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反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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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坊间谣言四起，御史大夫家窝藏叛贼，不知张大人作何感想？”朝堂上，大理寺少卿微眯着眼，立于朝堂中央，扬声问道。
坊间传闻得沸沸扬扬，都道张氏窝藏罪犯，但很快，马上出了几个谣言，都是关于张氏的，比如“张氏嫁作宁王侧妃并非自愿。”“张氏其实有一个多年的情郎。”
在配上之前说的窝藏叛贼，人们才反应过来，原来大家口中的张氏不是张家嫡女，而是庶女。这几天正在广而告之的，即将与苏家嫡女一同嫁入宁王府作侧妃的张家庶女。
瞬间，人们讨论的最多的不是张氏是多么的水性杨花，而是站在男人的角度同情这位宁王殿下，两年前，宁王的正妃在出嫁前便传出与情郎私奔，现在要迎娶侧妃，又传出侧妃窝藏叛贼。
这么大一顶绿帽子带上来，心气甚高的宁王自然啃不下去，眼睛都快冒出火来。他哪里想到，短短一天时间，谣言风向就能立马改变。
相比宁王，处于风向标的张亦晨显得淡定多了，他举着象牙笏，翩然淡定，处于污浊尘世之间，出淤泥而不染，完全没受到口水战的影响。
昨日下朝，便知道了这个传闻，立马赶回家，看到妹妹淡定摇扇子的模样，心中大定。一问，才知道她已经把事情解决了。
他这才充分地明白，原来张亦然所说的，他站在前方战斗，她在后头支持所带来的成果。诚然，若是等他下了朝听到，再去和秦致朗商量再来解决，黄花菜都凉了。
至少他绝对不会想到混淆视听，把张亦凝推出去。
她说，张亦凝是计划要被除掉的人。
她还说，张亦凝在早上曾经出过门，没多久，外面就传出张氏窝藏逆贼的谣言。
同室操戈，这种故事听多了，但不代表他能容忍这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
张亦凝，这次恕大哥不保你，谁叫你得罪了我最宝贝的妹妹。
“坊间传闻，本就不可信，前朝更有说皇帝之子流落民间，最终不也是假的。少卿大人不会是为官这么久，仅凭坊间传闻去断案的吧。”
“哼，事出必有因，别以为拿前朝那点事出来说，就可以揭过这件事情，叛贼之事，宁杀错，不放过。”大理寺少卿是宁王党，自然不想放过张亦晨。
“原来大理寺办事，纯靠传闻，不通过证据证明便要定罪，那本官便要问，到底是大理寺少卿要除掉本官，还是有人想你除掉本官？”
原本他不说，朝臣都明白，朝廷一分为三，□□，宁王党和中立党，永远都是中立党坐一旁隔岸观火，坐山观虎斗。
但现在张亦晨把这话直接讲出来，简直就是打！破！游！戏！规！则！
大理寺少卿被噎得瞬间没话讲，虎目瞪得大大的，抬头看着坐在龙椅上的皇帝，看到秦牧白一脸阴沉的模样更是吓得跪倒在地。
秦牧白对之嗤之以鼻，三两下就被张亦晨打败，秦致轩找的这些同盟也不过如此。
况且，这张亦然对他来说还有用，现在轻易动不得。
“怎么？没话说了？刚才大理寺少卿不还理直气壮，说的头头是道？”张亦晨冷笑一声，斜睨了少卿一眼。
这时，一心想要压倒性赢得张亦然归的宁王沉不住气了，一步上前拱手问道：“既然，御史大人作风端正，没有窝藏逆贼，那且容本王与大理寺少卿前去搜查，以正视听。”
