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刁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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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前一晚的通宵达旦后，第二天是怎么都起不来，任刘聘婷叫人来了几次，催了又催，都被谷雨和立夏挡了回去。
虽然不知道前一晚张亦然是不是去做贼了，但谷雨和立夏秉着从来不过问主子私事的习惯，也不多说，要知道，张亦然虽然平时看上去很乖巧很善良，可是一旦打搅她的人生大事的时候，她会毫不犹豫地记住，然后折磨。
她的人生大事，对，就是睡大觉。
所以，谁都不敢在她睡觉的时候，步入禁地。
卫炜更不必多说，只领着那三个杀手叫来了府内所有的护卫，疯狂地加操，护卫虽然多有不服，却也认命地投身入这个坑爹的训练当中。
可原以为天下太平的时候，林纾湘竟然来了。
林纾湘来，自然不是只一个人来，还带着一大帮嬷嬷，后面跟着一个伤痕累累，走路都很困难的张亦凝。
正巧，张亦晨还没下朝，林纾湘带着人立于御史大夫府门口，破口大骂，丝毫没在意她右相夫人的形象。刘聘婷无奈，躲也躲不过，又不想丢这个人，只好放她进来。
林纾湘一进来，就把张亦凝扔到府里的前院里，大声呼喊：“那个姓刘的贱人，给我滚出来。”
大门还没来得及关上，门外聚集了一群看戏的群众，早伸长脖子想一探究竟。谁不知道御史大夫府里面住着的是前右相夫人，而现在这位彪悍的右相夫人恐怕是要来立威的。
这样的事情并没有少发生，自从林纾湘入嫁右相府后，这样的戏码经常上演，总是趁着右相大人和御史大夫两人上朝这段时间过来，因着右相大人官阶较大，以前和刘聘婷交好的夫人里都没人敢帮她出头，任由她被林纾湘欺负。
这不，河东狮吼又来了。
刘聘婷不敢怠慢，一听到她的喊声马上就出来了。因为张亦然的归来，让刘聘婷多了几分念想，日子过得也越发好了，自然没有以前的面黄肌瘦的样子，这让比她小几岁的林纾湘看着极其不舒服。
明明自己也才27岁，比那个老女人小近乎10岁，可论气质保养，没一分比得上。眼瞅着府里的美妾比刘聘婷在时多了几乎两倍，听到贵族间传闻她御夫不及刘聘婷，让她更加气急败坏。
心里想着，嘴里更加不饶人：“贱人，你终于肯出来了么？打扮得这么漂亮是要去勾引谁啊！”
刘聘婷轻轻蹙眉，站在离林纾湘足有一丈远的地方，听着她的骂声，脚步止步不前。垂眸，看见地上哭泣着满身伤痕的张亦凝，心微微颤抖了一下。
张府的许管家在背后吓得直颤抖，跟身边的人打了个手势，身边一个小厮得令，悄悄地往欣然阁跑。
虽然叫小姐来也不知道能不能抵挡得住，但眼下，只有小姐能和夫人站在同一战线。
欣然阁离前院不算太远，所以当林纾湘恼人又高分贝的声音传进张府时，张亦然就已经被吵醒。
小厮到达欣然阁的时候，就看到张亦然穿戴整齐，整张脸阴沉得可以滴出水。
谷雨和立夏在心里默哀，自作孽，不可活。
林纾湘正指着刘聘婷破口大骂，更忍不住要冲上去殴打她的时候，忽然一阵冷风吹来，让她直打寒战。偏头看过去，张亦然精致的小脸黑压压的，双眸直勾勾地看着她，像要把她看出一个洞来。
