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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0 从这里开始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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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个人吃完饭，时间也不早了，准备打道回府。
秦静虽然很想跟着颜宁去她家听八卦，但考虑到人家是久别重逢，她跟着，似乎有些不识趣。
况且她已经跟着蹭了一顿夜宵了……
被八卦之心冲了个七零八落的道德感最终还是翻涌而出，不断催促着她做一个大写的人。
秦静弯着眼睛笑了一下，看看林远直，又看看严正，然后道：“哈，我送颜宁不顺路，林大神，要不你送她？”
严正瞥了一眼一笑起来就很是乖觉的秦静，暗自挑了挑眉，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林远直自然是巴不得要送颜宁，秦静这梯子递的太是时候了。
只见林远直十分利落的说了个好字，然后拍了下严正的肩膀，指着他对秦静道：“那就麻烦你把他捡走了。”
秦静看了严正，有点儿犯怵……但毕竟关系到颜宁的终身大事，她怎么不也得忍一忍嘛。
于是，皮笑肉不笑的点了点头。
林远直来的时候是打车来的，所以，只好林远直开严正的车送颜宁，然后秦静开着自己的车送严正……
秦静觉得他们这个资源再分配当真是做到了按需分配的极致，一切都是那么理所当然毫不刻意……
临走时，颜宁看了秦静一眼。
秦静弯着眼睛跟她笑，像是示意她撒手可劲儿作，千万别怂……
平安街，离颜宁家不近却也不远。
林远直拿着手机导航挑拣了半天，终于挑出了一个耗时最长的路线。
他倒是不遮掩，大大方方把手机架到车载手机架上，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在手机提示他是否要更换一个用时更短的路线时，点了一个否字。
一点儿心虚的样子都没有
颜宁瞅见了，也只红着脸心照不宣地装没看见。
一路上两个人琐琐碎碎地聊着近况。
言语诚恳，能容丰富，却多少都还是有些拘谨的意味。
两个人，像是说好了似的，谁也不提过去，谁也不问原因。
林远直告诉颜宁，他真的是刚刚回来，坐的是昨晚上最后一班高铁。
颜宁又告诉林远直，她在A大读博。教授对她算是欣赏，平时也就一直比较自由。她之前一直主要是在帮教授带课，最近才刚刚找到感兴趣的课题，顺利的话，明年三月左右应该就可以正式动工了。
林远直又交代说，他虽是刚回来S市，但从前在学校的时候，就已经在现在律所的H市分部打工了。断断续续的，也跟着律所的老人办了好几件案子，算是办的漂亮。今年又是带资进所，所以才拿了个合伙人的位置。
还说，他这个合伙人看着光鲜，但要站稳脚可能还得忙很久。毕竟，人家多半是看的钱的面子。
颜宁闻言顿了一下，微微侧过脸来问他：“那，岂不是会很忙很累？”
林远直看着路，眼里微微有笑意：“嗯，大概是会很忙的。不过还好，看在钱的面子上，总不会让我白忙。”
颜宁想了想，又问：“你们事务所，我记得，最大的股东好像是曲靖敏老师吧？”
林远直有些诧异她知道，回头看了她一眼，说：“对，没错。”
颜宁继续问道：“我记得他是你爸爸的朋友对不对？”
林远直再次点头，唇角的笑意明显了些：“嗯，没错。我之前在律所实习的时候，虽然跟过好几个老师，但都是曲老师从中牵的线。不过，具体的事情不会跟曲老师对接的，都是跟着曲老师的得意弟子，陈中合律师。不知道你听过他没有？”
颜宁摇摇头：“不知道。曲老师我也是因为以前听你说起过，后来又在学校的时候见过，才记得的。他是B大毕业的嘛，我们学校经常会请他回去做演讲报告什么的。”顿了顿，颜宁又问：“你不管陈律师叫师兄啊？”
林远直闻言笑容一下灿烂起来。
他微微侧过脸，含笑看了颜宁一眼：“嗯，不是师兄。我在学校跟的是闵教授，他才是我的老师。”
颜宁啊了一声，有些惊讶，道：“你怎么会想到拜在闵教授门下？”
林远直又看了她一眼，还是带着笑，意味深长的问：“怎么这么问？”
颜宁顿了一下，盯着他看了好几眼，才道：“就是，觉得你眼光还挺好的。闵教授十年前就算是归隐了，一心做学问，现在很少有人再主动做他的门生了。”
林远直笑容更大了些，看向颜宁：“嗯，你说的对。所以，看来我的运气还是不错的。”
颜宁又看了林远直几眼，才嗯了一声，说是啊。
她看着他那样笑，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心中突然一动，想了想，却又觉得不太可能。
时间过得飞快，到颜宁家楼底下的时候，林远直还有很多话没说，还有很多话想说。
可时间已经晚了，眼见着都要十二点了，就算是灰姑娘这会儿也得收拾收拾回家了不是。
林远直清了清嗓子，想了想，半趴在方向盘上看着颜宁：“下周五晚上还跟我见面好不好？”
颜宁应声红了脸，飞快地瞥了林远直一眼，低下头，拨弄了两下自己的手指，然后装模做样地拿出手机，说：“我得看看下周五有没有时间”
可林远直却压根没给颜宁翻日程表的机会。
