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洛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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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了嘉兴城，韩微微又坐在了颠簸的马车上，昨晚为了找李宣竹，韩微微一夜没有睡好，现在好想睡觉。
但是看着一边抱着雪魄坐的一板一眼的李宣竹，自己有点后悔去找她了！
不要以为没了程慕白这个人肉靠枕老娘就睡不着，不要小看人啊可恶，好吧，韩微微不得不承认，没了程慕白这个抱枕她确实睡不好。
“王爷、夫人，前面就是洛水了，我们是否要停下来观看。”
马车外的管家中气十足吆喝道。
“嗯，你先去租船。”
程慕白的声音冷冷的传出，韩微微听出因为打赌输了，这位还有点小别扭。
昨夜程慕白和韩微微打赌到底是府尹出了问题，还是逢名伟出了问题，程慕白选择了府尹，而韩微微认为是逢名伟。
最后两人分别跟踪，府尹在府衙忙活一夜整理被火烧掉的账目，韩微微却带回了李宣竹。
韩微微用赢来的条件，换来了程慕白对此事到底为止，不要再追究下去，对方终究是二皇子，程慕白又私下见过三皇子的幕僚，这时候动二皇子无疑是在挑战某些人的神经。
韩微微是不想程慕白和世家彻底翻脸的，但是程慕白好像不会顾虑这么多，一副老子就想揍他一顿的架势。
但是一来自己打赌输了，二来韩微微已经说出了三座庄园之事，自己再去追究显然不太给韩微微面子，所以才只能生闷气。
其实不管是府尹还是逢名伟都是二皇子的人，只不过府尹的脑袋要聪明一点，逢名伟比较蠢一点罢了。
洛水在韩微微前世的世界是一条河，历史上有不少名人在洛水起誓，而在乾国洛水是一个大型湖泊，养活了几座县城的渔民。
此时站在岸边，看着洛水中芦苇丛生，韩微微实在不觉得这风景有何好看，一直到管家找来游船，荡开芦苇，来到湖中心，韩微微才感觉到这乾国第二大湖的壮观，也感觉到了乾国并不像想象中那么和平美好。
“打劫，把你们身上的钱财都交出来！”
“这俩小妞长的不错，等下要不要陪大爷乐呵乐呵。”
“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蠢货，那是山匪说的，我们是水匪。”
“刚刚转行，没改过来口，大哥我们水匪应该这么说。”
“怎么说？男的沉湖，女的拖走。”
看着眼前突然从芦苇荡中冲出来的十几艘渔船，和冲入耳中的污言秽语，韩微微却是把身子一缩，躲到了程慕白身后。
程慕白心情不好，正好拿这群水匪出气，自己这个时候扮柔软少女就好。
程慕白的脸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一句话都懒得多说，身形猛地从船上冲了出去，过大的力道把小船震的一阵摇晃，但很快又在韩微微一跺脚下平静下来。
而对面调戏声音已经消失不见，场面只能用四个字来形容，虎入羊群。
“夫君加油、夫君好棒、夫君打左边、夫君打右边、夫君小心水里、夫君先打那个拿鱼叉的。”
韩微微在船上大声叫喊，一副小迷妹的样子，看的身后的李宣竹直翻白眼。
不过对面显然不太禁打，韩微微还没喊过瘾，对面已经纷纷跳湖逃跑。
不过领头的已经被程慕白抓在手中，至于其他人，程慕白显然懒得去管。
就在这时一只大手攀上了韩微微的脚下游船，有水匪眼看程慕白太强，居然从湖里摸了过来，想先拿下韩微微和李宣竹，用来威胁程慕白。