所谓输人不输势，尽管林纾湘一下子被张亦然唬住了，可马上又反应过来。刘聘婷看着自己女儿跑出来，心一颤，差点没奔过去。
“大的犯贱，小的也犯贱，跟人私奔被休，还敢回来。丢死人。”林纾湘先发制人，满是脂粉的嘴脸撇成一团。
“啊。”张亦然毫无形象地打了个哈欠，也没理林纾湘，只掏了掏耳朵，扭头看向立夏：“好吵啊，哪家的狗乱吠。”
“小姐，不是狗，是右相夫人。”立夏回答得滴水不漏，却是字字诛杀。
无视林纾湘咬牙切齿的表情，张亦然继续悠然地说：“啊，不是狗在吠，是右相夫人在吠啊。”
“你说什么！你这个贱人！别以为张亦晨在就能保你，我现在把你打个半死，张亦晨也不敢找我做什么！”林纾湘说罢挽起袖子，指挥后面的嬷嬷冲向前就要打起来。
张亦然淡定地退后一步，卫炜和醉情马上上前，没人看到他们是怎么拔剑，当她们反应过来的时候，她们的脖子已经横了一把刀。
“同样的话，应该是我送给你，估计我把你打个半死，皇上也不敢对我怎么样呢！”张亦然面色不变，缓缓走向刘聘婷，轻轻握住她，示意稍安勿躁，并向身后的管家示意让他打开大门。
林纾湘一急，没发现后面的大门一开，素手想推开两把剑，企图划伤自己，可偏偏卫炜和醉情两人动作更快，在她推开的时候，早就闪了一边，再次横在她们面前。
“有种就出来单挑，躲男人后面算个什么样！”林纾湘一急，把军人的粗犷豪放都表现出来了。
“我可没种啊，我还没出阁呢，哪来的种。难不成，右相夫人您有种了？”张亦然凉凉地撇了一眼林纾湘的肚子，“不像啊，不过说也奇怪，右相大人和夫人您都成亲大半年了，咋就都没半个种留在肚子里，难不成，是右相夫人您不行？”
这话说完，把林纾湘都气得五官扭曲，也不管面前是不是有剑，直直地往前冲。
“卫炜醉情，把剑放回鞘中，继续防备。”张亦然见状，马上下达命令。
两人得令，马上把剑放回鞘中，继续横在她们面前。刀剑无眼，眼下若是谁先受伤，那罪就会定在另外一个人身上，张亦然才没那么傻，白白送给她一次机会。
林纾湘见苦肉计不成，立马用蛮力企图推开两个护卫，想激怒他们，嘴里更是恼羞成怒地大骂：“你才不行，本夫人怎么会不行！”
“不是你不行，难不成是右相大人不行？但不行，又怎会生出我们四个？咋你来了之后，右相大人就再也不行了？后院都没半个人丁了。”张亦然用眼神示意他们不要做出过激行为，
此话一出，林纾湘脸都白了，想到自己在后院的铁血手段，两只眼眸已经被气愤染的猩红，双拳攥得紧紧的。
“哎呀，这么说，是真的啊。”张亦然故作惊讶，摇了摇刘聘婷的手臂，说道，“娘，我可是听说啊，右相大人后院经常有死尸送出来去万葬岗诶，她们是不是因为右相大人不行，所以郁闷到死掉啊。”
因为说到自己的丈夫，刘聘婷垂下眼眸，遮去内心的灰暗，没有说什么。
林纾湘身边的嬷嬷听完，脸色早就一片苍白，没了先前的气势，呆愣愣地站在林纾湘身后。
大门离前院稍远，又有护院挡着，所以院子的人根本不知道门口的情况，可门口的人总是能似有似无地看到里面的情况，又因为林纾湘的声音非常大，加上张亦然刻意地把有些话放大声去讲，听到一半没一半的人早就在门口议论一片了。
平日里谁敢大胆议论右相大人的坏话，众人们窸窸窣窣地记下来，回去当成各家茶余饭后的谈资。
往后的一段时间，张右相一家都成为临安城的一个大笑话。
