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误会&相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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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是个脾气暴躁又有点怪异的人，他时常会定定地盯着我看，像观赏某件令他痴迷的物品一样，让我感到周身不自在，为了避开他的这种犀利的目光，我都不敢正视他更不敢在他面前呆太久。每逢这种情况发生，我就会跑到别的，他看不到我我也看不到他的地方去，许久许久才再出现在他面前。他再看到我后，会向我笑问，“爸爸有这么可怕？像狮子？还是像老虎？”我违背了自己的意愿，在他跟前直把头摇。
这个爸爸虽然在某些行为上有些怪异，但总体上对我还是很好的，有时候甚至比妈妈对我还要好。他从未大声对我说过话，除了第一天见到他的时候，他总是对我嘘寒问暖，还经常抚摸我的脸蛋和手，对我慈祥的微笑，这种关爱的举动起初让我感觉很不好受，后来慢慢的也就勉勉强强能接受了。更多时候，我倒宁愿爸爸把这种关爱全都给予妈妈而不是统统给予我，因为他没有一天不是凶巴巴对妈妈的。
妈妈是个憨厚老实的传统农村妇女，她对我的好以及她给予我的关爱，相对于爸爸的，更能让我接受，也更能让我由衷的感激、感动。
一天，我放学回到家，妈妈跟我说宇成哥要回来了，我很快就能见到他。妈妈显得很高兴，我也同样以兴奋的情绪回应了妈妈。我问妈妈宇成哥具体哪天回来，妈妈说她也不知道，她说宇成哥没有给她回来的确切的时间，只是说过几天就回来。
我听了，并不觉得失望（自从见了宇成哥的照片，我可是一直都期望能见到其真人，也想知道这个宇成哥会不会喜欢我，好不好相处，是不是真如我在相片上看到的，声音上听到的那般温润斯文，我可是怀着很大的期待的。），因为我知道，不管宇成哥回来的时间具不具体，他总是会回来的，重点不在“具体”这两个字眼上面，而是在“很快”这两个字眼上面，我相信他很快就会回来了。我现在要做的不是猜想他什么时候回来，而是安心地等待他回来。
我睡的是宇成哥的卧室，妈妈给我换上了新的席子和被单，原来宇成哥睡过的席子以及盖过的被子都被整整齐齐地叠放在他的衣柜里。我的衣服没有放进宇成哥的衣柜里，而是放在了专属于我的爸爸给我买的可以折叠的衣柜里。
房间里，所有属于宇成哥的东西，我都没有动过，也不敢去动，因为我不清楚宇成哥喜不喜欢别人碰他的东西，也因为我本不是一个多手多脚的人，虽然有时候，我的好奇心很强，但我都能竭力地克制住。
宇成哥回来我很高兴，这是毋庸置疑的，可现在的问题是，宇成哥一回来就不够房间住了，家里是有两间卧室，一间是属于爸爸妈妈的，一间是属于宇成哥的，现在暂时被我霸占了。宇成哥一回来，我就不知要上哪儿睡去。
妈妈似乎并没考虑到这个问题，因为没见她提过，倒是爸爸考虑到了。爸爸说，宇成哥一般回来都是住不久的，不上两三天又得回去工作了，所以不必担心睡哪儿的问题。他说，我还是睡宇成哥的床，宇成哥回来就让他到亚妹家和她宇成哥凑合着睡一两个晚上，一般他们两个都是一块儿回来一块儿回去的。
妈妈也同意爸爸的说法，妈妈说，他们两个像兄弟一样，很要好，小时候也经常睡在一起，出去工作后因为在同一个厂工作，所以住在一个寝室里边，虽然不睡在一起，但和睡在一起差不到哪去，也让我不必担心没地方睡觉的问题。
他们既然都这么说了，我也就只有顺从他们，因为我没有说同意或者说不同意的权利，即使我心中还是感到不安，感到于心不忍，感到极不好意思，毕竟我是他们的养女，宇成哥才是他们的亲生儿子。
宇成哥回来的那天，发生了一件小意外，这件小意外让宇成哥在我心目中的形象大打了许久的折扣。
