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顾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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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打算回顾家,韩微微便没在食为天吃饭,拉着阮云和柯凝凤出门去了西城,留下沈秋和田雨在白雀堂。
带上面具,这次因为是去西城巡城,韩微微便一马当先,和宣武王府这种世代相传的王府不同,顾家距离京城的中央更远,在西城的西南角,所以韩微微便先开始巡城,到了最后再去顾家吃晚饭。
和白天的巡城不同,晚上巡城基本都是跳到了望塔上观看,哪里出事便会点燃烟火,巡城的雀儿看到烟火便会施展轻功第一时间赶到现场。
而这种专门为镇狱司修建的了望塔,修建和维护的费用都是各个城的税收里面出的,在了望塔看了一会,天色渐暗,韩微微就带着阮云和柯凝凤直奔顾家,反正天一黑,烟火在空中极为刺眼,也不用死守在了望塔。
到了顾家大门外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顾家门前挂着灯火,整夜都不会熄灭,灯火下的匾额上写着顾府二字,匾额下面的大门是香沉木,沉重而大气,此时紧紧的关闭着。
韩微微走上前去,伸手在门上有节奏的敲着,然后就退了两步,静等大门打开。
大门缓缓打开了一条缝,里面走出一个小厮,年纪不大,青色小袍,长的眉清目秀,唇红齿白。
此刻看到韩微微三人都披着镇狱司的披风,没敢怠慢,弯身说道:“不知镇狱司大人夜里到访,所谓何事。”
韩微微想了一下顾府下人的模样,却对眼前这位小厮没有印象,是顾玉梅离开之后新买的小厮吗?
韩微微心中一动,想着顾玉梅会怎么做,嘴上便开口说道:“镇狱司追拿要犯,发现有人逃入了顾府,想要入府搜查,还请贵府开门配合。”
那小厮听韩微微这么说,脸上神情未有变化嘴上开口问道:“我家主人是朝廷二品命官,阁下可有搜查批文。”
阮云和柯凝凤不知道韩微微在卖什么关子,直接表明身份不就完事了?但是一想这是人家自己家事,便没管太多,就当跟着看戏了。
这时韩微微语气突然冰冷的说道:“那歹人乃是个十恶不赦的魔头,杀人如麻,本官是为了你们顾府好,才要进入搜查,若是耽误了,尚书大人被刺,你担得起这责任吗。”
韩微微这话说的严厉,但是那小厮却还是那副模样,开口说道:“大人还是先回镇狱司要来搜捕文书,到时小的一定放行。”
韩微微把手一甩说道:“不用了,现在本官觉得你们顾府与那罪犯相识,故意窝藏,为除此大患,来人啊,我要硬闯。”
说完就向着顾府内闯去,那小厮赶忙拦在面前,却被韩微微一把推倒在地,径直向着大门走去,此时那被开了一条缝隙的大门迅速关闭,里面也传来了一阵呼唤声。
但是韩微微却直接伸手去推,那看着就十分沉重的大门就被韩微微的芊芊玉手缓缓推开,里面不断传出门锁碎裂的声音,以及一些刀枪棍棒的声音。
最终大门被推的大开,里面也呼啦啦站立着数十人,手里都拿着各种武器,怒视着韩微微。
在这群人中此时走出一个面目和善的老管家,冲着韩微微说道:“阁下就是那位新上任的白雀吧,当真好大的威风,但是这威风姑娘是摆错了地方,这里是顾府,不是那些江湖世家,别说你一个白雀,就是你们司长也没本事来这里耍威风,还是说当了宣武王的宠妃就……”
“少废话,本官要进去拿凶,阮云柯凝凤给我闯,出了事情本官负责。”韩微微还没等那管家说完,便朝阮云柯凝凤说道,说完还不忘小说嘀咕了一句下手轻点。
阮云柯凝凤互相看了一眼,那阮云便拔剑出鞘,大喊一声“遵命。”便冲了上去,这姑娘是个看热闹不怕事大的,韩微微都发话了,她自然也想大闹一场。
柯凝凤也只能摇头跟上,不过她并没有把长剑出鞘,就这么带着剑鞘给阮云做掩护。
阮云和柯凝凤的武功放在整个江湖上都算上拔尖的那一批,不然也入不了白雀堂,此时虽然以少打多,却大占上风,那些府中家丁基本一碰便倒,眨眼间就倒了一大片。
