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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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微微离开护国寺天上明月高悬，距离天亮还早，肚子一阵乱叫，连续与四名宗师交手，韩微微内力还好，体力却是消耗太多，看来要去找点吃的。
回宣武王府韩微微是想都没想，老娘请了一晚的假好吗！至于去哪，这大半夜还营业的地方，在这京城只有一个地方，久淮河。
再次来到久淮河，这里还和上次一样灯火通明，彻夜不歇，充满着莺歌燕语，韩微微也没去别处，直接去了教坊司。
这次倒是没有不长眼的上来拦路，韩微微顺顺利利的来到教坊司大厅，舞台上已经有几位在翩翩起舞，韩微微找了个没人的角落坐下，立马便有人端上了各种糕点茶水，韩微微又要了些酒菜，便摘下面具拿起糕点送入嘴中。
没过多久，酒菜便被端了上来，就在韩微微边吃东西，边欣赏小姐姐跳舞的时候，外边传来一阵吵闹声，听意思好像是哪家又被抄家，女眷被送入教坊司，看样子还不是个小家族。
韩微微转头看去，就看到了一件熟悉的青色蟒袍，卧槽程慕白！
韩微微慌忙低头顺手把放在桌上的面具玉佩收好，心里默默念道，看不见我，看不见我，你看不见我，鸵鸟可耻但有用！程慕白果然押着一群女子穿过正厅去了后院，韩微微大松一口气，赶忙带上面具离开了教坊司。
然而就在刚出教坊司门的时候，韩微微就感觉到身后冷气嗖嗖，气温都降了几度，嗯，这熟悉的感觉。
“夫人不是说要去见几个人吗，怎么见人见到教坊司来了？本王怎么不知道夫人在教坊司还有熟人？”
程慕白的声音不急不缓的从身后传来，听语气看来是生气了。
韩微微慢慢转过了身，同样不急不缓的说道：“已经见过了，深夜没有地方吃饭就想到了这里，没想到竟然能撞到夫君，打扰了夫君雅兴，臣妾……”
程慕白一把拉过了韩微微，冷声道：“你所谓的见人就是提着剑跑到护国寺和人打架？好的很啊，显得你本事大啊，显得我这个宣武王一点用都没有。”
咦，你生气的重点是不是错了？不是因为自己逛窑子？
韩微微突然把心放了回去，轻声一笑开口说道：“切磋，切磋而已，没有危险的，臣妾心中有分寸的。”
“上次你就没有告诉我就跑去管张鑫之事，这次又擅自去找几名宗师，我知道你武功高，但是这种危险的事能不能喊上我，是不是对你来说我就是个外人。”
不知道怎么，韩微微竟然在程慕白的语气中听出一丝委屈，就像是个被抛弃的孩子，让人心中一软。
“我喊你了啊，你说如果解决不了在喊你。”韩微微鬼使神差的解释了一句，让韩微微自己也愣了一下，如果是顾玉梅的话，会解释吗？绝对不会，顾玉梅只会听着，然后认错，不论原因是什么，自己越界了。
“你说的是去见几个人，不是说去找几个人打架，这完全是两码事，你是不是觉得耍我玩很开心？”
“臣妾知道错了。”
韩微微的话突然让程慕白心里一慌，虽然戴着面具程慕白看不到韩微微的脸，但是程慕白却感觉到，自己和韩微微因为遮龙山拉近的关系又变得遥远起来。
程慕白承认自己生气了，接到命令的程慕白带着人把西城袁家抄了，把袁家的女眷统一押往教坊司，却在路上遇到了赵海，这才知道韩微微在护国寺的事情，一股无名怒火便在心中燃起。
气韩微微不告诉自己，气韩微微不爱惜自己身体，更气韩微微带上赵海没带自己，自己到底哪一点比不上赵海。
带着这样的怒火程慕白把人送到教坊司，.本想等自己压下怒火再去找韩微微，却听说自己的王妃也在吃茶，急匆匆追了出来就看到韩微微想要逃走，就像是在躲着自己，这又怎么不让程慕白更加恼怒。
