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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越来越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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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阑眼睛通红地使劲摇晃她的身体，完全没有半点以前的温文尔雅。
“我做错的事情，你为何要迁怒于萧家？！”
叶凰澜面色不变，笑容讽刺，“规则是由胜利者制定的。”
萧阑目眦欲裂地看着她，扬起手掌朝她脸上捆去。
没等他的手掌接触到对方的脸颊，手腕已经被人牢牢抓住，力道之大痛得他咬紧牙关，一声不发。
是叶凰澜身边那个黑衣少年！
“咔哒！”洛青枫却并未放过他，而是再次用力，骨头错位的声音格外清晰，剧烈的痛楚传来，萧阑的手腕顿时便软绵绵地垂下来。
“阁下这是何意？”萧阑忍痛将手腕接回去，不得不说是个人物。
洛青枫淡淡道：“下次你若是再敢对她动手，我定取你性命。”
萧阑闻言不由得再次打量对方一遍，原来是个看上去大约才十八九岁的少年，长得斯文清秀，然而周身那股冷冽的气息却让人不敢直视。
“你还真是好本事，连五阶强者都愿为你护卫。”他略带讥讽地转向叶凰澜说道。
后者却只是漠然一笑，身边逐渐升起浓郁到极致的杀气。
“姓萧的，别给脸不要脸。”她手中黑龙剑猛地捅在他的肚子上，顿时鲜血飞溅，落在她的身上，以及四周的墙上、地上。
萧阑捂着肚子闷哼一声，后退了好好几步，这才惨烈地笑道：“我果然低估了你的心狠手辣。”
早在后者在对付叶铭城的时候，他就应该想到了。她连自己的大伯父都可以毫不留情地下杀手，而自己一个外人，她又怎会心慈手软？
叶凰澜面无表情，“知道就好。”
“说吧，你来的目的是什么。”萧阑咳了几声，苍白的脸上出现自嘲的笑容。
“叶家被灭门的时候，你在哪里？”叶凰澜内心毫无波动，反而走过去问道。
见到他肚子处涌出大量的鲜血，染红了他的手掌，寻常人恐怕早就心惊胆战，心生恐惧了。然而她却毫不内疚，甚至出现几分报复的快感。
萧阑垂下头，“那时候我正在萧家。”
“我们之间的交易，当初可是说得清清楚楚，灭门的人进入泉城的地界你会半点都不知道？真当所有人都是傻子？”叶凰澜抬手，一点银光朝他迎面飞来。
萧阑还没反应过来，耳边已经闪过呼呼的风声，侧脸旁似乎掠过什么东西，随即狠狠地钉在他身后的墙壁上。
“对方是六阶强者。”萧阑闭上眼睛，无力地跌坐在地上，“叶家被灭门那天，我正在书房里查账，并未察觉到叶家附近有任何气息，以为和往常一样。”
“随后萧陌跑来跟我汇报情况，说叶家上空出现了透明的结界，周围人家接水救火却无法渗透进去，水反而顺着结界流下来，里面的人出不来，外面的人进不去。”
说到这里，他盯着叶凰澜，继而说道：“结界里，大火燃烧，烟雾弥漫，哭喊声震天动地。里面的人就算没被烧死，也会因为失去了呼吸的空气被活活闷死，或是被烟雾呛死。”
“而那种结界，正是六阶强者才能布下的封锁结界。”他一字一句地慢慢说道，“我之所以没有去阻止那个灭了叶家的人，是因为我的实力只有五阶，我不可能为了两枚四品丹药，把整个萧家搭进去。”
萧阑的话，如同千万根钢针，狠狠地戳在叶凰澜的心上，痛得她呼吸为之一滞，轻易地击溃了她的防线。
她浑身都在发抖，双手狠狠握成拳，指甲抠进掌心里，痛感迫使她冷静下来。