林纾湘听完，一脚踢向旁边被忽略很久的张亦凝，恶狠狠地说：“贱人！说，是不是你，想出府找他们所以把我们家的事情全说出来了。”说完，还不解气，伸出脚往张亦凝的脚踝上踩上两脚。
张亦然隔那么远都听到骨头的脆裂声，可知力度之大。张亦凝早就瞟到管家跑去开门，立马放大声尖叫，面上的表情更是夸张地扭曲起来。
张亦然翻了翻白眼，很想对林纾湘说，都说胸大无脑，亲你胸也不大，为何脑子也没有呢？可想了下，还是决定不乱说，把场子留给张亦凝。
张亦凝的小动作，张亦然早就看见了，她不是个简单的人物。至少，进张府的目的就不单纯。
林纾湘见她大叫，更是把气撒在她身上，伸出手抓起张亦凝，就往张亦凝脸上刮去。
只听张亦然凉凉地说一句：“那个，右相夫人要处理自家家事，麻烦回右相府，别脏了我们地方。”
里面的意思就是，反正我们不是你们张家人，你要处理谁，跟我们没关系。这话是说给外面人听的，别说我们同是一家人不出手相救。
张亦凝泪珠已经往下掉，原以为张亦然会出手相救，但她不知道的是，现在的张亦然在她原本的世界里本就是个小魔怪，披着白衣天使外衣的小魔怪。
林纾湘听完更是气个半死，举起手大力地扇过去。这下，门口的议论声就更大了。
张亦晨回府时，就看到一大群人围在自家门口，吓了一大跳，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忙指挥下人停轿，匆忙地拨开人群走进去，刚好就看到林纾湘挥掌扇张亦凝的画面，不禁大喝：“你在做什么！”
要不是没剧本，没导演，张亦然差点就想喊卡了，时间掐得好准，这下，张亦然想阻止让张亦凝进府也是不可能的了。
眼见张亦晨回来，林纾湘也没停手，张亦然眼神示意护院拉住林纾湘，不让她发狂。张亦晨怒气冲天，大步走进府内，扶起张亦凝，平日里温润的双眸也消褪不见。他盯着林纾湘，抿紧嘴唇，没有说话，也没有动手。林纾湘能感觉到排山倒海的气势随风而来，可武将后人的气势让她把打颤的腿站直，直直地回看他。
张亦然在后面摇摇头，恩国公作为功高震主的将领，不懂得收敛自己就算了，还纵容自己女儿惹出那么大的事情，皇帝估计早就想法子整他的了，现在可好，撞御史大夫枪口上，弹劾什么的，张亦晨绝不手软。
某种程度来说，张亦晨是绝对的腹黑，披着温润如玉的羊皮的腹黑王子。
“来人，请右相大人。”良久，张亦晨才开口对管家下命令。
一说请右相大人，林纾湘有点慌了，担心并不是怕右相大人，右相大人长期被恩国公压着，在家也被林纾湘压着，根本毫无地位可言。但眼下她是在人家御史大夫府里闹事，明儿个人家参一本，那事情可就大条了。
眼珠子一转，决定还是丢人不丢势，嘴里嚷嚷着：“不用你去请，我回府见就好。”示意手下的嬷嬷准备跟着走。
张亦晨也不拦她，只在后面凉凉地说一句：“你当我御史大夫府是你们右相府？说进就进，说出就出？”
这时，林纾湘也已经看到门口堆了一堆看热闹对着她指指点点的人了，那张脂粉满布的脸已经变幻出无穷的颜色，心里已经七拐八弯了，耳朵嗡嗡作响，已经完全听不到张亦晨在说什么了。
见她不出声，张亦晨的脸露出一个冷笑，嗓音冷冽：“张亦凝从此脱离右相府，有什么问题让右相大人与下官朝堂上见。我们张府已经和右相府脱离关系，日后右相夫人想拜访，麻烦提前递个拜帖，若是像今日一般硬闯，休怪下官不留情面！好走，不送！”一拂袖，张亦晨背着手走进前厅。