然而水匪头才刚刚露出水面，就被一个船桨拍在了脑袋上，当场昏死过去。
韩微微丢掉手里的船桨，刚想在喊两声，程慕白已经带着水匪头子回到了游船之上，把水匪头子往船头一丢，就没在去看，等在一旁的管家连忙上前拉下了水匪遮脸的面纱。
“王爷，这人是租借游船给我们的渔民，是小的办事不利，还请王爷责罚。”管家看完水匪的脸，慌忙跪倒在程慕白身前说道。
“起来吧，此地水匪无事是民，见财是匪，和你没有多少关系。”
程慕白出了气之后显然心情大好，并没有因为这件事处罚管家。
原本平静的湖面被这么一闹，多了许多的破船烂木，和一些人还在有气无力的哭嚎声，韩微微和程慕白自然也就没了在赏景了乐趣，让管家把船划回岸边，天色已经慢慢黑了下来。
马车再次启程，向着附近的洛城驶去，洛城不比嘉兴，只是一个县城，但是到了这个地方也就算离开了京城地界，进入了梁府。
等马车到了洛城，洛城的城门已经关上了，如果让管家拿着程慕白的腰牌前去叫门，自然能把城门叫开，但是在嘉兴的事让程慕白长了个心眼，并不想暴露身份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所以就在城外支个帐篷，打算在城外凑合一夜，明日在入城。
管家和马夫迅速搭起了两顶帐篷，韩微微和程慕白一顶，李宣竹自己占了一顶，古时候的野外还是很危险的，不时有野狼出没，所以管家和马夫要睁着眼睛守夜。
帐篷前点燃了一堆篝火，李宣竹正在把从嘉兴带来的饭菜小心在火上加热。
程慕白则搂着韩微微，指着天上的星星给韩微微讲天上星星的故事。
“看到南边那颗最亮的星星了吗，那叫牵缘星，据说当年天上有仙女偷偷跑下凡间，和一名书生结成夫妻，后来书生老去，仙女回到天上，就在南边点亮一颗星星，有情人对着那颗星星许愿就能白头偕老。”
程慕白说着低头看了韩微微一眼，发现韩微微已经呼吸平稳，进入了梦想，脸上露出一抹微笑，随后又抬头看向牵缘星，不知道在想一些什么。
虽然是在帐篷之中，环境不是很好，但是好像因为抱着程慕白的缘故，韩微微睡的还是很满足的，自己好像有点迷恋上了程慕白身上的味道。
所以当程慕白起身离开的时候，韩微微也睁开了眼睛，外边天刚刚有些蒙蒙亮，程慕白起的可真早啊。
因为在外过夜，衣物自然没有褪下，古代还没有现代那么奔放，稍微整理了下衣裙，韩微微也掀开帐篷走了出去。
程慕白又在演练那套千锤百炼的拳法，李宣竹正在整理吃的东西，篝火还在燃烧，就是上面放着个药罐，看的韩微微眼角直抽。
管家已经把李宣竹那顶帐篷拆好装上了马车，此时见韩微微出来，也赶忙过来拆这一顶。
韩微微没有去看管家，向着不远处的洛城看去，可能是因为靠近洛水湖的原因，早上的洛城缠上了淡淡的雾气，给人一种水乡的感觉，就是不知道里面有没有前世江南水乡的味道。
随着洛城一阵锣响，小城的城门缓缓打开，从里面涌出了不少推着推车的小贩，赶着去外边乡镇上收购新鲜的蔬菜。
这个时间进城的反而不多，除了韩微微一行人外，就只有廖廖数人。
小城守卫盘查并不严格，基本看了路引就放进了城中，进入洛水城，这里显然没有嘉兴的古韵，更不可能有京城的豪华，普普通通的土房，普普通通的百姓，带来乾国普普通通的底层生活，但是韩微微总感觉有一股死气沉沉的感觉，这里的人好像失去了对生的希望。
马车走在并不平整的洛水主干道上，惹来不少早起的商贩驻足观看。
城小客栈也少，洛水客栈就是这座小城唯一的一家客栈，客栈老板招呼的殷勤，却没有嘉兴客栈老板的进退有度，而所谓的上房更是差了嘉兴十万八千里。
但是好在热水还是有的，韩微微愉快的洗了个热水澡，躺倒了床上。
