同学欺凌……”
按照直美的说法，同样有霓虹血统的宫野志保挺身而出，勇敢地救下她，沦为那群孩子的霸凌对象，可是她却没有勇气站出来帮忙。
她对此感到愧疚，想消除世界上的人种歧视，学习人类学和人工智能技术时，想到了跨人种和年龄的识别系统，父亲对此很支持。
随后，国际刑警组织找到她，为了帮她测试系统，特意给她提供了访问霓虹监控摄像头的权限。
她第一个想到宫野志保，想找到志保并说声抱歉，就用这个系统进行了查询，没想到会拍下灰原哀的照片……
宫野志保：“……”
这位女士，侵犯公民个人信息罪了解一下，谢谢。
她现在已经不再思考是不是自己连累了对方了，怀璧其罪，只要有这个系统在，就有源源不断的“恶人”找上门。
假设琴酒他们没有事先找来，自己才是被连累的那个！
或许跟做回宫野志保有关，她现在闪过的想法不是“伟大的理想”，而是：这就是你的道歉方式？
恩将仇报，除掉愧疚对象，这样愧疚就会消失，是吗？
退一步说，就算真的找到一个“宫野志保”，作为注重隐私的霓虹人，会为这种没有一点浪漫因素或者因果元素的直白窥探而感到高兴吗？
再退一步，为什么国际刑警组织帮忙测试系统，给的是霓虹监控摄像头的权限？
虽然霓虹算不上一个完全意义上的主权国家，但是国际刑警组织也没有能力——
哦，你说那是阿美家的，那没有问题了。
宫野志保合上眼眸，不愿再看这个魔幻的世界。
然而挡住了视线，挡不住大脑中策马奔腾的思绪——
再再退一步，想要消除世界上的人种歧视，研究跨人种和年龄的识别系统有什么用？
像诺亚方舟那样，从物理层面消除不一致的对象？还是干掉那些仿佛没有大脑、小脑还没核桃仁大的种族歧视者？
如果都不是，去做整容医生好不好？
起码从你的手术台上离开的作品和流水线出来的没什么差别，某种程度上也算是消除了差异！
再再再退一步，跨人种和年龄识别系统的运用，会掌握所有人的所有数据。
为了消除世界上的人种歧视，潜心研发跨人种和年龄识别这种理论上讲可以定位甚至掌控任何一个人的系统，再乖乖献给那片产生种族歧视者的土壤……
这种不合时宜的善良让人不寒而栗。
59.
要不是怕打断那边的“交流”，正在反向监听的伏特加绝对会破口大骂。
究竟哪边是红哪边是黑？
伏特加感觉这些人比组织黑多了！
起码组织研究的是那种黑科技，平时顶多拉拢、威胁、敲诈、勒索、干掉个别的高官资本科学家，从来没对所有人类下手。
不提其中的伦理问题，数据被这个系统掌握后，利用数据的人会不会拿来对付其他人？
在这个系统面前，大家连底裤都没了，每天裸奔还自以为安全。
硬核一点的枪击、暗杀尚且还能躲过，如果伪装成信赖的人，用来诈骗、推销、布置任务……谁能躲得过？
伏特加不认为自己可以，要是系统伪装成大哥来布置任务，他肯定会被骗啊！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杀伤力强大的蠢货！！！
伏特加忍了又忍，还是压不住心头的嘲讽，噌地站起来，拉磨似的嗖嗖直转。
不行！
他还是忍不下这口气。
伏特加停下脚步，拿出手机联系安室透。
彼时安室透听到出海观鲸的船长说有见过异色瞳孔的女人，并且听到同行说见过血呼啦啦的毛利小五郎，正要追问，就看到新进来的简讯。
“！！！”
安室透怒火攻心，怨气蔓延，吓得风见裕也赶紧看天，担心暴雨突至。
可见愤怒不会消失，只会转移。
对于转出方来说，这叫治愈。
比如安室透可能会有的反应治愈了伏特加，比如伏特加那边的动静让宫野志保的心情平复下来。
60.
宫野志保想不起来直美说的事，却想起当初的求学经历。
和直美的情况不同，她是地位独特的琴酒带回组织，成长路线又是接手父母的研究，boss偶尔会过问，因此身边常有组织成员保护。
而且那时她的所有精力都用在提升学业和思念姐姐上面，从未发现自己被人霸凌过。
成长至今，她最大的恐惧就是没有自由，研究成果不能按照自己的计划进行实验。
可是世界上从未有过真正的自由，而研究成果……
宫野志保看向直美，她的父亲是议员，母亲是科学家，属于精英阶层，饶是如此，她的研究成果……
不，她的父亲对此是支持的，说是希望能用这样的系统实现世界和平。
呵！
抛开各自背景，从这方面来说，她们没什么不同。
还真是讽刺。
宫野志保恍然发现，愿意也好，不愿也罢，黑暗的颜色早在她尚未出生起，就通过脐带注入体内。
成为这辈子都无法改变的底色。
而她此刻竟不再排斥。
宫野志保想要说什么，开口的瞬间意识到没用。
她听不进去的。
在某一方面天赋绝佳的人，总能逻辑自洽，因而格外固执。
自己不就是如此吗？
在没有看清现实之前，自己会产生留在组织也不错、在琴酒手下办事勉勉强强……的想法吗？
从未有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