“说不定那个六阶强者就是你萧家的老祖宗呢，毕竟他可是泉城唯一突破到六阶的人。”叶凰澜佯装镇定，冷漠的表情已经深入骨髓，刻在了她的脸上。
哪怕内心再痛苦崩溃，她也不会露出任何破绽让敌人抓到。
“呵，老祖宗是上个月才突破回来的，之前一直在帝都闭关突破，如果是他干的，我会丝毫不知吗？”虽然腹部传来撕心裂肺的痛楚，萧阑还是冷冷地嗤笑道。
叶凰澜眯起眼睛。
“要不把他带回谢家？我有的是办法让他说实话。”一直沉默的谢歧终于开口了。
“不用。”叶凰澜摆手，“到底是不是萧家老狗干的，我自会想办法验证。”
萧阑复杂地看了她一眼，道：“我知道你为何怀疑老祖宗，无疑就是他修炼的是火属性功法，而灭了叶家的人也是修炼火属性的强者。但不管怎样，叶家被灭的时候，他的的确确不在泉城。”
“只有这些？”她冰冷的目光扫过他，顿时让后者有种寒光铺面，被刀刃解剖的错觉。
萧阑目光微闪，随即从储物镯中拿出一把巴掌大的钥匙递给她。
“叶家被灭门的时候，只有你的侍女瑞芝因为刚好出门采买，这才躲过了一劫。我为了保护她不被幕后之人灭口，在城郊为她买下一处别院，这是她住房的钥匙，你可以去找她问当时的真相。”
瑞芝？！
“她居然还活着？”叶凰澜心底的痛苦缓解了不少，有些急切地问道。
萧阑点头，“我唯一能为叶家做的就只有这些，剩下的我已经不欠你什么了。”
叶凰澜接过钥匙，慢慢地说道：“是啊，你不欠我的了。”
叶家被灭的时候，萧阑明明收了她的丹药却袖手旁观，而作为报复，她灭了萧家。
他们已经互不相欠。
“嗯。”萧阑应声，落寞地朝地牢外走去。
“萧家的产业我会吞并，希望你好自为之。”叶凰澜突然开口。
“好。”他自然明白她的意思，警告他不要妄想夺回萧家产业。
他还能说什么？
一切都是自作孽，他无话可说。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叶凰澜突然感觉到眼前天旋地转。
就连手中握着的钥匙都拿不稳，心脏闷痛，喉咙中有股腥甜的味道蔓延，直接咳了出来。
是血。
“莫宁！”
“表妹！”
洛青枫和谢歧大惊失色，二人伸手去扶她，叶凰澜摆手。
“不用管我！我们先去找瑞芝。”她大口大口地咳出血来，脸色苍白如纸，然而语气却依然不容拒绝。
“你不用休息么？真当自己是铁人？”洛青枫半挖苦半关切地说道。
谢歧也道：“表妹你先去谢家休息一下吧，既然萧阑已经把钥匙给你就代表人还在……”
“休息？我们谁也不知道那个灭了谢家的凶手，会不会躲在暗处下套等我们上钩，或是提前杀了瑞芝灭口。我们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和叶家被灭的真相比起来，一点点小病小痛又算得了什么？”
叶凰澜冷冷地说道，同时盘腿坐下来开始修炼调节灵魂内略有些紊乱的元力。
没了叶家和谢玉华，从此以后她就真的孤身一人，回到以前孤独单调的生活，除了修炼无路可走。
她已经失去了任性的资本，哪怕以后的修炼之路再危险痛苦，也只能死咬牙关拼命往上爬。
因为她已经别无依靠，只有实力能带给她安全感。
两人对视，暗叹一声之后自觉地站在她身边护法。
一切恢复了寂静。
与此同时，泉城城主府。
“众位，虽说叶凰澜那毛丫头斩杀了萧家老祖宗，但你们愿意就这样看着她一人吞了萧家的产业称霸泉城？”泉城城主，郝无敌阴沉着脸说道。
“城主的意思我们自然也明白，不过那可是连六阶强者都能斩杀的狠人，谁敢招惹？”
坐在郝无敌右手边的梁家主，梁鸿立讥讽地笑出声来。
“梁家主说得对，虽然叶家没了，可有这样的狠人存在，谁还敢动萧家的产业？那不是找死么？”一脸冷峻的谢家主，谢通同样开口附和道。
虽然叶凰澜是他的侄女，但事关谢家的利益，因此那些所谓的亲情也只能抛在一边了。
