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与鬼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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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缓缓启动，曲楠抱着胳膊，面无表情的盯着前面，淡定的很。
其实只有她知道，此刻自己心里是有多么的操蛋。
她心情很不好，自己走到哪就看见鬼到那的这病什么时候能去掉！看着几乎空空如也的右手掌心，她无奈的叹口气。
视线正前方，一个七八岁的小鬼眨巴着眼睛看她，眼珠子圆溜溜的，除了那过分苍白的肤色和半透明的身子显示他是个鬼之外，看起来很可爱，他伸出手在曲楠跟前晃荡，透明的手指穿过她周围，引起一阵阴气扑身，曲楠觉得更冷了。
后座的众鬼面无表情，一个个面色惨白，不是带着一身的血就是缺了胳膊少了腿，或者脖子伸的长长的，服药而死的则面色青黑，出车祸的则更加恐怖，肠子流了一地，晃晃悠悠的，像一个生了根的枯树，众鬼们目光齐齐看她，对于捣蛋的小鬼都露出笑来，一个半张脸是骷髅的老头道，“丁丁，不要闹，快点回来坐好，车不稳。”
一个青年小伙道，“老大爷，咱坐了这么多年了，还怕车不稳？”
小鬼没理老头子的话，慢慢凑过来，身子越来越近，好奇的盯着她，长长的睫毛快要扫到她脸上，除了更加寒冷之外没有别的感觉，伸出小手在曲楠的书包上点了点，手指没了进去，他忽而嘴唇张开，笑了起来，好像特别开心，可曲楠一点也不开心。
男孩的嘴角越裂越大，一直开到耳旁，满口的血红，像一个血盆大口，咽喉处贯通，从一头可以看到另一头，一颗明晃晃的钉子散着寒光稳稳扎在那，渗人的很。
曲楠再也淡定不了，惊的往后一退。
小鬼大大的眼睛忽而更加有神，曲楠反应过来，赶紧坐好，默默咽了一口吐沫，抹了一把胳膊，对着司机咕哝道，“师傅，空调太冷了。”
“冷吗？我没开太低啊。”司机师傅不明白，但还是好心道，“你头顶那里就有开关，站起来就够到了，关一下就得。”
曲楠故作镇定将空调关了，她冷汗直流，目不斜视看着前方。
众鬼闹腾起来，叽叽喳喳很兴奋。
“我看见了，刚才她躲了一下。”
“难道她能看见我们？”
“她身上发光哎。“
另一个男人嗤笑，”外面太阳这么烈，她晒在太阳底下，当然发光了。“他忽而有些悲伤，语气也闷闷的，“好久没有享受过阳光，都快忘记了那种温暖的滋味。”
丁丁眨巴眼睛，声音脆脆的，兴奋的对他爷爷道，“她身上有我喜欢的味道。”
青年小伙走上前，伸手随意在曲楠眼前一晃，随即转身，露出后背，曲楠眼睛一缩，死死的固定不动，任由那露着半幅骨架五脏晃荡、空着的裤腿飘荡、残破的身子在眼前颤悠，小青年不耐烦，“她是人，怎么可能看到我们？你们一个个都无聊成什么样子了。”
众鬼瞪大眼睛，眼睛眨巴更快了。
“哎呀她缩眼睛了。“
“她居然有反应，她肯定能看到我们！“
众人蠢蠢欲动，丁丁小鬼朋友表现的最为积极，扑腾腾跑过来就往曲楠身上靠，像一个蹦跶的黄豆似得，伸出双手就来抱她，却在要碰到她的身子时面色大变，又扑腾腾跑开了，本来惨白的脸更白。
小丁丁拍着胸膛，显然吓的不轻，“爷爷爷爷，她身上有东西打我。“
老鬼抱着孙子，爱抚的摸着他的小脑袋，“小孩子家家乱说话，她是人，身上有什么东西能打你啊。“
“就是打我嘛，丁丁胳膊都痛痛呢。”丁丁撅着嘴巴执着道。
“来，丁丁不疼，爷爷给你吹吹。”老鬼边说边扯着已经腐烂到只剩下牙齿的脸颊，一下一下替孙子吹着。