他伸手挡住了她的手机，说：“有时间吧，行不行？”
颜宁的手指被他轻轻覆着，十指连心，心尖也跟着发烫。
林远直接着劝她：“周末加班，既不科学，也不愉快。”
话说的像是这些年一直997的人不是他自己似的。
颜宁低着头，睫毛微颤，没说话。
林远直想了想，再接再厉：“要是你老板非要你加班，你不好推的话，我来替你跟他说好不好？保证他以后再也不敢让你加班了，行不行？”
颜宁逐渐适应了手上的温度，人活泛起来，听见他的话，觉得又好气又好笑：“怎么就非得是加班了？我就不能有别的事儿？”
林远直也不恼，接着柔声哄她：“别的事就推了吧，好不好？我手头案子多，事情也多，好不容易有个自己的时间，你就当体谅体谅我行不行？”
颜宁原先一直不太理解，小说里面写的那些，男人一旦做小伏低，女人就抗不住要上当是为什么。
可现在她有些懂了。
林远直这个样子，她就是抗不住。
颜宁这么想着，眼神也忍不住悄悄飘向林远直那边。
他还是那样半趴在方向盘上，眼里闪着细细碎碎的光，温柔的能溺死人，仿佛有无限的耐心磨到她同意为止。
颜宁看的心都软了，哪里还顾得上想他这话说的到底实在不实在，轻咳了一声，低着头，想了想，红着脸应了一声知道了。
林远直听见颜宁答应，笑的越发灿烂起来。眼神落在颜宁身上，像是被黏住了似的，挪不开。
两个人就这样坐着，也不说话。
车里的温度却无视窗外呼呼地寒风，越发烫人起来。
安静了好半晌，颜宁突然听见林远直说：“颜宁，我很想你。”
颜宁不大争气的心跳应声就漏了一拍。
她手一下子攥紧了，耳边嗡嗡的，全是自己的心跳声。
脑子也一样又不怎么转的动了。
可她再脸红再不好意思，却还是忍不住想要看清楚林远直的神情。
想看，他说想她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
颜宁目光所及之处，是车内暖黄色晕晕的光，柔柔洒在林远直身上，衬得又温柔又英俊。
所谓，公子如玉，大抵就是这样吧。
林远直浅浅地笑着，看着颜宁的眼神专注又温柔。
两个人，目光纠缠。
像是过了一个世纪似的，颜宁神志微微回笼，终于忍不住开口问林远直：“然后呢？”
林远直唇畔一扬，得逞了似的低头浅笑。
笑意在他面上荡开，衬得他好看的越发惊心。
颜宁看得又分了神。
谁料，这人毫无预兆的突然倾身凑近了些，就这近在咫尺呼吸相闻的距离，道：“所以”，他顿了一下，顺带伸手解开颜宁的安全带，垂着眼，声音很沉、很温柔，又带着隐隐约约撒娇的意味：“你要记得安抚我。就算我们下周五要见面，中间也还隔着一周，不能把我抛之脑后不管了。”
解开了安全带，林远直非但没有撤开些，反而又凑得更近，在颜宁耳边说：“想一个人，真的很受罪。你就当做好人好事了，行不行？”说罢，微微拉开了些距离，眼睛却还一眨不眨地盯着颜宁看。
颜宁早就被他方才近在咫尺的呼吸声闹得失了神，此时只能呆呆地看着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林远直瞧着她这副模样，眼里的笑意又浓了些，手指在颜宁的椅背上轻轻敲了敲，问她：“晚了，要不要，我背你上楼？”说着又低头瞥了一眼颜宁的鞋子，顿了顿，又道：“我一般不会主动食言的。”
他说这话时，眼里的光隐约带着些坏坏的意味，撩人撩的厉害。
颜宁看他看得心慌，愣了几秒才回过神来。
可回过神来又怎么样，她高低也不晓得该说什么……
深吸了两口气，镇定了一下之后，颜宁看向林远直，眼里的光亮亮的，带着些不可一世的骄傲：“林远直，我觉得我说错了。”
林远直怔了一下，没听明白，问：“什么？”
颜宁斜睨着他，声音凉凉的：“你不是脸皮变厚了。你是压根不要脸了”说完，一把推开车门，头也不回一溜烟跑了。
林远直看着颜宁的背影，愣了几秒，趴在方向盘上大笑出声。
他今天可真高兴。
八年了，他从没像今天这么高兴过。
***
颜宁一路小跑进了电梯，看着电梯门安安稳稳合上，心跳才缓了一些。
她松了口气，靠在扶手上，看着显示屏上逐层跳动的数字，觉得今晚有些失真。
她盼了快八年的事，一夕之间像是突然坐上了高铁，飞快地向着目的地狂奔。
惊喜之余，心底里到底还是还有些不敢置信的忐忑，让人怀疑这究竟是期望还是真实。
进门之后，颜宁没有开灯，踢了脚上的鞋子，径直走到厨房给自己倒了一杯凉水，喝了两口，冷静下来，才觉得大脑清明一些。
一冷静下来，却反倒更觉得有些恍惚，让她有些弄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半夜里口渴从床上爬下来喝水，还是当真刚从林远直车上下来。
颜宁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还齐整的大衣，突然笑了笑，摸黑开了灯。
客厅那面落地镜前，颜宁上上下下打量着自己。
她这身行头，从头到脚，全都是她昨天特意跑到商场去新买的，连头发也是今天下午特意去打理的。
她看着自己，心想：确实还挺好看的，不算白花钱。
想着，她又回过头去，看门口被她踢得乱七八糟的鞋子，忍不住笑出声来。
嗯，是真的，她确定。
林远直回来了，真的回来了。
颜宁正兀自傻笑着，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是刚刚聚会时才存进去的，某人的电话。
颜宁屏住呼吸，平静了一下心情，才接起来：“干嘛呀？”听起来就像是等着男朋友来讨好的样子。