“呵。”张亦晨嗤笑一声，笑的温润如春，“不知宁王殿下是以什么身份来微臣家里搜查？微臣记得，殿下是没有这个权限的吧。”
秦致轩听完心里“咯噔”一下，抬起眼睑看向秦牧白，父皇最忌讳的就是作他的主，滥用职权。这话要是不好好解释，那怀疑的种子就种下了。
张亦晨兄妹，都不容忽视。
“那传闻的主角儿可是本宫的未来侧妃，本宫都被戴了那么大一顶绿帽子，你觉得，本宫有可能坐视不管？”思忖了下，秦致轩冷笑了一声，优哉游哉地开口。
“可虽则如此，微臣仍然是觉得受到了侮辱，还没听过哪个朝臣如此昏庸，利用坊间传闻为借口来搜御史大夫的府邸。若是没搜出个所以然，不知宁王殿下和大理寺少卿该如何自处？”
“够了!”自己选定的接班人如此愚蠢，让秦牧白几乎抬不起头来，心里更是提了个防，先前秦致轩那个毫不掩饰的厌恶眼神以及现在目中无人的姿态都让自己知道，狼大了，再不防着早晚会回头吞了自己。
“既然是张氏有嫌疑，那就派人过去查看一下，但那毕竟是女子的闺房，就让宫中两位嬷嬷跟去吧。尉迟迥。”
“末将听命。”尉迟迥从旁而出。
“你负责带队，致轩你就跟着去吧。这，可是父皇寒了御史大人的心给你要来的机会，若是查不出个所以然，你手中的禁卫军权就削掉吧。”秦牧白懒懒地说着，表面上是护犊子，但实际上，是巴不得找不出个所以然。
这招一举两得，抓到了，就能削掉太子的势力，还能抓住张亦晨的把柄，让张亦然好好给他治病。但抓不到，削掉了宁王手中的禁卫军权，把这个保护着自己的兵力好好掌握，也是赚了一把。
张亦晨冷笑，简直就是渔翁得利，但也无妨，略带挑衅地看着秦致轩，不恭不敬的模样直让秦致轩牙龈痒痒的。
秦致轩微眯着眼，之前为了以防万一，便让人潜入张府放置一些叛贼的书信，他就不信，这次张亦晨还能大言不惭地和他叫嚣。
“主子，这些人要怎么处理？”一大早起来，冥安和醉情便收起剑，漠视着倒在一地的黑衣男子。
张亦然绕着发丝，轻笑道：“宁王真的好心机，还跑来插一脚。”手指挑开折好的信件，轻嗤一声，挑眉问道：“冥安，醉情，把他们的衣服换上，去宁王府帮我偷个东西。”
“主子请说。”二人皆是一愣，心里暗忖，这个女人会不会太有心计了，这么快就想到对策。
“把鹰城使者写给宁王的信和信封偷出来。”
“诺。”二人不愧是清溪宫一等一的情报高手，这么一说，他们马上理解，蹲下身子毫不犹豫地脱下他们的衣服，窸窸窣窣换起来。
“啧啧啧。事情办完了，我们把他们倒挂在城墙上吧。”醉情一脸坏笑，搓着手，似乎已经等不及了。
冥安只是“嗯”了一声，表情淡淡的虽然看不出什么，但熟悉他多年的醉情依然能看见他眸光中的兴奋。
咳，这个木头。
“你说什么？”张亦凝几乎咬碎银牙，双目圆睁，扭曲了原本娇媚迷人的脸蛋。
“报，报告小姐，的，的确是传出宁王未来侧妃张氏窝藏逃犯。”白露简直后悔死了，为什么要帮这个女人做事，若是当初，好好待在小姐旁边，不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么？
张亦凝一脚踩在白露脸上，用了狠劲，把白露的脸踩出一块紫青：“贱货，竟然这般回击，我当真是小看她了。”
白露痛得龇牙咧嘴的，下巴几乎合不起来。张亦凝却是不放脚，继续在她脸上踩，像是踩地上的泥巴一般。
怒气冲冲的张亦凝和哀嚎不绝的白露却不知，此时，在她们的旁边，一个黑影潜入闺房，从怀里拿出点什么，放下后，闪身离开。