青年小伙和几个年轻的鬼都上前来，凑近了看她，泛着青色的、流着血水的、烧焦了的鬼物像看大猩猩一样围在跟前，关键她还没法看不到，曲楠感觉这画面简直爽爆了。
青年小伙吸吸鼻子，露出陶醉的表情，“她身上的确有股味道，暖融融的，让我很喜欢，自从死了之后，有多久没有这么温暖过了啊。“随即伸手想要去摸，明明看着很近，却怎么也触碰不了，青年小伙疑惑，再试，还是这个样子。
不过因为青年小伙这一说，众鬼都开始行动了，像等待喂食的小鸡一样守在曲楠周围，陶醉的吸啊吸….幸福的像躺在太阳底下的小猫。
曲楠看着围在脚边的一群鬼，觉得，心脏快要停跳了。
实在太考验她的心功能。
这样自己居然没得心脏病，生命力简直不能更顽强。
她知道这些鬼现在碰不到她是因为自己刚才太过害怕麒麟坠起作用了，但是麒麟坠如今威力很差，否则，这些鬼是连她身边都靠近不了的，她很想伸出手抓着坠子，只有这样自己才安心，但又怕被鬼发现，硬是忍住了。
“小姑娘，你刚才干嘛一直站在太阳底下啊，看你脸晒的，都红了。”
“我怕冷。”曲楠面无表情。
司机师傅点点头，“哦，是了，车里这么闷热你还觉得冷，女孩子家家要把身体保护好，多锻炼锻炼，你体质不行啊，看你瘦的，胳膊细的跟麻杆似得。”
曲楠依旧面无表情。
司机师傅很兴奋，“小姑娘，你多大了？“
“19.“
“19啊，那你可太瘦了，我家女儿比你小一岁，长的可憨实了，每顿吃两碗大米饭，130多斤呢，路上碰到小偷都不敢招呼她的，你看你这么瘦，一点冷就受不了，我老婆说了，你这么弱的体质长大了可遭罪的。“
曲楠无奈的笑，“恩，知道了大叔，我回去会好好吃饭的。“
好不容易熬到站，下车的时候，曲楠背好书包，“大叔，以后中午你就不要出来跑车了。”
大叔不明所以，“为啥啊？中午车不多，我要不跑，人家都坐不了车了。”
“反正你听我的就对了，中午十二点还是别跑车，安全。"
曲楠说完就下车跑了，跑的虎虎生风一溜烟就没了人影，司机师傅坐在座位莫名其妙的看着那个远远的背影，忽然打了个冷颤，嘴里也咕哝了一句，”奇了怪了，今儿个咋这么冷呢？“
曲楠跑的飞快，明明气都喘不匀，天空烈阳高照，她却依旧满头冷汗面色苍白，引得过路人像看神经病似得看着这个白如女鬼却漂亮的女孩子疯跑。
许久，她终于累到再也跑不动，这才停下来，一停下来便眼冒金星，眼前阵阵泛黑，她知道是自己精神力又不济了的缘故，好想此刻就蹲在地上睡一觉，肚子空的难受，买了一瓶水几个包子，一路边走边吃，上了另外一辆公交。
终于到了龙洞市区，几个包子吃下去完全不顶饿，她的胃口大的惊人，曲楠又打包了两个菜一份米饭，要了两根鸡腿，满满三个饭盒，拎着饭盒去红乐园，上五楼，走楼梯，开门，进屋。
屋子脏的像住了好几十头猪一样，她上周走的时候明明打扫过的，曲楠站在沙发前，将乱扔的几条内裤和胸罩还有到处的零食袋子用脚扒开，找了一个屁股能坐的地把自己安置下去，然后软软靠着，心里头不知是愤怒还是疲惫。
卧室门紧闭，她也不理，歇了会掏出饭盒来吃。
“怎么突然回来了？”门开了，许宁穿着背心露出纤细的腰和挺翘的屁股，揉着眼睛，声音哑哑的，明显刚睡醒，“有收获了？”
许宁是这个城市里唯一知道她秘密的人。
曲楠嘴里塞的满满的，点点头。
“这次是那种？”
“土。”
“哦。”从冰箱里掏出一瓶水，咕咚灌了一口，许宁挨着沙发坐下，眼睛扫到曲楠脸上硕大的黑眼圈，不由的笑开，幸灾乐祸道，“怎么？小美人又没法睡？“
曲楠没好气翻个白眼，“换你试试？“
许宁耸耸肩，很是招仇恨道，“人家睡的可好了，最近皮肤都变好了呢，白里透红。我可不要试，谁让你狗屎运好？“
“恩，真是好透了！“曲楠狠狠咬过一口鸡腿，随即塞进许宁嘴里，许宁夸张的正要大叫，忙不迭赶紧吐出来，她翻个白眼，”不是爱我爱的要死一步也不舍得离开我么，怎么还嫌弃我吃过的东西？“
“人家有洁癖你又不是不知道！“许宁怒道。