下方其他小势力的首领，也皆是墙头草一边倒地跟着谢、梁两家的家主议论纷纷，听得郝无敌脸色越来越黑，最后终于忍不住一拳砸在桌子上。
桌子，顿时化为一堆齑粉。
众人心一跳。
郝无敌平时几乎从不召集城中各势力之主开会，但只要他一叫，就是足以震撼整个泉城的惊天大事。
距离上次开会也就才几个月的时间啊，而且也只是萧家老祖宗突破到六阶从帝都回来了而已。
可如今却因为叶家的一个咸鱼翻身的废物将他们召集过来，这是看不起他们么？
那毛丫头虽然斩杀了萧家老祖宗，但那肯定不是她本身的实力。
毕竟大家都看见她用银针破了后者的火云珠，若不是因为那老东西太蠢小看了她，想必死的绝对是她。
就这样一个靠着运气偶然杀了六阶强者的人，在座的几乎无一例外都认为，只要自己动动小指头，不被她的小手段所蒙蔽，要杀她绝对比碾死一只蚂蚁更简单。
况且能坐在这里开会的，无一不是泉城里排的上号的强者，就连实力最低的都已经是四阶灵师。
可想而知，他们会把叶凰澜放在眼里就怪了。
“萧家的产业有多丰厚，大家各自心知肚明，尤其还吞了叶家，你们难道就不想分一杯羹？就这样让那个毛丫头拿捏着，你们舍得？”
郝无敌见这群人都没心思听他实话，怒由心生之下，厉声喝道。
“城主，一个毛丫头而已，也值得您费这么多心思？派个人杀了就是，何必在这儿废话！”末座坐着的光头粗犷大汉猛地站起来，猖狂地大笑道。
此人，就是管理泉城里所有东瀛人的老大石田昊守，实力已经达到四阶巅峰，即将踏入五阶。
郝无敌深吸口气，很想一掌拍死这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蠢货，可转念一想，现在并不是内斗的时候，还是先把叶凰澜那毛丫头解决再说。
“你先坐下。”郝无敌老脸上看不出丝毫不悦，淡淡说道。
石田昊守这才不耐烦地坐下。
“各位，我们不妨这样……”
郝无敌脸上出现一丝阴冷的笑容，开始了他的“演讲”。
**
翌日。
“叶凰澜来了！”
热闹的大街上，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原本拥挤的人潮瞬间做鸟兽散，如同见了鬼似的立马没了踪影。
整个街道顿时安静下来。
“我有那么恐怖吗？”清脆的声音在长街尽头响起，果然是叶凰澜。
“你当众斩杀了萧家老狗，还将萧家灭门，这些人不怕你才怪了。”洛青枫冷哼说道。
“表妹，你这样不太好吧。”谢歧嘴角抽搐地看着四周那些人慌忙逃窜的样子。
叶凰澜嘴角弯起，“放心吧，我又不会长留在此，吓不到他们的。况且，萧家并没有被我完全灭掉。”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洛青枫继续向前走着，声音淡漠。
“什么意思？”就连谢歧都有些疑惑了。
“萧阑似乎早有预料，因此把萧家嫡系，也就是他的妹妹萧雪梅以及弟弟萧陌早就送到了帝都。且萧家在帝都也有一定的势力范围，因此死的只不过是些下人和不出色的旁系子弟罢了。若我没猜错的话，萧阑离开后应该也是去了帝都。”
叶凰澜漫不经心地说道，“他跑回去应该是去通风报信，然后帝都萧家那边应该就会派人来杀我才对。”
……都被人惦记上了还能如此淡定，这人若不是实力强悍就是脑子有坑。
洛青枫和谢歧不约而同地想到了一起。
“那你就不怕玩过火了，把自己小命陪进去？”洛青枫凉凉说道。
“放心吧，等他们过来估计黄花菜都凉了。”叶凰澜耸肩，“解决完叶家的事情我就要出去向那位灭了叶家的仁兄讨论人生哲理，难不成他们还要跟着我到天涯海角？”
洛青枫：“……”
谢歧：“……”
头一次听说把报仇还能说得那么清新脱俗，不食人间烟火的！
“莫宁。”洛青枫叫道。