“不好了不好了。”玉匀跌跌撞撞跑过来，喘着粗气。张亦凝气没地方发泄，正憋着，抄起身边的花瓶就扔了过去。
玉匀被扔个正着，重重仰面倒下，两眼冒金星，正疼着，此时也顾不上，立马翻身跪下，颤抖地说道：“宁王殿下正带着兵过来，说要搜小姐的房子。”
“什么？”张亦凝拍案而起，心慌起来，忙招手叫人帮她梳理发髻。
白露嘤嘤地哭着，希望能够趁机讨得宁王注意，张亦凝回头冷睇着她，似要把她吃掉。
这个贱蹄子，竟在我面前耍把戏！
但再怎么想处罚她已经顾不上了，凝了一眼白露，唤玉匀把她拖去柴房关着，粗粗整理了一下衣衫，便出门迎去。
“这么大阵仗，是要闹哪般？”张亦然已经有种自己是一女当关，万夫莫开的感觉，只身一人挡在门口，目光冷凝。
饶是马上的宁王居高临下，也被她这般气势压倒。顿了一下，理了理外袍，冷哼了一声，端起了王爷的架子：“哼，见了本宫也不行礼，张氏，你好大的胆子。”
“臣女本是这家子的管家，兄长未回，这个家自然是臣女做主，事有轻重缓急，自然要先问清楚所为何事，再行这虚礼。”
“哼，什么事？自然是你张家祸乱朝纲，勾结外人，本宫是来捉拿你们的！”宁王气在头上，忍不住就口不择言。
一旁的尉迟迥微微拧眉，沉声道：“殿下莫要胡说，皇上旨意不过是让宁王殿下来看看自己未婚妻是否真的如此不堪，而不是已经定了罪，殿下可不要私自做了皇上的主。”
宁王怒火中烧，瞪着一旁的尉迟迥。尉迟迥是名将卫国公的世子，也是卫国公最疼的儿子。
秦牧白之所以会派他来，无非就是因为尉迟迥是中间派的中坚力量，战功赫赫，近年才被调遣回京掌管临安城的安全。
旁人不知也就罢，张亦然可知道这个人明显就是秦牧远的人，这两兄弟真的是一家人，饶是哥哥诡计多端，也还是被弟弟算计得彻底。
“宁王殿下，原来已经肖想那皇位，竟白日做梦，以为自己能下圣旨了？”张亦然微微勾唇，那模样，进了秦致轩眼里，满是嘲讽之意。
“你不要乱说！“宁王被张亦然点明了心情，立马脸色大变，朝尉迟迥这边看来。
尉迟迥虽然嘴上没说什么，但已经接收到张亦然的暗示，内心冷笑，宁王真是个蠢货，真不明白他到底是怎么在兄弟间活下来。也亏得皇帝子嗣不多，就三个，大儿子腹黑有才干但不得重视，三儿子又不愿意去争，做了秦牧远麾下的中间派。
秦家三个儿子，就属秦致轩和秦牧白的性格最相像，都是目光短浅，心狠毒辣的人，不懂收敛自己的锋芒，才导致墙倒众人推的局面。
“进去吧。“对秦致轩的慌张视而不见，率先领着两个嬷嬷走进张府。
刘聘婷听到动静也走了出来，一看到大批官兵走进来，吓一跳，眼泪就这么流了下来。
张亦然偏头就看到泪流满面惊慌失措的刘聘婷，忙走过去拍着她的背，柔声问道：“怎么了？”
刘聘婷紧抓张亦然的手，泪眼朦胧，声音有些颤抖：“是不是晨儿发生什么事情了？”
这不能怪刘娉婷大惊小怪，上一次见到这么多官兵是张亦然失踪，带来一连串的不幸，先是知道张亦然死讯，又被张佩之赶出家门。刘聘婷一见到官兵自然反应就是哭。
“没事的娘。”张亦然好耐性地哄着她，“不过是二姐有些不太好的传闻，现在宁王殿下和尉迟大人是过来证实一下罢了。”
“真的？”刘聘婷窝在张亦然怀里，似乎张亦然才是母亲一般。
“嗯。”张亦然轻笑地点点头，随即又说道，“所以啊，母亲，没事的，天大事有我和哥哥顶着，您先回去。”
刘聘婷点点头，抹了几把泪，看了一眼身后的秦致轩。眸底一闪而过的厌恶，立马恢复常态，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疏别有致。
