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千古女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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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身。”钟离瑞泉苍白的面孔上浮现出一丝笑意，连日来的每见总是一副副愁眉不展的脸，那些伤心惨雾的表情时刻都在提醒他他正在日渐衰弱。如今龙易的平和喜色和一如往日的往日风情叫他不禁然看见一束光亮，心情也略略好了些。钟离瑞泉道：“庄主今日心情不错呀。有什么喜事儿说来叫朕也听听。”
龙易道：“自秀霞宫那场大火后……”
钟离瑞泉稍稍扬起的眉梢又压下去，刻意作出的好奇也一点点消逝于眼角。
龙易故作视而不见，接着说道：“一位千古女词人就此殒命于火海……”
“龙易！”钟离瑞泉拼尽力气厉喝龙易，他扶按在床沿咳嗽不止，林月皎急忙扶住钟离瑞泉，对龙易道：“庄主请不要再说下去了。”
龙易默然垂首立于一侧。钟离瑞泉喘息半晌，指着殿门，道：“出去。”
龙易从怀里掏出一纸书信双手呈递给钟离瑞泉，道：“微臣在坊间行走，偶遇一布衣词人。微臣觉得此人词诣不亚于、不亚于……三小姐，因此特择其词一首，呈与皇上御览。”
林月皎接过龙易递来的词稿呈予钟离瑞泉，钟离瑞泉冷笑一声，挥手将词稿打落，道：“朕不爱看这些溺心溺志的靡靡之文。拿走。”
林月皎却擅自打开了来，念道：
“雨打梨花深闭门，忘了青春，误了青春。赏心乐事共谁论？花下销魂，月下销魂。”
随着林月皎温柔而略带哀怨的声音，钟离瑞泉的神情一点点变得僵硬，他盯着林月皎手中的那一纸词稿，多种情绪在他的脸上混合成一种极为复杂的表达。林月皎继续念道：
“愁聚眉峰尽日颦，千点啼痕，万点啼痕。晓看天色暮看云，行也思君，坐也思君。”
念毕词作，林月皎陷在词境之中久久不能回过神来，她品味良久，坐在龙床头钟离瑞泉的身边，将词稿侧给钟离瑞泉看，指着词作下的“北川”两字说道：“皇上你看，有才情的总是古里古怪的，你看这落款……”
钟离瑞泉颤抖着拿过林月皎手中的词稿，一行清泪顺着他消瘦的面颊淌下，林月皎用帕子心疼地替钟离瑞泉擦拭去泪水，钟离瑞泉拂开林月皎，回头问龙易道：“这人在哪儿？”他扶着林月皎欲下床来，道：“带朕去见她！”
龙易匆忙扶住钟离瑞泉，道：“皇上吃了饭再去。”
“朕现在就去！”钟离瑞泉不顾一切地咆哮道。
“臣不带皇上去。”龙易摇头，道：“臣以为，皇上现在这般潦倒的模样，不适宜见文人墨客。”
“朕……”
林月皎同样劝解道：“皇上，不然等用过膳，梳洗一番，再随龙庄主去见那词人，妾身虽非风雅之人，却也觉皇上这样、着实有些落魄。”
钟离瑞泉不耐烦道：“传膳！传膳！”
乾坤宫传膳的消息立时便传到了夕宁宫，云落影放下奏折，难以置信道：“皇上传膳了？”
御膳房来报的太监恭恭敬敬地答道：“回禀太后，是。皇上刚刚派人传膳了。”
云落影不由得喜悦不已，她问谷起道：“谷起，你说这是怎么一回事儿？皇上今儿个传膳了，钟离槿末这事儿、算过去了吧？定然是月妃，月妃这些日子来一直陪着皇上，不辞辛劳，一定是她的诚心与爱意感动了皇上，这可都是月妃的功劳呀！你去，你去把哀家那支紫霄凤钗拿去赏给月妃。”
“太后！”谷起惊讶道：“那可是您被先帝册封皇后时戴的钗呀！怎么能轻易赏了呢？”
“哎！”云落影道：“谁戴不是一样戴。哀家看呐，月儿知书达里，秀外惠中，封后啊，是迟早的事儿，快快快，你这就去吧。”
谷起道：“月妃娘娘现在肯定在皇上宫里呢。”
云落影道：“在皇上宫里最好，也好叫皇上知道哀家的心意。”
谷起奉命取了紫霄凤钗去了。