李宣竹此时拿起小刀放在特质的灯火上进行消毒，韩微微伤口恢复的差不多了，要进行拆线。
程慕白坐在一边握着韩微微的小手，如果可以韩微微真想把麻药搞出来，不行的话调配一副麻沸散也是好的，但是不行，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东西韩微微不能提前发明，属于扰乱历史进程。
咬了咬牙，用内功把右臂的气血封了，这才对着李宣竹点了点头。
随着缝合伤口的丝线被挑断、扯出，韩微微疼的脸冒虚汗，牙齿打颤，不断低哼。
好在拆线要比缝合要快的多，随着丝线被全部挑出，李宣竹迅速把一瓶金疮药撒在了伤口上，然后又把调配好的药膏在伤口上均匀涂抹，最后才用干净的白布包好。
一切处理完毕，韩微微这才可怜巴巴的看着程慕白，程慕白显然很识趣的脱了外套上床，抱枕来了，睡觉！
暴露身份有暴露身份的麻烦，不暴露身份有不暴露身份的苦恼，韩微微睡的正香，就听到客栈外边吵吵闹闹的。
睁开了眼睛，映入韩微微眼帘的就是程慕白不太好看的神情。
“你继续睡，我出去看看。”
程慕白缓和下神情，温柔的说道，随后拿起衣服就下了床，打算出去看看。
就在这时候房间的大门被人一脚踹开，吵嚷的声音传入了屋中。
程慕白立马拿被把韩微微盖住，随后吵嚷声就变成了惨嚎声，然后就是哭喊，求饶，一如当时洛水湖上，只不过这一次很快就安静了下来，没有了洛水湖上的最后的有气无力，有的只是安静。
掀开被褥，伸头出来看了一眼，地上已经倒了一地尸体，有客栈掌柜，有客栈小二，有当时从洛水湖底游走的水匪，有身穿捕头服侍的官差，不过不管穿的什么衣服，代表的什么身份，此时都变成了一个身份，死尸。
程慕白这时穿着的白色内衬上已经被染成了血红色，从门外重新走了进来，带着一股冲天的煞气，像是从地狱爬出的恶鬼，随时准备择人而噬。
但是当程慕白看到床上探出头来的韩微微时，煞气又都收敛的回去，只有身上的血衣，在证明着程慕白刚刚的疯狂。
“我先洗个澡换身衣服，等管家和丫鬟回来，我一定要好好教训一下，居然连个留守的人都不留一个。”
程慕白现在的心情显然非常不好，韩微微不由得为李宣竹捏了把汗。
“竹春不会武功，留下来也没有用，而且她是去给我买补药，所以能不能放过这一次。”
韩微微小心翼翼的说道，总要为这位好友争取一下，不然就竹子那小身板，护主不利这条罪下去不死怕也就剩口气了。
“你的丫鬟你做主。”
程慕白头也没回的说完，把地上的尸体一个个丢了出去，随后从行礼里面拿出几件衣服走了出去，顺手把门关上。
看着关上的房门，韩微微知道事情绝对还没有结束，唉，为什么麻烦非要找上门来，想躲都躲不掉。
起身把衣架上到衣服拿下，小心穿戴整齐，右臂因为刚刚拆线还有点疼，不过问题不是很大。
韩微微刚刚整理好身上到衣服，李宣竹就脸色煞白的走了进来，显然是被客栈外的景象吓到了。
“放心，你已经被我保下来了，不会有事的。”
韩微微安慰这李宣竹说道，但是李宣竹只是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看来是没有被安慰到。
其实李宣竹只是看到这么多尸体，想到了一年半前的那一晚，家中的下人丫鬟都被屠死，堆在一起，和现在的客栈下面好像。
韩微微让李宣竹现在屋中整理一下的行李，自己这才开门下了客栈。
不得不说，程慕白的手段要比韩微微血腥暴力的多，可能是出身战场的原因，出手总是带出大量的鲜血，搞得客栈扶手、楼梯、门上、桌上、窗户上、柜台上都撒着大量的血迹，此时有点干枯显得有点暗红。