林纾湘铁青着脸，走出张府，张府里面发生的事情，马上如同长了翅膀般，还没等林纾湘回到家，整个临安城都已经传遍了。
经前一晚的通宵达旦后，第二天是怎么都起不来，任刘聘婷叫人来了几次，催了又催，都被谷雨和立夏挡了回去。
虽然不知道前一晚张亦然是不是去做贼了，但谷雨和立夏秉着从来不过问主子私事的习惯，也不多说，要知道，张亦然虽然平时看上去很乖巧很善良，可是一旦打搅她的人生大事的时候，她会毫不犹豫地记住，然后折磨。
她的人生大事，对，就是睡大觉。
所以，谁都不敢在她睡觉的时候，步入禁地。
卫炜更不必多说，只领着那三个杀手叫来了府内所有的护卫，疯狂地加操，护卫虽然多有不服，却也认命地投身入这个坑爹的训练当中。
可原以为天下太平的时候，林纾湘竟然来了。
林纾湘来，自然不是只一个人来，还带着一大帮嬷嬷，后面跟着一个伤痕累累，走路都很困难的张亦凝。
正巧，张亦晨还没下朝，林纾湘带着人立于御史大夫府门口，破口大骂，丝毫没在意她右相夫人的形象。刘聘婷无奈，躲也躲不过，又不想丢这个人，只好放她进来。
林纾湘一进来，就把张亦凝扔到府里的前院里，大声呼喊：“那个姓刘的贱人，给我滚出来。”
大门还没来得及关上，门外聚集了一群看戏的群众，早伸长脖子想一探究竟。谁不知道御史大夫府里面住着的是前右相夫人，而现在这位彪悍的右相夫人恐怕是要来立威的。
这样的事情并没有少发生，自从林纾湘入嫁右相府后，这样的戏码经常上演，总是趁着右相大人和御史大夫两人上朝这段时间过来，因着右相大人官阶较大，以前和刘聘婷交好的夫人里都没人敢帮她出头，任由她被林纾湘欺负。
这不，河东狮吼又来了。
刘聘婷不敢怠慢，一听到她的喊声马上就出来了。因为张亦然的归来，让刘聘婷多了几分念想，日子过得也越发好了，自然没有以前的面黄肌瘦的样子，这让比她小几岁的林纾湘看着极其不舒服。
明明自己也才27岁，比那个老女人小近乎10岁，可论气质保养，没一分比得上。眼瞅着府里的美妾比刘聘婷在时多了几乎两倍，听到贵族间传闻她御夫不及刘聘婷，让她更加气急败坏。
心里想着，嘴里更加不饶人：“贱人，你终于肯出来了么？打扮得这么漂亮是要去勾引谁啊！”
刘聘婷轻轻蹙眉，站在离林纾湘足有一丈远的地方，听着她的骂声，脚步止步不前。垂眸，看见地上哭泣着满身伤痕的张亦凝，心微微颤抖了一下。
张府的许管家在背后吓得直颤抖，跟身边的人打了个手势，身边一个小厮得令，悄悄地往欣然阁跑。
虽然叫小姐来也不知道能不能抵挡得住，但眼下，只有小姐能和夫人站在同一战线。
欣然阁离前院不算太远，所以当林纾湘恼人又高分贝的声音传进张府时，张亦然就已经被吵醒。
小厮到达欣然阁的时候，就看到张亦然穿戴整齐，整张脸阴沉得可以滴出水。
谷雨和立夏在心里默哀，自作孽，不可活。
林纾湘正指着刘聘婷破口大骂，更忍不住要冲上去殴打她的时候，忽然一阵冷风吹来，让她直打寒战。偏头看过去，张亦然精致的小脸黑压压的，双眸直勾勾地看着她，像要把她看出一个洞来。
所谓输人不输势，尽管林纾湘一下子被张亦然唬住了，可马上又反应过来。刘聘婷看着自己女儿跑出来，心一颤，差点没奔过去。
“大的犯贱，小的也犯贱，跟人私奔被休，还敢回来。丢死人。”林纾湘先发制人，满是脂粉的嘴脸撇成一团。