乾坤宫巨大的餐桌更映衬得钟离瑞泉身形单薄。钟离瑞泉象征性地挑了几筷子，道：“沐浴。”
钟离瑞泉刚离开不久，谷起便带着云落影的紫霄凤钗来了。谷起进殿，但见一大桌子饭菜，却不见钟离瑞泉。谷起在殿内环视一圈，道：“龙庄主也在呢。皇上呢？”
林月皎道：“皇上沐浴更衣去了。”
谷起道：“呦！看来真叫太后说准了！月妃娘娘精诚所致，金石为开，终于打动了皇上了！”他将一只绒缎锦盒递与林月皎，道：“月妃娘娘，这是太后赏赐给您的紫霄凤钗。”
“这……”林月皎一时显得有些手足无措，她在锦盒前跪下，道：“多谢太后，只是……臣妾自知难当此赏赐……”
谷起一边将锦盒交给林月皎，一边扶起她，说道：“既然太后都赏了，您就收下吧。”
林月皎只好收下锦盒。碧妆目不转睛地盯着那锦盒，意味深长地笑了。
谷起道：“太后听说皇上传膳了，高兴得很呐！月妃娘娘，您快跟老奴说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老奴也好回去禀报啊！”
“这……”林月皎犹豫着不知该怎么说好，碧妆从后捅了捅林月皎，暗示道：“娘娘，谷公公让您讲讲您是怎么锲而不舍地打动皇上的，他好回去说给太后解解闷儿。”
林月皎不自然地笑笑，道：“哪里有本宫什么事儿，都是龙庄主的功劳。”
龙易答道：“月妃娘娘言重了。微臣觉得皇上日日待在乾坤宫，待得乏了倦了，便想请皇上到龙泉山庄静养，皇上一时兴起，就传膳吃了。这会儿正沐浴更衣，要随微臣前去龙泉山庄。”
谷起掩嘴笑道：“月妃娘娘也一定跟着去吧。”
“不。”钟离瑞泉沐浴出来，道：“既是静养，朕什么人也不带。”他一边说着一边叫宫女太监替他更衣。林月皎略显尴尬，福身道：“妾身告退。”
“嗯。”钟离瑞泉道：“你先回去吧。”
钟离瑞泉一番梳洗后气色好了很多，心中重又有了支撑，亦不复曾经那般萎靡不振的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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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身。”钟离瑞泉苍白的面孔上浮现出一丝笑意，连日来的每见总是一副副愁眉不展的脸，那些伤心惨雾的表情时刻都在提醒他他正在日渐衰弱。如今龙易的平和喜色和一如往日的往日风情叫他不禁然看见一束光亮，心情也略略好了些。钟离瑞泉道：“庄主今日心情不错呀。有什么喜事儿说来叫朕也听听。”
龙易道：“自秀霞宫那场大火后……”
钟离瑞泉稍稍扬起的眉梢又压下去，刻意作出的好奇也一点点消逝于眼角。
龙易故作视而不见，接着说道：“一位千古女词人就此殒命于火海……”
“龙易！”钟离瑞泉拼尽力气厉喝龙易，他扶按在床沿咳嗽不止，林月皎急忙扶住钟离瑞泉，对龙易道：“庄主请不要再说下去了。”
龙易默然垂首立于一侧。钟离瑞泉喘息半晌，指着殿门，道：“出去。”
龙易从怀里掏出一纸书信双手呈递给钟离瑞泉，道：“微臣在坊间行走，偶遇一布衣词人。微臣觉得此人词诣不亚于、不亚于……三小姐，因此特择其词一首，呈与皇上御览。”
林月皎接过龙易递来的词稿呈予钟离瑞泉，钟离瑞泉冷笑一声，挥手将词稿打落，道：“朕不爱看这些溺心溺志的靡靡之文。拿走。”
林月皎却擅自打开了来，念道：
“雨打梨花深闭门，忘了青春，误了青春。赏心乐事共谁论？花下销魂，月下销魂。”
随着林月皎温柔而略带哀怨的声音，钟离瑞泉的神情一点点变得僵硬，他盯着林月皎手中的那一纸词稿，多种情绪在他的脸上混合成一种极为复杂的表达。林月皎继续念道：
“愁聚眉峰尽日颦，千点啼痕，万点啼痕。晓看天色暮看云，行也思君，坐也思君。”