沿着楼梯走下去，就能看到客栈门大开着，门口小山一般的尸体堆在一起，显得有点血腥暴力，程慕白一身青衣负手而立，像是在等什么人，管家和马夫这时候也回来了，跪在那里身体忍不住的发抖。
韩微微暗叹了口气，把腰间的红色恶鬼面具戴上，走了出去。
离开了嘉兴城，韩微微又坐在了颠簸的马车上，昨晚为了找李宣竹，韩微微一夜没有睡好，现在好想睡觉。
但是看着一边抱着雪魄坐的一板一眼的李宣竹，自己有点后悔去找她了！
不要以为没了程慕白这个人肉靠枕老娘就睡不着，不要小看人啊可恶，好吧，韩微微不得不承认，没了程慕白这个抱枕她确实睡不好。
“王爷、夫人，前面就是洛水了，我们是否要停下来观看。”
马车外的管家中气十足吆喝道。
“嗯，你先去租船。”
程慕白的声音冷冷的传出，韩微微听出因为打赌输了，这位还有点小别扭。
昨夜程慕白和韩微微打赌到底是府尹出了问题，还是逢名伟出了问题，程慕白选择了府尹，而韩微微认为是逢名伟。
最后两人分别跟踪，府尹在府衙忙活一夜整理被火烧掉的账目，韩微微却带回了李宣竹。
韩微微用赢来的条件，换来了程慕白对此事到底为止，不要再追究下去，对方终究是二皇子，程慕白又私下见过三皇子的幕僚，这时候动二皇子无疑是在挑战某些人的神经。
韩微微是不想程慕白和世家彻底翻脸的，但是程慕白好像不会顾虑这么多，一副老子就想揍他一顿的架势。
但是一来自己打赌输了，二来韩微微已经说出了三座庄园之事，自己再去追究显然不太给韩微微面子，所以才只能生闷气。
其实不管是府尹还是逢名伟都是二皇子的人，只不过府尹的脑袋要聪明一点，逢名伟比较蠢一点罢了。
洛水在韩微微前世的世界是一条河，历史上有不少名人在洛水起誓，而在乾国洛水是一个大型湖泊，养活了几座县城的渔民。
此时站在岸边，看着洛水中芦苇丛生，韩微微实在不觉得这风景有何好看，一直到管家找来游船，荡开芦苇，来到湖中心，韩微微才感觉到这乾国第二大湖的壮观，也感觉到了乾国并不像想象中那么和平美好。
“打劫，把你们身上的钱财都交出来！”
“这俩小妞长的不错，等下要不要陪大爷乐呵乐呵。”
“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蠢货，那是山匪说的，我们是水匪。”
“刚刚转行，没改过来口，大哥我们水匪应该这么说。”
“怎么说？男的沉湖，女的拖走。”
看着眼前突然从芦苇荡中冲出来的十几艘渔船，和冲入耳中的污言秽语，韩微微却是把身子一缩，躲到了程慕白身后。
程慕白心情不好，正好拿这群水匪出气，自己这个时候扮柔软少女就好。
程慕白的脸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一句话都懒得多说，身形猛地从船上冲了出去，过大的力道把小船震的一阵摇晃，但很快又在韩微微一跺脚下平静下来。
而对面调戏声音已经消失不见，场面只能用四个字来形容，虎入羊群。
“夫君加油、夫君好棒、夫君打左边、夫君打右边、夫君小心水里、夫君先打那个拿鱼叉的。”
韩微微在船上大声叫喊，一副小迷妹的样子，看的身后的李宣竹直翻白眼。
不过对面显然不太禁打，韩微微还没喊过瘾，对面已经纷纷跳湖逃跑。
不过领头的已经被程慕白抓在手中，至于其他人，程慕白显然懒得去管。
就在这时一只大手攀上了韩微微的脚下游船，有水匪眼看程慕白太强，居然从湖里摸了过来，想先拿下韩微微和李宣竹，用来威胁程慕白。
然而水匪头才刚刚露出水面，就被一个船桨拍在了脑袋上，当场昏死过去。
韩微微丢掉手里的船桨，刚想在喊两声，程慕白已经带着水匪头子回到了游船之上，把水匪头子往船头一丢，就没在去看，等在一旁的管家连忙上前拉下了水匪遮脸的面纱。