“啊。”张亦然毫无形象地打了个哈欠，也没理林纾湘，只掏了掏耳朵，扭头看向立夏：“好吵啊，哪家的狗乱吠。”
“小姐，不是狗，是右相夫人。”立夏回答得滴水不漏，却是字字诛杀。
无视林纾湘咬牙切齿的表情，张亦然继续悠然地说：“啊，不是狗在吠，是右相夫人在吠啊。”
“你说什么！你这个贱人！别以为张亦晨在就能保你，我现在把你打个半死，张亦晨也不敢找我做什么！”林纾湘说罢挽起袖子，指挥后面的嬷嬷冲向前就要打起来。
张亦然淡定地退后一步，卫炜和醉情马上上前，没人看到他们是怎么拔剑，当她们反应过来的时候，她们的脖子已经横了一把刀。
“同样的话，应该是我送给你，估计我把你打个半死，皇上也不敢对我怎么样呢！”张亦然面色不变，缓缓走向刘聘婷，轻轻握住她，示意稍安勿躁，并向身后的管家示意让他打开大门。
林纾湘一急，没发现后面的大门一开，素手想推开两把剑，企图划伤自己，可偏偏卫炜和醉情两人动作更快，在她推开的时候，早就闪了一边，再次横在她们面前。
“有种就出来单挑，躲男人后面算个什么样！”林纾湘一急，把军人的粗犷豪放都表现出来了。
“我可没种啊，我还没出阁呢，哪来的种。难不成，右相夫人您有种了？”张亦然凉凉地撇了一眼林纾湘的肚子，“不像啊，不过说也奇怪，右相大人和夫人您都成亲大半年了，咋就都没半个种留在肚子里，难不成，是右相夫人您不行？”
这话说完，把林纾湘都气得五官扭曲，也不管面前是不是有剑，直直地往前冲。
“卫炜醉情，把剑放回鞘中，继续防备。”张亦然见状，马上下达命令。
两人得令，马上把剑放回鞘中，继续横在她们面前。刀剑无眼，眼下若是谁先受伤，那罪就会定在另外一个人身上，张亦然才没那么傻，白白送给她一次机会。
林纾湘见苦肉计不成，立马用蛮力企图推开两个护卫，想激怒他们，嘴里更是恼羞成怒地大骂：“你才不行，本夫人怎么会不行！”
“不是你不行，难不成是右相大人不行？但不行，又怎会生出我们四个？咋你来了之后，右相大人就再也不行了？后院都没半个人丁了。”张亦然用眼神示意他们不要做出过激行为，
此话一出，林纾湘脸都白了，想到自己在后院的铁血手段，两只眼眸已经被气愤染的猩红，双拳攥得紧紧的。
“哎呀，这么说，是真的啊。”张亦然故作惊讶，摇了摇刘聘婷的手臂，说道，“娘，我可是听说啊，右相大人后院经常有死尸送出来去万葬岗诶，她们是不是因为右相大人不行，所以郁闷到死掉啊。”
因为说到自己的丈夫，刘聘婷垂下眼眸，遮去内心的灰暗，没有说什么。
林纾湘身边的嬷嬷听完，脸色早就一片苍白，没了先前的气势，呆愣愣地站在林纾湘身后。
大门离前院稍远，又有护院挡着，所以院子的人根本不知道门口的情况，可门口的人总是能似有似无地看到里面的情况，又因为林纾湘的声音非常大，加上张亦然刻意地把有些话放大声去讲，听到一半没一半的人早就在门口议论一片了。
平日里谁敢大胆议论右相大人的坏话，众人们窸窸窣窣地记下来，回去当成各家茶余饭后的谈资。
往后的一段时间，张右相一家都成为临安城的一个大笑话。
林纾湘听完，一脚踢向旁边被忽略很久的张亦凝，恶狠狠地说：“贱人！说，是不是你，想出府找他们所以把我们家的事情全说出来了。”说完，还不解气，伸出脚往张亦凝的脚踝上踩上两脚。
张亦然隔那么远都听到骨头的脆裂声，可知力度之大。张亦凝早就瞟到管家跑去开门，立马放大声尖叫，面上的表情更是夸张地扭曲起来。