林远直的声音从听筒那头传过来：“到家了么？”
颜宁嗯了一声：“到了呀。干嘛？怕我给你假地址啊？”
林远直轻笑：“本来没这么想，就是有点儿舍不得走，顺便想看看哪一扇窗户是你家的。但你这么一说，我觉得有必要检查一下，确保没有疏漏。”
颜宁抿着唇无声地笑，又照了照镜子，才走向窗边，将窗帘拉开。
颜宁看的不是很清楚，微弱的路灯下面，只看的见林远直靠着车门站着，身影挺拔。
林远直在楼下，看到有一扇窗里突然亮起灯来。
颜宁的身影就那么直直地出现在他眼里。
林远直笑着挥手冲那个方向挥手，道：“嗯，看到了。”
颜宁看见他挥手，一边觉得他傻，一边又觉得甜，忍不住也小小地挥了一下手，然后道：“回去路上小心点。”
林远直低低地嗯了一声，说：“知道了。”
颜宁在电话这头默了一下，然后小声道：“到家了，记得告诉我。”
林远直心头一跳，在楼下无声地勾着唇笑，半晌，道：“嗯，好。我到了告诉你。”
即便身边半个人也没有，颜宁也还是红了脸，小声嗯了一声，飞快地挂了电话。
林远直看着颜宁还逗留在窗边的身影，微微笑着，并没有立刻上车走人。
他扒拉了两下微信，看见刚才发出去的信息有了回复，脸上的笑容更浓了些。
戳了两下屏幕，他又打了个电话出去。
电话接通，那头传来一个男声，听起来有些年纪的样子：“远直？这么晚了有什么急事儿么？”
林远直轻吐了口气，声音里带着笑意：“没什么急事儿，您别担心。就是跟您说一声，我要正式开始追宁宁了。”
电话那边沉默了一会儿才又传出声音来：“你们年轻人的事情你们自己看着办。”顿了顿，“不过，我和你阿姨肯定是支持你的。你加油。”
林远直微笑：“好，谢谢叔叔。”
挂了电话，林远直又看了两眼在窗边还没离开的颜宁，心里头痒的难受，想，刚才要是死皮赖脸地说要上去坐坐就好了。
哎，还是脸皮不够厚……
矜持误事啊，矜持误事……
想着，林远直就把刚刚放到兜里的手机又摸了出来，拨通颜宁的电话。
颜宁的声音从听筒那边传过来：“怎么了？”
林远直：“你快回屋去吧。你这样看着我，我舍不得走。”
隔得这么远，颜宁也还是被撩拨得有些呼吸不畅，半晌没接上话。
林远直又道：“要不，你请我上去坐坐？”
颜宁又愣了几秒：“赶紧走！”说着，很干脆挂了电话，转身回屋去了。
走了两步，不甘心，又回过身来，刷的一下，恨恨地把窗帘拉上了。
林远直看着楼上的动静，忍不住又笑。
他正傻笑着，旁边突然传来个又沉又凉又阴森的声音：“笑够了没有？没笑够就路上再笑，十二点都多了，该回家休息了吧。我明天十一点还有会，林律好歹让我睡一会儿，行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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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八卦之心冲了个七零八落的道德感最终还是翻涌而出，不断催促着她做一个大写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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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正瞥了一眼一笑起来就很是乖觉的秦静，暗自挑了挑眉，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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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静看了严正，有点儿犯怵……但毕竟关系到颜宁的终身大事，她怎么不也得忍一忍嘛。
于是，皮笑肉不笑的点了点头。
林远直来的时候是打车来的，所以，只好林远直开严正的车送颜宁，然后秦静开着自己的车送严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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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远直有些诧异她知道，回头看了她一眼，说：“对，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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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远直闻言笑容一下灿烂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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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宁啊了一声，有些惊讶，道