秦致轩没错过那一抹厌恶，背脊一僵，知道自己并没有给未来丈母娘留下好的印象，冷哼一声，扭头就走。
“如今坊间谣言四起，御史大夫家窝藏叛贼，不知张大人作何感想？”朝堂上，大理寺少卿微眯着眼，立于朝堂中央，扬声问道。
坊间传闻得沸沸扬扬，都道张氏窝藏罪犯，但很快，马上出了几个谣言，都是关于张氏的，比如“张氏嫁作宁王侧妃并非自愿。”“张氏其实有一个多年的情郎。”
在配上之前说的窝藏叛贼，人们才反应过来，原来大家口中的张氏不是张家嫡女，而是庶女。这几天正在广而告之的，即将与苏家嫡女一同嫁入宁王府作侧妃的张家庶女。
瞬间，人们讨论的最多的不是张氏是多么的水性杨花，而是站在男人的角度同情这位宁王殿下，两年前，宁王的正妃在出嫁前便传出与情郎私奔，现在要迎娶侧妃，又传出侧妃窝藏叛贼。
这么大一顶绿帽子带上来，心气甚高的宁王自然啃不下去，眼睛都快冒出火来。他哪里想到，短短一天时间，谣言风向就能立马改变。
相比宁王，处于风向标的张亦晨显得淡定多了，他举着象牙笏，翩然淡定，处于污浊尘世之间，出淤泥而不染，完全没受到口水战的影响。
昨日下朝，便知道了这个传闻，立马赶回家，看到妹妹淡定摇扇子的模样，心中大定。一问，才知道她已经把事情解决了。
他这才充分地明白，原来张亦然所说的，他站在前方战斗，她在后头支持所带来的成果。诚然，若是等他下了朝听到，再去和秦致朗商量再来解决，黄花菜都凉了。
至少他绝对不会想到混淆视听，把张亦凝推出去。
她说，张亦凝是计划要被除掉的人。
她还说，张亦凝在早上曾经出过门，没多久，外面就传出张氏窝藏逆贼的谣言。
同室操戈，这种故事听多了，但不代表他能容忍这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
张亦凝，这次恕大哥不保你，谁叫你得罪了我最宝贝的妹妹。
“坊间传闻，本就不可信，前朝更有说皇帝之子流落民间，最终不也是假的。少卿大人不会是为官这么久，仅凭坊间传闻去断案的吧。”
“哼，事出必有因，别以为拿前朝那点事出来说，就可以揭过这件事情，叛贼之事，宁杀错，不放过。”大理寺少卿是宁王党，自然不想放过张亦晨。
“原来大理寺办事，纯靠传闻，不通过证据证明便要定罪，那本官便要问，到底是大理寺少卿要除掉本官，还是有人想你除掉本官？”
原本他不说，朝臣都明白，朝廷一分为三，□□，宁王党和中立党，永远都是中立党坐一旁隔岸观火，坐山观虎斗。
但现在张亦晨把这话直接讲出来，简直就是打！破！游！戏！规！则！
大理寺少卿被噎得瞬间没话讲，虎目瞪得大大的，抬头看着坐在龙椅上的皇帝，看到秦牧白一脸阴沉的模样更是吓得跪倒在地。
秦牧白对之嗤之以鼻，三两下就被张亦晨打败，秦致轩找的这些同盟也不过如此。
况且，这张亦然对他来说还有用，现在轻易动不得。
“怎么？没话说了？刚才大理寺少卿不还理直气壮，说的头头是道？”张亦晨冷笑一声，斜睨了少卿一眼。
这时，一心想要压倒性赢得张亦然归的宁王沉不住气了，一步上前拱手问道：“既然，御史大人作风端正，没有窝藏逆贼，那且容本王与大理寺少卿前去搜查，以正视听。”
“呵。”张亦晨嗤笑一声，笑的温润如春，“不知宁王殿下是以什么身份来微臣家里搜查？微臣记得，殿下是没有这个权限的吧。”
秦致轩听完心里“咯噔”一下，抬起眼睑看向秦牧白，父皇最忌讳的就是作他的主，滥用职权。这话要是不好好解释，那怀疑的种子就种下了。