“嗯？”叶凰澜有些疑惑，都已经知道了她的真名，他却还是叫她莫宁，难道这习惯就改不掉了？
“我发现你越来越贱了。”
萧阑眼睛通红地使劲摇晃她的身体，完全没有半点以前的温文尔雅。
“我做错的事情，你为何要迁怒于萧家？！”
叶凰澜面色不变，笑容讽刺，“规则是由胜利者制定的。”
萧阑目眦欲裂地看着她，扬起手掌朝她脸上捆去。
没等他的手掌接触到对方的脸颊，手腕已经被人牢牢抓住，力道之大痛得他咬紧牙关，一声不发。
是叶凰澜身边那个黑衣少年！
“咔哒！”洛青枫却并未放过他，而是再次用力，骨头错位的声音格外清晰，剧烈的痛楚传来，萧阑的手腕顿时便软绵绵地垂下来。
“阁下这是何意？”萧阑忍痛将手腕接回去，不得不说是个人物。
洛青枫淡淡道：“下次你若是再敢对她动手，我定取你性命。”
萧阑闻言不由得再次打量对方一遍，原来是个看上去大约才十八九岁的少年，长得斯文清秀，然而周身那股冷冽的气息却让人不敢直视。
“你还真是好本事，连五阶强者都愿为你护卫。”他略带讥讽地转向叶凰澜说道。
后者却只是漠然一笑，身边逐渐升起浓郁到极致的杀气。
“姓萧的，别给脸不要脸。”她手中黑龙剑猛地捅在他的肚子上，顿时鲜血飞溅，落在她的身上，以及四周的墙上、地上。
萧阑捂着肚子闷哼一声，后退了好好几步，这才惨烈地笑道：“我果然低估了你的心狠手辣。”
早在后者在对付叶铭城的时候，他就应该想到了。她连自己的大伯父都可以毫不留情地下杀手，而自己一个外人，她又怎会心慈手软？
叶凰澜面无表情，“知道就好。”
“说吧，你来的目的是什么。”萧阑咳了几声，苍白的脸上出现自嘲的笑容。
“叶家被灭门的时候，你在哪里？”叶凰澜内心毫无波动，反而走过去问道。
见到他肚子处涌出大量的鲜血，染红了他的手掌，寻常人恐怕早就心惊胆战，心生恐惧了。然而她却毫不内疚，甚至出现几分报复的快感。
萧阑垂下头，“那时候我正在萧家。”
“我们之间的交易，当初可是说得清清楚楚，灭门的人进入泉城的地界你会半点都不知道？真当所有人都是傻子？”叶凰澜抬手，一点银光朝他迎面飞来。
萧阑还没反应过来，耳边已经闪过呼呼的风声，侧脸旁似乎掠过什么东西，随即狠狠地钉在他身后的墙壁上。
“对方是六阶强者。”萧阑闭上眼睛，无力地跌坐在地上，“叶家被灭门那天，我正在书房里查账，并未察觉到叶家附近有任何气息，以为和往常一样。”
“随后萧陌跑来跟我汇报情况，说叶家上空出现了透明的结界，周围人家接水救火却无法渗透进去，水反而顺着结界流下来，里面的人出不来，外面的人进不去。”
说到这里，他盯着叶凰澜，继而说道：“结界里，大火燃烧，烟雾弥漫，哭喊声震天动地。里面的人就算没被烧死，也会因为失去了呼吸的空气被活活闷死，或是被烟雾呛死。”
“而那种结界，正是六阶强者才能布下的封锁结界。”他一字一句地慢慢说道，“我之所以没有去阻止那个灭了叶家的人，是因为我的实力只有五阶，我不可能为了两枚四品丹药，把整个萧家搭进去。”
萧阑的话，如同千万根钢针，狠狠地戳在叶凰澜的心上，痛得她呼吸为之一滞，轻易地击溃了她的防线。
她浑身都在发抖，双手狠狠握成拳，指甲抠进掌心里，痛感迫使她冷静下来。
“说不定那个六阶强者就是你萧家的老祖宗呢，毕竟他可是泉城唯一突破到六阶的人。”叶凰澜佯装镇定，冷漠的表情已经深入骨髓，刻在了她的脸上。
哪怕内心再痛苦崩溃，她也不会露出任何破绽让敌人抓到。
“呵，老祖宗是上个月才突破回来的，之前一直在帝都闭关突破，如果是他干的，我会丝毫不知吗？”虽然腹部传来撕心裂肺的痛楚，萧阑还是冷冷地嗤笑道。
叶凰澜眯起眼睛。
“要不把他带回谢家？我有的是办法让他说实话。”一直沉默的谢歧终于开口了。