“王爷，这人是租借游船给我们的渔民，是小的办事不利，还请王爷责罚。”管家看完水匪的脸，慌忙跪倒在程慕白身前说道。
“起来吧，此地水匪无事是民，见财是匪，和你没有多少关系。”
程慕白出了气之后显然心情大好，并没有因为这件事处罚管家。
原本平静的湖面被这么一闹，多了许多的破船烂木，和一些人还在有气无力的哭嚎声，韩微微和程慕白自然也就没了在赏景了乐趣，让管家把船划回岸边，天色已经慢慢黑了下来。
马车再次启程，向着附近的洛城驶去，洛城不比嘉兴，只是一个县城，但是到了这个地方也就算离开了京城地界，进入了梁府。
等马车到了洛城，洛城的城门已经关上了，如果让管家拿着程慕白的腰牌前去叫门，自然能把城门叫开，但是在嘉兴的事让程慕白长了个心眼，并不想暴露身份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所以就在城外支个帐篷，打算在城外凑合一夜，明日在入城。
管家和马夫迅速搭起了两顶帐篷，韩微微和程慕白一顶，李宣竹自己占了一顶，古时候的野外还是很危险的，不时有野狼出没，所以管家和马夫要睁着眼睛守夜。
帐篷前点燃了一堆篝火，李宣竹正在把从嘉兴带来的饭菜小心在火上加热。
程慕白则搂着韩微微，指着天上的星星给韩微微讲天上星星的故事。
“看到南边那颗最亮的星星了吗，那叫牵缘星，据说当年天上有仙女偷偷跑下凡间，和一名书生结成夫妻，后来书生老去，仙女回到天上，就在南边点亮一颗星星，有情人对着那颗星星许愿就能白头偕老。”
程慕白说着低头看了韩微微一眼，发现韩微微已经呼吸平稳，进入了梦想，脸上露出一抹微笑，随后又抬头看向牵缘星，不知道在想一些什么。
虽然是在帐篷之中，环境不是很好，但是好像因为抱着程慕白的缘故，韩微微睡的还是很满足的，自己好像有点迷恋上了程慕白身上的味道。
所以当程慕白起身离开的时候，韩微微也睁开了眼睛，外边天刚刚有些蒙蒙亮，程慕白起的可真早啊。
因为在外过夜，衣物自然没有褪下，古代还没有现代那么奔放，稍微整理了下衣裙，韩微微也掀开帐篷走了出去。
程慕白又在演练那套千锤百炼的拳法，李宣竹正在整理吃的东西，篝火还在燃烧，就是上面放着个药罐，看的韩微微眼角直抽。
管家已经把李宣竹那顶帐篷拆好装上了马车，此时见韩微微出来，也赶忙过来拆这一顶。
韩微微没有去看管家，向着不远处的洛城看去，可能是因为靠近洛水湖的原因，早上的洛城缠上了淡淡的雾气，给人一种水乡的感觉，就是不知道里面有没有前世江南水乡的味道。
随着洛城一阵锣响，小城的城门缓缓打开，从里面涌出了不少推着推车的小贩，赶着去外边乡镇上收购新鲜的蔬菜。
这个时间进城的反而不多，除了韩微微一行人外，就只有廖廖数人。
小城守卫盘查并不严格，基本看了路引就放进了城中，进入洛水城，这里显然没有嘉兴的古韵，更不可能有京城的豪华，普普通通的土房，普普通通的百姓，带来乾国普普通通的底层生活，但是韩微微总感觉有一股死气沉沉的感觉，这里的人好像失去了对生的希望。
马车走在并不平整的洛水主干道上，惹来不少早起的商贩驻足观看。
城小客栈也少，洛水客栈就是这座小城唯一的一家客栈，客栈老板招呼的殷勤，却没有嘉兴客栈老板的进退有度，而所谓的上房更是差了嘉兴十万八千里。
但是好在热水还是有的，韩微微愉快的洗了个热水澡，躺倒了床上。
李宣竹此时拿起小刀放在特质的灯火上进行消毒，韩微微伤口恢复的差不多了，要进行拆线。
程慕白坐在一边握着韩微微的小手，如果可以韩微微真想把麻药搞出来，不行的话调配一副麻沸散也是好的，但是不行，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东西韩微微不能提前发明，属于扰乱历史进程。