张亦晨兄妹，都不容忽视。
“那传闻的主角儿可是本宫的未来侧妃，本宫都被戴了那么大一顶绿帽子，你觉得，本宫有可能坐视不管？”思忖了下，秦致轩冷笑了一声，优哉游哉地开口。
“可虽则如此，微臣仍然是觉得受到了侮辱，还没听过哪个朝臣如此昏庸，利用坊间传闻为借口来搜御史大夫的府邸。若是没搜出个所以然，不知宁王殿下和大理寺少卿该如何自处？”
“够了!”自己选定的接班人如此愚蠢，让秦牧白几乎抬不起头来，心里更是提了个防，先前秦致轩那个毫不掩饰的厌恶眼神以及现在目中无人的姿态都让自己知道，狼大了，再不防着早晚会回头吞了自己。
“既然是张氏有嫌疑，那就派人过去查看一下，但那毕竟是女子的闺房，就让宫中两位嬷嬷跟去吧。尉迟迥。”
“末将听命。”尉迟迥从旁而出。
“你负责带队，致轩你就跟着去吧。这，可是父皇寒了御史大人的心给你要来的机会，若是查不出个所以然，你手中的禁卫军权就削掉吧。”秦牧白懒懒地说着，表面上是护犊子，但实际上，是巴不得找不出个所以然。
这招一举两得，抓到了，就能削掉太子的势力，还能抓住张亦晨的把柄，让张亦然好好给他治病。但抓不到，削掉了宁王手中的禁卫军权，把这个保护着自己的兵力好好掌握，也是赚了一把。
张亦晨冷笑，简直就是渔翁得利，但也无妨，略带挑衅地看着秦致轩，不恭不敬的模样直让秦致轩牙龈痒痒的。
秦致轩微眯着眼，之前为了以防万一，便让人潜入张府放置一些叛贼的书信，他就不信，这次张亦晨还能大言不惭地和他叫嚣。
“主子，这些人要怎么处理？”一大早起来，冥安和醉情便收起剑，漠视着倒在一地的黑衣男子。
张亦然绕着发丝，轻笑道：“宁王真的好心机，还跑来插一脚。”手指挑开折好的信件，轻嗤一声，挑眉问道：“冥安，醉情，把他们的衣服换上，去宁王府帮我偷个东西。”
“主子请说。”二人皆是一愣，心里暗忖，这个女人会不会太有心计了，这么快就想到对策。
“把鹰城使者写给宁王的信和信封偷出来。”
“诺。”二人不愧是清溪宫一等一的情报高手，这么一说，他们马上理解，蹲下身子毫不犹豫地脱下他们的衣服，窸窸窣窣换起来。
“啧啧啧。事情办完了，我们把他们倒挂在城墙上吧。”醉情一脸坏笑，搓着手，似乎已经等不及了。
冥安只是“嗯”了一声，表情淡淡的虽然看不出什么，但熟悉他多年的醉情依然能看见他眸光中的兴奋。
咳，这个木头。
“你说什么？”张亦凝几乎咬碎银牙，双目圆睁，扭曲了原本娇媚迷人的脸蛋。
“报，报告小姐，的，的确是传出宁王未来侧妃张氏窝藏逃犯。”白露简直后悔死了，为什么要帮这个女人做事，若是当初，好好待在小姐旁边，不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么？
张亦凝一脚踩在白露脸上，用了狠劲，把白露的脸踩出一块紫青：“贱货，竟然这般回击，我当真是小看她了。”
白露痛得龇牙咧嘴的，下巴几乎合不起来。张亦凝却是不放脚，继续在她脸上踩，像是踩地上的泥巴一般。
怒气冲冲的张亦凝和哀嚎不绝的白露却不知，此时，在她们的旁边，一个黑影潜入闺房，从怀里拿出点什么，放下后，闪身离开。
“不好了不好了。”玉匀跌跌撞撞跑过来，喘着粗气。张亦凝气没地方发泄，正憋着，抄起身边的花瓶就扔了过去。
玉匀被扔个正着，重重仰面倒下，两眼冒金星，正疼着，此时也顾不上，立马翻身跪下，颤抖地说道：“宁王殿下正带着兵过来，说要搜小姐的房子。”
