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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矫枉过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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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心中都是一惊，慢慢停下手上的动作，站到了宋天明的面前，像是犯了错的孩子等着大人训斥。
宋天明看到这幅景象，也有点哭笑不得，但是为了保持严肃，还是板起脸：“最近我听说，作坊的女工们，和他们男人矛盾挺大啊？”
周依和何双压根不敢说话，唯唯诺诺地站在程素素身后。
宋天明自然不会为难她俩，只是看着程素素，等她这个大厂长给个解释。
程素素深吸一口气，微微欠身道：“夫君，妾身知错了。”
“错？你错哪了？”
“我不该这么急着就在女工当中宣扬男女平等的思想，也不该撺掇她们去和自家男人们顶嘴......”
“就这？”宋天明眉毛一挑，拿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还有么？”
“也不该带着人去韩立家堵门，更不该出手打韩立......”
韩立就是那个喝了酒打老婆的男人。
宋天明却笑了：“说了半天，你是觉得，你这段时间做的都是错的呗？”
程素素没有回话，只是低着头。
宋天明把她的下巴抬起，看着她的眼睛：“其实，你心里不是这么想的，对吗？
你觉得，就该这么做，就该让村里的女人们好好扬眉吐气一把，对吗？”
程素素被宋天明看得有些心慌，下意识想要否认，但是宋天明的眼睛里似乎有一把火，越看越能把程素素的心点着。
她一咬牙，点了点头。
“没错，不光是村里的女人们，整个大乾的女人们，都被压抑的太久，过的太苦太累！
明明她们就可以靠自己的双手吃饭，不用依靠男人，为什么还要被男人们压着一头，不能翻身？
说了几句实话，就要被那样对待，就要被打的下不了床？
明明我们一点也不比那些男人们差，凭什么我们要受这份窝囊气！
这一点都不公平！”
说到最后，程素素几乎是喊出来的，脸涨的通红。
周依何双被她这副样子吓坏了！
虽然程素素向来大大方方，但是绝大多数时候都是很冷静的，从来没有在人前如此大发雷霆。
就连那天带人去找韩立算账，尽管知道她怒火中烧，表现也是相当克制，就事论事，说是打韩立，也不过是吓唬吓唬他。
但是今天在宋天明面前，却是一副要吃人的模样，活脱脱一只母大虫！
宋天明的表情依旧平静，似乎对她的愤怒早有预料：“气撒出来，舒服多了吧？”
“夫君，我......”程素素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想说些什么找补，被宋天明一把拉着，坐在了身边，接着对周依何双两人招呼道：“你们也别傻站着了，坐下来说。”
三人这才围着他坐下，宋天明笑着说道：“这段时间，辛苦你们了。
我知道，这段时间的糟心事很多，村里的矛盾也很大，能把局面维持到这个份上，已经很难得了。
我今天，并不是要怪罪任何人，尤其是我的家人。”说着，在每人头上都揉了一把，把三人羞得脸通红。
“其实，我之所以建的第一个作坊就是织布作坊，就是想让所有人看看，不仅是男人，女人也可以当家。
事实证明，我是对的。
我为你们感到自豪，也为咱们村的姐姐妹妹姑姑婶婶们感到自豪。”
三人听到这话，鼻头一酸，眼中隐隐有泪花闪烁。
“素素，在保护村里女人这件事情上，你做的没错，做的很对。
我说过，男女平等，人人平等，没有谁比谁更高贵，哪怕是我也一样。
既然是平等的，那么男人就没有资格随意欺侮女人。
如果有人这么做，就得有人带头站出来，阻止这种不公义的事情发生！”
“夫君，你真的不怪我们？”
“见义勇为，惩恶扬善，若是我还要因此责怪你们，那我宋天明岂不是成了是非不分之人？”
三人的眼泪再也止不住，哇的一声全哭了出来。
这些天，除了厂里的女工，他们三人也没少背地里被村里的汉子们指指点点。
因为宋天明的关系，他们自然不敢说什么过分难听的话。
但是总归会说两句她们“处事不公”“偏袒女工”之类的话，传到她们耳朵里，心里很是不好受。
自己明明就是在保护女工的利益，这些女工同样也是他们的亲人，他们怎么可以说出这种话？
一时间，三人的心中也不免自我怀疑起来——她们这样，是不是真的做错了？
而她们最害怕的，其实是宋天明也不支持他们！
直到宋天明今天表明了立场，明确站在了她们这边，三人这才彻底安下心来。
见三人终于不再忐忑，宋天明这才缓缓说道：
“几年前，我曾经听过一个老先生讲课，他说过一个词，叫作矫枉过正，意思是说，纠正一个错误的行为或者现象，可能会出现过分的情况，把事情带到另一个极端......
