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王爷自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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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离匡正没有说话，不过云落影的这一番话却让他对钟离瑞泉要立后这件事提高了警惕。钟离匡正当然明白云落影这些话是在传达一个什么意思，那就是钟离瑞泉有了中意的女子，可是这个女子的出身却不过尔尔。钟离匡正道：“微臣斗胆敢问太后这皇后人选究竟是谁家的女子？”
“哀家也只是听皇帝不经意大利间提起过一次，具体的却并不知晓。”云落影知钟离匡正有意打探，便随口敷衍过去。钟离匡正道：“事关家国天下，太后怎可说得如此随意？”云落影道：“皇上自幼丧母，独自一人在这深宫，孤苦无依，除了玉太妃也没个人照应，甚是可怜。而哀家自进宫以来，侍奉先皇数载，虽诞一子，尚不足月便无辜遭人毒手。哀家对自己孩儿一事一直耿耿于怀，皇上虽非本宫亲生，又与本宫相距不了几岁，但总归是名义上的母子。哀家便真当皇上是哀家的亲生孩子，恨不能将这世间最好的都给了他。哀家只想着皇上如意就好，万事总不愿强迫他，惹得他心中不快。”
钟离匡正道：“皇上一直便深受太后宠爱，整个乌弄国都看在眼里。但臣以为，皇上已然成年，太后万不可再纵容他恣意妄为了。”
“放肆！”云落影勃然大怒道：“这是你做臣下的该诽议皇上的话吗？”
钟离匡正一时说到情动之处，不觉将话说得过了，此时方觉自己失言，他当即后退两步躬身请罪道：“臣失言。请太后责罚。”
“哼。”云落影冷哼一声，道：“王爷虽是皇上的皇叔，却也不该失了礼数。身为皇室一员，皇叔更应该自重身份，知道何为君君臣臣，何为克己守礼。”
钟离匡正道：“太后教训得是。”
云落影余怒未消，道：“罢了，咱们过去瞧瞧皇上去，和亲这事儿虽然要待到来年开春了，但也该提前有个准备。”
泰安亭里，钟离瑞泉正听北沐汇报近来寻找北川下落的进展，然而两个多月来，北川与钟离临竟像人间蒸发了似的音讯全无。
“为什么还没有找到？”钟离瑞泉对北沐怒斥道：“你到底有没有用心去找！”
在北沐晋升钟离瑞泉贴身侍卫的这两年，他极少见钟离瑞泉会脾气，像今天这种大怒更是前所未有。北沐在受到钟离瑞泉的质问后匆忙跪下，道：“皇上，北沐是个孤儿，自小与姐姐相依为命长大，卑职愿意为姐姐连性命都不要，更愿意为皇上赴汤蹈火，焉能不用心寻找姐姐的下落。”
钟离瑞泉：“那为什么还找不到？两个多月了，北沐，两个多月了。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无能，两个多月来竟连一丝的蛛丝马迹都查不到！两个大活人能地遁了不成！再退一万步，查不到钟离临，难道连他的那些手下也查不到吗？”
北沐低垂着头，不敢再做任何解释。
云落影与钟离匡正一前一后走进泰安亭，云落影笑道：“北侍卫，什么事儿惹得皇上发这么大火气？”
北沐屏息道：“太后。”便不再吱声了。钟离瑞泉恨铁不成钢地横了北沐一眼，道：“你先下去。”
北沐站起身，对钟离瑞泉道：“卑职告退。”继而又对云落影与钟离匡正道：“太后，炎王爷，卑职告退。”
云落影在凉亭的石凳上坐了，钟离瑞泉道：“儿臣见过母后。”云落影道：“免了，你们也都坐吧。”钟离瑞泉与钟离匡正也分别坐了。
云落影道：“皇上呐，哀家方才还与炎王爷谈论到与洛辰和亲的事儿来。炎王爷，依哀家看，你什么时候将末儿那丫头带来宫里叫哀家瞧瞧，这都要嫁人了，家还没见过这小丫头呢。”
钟离瑞泉道：“是啊，皇叔什么时候将朕的这个三皇妹带进宫里来，好让太后和朕瞧瞧，朕听说朕的这个三皇妹知书达礼，秀外慧中，这一番和亲，真是给洛辰国送去个宝嘞。”
云落影道：“那日哀家与玉太妃闲聊，玉太妃说洛辰的皇帝一见着末儿的画像便喜欢得很，还口口声声说只要末儿呢。”