：“你怎么会想到拜在闵教授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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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时间已经晚了，眼见着都要十二点了，就算是灰姑娘这会儿也得收拾收拾回家了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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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现在她有些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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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是那样半趴在方向盘上，眼里闪着细细碎碎的光，温柔的能溺死人，仿佛有无限的耐心磨到她同意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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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远直听见颜宁答应，笑的越发灿烂起来。眼神落在颜宁身上，像是被黏住了似的，挪不开。
两个人就这样坐着，也不说话。
车里的温度却无视窗外呼呼地寒风，越发烫人起来。
安静了好半晌，颜宁突然听见林远直说：“颜宁，我很想你。”
颜宁不大争气的心跳应声就漏了一拍。
她手一下子攥紧了，耳边嗡嗡的，全是自己的心跳声。
脑子也一样又不怎么转的动了。
可她再脸红再不好意思，却还是忍不住想要看清楚林远直的神情。
想看，他说想她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
颜宁目光所及之处，是车内暖黄色晕晕的光，柔柔洒在林远直身上，衬得又温柔又英俊。
所谓，公子如玉，大抵就是这样吧。
林远直浅浅地笑着，看着颜宁的眼神专注又温柔。
两个人，目光纠缠。
像是过了一个世纪似的，颜宁神志微微回笼，终于忍不住开口问林远直：“然后呢？”
林远直唇畔一扬，得逞了似的低头浅笑。
笑意在他面上荡开，衬得他好看的越发惊心。
颜宁看得又分了神。
谁料，这人毫无预兆的突然倾身凑近了些，就这近在咫尺呼吸相闻的距离，道：“所以”，他顿了一下，顺带伸手解开颜宁的安全带，垂着眼，声音很沉、很温柔，又带着隐隐约约撒娇的意味：“你要记得安抚我。就算我们下周五要见面，中间也还隔着一周，不能把我抛之脑后不管了。”
解开了安全带，林远直非但没有撤开些，反而又凑得更近，在颜宁耳边说：“想一个人，真的很受罪。你就当做好人好事了，行不行？”说罢，微微拉开了些距离，眼睛却还一眨不眨地盯着颜宁看。
颜宁早就被他方才近在咫尺的呼吸声闹得失了神，此时只能呆呆地看着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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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这话时，眼里的光隐约带着些坏坏的意味，撩人撩的厉害。
颜宁看他看得心慌，愣了几秒才回过神来。
可回过神来又怎么样，她高低也不晓得该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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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远直怔了一下，没听明白，问：“什么？”
颜宁斜睨着他，声音凉凉的：“你不是脸皮变厚了。你是压根不要脸了”说完，一把推开车门，头也不回一溜烟跑了。
林远直看着颜宁的背影，愣了几秒，趴在方向盘上大笑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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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年了，他从没像今天这么高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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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宁一路小跑进了电梯，看着电梯门安安稳稳合上，心跳才缓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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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喜之余，心底里到底还是还有些不敢置信的忐忑，让人怀疑这究竟是期望还是真实。