这当然是不好的，但是他又说，如果面对不公义的事情，患得患失，瞻前顾后犹豫不决，那还不如矫枉过正。
甚至有时候，矫枉必须过正！
所以，我宁愿你们犯错，也不希望你们只是冷眼旁观，什么也不做。
那样，别说男女平等了，恐怕这织布作坊，也难以维持下去。”
程素素此刻，终于真心实意地坦诚道：“夫君，有件事我瞒了你......其实村里男人们现在这个态度，我也有脱不开的关系......
要不是我让那些女工去和她们的丈夫主动发生口角，事情也不会闹到这个地步......
我当时只考虑到了女工的感受，没有站在男人们的角度想一想......”
宋天明将她一把搂过：“这便是你做的唯一一件错事了：我不管你用了什么手段去达成你的目的，但是都不应该瞒着我。
一家人在一起，最重要的便是信任。”
程素素将头深深埋在了宋天明怀中，久久不言语。
见两人这个深情的样子，周依何双识趣地走开：“夫君，我们去准备午饭，等下尝尝我们的手艺！”
宋天明和程素素便这么搂着，坐在庭院当中，享受着这难得的片刻安宁。
这一刻，他终于不用去想那么多事儿，只要好好感受怀中的人温软，和这家的温馨。
很快，便到了午饭时间。
满院的花草香气，被浓郁的饭香给笼罩住了。
“这是什么菜，竟然这么香？”宋天明猛地嗅了嗅鼻子。
“夫君来看看不就知道了，这可是双儿的拿手好菜呢！”
“哦？”宋天明也来了兴趣，赶紧进了屋。
此时偌大的圆桌上已经摆满了菜肴，各式各样，色香味上丝毫不输品香阁的菜式！
而其中最吸引宋天明眼球的，就是最中间的一盘红烧鲈鱼。
那奇异的香味，就是从这里飘散出来的。
红烧鲈鱼不是什么新鲜菜式，之前宋天明研制出了第一批酱油之后，便用酱油做过一道鲈鱼，吃的众人是赞不绝口。
但是这道红烧鲈鱼，显然和他之前做的完全不同。
“这里头除了酱油，还放了别的东西？”
何双神神秘秘地递过来一双筷子，说道：“先生尝一口便知道了。”
宋天明咽了一口唾沫，再也把持不住，夹了一块鱼肉，便放进了嘴里，细细咀嚼着。
“嗯，不错，外焦里嫩，你这煸制的手艺是越来越......”
忽然，宋天明睁大了眼睛，猛地舔了舔舌头，接着不可思议地看着何双。
三人心中都是一惊，慢慢停下手上的动作，站到了宋天明的面前，像是犯了错的孩子等着大人训斥。
宋天明看到这幅景象，也有点哭笑不得，但是为了保持严肃，还是板起脸：“最近我听说，作坊的女工们，和他们男人矛盾挺大啊？”
周依和何双压根不敢说话，唯唯诺诺地站在程素素身后。
宋天明自然不会为难她俩，只是看着程素素，等她这个大厂长给个解释。
程素素深吸一口气，微微欠身道：“夫君，妾身知错了。”
“错？你错哪了？”
“我不该这么急着就在女工当中宣扬男女平等的思想，也不该撺掇她们去和自家男人们顶嘴......”
“就这？”宋天明眉毛一挑，拿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还有么？”
“也不该带着人去韩立家堵门，更不该出手打韩立......”
韩立就是那个喝了酒打老婆的男人。
宋天明却笑了：“说了半天，你是觉得，你这段时间做的都是错的呗？”
程素素没有回话，只是低着头。
宋天明把她的下巴抬起，看着她的眼睛：“其实，你心里不是这么想的，对吗？
你觉得，就该这么做，就该让村里的女人们好好扬眉吐气一把，对吗？”
程素素被宋天明看得有些心慌，下意识想要否认，但是宋天明的眼睛里似乎有一把火，越看越能把程素素的心点着。
她一咬牙，点了点头。
“没错，不光是村里的女人们，整个大乾的女人们，都被压抑的太久，过的太苦太累！
明明她们就可以靠自己的双手吃饭，不用依靠男人，为什么还要被男人们压着一头，不能翻身？
说了几句实话，就要被那样对待，就要被打的下不了床？
明明我们一点也不比那些男人们差，凭什么我们要受这份窝囊气！
这一点都不公平！”
说到最后，程素素几乎是喊出来的，脸涨的通红。
周依何双被她这副样子吓坏了！
虽然程素素向来大大方方，但是绝大多数时候都是很冷静的，从来没有在人前如此大发雷霆。
就连那天带人去找韩立算账，尽管知道她怒火中烧，表现也是相当克制，就事论事，说是打韩立，也不过是吓唬吓唬他。
但是今天在宋天明面前，却是一副要吃人的模样，活脱脱一只母大虫！
宋天明的表情依旧平静，似乎对她的愤怒早有预料：“气撒出来，舒服多了吧？”