钟离匡正道：“回太后，回皇上，末儿未进过宫，只怕不懂宫中规矩，臣怕她在宫中闯祸。”
“这怕什么。”云落影道：“哀家整日待在这深宫，总觉得这深宫少了点人气儿，末儿若是能让这宫里闹腾起来，哀家才喜欢呢。”
“是啊。”钟离瑞泉道：“皇叔不妨让几个皇妹经常来宫里玩玩，也好来陪太后说说话，解解闷。”
“臣谨记。”
云落影、钟离瑞泉与钟离匡正就着和亲的事儿又说了一会儿话，因为钟离瑞泉尚有政事处理，便各自回去了。三人聊了这许久，钟离瑞泉却始终不知道，他将要嫁去洛辰和亲的公主，正是他让北沐苦苦寻找了四个月之久的北川，而她现在刚脱离虎口，正跟在九十九两金的身边。
一条人烟罕至的荒径上，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昏迷在路边的草丛里，他的药筐远远地滚落在一边。九十九两金道：“泉丫头，去瞧瞧那人怎么回事。”
“哎！”钟离槿末应了一声，扒开草丛走到那药童的身边，那药童侧身歪倒在草丛里，口吐白沫，手脚抽搐不止。钟离槿末扶那药童坐起来。九十九两金也跟着到那药童身边，不知什么草在九十九两金腿上划拉了一道口子，九十九两金随手把那草拔了，道：“不长眼的草，敢划拉祖师爷子！”
九十九两金对钟离槿末道：“扶他躺平，解开衣衫。”钟离槿末照做了。九十九两在腰里摸了半晌，摸出一根亮锃锃的银针来，有中指那么长。他在药童的上腹部随手扎了几针，最后一针刚拔出来，药童忽然侧翻过身去，吐出一堆脏物来。
药童吐完，觉得好受多了。他看到九十九两金擦完了针把它放起来，对九十九两金谢道：“多谢这位老先生搭救，敢问老先生尊姓大名？晚生来日好登门再谢。”
钟离槿末得意了：“我说你呀，可真是命大。你知道救你的这老先生是谁吗？他可是大名鼎鼎的九……”
“泉丫头？”九十九两金歪头瞅着钟离槿末，道：“你想叫我坏了规矩是不是？好叫我天天做折本生意是不是？你这鬼丫头，怎地真多坏心眼儿！跟着老头儿白吃白喝，还要坏我名声，真是黑心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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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离匡正没有说话，不过云落影的这一番话却让他对钟离瑞泉要立后这件事提高了警惕。钟离匡正当然明白云落影这些话是在传达一个什么意思，那就是钟离瑞泉有了中意的女子，可是这个女子的出身却不过尔尔。钟离匡正道：“微臣斗胆敢问太后这皇后人选究竟是谁家的女子？”
“哀家也只是听皇帝不经意大利间提起过一次，具体的却并不知晓。”云落影知钟离匡正有意打探，便随口敷衍过去。钟离匡正道：“事关家国天下，太后怎可说得如此随意？”云落影道：“皇上自幼丧母，独自一人在这深宫，孤苦无依，除了玉太妃也没个人照应，甚是可怜。而哀家自进宫以来，侍奉先皇数载，虽诞一子，尚不足月便无辜遭人毒手。哀家对自己孩儿一事一直耿耿于怀，皇上虽非本宫亲生，又与本宫相距不了几岁，但总归是名义上的母子。哀家便真当皇上是哀家的亲生孩子，恨不能将这世间最好的都给了他。哀家只想着皇上如意就好，万事总不愿强迫他，惹得他心中不快。”
钟离匡正道：“皇上一直便深受太后宠爱，整个乌弄国都看在眼里。但臣以为，皇上已然成年，太后万不可再纵容他恣意妄为了。”
“放肆！”云落影勃然大怒道：“这是你做臣下的该诽议皇上的话吗？”
钟离匡正一时说到情动之处，不觉将话说得过了，此时方觉自己失言，他当即后退两步躬身请罪道：“臣失言。请太后责罚。”
“哼。”云落影冷哼一声，道：“王爷虽是皇上的皇叔，却也不该失了礼数。身为皇室一员，皇叔更应该自重身份，知道何为君君臣臣，何为克己守礼。”
钟离匡正道：“太后教训得是。”
云落影余怒未消，道：“罢了，咱们过去瞧瞧皇上去，和亲这事儿虽然要待到来年开春了，但也该提前有个准备。”
泰安亭里，钟离瑞泉正听北沐汇报近来寻找北川下落的进展，然而两个多月来，北川与钟离临竟像人间蒸发了似的音讯全无。