韩微微看的清楚,阮云柯凝凤基本都是击打穴位,阮云手中宝剑看着吓人,却也没有真的见血,就在这时,一声大喝从府中传来。
“何人胆敢在顾府撒野,是欺我顾家无人吗?”声音由远及近,眨眼便在近前,来的好快,来人一身白衣,二十七八的年纪,手里拿着一把宝剑便挥向阮云。
阮云一眼便认出了来人,千机剑顾玉司,乾国武道横行,一些大家族即使不是武林世家也会出一些江湖豪杰,甚至三十年前还出了一位宗师,徐家徐箐,后来徐箐退出江湖与顾家顾元礼联姻,生下三个孩子,这第二子就是顾玉司,在江湖上闯出了千机剑的名头。
此时见顾玉司拔剑攻向自己,确是不惧,手中长剑猛然一抖,刚刚还平平无奇的长剑如同爆散开来,化成一道道剑影,让人分不清哪道是真,迎向了顾玉司。
柯凝凤见状却是回头看向韩微微一眼,却见韩微微只是站在门口,脸上带着面具,完全看不到表情,只好叹息一声,刚想上去帮忙,却听一道厉喝声传来。
“阁下的对手是我,就让我斩虎刀来试一试你这落凤剑的名头有几分是真才实学。”这时府中又冲出一名大汉,手拿一把厚重大刀,大踏步向着柯凝凤走来。
柯凝凤心中无奈叹息,却也没有解释,只是缓缓抽出手中长剑,不要说此时擅闯顾府,就是平时江湖人见面手痒动手也是常态。
那大汉说的凶狠,但是真走到近前,却没有率先出手,只是死死盯着柯凝凤,旁边家丁知道这种战斗跟他们没关系了,互相搀扶着走到一旁,把圈子留给了场中四人。
阮云和顾玉司眨眼便交手四十余招,顾玉司心中暗惊,眼前这小姑娘年龄不大,但是剑法却是高明,自己一个大意,竟被压在下风,而且看其好像还有余力,能进镇狱司的果然都不能依靠年龄来看本事,而门口站着带面具的还一直没有出手,如若她在加入进来,今晚的顾府怕是丢人要丢大了。
就在顾玉司如此想时,只见那带面具女子缓缓走进顾府,好像要入场,顾玉司心中暗暗叫苦,但却也没办法摆脱阮云剑法纠缠。
韩微微走到柯凝凤面前,冲着那名自称斩虎刀的大汉说道:“阁下身为顾府护院,此时在这里傻站着真不知道顾府要你何用。”
那大汉听闻此言,眼中凶光闪动,但是如果一个柯凝凤大汉不惧的话,要在加上一个不知来历的韩微微,大汉连忙说道:“你们镇狱司如此闯入朝廷大员家中,是想再一次掀起军武斗吗。”
大汉这话一说,一旁在和顾玉司纠缠的阮云倒是抽身而出,站在了韩微微身边,顾玉司也走到大汉前面一拱手说道:“西城一直是血鹰堂管辖的地方,即使发生了什么也是该血鹰堂来管,你们白雀堂是不是越界了,还是说你这位新上任的白雀不懂规矩,你们现在离去我顾家还可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如果阁下非要硬闯。”
说着顾玉司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阁下尽管进去,只不过这账我们顾家记下了。”
韩微微带着面具谁也看不清她的表情,只是动作却是利落,直接抬脚向着府内走去,惹的顾玉司脸色发青。
“咳咳,你就是韩微微吧,宣武王新纳的侧妃,本官听说姑娘容颜倾城,怎么擅闯我顾家的胆量都有,却不敢以真面目视人吗。”一道略带虚弱的声音传来,虽然虚弱但是声音却十分清楚,带着一丝威严。
韩微微顺着声音看去,就看到了一位身穿官服的中年男子,头发已经白了一半,脸上的胡须整理的极为干净,有着深深的法令纹。
韩微微认出这个人,顾元礼,顾玉梅的父亲,当看到他的时候,韩微微感觉脸上居然划过了泪水,韩微微知道这不是自己的泪水,是顾玉梅的,是这具身体残存的记忆。
顾玉梅和顾玉司的感情并不好,顾玉司在顾玉梅年幼的时候基本都在江湖上飘,很少回家,但是顾元礼不同,顾元礼真的很疼顾玉梅,顾玉梅是顾元礼宠着长大的,他们的感情是极好的,是刻在骨子里的,顾玉梅出嫁之后就再也没见过顾元礼了,一转眼头发都白了一半了。
韩微微伸手摘下了脸上的恶鬼面具,缓缓向着顾元礼走去。
“爹,这不是想给你个惊喜吗,玉梅想死你了。”韩微微的声音有点发颤,不,不是韩微微,是顾玉梅,是顾玉梅的命格通过韩微微的灵魂接管了自己的身体,现在确确实实是真真正正的顾玉梅在向自己老爹撒娇,韩微微隐藏下了自己。
顾元礼愣住了,看着眼前熟悉的脸庞,带着几分不可置信的问道:“玉梅,你是玉梅?”