“夫君，我......”程素素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想说些什么找补，被宋天明一把拉着，坐在了身边，接着对周依何双两人招呼道：“你们也别傻站着了，坐下来说。”
三人这才围着他坐下，宋天明笑着说道：“这段时间，辛苦你们了。
我知道，这段时间的糟心事很多，村里的矛盾也很大，能把局面维持到这个份上，已经很难得了。
我今天，并不是要怪罪任何人，尤其是我的家人。”说着，在每人头上都揉了一把，把三人羞得脸通红。
“其实，我之所以建的第一个作坊就是织布作坊，就是想让所有人看看，不仅是男人，女人也可以当家。
事实证明，我是对的。
我为你们感到自豪，也为咱们村的姐姐妹妹姑姑婶婶们感到自豪。”
三人听到这话，鼻头一酸，眼中隐隐有泪花闪烁。
“素素，在保护村里女人这件事情上，你做的没错，做的很对。
我说过，男女平等，人人平等，没有谁比谁更高贵，哪怕是我也一样。
既然是平等的，那么男人就没有资格随意欺侮女人。
如果有人这么做，就得有人带头站出来，阻止这种不公义的事情发生！”
“夫君，你真的不怪我们？”
“见义勇为，惩恶扬善，若是我还要因此责怪你们，那我宋天明岂不是成了是非不分之人？”
三人的眼泪再也止不住，哇的一声全哭了出来。
这些天，除了厂里的女工，他们三人也没少背地里被村里的汉子们指指点点。
因为宋天明的关系，他们自然不敢说什么过分难听的话。
但是总归会说两句她们“处事不公”“偏袒女工”之类的话，传到她们耳朵里，心里很是不好受。
自己明明就是在保护女工的利益，这些女工同样也是他们的亲人，他们怎么可以说出这种话？
一时间，三人的心中也不免自我怀疑起来——她们这样，是不是真的做错了？
而她们最害怕的，其实是宋天明也不支持他们！
直到宋天明今天表明了立场，明确站在了她们这边，三人这才彻底安下心来。
见三人终于不再忐忑，宋天明这才缓缓说道：
“几年前，我曾经听过一个老先生讲课，他说过一个词，叫作矫枉过正，意思是说，纠正一个错误的行为或者现象，可能会出现过分的情况，把事情带到另一个极端......
这当然是不好的，但是他又说，如果面对不公义的事情，患得患失，瞻前顾后犹豫不决，那还不如矫枉过正。
甚至有时候，矫枉必须过正！
所以，我宁愿你们犯错，也不希望你们只是冷眼旁观，什么也不做。
那样，别说男女平等了，恐怕这织布作坊，也难以维持下去。”
程素素此刻，终于真心实意地坦诚道：“夫君，有件事我瞒了你......其实村里男人们现在这个态度，我也有脱不开的关系......
要不是我让那些女工去和她们的丈夫主动发生口角，事情也不会闹到这个地步......
我当时只考虑到了女工的感受，没有站在男人们的角度想一想......”
宋天明将她一把搂过：“这便是你做的唯一一件错事了：我不管你用了什么手段去达成你的目的，但是都不应该瞒着我。
一家人在一起，最重要的便是信任。”
程素素将头深深埋在了宋天明怀中，久久不言语。
见两人这个深情的样子，周依何双识趣地走开：“夫君，我们去准备午饭，等下尝尝我们的手艺！”
宋天明和程素素便这么搂着，坐在庭院当中，享受着这难得的片刻安宁。
这一刻，他终于不用去想那么多事儿，只要好好感受怀中的人温软，和这家的温馨。
很快，便到了午饭时间。
满院的花草香气，被浓郁的饭香给笼罩住了。
“这是什么菜，竟然这么香？”宋天明猛地嗅了嗅鼻子。
“夫君来看看不就知道了，这可是双儿的拿手好菜呢！”
“哦？”宋天明也来了兴趣，赶紧进了屋。
此时偌大的圆桌上已经摆满了菜肴，各式各样，色香味上丝毫不输品香阁的菜式！
而其中最吸引宋天明眼球的，就是最中间的一盘红烧鲈鱼。
那奇异的香味，就是从这里飘散出来的。
红烧鲈鱼不是什么新鲜菜式，之前宋天明研制出了第一批酱油之后，便用酱油做过一道鲈鱼，吃的众人是赞不绝口。
但是这道红烧鲈鱼，显然和他之前做的完全不同。
“这里头除了酱油，还放了别的东西？”
何双神神秘秘地递过来一双筷子，说道：“先生尝一口便知道了。”
宋天明咽了一口唾沫，再也把持不住，夹了一块鱼肉，便放进了嘴里，细细咀嚼着。
“嗯，不错，外焦里嫩，你这煸制的手艺是越来越......”
忽然，宋天明睁大了眼睛，猛地舔了舔舌头，接着不可思议地看着何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