韩微微既然你故意靠近我，为什么将我拒之门外，既然你答应做我的侧妃，为什么又对我这么疏离，既然你让我随意触碰你的身子，可是为什么离你的心却这么遥远，多少次程慕白真的想问韩微微一句，你接近我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但是程慕白不敢，他怕如果问出口，他会距离韩微微更远。
猛然抱起韩微微，程慕白大步向着赤焰走去，骑上赤焰，程慕白把马缰递到了韩微微手中。
“韩微微，你在我面前，什么时候能做一回真正的自己，而不是老带着张面具。”
韩微微把脸上的恶鬼面具取下，微微一笑说道：“摘下来了。”
韩微微当然知道程慕白到底什么意思，但是她还是选择了装糊涂，毕竟她是个装糊涂的高手不是吗。
接下来，两人都没在说话，韩微微轻轻扯动缰绳，赤焰缓步朝着宣武王府迈动四蹄。
赵海给护国寺的几位宗师都上了档案，发了腰牌，搞的几位宗师都一阵白眼，赵海却是大大咧咧的离开了护国寺，独自走在寂静的南城。
寂静这个词用的不正确，雀羽在打着招呼，官兵在巡逻，打更人在打着梆子，程慕白压着一群人迎面走了过来，黑夜里的京城其实并不安静，反而吵闹的很。
但是对于孤独的人来说，哪怕这个世界在吵闹，在他的心中，这个世界也是寂静的，就像孤独的人跌入了深海之中，连呼救声都变得无力，被掩埋在深不见底的寂静之中。
不知不觉间赵海来到一间客栈后面，找了棵柳树斜斜靠着，京城就是这里好，无论哪里都有着各种各样的树木，能给累了的人提供一个休息的地方。
那间客房的灯火还未熄灭，住在其中的人儿应该也还未入睡，窗户被从里面轻轻推开，一名女子站在窗边，向下看来，一如当年模样，就是多年未见，当年巧笑嫣然的少女变成了明媚动人的女子，不过还好，还未嫁人。
“好久不见，听说你已经进入宗师了，恭喜恭喜。”女子的声音温柔的像水，能温暖人心。
“突破了也是个劳碌命，新上任的司长比我那个叔爷还能使唤人，倒是听说你的月华武馆出了几位刀客，闯出了好大的侠名。”
赵海的声音没有了平时的大大咧咧，说话的声音带几分温柔，一副邻家大哥哥的模样。
“还请黑虎大人放心，小女子的武馆可不会勾结什么土匪，陷害什么良家，是本本分分教授武艺的地方。”
女子伸手把玩着额前垂落的一缕秀发，似是回忆着什么似的说道。
“那就好，你今后有什么打算吗，毕竟年龄也不小了，不打算嫁人吗？”
赵稳像是关心亲戚家的妹妹似的，张口问道，只不过下意识绷紧的身体透露了心里的紧张，不过窗前的女子显然没有揭穿男人的打算。
“没想法了，在等两年勒令能挑大梁了，我就找个道观出家去了。”女的的声音带着几分笑意，看着赵海。
“打算去哪个道馆，能不能带我一个，这镇狱司我是一天也不想待了。”赵海仿佛抱怨着什么说道。
“我要去的沧海观可是个女观，不收男弟子的，怕是要让你失望了。”女的的声音有着几分失落。
“勒月华，你喜欢吃甜的，但是道观很清苦的。”赵海仿佛要拿这个理由劝女子赶紧打断去道观的想法。
勒月华斜靠在窗沿上，目光从赵海身上移了开来，看着天上清冷的明月，声音带着几分疲惫的说道：“海哥哥，时间总会改变一个人的，曾经喜欢吃甜的人也已经习惯了吃苦。”
男子心中一痛，嘴里的话却是一句也说不出口，曾几何时，自己许诺过眼前女子海誓山盟，说一辈子把她护在身后，说不让她吃一点苦，但却亲手撕碎了女子的幸福生活。
“不聊我了，海哥哥以后打算怎么办，你可是这一代赵家嫡长子，这么耽误下去真的好吗，伯父应该着急了吧。”
女子伸出右手，挡在眼前，把月光挡在手外，把泪水挡在手中，但语气依然平静，没有丝毫波澜。