念毕词作，林月皎陷在词境之中久久不能回过神来，她品味良久，坐在龙床头钟离瑞泉的身边，将词稿侧给钟离瑞泉看，指着词作下的“北川”两字说道：“皇上你看，有才情的总是古里古怪的，你看这落款……”
钟离瑞泉颤抖着拿过林月皎手中的词稿，一行清泪顺着他消瘦的面颊淌下，林月皎用帕子心疼地替钟离瑞泉擦拭去泪水，钟离瑞泉拂开林月皎，回头问龙易道：“这人在哪儿？”他扶着林月皎欲下床来，道：“带朕去见她！”
龙易匆忙扶住钟离瑞泉，道：“皇上吃了饭再去。”
“朕现在就去！”钟离瑞泉不顾一切地咆哮道。
“臣不带皇上去。”龙易摇头，道：“臣以为，皇上现在这般潦倒的模样，不适宜见文人墨客。”
“朕……”
林月皎同样劝解道：“皇上，不然等用过膳，梳洗一番，再随龙庄主去见那词人，妾身虽非风雅之人，却也觉皇上这样、着实有些落魄。”
钟离瑞泉不耐烦道：“传膳！传膳！”
乾坤宫传膳的消息立时便传到了夕宁宫，云落影放下奏折，难以置信道：“皇上传膳了？”
御膳房来报的太监恭恭敬敬地答道：“回禀太后，是。皇上刚刚派人传膳了。”
云落影不由得喜悦不已，她问谷起道：“谷起，你说这是怎么一回事儿？皇上今儿个传膳了，钟离槿末这事儿、算过去了吧？定然是月妃，月妃这些日子来一直陪着皇上，不辞辛劳，一定是她的诚心与爱意感动了皇上，这可都是月妃的功劳呀！你去，你去把哀家那支紫霄凤钗拿去赏给月妃。”
“太后！”谷起惊讶道：“那可是您被先帝册封皇后时戴的钗呀！怎么能轻易赏了呢？”
“哎！”云落影道：“谁戴不是一样戴。哀家看呐，月儿知书达里，秀外惠中，封后啊，是迟早的事儿，快快快，你这就去吧。”
谷起道：“月妃娘娘现在肯定在皇上宫里呢。”
云落影道：“在皇上宫里最好，也好叫皇上知道哀家的心意。”
谷起奉命取了紫霄凤钗去了。
乾坤宫巨大的餐桌更映衬得钟离瑞泉身形单薄。钟离瑞泉象征性地挑了几筷子，道：“沐浴。”
钟离瑞泉刚离开不久，谷起便带着云落影的紫霄凤钗来了。谷起进殿，但见一大桌子饭菜，却不见钟离瑞泉。谷起在殿内环视一圈，道：“龙庄主也在呢。皇上呢？”
林月皎道：“皇上沐浴更衣去了。”
谷起道：“呦！看来真叫太后说准了！月妃娘娘精诚所致，金石为开，终于打动了皇上了！”他将一只绒缎锦盒递与林月皎，道：“月妃娘娘，这是太后赏赐给您的紫霄凤钗。”
“这……”林月皎一时显得有些手足无措，她在锦盒前跪下，道：“多谢太后，只是……臣妾自知难当此赏赐……”
谷起一边将锦盒交给林月皎，一边扶起她，说道：“既然太后都赏了，您就收下吧。”
林月皎只好收下锦盒。碧妆目不转睛地盯着那锦盒，意味深长地笑了。
谷起道：“太后听说皇上传膳了，高兴得很呐！月妃娘娘，您快跟老奴说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老奴也好回去禀报啊！”
“这……”林月皎犹豫着不知该怎么说好，碧妆从后捅了捅林月皎，暗示道：“娘娘，谷公公让您讲讲您是怎么锲而不舍地打动皇上的，他好回去说给太后解解闷儿。”
林月皎不自然地笑笑，道：“哪里有本宫什么事儿，都是龙庄主的功劳。”
龙易答道：“月妃娘娘言重了。微臣觉得皇上日日待在乾坤宫，待得乏了倦了，便想请皇上到龙泉山庄静养，皇上一时兴起，就传膳吃了。这会儿正沐浴更衣，要随微臣前去龙泉山庄。”
谷起掩嘴笑道：“月妃娘娘也一定跟着去吧。”
“不。”钟离瑞泉沐浴出来，道：“既是静养，朕什么人也不带。”他一边说着一边叫宫女太监替他更衣。林月皎略显尴尬，福身道：“妾身告退。”
“嗯。”钟离瑞泉道：“你先回去吧。”
钟离瑞泉一番梳洗后气色好了很多，心中重又有了支撑，亦不复曾经那般萎靡不振的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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