顾玉梅已经走到了顾元礼的面前,点点头,脸上的泪水止也止不住,嘴中却再也发不出了声音,爹,女儿不孝,再也没办法在膝前尽孝了,“鬼差大人,帮我照顾好我父亲,让他能够安享晚年,你无论拿我的身体做什么,一切罪恶由我自己来背,拜托了。”
韩微微再次拿回了身体,看着顾元礼已经握住了自己的手,眼睛仔细的盯着自己看,嘴里喃喃道:“嗯,更漂亮了,比出嫁前高了。”
说着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冲着顾玉司喊到:“快快,把大门关上,李贺去让厨房准备,就说玉梅回来了,多准备点玉梅喜欢吃的,玉司去通知你大哥,玉梅回家了。”
说完就拉着韩微微往里走,韩微微却赶忙拉住顾元礼,指向阮云和柯凝凤说道:“这两位是女儿在镇狱司的同僚,东北阮家阮云,京城柯家柯凝凤。”
顾元礼拉着顾玉梅没松手,却对阮云和柯凝凤点头说道:“玉梅在镇狱司还请你们多担待一点,这孩子从小让我宠坏了,老是没什么规矩,这次来顾府可不要客气,把这里当自己家就行了。”
阮云和柯凝凤连道不敢,柯凝凤跟了上去,阮云却是盯上了那名大汉,手中长剑挑了挑道:“大个子,我们俩练练。”
那刚刚还有点嚣张的斩虎刀扭头就走,开玩笑,这位小姑奶奶都能压着千机剑顾玉司打,自己上去不是找虐。
阮云嘀咕了一句没意思,也就向着韩微微追了过去。
贵园是顾家平时摆家宴用的地方,此时顾玉梅回顾家,顾元礼便把顾家嫡系两房都叫来过来,庶出是没资格在贵园吃饭的。
此时顾家家主顾元礼坐在主位,长子顾玉庆坐在左手边,次子顾玉司坐在右手边,顾玉梅坐在客位,阮云坐顾玉梅左边,柯凝凤坐在顾玉梅右边。
在旁边站着丫鬟小厮,韩微微此时有点好奇的问道:“晓雪和晓永怎么不在。”
晓雪和晓永是顾玉梅的陪嫁丫鬟,从小一起长大,顾玉梅被关进小院,她们就被程慕白赶回了顾家,
顾元礼冷哼一声道:“你在宣武王府的事爹爹都知道,她们俩敢把你丢在王府自己回来,我岂能留她们,都丢到教坊司去了。”
卧槽,程慕白让她们回顾家,跟她们有什么关系,那是人家宣武王府,顾玉梅都要乖乖去小院蹲冷宫,两个丫鬟还能上天吗,你这是牵连牵连知道吗!