“我刚刚去了护国寺，深感佛法精深，差点就被圆慧那老秃驴度化了，虽然坚持住了本心，但是也对世俗间的情爱没有了想法，怕是要让家里人失望了，不过好在我家人丁兴旺，也不差我这一个。”
赵海也抬头看向了月亮，嘴里漫不经心的说道，一听就知道是胡扯，但是勒月华知道男人是认真的。
最后透过指缝看了男子一眼，勒月华关上了窗户，把月光关在了窗外，也把那个时常出现在梦中的男子关在了窗外，都说时间能冲淡一切，但是那是骗人的，已经刻在心上的东西只会随着时间长进心里，一辈子也抹不去。
赵海看着关上的窗户，眼神也暗淡了下来，那一年青年豪情，单刀入西北，斩杀了勾结土匪，为祸一方的天刀武馆掌门人勒涛，在江湖中闯出了侠名，却也斩断了自己身上的姻缘。
如果时间倒转，赵海还会不会挥出那一刀，对所有人赵海都是那个回答，除暴安良，我辈本分，但是真的让赵海再选一次，赵海也不知道自己会怎么选。
眼神逐渐空洞，汹涌的寂静涌来，把探出头呼吸了口新鲜空气的青年再次打回海底，青年一身好本领，却任由自己陷入孤独之中。
春风园中，韩微微看着眼前的黑色液体发呆，喝还是不喝，这是个问题。
犹豫了好久，韩微微还是咬牙喝了下去，因为程慕白说只要按时把药喝了，昨晚的事情就一笔勾销。
浓重的苦味让韩微微小脸都有点扭曲，邱茹荷已经去了南郊，贴身丫鬟就剩下一个李宣竹，此时看着韩微微喝下了药，这才点了点头。
“竹子，你老实说，上次我把药倒掉是不是你给程慕白报的信。”韩微微怀疑的看着李宣竹，一脸的你要是说是，老娘就和你拼了的神情。
“荷花报的信，你是在怀疑我们李家的药膏吗？认为我靠药膏治不好你，还要去让你喝什么草药？过来把衣服脱了，换药了。”李宣竹一脸没好气的说道。
韩微微乖巧的走了过去，在李宣竹的帮忙下把镇狱司的官服脱了，把药膏刮下来，重新换上新的。
“竹子，我想沐浴。”韩微微一撇嘴说道。
“知道了，我这就去准备，你别睡着了，程慕白说了今天要带你出去。”
韩微微摆了摆手，但是李宣竹看那已经有点小鸡啄米的头叹了一口气，没再说什么的走了出去。
等韩微微在李宣竹的伺候下洗了个舒舒服服的花瓣浴，穿上一身内里白衣外边青色襦裙的衣物，头发紧用一根簪子盘起，韩微微的气质再次一变，成了饱读诗书的才女模样。
程慕白这时也来到了春风园，依然是那身熟悉的青色蟒袍，韩微微很好奇这样的蟒袍程慕白有几件。
离开宣武王府，坐上马车，韩微微就开始犯困，竹子今天倒是没有跟来，留在了春风园，至于今天去哪，韩微微其实也挺好奇的。
竹子不在，韩微微就没真端什么才女架子，直接往程慕白身上一靠，睡觉！至于去哪，睡醒应该就知道了。
在这件事上，程慕白显然是什么宠韩微微的，从来没有说什么。
至于昨晚的事情两人都没有再提什么，韩微微依然扮演着顾玉梅的角色，程慕白也好像也没了昨天的怒气，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
当韩微微被程慕白摇醒的时候，出了车厢就看到了熟悉的镇狱司的大门，韩微微回头看了一眼程慕白，有些不解。
“我并不反对你为江湖出力，也理解你的慈悲心，但是下次这种事能不能叫上我，还是说你压根没把我当你的夫君？”
韩微微从程慕白的语气中听出了无奈，也听出了宠溺和一点害怕？喂喂喂，你不会爱上我了吧？韩微微的心突然漏了一拍。
接着慌忙下了马车，走入了镇狱司之中，但是看脚步却带着几分慌乱。
韩微微离开护国寺天上明月高悬，距离天亮还早，肚子一阵乱叫，连续与四名宗师交手，韩微微内力还好，体力却是消耗太多，看来要去找点吃的。