“为什么还没有找到？”钟离瑞泉对北沐怒斥道：“你到底有没有用心去找！”
在北沐晋升钟离瑞泉贴身侍卫的这两年，他极少见钟离瑞泉会脾气，像今天这种大怒更是前所未有。北沐在受到钟离瑞泉的质问后匆忙跪下，道：“皇上，北沐是个孤儿，自小与姐姐相依为命长大，卑职愿意为姐姐连性命都不要，更愿意为皇上赴汤蹈火，焉能不用心寻找姐姐的下落。”
钟离瑞泉：“那为什么还找不到？两个多月了，北沐，两个多月了。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无能，两个多月来竟连一丝的蛛丝马迹都查不到！两个大活人能地遁了不成！再退一万步，查不到钟离临，难道连他的那些手下也查不到吗？”
北沐低垂着头，不敢再做任何解释。
云落影与钟离匡正一前一后走进泰安亭，云落影笑道：“北侍卫，什么事儿惹得皇上发这么大火气？”
北沐屏息道：“太后。”便不再吱声了。钟离瑞泉恨铁不成钢地横了北沐一眼，道：“你先下去。”
北沐站起身，对钟离瑞泉道：“卑职告退。”继而又对云落影与钟离匡正道：“太后，炎王爷，卑职告退。”
云落影在凉亭的石凳上坐了，钟离瑞泉道：“儿臣见过母后。”云落影道：“免了，你们也都坐吧。”钟离瑞泉与钟离匡正也分别坐了。
云落影道：“皇上呐，哀家方才还与炎王爷谈论到与洛辰和亲的事儿来。炎王爷，依哀家看，你什么时候将末儿那丫头带来宫里叫哀家瞧瞧，这都要嫁人了，家还没见过这小丫头呢。”
钟离瑞泉道：“是啊，皇叔什么时候将朕的这个三皇妹带进宫里来，好让太后和朕瞧瞧，朕听说朕的这个三皇妹知书达礼，秀外慧中，这一番和亲，真是给洛辰国送去个宝嘞。”
云落影道：“那日哀家与玉太妃闲聊，玉太妃说洛辰的皇帝一见着末儿的画像便喜欢得很，还口口声声说只要末儿呢。”
钟离匡正道：“回太后，回皇上，末儿未进过宫，只怕不懂宫中规矩，臣怕她在宫中闯祸。”
“这怕什么。”云落影道：“哀家整日待在这深宫，总觉得这深宫少了点人气儿，末儿若是能让这宫里闹腾起来，哀家才喜欢呢。”
“是啊。”钟离瑞泉道：“皇叔不妨让几个皇妹经常来宫里玩玩，也好来陪太后说说话，解解闷。”
“臣谨记。”
云落影、钟离瑞泉与钟离匡正就着和亲的事儿又说了一会儿话，因为钟离瑞泉尚有政事处理，便各自回去了。三人聊了这许久，钟离瑞泉却始终不知道，他将要嫁去洛辰和亲的公主，正是他让北沐苦苦寻找了四个月之久的北川，而她现在刚脱离虎口，正跟在九十九两金的身边。
一条人烟罕至的荒径上，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昏迷在路边的草丛里，他的药筐远远地滚落在一边。九十九两金道：“泉丫头，去瞧瞧那人怎么回事。”
“哎！”钟离槿末应了一声，扒开草丛走到那药童的身边，那药童侧身歪倒在草丛里，口吐白沫，手脚抽搐不止。钟离槿末扶那药童坐起来。九十九两金也跟着到那药童身边，不知什么草在九十九两金腿上划拉了一道口子，九十九两金随手把那草拔了，道：“不长眼的草，敢划拉祖师爷子！”
九十九两金对钟离槿末道：“扶他躺平，解开衣衫。”钟离槿末照做了。九十九两在腰里摸了半晌，摸出一根亮锃锃的银针来，有中指那么长。他在药童的上腹部随手扎了几针，最后一针刚拔出来，药童忽然侧翻过身去，吐出一堆脏物来。
药童吐完，觉得好受多了。他看到九十九两金擦完了针把它放起来，对九十九两金谢道：“多谢这位老先生搭救，敢问老先生尊姓大名？晚生来日好登门再谢。”
钟离槿末得意了：“我说你呀，可真是命大。你知道救你的这老先生是谁吗？他可是大名鼎鼎的九……”
“泉丫头？”九十九两金歪头瞅着钟离槿末，道：“你想叫我坏了规矩是不是？好叫我天天做折本生意是不是？你这鬼丫头，怎地真多坏心眼儿！跟着老头儿白吃白喝，还要坏我名声，真是黑心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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