“不用。”叶凰澜摆手，“到底是不是萧家老狗干的，我自会想办法验证。”
萧阑复杂地看了她一眼，道：“我知道你为何怀疑老祖宗，无疑就是他修炼的是火属性功法，而灭了叶家的人也是修炼火属性的强者。但不管怎样，叶家被灭的时候，他的的确确不在泉城。”
“只有这些？”她冰冷的目光扫过他，顿时让后者有种寒光铺面，被刀刃解剖的错觉。
萧阑目光微闪，随即从储物镯中拿出一把巴掌大的钥匙递给她。
“叶家被灭门的时候，只有你的侍女瑞芝因为刚好出门采买，这才躲过了一劫。我为了保护她不被幕后之人灭口，在城郊为她买下一处别院，这是她住房的钥匙，你可以去找她问当时的真相。”
瑞芝？！
“她居然还活着？”叶凰澜心底的痛苦缓解了不少，有些急切地问道。
萧阑点头，“我唯一能为叶家做的就只有这些，剩下的我已经不欠你什么了。”
叶凰澜接过钥匙，慢慢地说道：“是啊，你不欠我的了。”
叶家被灭的时候，萧阑明明收了她的丹药却袖手旁观，而作为报复，她灭了萧家。
他们已经互不相欠。
“嗯。”萧阑应声，落寞地朝地牢外走去。
“萧家的产业我会吞并，希望你好自为之。”叶凰澜突然开口。
“好。”他自然明白她的意思，警告他不要妄想夺回萧家产业。
他还能说什么？
一切都是自作孽，他无话可说。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叶凰澜突然感觉到眼前天旋地转。
就连手中握着的钥匙都拿不稳，心脏闷痛，喉咙中有股腥甜的味道蔓延，直接咳了出来。
是血。
“莫宁！”
“表妹！”
洛青枫和谢歧大惊失色，二人伸手去扶她，叶凰澜摆手。
“不用管我！我们先去找瑞芝。”她大口大口地咳出血来，脸色苍白如纸，然而语气却依然不容拒绝。
“你不用休息么？真当自己是铁人？”洛青枫半挖苦半关切地说道。
谢歧也道：“表妹你先去谢家休息一下吧，既然萧阑已经把钥匙给你就代表人还在……”
“休息？我们谁也不知道那个灭了谢家的凶手，会不会躲在暗处下套等我们上钩，或是提前杀了瑞芝灭口。我们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和叶家被灭的真相比起来，一点点小病小痛又算得了什么？”
叶凰澜冷冷地说道，同时盘腿坐下来开始修炼调节灵魂内略有些紊乱的元力。
没了叶家和谢玉华，从此以后她就真的孤身一人，回到以前孤独单调的生活，除了修炼无路可走。
她已经失去了任性的资本，哪怕以后的修炼之路再危险痛苦，也只能死咬牙关拼命往上爬。
因为她已经别无依靠，只有实力能带给她安全感。
两人对视，暗叹一声之后自觉地站在她身边护法。
一切恢复了寂静。
与此同时，泉城城主府。
“众位，虽说叶凰澜那毛丫头斩杀了萧家老祖宗，但你们愿意就这样看着她一人吞了萧家的产业称霸泉城？”泉城城主，郝无敌阴沉着脸说道。
“城主的意思我们自然也明白，不过那可是连六阶强者都能斩杀的狠人，谁敢招惹？”
坐在郝无敌右手边的梁家主，梁鸿立讥讽地笑出声来。
“梁家主说得对，虽然叶家没了，可有这样的狠人存在，谁还敢动萧家的产业？那不是找死么？”一脸冷峻的谢家主，谢通同样开口附和道。
虽然叶凰澜是他的侄女，但事关谢家的利益，因此那些所谓的亲情也只能抛在一边了。
下方其他小势力的首领，也皆是墙头草一边倒地跟着谢、梁两家的家主议论纷纷，听得郝无敌脸色越来越黑，最后终于忍不住一拳砸在桌子上。
桌子，顿时化为一堆齑粉。
众人心一跳。
郝无敌平时几乎从不召集城中各势力之主开会，但只要他一叫，就是足以震撼整个泉城的惊天大事。
距离上次开会也就才几个月的时间啊，而且也只是萧家老祖宗突破到六阶从帝都回来了而已。
可如今却因为叶家的一个咸鱼翻身的废物将他们召集过来，这是看不起他们么？