回宣武王府韩微微是想都没想，老娘请了一晚的假好吗！至于去哪，这大半夜还营业的地方，在这京城只有一个地方，久淮河。
再次来到久淮河，这里还和上次一样灯火通明，彻夜不歇，充满着莺歌燕语，韩微微也没去别处，直接去了教坊司。
这次倒是没有不长眼的上来拦路，韩微微顺顺利利的来到教坊司大厅，舞台上已经有几位在翩翩起舞，韩微微找了个没人的角落坐下，立马便有人端上了各种糕点茶水，韩微微又要了些酒菜，便摘下面具拿起糕点送入嘴中。
没过多久，酒菜便被端了上来，就在韩微微边吃东西，边欣赏小姐姐跳舞的时候，外边传来一阵吵闹声，听意思好像是哪家又被抄家，女眷被送入教坊司，看样子还不是个小家族。
韩微微转头看去，就看到了一件熟悉的青色蟒袍，卧槽程慕白！
韩微微慌忙低头顺手把放在桌上的面具玉佩收好，心里默默念道，看不见我，看不见我，你看不见我，鸵鸟可耻但有用！程慕白果然押着一群女子穿过正厅去了后院，韩微微大松一口气，赶忙带上面具离开了教坊司。
然而就在刚出教坊司门的时候，韩微微就感觉到身后冷气嗖嗖，气温都降了几度，嗯，这熟悉的感觉。
“夫人不是说要去见几个人吗，怎么见人见到教坊司来了？本王怎么不知道夫人在教坊司还有熟人？”
程慕白的声音不急不缓的从身后传来，听语气看来是生气了。
韩微微慢慢转过了身，同样不急不缓的说道：“已经见过了，深夜没有地方吃饭就想到了这里，没想到竟然能撞到夫君，打扰了夫君雅兴，臣妾……”
程慕白一把拉过了韩微微，冷声道：“你所谓的见人就是提着剑跑到护国寺和人打架？好的很啊，显得你本事大啊，显得我这个宣武王一点用都没有。”
咦，你生气的重点是不是错了？不是因为自己逛窑子？
韩微微突然把心放了回去，轻声一笑开口说道：“切磋，切磋而已，没有危险的，臣妾心中有分寸的。”
“上次你就没有告诉我就跑去管张鑫之事，这次又擅自去找几名宗师，我知道你武功高，但是这种危险的事能不能喊上我，是不是对你来说我就是个外人。”
不知道怎么，韩微微竟然在程慕白的语气中听出一丝委屈，就像是个被抛弃的孩子，让人心中一软。
“我喊你了啊，你说如果解决不了在喊你。”韩微微鬼使神差的解释了一句，让韩微微自己也愣了一下，如果是顾玉梅的话，会解释吗？绝对不会，顾玉梅只会听着，然后认错，不论原因是什么，自己越界了。
“你说的是去见几个人，不是说去找几个人打架，这完全是两码事，你是不是觉得耍我玩很开心？”
“臣妾知道错了。”
韩微微的话突然让程慕白心里一慌，虽然戴着面具程慕白看不到韩微微的脸，但是程慕白却感觉到，自己和韩微微因为遮龙山拉近的关系又变得遥远起来。
程慕白承认自己生气了，接到命令的程慕白带着人把西城袁家抄了，把袁家的女眷统一押往教坊司，却在路上遇到了赵海，这才知道韩微微在护国寺的事情，一股无名怒火便在心中燃起。
气韩微微不告诉自己，气韩微微不爱惜自己身体，更气韩微微带上赵海没带自己，自己到底哪一点比不上赵海。
带着这样的怒火程慕白把人送到教坊司，.本想等自己压下怒火再去找韩微微，却听说自己的王妃也在吃茶，急匆匆追了出来就看到韩微微想要逃走，就像是在躲着自己，这又怎么不让程慕白更加恼怒。
韩微微既然你故意靠近我，为什么将我拒之门外，既然你答应做我的侧妃，为什么又对我这么疏离，既然你让我随意触碰你的身子，可是为什么离你的心却这么遥远，多少次程慕白真的想问韩微微一句，你接近我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但是程慕白不敢，他怕如果问出口，他会距离韩微微更远。
猛然抱起韩微微，程慕白大步向着赤焰走去，骑上赤焰，程慕白把马缰递到了韩微微手中。