那天下午，我喂鸡的时候发现，最喜挑食长得也最为可爱的那只小鸡也就是“小不点”不在鸡群里，我“唧叽叽”地呼唤它，没见它归来，其余的大鸡小鸡都吃饱肚子了，唯差它不知跑到贪玩儿去了。想着它是因为贪玩，所以归来得迟，等它玩足了也就自己乖乖归来了，到时候，再单独喂好吃的给它吃，这样想着，我也没大在意。
我煮好晚饭后，去鸡们吃饱后常待着的地方看了一下，还是不见“小不点”的身影，我开始担心起来，心想莫不是“小不点”出了什么事？或是迷了路？
我在家附近的地方找了一圈，没找到，我想它可能跑到更远的地方去觅食了，这让我更加笃信它当真是找不着回家的路了，这样我也放心了许多。
找到“小不点”的地方是在离家还挺远的那条马路对面的一处垃圾堆旁边，它在那里用爪子扒挖着垃圾下的泥土，啄着躲藏在泥土里的小虫子吃，看到它的时候，“小不点”正吃得津津有味，也怪不得乐不思蜀了。
我在马路的一边喊它回家，它不理我，惹得我有些生气了。我走过马路，打算把这顽皮的“小不点”给抓回去。我刚走到路中央，一辆计程车呼啸着朝我这边开来，我愣愣地望着它，脑子一片空白，手脚都不听使唤了，傻傻待在原地一动也不动。
“砰”的一声，我惊醒了，瘫软在地。计程车为了避让我，撞上了路旁的树木，车上坐着的三个人下了车，他们俱都安然无恙，只是计程车的车头受到了一定程度的损害。
“见鬼，第一天出车就碰上一个不要命的！”计程车司机一脸悲哀地盯着被损害的车头，喃喃咒骂，“早知道会发生这么倒霉的事，说什么也不跑这一趟了，真是见鬼！”
“伤到车事小，伤到人事大。”一个乘客说。
“你也别抱怨了，修车钱与出车钱，我们一并给你就得了。”那个乘客边继续说，还边掏钱付给司机。
这时，另一个乘客朝还处于惊恐状态中的我走了过来，语气温和地对我说：“你没事儿吧，有没有伤着哪儿？”
我机械地摇了摇头，手脚还是软乎乎的，头脑尚未完全清醒。
“那别坐在路中央了，危险……”
乘客的话语被刚才给司机付钱的也走到我旁边来的那名乘客给打断了。他语气凶凶地对我说：“你还坐在地上做什么，第一次死不成还想死第二次？小小年纪，脑瓜里装的都是什么！你是我们村的吧，起来，我带你去见你爸妈，要他们好好管教管教你！”说着，他把我粗鲁地拉了起来，拖到了马路边。
“告诉我你家是哪间？”他又问，神色依然愤怒。
无缘无故遭到了这么粗鲁的对待，无缘无故给人教训了一番，满腹的委屈瞬间让我泪流如注。
“宇成，你有些过了。”第一个和我说话的乘客瞪了一眼那名叫宇成的乘客，警醒说，“你把人家孩子给吓哭了”
我低垂着头，不敢看他们任何一个，像一个真的做错事的孩子（实际上我什么都没做）。
“你懂什么，小小年纪思想就这么极端了，长大了还得了。”他愤怒不减，”自杀是件多么愚蠢的事，害人又害己，有些话我不说出来，心里不舒服。”
“带我去见见你的父母吧。”他的语气缓和了一些。
我用手腹擦拭着眼角的泪水，把头摇了摇，小声怯怯地说：“我要把‘小不点’带回家”
我挣脱了那名叫宇成的男子的手，欲要跑过马路的另一头去，可是我才跑了两小步，手臂又给他拉住了，他才缓和不久的语气又高亢起来了。
“你当真不要命了吗！”他对我喊，“先回我家去吧，等我问问你是谁家的女儿，我以前似乎没见过你。”
他不由分说地把拖着我往他家里走，我既害怕又愤怒，可我又挣脱不开，眼中再一次涌满了泪水。
我抬头转向紧随在身后的那名男子，想向他求救，然当我看到他时，我呆住了，这似曾相识的面孔好像在哪里见到过，对，在寻找蓝灵珠的途中，我见过他！他是那两个抬着一面镜子向我走来的男子中的一个，我记得当时他看到镜中的我，把眼睛瞪得最大的唤作华康的那一个。
难道说，拖着我走的这个凶巴巴的男子就是那天跟他一起抬镜子的同伴？对了，他刚才唤他作宇成，我记起来了，他们一个叫华康，一个叫宇成！噢，难道说，这就是所谓的缘分，所谓的因果吗？
因为我不小心把他们“捉弄”了，现在”冤家路窄”碰上了，作为回报，他们也不分青红皂白地把我狠狠教训了一通。有报有还，这算不算是扯平了呢？
我心中悲凉，没想到自己会遭到这么大的误解，也没想到自己会遇到这样一个“眦睚必报”的他（我心里清楚，他们根本就认不得我了，也可能根本记不得那天发生的事儿，可能就只把它当成了是他们一时恍惚而产生的幻觉已矣。只是我糊里糊涂地挨了一顿教训，心中忿忿不平，把什么事儿都往最坏的地方想，仅此而已。）