张亦然翻了翻白眼，很想对林纾湘说，都说胸大无脑，亲你胸也不大，为何脑子也没有呢？可想了下，还是决定不乱说，把场子留给张亦凝。
张亦凝的小动作，张亦然早就看见了，她不是个简单的人物。至少，进张府的目的就不单纯。
林纾湘见她大叫，更是把气撒在她身上，伸出手抓起张亦凝，就往张亦凝脸上刮去。
只听张亦然凉凉地说一句：“那个，右相夫人要处理自家家事，麻烦回右相府，别脏了我们地方。”
里面的意思就是，反正我们不是你们张家人，你要处理谁，跟我们没关系。这话是说给外面人听的，别说我们同是一家人不出手相救。
张亦凝泪珠已经往下掉，原以为张亦然会出手相救，但她不知道的是，现在的张亦然在她原本的世界里本就是个小魔怪，披着白衣天使外衣的小魔怪。
林纾湘听完更是气个半死，举起手大力地扇过去。这下，门口的议论声就更大了。
张亦晨回府时，就看到一大群人围在自家门口，吓了一大跳，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忙指挥下人停轿，匆忙地拨开人群走进去，刚好就看到林纾湘挥掌扇张亦凝的画面，不禁大喝：“你在做什么！”
要不是没剧本，没导演，张亦然差点就想喊卡了，时间掐得好准，这下，张亦然想阻止让张亦凝进府也是不可能的了。
眼见张亦晨回来，林纾湘也没停手，张亦然眼神示意护院拉住林纾湘，不让她发狂。张亦晨怒气冲天，大步走进府内，扶起张亦凝，平日里温润的双眸也消褪不见。他盯着林纾湘，抿紧嘴唇，没有说话，也没有动手。林纾湘能感觉到排山倒海的气势随风而来，可武将后人的气势让她把打颤的腿站直，直直地回看他。
张亦然在后面摇摇头，恩国公作为功高震主的将领，不懂得收敛自己就算了，还纵容自己女儿惹出那么大的事情，皇帝估计早就想法子整他的了，现在可好，撞御史大夫枪口上，弹劾什么的，张亦晨绝不手软。
某种程度来说，张亦晨是绝对的腹黑，披着温润如玉的羊皮的腹黑王子。
“来人，请右相大人。”良久，张亦晨才开口对管家下命令。
一说请右相大人，林纾湘有点慌了，担心并不是怕右相大人，右相大人长期被恩国公压着，在家也被林纾湘压着，根本毫无地位可言。但眼下她是在人家御史大夫府里闹事，明儿个人家参一本，那事情可就大条了。
眼珠子一转，决定还是丢人不丢势，嘴里嚷嚷着：“不用你去请，我回府见就好。”示意手下的嬷嬷准备跟着走。
张亦晨也不拦她，只在后面凉凉地说一句：“你当我御史大夫府是你们右相府？说进就进，说出就出？”
这时，林纾湘也已经看到门口堆了一堆看热闹对着她指指点点的人了，那张脂粉满布的脸已经变幻出无穷的颜色，心里已经七拐八弯了，耳朵嗡嗡作响，已经完全听不到张亦晨在说什么了。
见她不出声，张亦晨的脸露出一个冷笑，嗓音冷冽：“张亦凝从此脱离右相府，有什么问题让右相大人与下官朝堂上见。我们张府已经和右相府脱离关系，日后右相夫人想拜访，麻烦提前递个拜帖，若是像今日一般硬闯，休怪下官不留情面！好走，不送！”一拂袖，张亦晨背着手走进前厅。
林纾湘铁青着脸，走出张府，张府里面发生的事情，马上如同长了翅膀般，还没等林纾湘回到家，整个临安城都已经传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