“韩微微，你在我面前，什么时候能做一回真正的自己，而不是老带着张面具。”
韩微微把脸上的恶鬼面具取下，微微一笑说道：“摘下来了。”
韩微微当然知道程慕白到底什么意思，但是她还是选择了装糊涂，毕竟她是个装糊涂的高手不是吗。
接下来，两人都没在说话，韩微微轻轻扯动缰绳，赤焰缓步朝着宣武王府迈动四蹄。
赵海给护国寺的几位宗师都上了档案，发了腰牌，搞的几位宗师都一阵白眼，赵海却是大大咧咧的离开了护国寺，独自走在寂静的南城。
寂静这个词用的不正确，雀羽在打着招呼，官兵在巡逻，打更人在打着梆子，程慕白压着一群人迎面走了过来，黑夜里的京城其实并不安静，反而吵闹的很。
但是对于孤独的人来说，哪怕这个世界在吵闹，在他的心中，这个世界也是寂静的，就像孤独的人跌入了深海之中，连呼救声都变得无力，被掩埋在深不见底的寂静之中。
不知不觉间赵海来到一间客栈后面，找了棵柳树斜斜靠着，京城就是这里好，无论哪里都有着各种各样的树木，能给累了的人提供一个休息的地方。
那间客房的灯火还未熄灭，住在其中的人儿应该也还未入睡，窗户被从里面轻轻推开，一名女子站在窗边，向下看来，一如当年模样，就是多年未见，当年巧笑嫣然的少女变成了明媚动人的女子，不过还好，还未嫁人。
“好久不见，听说你已经进入宗师了，恭喜恭喜。”女子的声音温柔的像水，能温暖人心。
“突破了也是个劳碌命，新上任的司长比我那个叔爷还能使唤人，倒是听说你的月华武馆出了几位刀客，闯出了好大的侠名。”
赵海的声音没有了平时的大大咧咧，说话的声音带几分温柔，一副邻家大哥哥的模样。
“还请黑虎大人放心，小女子的武馆可不会勾结什么土匪，陷害什么良家，是本本分分教授武艺的地方。”
女子伸手把玩着额前垂落的一缕秀发，似是回忆着什么似的说道。
“那就好，你今后有什么打算吗，毕竟年龄也不小了，不打算嫁人吗？”
赵稳像是关心亲戚家的妹妹似的，张口问道，只不过下意识绷紧的身体透露了心里的紧张，不过窗前的女子显然没有揭穿男人的打算。
“没想法了，在等两年勒令能挑大梁了，我就找个道观出家去了。”女的的声音带着几分笑意，看着赵海。
“打算去哪个道馆，能不能带我一个，这镇狱司我是一天也不想待了。”赵海仿佛抱怨着什么说道。
“我要去的沧海观可是个女观，不收男弟子的，怕是要让你失望了。”女的的声音有着几分失落。
“勒月华，你喜欢吃甜的，但是道观很清苦的。”赵海仿佛要拿这个理由劝女子赶紧打断去道观的想法。
勒月华斜靠在窗沿上，目光从赵海身上移了开来，看着天上清冷的明月，声音带着几分疲惫的说道：“海哥哥，时间总会改变一个人的，曾经喜欢吃甜的人也已经习惯了吃苦。”
男子心中一痛，嘴里的话却是一句也说不出口，曾几何时，自己许诺过眼前女子海誓山盟，说一辈子把她护在身后，说不让她吃一点苦，但却亲手撕碎了女子的幸福生活。
“不聊我了，海哥哥以后打算怎么办，你可是这一代赵家嫡长子，这么耽误下去真的好吗，伯父应该着急了吧。”
女子伸出右手，挡在眼前，把月光挡在手外，把泪水挡在手中，但语气依然平静，没有丝毫波澜。
“我刚刚去了护国寺，深感佛法精深，差点就被圆慧那老秃驴度化了，虽然坚持住了本心，但是也对世俗间的情爱没有了想法，怕是要让家里人失望了，不过好在我家人丁兴旺，也不差我这一个。”