“洁癖！你他妈有那东西？“曲楠起身走向书房，”不说了，办事去了。“
“小美人，这么不讲究，白瞎你长成美女了！“
门关上，许宁的怨念隔绝在门外。
车子缓缓启动，曲楠抱着胳膊，面无表情的盯着前面，淡定的很。
其实只有她知道，此刻自己心里是有多么的操蛋。
她心情很不好，自己走到哪就看见鬼到那的这病什么时候能去掉！看着几乎空空如也的右手掌心，她无奈的叹口气。
视线正前方，一个七八岁的小鬼眨巴着眼睛看她，眼珠子圆溜溜的，除了那过分苍白的肤色和半透明的身子显示他是个鬼之外，看起来很可爱，他伸出手在曲楠跟前晃荡，透明的手指穿过她周围，引起一阵阴气扑身，曲楠觉得更冷了。
后座的众鬼面无表情，一个个面色惨白，不是带着一身的血就是缺了胳膊少了腿，或者脖子伸的长长的，服药而死的则面色青黑，出车祸的则更加恐怖，肠子流了一地，晃晃悠悠的，像一个生了根的枯树，众鬼们目光齐齐看她，对于捣蛋的小鬼都露出笑来，一个半张脸是骷髅的老头道，“丁丁，不要闹，快点回来坐好，车不稳。”
一个青年小伙道，“老大爷，咱坐了这么多年了，还怕车不稳？”
小鬼没理老头子的话，慢慢凑过来，身子越来越近，好奇的盯着她，长长的睫毛快要扫到她脸上，除了更加寒冷之外没有别的感觉，伸出小手在曲楠的书包上点了点，手指没了进去，他忽而嘴唇张开，笑了起来，好像特别开心，可曲楠一点也不开心。
男孩的嘴角越裂越大，一直开到耳旁，满口的血红，像一个血盆大口，咽喉处贯通，从一头可以看到另一头，一颗明晃晃的钉子散着寒光稳稳扎在那，渗人的很。
曲楠再也淡定不了，惊的往后一退。
小鬼大大的眼睛忽而更加有神，曲楠反应过来，赶紧坐好，默默咽了一口吐沫，抹了一把胳膊，对着司机咕哝道，“师傅，空调太冷了。”
“冷吗？我没开太低啊。”司机师傅不明白，但还是好心道，“你头顶那里就有开关，站起来就够到了，关一下就得。”
曲楠故作镇定将空调关了，她冷汗直流，目不斜视看着前方。
众鬼闹腾起来，叽叽喳喳很兴奋。
“我看见了，刚才她躲了一下。”
“难道她能看见我们？”
“她身上发光哎。“
另一个男人嗤笑，”外面太阳这么烈，她晒在太阳底下，当然发光了。“他忽而有些悲伤，语气也闷闷的，“好久没有享受过阳光，都快忘记了那种温暖的滋味。”
丁丁眨巴眼睛，声音脆脆的，兴奋的对他爷爷道，“她身上有我喜欢的味道。”
青年小伙走上前，伸手随意在曲楠眼前一晃，随即转身，露出后背，曲楠眼睛一缩，死死的固定不动，任由那露着半幅骨架五脏晃荡、空着的裤腿飘荡、残破的身子在眼前颤悠，小青年不耐烦，“她是人，怎么可能看到我们？你们一个个都无聊成什么样子了。”
众鬼瞪大眼睛，眼睛眨巴更快了。
“哎呀她缩眼睛了。“
“她居然有反应，她肯定能看到我们！“
众人蠢蠢欲动，丁丁小鬼朋友表现的最为积极，扑腾腾跑过来就往曲楠身上靠，像一个蹦跶的黄豆似得，伸出双手就来抱她，却在要碰到她的身子时面色大变，又扑腾腾跑开了，本来惨白的脸更白。
小丁丁拍着胸膛，显然吓的不轻，“爷爷爷爷，她身上有东西打我。“
老鬼抱着孙子，爱抚的摸着他的小脑袋，“小孩子家家乱说话，她是人，身上有什么东西能打你啊。“
“就是打我嘛，丁丁胳膊都痛痛呢。”丁丁撅着嘴巴执着道。
“来，丁丁不疼，爷爷给你吹吹。”老鬼边说边扯着已经腐烂到只剩下牙齿的脸颊，一下一下替孙子吹着。
青年小伙和几个年轻的鬼都上前来，凑近了看她，泛着青色的、流着血水的、烧焦了的鬼物像看大猩猩一样围在跟前，关键她还没法看不到，曲楠感觉这画面简直爽爆了。
青年小伙吸吸鼻子，露出陶醉的表情，“她身上的确有股味道，暖融融的，让我很喜欢，自从死了之后，有多久没有这么温暖过了啊。“随即伸手想要去摸，明明看着很近，却怎么也触碰不了，青年小伙疑惑，再试，还是这个样子。