那毛丫头虽然斩杀了萧家老祖宗，但那肯定不是她本身的实力。
毕竟大家都看见她用银针破了后者的火云珠，若不是因为那老东西太蠢小看了她，想必死的绝对是她。
就这样一个靠着运气偶然杀了六阶强者的人，在座的几乎无一例外都认为，只要自己动动小指头，不被她的小手段所蒙蔽，要杀她绝对比碾死一只蚂蚁更简单。
况且能坐在这里开会的，无一不是泉城里排的上号的强者，就连实力最低的都已经是四阶灵师。
可想而知，他们会把叶凰澜放在眼里就怪了。
“萧家的产业有多丰厚，大家各自心知肚明，尤其还吞了叶家，你们难道就不想分一杯羹？就这样让那个毛丫头拿捏着，你们舍得？”
郝无敌见这群人都没心思听他实话，怒由心生之下，厉声喝道。
“城主，一个毛丫头而已，也值得您费这么多心思？派个人杀了就是，何必在这儿废话！”末座坐着的光头粗犷大汉猛地站起来，猖狂地大笑道。
此人，就是管理泉城里所有东瀛人的老大石田昊守，实力已经达到四阶巅峰，即将踏入五阶。
郝无敌深吸口气，很想一掌拍死这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蠢货，可转念一想，现在并不是内斗的时候，还是先把叶凰澜那毛丫头解决再说。
“你先坐下。”郝无敌老脸上看不出丝毫不悦，淡淡说道。
石田昊守这才不耐烦地坐下。
“各位，我们不妨这样……”
郝无敌脸上出现一丝阴冷的笑容，开始了他的“演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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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叶凰澜来了！”
热闹的大街上，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原本拥挤的人潮瞬间做鸟兽散，如同见了鬼似的立马没了踪影。
整个街道顿时安静下来。
“我有那么恐怖吗？”清脆的声音在长街尽头响起，果然是叶凰澜。
“你当众斩杀了萧家老狗，还将萧家灭门，这些人不怕你才怪了。”洛青枫冷哼说道。
“表妹，你这样不太好吧。”谢歧嘴角抽搐地看着四周那些人慌忙逃窜的样子。
叶凰澜嘴角弯起，“放心吧，我又不会长留在此，吓不到他们的。况且，萧家并没有被我完全灭掉。”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洛青枫继续向前走着，声音淡漠。
“什么意思？”就连谢歧都有些疑惑了。
“萧阑似乎早有预料，因此把萧家嫡系，也就是他的妹妹萧雪梅以及弟弟萧陌早就送到了帝都。且萧家在帝都也有一定的势力范围，因此死的只不过是些下人和不出色的旁系子弟罢了。若我没猜错的话，萧阑离开后应该也是去了帝都。”
叶凰澜漫不经心地说道，“他跑回去应该是去通风报信，然后帝都萧家那边应该就会派人来杀我才对。”
……都被人惦记上了还能如此淡定，这人若不是实力强悍就是脑子有坑。
洛青枫和谢歧不约而同地想到了一起。
“那你就不怕玩过火了，把自己小命陪进去？”洛青枫凉凉说道。
“放心吧，等他们过来估计黄花菜都凉了。”叶凰澜耸肩，“解决完叶家的事情我就要出去向那位灭了叶家的仁兄讨论人生哲理，难不成他们还要跟着我到天涯海角？”
洛青枫：“……”
谢歧：“……”
头一次听说把报仇还能说得那么清新脱俗，不食人间烟火的！
“莫宁。”洛青枫叫道。
“嗯？”叶凰澜有些疑惑，都已经知道了她的真名，他却还是叫她莫宁，难道这习惯就改不掉了？
“我发现你越来越贱了。”