“放开我罢”我哀求道，“你们误会了，我没想……”
父亲是个脾气暴躁又有点怪异的人，他时常会定定地盯着我看，像观赏某件令他痴迷的物品一样，让我感到周身不自在，为了避开他的这种犀利的目光，我都不敢正视他更不敢在他面前呆太久。每逢这种情况发生，我就会跑到别的，他看不到我我也看不到他的地方去，许久许久才再出现在他面前。他再看到我后，会向我笑问，“爸爸有这么可怕？像狮子？还是像老虎？”我违背了自己的意愿，在他跟前直把头摇。
这个爸爸虽然在某些行为上有些怪异，但总体上对我还是很好的，有时候甚至比妈妈对我还要好。他从未大声对我说过话，除了第一天见到他的时候，他总是对我嘘寒问暖，还经常抚摸我的脸蛋和手，对我慈祥的微笑，这种关爱的举动起初让我感觉很不好受，后来慢慢的也就勉勉强强能接受了。更多时候，我倒宁愿爸爸把这种关爱全都给予妈妈而不是统统给予我，因为他没有一天不是凶巴巴对妈妈的。
妈妈是个憨厚老实的传统农村妇女，她对我的好以及她给予我的关爱，相对于爸爸的，更能让我接受，也更能让我由衷的感激、感动。
一天，我放学回到家，妈妈跟我说宇成哥要回来了，我很快就能见到他。妈妈显得很高兴，我也同样以兴奋的情绪回应了妈妈。我问妈妈宇成哥具体哪天回来，妈妈说她也不知道，她说宇成哥没有给她回来的确切的时间，只是说过几天就回来。
我听了，并不觉得失望（自从见了宇成哥的照片，我可是一直都期望能见到其真人，也想知道这个宇成哥会不会喜欢我，好不好相处，是不是真如我在相片上看到的，声音上听到的那般温润斯文，我可是怀着很大的期待的。），因为我知道，不管宇成哥回来的时间具不具体，他总是会回来的，重点不在“具体”这两个字眼上面，而是在“很快”这两个字眼上面，我相信他很快就会回来了。我现在要做的不是猜想他什么时候回来，而是安心地等待他回来。
我睡的是宇成哥的卧室，妈妈给我换上了新的席子和被单，原来宇成哥睡过的席子以及盖过的被子都被整整齐齐地叠放在他的衣柜里。我的衣服没有放进宇成哥的衣柜里，而是放在了专属于我的爸爸给我买的可以折叠的衣柜里。
房间里，所有属于宇成哥的东西，我都没有动过，也不敢去动，因为我不清楚宇成哥喜不喜欢别人碰他的东西，也因为我本不是一个多手多脚的人，虽然有时候，我的好奇心很强，但我都能竭力地克制住。
宇成哥回来我很高兴，这是毋庸置疑的，可现在的问题是，宇成哥一回来就不够房间住了，家里是有两间卧室，一间是属于爸爸妈妈的，一间是属于宇成哥的，现在暂时被我霸占了。宇成哥一回来，我就不知要上哪儿睡去。
妈妈似乎并没考虑到这个问题，因为没见她提过，倒是爸爸考虑到了。爸爸说，宇成哥一般回来都是住不久的，不上两三天又得回去工作了，所以不必担心睡哪儿的问题。他说，我还是睡宇成哥的床，宇成哥回来就让他到亚妹家和她宇成哥凑合着睡一两个晚上，一般他们两个都是一块儿回来一块儿回去的。
妈妈也同意爸爸的说法，妈妈说，他们两个像兄弟一样，很要好，小时候也经常睡在一起，出去工作后因为在同一个厂工作，所以住在一个寝室里边，虽然不睡在一起，但和睡在一起差不到哪去，也让我不必担心没地方睡觉的问题。
他们既然都这么说了，我也就只有顺从他们，因为我没有说同意或者说不同意的权利，即使我心中还是感到不安，感到于心不忍，感到极不好意思，毕竟我是他们的养女，宇成哥才是他们的亲生儿子。
宇成哥回来的那天，发生了一件小意外，这件小意外让宇成哥在我心目中的形象大打了许久的折扣。
那天下午，我喂鸡的时候发现，最喜挑食长得也最为可爱的那只小鸡也就是“小不点”不在鸡群里，我“唧叽叽”地呼唤它，没见它归来，其余的大鸡小鸡都吃饱肚子了，唯差它不知跑到贪玩儿去了。想着它是因为贪玩，所以归来得迟，等它玩足了也就自己乖乖归来了，到时候，再单独喂好吃的给它吃，这样想着，我也没大在意。
我煮好晚饭后，去鸡们吃饱后常待着的地方看了一下，还是不见“小不点”的身影，我开始担心起来，心想莫不是“小不点”出了什么事？或是迷了路？