不过因为青年小伙这一说，众鬼都开始行动了，像等待喂食的小鸡一样守在曲楠周围，陶醉的吸啊吸….幸福的像躺在太阳底下的小猫。
曲楠看着围在脚边的一群鬼，觉得，心脏快要停跳了。
实在太考验她的心功能。
这样自己居然没得心脏病，生命力简直不能更顽强。
她知道这些鬼现在碰不到她是因为自己刚才太过害怕麒麟坠起作用了，但是麒麟坠如今威力很差，否则，这些鬼是连她身边都靠近不了的，她很想伸出手抓着坠子，只有这样自己才安心，但又怕被鬼发现，硬是忍住了。
“小姑娘，你刚才干嘛一直站在太阳底下啊，看你脸晒的，都红了。”
“我怕冷。”曲楠面无表情。
司机师傅点点头，“哦，是了，车里这么闷热你还觉得冷，女孩子家家要把身体保护好，多锻炼锻炼，你体质不行啊，看你瘦的，胳膊细的跟麻杆似得。”
曲楠依旧面无表情。
司机师傅很兴奋，“小姑娘，你多大了？“
“19.“
“19啊，那你可太瘦了，我家女儿比你小一岁，长的可憨实了，每顿吃两碗大米饭，130多斤呢，路上碰到小偷都不敢招呼她的，你看你这么瘦，一点冷就受不了，我老婆说了，你这么弱的体质长大了可遭罪的。“
曲楠无奈的笑，“恩，知道了大叔，我回去会好好吃饭的。“
好不容易熬到站，下车的时候，曲楠背好书包，“大叔，以后中午你就不要出来跑车了。”
大叔不明所以，“为啥啊？中午车不多，我要不跑，人家都坐不了车了。”
“反正你听我的就对了，中午十二点还是别跑车，安全。"
曲楠说完就下车跑了，跑的虎虎生风一溜烟就没了人影，司机师傅坐在座位莫名其妙的看着那个远远的背影，忽然打了个冷颤，嘴里也咕哝了一句，”奇了怪了，今儿个咋这么冷呢？“
曲楠跑的飞快，明明气都喘不匀，天空烈阳高照，她却依旧满头冷汗面色苍白，引得过路人像看神经病似得看着这个白如女鬼却漂亮的女孩子疯跑。
许久，她终于累到再也跑不动，这才停下来，一停下来便眼冒金星，眼前阵阵泛黑，她知道是自己精神力又不济了的缘故，好想此刻就蹲在地上睡一觉，肚子空的难受，买了一瓶水几个包子，一路边走边吃，上了另外一辆公交。
终于到了龙洞市区，几个包子吃下去完全不顶饿，她的胃口大的惊人，曲楠又打包了两个菜一份米饭，要了两根鸡腿，满满三个饭盒，拎着饭盒去红乐园，上五楼，走楼梯，开门，进屋。
屋子脏的像住了好几十头猪一样，她上周走的时候明明打扫过的，曲楠站在沙发前，将乱扔的几条内裤和胸罩还有到处的零食袋子用脚扒开，找了一个屁股能坐的地把自己安置下去，然后软软靠着，心里头不知是愤怒还是疲惫。
卧室门紧闭，她也不理，歇了会掏出饭盒来吃。
“怎么突然回来了？”门开了，许宁穿着背心露出纤细的腰和挺翘的屁股，揉着眼睛，声音哑哑的，明显刚睡醒，“有收获了？”
许宁是这个城市里唯一知道她秘密的人。
曲楠嘴里塞的满满的，点点头。
“这次是那种？”
“土。”
“哦。”从冰箱里掏出一瓶水，咕咚灌了一口，许宁挨着沙发坐下，眼睛扫到曲楠脸上硕大的黑眼圈，不由的笑开，幸灾乐祸道，“怎么？小美人又没法睡？“
曲楠没好气翻个白眼，“换你试试？“
许宁耸耸肩，很是招仇恨道，“人家睡的可好了，最近皮肤都变好了呢，白里透红。我可不要试，谁让你狗屎运好？“
“恩，真是好透了！“曲楠狠狠咬过一口鸡腿，随即塞进许宁嘴里，许宁夸张的正要大叫，忙不迭赶紧吐出来，她翻个白眼，”不是爱我爱的要死一步也不舍得离开我么，怎么还嫌弃我吃过的东西？“
“人家有洁癖你又不是不知道！“许宁怒道。
“洁癖！你他妈有那东西？“曲楠起身走向书房，”不说了，办事去了。“
“小美人，这么不讲究，白瞎你长成美女了！“
门关上，许宁的怨念隔绝在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