进门之后，颜宁没有开灯，踢了脚上的鞋子，径直走到厨房给自己倒了一杯凉水，喝了两口，冷静下来，才觉得大脑清明一些。
一冷静下来，却反倒更觉得有些恍惚，让她有些弄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半夜里口渴从床上爬下来喝水，还是当真刚从林远直车上下来。
颜宁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还齐整的大衣，突然笑了笑，摸黑开了灯。
客厅那面落地镜前，颜宁上上下下打量着自己。
她这身行头，从头到脚，全都是她昨天特意跑到商场去新买的，连头发也是今天下午特意去打理的。
她看着自己，心想：确实还挺好看的，不算白花钱。
想着，她又回过头去，看门口被她踢得乱七八糟的鞋子，忍不住笑出声来。
嗯，是真的，她确定。
林远直回来了，真的回来了。
颜宁正兀自傻笑着，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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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宁屏住呼吸，平静了一下心情，才接起来：“干嘛呀？”听起来就像是等着男朋友来讨好的样子。
林远直的声音从听筒那头传过来：“到家了么？”
颜宁嗯了一声：“到了呀。干嘛？怕我给你假地址啊？”
林远直轻笑：“本来没这么想，就是有点儿舍不得走，顺便想看看哪一扇窗户是你家的。但你这么一说，我觉得有必要检查一下，确保没有疏漏。”
颜宁抿着唇无声地笑，又照了照镜子，才走向窗边，将窗帘拉开。
颜宁看的不是很清楚，微弱的路灯下面，只看的见林远直靠着车门站着，身影挺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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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远直笑着挥手冲那个方向挥手，道：“嗯，看到了。”
颜宁看见他挥手，一边觉得他傻，一边又觉得甜，忍不住也小小地挥了一下手，然后道：“回去路上小心点。”
林远直低低地嗯了一声，说：“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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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远直心头一跳，在楼下无声地勾着唇笑，半晌，道：“嗯，好。我到了告诉你。”
即便身边半个人也没有，颜宁也还是红了脸，小声嗯了一声，飞快地挂了电话。
林远直看着颜宁还逗留在窗边的身影，微微笑着，并没有立刻上车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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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远直轻吐了口气，声音里带着笑意：“没什么急事儿，您别担心。就是跟您说一声，我要正式开始追宁宁了。”
电话那边沉默了一会儿才又传出声音来：“你们年轻人的事情你们自己看着办。”顿了顿，“不过，我和你阿姨肯定是支持你的。你加油。”
林远直微笑：“好，谢谢叔叔。”
挂了电话，林远直又看了两眼在窗边还没离开的颜宁，心里头痒的难受，想，刚才要是死皮赖脸地说要上去坐坐就好了。
哎，还是脸皮不够厚……
矜持误事啊，矜持误事……
想着，林远直就把刚刚放到兜里的手机又摸了出来，拨通颜宁的电话。
颜宁的声音从听筒那边传过来：“怎么了？”
林远直：“你快回屋去吧。你这样看着我，我舍不得走。”
隔得这么远，颜宁也还是被撩拨得有些呼吸不畅，半晌没接上话。
林远直又道：“要不，你请我上去坐坐？”
颜宁又愣了几秒：“赶紧走！”说着，很干脆挂了电话，转身回屋去了。
走了两步，不甘心，又回过身来，刷的一下，恨恨地把窗帘拉上了。
林远直看着楼上的动静，忍不住又笑。
他正傻笑着，旁边突然传来个又沉又凉又阴森的声音：“笑够了没有？没笑够就路上再笑，十二点都多了，该回家休息了吧。我明天十一点还有会，林律好歹让我睡一会儿，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