我在家附近的地方找了一圈，没找到，我想它可能跑到更远的地方去觅食了，这让我更加笃信它当真是找不着回家的路了，这样我也放心了许多。
找到“小不点”的地方是在离家还挺远的那条马路对面的一处垃圾堆旁边，它在那里用爪子扒挖着垃圾下的泥土，啄着躲藏在泥土里的小虫子吃，看到它的时候，“小不点”正吃得津津有味，也怪不得乐不思蜀了。
我在马路的一边喊它回家，它不理我，惹得我有些生气了。我走过马路，打算把这顽皮的“小不点”给抓回去。我刚走到路中央，一辆计程车呼啸着朝我这边开来，我愣愣地望着它，脑子一片空白，手脚都不听使唤了，傻傻待在原地一动也不动。
“砰”的一声，我惊醒了，瘫软在地。计程车为了避让我，撞上了路旁的树木，车上坐着的三个人下了车，他们俱都安然无恙，只是计程车的车头受到了一定程度的损害。
“见鬼，第一天出车就碰上一个不要命的！”计程车司机一脸悲哀地盯着被损害的车头，喃喃咒骂，“早知道会发生这么倒霉的事，说什么也不跑这一趟了，真是见鬼！”
“伤到车事小，伤到人事大。”一个乘客说。
“你也别抱怨了，修车钱与出车钱，我们一并给你就得了。”那个乘客边继续说，还边掏钱付给司机。
这时，另一个乘客朝还处于惊恐状态中的我走了过来，语气温和地对我说：“你没事儿吧，有没有伤着哪儿？”
我机械地摇了摇头，手脚还是软乎乎的，头脑尚未完全清醒。
“那别坐在路中央了，危险……”
乘客的话语被刚才给司机付钱的也走到我旁边来的那名乘客给打断了。他语气凶凶地对我说：“你还坐在地上做什么，第一次死不成还想死第二次？小小年纪，脑瓜里装的都是什么！你是我们村的吧，起来，我带你去见你爸妈，要他们好好管教管教你！”说着，他把我粗鲁地拉了起来，拖到了马路边。
“告诉我你家是哪间？”他又问，神色依然愤怒。
无缘无故遭到了这么粗鲁的对待，无缘无故给人教训了一番，满腹的委屈瞬间让我泪流如注。
“宇成，你有些过了。”第一个和我说话的乘客瞪了一眼那名叫宇成的乘客，警醒说，“你把人家孩子给吓哭了”
我低垂着头，不敢看他们任何一个，像一个真的做错事的孩子（实际上我什么都没做）。
“你懂什么，小小年纪思想就这么极端了，长大了还得了。”他愤怒不减，”自杀是件多么愚蠢的事，害人又害己，有些话我不说出来，心里不舒服。”
“带我去见见你的父母吧。”他的语气缓和了一些。
我用手腹擦拭着眼角的泪水，把头摇了摇，小声怯怯地说：“我要把‘小不点’带回家”
我挣脱了那名叫宇成的男子的手，欲要跑过马路的另一头去，可是我才跑了两小步，手臂又给他拉住了，他才缓和不久的语气又高亢起来了。
“你当真不要命了吗！”他对我喊，“先回我家去吧，等我问问你是谁家的女儿，我以前似乎没见过你。”
他不由分说地把拖着我往他家里走，我既害怕又愤怒，可我又挣脱不开，眼中再一次涌满了泪水。
我抬头转向紧随在身后的那名男子，想向他求救，然当我看到他时，我呆住了，这似曾相识的面孔好像在哪里见到过，对，在寻找蓝灵珠的途中，我见过他！他是那两个抬着一面镜子向我走来的男子中的一个，我记得当时他看到镜中的我，把眼睛瞪得最大的唤作华康的那一个。
难道说，拖着我走的这个凶巴巴的男子就是那天跟他一起抬镜子的同伴？对了，他刚才唤他作宇成，我记起来了，他们一个叫华康，一个叫宇成！噢，难道说，这就是所谓的缘分，所谓的因果吗？
因为我不小心把他们“捉弄”了，现在”冤家路窄”碰上了，作为回报，他们也不分青红皂白地把我狠狠教训了一通。有报有还，这算不算是扯平了呢？
我心中悲凉，没想到自己会遭到这么大的误解，也没想到自己会遇到这样一个“眦睚必报”的他（我心里清楚，他们根本就认不得我了，也可能根本记不得那天发生的事儿，可能就只把它当成了是他们一时恍惚而产生的幻觉已矣。只是我糊里糊涂地挨了一顿教训，心中忿忿不平，把什么事儿都往最坏的地方想，仅此而已。）
“放开我罢”我哀求道，“你们误会了，我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