韩微微只能叹息,顾元礼看出了女儿的不舍,连忙说道:“吃饭吃饭,这次你回来不说那些不开心的事情。”
顾玉庆好久没见这个小妹,也是思念的紧,这时候开口问道:“小妹这两年在王府受苦了,为兄……”
然而还没等顾玉庆把话说完,外边便响起了一声声的烟火爆炸声,阮云柯凝凤当即脸色大变,这声音是镇狱司特有的烟火发出的,一般只有重大事情才会使用。
韩微微看到阮云和柯凝凤的脸色便知道出事了,连忙起身冲着顾元礼说道:“爹,看来女儿不能陪爹爹兄长吃完这顿饭了,等有时间女儿在回来看望爹爹兄长。” 说完便与阮云柯凝凤朝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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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白天的巡城不同,晚上巡城基本都是跳到了望塔上观看,哪里出事便会点燃烟火,巡城的雀儿看到烟火便会施展轻功第一时间赶到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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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顾家大门外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顾家门前挂着灯火,整夜都不会熄灭,灯火下的匾额上写着顾府二字,匾额下面的大门是香沉木,沉重而大气,此时紧紧的关闭着。
韩微微走上前去,伸手在门上有节奏的敲着,然后就退了两步,静等大门打开。
大门缓缓打开了一条缝,里面走出一个小厮,年纪不大,青色小袍,长的眉清目秀,唇红齿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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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云和柯凝凤的武功放在整个江湖上都算上拔尖的那一批,不然也入不了白雀堂,此时虽然以少打多,却大占上风,那些府中家丁基本一碰便倒,眨眼间就倒了一大片。
韩微微看的清楚,阮云柯凝凤基本都是击打穴位,阮云手中宝剑看着吓人,却也没有真的见血,就在这时,一声大喝从府中传来。
“何人胆敢在顾府撒野,是欺我顾家无人吗?”声音由远及近,眨眼便在近前,来的好快,来人一身白衣,二十七八的年纪,手里拿着一把宝剑便挥向阮云。
阮云一眼便认出了来人,千机剑顾玉司,乾国武道横行,一些大家族即使不是武林世家也会出一些江湖豪杰,甚至三十年前还出了一位宗师,徐家徐箐,后来徐箐退出江湖与顾家顾元礼联姻,生下三个孩子,这第二子就是顾玉司,在江湖上闯出了千机剑的名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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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凝凤见状却是回头看向韩微微一眼,却见韩微微只是站在门口,脸上带着面具,完全看不到表情,只好叹息一声,刚想上去帮忙,却听一道厉喝声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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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大汉听闻此言,眼中凶光闪动,但是如果一个柯凝凤大汉不惧的话,要在加上一个不知来历的韩微微,大汉连忙说道:“你们镇狱司如此闯入朝廷大员家中,是想再一次掀起军武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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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微微顺着声音看去,就看到了一位身穿官服的中年男子,头发已经白了一半,脸上的胡须整理的极为干净,有着深深的法令纹。
韩微微认出这个人,顾元礼,顾玉梅的父亲,当看到他的时候,韩微微感觉脸上居然划过了泪水,韩微微知道这不是自己的泪水,是顾玉梅的,是这具身体残存的记忆。
顾玉梅和顾玉司的感情并不好,顾玉司在顾玉梅年幼的时候基本都在江湖上飘,很少回家,但是顾元礼不同,顾元礼真的很疼顾玉梅,顾玉梅是顾元礼宠着长大的,他们的感情是极好的,是刻在骨子里的,顾玉梅出嫁之后就再也没见过顾元礼了,一转眼头发都白了一半了。
韩微微伸手摘下了脸上的恶鬼面具,缓缓向着顾元礼走去。
“爹,这不是想给你个惊喜吗,玉梅想死你了。”韩微微的声音有点发颤,不,不是韩微微,是顾玉梅,是顾玉梅的命格通过韩微微的灵魂接管了自己的身体,现在确确实实是真真正正的顾玉梅在向自己老爹撒娇,韩微微隐藏下了自己。
顾元礼愣住了,看着眼前熟悉的脸庞,带着几分不可置信的问道:“玉梅,你是玉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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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元礼拉着顾玉梅没松手,却对阮云和柯凝凤点头说道:“玉梅在镇狱司还请你们多担待一点,这孩子从小让我宠坏了,老是没什么规矩,这次来顾府可不要客气,把这里当自己家就行了。”
阮云和柯凝凤连道不敢,柯凝凤跟了上去,阮云却是盯上了那名大汉,手中长剑挑了挑道:“大个子,我们俩练练。”
那刚刚还有点嚣张的斩虎刀扭头就走,开玩笑,这位小姑奶奶都能压着千机剑顾玉司打,自己上去不是找虐。
阮云嘀咕了一句没意思,也就向着韩微微追了过去。
贵园是顾家平时摆家宴用的地方,此时顾玉梅回顾家,顾元礼便把顾家嫡系两房都叫来过来,庶出是没资格在贵园吃饭的。
此时顾家家主顾元礼坐在主位,长子顾玉庆坐在左手边,次子顾玉司坐在右手边,顾玉梅坐在客位,阮云坐顾玉梅左边,柯凝凤坐在顾玉梅右边。
在旁边站着丫鬟小厮,韩微微此时有点好奇的问道:“晓雪和晓永怎么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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