赵海也抬头看向了月亮，嘴里漫不经心的说道，一听就知道是胡扯，但是勒月华知道男人是认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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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海看着关上的窗户，眼神也暗淡了下来，那一年青年豪情，单刀入西北，斩杀了勾结土匪，为祸一方的天刀武馆掌门人勒涛，在江湖中闯出了侠名，却也斩断了自己身上的姻缘。
如果时间倒转，赵海还会不会挥出那一刀，对所有人赵海都是那个回答，除暴安良，我辈本分，但是真的让赵海再选一次，赵海也不知道自己会怎么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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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园中，韩微微看着眼前的黑色液体发呆，喝还是不喝，这是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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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重的苦味让韩微微小脸都有点扭曲，邱茹荷已经去了南郊，贴身丫鬟就剩下一个李宣竹，此时看着韩微微喝下了药，这才点了点头。
“竹子，你老实说，上次我把药倒掉是不是你给程慕白报的信。”韩微微怀疑的看着李宣竹，一脸的你要是说是，老娘就和你拼了的神情。
“荷花报的信，你是在怀疑我们李家的药膏吗？认为我靠药膏治不好你，还要去让你喝什么草药？过来把衣服脱了，换药了。”李宣竹一脸没好气的说道。
韩微微乖巧的走了过去，在李宣竹的帮忙下把镇狱司的官服脱了，把药膏刮下来，重新换上新的。
“竹子，我想沐浴。”韩微微一撇嘴说道。
“知道了，我这就去准备，你别睡着了，程慕白说了今天要带你出去。”
韩微微摆了摆手，但是李宣竹看那已经有点小鸡啄米的头叹了一口气，没再说什么的走了出去。
等韩微微在李宣竹的伺候下洗了个舒舒服服的花瓣浴，穿上一身内里白衣外边青色襦裙的衣物，头发紧用一根簪子盘起，韩微微的气质再次一变，成了饱读诗书的才女模样。
程慕白这时也来到了春风园，依然是那身熟悉的青色蟒袍，韩微微很好奇这样的蟒袍程慕白有几件。
离开宣武王府，坐上马车，韩微微就开始犯困，竹子今天倒是没有跟来，留在了春风园，至于今天去哪，韩微微其实也挺好奇的。
竹子不在，韩微微就没真端什么才女架子，直接往程慕白身上一靠，睡觉！至于去哪，睡醒应该就知道了。
在这件事上，程慕白显然是什么宠韩微微的，从来没有说什么。
至于昨晚的事情两人都没有再提什么，韩微微依然扮演着顾玉梅的角色，程慕白也好像也没了昨天的怒气，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
当韩微微被程慕白摇醒的时候，出了车厢就看到了熟悉的镇狱司的大门，韩微微回头看了一眼程慕白，有些不解。
“我并不反对你为江湖出力，也理解你的慈悲心，但是下次这种事能不能叫上我，还是说你压根没把我当你的夫君？”
韩微微从程慕白的语气中听出了无奈，也听出了宠溺和一点害怕？喂喂喂，你不会爱上我了吧？韩微微的心突然漏了一拍。
接着慌忙下了马车，走入了镇狱司之中，但是看脚步却带着几分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