“什么？”张亦凝拍案而起，心慌起来，忙招手叫人帮她梳理发髻。
白露嘤嘤地哭着，希望能够趁机讨得宁王注意，张亦凝回头冷睇着她，似要把她吃掉。
这个贱蹄子，竟在我面前耍把戏！
但再怎么想处罚她已经顾不上了，凝了一眼白露，唤玉匀把她拖去柴房关着，粗粗整理了一下衣衫，便出门迎去。
“这么大阵仗，是要闹哪般？”张亦然已经有种自己是一女当关，万夫莫开的感觉，只身一人挡在门口，目光冷凝。
饶是马上的宁王居高临下，也被她这般气势压倒。顿了一下，理了理外袍，冷哼了一声，端起了王爷的架子：“哼，见了本宫也不行礼，张氏，你好大的胆子。”
“臣女本是这家子的管家，兄长未回，这个家自然是臣女做主，事有轻重缓急，自然要先问清楚所为何事，再行这虚礼。”
“哼，什么事？自然是你张家祸乱朝纲，勾结外人，本宫是来捉拿你们的！”宁王气在头上，忍不住就口不择言。
一旁的尉迟迥微微拧眉，沉声道：“殿下莫要胡说，皇上旨意不过是让宁王殿下来看看自己未婚妻是否真的如此不堪，而不是已经定了罪，殿下可不要私自做了皇上的主。”
宁王怒火中烧，瞪着一旁的尉迟迥。尉迟迥是名将卫国公的世子，也是卫国公最疼的儿子。
秦牧白之所以会派他来，无非就是因为尉迟迥是中间派的中坚力量，战功赫赫，近年才被调遣回京掌管临安城的安全。
旁人不知也就罢，张亦然可知道这个人明显就是秦牧远的人，这两兄弟真的是一家人，饶是哥哥诡计多端，也还是被弟弟算计得彻底。
“宁王殿下，原来已经肖想那皇位，竟白日做梦，以为自己能下圣旨了？”张亦然微微勾唇，那模样，进了秦致轩眼里，满是嘲讽之意。
“你不要乱说！“宁王被张亦然点明了心情，立马脸色大变，朝尉迟迥这边看来。
尉迟迥虽然嘴上没说什么，但已经接收到张亦然的暗示，内心冷笑，宁王真是个蠢货，真不明白他到底是怎么在兄弟间活下来。也亏得皇帝子嗣不多，就三个，大儿子腹黑有才干但不得重视，三儿子又不愿意去争，做了秦牧远麾下的中间派。
秦家三个儿子，就属秦致轩和秦牧白的性格最相像，都是目光短浅，心狠毒辣的人，不懂收敛自己的锋芒，才导致墙倒众人推的局面。
“进去吧。“对秦致轩的慌张视而不见，率先领着两个嬷嬷走进张府。
刘聘婷听到动静也走了出来，一看到大批官兵走进来，吓一跳，眼泪就这么流了下来。
张亦然偏头就看到泪流满面惊慌失措的刘聘婷，忙走过去拍着她的背，柔声问道：“怎么了？”
刘聘婷紧抓张亦然的手，泪眼朦胧，声音有些颤抖：“是不是晨儿发生什么事情了？”
这不能怪刘娉婷大惊小怪，上一次见到这么多官兵是张亦然失踪，带来一连串的不幸，先是知道张亦然死讯，又被张佩之赶出家门。刘聘婷一见到官兵自然反应就是哭。
“没事的娘。”张亦然好耐性地哄着她，“不过是二姐有些不太好的传闻，现在宁王殿下和尉迟大人是过来证实一下罢了。”
“真的？”刘聘婷窝在张亦然怀里，似乎张亦然才是母亲一般。
“嗯。”张亦然轻笑地点点头，随即又说道，“所以啊，母亲，没事的，天大事有我和哥哥顶着，您先回去。”
刘聘婷点点头，抹了几把泪，看了一眼身后的秦致轩。眸底一闪而过的厌恶，立马恢复常态，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疏别有致。
秦致轩没错过那一抹厌恶，背脊一僵，知道自己并没有给未来丈母娘留下好的印象，冷哼一声，扭头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