咬了咬牙，用内功把右臂的气血封了，这才对着李宣竹点了点头。
随着缝合伤口的丝线被挑断、扯出，韩微微疼的脸冒虚汗，牙齿打颤，不断低哼。
好在拆线要比缝合要快的多，随着丝线被全部挑出，李宣竹迅速把一瓶金疮药撒在了伤口上，然后又把调配好的药膏在伤口上均匀涂抹，最后才用干净的白布包好。
一切处理完毕，韩微微这才可怜巴巴的看着程慕白，程慕白显然很识趣的脱了外套上床，抱枕来了，睡觉！
暴露身份有暴露身份的麻烦，不暴露身份有不暴露身份的苦恼，韩微微睡的正香，就听到客栈外边吵吵闹闹的。
睁开了眼睛，映入韩微微眼帘的就是程慕白不太好看的神情。
“你继续睡，我出去看看。”
程慕白缓和下神情，温柔的说道，随后拿起衣服就下了床，打算出去看看。
就在这时候房间的大门被人一脚踹开，吵嚷的声音传入了屋中。
程慕白立马拿被把韩微微盖住，随后吵嚷声就变成了惨嚎声，然后就是哭喊，求饶，一如当时洛水湖上，只不过这一次很快就安静了下来，没有了洛水湖上的最后的有气无力，有的只是安静。
掀开被褥，伸头出来看了一眼，地上已经倒了一地尸体，有客栈掌柜，有客栈小二，有当时从洛水湖底游走的水匪，有身穿捕头服侍的官差，不过不管穿的什么衣服，代表的什么身份，此时都变成了一个身份，死尸。
程慕白这时穿着的白色内衬上已经被染成了血红色，从门外重新走了进来，带着一股冲天的煞气，像是从地狱爬出的恶鬼，随时准备择人而噬。
但是当程慕白看到床上探出头来的韩微微时，煞气又都收敛的回去，只有身上的血衣，在证明着程慕白刚刚的疯狂。
“我先洗个澡换身衣服，等管家和丫鬟回来，我一定要好好教训一下，居然连个留守的人都不留一个。”
程慕白现在的心情显然非常不好，韩微微不由得为李宣竹捏了把汗。
“竹春不会武功，留下来也没有用，而且她是去给我买补药，所以能不能放过这一次。”
韩微微小心翼翼的说道，总要为这位好友争取一下，不然就竹子那小身板，护主不利这条罪下去不死怕也就剩口气了。
“你的丫鬟你做主。”
程慕白头也没回的说完，把地上的尸体一个个丢了出去，随后从行礼里面拿出几件衣服走了出去，顺手把门关上。
看着关上的房门，韩微微知道事情绝对还没有结束，唉，为什么麻烦非要找上门来，想躲都躲不掉。
起身把衣架上到衣服拿下，小心穿戴整齐，右臂因为刚刚拆线还有点疼，不过问题不是很大。
韩微微刚刚整理好身上到衣服，李宣竹就脸色煞白的走了进来，显然是被客栈外的景象吓到了。
“放心，你已经被我保下来了，不会有事的。”
韩微微安慰这李宣竹说道，但是李宣竹只是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看来是没有被安慰到。
其实李宣竹只是看到这么多尸体，想到了一年半前的那一晚，家中的下人丫鬟都被屠死，堆在一起，和现在的客栈下面好像。
韩微微让李宣竹现在屋中整理一下的行李，自己这才开门下了客栈。
不得不说，程慕白的手段要比韩微微血腥暴力的多，可能是出身战场的原因，出手总是带出大量的鲜血，搞得客栈扶手、楼梯、门上、桌上、窗户上、柜台上都撒着大量的血迹，此时有点干枯显得有点暗红。
沿着楼梯走下去，就能看到客栈门大开着，门口小山一般的尸体堆在一起，显得有点血腥暴力，程慕白一身青衣负手而立，像是在等什么人，管家和马夫这时候也回来了，跪在那里身体忍不住的发抖。
韩微微暗叹了口气，把腰间的红色恶鬼面具戴上，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